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这是命令!”商秀?板着一张小脸冷哼道:“柳宗道,我命令你马上回牧场!内务的事有商大管家,我很放心,外务这些就要靠你们几位执事了!你记得,必须死守牧场,无论任何人也不得随便出击!无论听到任何消息或者收到什么威胁,绝对不能屈服!”
“我的马就在树林外。”商秀?此时又轻擦了一把小脸上的雨水,倔强地转身而行。柳宗道扑过去张开双臂拦在她的面前,大吼,可是商秀?置之不闻,伸手拨了他的手臂,带点喃喃自语地道:“他自愿留下来替我诱开敌人,我绝对不能抛弃他而回牧场的……”
“属下明白,可是现在已经太迟了!”柳宗道大吼道:“场主你现在回去再帮不了他的,卫公子他可能……”
“他一定会没事的。”商秀?倔强地摇头道:“他有未名,他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不,他绝对不愿意你回去的!”柳宗道苦苦哀求道:“既然他没事,他一定会回牧场,他一定会回牧场等您的,如果你现在回去,说不定就可以看见他……场主,那里的敌人正等着你,你好不容易才跑出来,如果现在回去,正合敌人的心意……”
“他不会再回去牧场了。”商秀?摇摇头,美眸里忽然有两行清流极速滚下来,迅速加入雨水之中,消失不见,她低哑着声音,咬着牙根道:“他绝对不会将敌人诱向我们的牧场……无论如何,我只想再去看一眼,那怕看不见他的影踪,可是我不去看一下,我的心就不好受。我决定,你不用多说!你马上给我走,我一定会小心的,如果看不见他,我,我会回去的!”
商秀?不等柳宗道再出声拦阻,身形如燕冲天而起,小足在枝头连点,整个人如雨燕穿空,在大雨之中连闪了几下,淡淡地消失不见。
柳宗道气苦地将手中的大刀重砸在地上,独目中却涌出了热泪,他眼中热泪滚滚而下,他喉中大吼,如雷咆哮,手中紧紧地捏着马鞭,向商秀?指点马匹所在的那个方向狂奔而去。
待柳宗道去远,在原来那个树林的一颗林树顶上,忽然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此人脸上戴着极其恐怖的银色魔面,魔眼如炽,正静静地看着。待柳宗道去远,他那恐怖的魔口忽然微微叹息一声,整个人却轻飘飘地飞身而起,似乎没有一丝重量般,随风而起,向商秀?那边缓缓追去。
另一边,那个持着小伞的白衣女子一路缓行。
她的小纤足穿着红粉的绣花鞋,自那草尖上轻柔地踏过,轻盈如风,几乎没有让那些尖尖的小草弯下纤幼的腰肢。她身边尽是淋得落汤J一般的人,可是她身上却一丝水气也无,干干净净,就连那双小小的绣花鞋,也没有沾上一丝的水痕。
“小姐。”那个丑陋的健妇俯下身子,禀报道:“那个人跑掉了,可是西南方和南方却发现了四大寇的那些贼兵,前方正与他们开战。”
“你们的少爷呢?”白衣女子却忽然问起别的事来。
“他……”一个老头子抹了一把头脸上的雨水,禀报道:“少爷带着大家去追牧场的人去了。”
“命令前方接敌的人结盾阵,后方给予弓箭支援。”白衣女子听了,也不理会那个老头子,却冲着丑陋健妇下令道:“战斧手,精英队出发,三轮弓箭过后,由中间突进,击溃敌寇,这些是兵器也参差不齐只拿着锈刀木棒的强盗流寇,不要跟我说突破不了。一柱香之后,驱逐残敌,战事结束,如果迟缓一刻,杖责十,如果迟缓十刻,让下面的头领全部提头来见!”
