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黯魔和力士两队不宜带在身边,加上单琬晶派人来借兵,她可以不管徐子陵,但是黯魔队和力士队得听她的,看来她也听到了一点儿风声,非要跟商秀?较一把劲儿不行。她背后有傅氏姐妹撑着,又有东溟女系的卫队,加上新式兵器和战船,现在又要去黯魔和力士两队,简直可以赢过商秀?一大条街。
商美人现在急于扳回劣势,谁不想却掉进了东溟小公主狡猾的小陷阱里。
反正有虚行之在背后看着,应该没有大碍,徐子陵也放心地让她们胡闹,就当是锻炼一下姐妹间的感情好了。
陈老谋之前因为受到徐子陵的安排,几乎十天半月就会来襄阳一次,这里他熟悉得简直就好像自己的掌纹一般。他带着徐子陵大摇大摆地进城,城门的守卫收了他的赏钱之后还恭敬地叫他钱大爷。陈老谋在襄阳的身份那也不是一般的人,他是一个大富豪。
就是‘钱太多’的那一种人。
基本上他出街都会带十数个钱袋的,手里自然也戴着翡翠扳玉指,嘴里叨的是汉白玉的鼻烟窝,身上锦衣华服,腰间还挂个如意金龟。看见他大摇大摆地走到街上,起码有十批人盯着他,当然,那全是小偷。徐子陵虽然装成他的随从小厮,但在跟着红光满面的陈老谋进城时,也享受了一句徐小爷。
在襄阳名字叫做‘钱太多’的陈老谋,一天出街最少挨人偷十次,不过他钱太多,怎么偷也偷不尽,没办法。襄阳的小偷无论偷他多少次,第二天还能看见他大摇大摆地挂着十几个钱袋出街,而且风雨不改,除了生病或者外出。
所以陈老谋是整一个襄阳城最多人希望他身体永远健康的富人,如果听说他病了,全城的偷儿都会去城隍庙里为他祈福,希望他早日康复。
唯一对陈老谋有些不满的是襄阳的其他富人,因为陈老谋自一年前来到这里定居,就把他们比了下去。
这不是最重要的,更惨的是他养活了全城的小偷,致使小偷生生不息,经常有大胆的小偷摸错门去偷错他们家的金银珠宝,虽然一月里只‘摸错’一两次门口,不过也让襄阳的富人大为恼火。因为如果不是这一个挨偷了也整天笑哈哈的‘钱太多’,襄阳的小偷恐怕早就给饿死了。
徐子陵看见陈老谋那个得意啊,趾高气扬,看见了贫苦一点的人都随手洒一把铜钱过去,反正他洒的钱又不是他的,是偷自襄阳其他富人的,一点儿也不心疼。徐子陵看得简直头晕,他叫陈老谋来这里照顾一个小偷儿,结果他把全城的小偷都给照顾了。
不要说一般贫苦的人,就是襄阳现在的城主双刀钱独关的手下,那些欺男霸女的地头虫,看见了陈老谋也会恭敬地叫了声钱大爷好。因为没有人愿意跟钱作对,陈老谋的钱多得简直无法想像,任何一个混混或者地头虫穷了,只要跑去他的门口磕个头,得点小碎银花花那是绝对没有问题,,如果够虔诚,又或者逢年过节什么的,甚至还能得到银锭或者金豆。
在襄阳城,基本都有一个死规矩,谁敢去撬陈老谋家的门,那会让大家活生生地打死的,所以陈老谋出门的时候,几乎会有人天天帮他看门,防止那个不长眼的或者新来的坏了规矩。
那当然是因为,要是把这个‘钱太多’给气走了,襄阳那得饿死多少人啊!那大家的日子还怎么过啊?
那么多混混谁活得下去啊!
入城后,徐子陵随着陈老谋缓步踏足在贯通南北城门的大街上,此时青天白日,格外热闹,跨街矗立的牌坊楼阁,重重无际,两旁店铺林立,长街古朴,屋舍鳞次栉比,道上人车往来,一片太平热闹景象,使人不由浑忘了外间的烽烟险恶。
街上不时有身穿蓝衣的武装大汉三、五成群的走过,只看他们摆出一副谁都不卖账的凶霸神态,便知是钱独关的手下,他们欺善怕恶,与其说在维护着襄阳城的治安,不如说成是破坏更加恰当一点。
陈老谋凸肚挺胸,在众人钱大爷好的声中昂首阔步,徐子陵则要做出随从的样子,帮他大洒铜钱,气得徐子陵差一点没有翻脸。
因为徐子陵这时洒的,可是他自己的钱啊!
