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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大唐M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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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259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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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这种程度的伤创,她的身上还有近十次,小伤数十处,她已经不在乎了。

    “没有用的!公主你留在这里,那么敌军攻得更猛!”陈死向身边地士兵大喝道:“都给我跪下,请公主离开!”两三百个士兵有些已经跪不下去了,有的跪下去后,已经挺不直腰了,但是他们在挣扎着,努力让李秀宁看见他们的决心。

    “公主,请离开。”两个原来娘子军地士兵举刀架颈,道:“如果公主要留在这里,那么我们先到地下等候公主了。公主,请离开!”

    “不要!”李秀宁尖叫道:“你们都是大英雄,绝对不能因为我而这样举刀自刎。要活着回去的,是你们啊!你们都是华夏军的好士兵,最好的士兵,所有人都会以你们为荣,你们绝对不能这样做!我命令你们,放下刀,放下!”

    “公主!”数十人举起刀枪剑戟,对准自己的要害,齐声大喊道:“请离开!请离开……”

    “让我们做最后一件有意义的事,做最后一件男子汉,或者你说的大英雄应该做的事!”陈死与杨静石看了一眼,举起刀道:“保护女子,是我们华夏军男子汉,华夏军的大英雄所要做地!公主,你已经是这里最后一个女子了,我们不把你当成是公主看,但是,你还是女子,你不能与我们死在一起!”

    “你是个女地,那怕你是公主的妻子,也不能抢走我们的荣誉!”杨静石也大喝道:“公主,请你马上离开,敌人已经准备进攻了。如果你不走,那么我们将全部死在你的面前……公主!”

    “大家不要这样。”李秀宁忽然把剑举起来,架在自己的脖子上,缓缓地道:“我不走了,我不想走,我想死在这个娘子关……这一次大战失败在于我这个主帅…你们做得很好…以你们为荣!我绝对不会抢走你们的荣誉,你们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你们将会是千古传颂的大英雄……我要留下来,看着你们杀敌……”

    “公主……”所有人都惊骇到了极点,大家没有想到不但没有能迫走她,反倒会迫死她。

    “大家努力杀敌,我李秀宁先走一步……”李秀宁勉力露出一个微笑,道:“作为你们公子的妻子,我的身体绝对不能落在敌人手中受辱,你们在乱刀砍毁掉我的身体,我死了,可是魂还会在这里看着你们杀敌,我要先走一步了……子陵,我的夫君,秀宁要走了,我要与你相约来世……夫君,下辈子,我再嫁给你……”

    “公主,不要啊!”

    于众人心胆俱裂的注目之下,李秀宁决绝地划动手中的宝剑。那把痛饮无数敌人鲜血的宝剑,在雨水早洗得清澈锋寒,随着李秀宁手臂的摆动,一篷血花飞溅在众人之前。

    奇魅,绝艳。

    如同昙花一现,那些血花仅在雨幕中一闪,即消逝无痕。

    “愚蠢之极。”忽然有一只玉手于李秀宁地后面伸过来,强行地抓在宝剑之上,宝剑割得那只玉手鲜血淋漓,但是玉手的主人却傲若寒霜。哼道:“这就是李唐公主的行为?这就是率领士兵血战娘子关的主帅行为?这就是我家夫君他的未婚妻子所要做的行为?愚蠢透顶!”

    李秀宁已经听不见身后那名女子的责问,她缓缓地软倒而下。

    颈间,血线崩溃,喷出血瀑,染得半身一片血红。于雨水的浇打之下。血花异常的娇艳,相反,李秀宁那张小脸。却渐渐转自,有如一朵正在枯萎的鲜花……

    “把这个愚蠢的女人抱下去,将她救活,再执行家法!否则,她当我们家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死就死吗?”商秀珣一身银铠戎装,英气勃发地站在众人的面前。她脸带寒霜,双目似冰。缓缓地在陈死和杨静石他们的人身上一一扫过。然后哼道:“将这些瞧不起女子的大英雄也给我抱下去,在治好之后,再每人执行五鞭军法!”

    “报告!”陈死拼尽全力大喝道:“报告商帅,我们愿意加倍接受处罚,但是我们不能离开城头……”

    “报告!”杨静石也大喝道:“商帅,我们还能战斗!”