“得令!”那个丑陋的健妇一听,急急扔下手中的铜锤,飞身向远处的传令兵向去,三个持不同旗色的强健传令兵,一听到健妇的传讯,拼命摇头手中的三色旗,另一边又有几位光着大膀子的鼓手,愤怒地痛击着摆在面前鼓皮,轰响起前进的鼓号。
“你们的少爷贪功冒进。”白衣女子此时才回过头对那个老头子道:“想必现在不是跟铁勒人打得热闹就是跟四大寇另一部在开战,希望我派出的飞羽郑踪一部还来得及救援他们!你现在马上带领你们所谓派来支援我部的那一百几十个人手出发,带上你们全部的马匹,沿着你们的来路,一路接应你们的少爷。真希望他可以聪明点,知道早些在敌人的埋伏圈跑出来。”
在李天凡率众与不知为何突然出现的铁勒人疯狂开战的地方,又有一股头扎红巾的杂军涌现,他们大多人还手持木G竹矛,不过人数奇多,黑压压地自树林里冒出来,一下子就把铁勒人和瓦岗军两方正在交缠开战的人都淹没了。
这些人就像疯狂的恶犬豺狼一般,竟然不顾前面有人在疯狂地厮杀,一下子眼睛赤红地冲过去。
就像野牛群疯狂地过境,上万之众的强盗乱贼将瓦岗军和铁勒胡人加起来也只有的两千零人一下子淹没了。他们强行在他们之中冲开了无数的口子,强行将他们分割成一小团一小簇,冲在前面的强盗乱贼赤红着眼睛,见人就杀,不管是铁勒胡人还是瓦岗军。
他们的战力奇低,前面的人一下子就让反击的瓦岗军和铁勒胡人杀得血流成河,可是他们后面的人却仿佛疯了似的,前仆后继,用人海强行淹没过去,一路用尸体堆填过去,铁勒人和瓦岗军放弃敌对,联手也杀之不尽。
等第一波那近万人还没有冲杀过去,还没有杀尽,还在拼杀,后面的树林又涌现了一大批无可计算的同样盗贼,直让铁勒人和瓦岗军叫苦不已。
这些人一看前面的血腥惨状,更勾起了心中疯狂的欲望,狂嚎着冲了上来,如一群无可救药的疯子。
也像一群有人正在用无形的鞭子抽打着他们,驱逐着他们向前,因为惊吓过度从而变得疯狂的疯子。
“我想到那个铜钱的数目了……”商秀?看着那个山峡遍地都是尸首,看着漫山遍野都是血腥,连魂魄也飞了出去,这怎么会变成这样啊?他明明是帮自己诱敌的,他明明的未名可以轻易逃遁的,可是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到底有多少人在这里打斗过?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商秀?想不明白,她只知道,那个天天冲着自己狡猾地笑的家伙不见了。
她找不到他,她漫山遍野地四处寻找,她发现了最少有三种衣装和打扮的敌人,可是却没有发现那个可恶家伙的一丝痕迹。这里在自己离开之后,变成了一个屠场,至少有三帮人在这里大战,死战。可是,这些东西不是她现在所要关心的,她想知道的,仅仅是那个看起来整天嘻皮笑脸没个正经,却能在重要的时刻毫不犹豫地站在自己的立场帮自己设想的那个家伙的踪迹。
他不能死,他不能因为自己而死去。
他还是一个外人,自己没有对他一天的好脸色,整天都在挫他的锐气,整天都想整他,气他,可是他却愿意为自己而死,一个才刚认识几天的人。
想起之前他脸上那可恶的笑容,是那样的平静,是那样的轻松,是那样的随意,仿佛那样做是他最自然不过的事。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这样好?为什么?他为什么愿意为了哄自己而想尽方法甚至抛弃了男子的尊严让自己戏弄他?或者气他?他为什么要对自己那样?他为什么愿意留下给自己诱敌?
他甚至没有听过自己一句心底的说话,他为什么还笑得出?
“你出来!”商秀?站在山峡之顶,冲着谷底大声号哭道:“我想到那个答案了,你马上就给我出来!不然我再也不理你了……”
“你出来……”
“你出来啊!出来啊……”
“你出来,我再也不欺负你了……”
“我回来了,我再也不会扔下你不管了,你出来,你出来……”
号哭之声在山峡间呜咽不绝,回音袅袅。
天上的大雨渐小,渐渐变得疏离。天空甚至迫不及待地放晴,尽管还有丝丝小雨,可是云层渐散,乌云渐白。那久违的阳光,竟然自云层里钻了出来,向地面投S出千万道光芒,照得大地一片光亮,照天空的水珠迷离幻彩,清亮晶莹极致……
一道彩虹向天边探下,自大雨过后的净空,投向远处的山头,如真似幻,美妙若梦。
可是这一切,商秀?却无心欣赏,她还在拼命寻找着那个人的踪影,那怕是看到一点点白色的衣服,那怕是看到一点点跟那个他的衣服颜色有一丁点相同的,她也会扑过去看看。
她一会儿大哭,一会儿大笑,一会儿大声呼喊,一会儿苦苦恳求,声音如凤凰清鸣,响彻天地。
树林里有一个银色魔面人,静静地看着她,他的手在滴着鲜血,地面上,在他的脚,还散滚着几个人死不瞑目的人头。
那些人想不明白,怎么自己在瞄准了那个女子之后,自己的手怎么就没有听使唤扳动那驽箭的扳机呢?