“那个,就是你找的那个小孩。”陈老谋随手往人群里一指,让徐子陵看个仔细。
“看来还过得不错。”徐子陵看了一会儿,忽然失笑道:“有你这个老偷儿照顾,我很放心。”
“这个小孩算是最有良心的小偷儿了。”陈老谋笑道:“如果不是因为公子你说的那个原因,我还想收了这个小孩做徒弟呢!可惜我这个老偷儿这一本事了……”
“靠。”徐子陵笑骂道:“你不是在流民村子里的小孩子里面弄了几十个传人了吗?我还没有说他教坏他们,你还敢说你没有徒弟?你一时半会又不会挂掉,着什么急啊?”
“这个公子你就不知道了。”陈老谋得意洋洋地解释道:“这个偷儿功得从小练起,得练十几年甚至几十年不间断,那才有真功夫。现在抓紧时间教他们正好,否则我什么时候两腿一伸,那一身偷儿的绝技不白白带到棺材里去了?”
“哎,你刚才是不是太大动作了?”徐子陵看了一眼远方,低下头道:“那三个人往这边来了。”
“一个月不见。”陈老谋大笑,嘴里却又轻声对装成随从的徐子陵道:“可能把钱花光了,来我这里弄点花差的吧!”
“那我怎么办?”徐子陵低着头问道:“看着你被偷吗?周围最少有几十道这样盯着你的眼光,个个都把你当成世上最大的肥羊来看,这种感觉好别扭!”
“你是要出手抓人。”陈老谋微笑道:“那才叫奇怪呢!习惯了就好。”
三个人自人群中挤出来,徐子陵连忙低头,其中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长得眉清目秀,他朝陈老谋行了个小礼道:“钱大爷好。”
他的声音清澈如泉,一边向陈老谋鞠身行礼,一边用眼色去制止另两个同伴的什么举动。
“好好好。”陈老谋哈哈大笑,挥挥命令徐子陵道:“钱大爷今儿高兴,给我打赏……”
徐子陵正不知掏铜钱还是掏银子好,那个少年明亮的大眼睛一闪,看了一下街角处,忽然急急冲了过来,一把拉住陈老谋就跑,一边急道:“啊钱大爷快走……襄阳来了一个大恶人,已经杀了好几家富户,他最讨厌比他威风的人,钱大爷不要让他看见了。”
刚拉着陈老谋跑两步,那个少年又用那双长腿灵活地转过来拉住徐子陵的手,喝道:“还不快来保护你们钱大爷,糟了……这边来,那个大恶人这边来了……钱大爷,我去帮你引开他,你自己要小心点……”他一把拉着不明所以的陈老谋和徐子陵进了边上不远的一个小巷,自己急急地跑了出去。
陈老谋与徐子陵刚对视一眼,还未来得及明白是怎么一回事,那个少年又风一般跑了回来,自怀里掏了一包东西出来,塞给陈老谋,道:“钱大爷是好人,不过还是早早离开襄阳吧……”
他还没有跑出巷口,又风一般跑回来,扑倒在地上胡乱给陈老谋磕了两个响头,道:“钱大爷长命百岁多福多寿……”
徐子陵让这一个灵活得小鸟似的小家伙弄得头晕眼花,难道他有什么就不能一次过说出来吗?
非要跑来跑去转个不停,都快让他转晕头了。
看着他与同伴风一般跑远了,陈老谋拈了拈那个包,对徐子陵道:“这个小孩把之前偷我的全部还回来了。”
“把金银还你了?不是出了什么事了吧?”徐子陵奇了,他马上跟着去看看。他很好奇,想弄明白那个小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
结果让他大跌下巴的是,那个小家伙口中的大恶人,竟然是跋锋寒。
跋锋寒皱着眉头,大手里捏着那个小家伙的手,疼得他哇哇大叫,他的同伴根本不敢上前帮忙,显然早知道跋锋寒的厉害。
“你好大的胆子。”跋锋寒皱着眉头道:“你敢偷我的钱袋?手法还这么差劲,竟还敢学人做小偷?”
“我的手法不错。”徐子陵站在小家伙的身边,朝跋锋寒微微一笑,自我推荐道:“不如等我来试试能不能偷到老跋你的钱袋好了。”
虽然徐子陵戴着鲁妙子做的人皮面具,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不过跋锋寒一听他开口,马上就反应过来了,大笑道:“原来是你。真是好久不见,对了,跋锋寒近日有空,还正想找你切磋切磋呢!今天难得,不如我们再来打上一架,如何?”
