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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公子的言语深意,妃喧一时无法尽悟。”师妃喧又奇问道:“但是话转回来,难道徐公子觉得妃喧这种为万民略尽绵力的事是错的?”
“佛有很大的神通对不对?”徐子陵反问道:“按佛家的说法,天上有很多的神佛,这些大觉者个个神通无比,又慈悲超常,善德俱在。那么,他们为看现在众生皆苦,为何不运用他们的无上神通,把大家都变得无病无疼,无饥无寒,变得幸福快乐起来呢?那般慈悲那般善良那般神通的他们,为什么不那样做呢?”
“因为人有果报轮回,有因缘苦果,所以……”师妃喧忽然说不下去了。
“对了。”徐子陵点头道:“因为按照佛家说的,因为人的受苦就是在还业,在偿还前生所做的那些坏事所得到的报应。你去帮他,让他们不再受苦,结果反倒害了他们。他们如果在现在不还这个恶业,可能在日后还会受到别的苦难,今生还不尽,那么来生继续偿还。”
“妃喧并非有心拦阻别人偿业,只是看见众生皆苦,心生怜悯……”师妃喧越说越是小声,最后轻轻摇摇螓首还不再说话了,星眸中微有泪光涌现。
“按照佛家所说,无论是天下四崩五裂,还是天下大统,都是一种天象的变化。”徐子陵淡淡地道:“在这种天象的环境里,有的人很苦,甚至会死,但是他们会因为这一种苦痛和死亡而大大地减轻了罪业,他们可能在后半生或者来生里,就会过得很好。他们会学到很多东西,也知道生命的珍贵,明白亲人的重要,了解生活的来之不易,甚至还会拥有一定的求生技能,把这些经验教导自己的子孙后代,让他们顺利延绵下去。”
“受苦不一定是件坏事。”徐子陵轻轻地道:“一个人在逆境里能比一个人在顺境里更加努力。更加奋发向上,更加珍惜一切,也更有能力。相反,如果生活富足,人们就会容易变得骄奢Y逸,你看看富足的洛阳人和成都人,他们无论身体,或者思想,甚至能力会远远较很多贫苦的人要差,虽然他们过得很好,但是这对于长远来说,并非是一件好事。”
“如果一个国家的人都像他们这样了,就会崩溃,分裂,破碎。”徐子陵微微一笑道:“大隋崩溃的最主要原因不是因为炀帝杨广,而是因为过于富足。文帝杨坚一生努力让自己的子民富足起来,但是,却不想到,这是对他们最大的祸害。”
分曹S覆蜡灯红 第四百八十二章 思想改造
“难道对于一个国家来说,不是国力充盈更好吗?”师妃喧轻问。
“对于一个国家来说,自然是国力越盈足越好。”徐子陵微笑道:“但是对于一个人来说,就越艰苦越朴素越好,当然,如果能在富足中保持进取之心,保持奋斗的精神,那自然更好,但是,你试想下,天下间有多少人能在顺境中这样做到呢?四门大阀之内,集天下精英于一身,但英才又有几人?以他们的教育和条件上,尚如此缺省人才,假若是一个平民之家,富足起来,又会如何?”
“富足之家,总是多有二世祖,总是多有庸才。”徐子陵又笑道:“而贫寒穷苦之家,则多有英才。中原人有话,富不过三。并不是说富裕的人不会长久过三代人,这里的三是一个数量词,代表‘几’。真正的意思是什么呢?就是说,当一家人很富裕,他们的后代就很难再保持以前那种艰苦奋斗的精神,那么原来的拼搏精神就不复存在,而在短短几代人的时间里,就越来越骄奢Y逸,使整个富裕的家崩溃。”
“难怪徐公子的华夏军在那么好的条件,却作那么艰苦的训练!”
师妃喧惊道:“难怪希望村那些居民一个个不讲金钱,一个个都保持着艰苦的劳作,原来徐公子认为即艰苦奋斗才是最能使人成长。”
“我没要强行要求他们。”徐子陵摇头道:“他们是自由的,如果想享受,他们随时都可以离开。”
“那么徐公子认为天下一统是好事?或是不好之事?”师妃喧轻问。
“有好有不好。”徐子陵轻叹道:“天下一统能带来更好的生活,但缺乏竞争对手,容易不思进取。如果中原一统,不论多么强盛,几百年之内。必然崩溃,又让外族入侵,甚于五胡乱华。我认为,除非天下一统到彻底,就说,把整个大地的人都一统起来,否则,无论什么王朝,都难以持久。”
“这个有可能吗?”师妃喧疑问道:“各种种族的生活根本不同,有的朴素矛盾,宗派教别也难调和,这个所有种族和人民天下一统的可能会实现得了吗?单论中原一统,就难比登天,何况……”
“所以说,天下一统是暂时的。”徐子陵点点头道:“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整一个历史都是这样分分合合。就算现在一统,很强大富足,可是迟终有一天,中原大地会因为富足而腐,让外族入侵,到时会四分五裂,民不聊生。再迟些,又会因为有人不受欺凌,苦苦挣扎,击退外族,重新一统……”
“人之一生,终是有限。”师妃喧感叹道:“妃喧顾不得日后,只为眼前。眼前众生皆苦,妃喧岂能不出一分绵力?”
