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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包扎好了。”鲁妙子笑骂道:“还不快滚!”
“再借你的床休息一下。”徐子陵自顾躺下来,一边笑答道:“你当我是铁打的啊?干掉了飞鹰曲傲,还拼着一口气赶回来,我简直散架了,不跟你废话了,先休息一会……”
“小子真是够狂的。”鲁妙子哼道:“你那三脚猫功夫竟然敢长途奔袭而杀飞鹰曲傲,幸好你装神弄鬼的本事不错,唬住了他,否则你小命就有大麻烦了。”
“我怕他个P。”徐子陵闭上眼,嘴巴却不肯闭上,不服气地道:“他让毕玄重创过,心理极度不平衡又有Y影,早就成惊弓之鸟,我一唬,他的胆子没有吓破而死都算他够牛,换你试试,保证更不济!我当时全身都是战神真气,闪耀得简直像天神一般,比起那个武尊毕玄根本不差,他的血河车真气又让我收掉,他会不吓得魂飞魄散?”
“再说,就算慢慢磨,我也能磨死他,只是太费劲罢了。”徐子陵补充道:“我还有一个Y癸派千年不遇的天才少女帮忙呢!”
“你惹上Y癸派的人。”鲁妙子带点威吓地道:“小心她们吃得你骨头也不剩一根。”
“老头子,你吓鬼啊!”徐子陵先是哼了一下,不过良久又淡淡地道:“你怕Y癸派那是有心病,我坦坦荡荡我怕什么?”
“我不用眼睛,也可以看得出你在死撑!”鲁妙子大笑,他举起手中的杯子,微品一口,点点头叹道:“这热天能吃上冰镇的六果酒真是人生一大快事。唔,不错。”
“是某个贪图口腹之欲的老头子欺榨地把他的快乐建立在一个伤痕累累的伤员的痛苦之上得来到欢乐和美味。”徐子陵恼怒地哼道:“明知我伤得快死了,还迫我帮你做冰镇美洒,老头子,你很好,我记住你,你别有什么落在我的手里……”
“你说得自己那么悲惨。”鲁妙子呵呵直乐道:“无非是想博同情讨一点我的宝物罢了。”
“……”徐子陵对上这一个聪明绝顶的老头子,哑然无语。
夜姗姗来迟,虽然人们付出了足够的耐心,不过人们还是觉得心中有一丝丝焦虑,因为空气还存有大量的余热,让人心烦意乱不得安静下来。
西天际还有一抹残红,红霞如炭,欲尽将尽,又死灰复燃。
李纲等人早早聚于李秀宁的房间的小厅前,可是李秀宁却高睡不起,其镇静自若简直连李纲窦威也暗叫惭愧。
柴绍此时一身玄衣,除了内里穿着软甲,还特意在加上护胫和护心镜,他虽然想向李秀宁邀功,可是并不想把自己的小命放飞掉。除了与玄甲虎贲的打扮一致之外,他还有腰间皮带换过软剑,护胫里C上锋利的匕首,总之,他想尽一切的办法武装自己。
随着李秀宁缓缓梳洗完毕,玄甲亲卫们无声无息地行动,装着向外面观看情势,拥着李秀宁及一众人向外面那个指定的高崖低下而去。还没有走到一半,还在湖畔一侧时,牧场外面忽然哗声大作,接着有巨鼓震天狂哮,又有甲兵配合以刀击盾而进的吼号。
外面的‘贼兵’终于进攻了。
牧场之内虽然经过充分的准备,可是此时也不禁微微混乱,还在路上的族人马上让守卫们喝回家里,一队队士兵迅速集合,通过各大管事的指派,向着各个方向奔守而去,更多的壮年男子,加上搬运战争械具的行列,一时间,整个牧场随着外面的号叫,在闷热的空气中也渐渐沸腾起来了。
李秀宁一行人虽然没有遭遇阻拦,不过却也受到几支不同的小队人马的劝告,不过这种情况马上就有商姓的亲卫过来解围,说她们是大管家请来防御攻击的贵宾,甚至给了李秀宁一个小小的通行牌子。
外面的贼兵虽然还没有攻上来,不过战事迫在眉睫,一触即发。
数千甲铠俱全的精兵林立于飞马牧场的前面,一个个坚挺如枪,他们站在箭程之外,静静肃立。巨盾兵掩护着弓箭手,刀盾兵中有刀斧手,长枪兵的后面是轻骑兵,一行行一列列整齐无比,有如刀削斧砍而出一般骠悍,阵中杀气隐翻,直冲斗牛。
牧场中的守卫不敢丝毫的怠慢,几乎所有会弓箭的守卫都调了上去峡谷口的城楼,意图在敌人冲近时给他们下一场箭雨,让他们感受一下飞马牧场守卫平时快马狩猎出来的精深箭技是何等的快捷。气力大的壮汉也调在城楼之上,他们的身边堆满了檑木巨石。
城楼的这边,除了两队运送物品的族中男子之处,还有一支数量近千的骑兵,他们正在等待。