“你也不问问我有没有空?”徐子陵一听这一个打架狂人要在大街比武,连忙极力推辞道:“我看你仇家满天飞,你还是省点气力对付你的仇人吧。找我打架容易,不过等我心情好些再说。”
“你的心情要怎么才能好起来啊?”跋锋寒一松手,让那个小家伙如一溜烟地跑远了,道:“放了他吗?”
“再请我大吃一顿。”徐子陵开出条件道:“也许吃饱了之后我可以考虑一下。”
“我刚刚得了不少金子,正愁没地方花差!”跋锋寒大笑如雷,道:“想吃饭还不容易,我请你去襄阳最出名的家香楼大吃一顿好了。”
在街角的远处,探出一个小脑袋,用明亮的眼睛,看了徐子陵一眼,又小猫般缩了回去。
分曹S覆蜡灯红 第二百四十五章 寻仇者众
刚走两步,蓦地街上有人大声喝道:“跋锋寒,你让我等找得好苦,古老大的血债,今天就要让你十倍偿还……”对街处高高矮矮的站出了四个人,个个目露凶光,兵器在手,向这边的跋锋寒叫阵。
叫阵的四个人都是一式黑衣劲装,年纪介乎三十至四十间,高个子手提双钩,另三人均是用刀,面容凶悍,使人感到均非善类。跋锋寒一看徐子陵面生不耐烦,马上大笑道:“稍待,我很快。”说完,人影扑向那四人,剑刀齐出,血花飞舞,刹那间那四人已经重伤倒地不起。
那四人虽然来势汹汹,不过实力与跋锋寒天差地远,尚不及一招,便倒地不起。
街上众人却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不但没有人争相躲避,还围上来指指点点。“又来了!”“打得好,我最喜欢看热闹……”“这已经是第几次了?”诸如此类的议论争执正大呼小叫,此起彼落。
跋锋寒大笑而回。
徐子陵看了他一眼,忽然点点头道:“看你笑得土狗似的,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进步,不过天天这样有意思吗?你不觉得很烦人吗?”
“不觉得。”跋锋寒摇头,微笑道:“我喜欢挑战,杀戮能让我心志更加坚定,鲜血能让我提升更快……”
“你是存心想弄掉我的胃口的吧?”徐子陵一指远方的街角,笑骂道:“老跋,我以后再也不跟你一起吃饭了,因为我怕饭吃不成反倒惹一身麻烦。你在这里的仇家看来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我真奇怪你到现在还能好好的活着。”
“而且还能大摇大摆地走在大街上。”跋锋寒大笑不止,补充道。
一位秀发垂肩的白衣女子自街角远处款款而来,她身形匀称,风姿绰约,其双眉细长入鬓,肤色温润如玉,颜容如画,煞是好看。她身旁伴着几位女侍,八名年青女子英气凛凛,都是黄色劲装,背挂长剑,把她护在中间。
她一出现,众人马上纷纷让开,让出一条大道。
另一边街角和数条较大的巷口也各有数人走出,将跋锋寒和徐子陵围在中心,这些人衣物打扮既有相同又有不同,显是份属不同帮会门派的人,井然有序的分布在四方,形成一种阵势,隐隐地连徐子陵也围在中心处。
这还不算,徐子陵看见远近房顶不知何时,全站满了人,骤眼瞧去,至少有过百之众。
之前见过的那‘胖煞’金波和什么‘金银枪’凌风则立在对街一所铺子的瓦面上,一副瓮中捉鳌的样儿。
徐子陵看过这些人,自那个荒村里,当时因为让边不负逃了,心情极度恶劣,甚至还痛骂过那个撞了他们火头的姓陈老头。这些人尽是亡命之徒,个个又身手不错,看来跋锋寒真的有麻烦了。先是有大江联盟主江霸遗孀郑淑明率众围攻在即,又有金波凌风等江湖好手捡死J在后,恐怕他今天不洒掉血休想脱身了。
一阵长笑来自左邻房舍的瓦背处。
两人循声瞧去,见到发笑者是个身量瘦长,潇洒俊逸的中年人,脸上泛着严厉Y森之色,令他的笑容透出一种冷酷残忍的意味。两手各执大刀一把,颇有威势。他旁边高高矮矮站了十多个形相各异的人,个个太阳X高高豉起,神气充足,均非易与之辈。
那人笑罢沉声道:“本人钱独关,乃襄阳城城主,听说大江联郑当家为夫报仇,与刀剑狂人跋锋寒一决生死,特来做个见证!本人保证,无论谁胜谁负,绝不相帮。另,钱某想向胜方讨个小要求,希望能把落败身死的一方安抚厚葬,生死一决,再不追究。两位意下如何?”