“有这种想法没有不对。”徐子陵点点头,道:“但是师仙子想过没有,你根本就改变不了别人的命运!”
“徐公子尽言,妃喧不明。”师妃喧想不明白徐子陵为什么要如此说。
“师仙子所做之事,只能改过天下万民的身体或者生活。”徐子陵语出惊人,道:“但是无法改变一个人的本质和心魂。这样做非但无用。而且与佛家的理论相背,相差何止千里?”
“妃喧所做一切,徐公子认为与佛道相背?”师妃喧从来也没有想过徐子陵会如此看待自己,惊愕道。
“以师仙子的能力。”徐子陵指着桌子上因为香气诱引而来的一只小蚂蚁,问道:“可以把这个蚂蚁变成一个人吗?”
“当然不能。”师妃喧摇头,她还是不明白徐子陵想说什么。
“不过,你可以改变它的生活。”徐子陵用筷子挟了一片素菜在那只小蚂蚁的面前,让那个小蚂蚁欣喜非常地扑上去用触角乱探,又咬住拼命想拖回窝里去,只是实在太小,怎么也拖不动。徐子陵看着师妃喧,微微一笑道:“这种改变,会让它们更好地生存。但因为越发繁殖,过多而让店老板发现;或者因为有了这一次的收获之后,便四处探食,让店老板发现,而受到灭顶之灾。”
“假如没有受到灭顶之灾。”徐子陵又微微地笑道:“那么它们还是蚂蚁,没有变人。你让天下万民都过上了安定繁荣的生活,可是他们身体的疾病或者老死,你不可能改变,世间一切的种种悲苦,你无法改变。他们还在受苦,只不过是在富足的生活之中受苦罢了。”
“佛法可以拯救人心。”师妃喧不服气地道:“只要天下万民都学得佛法,就会得渡,涅槃彼岸,彼此之后无苦无难,永享幸福。”
“佛法是可以拯救人心没错,我同意。”徐子陵淡淡地道:“可是谁来宣扬佛法呢?”
“天下所有的僧众,无人不可以宣扬。”师妃喧回道。
“天下所有的僧众,有几个人能够自渡?有几人能自修成佛?”徐子陵又问。
“……”这一回,师妃喧说不出话了。
“就连自修的僧众,自己也不能成佛,又怎么救赎天下让七情六欲所迷的世人呢?”徐子陵轻轻地摇头道:“世人之迷,迷途难返!就连师仙子如此天姿之人,想必也不敢说自己就一定能够自渡吧?师仙子,你觉是天下僧众的佛法,能让天下万民得渡吗?”
