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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中间那名深具帝皇之相的男子微微一笑,摇摇头。
“那你是北魏道武帝拓跋珪?”徐子陵目光轻闪,看了一眼赫连勃勃,又探问道。
“不是。”深具帝皇之相的男子摇头,否定道。
“后赵王高祖石勒?”徐子陵再问道。
“不是。”深具帝皇相貌的男子微微一笑,又缓缓道:“与武烈帝和道武帝不同,恪从不曾为帝。久闻徐公子天下奇才,特来相见,一见之下,真是惊叹世间英雄出少年,昔日垂弟最爱英雄少年,惜他征战沙场,重创不归,归入长生天,否则定对徐公子盛赞不绝。”
“原来你是十六国第一名将慕容恪!”徐子陵一听,神色凝重无比,目中原来的冷漠淡然,也渐渐变成酷烈和杀机,缓缓地道:“就是你用五千铁甲连环马击败了冉闵?粉碎了汉人的希望?好,很好,我一直对于能够击败杀神冉闵的你很感兴趣,今天一见,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武悼天王是恪毕生最尊敬一人。”极具帝皇之相的慕容恪肃容道:“武悼天王一生,每战,皆能以少胜多。首战,以汉军三千,灭匈奴,斩首三万;再战,又以五千汉骑,大破胡骑七万;三战,以汉军七军及乞活义军四万,摧破众胡联军三十万众。四战,万人即斩胡首四万;五战,汉军六万,全歼羌氏联军十余万。”
“第六战……”除子陵冷冰冰地接道:“冉闵以万人步卒不足,面对十四万鲜卑骑兵不退反进,十战十胜!”
“正是。”慕容恪长长地叹息一声道:“不但十四万骑军,还有数万援军,血战之下,伤亡过半……数千世间最亡命精锐,以链连环誓死围杀,却让他斩杀数百近千,直冲恪旗帜之下……武悼天王勇力,世间无双,恪远不及,若非朱龙宝马累毙,那么岂能让恪挥军所围……”
“很好,虽然本公子无冉闵杀胡令之威,无盖世勇力,那么也想与你一战,以偿心底之愿。”徐子陵心里明白,如果一个能够在千军万马中冲杀自如,如果不是有无数的高手合围,那么想必根本不可能会因为座骑累死,再因步战力尽失擒。
如果现在的自己,没有座骑,同样在千军万马中冲杀,根本不会有任何影响。若然真的有连环马围捕,那么想必马上的尽是高手,以众人之力一波波地攻击,累垮了战神冉闵。
虽然徐子陵不敢说自己带着万人步卒,也能够像冉闵那样面对着十四万骑军十战十胜,但是他也愿意成为化成冉闵那样的杀神,减灭北方的胡族狼族,统一天下。
在这个时空,如果想统一天下,那么灭胡是绝对的必要。
北方狼族凶残之极,如果让汉人打残了,就躲在北方休养生息,一旦恢复元气,那么就会南下,劫掠汉人,奴役迫害得一次堪比一次。先有匈奴,后有鲜卑,五胡乱华让汉人几乎灭族,再后来的东西突厥也雄极一时,而后世还有契丹和西夏,又有蒙古族铁蹄踏平整个汉地,汉人就连新娘的初夜权也保不住,人与牛马同等对待。
相比之下,再后世的女真清朝,更加奴役。
留发不留头一令,让所有汉人全陷入奴才之形。扬州十日,嘉兴三屠,数十万近百万汉人尽丧刀下。如果明知狼族养虎为患,此时的徐子陵还谈什么民族感情,还谈什么民族宽容和融合,那就是笑话了。对于外族的做法,只有一点,那就是不降者杀,降者归汉,通婚易俗,彻底融合变成汉人,千年万世以汉人为荣,不复能反。
所以,杀神冉闵,是徐子陵现在最需要做的,杀胡,誓在必行!
在完全破灭所有外族希望之前,必须让他们背后的依凭粉碎。他把赫连勃勃、拓跋珪和这个十六国第一名将击败了冉闵的慕容恪这些牛人,统统送下地狱,否则,再如何减灭胡族,也会死灰复燃。
“杀神冉闵,本公子将继续你的遗志。”徐子陵向三人缓缓地伸出手,目中只有一意,灭。
分曹S覆蜡灯红 第九百三十四章 女大史官
洛阳,西苑。
湖心小岛,竹屋之内。宋玉华正在细细地描绘着画中人,画中人背影迷离胜脆,有如她现在的心境。
灯光渐渐暗淡,画中人却更加迷离,仿佛要渐行渐远,离她而去一般。宋玉华久久地伸着皓腕,不能下笔。这上面,每一记落笔,都代表着自己的心境……绘画着他,就像在心底与他细细轻语……
好久好久,又没有他的消息了。
他,还好吗?
