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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路狂追不断,十数度迫近,拳脚重轰,皆让未名险极躲过。雪球重轰不知多少记,仍能跃起,一路鲜血淋漓,可是这匹倔强的马依然狂奔不息。
最后,未名奔出百里之外,直到一个受冻但没有完全结冰的河滩拦阻住去路,才让三人追上。
它在浮冰上跑走,最后不支,身形陷入水中,染红了一大片河水。
虽然不断游泳,可是速度远比奔驰要慢,三人在狂怒之中追及,未名喷着鼻子,缓缓地游回岸边,它看着已经坐在背上的徐子陵,一步一步地上岸,虽然浑身上伤,鲜血遍染,但是仍然挺立如山。
“很好,你立了一大功,来,喝点酒,再休息一下。”徐子陵翻身下来,无视三人,轻抚未名的额头,拿出一个酒囊,给它喂酒,未名喝了几口,一口血酒反喷出来,长嘶一声,人立起来,前蹄乱晃,最后轰一声倒在地上,努力了几次,却因为筋疲力尽,再也爬不起来了。
“你们不跑了吗?”慕容恪越看越想当日对战冉闵的情形,当日,也是因为朱龙宝马累死,冉闵才决定不走,誓死相拼,最后才让自己与众人围攻而倒。
“我再跑,你们就追不上了。”徐子陵淡淡地道:“连未名也跑不过,看来你们真是老了。三位老鬼,你们的时代已经过去了,让本公子送你们最后一程罢!赫连勃勃,我记得你打了我一千五百九十二拳,再轰了未名十五拳,再加入团雪球,两颗石子,对吧?”
“是又如何?你能咬老子一根毛!”赫连勃勃大笑,身上的魔气爆发,随手挥动,有如霹雳雷霆。
“我们之前根本就没有尽力,之所以一直与你缠斗,只是想弄清楚你是否还有余力,还有什么后招。同时,也想试试邪王和那些食古不化的老不死,是否追在身后。”拓跋珪也轻哼道:“现在很明白,邪王并没有跟来,那些老不死也没有管你的死活。年轻有为的徐公子,很可惜,该上路的,是你!”
“邪王和老不死们没有来,是因为我叫他们不要跟来的。”徐子陵神色不变,蹲下身子,轻抚着未名的头颅,又输了一股长生真气过去,滋润它的身体。
“徐公子很有自信!”慕容恪非常的小心谨慎,他目中的神光闪动,道:“看来摆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艰难的选择。如果没有选对,会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局面,这真让伙难啊!如果现在轻易放过徐公子你,那么日后再想杀你,恐怕就。”
“不是恐怕,是绝对不可能。”徐子陵冷笑道:“只要本公子回到洛阳,那么你们所有人,都将死无葬身之地。本公子唯一惧怕的是千年老妖怪,可是他根本不是你们的族人,也不管事,你们这些狼族的老鬼,绝对没命逃过本公子的捕杀!”
“我总觉得,徐公子还留有一手。”慕容恪对赫连勃勃和拓跋珪缓缓地道:“武烈、道武,你们的意下如何?”
“拼了。”赫连勃勃沉重地点点头,道:“只要能够杀掉这个小子,我们三人虽死尤荣!”
“两位老朋友,也许我们中间有一人或者两人会离开。”拓跋珪目中精光连闪,声音轻柔地道:“无论最后谁活下来,一定要不遗余力,灭掉华夏。我在之前就曾说过,汉人不灭,狼族没有真正雄起之日。汉人虽然性格懦弱厌战,喜舒适安逸,但是,他们每隔几代人,就会涌现像霍去病、冉闵这样的人,现在的徐公子就是这样。”