“至少能让人心向佛,敬佛,而有现善之心,让天下更加安定,让人心更有寄托。”师妃喧辩道。
“师仙子难道从来也没有想过,为什么世上有那么多大觉者能成佛?为什么不嗔大师能够成佛?为什么武功在他之上的了空大师却不能成佛?”徐子陵等这一天很久,他终于等到了改造这个师仙子的一天。想跟慈航静斋为敌,正面冲突那是不可能的,因为她们代表着天下的白道牛耳,而且是天下万民的心灵寄托,如果想光明正大把她们推倒。那么第一个倒霉的,就是自己。
想击倒慈航静斋,首先要自她们的内部开始分化,让她们自己崩溃。
第一步,当然是把这一个代言人,师妃喧。思想改造到自己这一边,否则,一要都无从谈起。
徐子陵从来没有想过,能够把梵清惠和了空那种老顽固改造过来,但是这一个还初涉世事不久的师妃喧师仙子,他却很有信心。之前一直以来,他就一直在努力打消她对自己的戒心。
如果一开始,张口就说大道理。那么不但不能把她辩倒,反倒会引出她后面的梵清惠或者别人。
可是现在师妃喧已经在江湖有一定的影响力了,他慢慢改造师妃喧的机会终于来临了。
“妃喧愚钝,徐公子尽解惑吧!”师妃喧一听,微沉吟一下,道。
“因为,你们现在所学的佛法,根本不是大觉者所用来修行成佛的佛法。”徐子陵一语道出,虽轻淡,但却有如晴天霹雳。让师妃喧玉容连变。
“你说什么?”师妃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据说,修佛有八万四千法门。”徐子陵显示出对佛家的事深知无比,让人无法轻视,道:“原始佛教就不说了。但在一千年前,其中有一个法门,在释迦牟尼佛的宏宣下发扬光大,普渡世人。开始只在天竺各地流传,后来于南北晋传入中土。”
“在流传的过程之中,因为不同的僧人有不同的领悟。但是他们没有把释迦牟尼佛的东西全部都流传下来,而是加入了自己的领悟和见解。结果,高深伯原来佛教原意越来越不被世人所接受。现在流传到中土,已经是面目全非的一些僧人的领悟,而非是释迦牟尼佛所传的东西。”徐子陵缓缓地道。
“这怎么可能……”师妃喧一听中土学习的东西竟然不是真正的佛法,简直傻了眼。
“比如禅宗。”徐子陵微微一笑道:“达摩大师教给世人禅宗之法,是根据释迦牟尼佛所有言语中的一句话而创建的,就是‘法无定法’,但是现在禅宗的人,都把达摩大师的话当成是绝对的真理,释迦牟尼佛还有很多很多的东西,禅宗却没有再去学习,所以,禅宗之人,最多只能修到达摩大师的境界,绝对不修到释迦牟尼佛的境界了。”
“……”师妃喧一下子呆住了。
“你知道中原之人,为什么会如此喜欢禅宗之理吗?”徐子陵又问,师妃喧自然不明白,只有摇头。
“因为禅宗的佛理是达摩大师创的,是罗汉之法,最低层次,最能让普通的世人所接受。”徐子陵淡淡地道:“而释迦牟尼佛所说的,是如来之法,高深无比,反倒让世人难以明白,难以证悟。于是世人就抛弃了如来之法,学习了一个罗汉之法,于是就有了现在的禅宗。”
“……”师妃喧一听,顿时明白大半,心中更是大惊。
“至于其它净土、天台、华严、密宗等等十几个宗派。”徐子陵轻轻地道:“这些法门是众僧经过一些时日的宗教改良,建出来的宗派,信奉的是阿弥陀佛、药师佛、大日如来等等。根本就不是信奉原来那个宣扬佛法的释迦牟尼佛,他们把原来的东西已经改动得面目全非了。”
“至于一些小派别,更是溶入了中土的儒教和道教的东西,甚至走向邪恶都比比皆是。”徐子陵看了一眼师妃喧,缓缓地道:“至于现在修炼的方法,更是早跟开始相差得天与地。释迦牟尼佛讲‘戒、定、慧’,他在世的那个时候,就没有任何的庙宇,没有任何的身外之物,他领着弟子四处流浪,乞讨,忍受苦行,一边精修着佛法。”
“可是你看看现在的佛门之人?”徐子陵叹息道:“高大的寺庙,还要建在名山之上,僧人不再云游和苦行,天天在庙里颂经念佛,吃喝都有人供奉,舒服无比。信徒出入要交香油钱,有事拜佛,就捐佛像金身,都注重这些东西,如何能修?释迦牟尼佛在世的时候,弟子如果那个乞讨的碗漂亮一点,都怕自己会喜欢,怕自己心生执着,都在崩个缺口,可是你看现在?那整个庙都是作铜建起的!”