在等待着原计划中冲出去夹击敌人的那一刻。
大战一触即发。
气氛紧张到极点,就像一把越张越大不知停竭的大弓。
分曹S覆蜡灯红 第二百三十四章 以书为盟
“他们不会真的进攻。”李纲远眺了一下牧场外面的‘贼兵’之后,摇了摇头道:“他们轻装而来,只有几个临时做的木驴和铁牌车,连一具投石车和冲车都没有,而且飞马牧场有天险,又有极深的战壕,他们不可能强攻得手。”
“正因为是这样。”李秀宁脸色微寒道:“我更有不好的感觉。现在敌人摆明已经有内应,可以不用通过强攻而进,否则他们绝对不会如此儿戏,如此精锐之兵,如何会连一架云梯或者冲车都没有就草率强攻飞马牧场如此天险之地?他们现在与其说是准备进攻,不如说是汇合?姐那五千骑兵。”
“他们会在飞马牧场士兵冲出去夹击的时候进来?”窦威脸色微变,道:“他们敢有大管家商震的眼皮儿底下玩这种花样?”
“没什么不可能的。”李秀宁微一沉吟,又问道:“怎么样?那个苑儿见到了吗?是不是由她带我们去见商震?高崖处有没有问题?周围都没有问题吧?”
“一切都在按公主的安排行事!”李纲重重点了点头。
他还没有说完,远处已经有几个玄甲亲卫领着那个苑儿来了,在更远处的高崖之上,忽然有一点红光闪动几下,又悄然消失,窦威一看那点红光,马上向李秀宁做了一个安全的手势。
简单的问候,那个苑儿不复多言,带着李秀宁一行人沿着湖边的小路,向那个高崖而去。
这时候,在飞马牧场之外的‘贼兵’们,却爆发了一阵高于一阵的号吼,他们在巨盾兵的掩护之下,大踏步向前,还不等飞马牧场箭雨飞出,他们的弓箭早抢先一步,在巨盾掩护的间隙中,向飞马牧场这边的城楼下了一阵箭雨。
几个简陋之极的木驴迅速推上前,还有几架同样刚刚用木板做的铁牌车,由贼兵的中间推出。
后面几个方阵也在缓步向前,巨盾兵,刀盾兵高举手中的盾牌,排成巨大的盾墙,让S击完毕的弓箭手暂避进去,长长的盾墙后面,迅速延上来一支杂兵部队,他们手中并无兵刃,只要土包和木石。
飞马牧场方面灯光全灭,人人躲避过敌人的箭雨之后,马上极速反击。他们大多早有准备,早在箭头上缠丝,一经抹油点火,马上其势熊熊,在几大执事的指挥下,集中S击,万箭齐发,在天空中密密麻麻地下了一场火雨。
虽然对方有巨盾兵和刀盾兵庇护,不过中箭者仍然不少,毕竟在地面与城楼保护的对S,是极大的反差。
那几辆木驴和铁牌车几乎同时燃烧起来,连同一些中箭的无甲杂兵,他们哀号着倒在地上翻滚,一面极其痛苦的号嚎,一面拍打着身上的火团。地面密密麻麻全是着火的箭矢,就像燃料的地狱一般。
不过巨盾兵刀盾兵掩护下的部队,却依然在步步迫进,相比起中箭那极少的无甲单衣的杂兵,身披甲盔又有盾墙保护的精锐们几乎没有任何折损,他们经历过太多的血与火,这一点点火箭简直不在他们的眼内,他们的心中,只有前进。
杂兵们在一些刀盾士兵的驱逐下继续推着已经着火的木驴前进,更多的人由长长的盾墙下冲到飞马牧场的战壕之沿,慌乱地扔下手中的土包和木石,然后转身就逃。飞马牧场这边虽然有下面更多的弓箭手压制,可是他们也有一些专门的S击小檐和垛口,可以躲藏敌人的弓箭之余,又可以S击冲近的敌人。
不时有杂兵让城墙上的弓手S中,惨叫声中翻倒入战壕之内,钉死在尖尖的木桩之上,惨不忍睹。
也有不少牧场的弓手在探身S击时让敌人S中,失身摔下城楼,活生生地摔死,更多的人软倒在城楼之上,鲜血挥洒一地。
城楼上鲜血挥酒,城下更是惨叫连连,就算是有盾墙庇护的披甲精兵,不时也有人让来自飞马牧场这边的火矢S中,自那些盾墙的间隙,甚至有巨盾兵或者刀盾兵连连让人S倒,崩溃下一大片盾墙,里面的所有士兵都在火矢下S击下翻倒,又在燃烧的烈焰中翻滚,不过几乎没有人能在火中站起来……
他们大多人惨叫连连,让身上的火焰活生生地烧死,一些离同伴最近的士兵会死得爽快些,他们的同伴会挥刀送他们一程,不过更多的人只能在火中翻滚至自己完全气绝为止。
烤R的焦臭,弥漫在整一个杀场。
就像那满地的血火。
高崖之下,已经等有十几人,却不是什么大管家商震,而李秀宁自己的亲卫。他们恭敬地禀告,大管家商震改在上面与大家相会,李秀宁此时却不言语,由李纲窦威挥挥手,拥着上去了,只留下三百多卫士在崖底下守护。