总有那么多事发生,总是那般的让人担心……难道,这一回,又让人关进战神殿里了?还是让什么大魔王数十万兵马围攻?虽然明知这个世间没有什么东西难得住他,可是免不了,却暗暗为他担心……
门外轻响,竹扇轻扣,莫非,又是小琴心她来了?
宋玉华轻轻打开门,发现贞仙女和素仙女站在门外。两女像平时那样给她带着点心,脸上也和平时一样尽是温柔和微笑,可是,宋玉华却感到有一丝的不对,难道,真的发生什么事了?
“贞仙女,发生了什么事?”宋玉华赶紧请两女进屋,又关切地问道。
“敌人不久就会打过来,这里再住下去,会很危险。”贞仙女口气极其轻淡,似乎在说有朋友明儿会过来窜门一般轻松,微笑道:“我们大家要撤离此地,华仙女请准备一下,我们一起离开吧!”
“什么?”宋玉华却惊呆了。她一直整理史料,最是知道整个局势,在人类联军扫平了天下之后,不可能会有什么敌人才对,怎么可能让敌人打到这个‘多水的太阳城’?在周边的敌人,早就消灭光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华仙女,我们也不愿意走……”素仙女轻声劝道:“可是没有办法,如果我们不撤离,那么大家就会死守,到时伤亡必定惨重,而且之前作出应对的计策也将失效。”
“我听你们的。”宋玉华摇摇头,又道:“只是,我不明白,是谁攻打过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玉华妹妹,你也许早就明白。”贞贞与素素对视一眼,坐到宋玉华的对面,她温声道:“这里其实并不是天宫,这里……其实还是人间,这里是洛阳的西苑……所有的一切,都是夫君他胡闹出来的。他是怕你想不开,虽然颇是胡闹,可是意愿还是好的,你莫要怪他!好吗?”
“父亲大人已经写过一封信给我,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早在徐公子身陷战神殿之时,玉华就明白了。”宋玉华到卫贞贞的面前盈盈下拜,恭敬地道:“玉华得贞贞皇后的照顾,一直深感于心。以前玉华荒谬,让大家担心,岂敢怪责徐公子与皇后。相反,大家如此爱护玉华,真是于心中感动万分。玉致妹妹那里,也请贞贞皇后多加管教爱护,她还是一个小孩子,不懂礼数,如果有任何过失,请皇后多多谅解……玉华与玉致妹妹有皇后如此照拂,实在感恩戴德……”
“玉华妹妹请起。”卫贞贞扶起宋玉华,轻声道:“贞贞与大家同是姐妹,在这西苑里,不比外面,没有皇后皇妃,玉华妹妹也不必多礼。以前种种,暂按下不提,目前危机来临,我们姐妹应该团结一心,共渡此次艰劫。”
“难道,是李唐?”宋玉华心中一动,脸色转白,疑惑道:“可是前些日子,秀宁公主才嫁过来不是吗?”
“据最新消息,李唐皇帝性情有变,一改之前种种,趁华夏军远征塞外,毁约发兵来攻。”素素先是点点头,又摇摇头,叹息道:“近日秀宁公主连日哭泣,几乎虚脱。夫君他一去不返,更让我们忧心仲仲……”
“徐公子怎么啦?”宋玉华一听又出大事,心顿时揪了起来。
“夫君他这一次凶险不比身陷战神殿又或者与颉利决战龙泉城更小!”卫贞贞轻叹一下,又安慰道:“他一定会安然归来的,我们要相信他。目前受敌强袭,战事吃紧,我们要稍早撤离,让战士们能够在苦战之中稍喘一口气才好。”
“军情如何?”宋玉华知道自己不方便问,但是实在太担心,禁不住冲口而出。
“敌军二十万不止,其中十万是精英,五万更是精英之中的精铣……”卫贞贞正容道:“援军不断,工兵杂兵不计其数。盟军窦建德部同样受到攻击,无法来援。蜀中势力,兵出栈道和三峡,我们得在微薄的军力之中分兵据守。出塞远征军尚在数千里之遥,而且返回时也会受到李唐兵众拉阻,远水难救燃眉近火。”
“夫君以前就说过,远征军不能在灭掉铁勒之前返回,也不能不防西突厥东进和南下。”素素轻声道:“所以远征军,就算踏平铁勒,也可能只有一半返回。”
“我们军力如何?”宋玉华又急声问道。
