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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让一旦东突厥狼骑军再得到战船,那简直如虎添翼。以当今世间群雄的力量,纵使叠加起来,也不可挡。
滔滔浊流,水漫大地。不要说援军远道自海上而来,就是华夏水军想寻找正确的湖沿靠岸也得费好大的周折。一场大洪水,让两军陷入了最艰苦的战斗。
华夏军不复有水军战船的助佑,金狼军也没有能够骑马冲锋的可能。双方站在腿膝深的浊流之中,捉双对杀,尸体不时倒下,血泊在浊流中散开。
天空中沥沥小雨,似乎为这场无尽的杀戮伤感落泪。
徐子陵战得一身是血,他手中一边是陌刀,另一边是斩马刀,两刀都砍得刀口翻卷崩裂。虽然贵为一军之主,但是他永远战斗在第一线,战斗在所有人的前面。
华夏军只要看见他的身影,就永不言败。
血战经日,当数万金狼军战得筋疲力尽之时,契丹大首阿保甲和铁弗及时出现。他们的到来,让华夏军百上加斤,龙泉赵德言也趁机杀出,三方围攻。华夏军、江淮军和宋家子弟兵又一次抛下万数不止的尸体,退回战船之上,退入湖中。
虽然华夏军凶悍的战力,让金狼军和契丹联军在各种新式武器之前倒下了双倍的敌人。但是这一切,都无济于事。
敌人越打越多,而华夏军联军减员近半,而且一大部分的受伤士兵,无法在短期再有战力。他们甚至会是一种负担,沉重的负担。华夏军联军的真正战力,只有五万,但是已经折损两万。伤兵累累,反视金狼军和契丹大军,因为阿保甲和铁弗数万人的到来,非但没有减少,反倒增加了人数。
江淮军的大总管,杜伏威,亲自驾舟来接最后一批撤回战船的华夏军之主,徐子陵。
徐子陵的身边,还有同样一身是血的跋锋寒、Y显鹤、龙卷风突利、周老叹和周老方、银龙拐宋鲁、除却他们这些高手之外,其余的士兵,已经在敌人疯狂的反扑攻击中牺牲了。
血战暂止,Y雨黄昏,沥沥迷蒙。
在这种最为疲惫不堪的时候,忽然不知在何方,有人宣了一声佛号。有如万千僧众齐声梵唱,又有如金刚怒喝,更如九天之上的真言禅颂直贯人地天灵之顶,震入所有人的心底,让人有一种心灵所有杀戮都为之一洗的感觉。
徐子陵血战经日,本来杀气冲天,暴戾无比地斩杀几名追敌后,正准备踏步登船。一听这声佛号,竟然浑身一震,鲜血喷口而出。
刀剑狂人跋锋寒与蝴蝶公子Y显鹤,也身形摇晃,几欲摔倒。
在三人浴血奋战之后,一声佛号,却有如巨石投入心湖,激起干层浪。三人真气震荡无比,虽然其他人听得舒服悦耳,心灵如洗,但是他们三个却听得有如雷霆霹雳,神魂俱碎。
“上天有好生之德,老僧愿以业身,化解两军戾气。”一把平和温润的声音如丝般,远远地传过来,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道:“请华夏军的徐公子,金狼军的颉利大汗,今晚子时,过来一叙。”此人的声音如空山之雨,又如灵溪过石,静柔无痕。
听者无不心神俱畅,如心灵与身体一同受到某种清净的洗涤一般内外通畅。
那语音间,有一种无法猜估的从容和庄严,仿佛他一说出来,便会是世间注定的真理。或者,他任何说话与理念,都会化成世间不灭的真理那般的存在。
虽然说得谦虚,但却有一种就连最心底间也无从质疑的庄严。
“这个老家伙,终于来了。”徐子陵一边轻轻抹去嘴边的鲜血,尽量轻淡地道。
“妈的,早不来迟不来,等我们的气力消耗得差不多才来。”刀剑狂人跋锋寒怒哼道:“也不知道他算了多久,等我们心神刚刚在大战之中脱出,就宣佛号震伤我们的内腑,妈的,真是一个大J狗,老秃你们还笑得出!”杜伏威一点竹篙,将小舟如飞划出,一边大声道:“还不快运气调息,抓紧时间休息一下!现在离子时没有多久了,看看剩下这两三个时辰,你们能回复多少……”
“回复多少也不济事,休息一天也不够。”徐子陵收起斩马刀,变出一大坛酒,还没有送到嘴边,杜伏威就扑了过来,劈手夺去,大怒道:“内伤未愈你还喝酒,你还要命不?你以为天僧真是泥捏的菩萨吗?无论如何你都不能放弃,你知道吗?”