“这些话,也是我想对你们说的。”徐子陵缓缓地站起来,拍拍手,道:“狼族不灭,华夏难兴!为了炎黄子孙的千年之恨,为了轩辕一族的鲜血不费,本公子决定干掉你们。不管你们是谁,是英雄是狗熊,是对是错,你们,都死定了……”
“一决生死吧!”慕容恪微微叹了口气,闭上了双眼。
徐子陵将未名收起,缓缓地伸出手。
十指轻轻地轮动。
极其美妙,极其轻柔,无物无形,不惊一尘,不动一心。
渐渐,有丝丝电芒真气,于徐子陵的身形周围闪现。他的整个身形,似乎隐入一个巨大的宝瓶中。由宝瓶印结,逆转成日轮印,再转智拳印、内缚印、外缚印、内狮子印、外狮子印……
双脚踏地,徐子陵脸上威严的光芒一闪,双手拟出大金刚轮印。
如山,俯视众生。
慕容恪、拓跋珪和赫连勃勃,三人刹那出手,比疾电更快,已经攻到徐子陵的面前。
徐子陵高举自己的双手,无视面前的任何攻击,有如泰山让他整个举起一般。又似乎,泰山之重,一下子压在他的双手之上,整个空间场,地面,河水,深深地隐凹下去。
赫连勃勃滚雷般的拳头,变成非常的缓慢,比蚁爬更慢。
拓跋珪刚才明明递出的是手,可是一入空间场,马上显出了真实的攻击,是腿。类似补天腿,一出,已中。那一脚,已经踢到徐子陵的小腹之上,距离丹田要X,仅离一寸。
中间的慕容恪仅出一指,但是威力却最是恐怖。
他点向的地方,是徐子陵的眉心。
在徐子陵的‘不动根本印’下,他的手指挟着丝丝紫电,缓缓地刺向徐子陵的额心。如果让他一记击中,或许不曾致命,但是如果中招,相信赫连勃勃和拓跋珪的重招是免不了。最强的攻击,是赫连勃勃这个草原的魔王。最狠的攻击,是北魏开国皇帝拓跋珪这个狼王。
但是最有效的攻击,却是慕容恪这个不是帝君,却具帝相,皇者之气十足的十六国第一战将。
徐子陵心中忽然有一种错觉,心想,当初的杀神冉闵,是不是也因为慕容属这样的施发的有效攻击,而落败失擒的。相隔两百多年之后,又一次,轮到自己这个杀神冉闵的继承者了。
统统死吧!徐子陵心中大怒。
他高举于顶的双手,十指缓缓地变化着……
长生力场升起,把徐子陵整个浮起半尺之空,‘小不死印’漫天飞洒,遍布整个长生力场之内,旋转成天魔力场的诡异螺旋。紫色的电芒,于十指间丝丝牵连,帝皇的真龙之铠,一点一点,似缓实快地覆盖着他的身体,九兵化龙,绕体而转。
双手食指,各微微探出一丝剑罡。
天阳地Y之剑齐出,十指轮转,变动。
先化并蒂莲,绽放;未尽,以成比翼鸟,双飞;化为毕方奇鸟,离火熊熊不绝;火中朱厌暴动,战乱中挥杵凶杀;天地之间,闪现审判罪恶的雷公电母,雷锤电镜高悬于顶,电光四S。徐子陵微微开口,将那于肺腑之间无尽的威严,咆哮而出。
整个长生力场所有的一切都化成齏粉,山河破败。
徐子陵举手,顶上三皇五帝之像一一闪现,御行如风,归于十指之内。
双手挥动,如天魔乱舞,如星河爆发,如千手观音的臂玄妙而旋……徐子陵似乎一下子长出了十八只手臂,各结出不同的轮印,指印,于紫电的风暴之中,向慕容恪、拓跋珪和赫连勃勃逆攻而去。
重招无俦,无回无悔。
一决,即分生死!
分曹S覆蜡灯红 第九百三十八章 恭送上路
一击之后,慕容恪、拓跋珪和赫连勃勃三人俱退。
承受徐子陵最大攻击的,是赫连勃勃,他在这生死一决之后,刹那重创。雄壮魁伟的身躯,几乎直不起腰来,鲜血,淋漓。体内有两股螺旋真气,在疯狂地破坏着身体,和氏璧能量,则深深地穿刺在他的胸前,上面血D深深,徐子陵的拳枪,几乎一拳轰穿他的心脏。
站在他的对面,是浴血浑身的徐子陵。
他绝对伤得更重。
在三人的合击之下,于这个世间,相信除了天行者,再没有人能够安然无恙。