“不计偃师和虎牢众军,能够直接力抗李唐大军者,两万人尚不足。”卫贞缓缓地道:“夫君曾经故意抽调兵力远征,又四面分兵剁匪,吸引敌人来攻。现在洛阳可用之兵,连同秘密收藏之军,也不足三万。”
“三万对二十万,徐公子又不在前方坐镇……”宋玉华倒抽了一口凉气,她感到危机的确有如燃眉之火。
“夫君之前就曾做过这种计划,他与几位妹妹,还有军中要将多次尝试可行战法。”卫贞贞安慰道:“只要坚持战斗,胜利终会是我们的。现在我们可依计后撤,让士兵们有更自由的游击战法可行。”
“玉华手无缚J之力,无法为皇后分忧,真是惭愧。”宋玉华带点恨自己为什么想不出法子,为什么面对这种困局,一点办法也没有。
“你能够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地撤到安全的地方,那么大家就放心了。”卫贞贞拉着宋玉华的小手,轻柔地温声:“你是大家最担心的人……如果近来有太多的事忙碌,那么很多人都会来与你见面。本来大家都想早些跟你说明真相,可是又怕你想不开。都是夫君他胡闹,等他回来,我一定让他给玉华妹妹你赔礼道歉。”
“玉华姐姐你是夫君封的大史官,一直负责整理华夏军史,你的功劳大着呢!”素素轻笑道:“要立功不一定要上阵打仗,我们只要做好我们的本份就行了。”
“如果战事吃紧,那么玉华可以随时出发。”宋玉华自然明白军情如火,自己每担搁一个时辰,那么就是一分的拖累。她估计卫贞贞和素素,一定是准备不少时间来劝自己,又给予一些时间来让自己收拾整装的,但是她不可能因为自己而误了大事。
“因为马车同时还要运载洛阳百姓,数量有限,所以,玉华妹妹得与其他姐妹同坐一车,可好?”卫贞贞一边问,一边帮宋玉华把画架上的画卷起来,素素也过去帮宋玉华取得墙上的挂画。
宋玉华点点头,把一套衣服包起来,又用小箱子把笔墨之类的装好。把自己书写的史稿再以布包好,马上向卫贞贞表示收拾好了。她的生活本来就简单,没有什么很多琐碎的东西,几乎不需要收拾。
卫贞贞一看宋玉华身上穿得单薄,带点心疼地给她抱上绒被,准备给她路上御寒之用。
宋玉华想拒绝不用,但是卫贞贞却担心她的身体受冻,宋玉华不比众女,她丝毫也不会武功,而且身子赢弱,万一路上奔波再加上受冻,非变成病美人不可。
三女搭乘着轻舟,出了西苑之湖。外面有众女在一处聚集,不时有人登车离去,带着大包小包。虽然人数众多,但却没人大声喧哗,也很少人带有惊惶之色。
东溟小公主、沈落雁和商秀珣也在,宋玉华只认得曾经来借宿的小公主。但是,她一看站在一起的三女就完全明白了,这就是人类联军之中大名鼎鼎的‘美人鱼公主’、‘沉鱼的水边女子’和‘贸易或者声音的美玉女子’。她们是华夏军的骄傲,也是徐公子的未来皇妃,即将迎娶的未婚妻,与自己的妹妹‘喜欢玉石的送礼女子’一样。
不过,妹妹宋玉致没有在这里,应该有更重要的事忙碌去了。
小公主看见宋玉华,嘻嘻笑着跑过来,拉着她的小手,给她介绍沈落雁和商秀珣。宋玉华一听她们的名字,不禁为自己以前的左猜右想感到好笑,原来是这么一回事……除了小公主是绰号之外,沈落雁与商秀珣几乎只是根据字面解释,可惜她以前不认识她们,否则一猜就能猜出。
“大史官“玉佩的送礼者”现在我忙得要命,否则倒想跟你多聊一会儿。”小公主嘻嘻笑道:“过两天这里可能不会太平了,大史官还是乖乖地去淑明姐姐那边住些日子吧!等到大坏蛋回来,我再陪他去找你,上车吧!”
“小公主……”宋玉华本来还想说点别的,可是沈落雁却摆摆手,示意她先不要说话。
“大史官请上车。”沈落雁等小公主把宋玉华扶上马车,给自己的女亲卫下令道:“如花,你必须寸步不离地保护大史官!在撤离洛阳途中,任何外人不得接近大史官的身边,必须最严密地保护好大史官的安全!”
“是!”丑陋的如花厉喝,翻身上马,与十名女亲卫守御在马车左右。
“一路平安,保重身体!”卫贞贞和素素赶到马车前,与宋玉华依依惜别,又朝另两位女子温声道:“你们也要多多保重!”