“我现在想喝酒,老杜,让我喝一口。”徐子陵疲惫不堪地坐在小舟之上,四肢伸张道。
“你回来,老子陪你喝个够,可是现在一滴也没门。”杜伏威看也不看他,将那坛酒轰一声扔进镜泊湖里去了。
“浪费,真是浪费。”刀剑狂人跋锋寒摇头叹息,道:“都死到临头了,连酒也不让喝一滴,惨!”
“那上去吃个饭啊!”Y显鹤挨着跋锋寒坐下,大笑道:“我好几天没有洗澡了,正好洗洗,吃饱饭再小睡一会儿。我也好几天没有睡过了,只剩下两三个时辰了,我得抓紧时间睡一会儿。”
“不。我不睡。”跋锋寒马上摇头道:“只剩下几个时辰,我怎么能睡呢?我坚决不睡!徐小子你呢?”
“我有很多未婚妻,一个写一封信,也得花好几时辰,估计能洗洗这一身血,就不错了。”徐子陵呵呵笑道:“我在想啊,如果我能回来,就把刚才老杜扔进湖里那坛酒捞上来。”
“为什么?”突利好不容易喘息过来,奇问道:“你又不是没有酒!”
“我捞上来之后。每人分一杯,就是不分给老杜,然后大家一起品尝,啊……那个滋味,那个美啊!馋死他!”徐子陵呵呵笑道。杜伏威一听,马上哼道:“你如果能够回来,老子跳下去给你捞上来,还给你亲手倒上,看着你喝,怎么样?就你现在这个熊样,你还对阵天僧?你连个三岁小孩子也打不过!”
“好了。”宋鲁也瘦惫地一顿银龙拐,道:“还是先休息一下,子陵,大家都在看着你呢!”
“知道了。”徐子陵点点头,又低声问道:“对方都来了什么人?看到了没有?”
“你连眼力都不行了?天僧的梵唱真的那么厉害吗?”杜伏威小声道:我看最少五个人,天僧还不算在里面。徐小子,你这是什么脸色?你不是真的完蛋了吧?”
“真的完蛋了。”徐子陵点点头,道:“你问问狂人和显鹤,有什么感觉。”
“我想吐血,可是吐不出来!”跋锋寒微微一咳,道:“天僧的梵唱可以震荡我们的和氏壁能量,他一开口我们的真气就霹雳轰顶似的。妈的,这秃驴钻研了几百年,竟然知道如何针对这和氏壁能量进行打击了。估计开打,我们的和氏臂能量不但没有作用,还会成为苦累。”
“我想还不至于,但是差不多。”Y显鹤轻轻叹息道:“子陵的长生力场还能撑起多久?”
“最多半个时辰,如果身体不受到严重的打击。”徐子陵忽然摇摇头,道:“我的眼睛受创充血了,看东西都是一片血红,如果用赤红之眼紫幢蓝睛这些的话,那么真气消耗很大。如果对战普通人,那没有问题,可是对付天僧老秃,估计难以讨好。”
“佛家武功浩然正气,威德降伏,本来就是一切杂学术类的克星。”宋鲁捋须点头,道:“如果可能,还是用“长生诀”的纯真之气对他比较好。这样,最少能暂时维系不败。”
“狂人和显鹤是不可能抗得住五位绝顶高手的!”徐子陵摇头道:“这一回,他们来得好快,而且照此看来,大雷神他们,肯定路上出了什么问题,恐怕是赶不及了……老杜,你不要去了,鲁叔,你也不要去,我们三个相信保命还是勉强可以的。”
“我当然不去!”杜伏威哼道:“你这小混混一溜人,我也带大军溜之大吉,谁还会和颉利那个傻瓜在这里拼命?我才不!假如这老天爷不是站在那个假秃驴的一边,我们现在早就可以耍猴玩了,还用得着这么狼狈吗?失败一次算个P,老子反正是混混出身,逃跑最擅长!”
“我倒是想去,只是帮不上什么忙。”宋鲁摆摆手,道:“假如大兄赶不到,你们速速离开吧!”