可是徐子陵还稳稳地站着,不退反进。
他化身魔神般的狂人,无视身上的创伤,直扑向赫连勃勃。那种必杀酷烈的眼神,让慕容恪想起了当年那个疯狂又执着的男子,他骑着朱红宝马,有如魔神一般出现,双手各持一兵,随意斩杀自己部属,虽然面对十数万人,但是丝毫无惧,逆向冲锋而来,十战十胜,让自己自那一刻,心中就深深印下恐惧的Y影……
“杀了他!”慕容恪大喝一声,提起全部的魔气,飞击而去。
“赫连勃勃,给我死!”徐子陵完全无视他的攻击,右手握着井中月,左手持着星变匕,疯狂地扑向赫连勃勃。拓跋珪重创偷袭在他的后心,可是他根本置之不理,右手由‘刀剑血地狱’变成‘七十二侯’,再变成‘天刀九式’,左手由‘月眉剑轮舞’变成‘子午罡壬丙剑’,再变成‘弈剑九玄’。
整个长生力场之内,紫气天罗遍布。
赫连勃勃于生死一发之间,避无可避,咬牙发最强魔气,化成一只血红魔狼,反噬。
三人的合击,又一次重重地轰在徐子陵的身上。
他身上气凝变化的帝皇甲铠,碎裂激飞,三人六手,尽轰入R。徐子陵三方的夹击中颤抖,双手毫不抵御,以帝皇御世诀强行承受,仅以长生太极减缓伤害。井中月和星变匕,一分一分地割向赫连勃勃的头颈,看似极缓,其实极速。
赫连勃勃爆发大吼,虎臂想强行撕裂徐子陵整个人,在他砍下自己的首级之前,先与慕容恪拓跋珪把徐子陵撕成数片……
长生力场中,有七彩光芒闪动。
一个赤足精灵于徐子陵的头顶闪现,惊若天仙,仅一刹那,拓跋珪马上弹S离开,慕容恪微微一怔,手中配合的力道稍稍迟疑半分,一下子让徐子陵的爆发力量震飞。赫连勃勃独自巨力将徐子陵整个举了起来,远远投掷出,将徐子陵砸在冰河之上,轰然入水,自染残冰。
比疾电还快,徐子陵于河中鱼跃而出。
井中月与星变匕洒出万千光芒,三人惊讶地发现,刚才那名赤足精灵又现……
待她飞天般降临,三人发觉整个长生力场,都是刀气剑意,冰河,似乎停滞不流,劲几,也不知何故悄然平息;天地,仅有她赤足凌波而来的惊魅……所踏的河水,飞快长出一朵莲花,一波波漪涟散开,一股暗香袭上心头,无痕无迹。
似有琴箫乐声,铿锵作响,萧瑟相和,与环境毫不相衬。
整个空间,连同赤足美人和金色宝莲,汪汪仙泉和一池漪涟,刹那破碎,随风而散,有如三人的心魂……
“咳咳……”慕容恪觉得胸口巨疼,似乎让一只巨锤狠狠地在心魂深处狠狠一击,难受得几欲吐血。如果这一口血吐出,那么心痛肯定大消,但是欲呕难出,欲言难诉。喉咙未声已哑,内腑不震已伤,心魂不触已碎。
“灭!”徐子陵如有怒目金刚,九大轮印及化生六式,尽轰在拓跋珪的头顶之上。
“嚎嚎嚎嚎嚎嚎……”拓跋珪头顶爆裂,五官鲜血喷涌,面容扭曲,痛苦得仰天狂吼,状若疯狂。于刚才徐子陵的无形杀意之下,他不知不觉已经内腑震伤,防御大减。天道之境的威压之下,让他完全无法逃离,硬受了对方一记轻顶重击后,心魂与身躯同感粉碎。
不顾一切,拓跋珪马上转身,飞速遁逃。
只要再一击,那么他必死无疑……现在他明白了,徐子陵一早想杀的人,就是自己。自己的偷袭让他最是顾忌,之所以一直想击杀攻击最为强蛮的赫连勃勃,只不过是掩人耳目的诱引之举,力图减少自己对他的警惕心,原来,他还能在一刹那提升达到开道之境,他根本就没有全力施展。
他的真正目的,是想各个击杀,只要除去轻功最佳的自己,赫连勃勃和慕容恪绝对难逃死亡。
徐子陵追在他的身后,左手‘天罗指’,右手‘战神爆’。
拓跋珪旋身,以右手硬接。
血光激溅满天,一条断臂抛飞。徐子陵震退,口中鲜血有如江河之水。拓跋珪幻影消失,他拼尽全身气力,再无保留地飞S,离开。