他没有问郑淑明,而是问跋锋寒和徐子陵,显然,他把徐子陵也画入跋锋寒那一边去了。
不但是他,而且所有的人也自动把徐子陵列为跋锋寒的伙伴,个个目光如刃,欲把徐子陵置之死地而后快。
“靠。”徐子陵没好气地对着跋锋寒笑骂道:“老跋,你是不是故意把麻烦往我身上整的啊?你千年万年不请我吃一顿饭,我说刚才怎么那般好,要请我吃饭,原来是拉我下水啊!”
“你可以跟他们解释,说你不是跟我一伙的。”跋锋寒大笑而答道:“就是不知他们会不会相信。”
“他们一个个全是鼠目寸光的猪头。”徐子陵一开口就把所有的人全得罪光了,道:“他们笨得要命,又怎么可能会想我我才是你这个家伙的对头呢!老跋,我发觉认识你那么久,没一次是能带点好运来让我高兴高兴的,次次看见你不是打就是杀,我真是……我怎么就认识你这样的一个疯子啊!”
“这位朋友。”钱独关有点惊讶徐子陵在重围之下还有心情说笑,他见多识广,眼光毒辣,自然不会太小睢徐子陵,可是因为自己一方人数众多,远在对方之上,又占足天时地利人和,心中倒也不太在意,不过还是带有一丝小心地探问道:“不知这位朋友高姓大名,听尊驾的口气,似乎并非跋锋寒的朋友,可否先行站出来与钱某一起,由郑当家与跋锋寒两方自行了结呢?”
如果徐子陵一同意,那么他无论是不是跋锋寒的朋友,也会让天下人讥笑为贪生怕死的无义之徒。
可是如果徐子陵不同意,那么他就理亏了,横加C手他人的仇怨之内,到时人人得已诛之,就算大家一并杀了,也根本不会有任何人可怜。
钱独关此言一出,徐子陵便觉得这一个家伙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简单,如果说魔门的白清儿可以轻易控制这样的人,徐子陵打死也不会相信。不过为了立威,为了给魔门一点儿小警告,他也不在乎拿这一个钱独关开刀,不管他是不是魔门的人,反正迟早也会跟魔门冲突,不如现在先扰乱一下白清儿的大计,就当是送一点小礼物给??好了。
“我这个人没什么人缘。”徐子陵微笑道:“大多数人看见了我都会忍不住拿大刀追砍我,很少人会想请我吃饭,今天好不容易有人肯请我大吃一顿,可是你们却来了……或许你们可以等等,等这个家伙请我吃完了再打,只要我吃饱之后,他付过饭钱,那时我保证不管他死活。”
徐子陵反向钱独关提议道。
众人一听,差一点没有气苦,这一个人都当自己是什么人啊?
是皇帝老子都没那么牛,凭什么一百几十人先等他吃完饭再开打?这事要是一传出去,大家的脸皮还要不要?大家的名号还要不要?如果说一百几十人眼巴巴地看着这两个人大吃一顿,完了再开打的话,就算杀了他们,也会让江湖朋友笑掉大牙的。
这个小子当他是什么人啊?
是三大宗师还是皇帝老子?
一个巷口又探出一个小小的脑袋,那闪亮的大眼睛好奇地看了一眼,然后一看安全,干脆伸出大半张小脸,正是刚才上跋锋寒抓住那个小偷儿。
他正好奇地看着在无数人围攻环视之下仍能若无其事地大打呵欠的徐子陵。
那个长发垂肩的白衣女子用美眸深深注视了徐子陵一会,忽然站前半步,拱手道:“大江联未亡人郑淑明见过公子,并在此先行向公子赔礼,如果公子让大江联与跋锋寒狗贼一决生死,不论谁生谁死,大江联都愿意在家香楼设宴一个月来款待公子,不知公子是否愿意怜悯一下我这个亡夫的寡孀呢!”
“我这身打扮像是个公子吗?”
徐子陵指指自己一身下人的粗衣打扮,失笑道:“你这位大姐倒是挺会说话的,这么高的帽子送给我,我都不好意思拒绝呢!不过不知你们有没有听说过这么的几句话。‘人在江湖行,哪能不带刀;带刀江湖行,哪能不挥刀;挥刀江湖行,哪能不挨刀!’,我没说跋锋寒杀了你的丈夫是对的,不过你想想,这些年中,你的丈夫又杀了多少人呢?你丈夫江霸如果不强为人出头,也不会有今日。”
“公子说得有理。”那个郑淑明却没有反驳,只是哀伤地恳求道:“只要公子放手,任我等与跋锋寒一决死战之后,日后有人找上我大江联寻仇,我也会给他们一个交待的。”
“如果别人的妻子儿女问你只要她们的丈夫父亲,不要你的金银珠宝,你用什么赔?你拿什么来交待?”徐子陵淡淡地道:“别人不去找你们大江联寻仇,乃是因为你们势大,怕了你们,并不是不恨你们。我能明白你的心情,可是却不赞同你的做法。不说你们今天能不能杀得了跋锋寒,此战过后,两方死伤不浅,那仇怨必再加重,越积越深,直至永无化解之日。”
“放P。”那个叫陈广老头倚老卖老地喝道:“小子,毛还没有长齐就学人做架俩?照你那样说,那江霸大当家不白死了?江湖中人如果不能快意恩仇,还混什么江湖!照我说,不管什么理由,只要看不顺眼就可以挂了他,谁叫他撞上我们的刀口!”