“你徐公子认为我们修佛法之人是无望了?”师妃喧惨然而问。
“有望。”徐子陵点点头,道:“除非有人能像不嗔大师他那样,不执着任何东西,精修佛法。”
“徐公子可否教教妃喧?”师妃喧终于在徐子陵说到口水干之后,说了一句让他暗喜的说话。
分曹S覆蜡灯红 第四百八十三章 颠覆理念
“人之一生,最重乃性命。”徐子陵淡淡道:“如果世间谁能看破生死,那么别的东西相信就很难困得住他的心志,释迦牟尼佛为了让弟子看尽生死,彻底放弃一切执着,他自己就做出了榜样,自己也不要身躯就涅槃了。你看看现在那个僧人能看破生死的?那么相信就有望修成,否则,必然会让这个死关挡住西天之道。”
“徐公子觉得妃喧有一天能看破生死吗?”师妃喧忽然问。
“现在不行。”徐子陵微笑道:“现在师仙子无论在武关,情关,名关,气关,心关,死关等等无一能够看破。你连世人都抛不下,怎么能抛弃自身?师仙子,可记当日要你R身一事?我随口一语,就试出来了。”
“惭愧。”师妃喧玉脸微有一抹红意,微微低下头道:“不过妃喧身为慈航静斋的传人,身受师命,自然不能随便轻易放下一切。妃喧的佛学浅薄,让徐公子见笑了。”
“佛学之道,在乎心,而不重于形。”徐子陵哈哈大笑道:“不嗔大师武功不及了空大师,也不及四大圣僧,不及尊师梵清惠,可是他却能涅槃虹化。因为他重的不是武道,而佛法,佛道的修炼皆讲空,无为,贵派慈航静斋虽然是比丘尼修炼之地,可是却有做有为之事,所以我说我们完全是背道而驰。”
“难道像那些大菩萨一般,慈悲发愿拯救世人,也是错的吗?”师妃喧微带诧异地问,她现在很矛盾。
“菩萨发愿救世,自然是对的。”徐子陵呵呵笑道:“可是她们是菩萨!她们慈悲心和能力都是人难以想像的。可是普通人怎么可以发愿救世?有能力做这个事吗?确定做这个不会做错吗?打个比方,你们有《慈航剑典》,相信师仙子现在是‘心有灵犀’之境吧?”
“你竟然还知道我们的《慈航剑典》和‘心有灵犀’之境?是石青璇跟你说的?”师妃喧问。
“不要扯开话题。”徐子陵微微一笑道:“先不管我是如何知道的,我只想问一句,师仙子你为什么不从最高的‘剑心通明’之境修炼起来呢?”
“妃喧愚钝,无法证悟。”师妃喧答道。
“看来师仙子还没有明白我的话意。”徐子陵呵呵笑道:“说个小故事吧。有一个人饿了,去买饼吃,吃了一个不够,再吃一个,一连吃了十个。吃到最后一个,才觉得饱了。于是很生气。他很痛恨自己,为什么不早早买第十个饼来吃,要多花之前九个饼的钱。”
“徐公子的意思是不能从最后或者最高境界修炼起来,对吗?”师妃喧现在明白了。
“也像人学习文字一样,总是先学最简单的,然后才学难的,学会了之后,加上长期的积累,才能写出文章来。谁能第一天学认字就写出惊世文章来呢?”徐子陵微笑道:“那些大菩萨经过了漫长的苦修,只差一步成佛了,她们的神通无穷,所以能发愿拯救世人。可是普通人没有这种大慈悲心,也没有这个能力,妄想一步登天,岂不是空谈?”
“那么妃喧心系万民之举,全是错误?”师妃喧轻问。
“心没错,可是行动却完全错了。”徐子陵摇摇头道:“因为你根本没有能力真正改变一个人的命运!你可以改变些什么?让他们的生活好些?你能让他们真正得渡吗?你能让他们一个个都涅槃彼岸永享幸福吗?”
“如果依徐公子,你会怎么做?”师妃喧又问。
“反正无论管与不管,都不可能改正人们真正的命运。”徐子陵淡淡地道:“如果是我的话,那就是撒手不管。随他们是生是死,一概不管。他们正在受苦的。可能正在还业,他们正在过得很好的,可能是前生种下的善果福报。你去管他们,那不扰乱了他们?”
“可是没有人去管他们,他们岂不是远离佛门?永不得渡?”师妃喧小声地问。
“也许他们有一天,自己就会恍然大悟,就会去信佛学佛,就会自行得渡,根据他们自己那个命运的安排!”徐子陵双手一摊,笑道:“现在的和尚,有那个是一生下来就是身在佛门之中的?所有的人,还不是因为因缘巧合而进佛门的?”