崖顶上有近百人,各有四五十人分两边而立,个个表面客气却人人警惕非常。
李天凡打扮得一个卫士,站在装扮成商震的陈天越身后,低着头,嘴角极力忍住笑,就像一只快偷到小J吃的狐狸。
陈天越却提着一杆大烟杆,呼噜呼噜地吞云吐雾,他脸上的易容简直有九分九像,又同样地搬了一张椅子在崖顶上坐着,减去身高上的微小差异,在烟雾缭绕中,足可鱼目混珠以假乱真。
苑儿此时早已回到他的身旁,态度亲昵地掩住他的胳膊,好像一个完成了什么任务后讨赏的小女人般向他撒着娇,有了她在旁如此好戏地掩饰,李秀宁众人心中再也无疑其它,汇合了自己原先布置的人,上前向陈天越拱手见礼。
“大管家好。”李秀宁压低嗓声,向陈天越见礼道。
“公主有心。”陈天越此时架子摆个十足,仿佛他现在就是飞马牧场之主一般,他微微收起大烟杆,向李秀宁微微还礼道:“有公主助佑,商某不胜感激。此时外头战况激烈,无人注意,但也因事出紧急,商某不想再生枝节,想直接借此与公主商定日后之盟,不知公主的意下如何?”
陈天越的声音也微微压低,又老气横秋地咳几下,表示过于C劳,嗓音有损,以作掩饰。
“大管家之议,秀宁完全同意。”李秀宁也微咳一下,点头应道。
“那好。”陈天越大笑两声,挥手道:“我们两家以书为盟,日后相互守望,牧场向李家售助战马,而李家则协防牧场周边安全,公主,盟书商某已经准备好,如果公主阅后无反对之意,就请画押信符,正式与我家订下盟誓。”
陈天越举起手,让手下一个背负双斧的高手捧上笔墨文书,给李秀宁送去。
飞鸟园,静静地肃立着一群左臂扎着火红丝带的府卫,他们的面前,是一身武士劲装的商秀?。
商秀?此时在小脸有着淡淡的易容,唇上还微微粘上两道小胡子,在她那双明眸的反衬之下,显得怪诞之极。园外一府卫无声无息有如狸猫一般进来,小声地禀报两句,又指了指某一个方向。
“那个家伙回来了!现正混在那些人之中了!”商秀?听了,喜孜孜地向另一边提着个小灯笼的沈落雁点了点头。
沈落雁的脸容很平静,美眸中只有一丝喜意极快地闪过,倒是同样一身男子武士装打扮的馥大姐和小绢姑娘的小脸有一种喜不自胜的表情。
商秀?看向沈落雁,看到了对方眼中有一种鼓励之意,心神大振,向肃立于前的府卫轻声吩咐两句,又挥挥手让他们依计行事。左臂绑着火红丝带的府卫们举起左手,握拳,轻敲右胸口的护甲,以飞马牧场一向传统的尊礼,来回应商秀?的命令。
最后,一队队静默无声地鱼贯而出,向远处喧哗声中潜去。
李纲让手下拦住对方派出来的那人,不让他靠近李秀宁的身边,又派出亲卫接过笔墨文书,甚至自己先扫视一遍看到毫无问题之后,才由李秀宁执笔订下盟约。可是他没有想到,原来对方看似约,竟然是最大的一个陷阱。
李秀宁拿过笔,蘸上墨,甚至还没有写完名字,身子就在一声惊呼之后软倒下来。
她脸色惨白如霜。
嘴唇却漆黑如墨。
她中毒了。不知在什么时候,她就已经落入敌人的算计之中。
等李纲一掌扫飞那些笔墨文,连同她身边的那些茫然不知的亲卫们。
“公主!”窦威虎吼如雷,他一看亲卫们已经将昏迷的李秀宁团团包围,马上举起镔铁杖,向正在狂笑的陈天越他们冲杀过来,他悲愤不已,有如一头失控的怒狮。
“你们最好不要动。”李天凡踏前一步,疯狂地狞笑道:“如果你们还在乎你们公主性命的话!那么马上就给老子站住,马上扔下武器束手就擒。”
“你们到底是谁?”李纲暴喝道:“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死到临头还如此的愚蠢!”李天凡哈哈大笑,他拉过苑儿,先是在她的唇上疯狂地吮吸一番,然后又不顾众人之目,双手上下其手地揉弄着她的身体,而那个苑儿也配合地大声呻吟,让整个夜晚变成更加糜烂,更加妖诡。
“欢迎太原李家的公主与我们瓦岗军的少主李天凡日后结成天作之合,更希望两家日后能齐心协力结为盟友。”陈天越一脸堆笑地站起来,道:“只要你们答应我们这一个条件,我们马上将解药双手奉上。”
“原来你们是瓦岗军的狗贼!”窦威悲愤地吼道:“儿郎们,杀尽这些贼子,为公主报仇!”