他重创将死,可是拓跋珪却觉得自己还死不得,他得把秘密告诉那一个人,把希望带给他……
徐子陵欲追击,赫连勃勃一记重拳,将他整个轰飞半空,天空中的慕容恪一记旋击,逆向倒挂,将徐子陵轰飞向地面。赫连勃勃巨拳有如雷神之锤,开声吐气,声如霹雳,拳劲炸雷般轰向徐子陵砸下的身躯。
井中月与星变匕的光芒再现,漫天飞舞。
在承受重拳狂击之际,两刃深深刺入赫连勃勃的身体。赫连勃勃大怒,高抬起左腿,化成巨斧,右手则成巨型弯刀,上下咬合,意图将徐子陵的身躯上下腰斩。
无声无息,一只金色的手掌在赫连勃勃的胸口穿出。
鲜血淋漓的手掌,让赫连勃勃微微一怔。在它收回去的同时,赫连勃勃的右手和左腿向后挥斩,整个魁伟的身躯柔若无骨一般。魔气如刃,重斩向后,意想偷袭者一斩而杀,头顶上有一只白兰花般的玉手按下,仅在他的额头轻轻一压即收回。
赫连勃勃的头骨登时下降三分,五官鲜血渗出,状若厉鬼。
天魔之刃在双眼划过,又绕下头颈。
那完美无瑕的赤足,轻踏在赫连勃勃的后脑,与此同时,天魔丝条缠上了他的脖子,把颈骨拉得格格作响。赫连勃勃大吼,魔气爆发,可是不等震飞偷袭的敌人,整个身躯已经逆转,轰然砸没地面,沉陷入内。
慕容恪惊呆地看着一切,如果不计面前浴血浑身但目光冷酷地看着自己的徐子陵。
战场之中,还多了三个女子。
这三位女子一出,即合力诛杀了赫连勃勃。虽然赫连勃勃还没有死,可是慕容恪觉得,如果赫连勃勃还能活下来,除非扁鹊重生,华佗再世。
赫连勃勃咆哮如雷,跳了起来。
他现在惊愕发现,自己双目再也看不见任何的东西,似乎有血,在目中滚滚汩流,痛苦,在这一刹那远去,整个心魂,都有一种古怪的轻飘,似乎随时都会溢出这个躯体。
“徐子陵,老子与你拼命!”赫连勃勃知道,自己完了,他不甘心白白死去,想拉上一个垫背的人。
“统万城主,武烈皇帝赫连勃勃,大草原凶悍的狼主,你的时代过去了!”徐子陵在赫连勃勃飞身扑来之际,一个旋身,借力巧引,将赫连勃勃按砸入地面,拔出星变匕,将赫连勃勃的巨头割下。
赫连勃勃无头的尸体震飞徐子陵,扑起来,但让徐子陵在空中一记旋踢,轰飞。
井中月刀气千万,将他砍成数十块,化成漫天血R……
尽洒于慕容恪之前。
“十六国第一名将慕容恪。”徐子陵缓缓地站直身子,身上伤痕累累,深可见骨,鲜血将整个人都染成了血人。但是他的双目依然冷酷,森寒,有如阎王。东溟夫人上前,轻轻扶住他,一手透过长生真气助他缓缓恢复伤势,一手拿出洁白的丝帕,替他轻轻拭去唇角的血渍。徐子陵收起井中月和星变匕,冲着慕容恪淡如止水地道:“你的时代也过去了……”
“你是故意放拓跋珪走的?”慕容恪心中一寒,他忽然有点狂到徐子陵为什么要这样做了。
“我的目标不是北魏道武帝拓跋珪,而是更加强大的北魏太武帝拓跋焘!”徐子陵冷冷地嘛道:“只要再杀了这个拓跋焘,那么狼族的气数,想必也差不多了。”
“拓跋焘功力远胜于我,再加拓跋珪,以徐公子重创之躯,难道有必胜把握?”慕容恪看了一眼Y后等三人,缓缓道:“恪虽不才,必以性命相搏,以求阻截,拓跋珪离开,不用数日,拓跋焘便会同来,到时候徐公子长生真气再具神效,恐怕也难保命。”
“拓跋焘算个P!”徐子陵冷若冰霜地哼道:“本公子一仗就可送掉你们整个狼族的气数,你可知我等今日已久?我又不是傻瓜,怎么可能做出之前种种愚蠢的举动?慕容恪,今日冉闵之仇,汉人之仇,本公子一次与你清算!”
“狼族气数已尽,慕容将军安心上路吧!”婠婠微微一笑,道:“请容许婠婠与师尊、夫人、还有夫君恭送前辈!”