“徐公子的意思是,现在所有佛门之中的沙弥和尚比丘尼们只需要苦修佛法,而不要用再管世人是吗?”师妃喧微颦了远山般的秀眉,问。
子陵大力摇头,呵呵笑道:“我还是那个态度,随便。你们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喜欢拯救世人就拯救世人,喜欢苦修佛法就苦修佛法。这些轮不到我管,我也不会管你们这些事。师仙子今晚问起,我才说出自己的看法,没有阻止师仙子心系万工拯救世人的想法。”
“徐公子如果日后成为天下之主,会驱逐中土的佛教,迎来天竺真正的佛法吗?”师妃喧轻声而问。
“不会。”徐子陵看着师妃喧,好久也不说话,师妃喧让他看得有些莫名其妙,徐子陵微笑道:“虽然不忍心说这个事实,可是我可以告诉你,天竺的真正的佛法早就消失了。那里的人,早就信佛了。”
“怎么会?”师妃喧一听,心中又是一阵霹雳乱响。
“因为那里的僧众自认为自己领悟的佛法最为高深人,只鼓吹自己而抛弃原来的真正佛法。”徐子陵淡淡然地道:“而真正的佛法却因为高深和无人宣扬,渐渐在天竺之地消失。现在那里信奉,是邪魔。是一直与佛教作斗争的当地邪魔教派。叫做婆罗门。现在整个天竺已经没有真正的佛法了,倒是边上有几个小国还有一些小乘佛法的流传,保存得甚至比中土要好些。”
“那世上哪里还有真正的佛法可寻?”师妃喧惨然而问。
“就在心中。”徐子陵双手一摊道:“不需要任何的经书典籍,不要需要什么东西来解释真正的佛法。释迦牟尼佛传下来的佛法据说总结起来,只有三个字,那就是‘戒、定、慧’。只要人们按照当年那们的戒条和方法去修行,做到‘戒’;然后定下心来修炼,做到‘定’;一直精进,最后开慧开悟,领悟‘慧’;自然就会进入释迦牟尼佛的婆娑世界。涅槃彼岸,永享幸福。经书都是后人写的。释迦牟尼佛在世也没有写什么经书,要那些东西干嘛?经书又不是真正的佛法!”
“那这般说来,现在世间一切修佛之道,正在岐路?”师妃喧疑问无限。
“不知道是不是在岐路。”徐子陵淡淡一笑,道:“我只知道一个不嗔大师,别的高僧再高。我看不到他们的佛法体现,所以不敢妄言。”
“听了徐公子的话,妃喧很矛盾。”师妃喧长长地叹息道:“现在妃喧的心很乱,很乱。”
“莫非师仙子原来的心就不乱?”徐子陵淡然一笑。心中暗喜,诸般言语攻击,经过长久以来一直的印象和现在的直指人心,这一个师妃喧终于在思想上要出现动摇的迹象了。不过此时却不能急,越急,效果就会反差越大,适得其反。
“妃喧很高兴听到徐公子这么多关于我佛门之中的见解。”师妃喧轻轻地摇头道:“有很多是妃喧心中没有想过的。有很多是思想抵触的,有很多是妃喧所能接受的,杂在一起,很矛盾,也很乱。不过妃喧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徐公子说的是实话。”
“那我之前就没有说过实话吗?”徐子陵奇问道。
“之前不会句句真诚。”师妃喧微微一笑,但旋又神色惨然道:“妃喧真的很高兴,徐公子终于跟妃喧句句真诚地对话了。虽然语出嘲讽,虽然说的东西让妃喧不安,甚至绝望,可是,妃喧还是很感激……”
“没有什么绝望的。”徐子陵安慰道:“佛教的修炼,据说根本不可能是一世就能修成正果的。不嗔大师可以在此之前就已经修行了很多辈子,积下了无数的功德,所以能够虹化涅槃。师仙子的情况谁也不知道,也许说不定哪一天忽然领悟,白日飞升也说不定。”
“徐公子莫要安慰妃喧了。”师妃喧忽然星眸一动,长睫轻眨,问道:“徐公子说一下自己,如何?”
“说什么?”徐子陵奇问道:“旁观者清,师仙子该比我自己更清楚我这个人才对。”
“徐公子,请如实说。”师妃喧轻问道:“你是不是传说中的天人?”
“凡人。”徐子陵呵呵笑道:“你不知道吗?传说天人都是会飞的,外表虽然人一样,可是皮肤非常地细腻,而且能力极强,寿命也极长。”
“可是徐公子你看看……”师妃喧忽然拉起徐子陵的双手,微笑道:“这双手是凡人的手吗?”
“还都不是手。”徐子陵微微一挣,把自己的双手自师妃喧的十指之内挣开,淡笑道:“相比起涅槃彼岸永享幸福的觉者,天人算什么?六道轮回,天人也会死亡的,天人也会在六道里轮回的,说不定下一次转生他就变成个人了。”
“徐公子有没有想过日后的事?”师妃喧一看徐子陵轻轻挣脱自己的双手,觉得他并非为自己的天颜和身体而劝自己的,微喜,又问道:“徐公子可以说说日后会怎么样吗?修道?还是成就霸业?”