分曹S覆蜡灯红 第九百三十五章 永战不退
在撤出洛阳的一路上,宋玉华看见,有无数的马车来回奔忙。
火光如龙,成千上万的人持着火把指引着方向,无数的男子在喊着口号,安定着民心,也有士兵不时在路道上巡逻经过,不时,可以看见身披战甲的将军。与宋玉华她这辆马车不同的是,所有的马车几乎都没有护卫,即使有,也只有两三人,而且多为男子。
一些民众背着大包小包的行李,缓缓地随着人流前行。牛车在他们的身侧,缓缓而驶。上面,乘坐着老人和小孩子,还有少量妇女。当这些人看见步行的亲人,往往回相互招呼一番,又会在士兵和官员的劝阻下相互叮咛,分别而行。同样运载在牛车之上的,还有粮草和衣物,垒叠得高高……小山似的,缓缓地驶向南方。
宋玉华还发现,除了那个健壮的女护卫如花和她的十名同伴,那些巡逻的士兵也不时在身前身后暗暗地护卫着自己的马车,直到相遇下一批巡逻士兵,才折返向后。虽然自己是天刀宋缺之女,是徐公子四位未婚妻宋玉致的姐姐,是华夏的大史官,可是,也恐怕不需要如此严密的保护,难道自己同车的两位女子……她们是什么人呢?竟然要卫贞贞皇后亲自相送?
与她抱着同样困惑的,还有同车的两位女子。
她们一直都在打量着宋玉华,不明白她是什么人,竟然认识小公主和沈军师,又让皇后亲自相送,甚至身为女子,竟然还是华夏军的大史官……这个赢弱的女子,到底是什么人?
“大史官,有礼!”一位貌美如仙般的女子微微半礼,柔声道:“妾身千郡,见过大史官。”
“请叫我玉华。”宋玉华赶紧回礼道:“大史官并非实职……小女子只是磨墨记事,让人戏称于斯……小姐不必多礼,玉华愧不敢当!愧不敢当!”
“不要叫小姐,其实……”美貌的女子玉脸飞红,带点羞涩道:“妾身不是什么小姐,只是一个回头是岸的残花败柳。这是妾身的妹妹绿儿,绿儿,快见过大史官!”另外那个一脸秀气的女孩子闻言乖巧地给宋玉华施礼,又取出羽绒白毡半覆在美貌女子的腿膝上,大眼睛朝宋玉华忽闪几下,似乎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
车厢内再次陷入了沉默,宋玉华偷偷打量一番,觉得对方特有一种气质,颇有大家风范。
而对方更是惊奇于宋玉华的文雅灵秀,与自己所知道的女孩子一一比较,皆觉不像,对宋玉华不由更是好奇。想再次探问,但又怕无礼。
走了一个多时辰,那个叫做绿儿的小姑娘在车厢的微微摇晃中睡去。
宋玉华看她的模样,更像是一位大家闰秀钟爱的女婢,而不是一位小姐。这两个女子到底是谁?不知道他怎么了……贞贞皇后说他有危险,难道他又碰上什么强敌的?世间还有比东突厥之主颉利更加可怕更加强大的敌人吗?
真是担心,可是,在现在这种局势,自己却无法帮他做些什么……哎,自己真是无用,早知道就像妹妹一样学武,更能替他分担一点……
外面有丝丝偷渗进来的寒风暗袭。
身着单衣的宋玉华忘记自己并没有在小屋里,没有贞贞皇后给自己带来的暖炉,不由觉得身上颇有些寒意,身子缩了缩,又抱紧双臂。她思潮不断,觉得越想,心中那个他就越清晰,他说的一切,仿佛还在她的耳边飘荡,回音不断……宋玉华不舍得中断那些回忆,与他的一切……是那么的美好,尽管他喜欢装神弄鬼来唬骗自己,可是自己却怎么也生气不起来……
那名肤色有如羊脂白玉般洁净貌若天仙的女子悄悄把羽绒白毡拉一点掩到宋玉华的身上,把正在沉思的宋玉华自思潮中惊醒。
“谢谢……”宋玉华一看,觉得自己的羽绒雪被只是图案稍稍不同,质地完全与这名女子是一样的。
看来,她也是居住在西苑里的某位女孩子,只是自己不认识对方罢了。
“大史官,如若不嫌弃,过来与妾身一并靠在车厢坐吧!”貌美如仙的女子微笑道:“后面有锦垫和柔软的靠背,而且,大家挤在一起更加暖和些。”
她轻轻揭开一角,让宋玉华坐过来。
宋玉华不太习惯与人太过亲近,但微一犹豫,还是坐了过去,接受了对方的好意。本来想跟对方说些安慰的说话,谁不想对方反倒轻声开解自己,最后不可避免地提到了华夏军之主徐子陵,那名女子带点羞涩的神色,又因为她言语自称妾身,似乎与他的关系非浅,宋玉华在心中不停闪念,这主仆两女到底是谁?