分曹S覆蜡灯红 第九百三十九章 华夏天威
华夏境内,李唐大军在突进。
玄武虎贲的速度最快,他们几乎一路无阻,除了沿河有船只不时尾随或者在顺流而下施放几箭,再没有任何的阻碍。
王君廊则率带李唐雄师,可达志率领的御林军,以及一些工兵杂兵,开始两天也进展顺利。
除了华夏军的虎候Y显鹤和狼候跋锋寒两人在寒晚里强袭,在击杀数十士兵,烧毁几顶帐篷后,让可达志带领众将驱走,其余的华夏军一个不见。沿途推进中,偶尔可以看见路上还没有干的血迹和抛弃的兵器。华夏军没有顶抗,只是一路想洛阳方撤退。
可达志率领的御林军在前,百里无阻。
沿途的村庄里,可以看见很多华夏农民还带着错愕地看着李唐大军,似乎惊讶他们攻来的速度。除了少量内应或者与李唐亲近的乡绅,农民多数一窝蜂的躲回家中,关门闭户,推出小白旗或者白布。
为了赢得民心,李唐大军没有强征民粮,其中也害怕华夏军在粮食里下毒。
一些杂兵留下来,除了宣传李唐大军是正义之师,还大里拉拢华夏民众之心。比如集起百姓大说李唐大军是应世间万民和天命来推翻万恶又卑劣华夏国,因为华夏军与李唐军与世道相逆,重商抑士,轻儒好利,喜奇技Y巧不事王道,言利恶义,又劳兵伤丁,草菅人命,好战败国等等……
虽然没有马上产生效果,但是华夏军百姓倒是放心了大半,这些李唐士兵,似乎不准备杀人抢劫。
三天头,后军追到。
尉迟敬德派出休整的少量部队,拉成一条长长的兵线,延伸追想前面的部队。
一来可以防备华夏军偷袭前军的后备,截断粮道;二来,通过不断的增援,彻底粉碎华夏军组织兵力反扑的可能。
华夏军在远方的各大城市,都有一定的兵力,集结起来,也是一股巨大的战力。
但那些都是远水,救不得近火。
李唐军必须在华夏军集结兵力反扑之前,拿下洛阳,拿下偃师和虎牢,只要洛阳入手,那么华夏军将受到中腹重创,首位不能接。李唐大军上可以联同太原进夹击大夏窦建德部,下可以攻击冠军、南阳,进可以攻彭梁、荣阳、许都。
就算退一万步来说,也可以据洛阳而守。
十数万大军滔滔不绝,拉成一条长长的黑色巨龙,向华夏军推进。
在长安集结的兵力,还有后勤的部队,也源源不断地出发,前往潼关。潼关前面的风陵渡口,李唐军建起了三道巨型浮桥,分隔拦阻了华夏军的袭击,士兵们安然无恙地前进。
华夏军似乎一下子消失了,无影无踪。
两路突进的大军,仅在三十里铺,华夏军中武林高手组成的袭击队在夜晚偷袭了一次,然后几乎让御林军追到陌南和道东,才迫不得已地接战一次。李唐军中,很多将军已经相信,华夏军已经元气大伤,再也无力阻止李唐雄狮的前进。
西湾、盘南、北岭和涧东四地,华夏军占尽地利,但是仅仅是稍稍奇袭一阵,便一阵风消失了。
让李唐大军更惊喜若狂的是,洛阳门户之一的渑池,轻易就占领了。
本来所有人都觉得会是一场恶战,可是没想到,李唐军连一个士兵也没有留守。听到前面进展顺利,李唐众将忍不住纷纷请命,大家都想第一个攻下洛阳,眼前华夏军败局已定,谁头一个进入洛阳,那可是第一战功,也是名留千古的好事。
洛阳城下,遍布着战壕,如蛛丝般环绕大地。
仅剩数千的华夏军,在这里等候着李唐军的到来。李唐众将极度不理解,有高大的城池不守,几千人跑到城外与自己十数万的大军对战,这,岂不是傻子的行为?
大量的士兵进入了西菀,发现这里人去楼空。
没有抵抗,没有防御,没有机关,没有士兵,没有高手,没有传说中的一切。倒是有一些平时照顾西菀花草树木飞禽走兽的工人,留在这里。他们对于李唐军的到来,没有愤怒,也没有恐惧,甚至不太理会。带队进入的罗士信、史万宝、刘德威等天策三杰,做足了恶仗的准备,谁知工人们却说西菀的人早就撤走了。
所有的东西都井井有条,没有一丝凌乱,仿佛主人仍在,只是刚刚出去一般。
里面的秘道和机关,统统打开,任何东西都一目了然,清清楚楚。没有埋伏也没有袭击,没有秘密也没有藏宝,在秘室里最多的东西,是各式各样的矿石和树木的样本,还有铸成钢板铁球的金铁之物,毫无价值可言。