    “我是援军主帅。也是这次娘子关大战的主帅,说话就是命令!”商秀珣一挥手。无数的华夏军士兵冲上城头,将那些连站也站不稳的守城士兵紧紧拥抱,又以最快的速度,脱下衣服,将他们包起来,华夏军特有的长生救护队,那些年龄没有一人超过十五岁的小医生,数十近百人,正两人一组地联手救治着伤重得最危险的士兵。

    “兄弟,我们来了,你们下去歇一会,就歇一会……”战无心与陈死、杨静石同属一队的精锐,他激动地抱着两人,脸上不知是雨是泪,声音嘶哑道:“我在这里等你们,我给你们留好位置……”

    “华夏军的士兵们,这里只有三百多士兵,可是他们已经拦阻了敌人近十个日夜。”商秀珣以那割伤掌心的玉手擎出宝剑,冷哼喝问道:“你们呢?”

    “有我城在!”

    “有我城在!”

    “有我城在!”无论是刚刚赶来的援军,还是原来奋战坚守的士兵,都拼命地齐声吼喊道,以表达出自己心中的战斗意愿,有我,城在。

    “所有刘武周的杂鱼兵和突厥大光头颉利的狼狗兵给老娘听着!”暴君霸王龙翟娇翟大小姐一开口,那吼声简直能吓煞人心。她手持九环大砍刀,运劲朝着城下正趁早着大雨偷偷掩来的敌军咆哮道:“老娘是霸王龙翟乃乃,谁想送脑袋给老娘砍的,就给我滚过来!徐小子他能打得你们P滚N流,老娘也不会比他差!谁敢上来与老娘开杀?老娘让你们这些杂鱼一只手!”

    翟娇的声音比天上的霹雳闪电还要响亮,还要震憾人心。

    她那魁梧的身躯,还有巨大的九环大刀,形成了娘子关上一道让人心怵的高大屏障,Y影直遮人心。

    “黄子英,你敢来,老娘就捏碎你的蛋黄!你他妈的有种就上来试试!”翟娇她骂人可不是普通人能受得了的,而且素的荤的她也不在乎,怎么气人她就怎么骂……

    “箭阵!”商秀珣可不会像翟娇一样骂人,她只会让更多的敌人倒毙在自己的脚下。

    “杀…杀…杀……”随着三声呼喝,华夏军援军迅速布出最佳的箭阵,最前面是床驽,床驽的中间是连驽兵,后面是弓箭手,他们按照平时的训练那样默契排列成阵,杀气腾腾地等候商秀珣发号施令命令攻击的那一刻。

    在最后面,华夏军的援军除了正在将挣扎不肯下战场的士兵抬走,还搬来了霹雳车的组件。数十个工兵正在快速地组装,也有人将石头弹一袋袋地搬上城头。

    与敌人的大决战,现在,才刚刚开始。

    分曹S覆蜡灯红 第八百三十七章 天下棋局

    岭南;宋家;磨刀堂。

    天刀宋缺,伫立于堂内,背手,面对着墙壁之上的九把刀,久久不动。

    “时候到了?”宋缺淡淡地叹息,道:“天刀,总有一天到了出鞘之时,虽然日久等持,但是这一天还是来了。”

    于洛阳城外,一处小丘,有位白衣文士负手凝望天际。

    在天际,有一只巨大的战神之鹰,正展翅向东北方向翱翔,扶摇直上九天,快速消逝于无尽的碧空。

    “秀心,你的女儿长大了”白衣邪王嘴角带有一种温柔,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慈爱,在他的脸上浮现出来,凝望着天际消逝的战神之鹰,他微微一笑,道:“你看,你的宝贝小青璇都会勇敢地去追求她的真爱,再也不受我们之间的Y影而郁郁寡欢了。”

    有风轻轻,吹拂过白衣邪王的发丝,脸庞,温柔得像小手在轻轻抚摸。

    白衣邪王缓缓地闭上眼睛,道:“秀心,当年之仇,我终于有机会一偿心头大恨了。我这么做,你也一定会欢喜的,对不对~~~~~”

    深山,无名寺院。

    殿中,盘坐一人。

    他背着殿门,静静而坐。有如面前的佛像,他清静得有如一潭止水,或者一口古井,丝毫不波。他就一直那样静静而坐,不理人间日月轮转,不理此时何世何年。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柔声缓缓而道:“既然梵斋主亲自来请。那么老和尚便下山去吧!”