她们到底在史料中有没有出现过呢?如果没有,那么会不会是他认识不久的……
如果她们出现过,那么又会是谁呢?
“娘娘,绿儿刚刚做了一个梦,梦见神医他了,他说赶明儿就会来找娘娘呢!”名叫绿儿的小姑娘带点迷糊,又带点兴奋,惊喜地报喜道:“上次绿儿也做了这样一个梦,然后神医不久就来了!”
“叫姐姐!妾身不是娘娘,别乱叫……”让大史官笑话了!”貌美如仙的女子朝宋玉华一笑,又轻抚一下绿儿的小脑袋,尽是宠溺。
“可是神医说以后也封一个婕妤给娘娘,那你还是娘娘!”绿儿嘻嘻笑道:“大史官肯定是知道的!”
“啊……”宋玉华没有办法回答,但是她直觉认为神医就是他,但是并不知道这个贵为婕妤又让绿儿称为娘娘的女子是谁,有这么一个人吗?
“妾身是残花败柳,怎可能有那种心思影响夫君的声名,但愿做一个暖床叠被的奴婢就心满意足了。”貌美如仙的女子赶紧摇头。宋玉华一听,惊讶得瞪大眼睛,差点失声惊叫起来,夫……夫君?她……她竟然叫他做夫君?
“不,不是的,不是的!”貌美如仙的女子和绿儿看见宋玉华惊讶的表情,赶紧慌乱地分辩。
“可是我明明听见……”宋玉华一阵错愕。
“真的不是,我什么也没有说,对吧?绿儿?”貌美如仙般的女子赶紧否认……小婢绿儿也拼命点头……小手同时连摆,不断地应道:“对,对对,娘娘什么也没有说,绿儿听得可清楚了,娘娘什么也没有说……”
风陵渡口。
轻风细雨,雪水沥沥自天而降,让人冻得打心底寒颤出来。
两军的拼杀仍然在继续,无数人的雪水中呼着热气,一身湿漉漉,一身泥水地刀剑相交。血水的激溅之中,不时有人轰然倒地。鲜血在地面汇积成溪,染红了整一片地面,又积成一潭潭的血水,更多的,渗入黄河之内,随波涛东去……
喊杀声,惨叫声阵阵,起伏不断。
华夏军与李唐在这个风陵渡口拉锯战了三天三夜,双方战得筋疲力尽。无数次,阵地让对方击溃,然后又重新组织兵力,反冲锋,攻陷阵地。华夏军在水军床驽弓箭的辅助,还有将士的亡命拼杀之下,一次次在李唐军的手中重夺风陵渡口。
而李唐军,也一次次调派兵力增援前军,一次次将打残的前军换下来休息。
三天三夜的战斗,让他们就连最精锐的玄甲虎贲也要咬紧牙关,才能坚持下来。这种超强度超恶劣超痛苦的持续大战,是之前任何人都难以想象的,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华夏军竟然能够坚持如此之久。
打到现在华夏军已经没有轻伤员。所有受伤的士兵,都拼尽在前线,没有人愿意后退,给同伴增加负担。
阻止战,注定没有退路……除非是重创晕迷不醒的士兵,让同伴拖出战场,只要还有神智的人,都不会轻易离开前阵。每一个人退出,都会削弱己方实力一分,而因为受伤的士兵需要照顾,那么还得再分出一部分士兵来照看和治疗他们,每一个人,又是一分削弱。
当敌人强破而来,同伴不会抛弃他们,需要把他们带向后方,再是一分削弱。
所以,华夏军的士兵宁愿自己在前阵与敌俱亡,也不愿意因为自己再三地削弱自己一方的实力。活下去是每个人的渴望,可是,已经连续三天三夜战斗不息的士兵们,觉得死亡,才是痛苦的最大解脱。
现在活着,已经是一种极其难以忍受的痛苦。
他们最愿意做的事,就是光荣地战死……与敌俱亡!