“都不会。”徐子陵轻笑道:“会和妻子们一起,过些逍遥自在的生活。”
“那么徐公子想过生命之事吗?也就是死关!”师妃喧又问。
“怕死也死,不怕死也死。”徐子陵呵呵笑道:“尽量活得尽一些吧!我的态度就是这样的。”
“那么《长生诀》会让徐公子和你的妻子们活多久呢?”师妃喧一问到底了。
“现在不知道。”徐子陵小小地吓唬和引诱面前这个师仙子一把,随口笑道:“不过听不嗔大师对小子说过,他说我可以活很久,祸害千年的那种。呵呵,他还把这个东西送给小子保管呢!”徐子陵的手一合,再张开时,上面有一颗圆圆的舍利珠子。
舍利珠子上面的能量一阵阵波动,将两个气息都辉映其中,形成一个七彩和金色之环,环中有环。
分曹S覆蜡灯红 第四百八十四章 百变精灵
“真是奇妙。”师妃喧欣喜地奇问道:“这是什么?”
“人体辉光。”徐子陵淡淡笑道:“如果是知心朋友的话,那么这个环是相连的,就像我们现在这样。”
“想不到在不嗔大师的舍利子能量之下,能看到如此美妙的辉光。”师妃喧赞叹道:“徐公子的辉光比起妃喧的要强得多,而且是七彩的,真是漂亮。怎么妃喧是金色的?这个跟武功修炼有关吗?”
“有吧!”徐子陵点点头,道:“跟人心也有一点的关系。”
“原来托付舍利的岳山就是徐公子你扮的啊?”师妃喧再一想,恍然悟道:“难怪不嗔大师会把自己的舍利子托付于你,原来知道徐公子对佛法如此精深。”
“我根本不懂什么佛法,只是道听途说罢了。”徐子陵轻轻摇头,道。
他轻轻合起手掌,两个人的辉光消失无痕,再缓缓张开,那颗舍利子已经不在。
师妃喧微微点头,似是为徐子陵这一种神奇的本事而喜。
“妃喧很感激徐公子如此坦诚,不论如何,让妃喧有一个翻天覆地般的改变。”师妃喧微微一笑道:“之前妃喧也有过很多迷惘,但是听到徐公子这一番言论之后,心中虽然尽解,但是也有所悟。相信假以时日,妃喧一定能想明白的。在此,真是多谢徐公子了……”
“何须客气。”徐子陵大笑道:“我还等着你飞升之后的R身呢!”
“在妃喧回房之前,最后一个问题。”师妃喧起身。缓缓而立,问道:“如果一世修不成,那么那些修炼之人都在干什么呢?”
“谁知道?”徐子陵摇头道:“六道轮回不一定每辈子都是转生为人。可能是动物,可能是植物,可能是石头,可能是人,但却没有修行,结婚生子之类。总之,你只要相信,一切早有安排,你不过是在修佛所有的过程中的一环,那样就会有信心多了。”
“明白了。”师妃喧听了,轻轻点头,道:“妃喧真是听到一个真诚的答案,很感谢徐公子。妃喧知道日后应该怎么做了……”
送走师妃喧,徐子陵也觉得一阵疲累。
跟这一个师仙子舌战,简直比大战邪王还要险。还要累,还要让人心力憔悴。
幸好,终于一切都完结了。徐子陵回想起自己的一切言行,再反思一遍,觉得没有什么太大的破绽,相信就算这一个师妃喧日后复述给梵清惠,也不知让她抓住什么问题来穷追猛打。
虽然师妃喧就在边上不远的另一个房间,但是徐子陵却依然让婠婠出来。
虽然婠婠的真气不足,但是她现在却能好好隐藏自己,特别在自己的长生力场里面,相信如果不是来到床前,没有人能发现得了她的存在。
婠婠对于出来透透气觉得颇是高兴。虽然她不觉得时间的流逝,但却注意到外面夜凉似水,比起她沉睡之前。显得过了多个时辰。一看徐子陵疲倦,她没说话,只自顾在徐子陵的长生力场里盘膝运功修炼。相比起徐子陵来说,她完全有过之而不无及的勤奋。
徐子陵则深觉疲累,侧身半挨在婠婠的身边,转眼轻轻睡去。
待婠婠运功完毕,长睫轻颤,睁开星眸,发觉已经天色大白。
她微回头一看,只见徐子陵还在呼呼大睡,一只手却轻环在自己的纤腰之上,鼻息轻轻,熟睡正酣。婠婠第一次完全清醒中看着徐子陵在自己的眼前沉睡,不觉得心中有一股柔意渐生。想想两个人的命运从此相连相结,不但现在,就算日后,也会在漫长的日子里完全相互守望,婠婠心中既喜又甜。