    他的声音如空山之雨,又如灵溪过石,静柔无痕。

    听者无不心神俱畅,如心灵与身体一同受到某种清净的洗涤一般内外通畅。

    那语音间,有一种无法猜估的从容和庄严,仿佛他一说出来,便会是世间注定的真理,或者,他任何说话与理念,都会化成世间不灭的真理那般的存在。

    “天圣僧顾念苍生,舍己功德修为换取世间太平,乃佛入地狱之大慈悲,清惠拜服。”寺外有一把清淡如江水东流地声音响起,又宣一声佛号。道:“华夏军之主徐子陵,已经借得魔皇威能。成长为大獠,若然现在不作金刚降服,恐怕日后将成混世魔王。”

    “了空大师愿意以静念禅院的铜寺镇他百年,让他不再伤害苍生,又能参悟佛道。此子聪慧,乃是大根器之人只是迷途不知返。”常善师太的声音也响起,只是代为求情道:“常善曾面缘此子,生相不恶,心性也有大善。天圣僧。请顾念洛阳及其境内佛学昌盛不败,百姓也安居乐业,稍稍点化,相信此子便能迷途知返回头是岸~~~~”

    “常善师妹。如果你担心此事,何不一并随天圣僧前去。”那把清淡自如的声音轻柔地道:“若你能说服已入魔障的他回头是岸,清惠真是为你的功德无量而喜。”

    “如果天圣僧恩准,常善的确愿意先向徐公子尝试说服。但无论如何,常善只是修佛之人,本来动起凡尘之心就是不该,但是也许此事常善只是善念推动,所以愿意一试。此事成与不成。尽再佛家因果轮回。”常善师太的声音淡淡回应。

    帝踏峰,青松之下。有石为几。

    几有纵横十数,点上斑斑星点。

    两人分坐对弈,期盼之中落子廖若晨星,但两人不在此,却在看着一个掉落地松果之上。

    松果于树上掉落,跌于两人的棋盘中间,它无思无想,躺在棋盘对弈的战场之上,心安理得,完全不知自己的到来,破坏了一场两军对阵。

    左边那人,是一个峨冠博带的老人。留着五缕长须,面容古雅朴实,身穿宽厚道袍。端坐如松,显得他本比常人高挺的身躯更是伟岸如山。他地身上,散发出淡淡道气,出尘飘逸,又像世间的隐士,与山为伴,以松为邻,自得其乐。

    他正凝神拈子,待下不发,凝望着棋盘之中那个小小地松果,似有所悟。

    那一对与世无争的眼睛,瞧着那颗静静躺在棋盘上的松果,就像看时与这个凡尘俗世全没关系的另以天地去。仿佛能永恒地保持在某以神秘莫测的层次里,当中又蕴含一股庞大无匹的力量,从容飘逸的目光透出坦率、真诚,至乎带点童真的味道。

    他古雅修长的面容,有某种超乎凡世的风度和魅力,就连最具优雅最深智慧地鲁妙子,也难以一并而论。

    “向前辈,这一局,是你输了,还是我输了?”峨冠老人忽然微微一笑,掷子地棋几之上,大笑而问。

    “也许,是我们输了?”坐在松荫下那个人声音带一点悲怆之意,轻轻叹息道:“当我们以为,自己能够安安静静地下一局棋,为自己的胜负争斗时,谁不知,却让外力所破坏,真正的赢家,只是这颗破坏我们对奕的小松果。”

    “我们可以自己下棋,可以为自己对战。”峨冠老人大笑道。

    “你可以吗?”松荫之下那个人摇头,道:“除非弃子不下,否则这一盘棋非输不可。”

    “说起来,向前辈这么看好那个徐公子?”峨老人淡淡而问道:“徐公子虽然大才,又是《长生诀》地真正传人,甚至还得了两位魔皇之力。但是,他不会是天僧的对手。最后的顽抗,想必多半会是慧星陨落,困禁铜寺不见天日。”

    “我却不这么认为。”松荫下那个人摆手,缓缓道:“背后支撑他的,非但有Y癸派的Y后,还有宋家的天刀,加上大雷神前辈,他足够有力量对抗天僧而不败。”

    “可惜,我们却要硬生生地C入一足。”峨冠老人轻轻拈起一枚棋子,道:“这是我们的命运。”

    “难道你没有信心对付天刀吗?”松荫中的那人问道:“你地散手八扑,相比他的天刀九式,又如何会弱一分半毫?”

    “那么你对上大雷神前辈又有没有信心?”峨冠老人笑而反问道:“以你地道心种魔大法,想必也畏无惧他的战神图录残式才对。我们想身在局外,却在局中,想执棋对奕,却化棋子。有时想想,倒不如这一颗松果更加逍遥自在。”

    “我们的命运已走上不归之途??”松荫下那人沉声道:“大雷神前辈无杀意,并非是我此行之敌。”

    “那么向前辈你是指邪王?”峨冠老人点点头,又顿一顿道:“邪王不死印法又有突破,加上有心扰乱战局。他与天刀,杀机无限。看来你我皆在劫难逃。”

    “你宁愿让天刀杀死,也不倾力一战?”松荫那人大笑道:“他绝对不会因此留手,你是知道的。”