“说得真好。”徐子陵拍拍鼓掌道:“老头儿,我欣赏你这话。上一次你撞了我的刀口,我大为恼火,心里一直都有点后悔,当初怎么就那么轻易饶了你呢!现在一听你的话,我马上知道,我错了,原来我不懂江湖规矩呀!你说得真好,我决定,就按你说的去做,快意恩仇,看谁不顺眼就挂了谁!”
“老头儿。”徐子陵看也不看那个陈广,淡淡地道:“我看你就非常的不顺眼。”
分曹S覆蜡灯红 第二百四十六章 强手如林
“小子,你吓鬼啊!”陈广混得成了精,岂会让徐子陵一吓就缩,他马上把火索往同伴身上引,道:“你毛未长齐就胆敢做人架俩,知不知道死字怎写?今天我们‘拥江联’绝不会坐视不理,任你一个后生小子欺负人家遗孀妇人的,你想学人强出头,再在你娘身边吃多两年奶再来吧!”
“是吗?”徐子陵淡淡地看了‘胖煞’金波和‘金银枪’凌风一眼,微笑道:“原来你们‘拥江联’想跟我玩两手吗?”
“等等。”那个大胖子金波能做众人的首领,自然有点眼光,他疑惑地看了徐子陵一眼,又跟那个瘦子凌风对视一眼,发现对方眼中的肯定,不由更是带点惧然打着哈哈道:“你…你,你是小霸王周兄?刚才听了周兄的声音觉得耳熟,想不到真是…哈哈,好久不见,周兄风采依然…哈哈,我想说明一点,刚才陈广他的话,并不是我们兄弟的意思,那是他自己信口开河的。”
他似乎跟双刀钱独关的交情不错,怕他开口与徐子陵有了什么冲突,马上给钱独关介绍道:“钱关主,这一位是江湖人称小霸王周伯通的周兄。”
“这样的介绍太不够威力了。”徐子陵微笑道:“你应该跟他说我是天下闻名威风凛凛又大名鼎鼎所向无敌三山五岳无人不知无人识人见人爱车见车载花见花开人称玉脸飞龙玉树临风一树梨花压海棠的小Y虫周伯通才对。”
徐子陵一开口,众人的下巴全掉地上了。
“小Y虫……”墙角探出小脑袋那个小家伙一听徐子陵这个自称,呆了半晌,再躲回墙角里发出一阵压抑的大笑。
“你那外号怎么好像多了‘花见花开’?”跋锋寒的记性不错,不过他有点不解,问。
“上次忘说了。”徐子陵煞有介事地道:“像我这样讨人喜欢的人,花见怎么可能不花开呢?所以我觉得有必要补上。”
“这个外号不错。”跋锋寒哈哈大笑道:“听起来很有意思,就是长了一点,不怎么好记。”
“这样别人才不会盗用。”徐子陵得意地道:“你不知道,盗版可是很猖狂的,如果没有一点防盗特殊标识那根本就替别人起了外号。比如你跋锋寒叫‘刀剑狂人’,可是扬州有一个只会使猪R刀的猪R佬他也敢叫你这个名号。”
“不会吧?”跋锋寒一听,傻了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还找不了他的麻烦。”徐子陵哼道:“你叫刀剑狂人,刀是刀枪的刀,剑是宝剑的剑;他不是,他叫刀贱狂人,刀还是刀枪的刀,不过贱就是下贱的贱,他就叫‘刀贱狂人’,虽然盗用了你的名号,可是你奈何他不得!”
“……”跋锋寒听了,几次开口欲辩,可是终是无语。
“原来是小霸王周伯通周兄。”钱独关那眼中爆起一阵电光,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后,再后徐子陵抱拳致礼道:“‘小霸王’乃中近年最为轰动的年轻才俊,钱某久仰之余更是佩服,不过既然周兄不是跋锋寒这个外族之人的伙伴,何不与钱某做个公证,让大江联与跋锋寒一决高下。钱某保证,此战之后,无论各人生死如何,大家一笔揭过这笔恩怨,周兄意下如何?”