虽然她与他也许还有很多的‘难关’要过,可是经过上一次的‘情关’之后,婠婠觉得,天下间没有什么东西是过不去的。
因为她有他。
而他,有她。
婠婠伸出玉手,模仿着东溟夫人那种温柔,轻轻地抚一下面前的小冤家,发现这样做果然会让心里很舒服,有一种强烈说不清的感觉在心底滋生,似情似爱,似甜似喜,却怎么也分辨不清。
禁不住微俯下娇躯,轻轻地吻着他。
她的心中,有一种彻底胜利的感觉。
她一生中最大的劲敌,慈航静斋的传人,师妃喧,就在隔壁不远。可是,自己却在他的身边。
最重要的是,他的心,系于自己的身上。
而那个劲敌,她却离这个小冤家却离得千里万里,远远不及自己。无论是战场,还是情场,现在皆是自己大占上风之时,虽然现在还没有最终的结果,但是婠婠相信,师妃喧这个人生劲敌,绝对不会是自己的对手。
甚至,婠婠觉得,在真正的情场之上,她主要的劲敌只会是那一个邪王与碧秀心之女,石青璇。
只要那个女子,才会在他的心中与自己平分秋色。
在此之前,婠婠一直对徐子陵千里去见石青璇微有酸意,觉得他对石青璇太好,甚于自己,致使心魔越盛。但自情关过后,她虽然没有听到徐子陵的任何解释和保证,但是感觉到了徐子陵的心意,还有看到了两个人辉光,那个爱的辉光。
她的心一下子放下来了。
婠婠没想过一个人能够完全独霸这个小冤家,因为他本来就属于别的女孩子。可是现在,他的心最大的一部分在自己这里,这让婠婠感到骄傲。
既然自己在他的心中最重。那么就让自己伴在他的身边最长最久,这样,一定会让他保持着这一份最爱的。婠婠心中是这样想的,所以她决定一直跟着徐子陵,以功力不足需要他的保护的籍口。她既然和那个石青璇于他心中同样的份量,那么如果自己一直相伴他的身边,不是会比那个石青璇更加让他欢喜吗?
婠婠是个聪明的女孩子,她自明白如何让他永远把心系在自己的身上。
只要一直跟在他的身边,那么自己。就会一直都是他的最爱。
婠婠一边轻吻着心上人的嘴唇,一边几乎要甜笑出声。于迷糊中,徐子陵对她的吻起来反应,开始还带点迷糊,可是渐渐明白过来,与她拥吻起来。
“师仙子来了。”婠婠螓首一歪,摆脱他的火吻。凑在他的耳朵轻笑道。
“啊?”徐子陵一惊,登时整个人都清醒起来。
婠婠一看他那个样子,却笑嘻嘻地做了个‘你是个傻瓜’的姿势,那天颜笑容让徐子陵一阵迷失,虽然没有运用迷音惑心术,但却更让人心神牵引。徐子陵刚想化身成为一个大色狼,却让婠婠的小粉拳一击,翻倒于床上。
“昨晚都和师仙子说些什么了?”婠婠半个娇躯伏在徐子陵的身上,轻声而问。
“当然是唬弄她了。”徐子陵此时不想多话,只想亲吻着美人的绛唇,品尝美人的香舌。不过婠婠却以小手掩在他的嘴唇之上,让他无计可施。只得先回答,看看能不能再觅战机。
“你把这个师仙子骗到手没有?”婠婠伸出小手,在徐子陵准备蠢蠢欲动的坏手上打了一下,又问。
“这个有点难度。”徐子陵故作叹气道:“慈航静斋的传人要比Y癸的传人难搞得多,婠大姐,再宽限些日子看看吧!本公子一定会尽最大的力量将她搞定!就像屈夫子那样‘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那么费劲干嘛?”婠婠出个奇差无比的主意道:“QG她,保证她就从你了!”
“好主意。”徐子陵却点头同意道:“不过你得帮忙按住她。”
“没门。”婠婠哼道:“凭什么?”
“你不按住她,我一个如何能QG得了?”徐子陵奇道:“你不知道她会反抗的吗?”
“打她的小P股,狂揍她一通,让她屈服了,不就行了。”婠婠的口气简直就像个QG惯犯般轻松。
“要不我先练习练习?”徐子陵轻笑道:“我的婠大姐就作为练习的对象怎么样?如果练习一下,没准这个你主意能行!”