    “纵然与天刀同赴黄泉,又能改变棋子之命?”峨冠老人微微摇头,智慧双眸仰天而凝,道:“若说到战死,我其实最想死在徐公子的手里,将我这个中原第一高手的名号传给他,我是个修道之人,顶着这个名号实在有损道心。”

    “战局之中。岂是你我一枚小小的棋子所思所想?”松荫下那人淡淡然道:“生死无常,我虽然非修佛修道之人,也早看破。”

    “死,是另一种开始??”峨冠老人微微笑着。轻轻拾起一枚棋子,以真气将它震得粉末,让它丝掉而下,散落于棋盘之上,一边道:“棋子原是石子,采石制棋,始有棋子,然而现在毁棋成石。只不过是棋子的结束,或者说。另一种地开始。”

    “有道理,但是最好在前面加上也许二字。”松荫里那人听罢大笑,道:“你只是老道貌岸然士,不是老神仙!”

    “杀”华夏军又一次冲锋而来,他们顶着狂风暴雨,在闪电霹雳之中,前进。

    与娘子关的守城不同,这完全是一种绝地冲锋。

    在平地之上,华夏军的士兵非常没有后退,反而向骑着马匹东突厥金狼军和游牧部落组成的联军发动一次又一次的冲锋。先锋将白文原一身是血,雨洗不净。他骑着地战马也伤痕累累,但若与他身上的伤口相比较,却远远不及。

    除却一张脸还稍稍有些完好地地方;白文原一身都让鲜血染透。

    “谁随我一起冲锋?华夏军的男儿,你们谁还有气力?跟我冲!冲??”白文原举起剑,在霹雳之中大声疾呼。

    “杀啊!”华夏军的士兵紧紧跟在他的马后,呐喊着又一次向敌阵反冲锋而去。

    “大夏军的士兵们;谁敢留大后面就是他妈的孬种;华夏军的士兵是英雄;难道大夏军的士兵就是狗熊吗?跟老子冲!”大夏军的门神崔冬手持两把斩铁刀;也在大吼声中带着大夏军的士兵冲锋。

    “裴帅,我们再拼,就全都拼尽了??”刘黑闼看着雨中挺立老帅裴仁基,喘着大气,道。

    “拼尽了!”裴仁基点头,道:“士兵死光了,工兵和亲兵上,亲兵死光了大将上,大将死光了你我两个一起上,反正我们绝对不能让毕玄带一个士兵去支援颉利。黑闼,这一场战斗对于我们来说,也许是拼光拼尽不留元气的一仗,可是对于天下棋局之中,我们只不过是一枚棋子。

    “我知道,但是看着这些如此优秀的士兵就要统统倒在这里……”刘黑闼微微叹息道:“这次拼得太尽了。”

    “我们已经没有回头路,敌人也没有了。”裴仁基拍拍刘黑闼的肩膀,道:“这场天下棋局里,只有一个结局,那就是胜利。如果不是敌人大胜,就是我们大胜。”

    “公子会带着我们走向胜利地,我相信他。”副帅张镇周抹了一把雨水,道:“我们会胜利的~~~~老天已经站在我们这一边!”

    “这场大风暴对于我们是助佑。”裴仁基却摇摇头,道:“但对于公子的水军,却是一次最大的考验。”

    分曹S覆蜡灯红 第八百三十八章 天时地利

    大风暴在肆虐,乌天暗地,霹雳蛇舞。

    只差一点点,只要再多两个时辰,江淮军和宋家子弟军就可以强攻进城里去。他们已经攻上了城头,与契丹马贼还有室韦人恶战在一起,无数人拼尽在血泥之间。在龙泉的城头,尸体堆积如山,血流成河,纵然是最猛烈的大暴雨,也无法洗清大地上那一片片的鲜血。

    鲜血汇聚成溪,又贮积成潭。

    华夏军在最后的时刻,却不得不在暴风雨的面前退却,极不情愿地。因为超狂肆的风暴,华夏军最强的阻止手段,弓箭和驽具失去了威力,看不见目标,也无法精准地S击敌人。华夏军的水军,再也无法保护江淮军与宋家子弟的后顾之忧。金狼军纷纷下马,冒雨冲来,与契丹人室韦人一起,前后夹击江淮军和宋家子弟兵。

    虽然已经攻上城头,个别地方甚至已经开始巷战,但是就离胜利一步之遥时,上天助佑了金狼军。

    徐子陵带着跋锋寒、Y显鹤等人,自另一边营寨之中亲自赶来,看着对面的颉利,还有城头上魔帅赵德言,看着数万金狼军潮水般半包围而来,第一次亲自敲响了金钟,鸣金撤军。

    此战,无论是华夏军方面,还是城中契丹人室韦各部,金狼军,都折损无数。三四万具双方的尸体倒毙在龙泉的城头之下,其中过万,是华夏军方面的人马,这种重大的伤亡,也是徐子陵亲自率领华夏军战斗的第一次伤亡过万。