“我不出声,你们还真以为我怕了你们?”跋锋寒哈哈大笑起来,他缓缓抽出刀剑,高大的身躯挺立如山,傲视众人,冷笑道:“天下虽大,不过能让跋锋寒真正放在眼里的,不过廖廖几人,你们以为一大班人来找晦气,我就会怕了你们?笑话,告诉你们,如果不是他拦着,我早就想动手很久了!”
跋锋寒长剑直指那个白衣飘飘的郑淑明,哼道:“他哪里帮我,分明是帮你们,你们强要送死,就不要怪我不给面子他了!”
“……”那个郑淑明听了,静默半晌,忽然向徐子陵微施一礼,低声道:“多谢公子,公子用心良苦,郑淑明感激不尽。只是郑淑明与跋锋寒实在仇深似海,就是明知战死也绝无后悔。”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徐子陵随意摆摆手道:“看来我这顿饭是吃不了……特别你们来了之后,我就更别想吃上一顿安乐茶饭了,拓跋玉,长叔谋和庚哥呼儿,你们是来找我的吗?这么巧?今天怎么所有的人都赶到一起了?”
“是啊,是很巧。”一把微微有些Y柔的声音温和地响起,一个公子哥儿打扮的俊俏男子在一个屋顶上一弹一纵,如一张落叶般轻灵,飘在徐子陵的面前,拱手行礼道:“本来我与长叔谋几位正不知上哪去找寻徐兄踪迹,想不到今天能这里会面,真是让人惊喜。”
他肩上有着他独特的兵刃‘鹰爪飞挝’,长长的飞索最后结于腰间,两只鹰爪互扣,天衣无缝地握扣在一起,成为一条别致的腰带。
他正是武尊毕玄的二徒弟拓跋玉,一个内功奇妙且深藏不露的高手。
他的身后人影连闪,多了背负新式钢盾的长叔谋和面色还有些煞白的庚哥呼儿。他们看向徐子陵的眼神极之不好,恨不得将徐子陵碎尸万段,可是也隐有一丝惧然,特别在庚哥呼儿的眸中,更有微微失控颤抖,他一见徐子陵则大吼道:“恶贼,我师尊的头颅哪里去了?”
“你师尊的头颅不见了吗?”徐子陵装傻道:“你们的师尊不见了脑袋与我何关啊!”
“除非徐兄化了灰烬,否则长叔谋绝对不会忘记徐兄的声音。”长叔谋面色微青,沉声道:“你既然有胆与那个妖女杀我师尊,为何不敢承认?你们汉人说,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为何还要做出毁尸之恶迹?可怜我师尊为一代宗师,却让你硬生生割去头颅,致使他的英魂无法返回大草原,回归长生天的怀抱……”
“好了好了。”徐子陵打断长叔谋的长篇大论道:“你师父是我杀的没错,我没说不认啊!不过我要他一个死人头何用?他的头颅我真的没看到,你不要赖我!”
徐子陵此言一出,整一大群惊得石化了的人简直要倒地不起了。
这一个人,竟然杀了长叔谋的师父,那,那不就是飞鹰曲傲?
他杀了飞鹰曲傲?
这怎么可能?
“喂……”跋锋寒带着无比的震惊,回头过来看着安之若素的徐子陵,大吼一声道:“你杀了曲傲?”
“你不知道吗?”徐子陵装无辜地问。
“你还割了他的鸟头?”跋锋寒一听徐子陵如此,更是惊讶万分地道:“我没听错吧?”
“他的脑袋是我砍的。”徐子陵轻淡地道:“不过他那颗死人头恶心死了,我没要。你们两个瞪着我干什么?我本来想让你们领走他的尸首的,谁不知你们跑那么快……”
长叔谋和庚哥呼儿一听徐子陵说起他们当日舍弃师尊亡命而逃的事,简直羞愧得无地从容。不过在两人的心中,却是这样想的,这怎么能怪自己当日那番举动,那时的徐子陵有若战神,其势正猛,又有那个妖女帮忙,师尊已深陷敌手,自己再冲过去,不但无用,甚至只能多增伤亡。
拼死本无可厚非,可是只怕自己一倒下,这一个深仇大恨永远深埋地下,再也无人得知了。
“这一回。”庚哥呼儿咬牙切齿地道:“我再也不跑了。”
“看来你的仇家不比我的少。”跋锋寒惊讶过后,忽然爆发了一阵大笑道:“你的仇家不但极多,而且奇强,看来你这一回是累了我才对!”