这到底是为什么?
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因为他们没有了脑袋。
银色魔面人看着远处四处呼喊四寻觅的美人,听着她那断肠裂心般的呼喊,忽然摘下了面具,换下了身上染有鲜血的衣物,擦拭干净手中血污,上下检查一遍,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之处,再放心地向那个哭得死去活来的泪美人轻轻的走去……
分曹S覆蜡灯红 第二百零二章 乱战之后
“你算出那个答案了?”徐子陵拍拍商秀?不住抽动的香肩,轻问道:“到底是多少呢?”
商秀?闻言一震,猛地抬起泪痕满面的小脸,死死地瞪着徐子陵,直瞪得他心里发毛,她脸上泪痕纵横交错,她的眼光让人心碎,她的银牙紧咬下唇,似乎根本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直到她不敢置信地揉揉眼睛,徐子陵并没有消失,还在。
那美眸之中,忽然又无声地滚下两行清泪来。
商秀?手捧着自己的小脸,转过身去,无声地饮泣着,那眼泪滴滴自玉手之中滴下,打湿了脚下大片的地面。
“好了,好了,我怕你了!”徐子陵带点手足无措,因为商秀?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以为她看见了自己,如果不是一拳揍过来,就是拥着自己放声大哭。
可是,她没有。
她只别过身去,一个人孤影自怜地暗自神伤。
她在哭什么?她应该在高兴才对,可是她却在哭!她哭也就罢了,可是她又在压抑着自己的情感,她不是愿意看见自己么?现在出来了,她怎么好像有点不对啊?她是生气了?还是在想什么呢?
徐子陵从没有看到商秀?这种反应的女孩子,他显得有点手足无措,他本想对她好一点,或者态度亲热一些,可是现在好像又不太合适,她似乎太冷静了点,没在大哭,也没有大闹。徐子陵掏出一方锦帕,犹豫了半天也没有递过去。
长叔谋现在与李天凡一齐同声诅骂,因为那些盗贼太多了,杀之不尽。
在彼长此消之下,铁勒胡人和瓦岗军的人数在迅速减少,他们杀伤了数千的盗贼,可是也有近半的人倒下在脚下这血泊之中,那些盗贼此时已有很多的人已经冲过了对面,却没有杀回来合击,一个个无论是带伤和还是无损的,只要还能爬动的,也向远处疯狂地逃窜。
看得长叔谋莫名其妙。
这些汉人到底在捣什么鬼?
李天凡却连头也大了,因为他看见了后面的树林里忽然又有一群人冲了出来,这群人一点也不像刚才那些盗贼,而是穿着统一的服装,他们一臂上绑着绿巾,一臂上绑着红带,普天之下,只有一个军队的人是那样打扮的,那就是江淮军的红带执法团!
原来是江淮军在后面追赶着这些盗贼,难怪他们跑得如此惶恐如此亡命。
李天凡觉得,现在不但是那些盗贼逃走的时刻,还到了自己逃走的时候了。因为他看见了一个人,一个头戴高冠的人。
天下戴高冠的人多得是,可是能让他如此害怕的,只有一人,那就是江淮军的大总管,袖里乾坤杜伏威!
江淮军的执法团个个武功高强,他们装备精良,士气如虹,扑进后面的盗贼之中,简直有如春阳融雪般溶解着那些盗贼的后部。那些头扎红巾的盗贼们一见,个个更是疯狂,也不管前面的是什么人,就算是自己的同伴也好,总之,见人就杀,只求自己活命冲出去。
两翼缓缓涌现无数臂挂绿巾的江淮军,人数近万,人人手中利器闪闪,士兵步履如一,一步步迫进,那种气势吓得李于凡这个久经战场的人魂飞魄散,如此多的精兵,自己手上这一点人马,不说尚在大战之中又疲又累,人人带伤,就算还没开打,也不够给他们塞牙缝。
“投矛!”
随着一声大喝,随着一个挥动的手势。
江淮军阵中站出了一批身形特别高大的蛮壮大汉,虎虎生风地投出了手中的短矛,将无数正在逃窜的盗贼活生生地钉在地上。这些士兵臂力强蛮之极,一矛之下,竟然穿钉两人还去势不止,看得长叔谋眼角直是抽搐。
“投矛,延伸二十步!”
“投矛,再后延二十步!”