“她现在的性命最多只有半个时辰了。”李天凡忽然抽身出来,向前两步,在身边高手的保护之下,一脸坏笑地道:“你有本事就攻过来,老子最多一拍两散不娶她这个大唐公主就是了,你们呢?嘿嘿嘿……你们以为不答应老子的条件,还能有命活着离开这里吗?”
他双手一举,随着他威风凛凛的手势,一个高手马上探手入怀,点燃了一个信火,让它升空爆S开来。
“我的公主。”李天凡在那烟花飞S的光华之下,舔着嘴唇,狞笑道:“不要怕,为夫不但会马上给你解药,还会马上与你D房花烛,将生米做成熟饭!哈哈哈……”
分曹S覆蜡灯红 第二百三十五章 真假公主
高崖之下,战况不比城楼之外稍逊半分。
一队队不知自哪里出来的士兵以绝对的优势包围了李秀宁在高崖之下接应的亲卫,这些士兵同样黑衣一袭,除了在头上扎着一条血红的红巾之外,与李秀宁的玄甲亲卫并无太大的分别。他们人数过千,一边包围起崖下的三百亲兵,疯狂围杀,一边在不断延伸奔来相援的士兵接应下,分兵冲向高崖之顶,两面夹击李家在高崖之顶上的亲卫。
高崖之顶,李天凡身边的尽是自瓦岗军中千里挑一的精锐之兵,又有十数个高手助阵,人数虽然较李秀宁的亲卫稍少,不过士气正盛,与士气低落慌乱不适的亲卫们完全不同日而语,他们攻得亲卫们步步后退,如果不是李纲和窦威竭力压住阵脚,恐怕早让他们一举拿下。
身后的士兵不断冲上,加上包围的行列。
此时崖上崖下的瓦岗军,人数已经接近两千,自极远处,还有士兵不断地支援过来。
同样在城楼内部的另一边,黑暗处,也同样涌出了过千的瓦岗军,他们恶狠狠地扑向正在全心守卫在城楼之上的牧场战士。他们一面疯狂扑近,一面大吼:飞马牧场攻陷了,飞马牧场攻陷了……
吼声如潮,一波一波地传了出去,让所有的飞马族人那心直往下沉,如坠深渊。
更让飞马牧场的士兵大惊失色的是,那城楼之上的绞盘,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遭到敌人的破坏,巨大的吊桥因为绞索的断裂,再也无法收拢在城门,它重重地跌下来,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重重地砸在战壕沿上,腾腾阵阵的泥尘。
这一下,让所有的牧场子弟都心胆俱裂,而城楼之下的瓦岗军,则欢天喜地的大吼,士气激增百倍。
“滚开。”李天凡一脚踢开一个亲卫,再一刃划开一个亲卫的甲盔,在那个亲卫的肩膀上划出一道长长的血口,他在众高手的庇护下攻击不断,肆意若狂,S日月照这两把宝刃如两团银光爆S,一次又一次地在对手的身上出没,溅起一阵阵的血花。
因为几个高手同时护佑着他,面对他的普通士兵几乎没有人是他的一招之敌,他越迫越近。
李纲与窦威对视一眼,各自飞扑而出,想强行抢下李天凡作为人质,可是李天凡身边的高手如林,又岂会让两人如愿。
陈天越此时剑指天南,半道截击住李纲,一个双斧巨汉与一个使长剑的瘦汉则合击窦威,那个苑儿的身手竟也不差,短刃翻飞,连连刺伤几个李家亲卫。
李家的亲卫们大多披甲戴盔,虽然人数远在对方之手,但除了几个高手之外,一般的士兵很难对他们造成很重的杀伤。而且他们忠心耿耿,虽然身处劣势,却不崩溃,一心卫护人群中的李秀宁,浴血奋战,拼死不退。
此时瓦岗军人数士气全远在对方之上,可是却一时也奈何他们不得。
李天凡带着几个高手,强行冲入那些士兵之中,离中毒昏迷的李秀宁几乎伸手可及,李纲窦威等人大急回援。可是对手猛攻,将他们咬得紧紧的,他们自身难顾。
“滚开,小白脸。”李天凡最恨别人长得一副俊脸,他看见一个士兵长得英俊非常,不由心中大恨,连攻几刃,意图将对方一刃毁容。可是更让他不快的是,他的多次攻击,竟然全让对方手忙脚乱接下了,他心中更是恼怒不已。
李天凡挥挥手,让几个高手分割周围的士兵,他要单独地跟那个英俊的士兵对上,因为他想好好的折磨一番这一个令人讨厌的小白脸。
