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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两位将军又缓缓地长剑归入鞘中,再敬了个军礼。
面前仍然张开双臂阻拦大军前进的城门兵,不知何时,已经气绝身亡……
“大军绕过他的身侧进城!”可达志命令道:“人人在经过之时,皆报以军礼!虽然他是敌人,但同时也是一名军人,一名战士,一名勇士,值得任何人的尊敬!”
分曹S覆蜡灯红 第九百四十一章 还你一报
终南山下。
玄甲虎贲打扮的狼骑近千人正迅速集结,一名万骑长面前,两名千骑长浑身鲜血地策马骑回。自他们悲愤又惊惶的脸色,独目如狼的万骑长知道,派出截击的狼骑,又全军覆灭了。两名千骑长已经是狼骑之中有数的悍将,每战皆带头冲锋,从来不会在战场上退缩半步。
如果不是有军令在身,他们根本不会再活着回来。
他们在十天前,足有三千多骑,几乎是整族的残存狼骑的全部。五天前,也还足有两千骑,三天前,他们还能在百名魔狼武士的配合拦截下驱逐他的行动,虽然无法彻底拉阻他的南下,可是也足让他筋疲力尽地疲于奔命。
可是现在,已经不足千骑。所对敌人,仅仅只有一人。
十天前,他身上的伤势,重创垂死……面对三千多骑,他一路于山岭间飞遁,躲避着狼族的拦阻南下。
狼骑一直不愿相信他与三位老狼皇主拼杀的结果,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几位老狼皇主的能力,在狼族的心目中,与长生天大神相差无几,他们就是长生天的化身。有如神明一般的他们,却让一个凡人,一个出身小混混的家伙力敌战死,这绝对不能让人接受。
最不愿相信的,是伺奉几位老狼皇主的魔狼武士。
两百多名魔狼武士一发现了武烈帝赫连勃勃的遗体,人人都疯狂了,他们不顾一切,沿途围杀,意欲把这个华夏军之主碎尸万断,为武烈帝报仇。
很快,又受到一个重大打击道武帝拓跋珪重创,被迫南撤长安……
十六国第一名将,将汉人最威风最残暴的冉闵以连环马生擒活捉的慕容恪,也在力战一日后,让那个卑鄙无耻的徐子陵暗算而倒。两百多名魔狼武士追援不及,千里追杀,却让这个万恶的J贼连连突围南逃,己方却伤亡惨重。
三千多骑最本来是留在长安护卫太武帝的禁卫,也连夜抽调北上。
十天以来,两百魔狼武士几无所剩,三千狼骑伤亡大半,可是敌人仍然生龙活虎,一路猖獗南下,还似意欲危害太武帝……
“那J贼现在如何?”万骑长低声喝问道。
“逃入山谷一处峭壁的半崖,魔狼武士无法围捕,只好让那J贼匹芶喘残息。”左边蛮壮的那名千骑长身上连中数刀,仅剩一臂。
“明天再让我们冲一次,我们一定会与那J贼同归于尽的!”另一名千骑长鲜血溅了半身,马匹背上也血迹斑斑。他外伤不重,却声音暗哑,中气不足,说话也显得有气无力。他骑在马背上身躯轻颤,几欲堕马,脸色苍白无血,如同死人。
“派出五骑回禀太武帝,我们明天一起追随老狼皇主去见长生天吧!”独目骠悍的万骑长挥手下令道。
徐子陵无视下面那些点着火把监视自己的狼骑,舒服地在山崖的这道裂隙上休息。
头顶上的数十名魔狼武士投了一阵大石,发现根本不能投中身藏陷凹山壁的徐子陵,又连下十人,都让徐子陵轰落谷底,摔成R泥,收敛了许多,不敢再轻举妄动。他们虽然气急败坏,但是同样筋疲力尽,十几天来,他们无时无刻不在战斗中渡过。
不是他们追杀徐子陵,就是徐子陵躲在暗处偷袭他们。
虽然他们的最强者足有一流高手之境,可是对于徐子陵来说,举手投足之间即可以任意击杀一人。如果不是身受重创,那么这两百狼族最凶悍的魔狼武士不用小半天就会让他斩杀愈尽。
徐子陵一路诱引着他们,始终保留实力,一点一点地把他们磨掉,让整个狼族的根基自大到小,统统崩溃消亡。如果不是担心夜帝会在自己拼尽的时候出来捡拾胜利果实,算计自己一把,徐子陵早就直接杀向长安王宫,与仅剩下来的拓跋焘对决……
夜深,周围一片死寂。
十数名魔狼武士顺绳滑下,口衔弯刀。他们拼死也不会让徐子陵有顺利恢复的机会,就算死,也想拖垮对方。只要这个华夏军之主一倒下,那么现在失势的华夏军马上就会崩溃,汉人的刚刚凝聚起来的民心马上就会粉碎,狼族将获得宝贵的休养生息机会,定会再次兴盛,再次以铁蹄踏遍华夏大地。
“找死!”闭目调息的徐子陵轻笑一声,魅灵般飞S而出,井中月与星变匕的光华,有如繁星闪耀。
“啊……”又一批士兵派遣袭扰,等着他们的,又是无法挣扎的重重堕落。
“每隔一柱香,派四人下去!”独目骠悍的万骑长狠声吼道:“绝对不能让他歇息,累也要累死他!就算死光人也要下,都给老子下!华夏军已经即将灭亡,绝对不能让这个J贼有任何翻身的机会!”