“跋锋寒,你不会不知道我是谁吧?不过,我们的事慢慢算不迟。”拓跋玉冷冷地看了跋锋寒一眼,最后却转移视线,去向徐子陵拱手道:“徐兄如此神威,小弟佩服。我们大草原的汉子死则死矣,没有多说的,只怪自己习艺不精,不怪徐兄手段。不过师尊如果得知中原有此年轻高手,必然会心动不已,如果师尊日后想约见徐兄,万望徐兄也像我们大草原的男子般爽快,不要以事推却,如何?”
“好说。”徐子陵双目渐渐地涌现一种七彩之芒,不过口气还是淡淡然,道:“武尊毕玄,我心中也极想与他一战,如果你师尊下书约我,我绝不会推却不去。”
“今天你没有那个妖女帮忙。”长叔谋向庚哥呼儿使了个眼色,齐齐踏上半步,Y沉地道:“你以为还会有命活到等到武尊给你下战书的那一天吗?”
“你是想欺我重伤未愈?”徐子陵大笑道:“没错,我在杀曲傲的时候是受了点小伤,不过就凭两位的逃跑功夫,就想趁机捡个死J来替师报仇,那未免太好笑了。不要说你们俩,就算再加上武尊的弟子拓跋玉,也别想讨什么好……瞪什么瞪?你们要是真有信心干掉我还跟我废话?还要用武尊来压我?”
“再加上人家又如何呢?”一把娇嗔的声音响起,自一个屋檐,伸下一只白兰花般的小玉足。与??她的赤足稍有不同的是,那只小玉足之上,多了一只极其小巧的银铃,套上完美的足踝之上,显得格外的灵动和调皮。
一个头戴珠翠垂饰的帷帽,身穿一袭宽大无比的罩袍长裙,偏偏又赤着一双小玉足的女子向徐子陵招手娇呼道:“看过来,看过来,你怎么能把人家忘了呢?是不是上一次人家踢你的那一腿不够重啊?”
徐子陵一看这一个调皮又带点野性的淳于薇,不由哈哈大笑道:“我还以为你回大草原去了,想不到还在中原之地疯跑,小丫头,性子这么野,小心日后嫁不出去,哭死你!”
分曹S覆蜡灯红 第二百四十七章 长腿哥哥
一只手轻轻拍在那个眼中尽是小星星的少年肩上,吓了他一跳,整个人灵活地一扭,躲开两步,再回头去看来人。
陈老谋微微一笑,又冲他摆摆手。
“是钱大爷您啊……”那个少年一看是陈老谋,登时安心不少,恭敬地道:“钱大爷也来看热闹吗?”
“他是不是很帅?”陈老谋指了指远处的徐子陵,问道:“你看他的腿是不是很长?”
“腿很长。”少年探出小脑袋仔细看了一会,肯定地道:“不过脸不怎么帅,唔,有点威风。”
“傻孩子,他那张脸是假的。”陈老谋失笑道:“他的真面目可帅得不得了,帅不但是脸俊,而且也有威风的意思,很帅可以是很威风凛凛很有男子气慨的意思。”
“那您说的长腿是什么意思?”少年好奇地问。
“你想不想有这样的一个长腿哥哥?”陈老谋指指徐子陵道:“你要是愿意认他做哥哥,就不用做小扒手渡日了,他的本事很大,甚至可以帮你找回你的亲哥哥呢。”
少年一听陈老谋说他是个小扒手的时候,小脑袋低了下来,小脸通红,不过再一听亲哥哥三个字,马上惧然跳了起来,惊疑地看向陈老谋,仿佛在分辨他是不是一个坏人似的。他咬着嘴唇,小手捏着拳头,眼睛极是惊惧又是疑惑。
“不要怕。”陈老谋微微一笑,摆摆手道:“我们不是坏人。你不是有一个哥哥叫做Y显鹤吗?他还没有死呢,不过现在正满天满地的找你,我们也不知道他哪里去了……”陈老谋还未说完,马上让那个少年一把抓住手腕,他急问道:“你说什么?我哥哥没死?他真的没死?”
“没有。”陈老谋点点头,伸手拍拍少年的小脑袋,道:“他还活得好好的。”
少年看了陈老谋半天,忽然自双目之中垂下两行热泪,哽咽道:“不可能,我明明看着他被人打死的……”
“他没死。”陈老谋肯定道:“现在他在江湖上还有一个名号叫做蝴蝶公子,他在到处找你呢!之前我们一直没跟你说,是怕你太小了,又不认识我们,不会相信我们。现在你长大了一点,比起以前还懂事多了,我们也就……”
“我哥哥在哪里?在哪,他在哪……”少年着急地追问,那眼泪滚滚而下。
“在那。”陈老谋指了指徐子陵,逗笑道:“你看他是腿是不是很长?”