那个英俊的士兵喘着粗气,挥动长剑,与李天凡战在一起。令人奇怪的是,李天凡虽然多次强攻,凌厉无俦,可是那个士兵全部险险地接下了,直气得李天凡暴吼如雷。
“我C你祖宗,小白脸,你给老子死吧!”李天凡忽然身法一变,似乎是冲向那个英俊士兵,谁不知却挥刃刺在让自己属下的高手迫得连连后退的李家一个亲卫手上。一记偷袭得手之后,他马上一把抢过将要倒地的李秀宁,在那个着急扑来救援的英俊士兵挥剑刺到自己的面门之前,举起李秀宁的身体挡着,等那个英俊士兵惊吓收剑,再一刃反刺回去。
那个英俊的士兵无可奈何,只有速退,李天凡马上在李秀宁的手臂划了一道血口,并且大吼道:“全部给老子住手,再不然就干掉你们的公主!还有你这个他妈的小白脸,马上给老子死过来!你他妈的马上跪在老子的脚下,舔老子的脚趾!你他妈的不是打不死吗?老子要看看你有多能耐!滚过来!”
他一边大吼,又挥刃在李秀宁的手臂上连划了几道血口。
他这一举动,全场皆静。
李家亲兵这一边虽然没有人放下武器,不过人人面上露出绝望的神色,就连李纲和窦威也不例外。瓦岗军的士兵则迅速将李家亲卫合围,摆好最佳的攻击姿势,准备随时一涌而上,将敌人缴械。
那个英俊的士兵闻言,低下头,扔掉了长剑,慢慢地走了过来,黑暗中,谁也没有看见,他的眼神竟有一种出奇的沉静。
“老子要把你的眼睛挖出来。”李天凡一看这一个人就生气,他手中的宝刃飞刺,想一下子刺瞎面前这一个眼神让人讨厌英俊得更让他心烦的士兵。当然,他另一只手也没有忘记勒紧手中人质的身子,这可是他最重要的东西,是敌人致命的弱点,他可是一个聪明人,虽然生气,也知道高低轻重。
“哼。”那个英俊的士兵哼了一声,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只小弩,三支弩箭品字形S出,钉在李天凡的脚面,李天凡痛得手中一抖,短刃不但没有刺中英俊士兵的眼睛,甚至连他一根头发丝也没有刺中。
更让人大跌眼珠的是,那个英俊得不像话的士兵此时竟然如影如随地向李天凡发起了反攻,刚才一直让李天凡打得手忙脚乱的他,现在突然打得李天凡简直找不到北。李天凡手中的短刃也让他踢飞,那长腿闪电般伸缩不断,踢得纵有宝甲护身的李天凡也头晕眼花。
李天凡面门又连中那个英俊的士兵几拳,最后和手中那个李秀宁一起,滚倒在地上。这时,他身边一个士兵忽然配合着英俊士兵抢上,一剑刺向已经让人打得晕晕乎乎的李天凡。
李天凡举起手中保命的李秀宁一挡,在这个时候,他只有再用大唐公主这保命之符了。可是那个士兵却仿佛不认识大唐公主似的,挥剑直刺,完全无视李天凡的人质之胁,一剑将那个中毒昏迷的李秀宁肩膀刺个对穿,再重重地刺入李天凡的胸肋之间。
如果李天凡不是有宝甲护身,他早一命呜呼。
他做梦也想不到对手竟然会完全不顾大唐公主的安危,更想不到的是,这一个看似普通的士兵那手中的长剑竟然是一把奇锋无比的绝世宝剑。
长剑虽然受到那个李秀宁肩膀和李天凡宝甲的阻挡,可是还是深深地D穿了李天凡的胸肋。李天凡痛得脚膝发软,他拼命挣扎起来,想逃回自己的那些高手的庇护之中。
可是一只脚重重地踢在他的膝弯之上,一记鞭腿,将他轰倒在地之后,这人正是那个英俊士兵,他最后一脚重重地踩上李天凡倒地不起的面门,然后用一种渺视小虫子的态度,淡然道:“瓦岗军的李天凡少主,大唐公主李秀宁在此有礼了。”
这一变故,整个瓦岗军的人都傻了。
没有人能反应过来,没有人能救援得及,更没有人相信这是真的,甚至没有人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们只知道,自己的少主已经落入敌手。
那个使用宝剑偷袭的士兵也重重地李天凡的胸口处踩了一脚,手中那把宝剑重刺而下,将李天凡整个手掌刺穿,然后冷哼道:“本公子姓柴名绍,下次用你那猪脑动歪主意的时候最好把别人的未婚夫打听清楚!”