    如此惨烈的战事,让鲜血染红半边镜泊湖。

    华夏军来不及掩埋尸体,就匆匆退回大船,再回撤湖中的船营。此时天崩地裂一般,狂飑怒号,原来平静如镜的镜泊湖掀起数尺地风浪,惊涛拍岸,而大地也早成一片水泽之国。

    上天下地,无处都处在暴风雨的抽打之下。一个人的力量相比起来,根本就不足相提并论,若然没有营房,简直就连人也会让怒号的狂风吹去。龙泉城中的民居一大片都掀翻屋顶,甚至崩塌,遍地瓦砾木石,原来钉在地面之上的帐篷飞扯半空,瞬息之间即不见踪影。

    一些走躲不及的士兵,让狂风卷飞到湖中,还没有挣扎几下,就让大浪盖没。

    高高建起的营地顶部轰然吹崩,断折倒下,任何迎风挺立的,即使是船桅,也要硬生生地折断,或者将船翻侧。华夏军的船连成一片,形成巨大无比的船营,纵然如此,也在摇曳移运。巨大的铁锚那锁链拉得格格发响,而船与船之间的连板,则发出让人牙根发软地呻吟。

    在大自然的力量之下,人类相比起来,是那么的渺小。坐在钢铁大战船的宽舱之中,仍能感觉到明显的起伏摇晃,听着舱外那狂风暴雨的呼啸怒号,众人久久不言。一种让上天挫败的打击情绪在众人之中弥漫,就差一点点,可是偏偏大风暴就来了,如果再迟半天,那怕再迟两个时辰,华夏军也能在龙泉城中站稳脚跟。

    可是大风暴来得如此之快,说来就来,挟着少量的冰雹和沙土席卷而来,将华夏军一场苦拼的结果统统卷走了。

    “这个光头颉利,妈的,我C他祖宗!”杜伏威狂怒道:“狗屎运,这颉利真是他妈的狗屎运!老子看见赵德言就差一点放弃了,他都准备溜人了!可是老天帮了他,妈的!如果打败仗,本事不够,老子P也不会放一个,可是让老天爷打败,我老杜简直想吐血!”

    “你别吐血,要吐,也是我吐!”徐子陵大笑道:“颉利的确是有狗运,如果我们拿下龙泉城,背后放跑了赵德言,那么这秃头乌龟就会进退两难,我们可以慢慢跟他耗了。现在,看来轮到他不着急了!”

    “颉利当然恨不得这场大暴雨下得越久越好。”宋智点点头,道:“相信不用多久,天僧和了空他们就会赶来,到时我们为首的人怎么说也得大战一场,无论胜负如何,军事方面,也不能得心应手地指挥。你们可别看我,我威望不够,不要说子陵的华夏军,就是杜总管的江淮军也不一定听我的。”

    “他们敢?”杜伏威大怒道:“老子要是帮徐小子拼命,谁敢不听话,你给我砍他!”

    “天僧快来了……”徐子陵微微呼了一口气,道:“了空一定会来,而慈航静斋不知会有谁来,但是高手肯定不少,这一注拼输赢,拼得太尽了!”

    “宁道奇和向雨田应该会来,到时就是不知天刀前辈和大雷神前辈赶不赶得及。”Y显鹤微带担忧道:“而且不知大雷神前辈的功力恢复得怎么样,我总觉得洛阳如果没有大雷神在那里坐镇,万一对手无耻地发难,恐怕大家的安全有险。”

    “敌人在暗,我们在明,这么大个洛阳,想完全守住那是不可能的。”徐子陵点点头,道:“至于大家的安全,尤乃乃她们应该能护周全,最多大家都到西苑湖心岛里去躲躲。”

    “没事的。”跋锋实哼道:“Y癸上下,必定会保大家的安全,而且现在多想无益,想想如何应对天僧他们的到来更好。徐小子,天僧我啃不到,所以天僧还是你自己留着,我顶多给你扛一个武尊毕玄。”

    “谢了。”徐子陵大笑道:“有狂人你这一句话,那么我就知足了。”

    “我就算说要挑战宁道奇,那也是瞎扯蛋!”杜伏威哼道:“可是要我袖手旁观,那肯定做不到,慈航静斋那边的鱼兵蟹将,我老杜扛一两个。特别是梵清惠那个老尼姑,妈的,这个老尼姑,我想动动她很久了。如果老子打得过,保证QG了她!”