“他是我哥哥?”少年一下子惊呆了。
“他不是你亲哥哥。”陈老谋又笑了,拍拍少年的小脑袋道:“他叫徐子陵,是你哥哥的朋友,你也可以当他是你的哥哥。这么久以来,都是他托来我看着你的,不然你以为你真的能偷到我的钱袋?不然你以前真的有一个大傻瓜天天挂着十几个钱袋出门让人偷?”
“这么说…你不是钱大爷?不,你不是真的钱大爷?”少年一听,呆了半晌,语无伦次地道:“你只是因为受人之托才来这里的?这么久以来,你都是故意那样来帮助我们的?钱大爷,你不是钱大爷那您是谁?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叫陈老谋。”陈老谋微微一笑道:“我不叫钱太多,那只是我的化名。你看他,他就是我的公子,我的主人,我是受他的吩咐来这里的,你相信我吗?小鹤儿,不,Y小纪。”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谁告诉你的……”少年一惊再惊,他再次透过泪眼去看陈老谋,仿佛要仔细看清楚面前这一个到底是什么人似的,最后看了半天,发现陈老谋那露出来的笑脸就像一个老狐狸一般。
这边,淳于薇正怒气冲冲地走向徐子陵,她的手里拿着那把半月一般的小弯刀,一副准备砍人的样子。
走到徐子陵的面前,那气鼓鼓的腮帮子却一下子消了,原因是她扑哧一下笑开了,再也生气不起来。她扬起小拳头,佯怒威吓道:“快说你喜欢我,不然我就帮他们打你!人家这段时间武功可是进步很大哟,现在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还不说,小心我咬你哟!”
她虽然装得恶形恶相的,还露出小白牙来作威吓,不过脸上忍禁不住的笑颜却让人觉得她与其说是一个敌人,还不如说是一个情人之间的嬉闹。
拓跋玉一看自己师妹这个样子,马上低下了头,苦口苦脸,苦笑不已。
“小孩子一边去。”徐子陵却挥挥手道:“不要在这里碍了大人说话。”
“你说什么?”这一回淳于薇真的有点生气了,她伸出那只戴有小铃铛的美足,轻踢了徐子陵小腿一下还觉得不解气,又准备抓住徐子陵的手臂,张开她的小白牙在上面狠咬一口,小鼻子里哼哼道:“我是大人!我是大人!”
“小丫头。”徐子陵为了避免自己的手臂挨她一口,变出了串冰糖葫芦,递给她道:“给你这个好了。”
淳于薇一看,惊喜地接过来,什么气都没了,然后用小白牙在上面轻轻咬一下,黑白分明的美眸一下子变成两道月芽儿,她欢喜地道:“好甜的…好甜的……”
“还说自己不是小孩子。”徐子陵抹了一把额头道:“终于把这个烦人的小丫头搞定了……你们这样看着我是什么意思?”
“你牛。”拓跋玉苦笑道:“我就对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那边的钱独关和郑淑明小声在讨论什么,那个胖煞金波和金银枪凌风也在其中,徐子陵注意到,此时钱独关的身边多了一个白纱蒙面的女子,身形极之婀娜,虽然一身武士服,可是却怎么也掩不住那衣底下火辣辣的妖躯,任何人只要看到那个人间娇娃,都会情不自禁让她在一举手一投足之间勾去魂魄。
那白纱之下绝世娇容若隐若现,更添一份诱惑,让人心中更有一股想马上揭开她面纱的探寻她里面的绝世花容的冲动。
那眼波流动之间,柔情如水,简直连心魂也会情不自禁地溶入其中去。
来了。
徐子陵微哼一声,这一个诱人的小娇娃的出现不出他的所料,看来这一个襄阳城是不好进。如果不是为了日后的大计,他本不会来自寻烦恼,不过现在既然那些人要来玩两手,他也不在乎。
反正迟早就会对上的,迟些早些也一样。
“老跋。”徐子陵转过去,对因为越来越多高手出现而变得脸色沉凝的跋锋寒道:“尽快冲出去,不要恋战,否则我保证你没机会再请我吃一顿大餐。”
“你以为我会逃走吗?”跋锋寒豪笑道:“死则死矣。你要我跋锋寒弃你而去,自已像狗一样逃得性命?”
“你不走。”徐子陵笑道:“我们两个都得变死狗。你走了,我们两个最多变成狼狈的落水狗。只要还能有一条小命留着,你还想那么多干什么?今天是落水狗,说不定明天就是大爷了,跋锋寒大爷,你还不走要在这里充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