“天刀不来,真是让人遗憾啊!”远方,有个高大伟岸的身影自远方而来,昂首阔步,踏波而来。他的到来,虽然还是滚滚浊流,尸体陈横,但忽然仿佛变得离人们非常的遥远,似乎这天地之间,只是一个两军对阵相互杀戮的棋盘,倒在地上水中的,只是棋子,而不是刚才还活生生的人命似的。
世间,能够在天地为棋局者,只有一个。
奕剑大师,傅采林。
分曹S覆蜡灯红 第八百四十一章 天刀出鞘
“傅大师,你怎么来了?”徐子陵看见傅采林,心中有一种惊,因为他觉得傅采林的心志忽然有点捉摸不定,似乎一种空寂宁静回归天地之意。他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一看即觉得傅采林此行目的非小,先是这一个举动超出自己的想像,还有超脱离世之意。
他在之前多次教授自己奕剑之道,又隐约表示不会参加中原战乱,将会置身于物外,但没有想到,他竟然第一个来了。
“能让你猜到还算是奕剑术吗?”傅采林神色淡然,踏波而来,仰首向天一会儿,忽然轻问道:“天刀能来,为什么傅采林就不能来?天刀将一个女儿将婚配给徐公子,就倾族而出相助,傅采林已经将两个徒儿嫁给徐公子,难道真的要袖手旁观而看着自己的徒儿以泪洗面不成?”
“可是……”徐子陵站起来,急道:“傅大师你其实不用来,我们……”
“这一仗没有打到最后,就还没有输!”傅采林淡淡一笑,道:“即使只剩下你徐公子一人,那么这一仗也没有输。”
“同意。”于极远处,忽然多了一人,于满江倾泄的浊流波面,有一人伫立。没有杀意,也没有刀气。
天地之间,众人忽然觉得多了一种莫名睛朗的感觉。
虽然天空中仍是Y云密布,仍然绵绵小雨,但是于众人的心头,却有一种天空也让人砍劈打开出一个缺口,露出睛朗夜空的感觉。于千万人注视之下,来人信庭阔步而来,仿佛这里是他家的院子,而不是杀戮处处的战场。
所有的华夏军。不论认不认识此人,都在心中有了一种莫名感动。一种强大地可靠,一种稳实如山的感觉油然而生。
只要他一出现,那么世间地种种,天大的困难,之后所要面对地一切,统统变得轻淡自如,任何的一切不复再有任何的疑难。因为,他就是天刀,世间独一无二地,天刀宋缺。
数十位东突厥的高手,眼神惊恐畏惧之极,纵使面对徐子陵与跋锋寒、Y显鹤他们的多种斩杀,也不曾拥有现在的惊骇。没有杀意,也没有刀气,只有一个人,独自,缓缓于千军万马中漫步而来。所过之处,就连最狂暴的金狼军,也惊惧地垂下武器,不敢抬眼去看这个天刀宁缺。
如果说所有人压根就没有想过要去攻击奕剑大师傅采林的话,那么,现在的人不敢去攻击天刀宋缺。
“天僧仍然是你的。”天刀宋缺一出现,那么船头上那些宋家子弟马上疯狂了,个个跪伏下来,有些人还放声痛哭。天刀宋缺仿佛什么也没有看见,看了一会儿徐子陵,又向傅采林微微拱手见礼,然后道:“邪王既然来到,何不现身一见?”
“这里高手太多!”一把忍耐又放纵冷漠又狂热骄傲又谦和冷酷又温平的声音不知自哪里传了过来,让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道:“我太高兴了,如果出来,恐怕会忍不住杀一千几百人来庆祝一下。这不行,我必须等到今晚子时,将猎物们统统埋葬,我等这一天,实在太久太久了……”
“邪王也来了。”徐子陵与跋锋寒等人听了心中一惊,他们竟然无法探知邪王的存在,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这让徐子陵也感到惊讶。
难道在吸收了邪帝舍利的魔气之后,邪王石之轩又突破了什么新的境界?
单听声音,邪王似乎人格分裂得更是厉害,给人的感觉简直就连徐子陵的心理也毛毛地,再也没有以前与他交谈的那种把握了。邪王以前助佑过自己杀掉一个魔皇,但并不等于还会相助自己对抗天僧,他看来多半是落井下石的多。无论谁胜谁败,都会成为他的猎物。
“如果打完有暇,愿与邪王切磋一下,共同探讨武学之真髓。”天刀宋缺轻轻拍了拍自己手中还没有出鞘的古朴天刀,眼凝前方,沉稳如山道:“天刀久未出鞘,不知邪王之印法如何?”