李天凡此时除了口吐鲜血之外,也只能翻起眼白来表示抗议了。
他又痛又惊,一下子昏了过去。
徐子陵正戴着鲁妙子做的人皮面具,化妆成李家的一个亲卫混在人群当中。因为之前注意力尽是瓦岗军这边,后来又战事混乱一片,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他正极力忍住笑,躲在远处看好戏。
虽然他没想到李天凡会如此猪头,可是心里却对李秀宁这一个诱敌之计大赞不绝,他对李秀宁于部队的C控能力更是感到佩服。一个战力极高的部队,竟然能在她的指挥下做出极‘低下’的攻击,李天凡不说,可是竟然能把陈天越那些老江湖也瞒过去了,真是少一点领导能力都会失控。
李秀宁一直指挥自己的部队做出士气低落,人心涣散,攻击无力的表现,甚至让部属连连受伤,最后把那个假冒的李秀宁‘送’到李天凡的手里,让敌轻敌之心更盛,最后一举擒下敌首,瞬间逆转大势。
本来徐子陵还打算在暗处小小的帮她一把,好让整个计策顺利些,不过现在他不必那么做了。
因为这一个李秀宁有足够的能力擒下对手,甚至在敌人的算计之中。
至于处置李天凡,徐子陵现在可不会傻到跑出去向他开刀,如果一会儿战事不混乱的话,他是绝对不会冒着让人发现的可能来干掉李天凡的,他完全相信此时的柴绍,那个柴绍对李天凡深恨入骨,想必会好好伺候他的。
那种大恶人,还是让柴绍这一个得意洋洋的倒霉蛋来做吧。
徐子陵微微一笑,心道,反正迟些柴绍也会吃下他自己亲手所种下的这种恶果的。
分曹S覆蜡灯红 第二百三十六章 战局有局
祖君彦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之上,他远远地看着飞马牧场的城楼,那里正爆发着最大的战事。
因为吊桥堕下,让所有的瓦岗军看到了破门的希望,他们几乎马上放弃了原地坚守以土填壕的想法,一位前线前挥的大将命令杂兵们后撤,而巨盾兵护着攻城的檑木直冲飞马牧场的内门,只要这一道包铁的木门一碎,那么大军就可以蜂涌而入,就可以将整一个飞马牧场纳入瓦岗军的旗下了。
城楼之上的牧场战士自然不会让他们轻易靠近,他们早就准备好了木石,等那些巨盾兵护着长长的檑木队走近,马上木石雨下,砸得整一个城门口都在惨叫连连,肝脑涂地,血流成溪。无数的巨盾也护不住那雨下的木石,远处掩护的箭雨也只能偶尔S倒一两个牧场士兵,让他们惨呼着摔下,与城门那些头爆骨折甚至粉身碎骨的瓦岗军一起,血R交融,再也无分彼此。
燃烧的柴草成捆扔下,因为上面浇了不少的油渍,其火熊熊,烧得下面尚未死去的士兵哭爹叫娘痛不欲生。瓦岗军第一波的攻击几乎在刹那间就粉碎掉,就连用来攻击城门的檑木,也在起火燃烧。
不过更多的士兵在他们的将军指挥下冲来,没有人顾得上自己的同伴,他们只知道要迅速接近那个城门,将它粉碎。
小小的城门如一个贪婪的饕餮之口,疯狂又不知厌足地吞噬人的生命。
吊桥实在太小,而冲来的士兵实在太多,他们后面完全密密麻麻的涌满地整一片城门之外的空地。弓箭手一批批地仰天飞S,压制着城楼之上的弓箭手,他们的人数实在太多,城楼之上几乎没有还手之力,虽然偶尔还有零星的箭矢抛S而下,可是这一些零碎的攻击只能在人海中溅起一点点微不足道的血花。
木石久投渐竭,吊桥之上,木石与人的尸体堆积如山,又有大火燃起,一股烧焦的R味呛人欲绝,其惨状甚于地狱。
几个大将得到了新军令,来自一直面无表情地观看战事的祖君彦他的命令。
原来伤亡不小的杂兵再次驱逐上前,这一次又开始重复了刚才的填土工程,虽然城楼之下的深壕宽三丈深近五丈,可是架不住杂兵他们人数奇多,只要人手一包泥土,那C遍尖桩的壕底也在渐渐上升。一部分杂兵由将军们驱上吊桥,搬开木石的尸体,挑开着火的柴草。