一波波,受伤的士兵疯狂地呐喊着,高举着刀剑,向敌人冲锋而去。死在战场之上,死得其所,是世间的真英雄,如果死在半途,死在敌人的追击,那么,是一种遗憾……”
“走吧!我们会守到最后一刻的!兄弟,后面的交给你们了!”华夏军中,来了一群本来不应该出现在战场的人。他们是华夏军之前战斗中受伤致残的士兵,他们是老兵,华夏军最荣誉的军人。两千多人,搭乘着简陋的商船,自发地由洛阳赶到了风陵渡口。
“老兵!老兵!老兵!”偃师军、虎牢军、洛阳禁卫们已经所剩无几,人人浑身是血,一看就连残疾的老兵也来了,个个热泪汹涌。
“走!”跋锋寒和Y显鹤身上伤痕累累,连日的血战,无数李唐大将的围攻,让他们几乎累垮倒毙在这个血腥战场。天空中,四只战神之鹰展开巨翼飞掠而下,带给士兵们撤退的讯号。跋锋寒举起染血的刀剑,疯狂大吼道:“向老兵敬礼……走!统统给我走!”
“我们是老兵!”面对上万缓缓迫来的李唐军,两千多伤残的华夏老兵举起了刀剑,昂声厉吼。
“老兵……”
“身残志坚的老兵!”仅剩一只手臂的老帅杨公卿极力大喝道。
“老兵……”
“永战不退的老兵!”胡发染成血红重伤深可见骨的老帅裴仁基举起手中断折的大刀,尽力咆哮道。
“老兵……”
分曹S覆蜡灯红 第九百三十六章 未名疾走
风陵渡口。
两军战得尸横遍地,整一个黄河渡口,都战成一片血泥死地。
华夏军的虎侯Y显鹤,狼侯跋锋寒,在最后时刻,把杨公卿和裴仁墓两个老帅强行打晕,再交给天空掠下的战神之鹰带走。他们浴血浑身,身上伤痕累累……周老叹周老方等高手接应他们撤离,李唐军的虎贲精锐果然恐怖,即使是跋锋寒和Y显鹤这等高手,一旦陷入阵中,也积伤累叠。
他们一连数日,久战之下,筋疲力尽,如果不是华夏军高手接应,他们很难突出玄甲虎贲的重重包围。
李唐军中高手如云,一波一波的攻击,有如潮水般车轮战之下,就连Y显鹤和跋锋寒这等身具帝皇御世诀的超级高手,也力不从心。
强渡风陵渡口的第四天中午时分,华夏军全面撤退。
李唐的强渡计划成功实现,首战告捷。
占领了风陵渡口,等于打开了洛阳的大门,整个华夏军,都在玄甲虎贲的铁蹄之下。尽管李唐军为了打通这个小小的渡口,损耗了近五万的兵力,但是这一战果非常值得。
华夏军丢失的不仅是风陵渡口,不只是这一万多士兵以生命死守的阵地,还有华夏军所向无敌的信念以及百战百胜的战绩。
风陵渡口一战,洛阳方向再无可战之兵。偃师、虎牢、洛阳,三城所剩之兵,仅余三千不足,以区区三千兵丁,如何力抗十万李唐大军?即使是孙武复生,也只有一个结果。不过尉迟敬德在内的众将,暗暗松了一口气,他们终于了解到华夏军的可怕之处。
一战之下,虽然华夏军阵亡一万五千以上的士兵,但是李唐是华夏军的三倍以上,除了折损四万近五万人,还受伤数万人。长林、羽林两军几乎打成精光,昔日李唐大胜薛家父子、远征刘武周梁师都和东突厥联军的雄师,也折损过半。
如果没有玄甲虎贲一次又一次的亡命冲击,以命换命,那么李唐军还无法彻底占领阵地。
战后清点,近万名玄甲虎贲的伤亡,让所有李唐将领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华夏军强悍如斯,仅以两万士兵,几千死囚和伤残之兵,就能与李唐军血战到底,如果不是数万人正在远征塞北铁勒,那么后果难以估量,不堪设想。
尉迟敬德派出天策府三杰,带领三万玄甲虎贲兵急起直追,沿着黄河,走古县、新胜、岸堤。
华夏军的水军,几乎没有伤损,尽管人员奇少,但是他们随时都能沿河上岸偷袭大军的后方,如果他们再次运兵截断大军的后勤补给,那么整个大战都会失挫。三万多玄甲虎贲沿河破敌,除了向洛阳方突进,还担任拦阻华夏水军上岸偷袭的职责。
以玄甲虎贲来防御华夏水军,是大战重要的一环。
王君廓则率带李唐雄师,还有可达志率领的御林军、工兵杂兵则走大路,由华望、前北曲、沟西转向高崖、兰原、三十里铺,又入陌南与一部分玄甲虎贲会合,直向梁淮、张峪、西湾、盘南等地推进,最后就是洛阳城第一个门户,绳池。