玄甲虎贲为了成为第一个攻入洛阳城的部队,并没有等待和会合王君廊的大军,就与华夏军爆发了大战。
王君廊与可达志的大军还没有赶到,但是棉队无人驻守的洛阳城,玄甲虎贲发动了猛烈的冲锋。洛阳城就在面前,有如一个全身赤L一丝不挂的女人,毫无防御能力。唯一的麻烦,就是在城外的数千打不死的华夏残军,他们像大门的铁锁,虽然细小,可是却非常的崩牙。
血战,在洛阳城下,又再爆发。
两军都在疯狂地呐喊着,在天雪飘飘的初冬,人人都像疯子般挥舞着兵刃,在壕沟上相互拼杀。
一遍遍,一遍遍的冲锋和反冲锋。
没有战鼓,没有金钟,没有前进和后退,只有拼杀和死亡。
颈血冲天,人头滚滚,残肢和断臂一地,鲜血与尸体漫野。
撕裂的战旗早让鲜血染透,旗手倒下,身边最进的士兵爬过去,把它高高举起来,在没有咽气之前,沾染了无数战士鲜血的旗帜不会倒地,不会沾染泥水,不会让敌人践踏。
“人在旗在!”华夏军的军旗一次次挥舞,一次次让敌人淹没,又在血海中浮现,于最前面,闪亮着所有人的眼睛,还有心跳。
“人在城在!”数千士兵让强悍的玄甲虎贲连环冲击,一个个倒在刀下,倒在血泊之中。但是,没有人后退,没有人畏惧,没有人逃走。面队强敌,华夏军的士兵大多咆哮着,手持斩铁刀逆向冲锋而上,在敌人把自己斩成两半的同时,也砍飞对手的脑袋。
一条战壕一条战壕地拼杀,一条战壕一条战壕地争夺。
大地,一片血红。
无法在战壕上奔驰的玄甲虎贲,遇上了最奋不畏死的对手,洛阳城禁卫军。这些本来不可能参与战事的士兵,与驻守在长安王宫里那些威风凛凛的禁卫不同,这些人都是最无耻最凶恶最狠辣的士兵。世间没有任何一支禁卫,会如此的亡命和凶暴。
“禁卫军,冲锋!”玄甲虎贲们听见第一声冲锋,是在五个时辰之前,那时,禁卫军有两千人。
“禁卫军,冲锋!”玄甲虎贲们听见第一百次冲锋呐喊,是在半个时辰前,那时禁卫军还剩两百人,人人负伤,血染遍体,不少人臂断肢残。但是,他们依然像第一次冲锋那样,手持斩铁刀,疯子般逆向冲锋而来。
“禁卫进……冲锋!”
玄甲虎贲听到最后一次冲锋呐喊,对面的禁卫军,还剩两人。
两个人已经成为血人,他们两人臂断肢残,头脸身上刀伤累累,皮R翻卷,状若厉鬼。整个战场,整个华夏军,死剩他们两人,可是……他们依然执意冲锋!
禁卫校尉庄昭和禁卫叶顺承是洛阳城下血站到最后的两人,两人高举斩铁刀,吼出生命中最后的冲锋号子。面对成千上万的玄甲虎贲,两人咆哮如雷,向对手一次冲锋而去……叶顺承踉踉跄跄地扑向距离自己最进的一名伍长,他让对手一箭S中胸中,箭矢透背而出。
在最后摔倒之际,他掷出斩铁刀,S中对手的肚腹,穿甲而入。
十数名玄甲虎贲扑倒,利刃乱斩之下,化成血R残块,热血,激溅半空……
校尉庄昭冲入另一群人之中,斩铁刀横扫,硬生生地连斩三人的躯体,十数般冰刃刺入体内。他半边脸也让剑削了下来,但他那狰狞恐怖的脸上,却流出一种诡异的笑容。
血手随意折断身上的一支长戟,将戟首缓缓地自身体拔出……
于众人抽搐的目光中,任意地S入不远处的一名士兵额头。即使是虎狼一般的玄甲虎贲,在这种钢铁铸就的硬汉面前,也禁不住后退数步,避其锋芒。
“我日,杀了他!将他碎尸万断!”一名队正猛看见校尉庄昭又拔出身上的残刃投杀一人,狂怒地扑上。
“杀!”玄甲虎贲面对任何敌人,也从不畏惧,可是现在他们必须先大喝一声,以壮胆色。
“杀……”比他们上百人更大声更暴烈更疯狂的是庄昭,他向无数的兵刃冲锋而去,那名玄甲虎贲的队正一剑将他仅剩的手笔齐肩斩断,却看见了庄昭双目中那嘲讽的目光,大惊,想退,可是一股巨力在庄昭的身上爆炸开来,整个狭窄的人堆,有一团血花爆发……
所有庄昭身边的人,都在巨大的爆炸中化成血泥。
残肢和人头激飞半空,人R碎片,还有血雨,洒得到处都是……