    “估计她想QG你更快些!”徐子陵轰然大笑道。

    “子陵,如果Y后邪王还能像上次那样联手,那么天僧也无所畏惧。”宋鲁忽然道:“你能不能想点办法?”

    “Y后我还可以勉强想办法,可是邪王我看够呛。”徐子陵摇摇头,道:“邪王是何等人?我们越是强大的话,那么对他的颠覆大计越不利,相反,我觉得他不落井下石,再让整个大局横生枝节,就很不错了,邪王我实在没有信心说服。如果说我们赢得上风,他来偷袭干掉天僧或者宁道奇,我倒是相信。”

    “天僧功力通玄,又岂能轻易言胜。”宋智也微微摇头。道:“天僧之上,还有地尼,假如连她也一并出动,那么后果……,

    “天时地利人和。”徐子陵大笑道:“这些我们一样都不占,但是,我们如果能将战尽天时地利人和的敌人干掉,那么才叫超越自己,才不狂男子汉大丈夫之身。生有何虑,死有何惧?”

    “妈的,说得那豪气干什么!”杜伏威给徐子陵一拳,道:“就连老子也让你说得有些气血沸腾了!什么天时地利人和,我们没有天时,没有地利,难道还没有人和吗?我们远远比那帮龟孙子团结,而且也名正言顺的,天僧来助东突厥的金狼军攻击华夏军首领之主徐子陵,说出来都遗臭千古,什么狗P人和!”

    “那么有人和的我们,是不是做点什么?”徐子陵回他一拳,道:“老杜,不如我们去偷营?”

    “就算颉利不反手,随你搬,你也搬不回他的营房。”杜伏威哼道:“杀几个杂鱼小兵,根本无动颉利的筋骨。这主意太馊,简直浪费精神和气力。”

    “我们不去金狼军,我们去找赵德言谈心。‘徐子陵指一指龙泉城的方向,道:“趁着这大风大雨,正好与赵德言做些见不得人勾当,就算赵德言不肯买个面子给我们,最少契丹室韦人也干掉一些,我们那么多儿郎死在城下,怎么也收点利息。”

    “哎,这么说来,又是不同。”杜伏威一听,马上站了起来,问道:“现在出发吧,我们乘那条船出发?”

    “哪条船也不行!”跋锋寒哼道:“你以为这风暴是开玩笑的啊?我们凫水去!”

    “去哪?”刚刚包扎得像个粽子似的突利自外间进来,他的一身伤创都在大战中让人围攻而得,如果不是徐子陵用长生诀救命,估计得躺好几天才能动弹。

    “我们去龙泉喝水响稻的热酒,没你的份!”徐子陵一看突利似想跟来的样子,马上一口拒绝掉。

    “好好好,我不跟你们去,但是你们喝归喝,多少也给我带点解解酒虫子吧?”突利哈哈大笑,看了一眼同样一身是伤的宋鲁,走过去坐下道:“我们先喝两碗‘洛阳春,等他们回来!”

    “你们两个,三天内只能喝茶!”宋智微微一笑,道:“否则我保证你们半个月也好转不了,更别说上战场。”

    “不会吧?”宋鲁本来一直老神在在的样子,一听马上苦了脸。

    “公子,请让我们带些人给士兵们收拾一下遗骸。”周老叹和周老方在外面进来,他们也一身是伤,于上万人之中来回冲杀,救出自己的士兵,他们身上的伤口,简直多如天上的星星。尽管有护体气劲,可是久战之下,筋疲力尽之际,能活命回来,都已经是天大的造化。

    “明天吧!”徐子陵微微犹豫一下,道:“你们现在去收拾,恐怕连你们也赔进去了。我们虽然要为死去的兄弟们做这些事,但是,尽量让活着的士兵更好地活下来,同样重要。就算你们受得了,士兵们也受不了过度的透支……明天吧,老叹,我明天也一起去……”

    “那我们先下去休息。”周老叹点点头,他的话还没有完,宋鲁就招手道:“下去什么,这里陪我看一下牺牲的人数和名单,我们把这些东西整理出来……”

    分曹S覆蜡灯红 第八百三十九章 美人香舌

    一边七天,狂风暴雨不断。

    几乎在每天的晚上,徐子陵都会带着跋锋寒和Y显鹤他们进入龙泉暗杀契丹和室韦人的高手。赵德言收拢金狼军驻守城门,几乎不管城中之事。城中的契丹高手中来了阿保甲的亲随和铁弗的族人,显然看见现在情势对华夏军大不利,准备出兵相助颉利,好分一杯羹了。