“印法万轮如新,称之不死。”邪五石之轩的声音压郁又演泄地响起,道:“天刀,请出鞘一观。”
“是否能够一战?”天刀宋缺随意拔刀,动作有如一个人随意地挥动自己的手臂,于这一刹那,没有人能分得清,天刀宋缺是要挥刀,还是挥臂,因为两者完全并无两样。他拔刀,向远方一个方向随意地斩去,就像天空中最高处无声地闪现的霹雳,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出现,也不知道会以什么形状出现,而出现之后,又深觉自然。
天刀宋缺地刀没有厉芒,没有森森的刀气,没有撕裂地破空之声。随随便便,自自然然。但是就连傅采林,脸色也微微动容。以刀剑为长的跋锋寒,更是脸色大变,似乎看见非常惊讶的什么东西,或者看见什么超乎想像的东西似的。
“这样的天刀,简直让我气血沸腾,我简直迫不及待要与你一战。”邪王的声音兴奋又冷静地响起道:“想到世间还有这样的刀,真让我欢喜。但是很可惜,我不能马上与你开战,我干掉了那个家伙之后,才有空与你对战。一直以来,我都希望别人越快死越好,但是现在,我却希望你活下来,无论如何,要与我一战。”
“天刀出鞘,邪王不曾失望。”天刀宋缺沉声问道:“那么邪王的不死印法又如何?”
“自然不会让你失望。”邪王石之轩忽然轻笑一声,道:“你一刀杀掉了一百九十九人,但是,这并不算什么。”
邪王一句话说完,所有东突厥的士兵都感到惊讶,谁被杀了?根本就没有刀芒,也没有刀气,甚至没有刀风,天刀宋缺只不过随便斩出一刀,难道就是这样,也有人被杀了吗?这怎么可能?
正在众人面面相窥又疑惑不解之时,忽然,在天刀宋缺刚才挥刀斩击的那一条直线之上的士兵,一齐翻倒在泥水之中。他们之中,没有一个人流出那怕任何一丝的鲜血,但是自个别面目朝上的人来看,他们早就死亡。
面部保持着生时原有的表情,瞳仁放大,似乎不但是身体,就连魂魄也让人一刀斩灭一般。
看见这一百多具连自己什么时候死掉也不知道的死尸,众人马上呕吐起来,如见地狱的惨状一般,个个弯腰,连黄胆苦水都吐了出来。
那些突厥高手,更是吓得冷汗淋漓,嘴唇颤抖,目光不定,心头狂跳。
天刀宋缺的刀,竟然达到以意杀人之境。虽然不知道刚才被杀的人之中,看见了些什么,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必然看见了最恐怖的东西,于一刹那连魂魄也让天刀宋缺的刀意斩碎而不自觉。能够达到以气杀人,那已经是一流高手,而以意杀人,那种境界,简直难以想像。
如同躲避瘟疫一般,所有的人都远离那些翻倒在浊流中的死尸。他们脸上保持着生前的表情实在太恐怖了,因为他们大多都是疑问,没有痛苦,似乎一点儿也不知道自己下一刻即将死亡。从来不溃败的金狼军,马上轰然向两侧拼命远离撤退,无数人甚至扔掉了武器。个个面无人色地逃走,完全忘记了自己才是占据上风的军队,是大草原上最骄傲最强大的金狼军。
“人聚集起来了,虽然有点取巧,但是这不是重点。”于西边人群最密集的地方,邪王的声音在那里响了过来,然后看见有巨大龙卷风暴扭曲着直旋向天。下面的人于一刹那间,就化成了团团的血花,在龙卷风暴之上绽开。无数的人体,撕裂成碎片,在半空之中疯狂地旋转。
在龙卷风暴吸阶的范畴之内,没有人能够逃脱,两名高手想飞S逃离,可是忽然有嘶嘶的电光炸起,一团天魔力场般的黑场刹那将整片大地遮掩。尽管是一闪而没,可是等人们眼睛看能看见的时候,发现那两名高手早只剩下半边身子,惊骇万分地站在原地,还保留逃跑的姿势。两名高手各剩下半边脸,在还活着的状态,做了一个飞掠的姿势,然后重重地摔倒在血红的浊流之中。
龙卷风暴忽然不见,天空之中的血R,残肢如雨点般摔落下来,叮叮咚咚地落入浊流之中,本来就一片血红的浊流,更是一片赤艳,诡异如魔血之池,不时让浪花翻滚出一只残手,白骨之类。
“不错。”天刀宋缺点头,道:“能够置于浊流之上,而没有吸附一滴河水,这个螺旋印法,可谓不死。”
“如果吸附了河水,也再没有如此的威力了。”傅采林淡淡地道:“邪王真不愧是百年难得一见天才,这个龙卷风暴,单以奕剑术,傅采林恐怕难以完全接下。”
“傅兄过谦了。”天刀宋缺一摆手,道:“傅兄善守,如若非攻。邪王这股龙卷风,声势虽大,但又不是什么真正绝技,有何不能!子时尚早,傅兄请上船,今日聚话之机,恐此期过后,再难复有此时机。”
“有天刀相邀,傅采林何幸。”傅采林与天刀宋缺,飘飘然上船。
“一军之主,浴血浑身的,成何体统。你去洗个干净,休息过后再来。”天刀宋缺最后一句,自然是跟徐子陵说的。
分曹S覆蜡灯红 第八百四十二章 无法叫床
舱内热气升腾,徐子陵洗了一个痛快的热水澡,出来,东溟夫人微笑着站在舱外等着,又递给他一条雪白的毛巾。徐子陵正要草草擦拭算了,又让她轻轻地拿回,温柔地帮他擦拭着脸上的水珠。徐子陵忽然抓住东溟夫人的玉手,就那样站着,久久也不说话。
“怎么啦?”东溟夫人轻轻拍拍他的脸,冲他微笑着问。
“你还是不要去了。”徐子陵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也露出一丝笑意道:“你还是留在这里好吗?你在这里等我们的好消息,好吗?”