随着对面那个大汉的大吼,矛如雨下,那些盗贼死伤近半,只要还活着的人,都疯狂地向前赶扑。李天凡和长叔谋现在明白这些盗贼为什么会那么疯狂地逃窜了,原来后面有如此恐怖的杀神在追赶着。
不论是盗贼,瓦岗军,还是铁勒胡人,人人都崩溃了,在枪矛雨下中,谁也不想让那枪矛将自己穿钉在地上。就算再不怕死的人也不例外,一个人也许不怕死,可是无论谁,看见两个人穿钉在一起,一起穿钉在地上,还无力地挣扎着,鲜血滚流了一地,可是迟迟还没有死去,那种恐怖,简直没有人能接受得了。
至少,在疯掉之前不能接受。
长叔谋铁盾一挥,打飞几支激S向他的枪矛,凭借着这些蛮力,轻飘飘地飞身而起,展开双盾作翼,意想投林而入。
可是天空早有人等着他,一个人高冠大袖,威如天神,声若沉雷,重掌印下,劲风如俦。
江淮,杜伏威。
“你的未名呢?”商秀?忽然擦拭了一下眼泪,收起悲切的颜容,问。
“代替我诱敌去了。”徐子陵故意装作一脸轻松地道:“如果不是它引走了那些人,我也不想容易躲过那些家伙,那些家伙还真多啊!”
“你刚才到哪里去了?”商秀?又迫视向徐子陵,徐子陵见她那小脸上尚有不少泪痕,心中更觉得心疼怜惜,不禁给她递了那块方帕。商秀?接过了看了一下,又看了一眼徐子陵,似乎在怀疑他一个大老爷们身上怎么会带有女孩子常用的方帕。
“我刚才跑到一个树底的树D里避雨去了,后面看见雨下得厉害,后来干脆睡了一觉。”徐子陵装着不好意思地干笑两声道:“要不是听到你叫我,我还不知雨停了呢!哈哈……”
“这里打得那么激烈。”商秀?怀疑地道:“你却跑去睡大觉?你就一直睡到现在?”
“我又帮不上忙。”徐子陵双手一摊,表示自己爱莫能助,道:“我估计我就是劝他们住手,他们也不会听的。”
“你……”商秀?差一点没有让这一个家伙气死,自己担心了好半天,而他,却安稳地睡着了!
他竟然让自己白担心了那么久,真是太过份了!
“你身上没受伤吧?”商秀?忽然这样问。
“一点事也没有。”徐子陵随意扭扭身子,转了一圈,道:“刚才在躲雨的时候,因为淋湿了身子,所以我还换了一身衣服呢!你放心,虽然他们打打杀杀的声音很吵人,可是我睡得很好,连点小恶梦也没做!”
“你的衣服哪里来的?”商秀?忽然让徐子陵成功地转换了注意力,她注意到他真的换了衣服。
“捡的!”徐子陵笑嘻嘻地回答。
“你再‘捡’一件我看看。”商秀?向徐子陵伸出了兰花花的小手,哼道:“我如果看见你真的是‘捡’的,那我就信了。”
“要不。”徐子陵掏出一个铜钱,极是不舍地道:“这是我的全部身家,我把这个全部身家都给你,你就相信我一回好不好?”他的话还没有完,就让忍无可忍的商秀?扬起了小拳头给吓回去了,徐子陵一看商mm要爆发脾气了,连忙好汉不吃眼前亏,撒腿就跑。
江淮杜伏威与飞鹰曲傲首徒长叔谋的对决还在持续。
杜伏威大袖飘飘,袖里的铁护臂记记硬撼长叔谋的铁盾,每一次硬撼,杜伏威都在空中翻旋消去冲击的劲力,而长叔谋就惨了,他只能站在地面上苦苦地运功相抗。周围的战事不知何时已经完结,除了少数的人在补刀,在收拾战场,那些江淮军的执法团高手正围成一个大圈,如果长叔谋胆敢借劲逃走,想必先要问问他们手中的利刃答不答应。
外围还有近两百个高大蛮壮无比的汉子虎视眈眈地看着,最让长叔谋头皮发麻的是,那些人的手里,还持着短矛。
“轰……”
又一记重撼,江淮杜伏威几十年的黑道霸主,果然不是浪得虚名的。
长叔谋眼前发黑,胸内翻腾欲呕,手中的铁盾早陷凹着一只只浅浅的掌印与臂印,隐隐有好些裂口在铁盾后面漫延。现在长叔谋人如其盾,已经是强驽之末,就算想苦苦挣扎,劲力也无多了。
“妈的。”杜伏威大笑如雷道:“飞鹰曲傲调教出来的徒弟就这么点本事?老子还没有使出真本事呢!”