    龙泉皇城发生过几次交战,但是有了希望的粟末族战士凭借城墙,又借风雨之威,防守得并不艰难,连番击退而自己一方伤亡轻微之后,更添士气。

    徐子陵也在数次,带了两百名华夏军的士兵及几个校尉进来,相助粟末的勇士守城。

    有了这些精英士兵的以身作则,而赵德言这个老狐狸坐山观虎斗,龙泉皇城简直稳如泰山,如果华夏军没有兵败如山倒,相信这里会是徐子陵担忧最小的部分。

    镜泊湖水涨满溢,混浊发黄,波涛汹涌。天上虽然风稍稍减弱,但是还继续谤诧大面,毫无止意。

    “大战,又要开始了。”徐子陵看着舱外的雨暮,忽然道:“我等得有些久了,忽然很是渴望与天僧一战。”

    “你怯战了呢!”东溟夫人自后面轻轻拍拍他的肩膀,待他回头过来,又冲他微微一笑道:“心中常持‘井中月’心境。纵然外面风雨交加,内心也有如‘湖如镜平,风起波起风止波平’这些你自己早已经达到的心境,若是因为外因不能保持,那就是怯战。”

    “我也想保持,可是对手是天僧。”徐子陵点点头,道:“我是有点怯战。”

    “天僧,无论你能不能战胜,都不会是决定整个战局的主因。”东溟夫人轻轻地拥他于怀,温和地道:“你只要坚持不败,那么这一仗,我们就能够胜利。所有的一切,全在于你一个人的身上。我想你坚持,现在的你,已经成为整个大局最弱的一环。没有了你,那么大家的种种努力,也将白费。”

    “我是不会败给天僧的。”徐子陵呵呵笑道:“你放心。”

    “无论此战有什么样的后果,谁将离我们而去,你也不可以太内疚,太怪责自己。”东溟夫人轻抚着他的头顶,温柔如水地道:“这种结果,不是你能够改变,而且可能也是他们的心中所愿。”

    “我明白。”徐子陵缓缓闭上眼睛,微微点头,道:“我不会难过,无论是敌是友,如果离我们而去,我都只会永远地记住他们。他们之中,无谁哪一个人,都是我生命中精彩的一部分。失去敌人,就跟失去朋友同样让人痛惜。可是,你答应我,你一定永永远远地陪伴着我,我,不能没有你……”

    “你说什么傻话。”东溟夫人笑笑,轻轻地拥着他。良久,又道:“我们真正的敌人,还在更前方,你一定要跨过这一道关。这道关,你一定能跨过的,你一定可以的。”

    “夜帝,还有神秘的千年老妖怪,我也想会会他们。”徐子陵声音有如梦幻一般,道:“只要有你们,我什么也不怕……”

    晚间,徐子陵调息完毕,正准备再与跋锋寒、Y显鹤他们出发,婠婠忽然出来了。

    她出来之后,看也不看刀剑狂人跋锋寒,也不理会蝴蝶公子Y显鹤,只是自顾飘飞上徐子陵的床铺,躺下,再拉上被子。众人连忙出去,突利拍着徐子陵的肩膀,说了句我代你去龙泉跟赵德言打个招呼,你好好陪小美人聊聊,再哈哈大笑走了。

    徐子陵很难得看见婠婠一副睡美人的样子,平时婠婠总是一个百变精灵的样子。无论什么时候看见她,总会有不同的感受,总有不同的惊喜。

    有时,她顽皮黠慧,喜欢逗弄得他一楞一楞的才高兴;有时,她乖巧宁静,在他忙于正事的时候,总是不声不响;有时,她快乐无忧,整天在他的长生力场里飞来飞去,就像自由自在的鱼儿在水中畅流;有时,她淡淡哀思,在繁星夜月之时,众人都啧啧赞叹大自然的美妙,她却孤独静坐,似乎总有一份对生命的深思和不解的探寻。

    一切一切,百变无定,让人难以明了她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现在这般睡美人的样子,更是惹人爱怜……

    徐子陵不知道婠婠她到底怎么了,可是一看见她静静安睡,而交织的长睫之上,有残泪碎珠沾染,连心底也微痛起来。坐到她的身边,伸手轻轻替她拨开额前的几丝调皮的黑发,又情不自禁地俯下来,在她光洁的小额头上,轻印下自己的吻,和爱怜。

    所舱里有昏暗的灯,暗弱无比,洒满这这二个人的身上,似要给正在静静安睡的她,给染上一丝人间的温暖似的。

    正有了这一丝的温暖,这个睡美人就莫名地多了一分人气,让她看起来更加动人和合宜。

    这就像那宁静的夜空,本来一直都是孤寂而寒冷。

    但是如果多了一点月光,那么整个夜就会动人起来,让人觉得美妙和舒适,觉得幽静和清雅。

    睡美人正在瞑目而眠,她那长长的睫毛交织如梦,远山般的黛眉微翠,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让这个百变精灵于沉睡也不能解脱似的。