“就算不要我出来帮忙,可是我还是要随你一起去的。”东溟夫人温柔一笑,上前轻轻搂住徐子陵,冲着他带点宠溺也带点嗔怪地道:“因为你这个小猴子啊,要是我不去看着,肯定会捣弄出什么东西来,我不去放心下不呢!”
“不会的,我保证。我只是不想你那么担心,我……”徐子陵还没有说完,就让东溟夫人的玉掌轻轻止住了。
“好啦,我还不知道你的心是怎么想的吗!”东溟夫人微微一笑,轻抚着他的脸道:“无论你怎么样,让人打得落荒而逃,还是拼得浴血浑身,我都不会失望的。你放心吧,难道因为这么一点点小男子汉的面子,就连我也不能随行了吗?真是个傻小子!”
“我……我好想小公主,还有大家……”徐子陵张开双臂,将她紧紧抱住,喃喃道:“我也想你……”
“我一直伴着你,有什么好想的。”东溟夫人拍拍他的头顶。温和地安慰道:“天僧再强,也只是一个人之力,我们就算不能战胜,也不会败。子陵,这一仗,我并不担心。我比较担心的,是你与李世民的战斗,他才是你真正的对手。”
“现在我不能想得太远,我只想打败颉利……”徐子陵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道:“李世民坐收渔翁之利我也没有办法,我现在只有这一条路走了。”
“睡一会儿吧!”东溟夫人将徐子陵轻搂在怀里,缓拍着他的后背,声音柔和如水道:“大战在即,你好好休息,不但是为了华夏军,也为了我们,你一定要打败天僧。世间没有必赢的战事,也没有必败的战斗。我们只要坚持,那么胜利终会在我们这一边。我们,一直都会在身边你的……”
Y云密布,但是绵绵的雨点却出奇地暂时停止了。
天刀宋缺在左,而奕剑大师傅采林在右,他们两个走在徐子陵的身边。他们两人一脸平静,仿佛那不是去赴会,而是在自家的庭园随意漫步一般从容自若。
刀剑狂人跋锋寒与蝴蝶公子Y显鹤在后面,两个人都微带紧张,但是目光更有锐光S出,精神更加抖擞。
宋智和宋鲁,杜伏威,突利等人送到湖沿,再一直遥望着他们离去。
徐子陵正走着,忽然举起手,做了一个手势。这一记手势一出,马上在大船之上,有烟火冲天而起,数十近百只冲锋小舟划出,向龙泉城呐喊着冲杀而去。……小龙号也自铁链中解开,飞速游出,超过水面划动的冲锋小舟,首先向龙泉城头发S出一波波的火矢。
战鼓擂起,华夏军联军齐声呐喊,声音响彻云霄。
整个船寨,铁链纷纷解开,木板摘去,船上的水兵扬帆划桨,倾尽全军,向龙泉城冲锋而去。这一次冲锋,再没有任何一个华夏军冲击城门,而是强行以船靠岸,倒下长长的桅杆,靠向龙泉,无数的华夏军水军在上面斜逆而上,冲锋。
双方箭如雨下,但是华夏军的火矢流空,形成一大片骇人的火光,比雨还密,泼向龙泉。
徐子陵等几人,却没有多看那种惨烈的战斗一眼,大步向远处的长白山头而去,那里,是之前约好的赴会之地。一路踏波前行,足有五里,才有山头冒起,徐子陵他们飞掠而上,越过数座小山丘,转向一座极巨稍见平顶的高丘飘飞而去。
高丘之顶,早有数人等候。而丘上最中间,还设有一个小小的金帐,似乎之前设好,让人可以在内遮风挡雨。金帐之外,摆一石几。石几左右,各坐一人。左边那人,是一个峨冠博带的老人。他留着五缕长须,面容古雅朴实,身穿宽厚道袍,端坐如松。他的身上,散发出淡淡道气,出尘飘逸。右边那个人,与他刚好相反,浑身都遮掩在一个大斗篷里,甚至面目也隐在Y暗之内,除了感到如海潮一般翻腾的魔气,再无其它。
徐子陵缓缓踏步而来,再看看金帐的另一侧。另一侧坐着四尼,其中一个徐子陵见过,是玉鹤庵的常善师太。另一个与她平坐地,是一名眉清目秀乍看似没什么持别,身穿灰棉袍的女尼。她正手持雪拂尘端然盘坐蒲之上,容色平静,淡默瞧向徐子陵他们几人。