只要拿下绳池,那么洛阳城,完全处于李唐军的利刃之下,有如刀下任人宰割的鱼R。
大部分伤者和疲兵,则继续留在潼关休整。
后勤工兵和杂兵,加速掩埋双方士兵战死的尸首。无论生前如何誓不两立,拼命决斗,一旦牺牲,那么便应该尘归尘,土归土,享受士兵最基本的荣耀,入土为安。在后勤工兵的挥锹掩土之时,李唐十万大军有如铁流一般,轰然汹涌,一直向前推进。
天空,有碎雪纷纷而下。寒冬,不知不觉,已经悄然来临……
与撤退的华夏军相同,华夏军之主徐子陵,也在极速飞遁。
他身上伤创多次,血染重衣,披头散发,人如流星,怒S而北。每有山崖峭壁,他即展开飞翼飘飞,但因为是迎着凛冽北风而飞,除了飘飞下崖用飞翼向北,几乎寸步难行。
慕容恪、赫连勃勃和拓跋珪三人紧追不放。
拼战一日一夜,最后几成老妖怪的三人,以数百年功力和三人默契配合,占尽上风,重创徐子陵。这还在徐子陵受到天行者的重创未愈之下,若然让这位年轻的华夏军之主逃脱生天,那么日后必定又是一个杀神冉闵。
与杀神冉闵不同,这位徐公子不是死战到底的骄傲武者,他,更像是一个小混混。
见风不妙,马上拔腿就跑,毫无强者的尊严和自觉。三人用尽方法,在一日一夜的消耗之后,这位徐公子终于明白,独力不可能杀死其中任何一位,相反自己仿佛陷入了敌人的圈套。他硬受三人的重击,决意遁逃。更加狡猾的是,他一直向北向走,绝不向南,三人多次诱敌,皆不成功。
经过一日一夜的苦战,三人相信,这位徐公子其实已经到了最后的底线。
他绝对不可能有任何的保留和诱敌,多次,三人都将性命来设下陷阶,只要他稍有助力,就能格杀一人来减少威胁,可是他一直都没有助佑出现。
邪王不在,那几个汉人之中的老不死也没有来。华夏军中的高手,也不见出现。
这位徐公子,自己在几乎必死之下,也没有唤出帮手,而且在只差一线就能取胜之间,也没有办法叫出帮手扭转胜局。虽然多次恐吓,又多番大喝,可是,就连那个龙女嘲风,也没有出现。
如果不趁他落单将他格杀,一旦让他遁逃,只会放虎归山。
华夏军之主,比起当年那个骄傲又恐怖的冉闵,丝毫不弱,甚至真正实力尚在冉闵之上。虽然他的身体受创,但是帝皇御世诀的九兵、长生诀的Y阳之剑、还有十指化生的六式让三人尝尽苦头,几百年也没有这么狼狈过。如果不是邪王带他前来挑战,三人尚不知道这位徐公子,武功竟然提升到这种程度。
此子不除,狼族将永远翻身之机。
“三个老乌龟,你们迟早死在本公子手里!”徐子陵在一个高崖上飘飞向前,驾驭着飞翼,一边盘旋飘下一边冲着后面的三人大喝道:“你们越追越累,只有等本公子恢复元气,必然将你们煎皮拆骨。”
“可惜你没有这个时间!”赫连勃勃重哼一声,于高崖上如覆平地般奔下。
等徐子陵驾着飞翼飘远,慕容恪和拓跋珪才相继下来,三人集于一起,再向前追去。即使在现在这个时候,他们也小心异常。以他们活了几百年的老人精,不到最危险的时刻,他们绝对不会把最后保命的实力给暴露出来。不到最确凿的境地,他们绝对不会相信徐子陵已经山穷水尽。
在历来的大战之中,这位徐公子可是一直都是逆转胜负的。
三人一辈子历战无数,以慕容恪最为稳健,即使在惨败之中,仍然有泰然自若的心境。又以赫连勃勃最为强蛮,只要还有一口气在,那么战力依然不减,血拼到底。
北魏的开国皇帝拓跋珪,则是三人之中最狡猾多智者,他的实力丝毫不弱于两人,而且最擅长偷袭。
出手,皆是必杀。
三人相信徐子陵已经拼尽,但是最后困兽之斗的勇力尤在,他们绝对不会掉以轻心。
只要杀死这个徐子陵就行,不论手段。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最上策是消耗。以三人之力,消磨徐子陵一人,而且他一直伤重,无暇治愈,那么最后的胜者,必是三人无疑。时间拖得越长,对徐子陵越是不利……