“拼了……”长叔谋咬破舌尖,绽出一口鲜血,让神智一清,接着脸上一阵紫金之色暴现,双手金黄如钩,双足飞踢,将两盾飞踢向杜伏威,同时身形如电闪击,探爪如钩,直到杜伏威的咽喉。生死之关,他也不能藏起最后的绝招了,这是飞鹰曲傲的最大绝招,飞鹰博命三绝击之一,‘飞鹰天猎’。
杜伏威双袖一化,将两盾卸开,双肘夹击,也想使出他看门的‘袖里乾坤’的功夫。谁知那个长叔谋毫不格档,让他一肘打中,整个人飞了出去,鲜血狂洒半空,摔入树林之中,发出一声惨叫,再身形连闪,于执法团那些高手还末来得及合起重围之前,飞遁而去了。
“C,这个王八蛋倒敢拼!就这么让他逃了真是亏大了……”杜伏威极度不满地道:“那个臭小子打一仗就得了个小妞,抢到的盾还是金盾,老子打生打死才得两个铁盾,这还有天理么?”
“大总管。”牛奉义听了暗暗好笑,不过连忙替自己的主子解释道:“我们公子得的那两个名不副实,说是金盾,其实只是镀金的,也不是值钱的东西!”
“你们那个虚先生呢?”杜伏威听了,心里顿时平衡了不少,满意地一阵大笑,问。
“带黯魔队到前面伏击那个什么李天凡的瓦岗军去了。”牛奉义一看这个小气的江淮霸主不追究,连忙爆一点老底讨好他。
这边的山峡,商秀?按低了徐子陵的身形,用小半个美不胜收的身躯压着他。
“大姐,你是不是太心急了。”徐子陵吞了一大口口水,道:“我还没有准备好,也许我该喝一点酒。”
“你喝酒干什么?”商秀?不明白徐子陵喝酒干什么?难道喝酒能熏走那边远远巡视过来的敌人?还是需要喝酒壮胆才不会吓着?
“我觉得喝一杯酒。”徐子陵笑嘻嘻地道:“我的胆子就会大起来了,到时你再怎么我……”
徐子陵暧昧的口气马上让商秀?敏感地捕捉到了不良的信息,如果不是敌人就在前面不远了,她非要将他活生生地掐死不可,都什么时候了?他竟然还在想这个?他竟然以为自己压着他就是想……商秀?绯红着双颊,她恶狠狠地咬着小白牙,小声地道:“一会儿等那帮家伙过去,我如果不将你打断三根肋骨,我就不叫商秀?!”
“啊原来有敌人。”徐子陵笑嘻嘻地道:“吓得我还以为你要强暴我……好,我不说,我不说,你没那心思,我知道。可是我想说的是,你就是有我也不反对!说笑了,说笑了,你要不生气…哎,我跟你说,你的名字似乎不怎么好听,换个名字正好…你不要动手,我不说了,我真的不说了,你快放手,我快让你掐死了,我快喘不过气来了…唔,你可不可以挪一点,因为你似乎有点重,胸口都压得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啊,我不说了,我这回真的不说了!”
几百个扎着红巾的盗贼提着刀,相互呼喝,一边向前搜索,不时自某些看起来衣着质地上好的人身上翻抄着金银,他们闹哄哄地一路搜索过来,急得伏在草地里的商秀?心急如焚。正不知如何是好,却又有几骑策驶而来,其中一个匪首模样的人大喊起来,让众贼马上集合跟他走。
众贼又乱哄哄地走了,一边吵吵闹闹地,简直就像一群永远也不得安生的耗子。
看见众贼又自树林里走出近千人,拉成一条长蛇般,浩浩荡荡地走远,商秀?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刚才真是好险,如果自己还好说,可是万一这一个只会三脚猫功夫的家伙让他们发现了,他又没有未名在身边,自己又带他这样的一个大男子走不远,那就头疼了。
幸好,幸好。
刚刚庆幸自己安全渡过的商秀?,发现身下某人正没心没肺地睡着了。
他睡着了还不要紧,他还向自己的脸上呼气,这也勉强忍受了,可是睡梦中的他那双手竟然不知什么时候就环上了自己的腰肢,天哪,这个人的睡相……商秀?在犹豫了一秒钟之后,还是决定在他那熟睡之后看起来很安宁很酣静而且正散发着一种神秘辉光的脸上揍他一拳。
当然,临到下手的时候,心里偷偷地将狠狠的一拳改成了轻轻地一拳。
理由是,打伤了他还得自己照顾呢!