虽然看起来没有很特别之处,但是徐子陵在一刹那,心头狂震。不用猜估,也不用看过,徐子陵能够明白这个女尼的身份。这一个女尼,是世间佛门的领袖,是天下白道的执牛耳者。
徐子陵与她目光微微相触,心中更涌起难以形容的奇异感觉。感觉上非常的神奇,仿佛能够在她的双眸之中,就能接触到一个广阔至无边无际,神圣而莫可量度的心灵天地。在这一个天地之内,没有任何人能够质疑自己看到的全部,这些东西的存在,就像真理一般。如果换成他人,势必为这种神奇的精神感应和佛家神通而感动,但是徐子陵,却有极其的恐惧。
一个功力远不及天刀宋缺,但她的剑意、神、识更在宋缺之上。
虽然是前一辈中的白道至高之人,但是看起来出奇的年轻。她的相貌,看起来远比身边地常善师太还要年轻得多,约在三十许岁左右,越细看之下,越觉年轻。一脸素净,不施任何一丝世俗颜色,眉清目秀,神骨钟灵。
如果不是一早知道内情,徐子陵很难想像出这个人会是这个摸样。如果只看她那素淡的玉容,看她那看尽世俗,再不可能有任何事物令她动心的宁静之态。青丝尽去的光头,特别强调她脸部那分明如灵秀山川起伏般的清丽轮廓,使人浑忘凡俗。
似若在她地身上再想起世俗的任何事物,都是对她为一种大不敬的行为。
如果只看表像,徐子陵都会惊呼神尼,但是当他一想到她的名字,又会有一种踩中狗屎的感觉。
这一个尼姑,就是徐子陵,心中最为厌恶,最为抓狂的一个女人。徐子陵几乎不会杀死女人,除了像荣姣姣那样的Y毒之妇。但是对于这一个尼姑,徐子陵根本就不会看她的表像是怎么样,如果可能,他会第一个时间将她砍死,再拖去喂狗。
又或者将她废掉武功,扔到洛阳曼清院里,用最便宜的价钱接客。
当然,这种举动,只能空想发泄一下。无论徐子陵以什么样的身份,都是不可这样做的,最少,在将慈航静斋这个组织在C纵天下白道的神台上推倒之前,不能那样做。慈航静斋必须要倒,才能动她,否则华夏军辛辛苦苦树立的一切,都会支离破碎,声名一落干丈。
她是慈航静斋的斋主,当代白道之首,天下无人不对她毕恭毕敬尊敬于心。
如果说折辱一个慈航静斋出来的传人,说出去,那么别人只会觉得徐公子不愧是一个小流氓,或者大色狼。可是如果杀死了慈航静斋的斋主,或者将她投入妓院,恐怕就连天天在家吃素念佛六十年的老婆婆,也会拿出家中的菜刀追砍自己。
她,代表着慈航静斋,也代表着万千穷苦人民的希望。
大家希望她能够选出一个最合适的君王,来当大家的皇帝,带领大家走向富足。又希望,能够在自己死了之后,能够荣登极乐,从此再无忧虑。
她,就是世间干千万万百姓的希望。她,就是慈航静斋现任斋主梵清惠。
徐子陵费尽了心力,又在王世充和李密的暴政之下,反衬出自己的体恤百姓,才渐渐将老百姓们的希望转移到自己的身上。他明白信仰力量的可怕,也深深了解宗教煽动力的威能。一直以来,徐子陵已经是极度容忍慈航静斋,就是不想百姓们误会自己是站在慈航静斋对立面,直到后面民心渐渐归附在自己这个无所不能的徐公子身上,才渐渐与慈航川静斋决裂。
今天,终于到了与这个人最后摊牌的时刻。如果自己胜利,那么江山几乎唾手可得,如果战败,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怎么佛家的武功那么神奇?”徐子陵没有与这个心中最顾忌的尼姑打招呼,却向她边立伫立捧着木鱼的了空大师招手。虽然他并没见过面地了空,但却像老熟人似的大笑道:“了空大师也来了?大师的返老还童术不得了,如果让曼清院里的小姑娘知道,肯定会疯狂的!”