“未名!一路北行!”徐子陵终于禁制不住伤势,如果再不用长生真气调理伤口,那么后果严重。他忍不住放出未名,骑在它的背上,让它疯狂向北,自己则拼命恢复伤势。未名毫不迟疑,撒开四蹄,疾电般一路望北狂驰。
“追!”慕容恪看见未名速度远胜普通马匹,较之千里神驹相比,也有胜之而无不及,心想这正是徐子陵的保命法宝。
若论功力和战力,未名稍胜于一流高手。
但是它天生是马中之王,又擅于四蹄奔驰,在急驰之下,尾追的三人曾一度让它抛离。
慕容恪等三人俱是数百年不死的老妖怪,功力深厚简直不可思议,而且身法超凡入圣,如果不是连日奔驰,又曾与徐子陵大拼一日一夜,相信追上未名并不太困难。三人不时挥掌相击,又以飞索相互牵引,让对方远远抛出的同时,再将自己极速带前,如果追赶了小半时辰之后,渐渐又追近未名的数十丈身后。
“畜生,看老子宰了你!”赫连勃勃杀气冲天,在拓跋珪的掌助之下,拔空而起,重拳轰地而下。
“轰隆……”
未名险险躲过重拳,长嘶着,飞天而起,跃过十数丈的空间,敏捷无比地驮着徐子陵继续狂驰。
徐子陵身上蒸汽阵阵,似乎正在疗伤最重要关头,无法分心御敌。
拓跋珪在赫边勃勃的长索牵引之下,激飞半空,袖中S出一把金色的弯刀,有如一道金色的闪电,向未名的右后腿飞钉而去……
“咴咴咴咴咴!”
未名在金光S过之后,整个马躯人立而起,随后轰然摔倒在地上。慕容恪大喜,正以为己方的一击偷袭成功,忽然又见未名翻身而起,沾了一身的积雪和泥污,口中叼着徐子陵的手臂,把他甩到自己的背上,再疯狂地撒开四蹄,一路狂奔。
虽然无法看见它伤势如何,奔速也丝不减,但雪地之上,却有斑斑的鲜血,触目惊心,一路延伸。
分曹S覆蜡灯红 第九百三十七章 一决生死
赫连勃勃也看得有点惊呆,他一生骑马无数,但是从来没有看见过如此灵性如此顽强如此忠心的马匹。北魏开国皇帝拓跋珪长啸着,再度在赫连勃勃的头顶飞掠而过。微微一滞的赫连勃勃回过神来,挥掌,与拓跋珪双掌相印,将他远远送出。
另一只手,把长索甩向后方,拉起正疾驰而来的慕容恪。
如果不是这种生死一线的境地,赫连勃勃好几次,想开口要下那匹黑马,这样的灵性神驹,百年难得一见,杀掉实在太可惜……
慕容恪与爱惜马匹的赫连勃勃不同,他的眼角有些抽搐。
当年,冉闵的朱龙宝马,几乎与眼前这匹黑马一样,驮着它的主人,在千军万马中杀出,来去自如。若果不是当年不是以Y毒黑手将它杀死,让愤怒的冉闵誓死一战,那么当年的大战,恐怕完全是两样。
“杀了它,一定要杀了它!”看着疾驰的未名,慕容恪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与冉闵大战的那天……
“它受伤了!”拓跋珪轻哼一声,道:“雪球,我们握雪为球,尽快将它击倒!”
未名背后的徐子陵气息蒸腾更大更急,原来苍白无血的脸孔,也一点一点地涌现血色,对于他气息的变化,三人自然感觉到,如果让他恢复大半伤势,到时想杀死这个华夏之主徐子陵,恐怕就难了。
慕容恪脚下一踏,踢起一片雪花和石子。
拓跋珪旋转,将雪花带到半空,旋成雪球,与石子一道,远远地投S向未名。背后的赫连勃勃此时也顾不得爱马之心,后发而至,踢起地面的一大块冻土,运起浑身魔气,重轰而去。
未名尽边躲闪,还是连中两记雪球。
在三人的劲力之下,雪球堪比巨锤。
它两度让雪球砸中后腿和脊背,滑摔地面,口鼻渗血,但仍能快速爬起,叨起徐子陵回背,继续狂奔。
十米丈的巨涧,它一跃而过。
险险,前蹄踩崩了一大片浮土,但是,后蹄及时蹬在下坠的泥石上,借势跃起。马尾,甩卷起滑下的徐子陵,带着他夺路而去。三人几乎惊呆了,一匹马也能让他们束手无策?这么聪明这么灵性的动物,它还能算是马?还是神兽?
虽然狼族爱马,但是未名却惹得他们勃然大怒,杀机连爆。
三人一路狂追不断,十数度迫近,拳脚重轰,皆让未名险极躲过。雪球重轰不知多少记,仍能跃起,一路鲜血淋漓,可是这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