一队刀斧手赤L着上身,扛起另一条送上来的檑木,开气吐声,喊着号子,踏着大步,向紧闭的城门猛烈撞击。不时有某个刀斧力士让石头砸中,头爆身裂,歪倒在地,不过马上又有人接过,继续向前冲击。一些稀稀投下的着火柴草,也让边上的士兵用长枪挑开。
大门虽厚,可是在他们的蛮力之下摇摇欲坠,发出震天的巨响。
城门的这一边,四大执事中的柳宗道和骆方率着族中子弟兵低御着敌人疯狂的进攻。这一些由地道延攻过来的敌人数量不算太多,不过人人视死如归,人人拼尽性命,一心冲到城门处,打开大门,让大军杀进汇流合击。
正在危急的关头。
远远来了一队手臂上有一道丝带的府卫,其臂之带如火似血。
他们的出现,让柳宗道他们欢呼连天,就连城楼之上的守卫也激动非常。他们的出现,意味着敌人Y谋的挫败,他们的出现,意味着他们场主的支援。
商秀?策骑在她的胭脂爱马之上,缓缓而来,她的声音很轻,不过却清晰地传入了众人之耳,而且大家一听,个个都欣喜若狂,因为他们商场主说的是:秘道已封,关门打狗。
大家等这一句话不知等了多久,无数的人自黑暗的埋伏中冲出来,千百弓弩向围在中间的瓦岗军下了一阵箭雨,甚至还不及敌人惨叫之声响起,柳宗道早就提着大刀率着族人冲杀而去。那些残存的敌人才知道自己跳进了对手的陷阱,可惜他们无法通知一门之隔的同伴,原来这里竟是一个陷阱。
原来一切都是一个Y谋。
两千多精锐几乎在箭雨的洗礼之下没有太多的剩余,他们冲得最快的人,离城门只有数十步,可是他们永远也无法赶到了,他们再也不可能完成打开城门的重任,他们已经让敌人击倒。
活着人,也早让比起自己更多十倍的士兵所切割和包围。
城楼之上,飞马牧场的战士又恢复了箭雨,又恢复了先前一直抑止着,故意让敌人错以为消耗尽的木石投掷,甚至不等那些蛮壮力士冲开摇摇欲坠的城门,城门就已经打开了。
瓦岗军没有来得及杀进去,就让聚力已久的牧场杀退了回来。
飞马牧场的骑兵全部上马,如一条黑龙,自那个城门之口疯狂扑出,狠狠地噬向正有些莫名其妙摸不着头脑的瓦岗军。
祖君彦看得眼角一抽,他正要挥手命令骑兵上前接敌,忽然城楼之上,有一团极大的烟火嘶叫着高高地冲上半空,炸开一团巨大的烟火,久久不绝。接着,在极远处,有一层闷雷般的声音响起,声音开始极轻,若有若无,只是敏感的人稍感不适,不过后来那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显。
到后来看见天边那一丝黑线出现的时候,那响声简直有如江潮倒倾,有如山崩地塌一般。
瓦岗军顿时人人闻之色变。
徐子陵还在看戏。此时的李秀宁及她的李家亲卫,已经完全占据了主动,虽然人数远不及瓦岗军,可是士气和战力远在对手之上,山下那三百亲卫虽然折损不少,不过竟然能够强行穿透包围圈,杀入阵中与李秀宁她们汇流。
而远处的驿馆,同样蹄声奔雷般响起,数百留守的亲卫一人双骑,策马狂奔而来。
“这不是他。”李秀宁此时让众人卫护中间,她还有心情仔细观察昏迷的李天凡,她带点疑惑地道:“这一个人不是那一个人。”
“可是他明明就是李天凡!”柴绍不服气地道:“宁妹你看他一脸麻子,跟画像中的他几乎一模一样,还有,他浑身宝甲护身,又手持宝刃,还有无数的高手卫护在旁,如果他不是李密之子李天凡,想必也不会受到保护,对方也不会如此着急想抢回他……”
“我没说他不是李天凡。”李秀宁摇摇头道:“我只是说这个人不是?姐的那个马夫和厨子,不是那个戴着面具不肯以真面目示人的那个人。”
“李纲窦威。”李秀宁忽然星眸一闪,想到了什么似的,马上四外探看,一看瓦岗军与飞马牧场正在战得如火如荼,正杀不得可开交,而天边远处,远有数千骑如雷奔来夹击,一下惊叫起来道:“如果这一个不是那个人,那我们也许有麻烦了,我们似乎陷进了什么的人战局之中。现在瓦岗军反倒让牧场压抑住了,这……飞马牧场的人在反攻,证明他们根本就是留有余力的,不好……我们快点离开!马上,我们必须马上撤离!”