分曹S覆蜡灯红 第二百零三章 葡萄之酸
“嘶……”商秀?剑气纵横,将面前数个头扎头巾的贼寇飞速刺倒,从容不迫地收剑信伫立。
徐子陵则不。他慢慢地拾起一个贼寇抛下的粗木棒,蹑手蹑足地走到与商秀?对持的那一个贼寇小头目的背后,一记闷G兜头兜脑地下去,打得那个全部注意力都让商秀?所慑的家伙眼睛翻白,口吐白沫四肢抽搐地翻倒在地上。
商秀?一看徐子陵似乎还陶醉在自己偷袭的成功之中,急忙飞身过去一把挟抄起他,跃上那个小头目骑来的马背,急驰而出。
为了照顾徐子陵的大男子主义心理,商秀?也答应让徐子陵打发一个敌人。可是,她为了满足他这么一点点大男子心理却浪费了不少时间,要知道,如果不是要等他来打一记闷G,她自己一个剑刺,早就把那一个家伙送去投胎了。
假如那个家伙下辈子是投胎做猪的话,相信都长大到可以宰掉再摆上R案来卖了。
现在夜色渐渐降临,这时的敌人看起来更加恐怖。
因为漫山遍野都是火把,敌人四散着搜索着,看那种情形,别说是人,就是连一只小蚂蚁也难以在他们的搜捕中穿过。想回牧场,暂时看来是不可能的了。
商秀?本来也想问问徐子陵会不会有什么好计策,可是一想起刚才听他说回不去了正好,正好在外面露营几天,心里就有气,都什么时候了,他竟然还想着露营?敢情他从来都还没有意识到事件的严重性,不过跟他这种天生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危险的家伙说那是浪费口水。
而且,要跟他辩还不太容易,因为如果是狡辩的话,可是徐子陵最拿手的本事。
“我们可能要在外面呆几天才能回去。”商秀?微马狂奔,跑到一个树林外面,又挟了徐子陵轻轻跃下马背,随手用剑轻刺,让那匹马负痛而前疾驰,自己则转掠向另一个方向。她跃上树顶看看后面有没有追兵,好半天,才满意地跃下,发现徐子陵的脸色有些古怪,心想这一个只会三脚猫功夫的书呆子可能有些害怕了,于是心中一软,轻声安慰道:“现在我们回不去了,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会保护你的……”
“你会保护我?”徐子陵一听,失声叫道:“我没有听错吧?”
“你没有。”商秀?把自己的脸躲在黑暗之中,闪亮的美眸也躲着徐子陵的视线,口中却道:“你是我们牧场的贵客,我保护你那是应该的。”
“我喜欢被人保护。”徐子陵忽然笑了,他笑得有些欢喜道:“我还从来没有被人保护过,听起来好像很好玩的样子,请问,你打算怎么保护我呢?”
“你管我!”商秀?见他没有反对,心中放心下大半,一把拉住徐子陵的手,转入黑暗的另一个方面而去。
火光猎猎,数千人的火把足足可以把半天的夜晚都烧红。
杜伏威看了对面山坡漫山遍野的火光一眼,转面对身边的虚行之道:“看来四大寇的人真不少,老子都快干掉他们两万人了,可是那四个凶徒还满不在乎,还敢集结手下那帮匪徒跟老子对持。”
“大总管。”虚行之捋须微笑道:“区区四大寇,如果会是大总管之敌。大总管只是想借机一举清掉他们罢了,如果不是,现在四大寇恐怕最少两人的首级,已经摆在大总管的面前了。想那些铁勒胡人何等凶悍,还不是让大总管一击而溃?”
“你们那个徐公子自己跑去享艳福,却丢老子在这里跟四大寇穷耗,谁生得他那么聪明的?”杜伏威本来还好好的,可是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大怒起来道:“老子那么穷,怎么可能在这里耗那么久?”
“大总管很富有。”虚行之微笑纠正道:“要哭穷的只会是我们。”
“你们的徐公子本事那么大。”杜伏威哼道:“他用得着那么多钱吗?妈的,连瓦岗李密的儿子李天凡也可以偷偷放跑,你们徐子陵想钓的大鱼会不会太大了些啊?小心连鱼饵也亏了!”
“鱼饵跑不了,暂时就让他再蹦哒几天吧!”虚行之哈哈大笑道:“现在抓住他这条小毛毛鱼根本换不了大价钱,等迟些套进去更多之后,一定让大总管亲自出马,向瓦岗军卖个好价钱!”
“丑人就要老子来做!”杜伏威这里听了心里很高兴,只是棺材板一般的脸还不肯马上放松下来,道:“不过想到终有一天能向李密那个老YG敲榨敲榨,老子也不在乎这么般小名声!反正老子是一个混混出身,怕他什么?妈的,老子怎么就没有想过,是混混出身也有如此大的好处呢!”