“了空大师长得如此英俊,那些小姑娘疯狂是肯定的。”Y显鹤似乎误会徐子陵的话了,答道。
“显鹤,看来你是误会了。”徐子陵大笑道:“我是说了空大师的返老还童术……小姑娘爱美容,如果有返老还童术这么神奇的武功修练,年年都十八岁,那还不兴奋得疯狂!”
“修这个有个P用!”刀剑狂人跋锋寒哼道:“一修闭口禅,就不能开口了,曼清院的小姑娘学会了闭口禅,怎么叫床?”
分曹S覆蜡灯红 八百四十三章 第一高手
“徐公子,不可对静念禅院的了空师兄无礼。”玉鹤庵的常善师太轻轻合十道:“天刀与奕剑大师,数十年不见,两位风采依然,常善有礼了。”
“旧友重逢,何须客气。”天刀宋缺连眼角也没有往梵清惠看一眼,傲然而立。
徐子陵一直担心他与梵清惠会有一点什么陈年旧帐,所以特别留神,但是现在看来天刀宋缺似乎并没有因为看见梵清惠就动容,还是老样子,让徐子陵安心不少。傅采林却踏进半步,向众人微微拱手,洒然道:“了空大师,梵斋主,常善庵主,还有宁道兄和向前辈,傅采林有礼。”
“傅兄居久高句丽,想不到也会赴此一约。”那个峨冠博带,五缕长须,面容古雅扑实的老人忽然大笑起来,意气风发地道:“好久,我们三人也不聚在一起了。草原武尊,数十年不见,想不到你与傅兄风采依然,只是我这个杂毛道士显得苍老了。”
“傅大师自悟的“九玄大法”旷世奇绝,自然非同凡响。”武尊毕玄的声音于山下远远传来,哼道:“毕玄来迟,宁道兄请勿见怪。”
“你就是宁道奇?”徐子陵一听,忽然古怪地道:“看起来不太像啊!”
“那你认为宁道奇要怎样才像呢?”那个峨冠博带,五缕长须,面容古雅扑实的老人又一阵大笑道:“久闻徐公子言语奇绝,辩才天下无双,不是又想说些什么来让老道士丢丑呢?说来听听,我真是想知道徐公子会怎么评价宁道奇这个老道士。”
“宁道奇嘛!”徐子陵的样子就像给洛阳商户想对联那般,大模大样地绕着宁道奇走了一圈,又微微沉思一会儿,在那个面容古雅扑实的老人注视之下微笑道:“宁道奇作为中原第一高手,自然就得有一副高手的样子,就算没有,也得有点前辈高人的样子,这样才像嘛!”
“那你说说怎么才能像个前辈高人呢?”宁道奇以手轻捋自己地五缕长须。智慧之眸看着徐子陵,问。
“首先那自然是外部的包装,这个衣服不够劲!”徐子陵指着宁道奇地头顶,道:“如果戴冠,那么自然就是金冠银顶玉连横了,这才是道法高深的道士戴的嘛!身上呢,也不能穿这个,得穿Y阳八卦清风袍,手中要拿着扫云见星鹤心拂,足下踏着九宫五丁镇河履,如再在背后C着一支诛妖驱邪桃木剑那就完美了。”
“穿上了那么好的衣服,说话也得有一点不同吧?”宁道奇又问道。
“当然。”徐子陵马上点头,道:“开口闭口就颂无量天尊,感化世人,然后随口就要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赦!或者‘一气化三清,诛邪!。别人一听,马上就会觉得你道骨仙风,有若神人,自然就会对你敬重有加!”
“既然这样,那么做事自然不能随便了吧?得有一个神人的样子,是吧?”宁道奇轻笑道。
“你还用做什么事?”徐子陵一听马上反对道:“你都这么神气了,还用做事吗?不,根本不用!到时就要走路,就让别人抬着你,或者让人趴在地上,五体投地,由你在他们的背上踩过,这可是他们的福分啊!你想做什么?不用动手,连说话也不多说,一挥手,他们如果不明白,那就可以换过一批善解人意的人来服侍你了。你还没有想,他们就得帮你会准备好,这样才对!”