雪泥之地,一片血红,惊艳如花……
“C,这些家伙都是疯子!”远处的罗士信骑在马背上,脸容铁青,扭曲,眼角不断抽搐。在华夏军的亡命拼杀之下,李唐或者世间最强悍的部队,玄甲虎贲,付出了三倍以上的代价,才拿下这一片烂泥地,还有远处那座,毫不设防的洛阳城。
“华夏天威!”看见最后一个华夏军在大爆炸中与敌粉身碎骨,城头上的洛阳百姓跪倒一片,哭声震天。
分曹S覆蜡灯红 第九百四十章 全城尽哀
洛阳城。
整个洛阳城毫无防御,当李唐大军在进入洛阳城时,却出现一点小意外。
西、北两门没有华夏军的士兵,大军长驱直入,当在东门,却有一个士兵有如铁枪般站在城门下。王君廊带着李唐雄师在西门进入,他们来得最迟,而且没有参与洛阳城攻取战,虽然人数最多,但把由北门而入的荣誉让给了玄甲虎贲骑。
可达志带着御林军在东门而入,御林军也赶了一天的路,有两千多骑兵及时赶到参加进城仪式。
西门和北门都有内应,他们组织一些亲李唐的商贾或者见风转舵的人,出城门欢迎的李唐大军进城。出奇的是,东门虽然也有这样的队伍,可是他们几百人却不敢出城。
因为,在东门的门前,还驻防着一个城门兵。
仅仅只有一个人,但是却有无比的威慑力。他于碎雪之中,挺立如枪,背后,是一具高大的无头士兵具像,有如他放大后的身躯。
可达志带着御林军来到,惊讶地发现这个士兵完全无视李唐大军的到来,似乎不知道华夏军已经战败。
御林军一看无数的华夏军也早斩于马下,区区一个小城门兵还敢出来拦阻自己进城的去路,不由愤怒地齐声咆哮。两名将军飞马上前,意图将这名士兵踩于马下,踏着他的尸体进城。
“止步,否则视为入侵!”城门兵站在路中间,肃立如枪地大喝道,声如炸雷。
“轰……”
两匹奔马同时狠狠地撞在城门兵的巨枪上,他轰然飞摔出去,在路面的积雪上滑出了一条长长的印痕,也滑出了一道长长的血路。
城门兵缓缓地爬起来,轻轻拭去嘴角的鲜血,再整整衣甲,持着长枪,挺直站在城门口中间。
不等他开口,两名御林军的将军暴怒无比,驾着座下的高头大马,再飞撞过去。
又一次,城门兵轰然倒地。
在缓缓爬起来之时,他‘哇’地吐了口鲜血,雪地之上惊艳如花,炽热盛放。相貌平凡的城门兵有整了整衣甲,一步一步走回来两位将军面前,挺直身子,盛严地站在城门口,大喝道:“华夏军城门兵在此,任何入侵者不得入内!”
“妈的,一个傻兵蛋子!”两位将军对视一眼,又想驾马冲锋,刚一踢马腹,两匹强壮的高头大马却同时人立而起,四蹄在半空乱刨,长嘶……两匹马都没有再猛撞过去,而是违反主人意志地扭开身躯,似乎受到了惊吓,不敢向前一般。
“士兵,你的勇气和决心让人佩服,不过你的职责已经结束,洛阳城已经让李唐军攻陷!”可达志大声喝道:“让开,这已经不是你的职责!”
“我是华夏军的城门第二兵,由圣王亲命,除了华夏军或者友军,没有任何军队可以进入。”城门兵沉声喝道:“除非圣王,没有人能够命令我离开!东城之门,除非我死了,否则没有人能够进入!有我城在!这是我们城门兵的意志!就算死剩我一人,也绝对不变!”
两将翻身下马,拔出长剑。
城门兵静静地站着,挺直着身躯。御林军两位将军长剑挥斩,砍在城门兵的肩膀之上,各飞出一腿,狠狠地踢在城门兵身上,想将他一记踩倒脚下。
血光激飞……
城门兵身躯摇晃一下,最后硬抗了两剑和两腿,又挺直身子,站在原地。
“有我城在!”城门兵并没有以长枪反击,只是放声大喝,威风凛凛。两名先锋将军绝对是杀人不眨眼的沙场老将,完全不为所动,哼一声,马上有挥剑斩过来。两人都没有一剑削飞城门兵的脑袋,他们想通过杀伤敌人,让对方倒地,践踏他躯体的同时,来践踏他的尊严。
一个小小的城门兵,并不放在他们眼中。
只是这种神气兮兮的态度,让他们感到难受,感到受辱。难道自己就不能把他踩在脚底下吗?他只是一个可怜的失败者,凭什么摆出胜利者那样的威风?