“……”听到杜伏威那得意忘形的言语,身边的人一个个不禁面面相窥,无语。
李天凡简直狼狈到了极点,他一身是血,虽然那是别人的,可是血腥味也冲得他直想跃下马背尽情狂吐一阵。可是他现在不能,他必须在四大寇追来之前撤走,撤到那一个女军师指定的地方。
他心中一百个不情愿听她的指挥,可是他不得不承认,如果比起军事才能,他再来十个也比她不过。
这一次如果不是她派来精兵救走自己,那么自己这个瓦岗军的未来之主,天下最有可能问鼎天下的李密之子李天凡,就要成为敌人的阶下囚了。
可怜自己所带那两千精兵,一个也没有能跑出来。
先是莫名其妙地跟铁勒人打了一个糊涂仗,再就是让四大寇的强盗疯狂地攻了一阵,接着又来了江淮杜伏威的军队,甚至最后还让他那些Y险至极的‘执法团’伏击。这些一手使用长鞭一手使用短匕首的Y险家伙是他平生中看到最恐怖的士兵,简直毫无人性可言,一个个全是嗜杀喜戮的怪物。
如果不是他们人数太少,如果不是那个女军师及时地派兵来救,李天凡觉得自己一定会在江淮杜伏威的面前反绑着过夜。
所以,虽然现在狼狈些,可是却没有被缚,还可以安安稳稳安然无恙地坐在马背上,甚至可以偷偷喝两个压惊酒。李天凡忽然觉得,今天的晚上似乎还不错。
徐子陵却觉得今天晚上不怎么样。
他让商秀?拉走,足足走了一夜,直到下半夜,就连商秀?也走得精疲力竭了,就连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走到什么地方去了,就连最后一次遇敌都是四五个时辰之前的事了,商秀?才同意暂时地歇一会儿。
“喂。”商秀?此时也不顾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她挨着徐子陵的身躯,极其疲累坐了下来,与徐子陵脊背相贴,相互依靠,轻喘了好一会,才稍稍调息过来。她靠着徐子陵,忽然觉得这个家伙虽然看上去功夫不怎么,但毕竟还是一个大男子,他那个肩膀和后背还是挺宽阔的,至少现在靠上去感觉还不错。
她一动也不想动,小手也懒得动一下,螓首就只管靠着他的肩头,一边满意地闭上眼睛,一边却轻轻地道:“把你那个水囊变出来,我渴了。”
“……”商秀?等了半天,也没有听见徐子陵回话,不由奇怪地微立起身子,回过头去看他。
“我在想。”徐子陵忽然轻轻地叹息一声,手里递给来一个水囊,等商秀?欣喜地接过,一仰小脖子尽情地痛饮了几口,正准备满意地洗一把小脸和小手时,忽然听徐子陵如此道:“一个水囊装的水,够我们两个人喝多久呢?”
商秀?马上意识到这水的珍贵来,在荒山野岭,在没有找到另一个水源的情况下,在身边可能还有追兵正在追赶的情形之下。这水,简直会是日后的救命之水。
商秀?连忙把水囊塞好,摇了摇,发现并不太多了,心中更是有些担心,水现在更宝贵了。
“喝点吧!”商秀?一想某个可恶的家伙似乎还没有喝过水,递回去道:“否则渴死了不要怪我!”
“早上洗脸的时候我喝了很多。”徐子陵不接,却放松身躯,与商秀?肌肤相贴,脊背相依,他似乎在抬头看天,一边轻轻地道:“为什么天上的星星那么多却不能吃呢?如果能吃的话就太好了……”
经他这么一说,商秀?忽然觉得自己简直饿得吃得下一整只烤全羊,肚子里一直不觉的饥意刹那间袭上来,有如一只魔手,将所有的肠胃疯狂地揉捏起来……商秀?又一次想到了徐子陵的万能,小声问道:“你还有吃的东西吗?”
“葡萄子要不要?”徐子陵又递过去一串水灵灵的葡萄,让商秀?简直喜出望外地接过,连吃了几颗之后,禁不住大赞道:“真甜,我一辈子还从来没有吃过那么甜的葡萄……哎,这东西你哪里来的?中原地区可是很少见有葡萄的啊?”