“小冤家。”婠婠的一只小手轻轻地自徐子陵的胸腹缓缓地滑下去,让徐子陵的气息激升,她这个始作俑者却一脸笑意,道:“再忍耐一下吧!等婠婠练成了天魔之境,到时不是可以任你这个小冤家胡来?现在还是请徐公子你先忍耐……”
“不要再乱动。”徐子陵一把抓住婠婠使坏的小手,喘了口大气,道:“差点就忍不住了。”
“怕什么?”婠婠笑眯眯地道:“师仙子就在隔壁呢!万一实在忍不住,就冲过去,把生米煮成饭!”
“要煮,也先煮了你!”徐子陵一看自己的胸口上有只纤纤玉指在上面画着圆圈,差点没有让这一个百变精灵激得变身,一把抓住她使坏的小手,一边恶狠狠地威胁道:“再闹,本公子就客气了!”
“你应该说,再闹,就把边上的师仙子吵过来了。”婠婠自然不会受威胁,她的小手一旋,摆脱徐子陵的掌握之内,一下子潜入徐子陵的衣内,一下子滑向徐子陵的小腹,不过在最让徐子陵期望它接近的一刹,它偏偏又停了下来,婠婠看着气息浓重的徐子陵,嘻嘻一笑,道:“要不要婠婠帮帮你?”
“本公子要打你的小PP,天皇老子来了也阻不住·!”徐子陵一把将婠婠按在怀中,恼怒地低吼道:“你别想……咦?你笑个什么?”
“要打就快一点。”婠婠双手支着小下巴,那完美无暇的赤足有一下没一下地仰踢着,毫不在乎地道:“徐公子每打一下,保证婠婠就会销魂地叫一声,让徐公子爽死!只是不知道这个工生力场,能不能阻住婠婠的叫声呢?不知隔壁的师仙子听到婠婠的叫声之后,会不会跑来看看呢?”
“小妖精!”徐子陵奈何不了这一个百变精灵,只好苦笑而叹道。
“小妖精?那是白清儿的外号。”婠婠微微一笑道:“婠婠还是喜欢徐公子叫我小魔女更好听一点。”
“叫什么以后再说,那个师仙子来了,你还是先藏起来吧!”徐子陵一听隔壁的动静,急道。
“人家还在等徐公子打小PP呢!”婠婠微微一笑,道:“徐公子一言九鼎,怎能不打呢?”
“喂,再玩就真的穿帮了!”徐子陵的话还没有完,就响起了敲门声,只听师妃喧正在外门甜美清淡轻问道:“徐公子,妃喧方便进来吗?”
“记住QG她!”婠婠还没有说完,就让徐子陵收进意识空间里去了。
分曹S覆蜡灯红 第四百八十五章 爱人是谁
等徐子陵跳下床来,把门拉开。
只见师妃喧仍是一身男装打扮,此时想必刚梳洗完毕,玉脸之上犹带几分水意,更显得有如出水之芙蓉般洁净,俏立门外,美眸带笑,问道:“徐公子睡得可好?”
“大梦方觉晓。”徐子陵退开一旁,一边打着呵欠,一边随意伸手道:“请进来吧!”
“徐公子赶紧洗漱一下吧!”师妃喧轻移莲步,挟着她独有的清新的芳香进入房内,环目一扫,微笑道:“师妃喧昨晚想了许多,今天又想跟徐公子谈谈呢!咦?昨晚妃喧走后,石青璇来过吗?怎么这屋子有一种极淡极淡的香气呢?这是女子的体香吧?”
“是师仙子你的。”徐子陵暗暗为师妃喧的鼻子感到心惊,他已经把婠婠的气息控制在长生力场之内,而且把所有气味都收拾掉,以他那种敏锐之极的感官,几乎都没有任何的感觉了,但是,这一个师妃喧却有某种感应。当然,此时空气之中,尽是师妃喧自己的清新体香,徐子陵自然把这个死猫塞给她。
师妃喧没再追问下去,只是转问道:“徐公子准备何时动身到幽林小谷去?”
“昨天刚来时,我已经看到她了,不过让侯小色狼破坏了我的好事。”徐子陵一边在水盆上洗漱,一边恨恨地道:“现在想起来还真是让人生气,不行,本公子得报回这个‘深仇大恨’,否则都下不了这口气!”
“君子报仇,十年未晚。何况你这个扬州小混混?侯公子的‘在仇’日后再报吧!”师妃喧听了微微一笑道:“现在清晨正好,不如陪妃喧出去走走?”
师妃喧而窗而立,映入静室内的一抹初阳将她照得像一尊完全没有瑕疵的雕像,其美态仙姿只有“超凡脱俗”四个字能形容其万一。徐子陵洗漱完毕,来到她旁,虽然心想抵御,但心神仍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