    如此的惊世天颜,如此的娇容月貌,如此的静幽沉醉。只要看上一眼,便会让人情不自禁地迷醉在她那个正在静静安眠的绝美梦幻之中去。徐子陵轻手轻脚地给她拉好被子,静静地坐在她的身边,静静地看着她。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就算自己一辈子都这样看着她,也会觉得远远不够。静静地看着她,是人生之中最大的幸福。

    看着她那比明月更加无暇的颜容,看着她那沉静的安眠,看着她那楚楚可怜的娇柔,看着她那飞瀑般的黑发,看着她那微微辈起的黛眉,看着她那交织如梦的长睫。

    徐子陵觉得这一刻,自己是那样的幸运,还有幸福。能够认识她,能够与她一路走过许多,能够由原来的敌对,转成现在的生生死死也不再分离。这,是一种幸运。这,也是一种幸福。

    自己可以在她的身边,这样静静地看着她。哪怕只是坐在一旁,看着她,徐子陵也觉得自己的心中充满了幸福,和安宁。之前心中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抛之脑后,强敌、风暴、血战、死亡,这一切一切,仿佛都变得轻淡,变得无关重要。

    “你在干什么?”她忽然轻轻地问道,声音就像水中的鱼儿,轻轻地吐出一串泡泡。

    “我在看你。”徐子陵微微一笑道。

    “天天看,你还不厌吗?”婠婠轻嗔道,侧身,以无限娇柔完美无瑕的玉背对着徐子陵。

    “婠婠,今天怎么啦?“徐子陵俯下身,探手过去,轻轻握住她的柔荑,轻问。婠婠不答,却又忽然转回来,将徐子陵的手推开,将自己的螓首自然地枕上他的腿膝,让她那一头长长的黑发,如惊瀑般洒满半张床铺。那秀长之臂,轻搂着他的手臂,将它搂在自己怀里,一边卷曲着身子,一边静静地安眠。

    她的兰花玉指,轻轻地抚动,在他的手臂上。似乎感应着他的存在,也似乎这样能让她更加心安,更好地入眠。而徐子陵觉得此刻的她,就像安徒生笔下童话中那个卖火柴的小女孩那般的可怜,是那么需要别人的关怀和呵护。

    那长长的睫毛在微微地颤动,浓密交织之中,有残泪碎星点缀,让人一看痛心。

    她的小螓首轻轻地枕在他的腿膝之上,躲到他的怀里去,似乎在熟睡中,也要享受他的呵护和爱怜似的。

    “怎么啦?”徐子陵轻声问。

    他伸出另一只手,轻拨了一下她额前那几缕秀发,那几丝黑发正微乱,又偷偷垂下她那光洁小额,想借此掩住她的绝世娇颜。

    徐子陵俯下身,轻抚了一下她那微凉的玉颊,笑笑,道:“是不是又有什么难关过不了啊?”

    “我不准你有事,婠婠什么都不要……可是你答应我,无论如何,你都不准有事……”婠婠似梦呓一般轻轻道:“我们还没有成亲,我也还没有赢石青璇。你答应过婠婠的,你说永远也会陪伴着婠婠……我已经相信你了,但是你不能说了不算……你不准有事,你不属于你自己,你属于大家的,你是属于婠婠的……”

    “放心,就算再难,但是这一关,我都会咬牙坚持过去的。”徐子陵轻轻地吻在她的长睫之上,轻轻地吻去她的残泪。婠婠在一吻之后,禁不住又有一颗晶莹的珠泪滑出。极速,偷偷地滑下……

    徐子陵心中大痛,一下将她那楚楚可怜的红唇吻住,将自己的心意,印在她的心上。他要给她,自己的心意,再一次告诉她,自己对她那一生的至真至诚的承诺。

    陪着她,永永远远,生生世世,再不分离。

    而她,也一改平日的调皮,那美妙得难以形容的檀口香舌,一下子把他紧紧回吻住,在玉臂缠上他的头颈之后……小香舌轻闯进来,带来一股甜蜜如幻的灵泉,涌入徐子陵的口中。

    美人香舌,如丁香,如馥兰。

    檀口灵Y,甜如蜜,甘如泉。

    分曹S覆蜡灯红 第八百四十章 天僧驾临

    大战又起,在风雨之中。

    华夏军战船继续靠岸,向龙泉城强攻。如果不攻下龙泉,不能互为犄角,守望相助,那么华夏军势必困死在镜泊湖。原来入海的河道因为长白山脚的大山洪和泥石流,已经难以保证战船巨船的通航,如果华夏抛下钢铁战船和楼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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