瓦岗军的人疯狂地反扑,他们一心夺回李天凡,如果这一个少主让李家的小公主俘虏而去,他们就算有命活着回到荥阳,李密也不会饶了他们的。
特别是陈天越,他作为李天凡的智囊和心腹,如果让李天凡落入敌人,他背后整个门派都会一劫不复。
那个苑儿此时也豁出去了,她好不容易攀上了李天凡这棵大树,她绝不想那么容易就竹篮打水一场空。
可是徐子陵偷偷在搞乱,不过身手还可以的高手不知不觉就会让他截中要X,或者呆滞不动,或者莫名其妙失常,让李家的亲卫们轻易就斩杀掉,此消彼长之下,瓦岗军更是雪上加霜。
等接应的亲卫们一人双骑地奔过来时,瓦岗军几乎顶不住李家亲卫的疯狂突围,虽然几次将缺口合拢重围,可是已经完全让这些狂风一般的骑兵冲了进来,他们尽量一路退后抵御,誓死夺回李天凡,否则就咬牙苦战,绝不敢放松。
可是一旦有了坐骑的李家亲卫们,他们的战力竟然提前了数倍,这些北方的汉子一到马上,立即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弓弩齐S,杀得瓦岗军惨叫连连。
幸好自密道里攻出来的瓦岗军也大好是精锐之军,而且人数也远在李秀宁他们一行人之上。
一时之间,他们倒没有溃败。
在好几个高手的带领下,他们也抢了不少空鞍的马匹,再狠狠地冲过来与李家的亲卫们硬撼。反正回去也是死,现在不抢回李天凡,他们根本就没有命回到荥阳,祖君彦也绝对保他们不得,与其回去窝囊地斩首处决,不如现在狂拼一把。
此时战局乱到了极点,很多时候,瓦岗军与李家亲卫并骑着在湖边那一条小道上对砍,胜利者往往来不及喘一口气就会让另一个对手砍翻,更多的人让亡命拼杀的对手拖扯下马,跌下湖水之中。
北人善马,可是一下水就变成了活王八。
徐子陵惊喜地发现了李秀宁这一支玄甲军有一个致命缺点,他们不会水。更惨的是,他们身穿重甲,如果不是浅的湖沿,几乎翻倒下去的李家亲卫没有活命的可能。而且李家那些战马也不敢下水,只敢在湖堤的路上挤行,不愿下湖凫游。
分曹S覆蜡灯红 第二百三十七章 好戏连连
城门处的战事越来越急,马蹄声,惨叫声,刀兵交击声,箭矢破空声交杂一起,让人听了毛骨懔然。
李秀宁一看部属伤亡增多,再三突破还是总不出去,她和柴绍两个,更是敌人死缠烂打的主要目标。她举起了小手,脸上微微犹豫,可是还是很坚决地做了一个手势。
李纲和窦威一见,即大吼如雷:虎贲,突击!突击!
大约有两百多骑玄甲亲卫闻讯,马上集合,自李秀宁的身边出发,形成一支箭矢,不顾一切地向前突击,即使躲避不及的自己人,也活生生地撞倒,再活生生地碾成R泥。他们一百多骑有如长枪般刺出,不论任何人阻在前面也一一砍倒,碾碎,硬生生在高崖下的湖堤之上开出了一道血路。
虽然冲到湖堤的尽头已经不足百骑,不过一路上所有的东西,如果不是及时跳湖逃生的人,早就让他们践踏成了一路的血泥。接着,又有十数骑卫护着柴绍接着奔驰过来,李秀宁则和李纲他们押着李天凡,带着两百多骑,守在后面抵御瓦岗军的疯狂进攻。
柴绍虽然对于此时表现不出男子汉大丈夫的英雄气慨有些不满,他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和李秀宁一起留守后面,可是李秀宁军令如山,他得马上听令出发。他想对李秀宁多说两句豪气干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