“你要搞清楚,胜利的是我们!给我跪下!”黑壮的将军一剑砍在城门兵的腿上,血花激溅,深可见骨。
“有我城在!”城门兵脸上微微抽搐,但身形丝毫不变,鲜血在衣甲滴洒于地,雪地上殷红一片,斑斑惊艳。远处的洛阳百姓哭声震天,城头上有无数百姓本来躲着观看李唐进城,但是看见城门兵的举动,个个都探出头来,放声大哭……
“给我躺下!”两名将军了数十剑,让他遍体染成一个血人,气急败坏地大吼道。
“有……我…城…在!”城门兵长枪刺入地中,双手支撑着颤抖的身躯,痛苦又坚决地道。
“来人,把他砍成R酱!”两名将军气得双手发抖,他们想一剑杀了这个城门兵,可是那样只会成就对方的英明,而且也表示自己无法战胜对手。几次忍手,挥手命令自己的亲兵,让他们斩杀这名城门兵,以免误了进城的吉时。
“不要……”城头的老百姓大多是附近的农户,他们不愿意背井离乡,但心中绝对是拥护华夏军的,一看下面的几个士兵拿刀持枪要杀害城门兵,哭泣呼喊大起,连成一片,哀号满天。
可达志没有想到,事情竟然演变到这等程度。
如果说这个城门兵的战力,远不及自己手中将校,甚至不及自己的精锐亲兵,几乎于御林军别的士兵无疑,可是气势却是堪比最无情的玄甲虎贲。棉队千军万马之众,还有自己这个超一流的强者,却视如无物。
想杀他,一刀就可。
但想折服他,确如此的困难。华夏军的无敌,华夏军的不败,华夏军的强大,难道,就是因为拥有了这样的视死如归的士兵?
“杀!”几名亲兵围了上来,咬咬牙,把刀剑枪矛刺入城门兵的手中。
“啪……”城门兵一下子倒了下去,倒在血泊中。
“进城!”不但两为将军,还有御林军的士兵们也暗暗松了一口气,终于把这个硬骨头啃下了。两位将军翻身上马,正准备策马,带队进城。忽然听到整个军队忽然静了下来,所有的马蹄声都停止了,刚刚响起欢迎大军进城的内应们那些锣鼓声也停止了,就连城门头上那些老百姓哭声也停止了。
两位将军惊愕地策马回头,一看,差点没有在马背上一头栽下来。
不止是他们,就是可达志也看得眼角抽搐。
那个倒在血泊中的城门兵,竟然又爬起来。他浑身是伤,浑身是血……接二连三的挣扎,也无法起来,但他长声厉吼着,他把长枪刺入雪地中,顺着长枪,有一点一点,一点一点地爬起来……
所有人都在看着,静静地看着。
城门头的老百姓,密密麻麻的人头挤在一起,无声地掉着眼泪,含着眼泪看着城门兵挣扎站立。御林军中的士兵惊呆了,他们看过无数不怕死的士兵,也看过无数顽强的战士,但是,从来没有看过这样坚强意志的城门兵……
城门兵已经无法站立,他挣扎着把背靠在长枪上,用沾血的衣带把自己绑在长枪之上。
张开双手,极力挺直着身躯……口中的鲜血汩汩而出,可是声音依然坚定:有…我…城…在……
“呜呜!呜呜呜……”城头上有拜倒一片,城里不知何时有无数的老百姓涌出来,人人哭喊着跪倒,老少妇孺都出来了,黑压压的跪倒。
全城尽哀,只为一人。
可达志脸色数变,握住刀把的手背青筋暴露,眼神如鹰;盯着张开双臂阻拦自己大军进城的城门兵。
“你们出来,把他扔到河里去!”两名将军对视一眼,觉得再这样下去,不用进城,自己的军心士气就已经完蛋了。稍高的将军心中一动,冲着那些内应和商贾大喊到:“谁将他扔到河里去,就是第一个欢迎大军进城的功臣,我们赏金一百!”
“谁敢…上来……”当几个内应想走过去时,城门兵嘶哑地低喝道。
“哇!”几个内应本来以为他死了,一听他还会说话,直吓的亡魂俱冒,四散。黑壮将军一脚踢在亲兵的P股上,示意他们上前,把这个城门兵扔进城门河里去……
“谁敢?谁敢?谁敢?”成千上万的老百姓愤怒了,个个扬声大呼。
“禽兽不如……畜生…谁敢……”
面对愤怒的百姓,可达志马上命令全军不得异动。
在这个时候一不小心,就会变成流血冲突,那么李唐军之前收买政策的种种,都会化成一江东流水。这名城门兵就算在健壮,在坚强,那么他也将必死无疑,而且不会太久。如果当着所有老百姓的面,把还活着他扔进河水中,虽说解气,挫败了华夏军的威风,但是民心却将会变得不可挽回。
只要稍等,城门兵马上就会死去,到时候就不存在什么阻拦了。
“回去!”当人们汹涌而出,想围在城门兵身边护着他时,却让他呵斥道:“有敌…禁止…出…城……”
“呜呜呜,二娃子,你一路走好……”
“二…二娃子……”
“呜呜……”
老百姓又纷纷跪倒,叩头不止,人人放声大哭,掩面而回。
缓步上去,在老百姓大哗声中,两名将军又一次站到城门兵的面前,先敬了一个军礼,老百姓哭声震天响起,全城尽哀……他们拔出长剑,想斩下城门兵的首级。
忽然,两位将军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