“商场主的后花园就有不少。”徐子陵轻笑道:“我摘的。如果知道商场主如此爱吃,我就摘多一点了。”
商秀?听了本来都有些生气,可是她猛然发现徐子陵光说不练,不,他光说不吃,难道……商秀?马上想到了另一种可能,她的心里忽然有一种感动在酝酿,可是她拼命忍住。她本来想跟他说两句流淌在心底里的说话,可是那些话一出口偏偏就变了,变得完全不是自己的心意所言。
“小贼。”商秀?口不对心地轻骂道:“回去之后我一定好好跟你算帐……吃,你也吃一点儿,这个葡萄酸死了,根本就还没有熟,你把我的好东西全糟蹋了!你不吃一点怎么知道是不是酸的呢?吃,你不吃一点儿你根本就不会内疚……”
“早上我吃过了很多。”徐子陵不接,他轻笑道:“我早知道它很酸,我的牙齿都让它酸掉了。所以,我一点儿也不想吃,让它把你给酸死好了。最好把你那一口漂亮的小白牙全酸掉,那我的心里就最高兴不过了。”
“你……”商秀?忽然觉得自己的脸上莫名地有两股热流极速地滚下来,最后化作一颗颗湿润的小珍珠,滴淌在衣物之上,滴淌在自己的手臂之上,摔得粉碎,打湿了一大片,就像心里被润湿开去的那一大片般。她咬着自己的小白牙,偷偷地擦拭了一把小脸,放缓自己的声音,轻道:“你不吃,我也不吃,我……我才不会傻到要酸掉自己的牙齿呢!”
分曹S覆蜡灯红 第二百零四章 酒不醉人
等第二天醒来,商秀?发现自己在徐子陵的背上。
徐子陵一路背着她悠悠地向前走。商秀?觉得两个人虽然肌肤相贴,但是却没有一点尴尬,虽然脸上也有极速地闪过一抹红意,可是又马上消失了。只当自己没有醒转就好了,昨天自己为了他哭了半天,现在让他背背就当是赔礼还便宜了他呢!
再说,在他的背上好舒服,好舒服。
商秀?不知有多久没有这样让人呵护过了,她趴在徐子陵的背上,觉得自己就好像回到了小时候,淘气地趴在母亲的背上,要她背背一样。
天上,自层云里穿出来金色的太阳,阳光照在经过昨天一整天的雨水浇洒之后的树林里,显得格外清新灿烂。周围到处都是翠绿的…………悠前行,走了好一段路,才缓缓地笑道:“其实我收藏了不少好吃的东西,我只是想偷偷地躲起来吃,不告诉你罢了!我如何会饿得着?这一点美丽又善良的场主放心好了……”
“你这个小贼无论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商秀?拼命忍住眼中的热流,可是那些灵Y还是情不自禁地滴淌下来,打湿了徐子陵的后颈。商秀?搂紧了徐子陵的头颈,忽然带着激动地大叫道:“拿出来,把你好吃的东西和那个什么大包子给我拿出来!我就相信了。你拿啊!你不是有很大的本事吗?你不是无所不能吗?你变出来我看看啊!”
“我自然是有的。”徐子陵微哼一声道:“只是本公子现在必里不爽,不想拿罢了!”
“你心里再爽,也是绝对拿不出来的。”商秀?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呜咽。她不明白自己,自己一向很坚强很坚强的,自娘亲过身之后,就一直没有流过泪,自接过场主之位之后,就没有做出过什么超越自己理性的事情,可是在昨天,自己简直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为什么?
为什么在他的面前,自己的眼泪就根本不像平时那么收得住?
商秀?不明白,不过她喜欢这一种感觉,虽然自己眼中在流着泪水,可是心里去暖哄哄的,就像回到了昔日娘亲那温暖的怀抱一般,有一种让人呵护备至的感觉,让人自心里一直舒缓出来,让人就在流泪之中也感到无比的开心和愉悦。
“你的情绪变化太大,加上身体过度疲劳。心力交粹又淋了一天的雨,再这样下去可不行。”徐子陵忽然又递回一个小小的水囊,道:“喝点这个吧,好好地睡上一觉,好好休息一下,不然你的身体要出毛病了。不要喝太多,这个后劲很大的。”
“这是酒。”商秀?拔出塞子,闻到一阵极醇极甜的酒香,禁不住浅尝了一口,觉得有一股甜甜的灵Y顺喉而下,又自身体里一下子暖和起来,心里好像有一团火在烧似的,烧得整个人都暖融融的,懒洋洋的,一动也不想动。
“好了。”徐子陵劝说道:“我可不想背着一个醉猫上路,你少喝点。乖,睡一会吧,也许你一睡醒就会发现自己已经回到牧场了……”
“骗人。”商秀?连喝几口,最后才依依不舍地放下来,带点微熏的酒意道:“你一路向北,离牧场只会越来越远,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