“那什么事都不用做,挺无聊的!”宁道奇带点美中不足地叹道。
“你可以倾听信徒的心声啊!”徐子陵一听马上道:“你什么也不做,可是听听别人跟你祈愿什么的。谁家的老婆跟人跑了,谁家儿子不孝顺父母了,谁家女儿嫁了个无能的家伙在相亲时没有看出来,还有都四十多岁的大哥没找到媳妇,他们都想跟你谈谈……”
“他没找到媳妇,跟我谈谈也不行啊!”宁道奇轻笑道:“我也没有女儿给他当媳妇!”
“你真有女儿,他也不敢要。”徐子陵大笑道:“你可是神人,谁敢要你的女儿?他应该是想跟他说,他准备勾引村头的王寡妇,或者出去大路捡一个小女孩回来养大做童养媳。”
“这似乎不太好吧!”宁道奇大笑道:“那么我该怎么办?答应他吗?”
“不,你什么也不用说。”徐子陵摆手道:“你一说话就会让他很失望,你什么也不用说,他自己就会明白怎么做!当然他做了之后,还会回来谢谢你!”
“老这样也不行啊,还有别的事吗?老听别人如何勾引寡妇这事似乎听多了也腻。”宁道奇摇头道。
“你还没有开始,就觉得腻了。”徐子陵叹气道:“你看庙里的神像,天天都这样听着大家倾诉,又何曾抱怨过半句?所以说,你这个中原第一高手心性还不行啊!你看我上次吧,说天竺狂僧伏难陀,什么好听的难听的都说过了,说他跟美艳夫人有一腿,他也一点儿不生气,哎,这件事武尊也知道,因为当时他也在场,可以证明。”
“徐公子瞎扯之功天下无敌,毕玄佩服。”武尊毕玄傲然飘飞而来,他的后面,紧跟着东突厥的大汗颉利。同行还有一个黑袍披篷的老者,之前曾与徐子陵多次交手,功力通玄,是仅次武尊毕玄的草原高手,功力尤在墩欲谷之上。
“武尊也有一样功夫是天下无敌的!”跋锋寒冷哼道。
“是什么?”Y显鹤好奇地问道。
“逃命!”跋锋寒大笑道:“上一次我想跟他玩两手,谁不知他这天下无敌的功夫一出,我拿他没撤,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他施展!”
“佩服佩服!”徐子陵一听,马上拱手道:“想不到武尊毕玄如此厉害,之前真是走眼。这门功夫很适合我,假如武尊肯指点一二,让我们受用终生就好了。狂人,能够看到天敌无敌的功夫,是你的荣幸才对!你应该谢谢武尊,让你受益非浅!”
“迟些一定好谢谢武尊,甚至还会多请教一下这门天下无敌的功夫是怎么施展的!”跋锋寒冷哼道。
“在佛家大师之前,说些打打杀杀的东西似乎不够尊敬。”颉利拱手道:“徐公子在临出发之前,全军冲锋,攻击龙泉,好像与我们在此之前约好的休战有一点点相违吧?”
“有吗?”徐子陵奇道:“在我走了之后,华夏军有全军攻击龙泉吗?”
“当然,如果不是聋子,相信现在也可以听到遥远传来的喊声杀声!”颉利大笑问道:“相信徐公子不是聋子吧?”
“本公子如何会是聋子!”徐子陵也大笑道:“你不说,本公子还以为那是龙泉契丹马贼屠杀粟末男女老少的声音!因为这些喊杀真的很像……本公子已经赴约,不知道哪个家伙如此胆大妄为,竟然胆敢下令全军冲锋,回去之后,一定要好生责罚一顿。显鹤,你说我该如何处置这个可恶的家伙?”
“饿他一顿!”Y显鹤恶狠狠地道:“在他面前摆上酒菜大吃大喝,让他看着直流口水却没有他的份!”
“你这么残忍?”徐子陵一听惊叫起来道:“这个刑罚不轻啊!”
“这个刑罚很重吗?”宁道奇忽然问道。
“当然,一顿饭不吃也就罢了,你试试让人把香喷喷的饭菜摆到自己的面前,看着对方大吃大喝却没有自己的份试试,你马上就会明白这是一个酷刑。”徐子陵理直气壮地道。
“这的确是一个酷刑,对于自己来说。”宁道奇大笑道:“徐公子说了半天,老道士听不出来你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还想说服老道十帮你的忙吗?你可以试试,也许老道士看在你是“长生决”传人的份上,出手帮你一把也不一定。”
“我懒得浪费口水。”徐子陵头摇得拨浪鼓似的道:“傻子也知道你是不可能帮我的,你和那个躲在大斗篷的向老头一样,都是别人的打手。”
“打手?”宁道奇一听又笑了,道:“我们两个额头上写着打手两字?”
“没有。”徐子陵轻轻地哼道:“你们不是打手,两个老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