“白痴,不过,我喜欢白痴的敌人。”徐子陵隐隐听到一丝吼叫声,脸上露出微笑。夜,是徐子陵反袭的时间。
每到这个时候,他便像夺命魔神般反袭敌人,让疲惫和死亡双重压迫敌人的心胸。从来不正面与敌人强行拼杀,一个大宗师级别的高手,使用着最狠辣的偷袭手法,无所不用其极,这是狼骑出现大量减员的主要原因。
仅在五天前的清晨,徐子陵便足足毒杀了五百多狼骑。
此后,狼骑再也不敢随意喝活水之外的一滴水,包括自己水囊里的水。一些狼骑,没有找到活水,只有无奈地放马血渴饮救命。
长安城快到了,徐子陵不愿意再留这些武功不错的魔狼武士,虽然他们现在不足五十人。
可是默契的配合,亡命的攻击,如果让这些身受魔功的狼族逃脱,那是汉人的祸患。与前几次不同,这次徐子陵手持斩马刀,直冲进狼骑的围圈之中。虽然他们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但在翻身上马前,徐子陵已经连斩数十名士兵,再挟着血雨腥风而去。
“追!”独目骠悍的万骑长大怒,亲自带队追击。
“死!”徐子陵沿着马匹不能直接通过的树林顶上飞遁,魔狼武士紧追其后,等到了狼骑救援不及的小山包,Y后、婠婠和东溟夫人尽出。四人合力狂屠,于徐子陵的紫气天罗束缚下,五十多魔狼武士无一逃脱,全部被杀,尸横遍野。
当万骑长带着数百士兵两边合围而来,徐子陵正烧烤着一只兔子,身前身后,死尸满地。
狼骑人人睚眦欲裂,疯狂地咆哮着,策马冲锋……
“不要以为我真的怕了你们!”徐子陵很慢有斯礼地站起来,虽然身上多小伤痕还残存不愈,新旧的血迹斑斑,但是目中神光清澈,气度依然飘逸如风。
“有种的,你不要逃!”
“懦夫,你敢与我们一决生死?”万骑长一看徐子陵的架式要跑路,霹雳大吼道:“你们汉人都是缩头乌龟!徐子陵,你可敢与我们拼出生死?”徐子陵看见两边数百支利矢向自己瞄准,又有上百骑向自己冲锋,不由哈哈大笑起来道:“你们有什么资格跟我一决生死?真是笑话!你们在我眼中,连一群疯狗都不如!当日冉闵能够杀得你们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今日本公子就能够杀得你们灭族!”
“放箭,杀……”万骑长先是挥刀喝令放箭,又带头策骑向徐子陵冲锋而去。
“当日你们用连环马击败了冉闵,今日本公子让你们尝尝汉人的报复!还你一报!”徐子陵冷哼一声,身上极速覆满帝皇龙铠,千百支利矢在长生力场中减缓,又在长生太极中旋飞向天,漫天飞抛如雨。两尊来自战神殿的金人让徐子陵放了出来,各朝左右,向奔驰而来的狼族迎扑而去。
再狂暴的人,再能冲锋陷阵的马匹,与远古金人的力量相比起来,都不值一晒。
金人六只巨臂有如天魔乱舞,无视任何攻击。
当日在战神殿外,万事俱备的金狼军数万之众,也让金人斩杀得落花流水。现在区区千人骑,而且在人马俱乏,又在山谷林道之边,欲逃无路。许多狼骑来不及调转马头,就已经身首异处。他们本来的意愿是与徐子陵拼命,接二连三地策马突击,谁不想有如此恐怖的远古杀神。
“我只是想弄清楚你们到底有多少根底,你以为凭你几千人就能吓唬本公子?你以为颉利十几万金狼军是怎么死的?”徐子陵看见独目的万骑长飞身下马,逃入林中,冷笑一声,截在他的面前。
“快回去报告太武帝……”万骑长看见两名千骑长手握断刃冲入林中,大急道:“快走!”
“谁也走不了!”徐子陵手结轮印,十指化生第五式的‘天罚’‘雷哮’那个原来受了内伤的千骑长一口鲜血吐出,心腑震碎而死。
Y后玉掌轻闪如虹,斩飞另一名千骑长的首级。
她与婠婠两人各向一方,极速消失在树林之外。东溟夫人扶住徐子陵,掏出雪白的手帕,轻轻地为他拭着嘴角因为炸发内劲渗出来的血丝。
“莲花色小萝莉,哥哥给你糖吃,快出来吧!”徐子陵无视那个受伤倒地的万骑长,笑嘻嘻地望空道。
“你似乎很怕我?”一阵香风,莲花色和谢道蕴两人飘飘而下。莲花色好奇地看了一下正在疯狂屠杀着狼骑的金人,又看了一下不住把逃亡者击杀的Y后和婠婠,嘻笑道:“我的样子很可怕吗?”
“你的样子不可怕,但是恐怖!”徐子陵笑呵呵道:“如果本公子不是让狼族那三个老鬼打得快死了,自然不会害怕你。你不回去帝踏峰关起门做你的尼姑,你跟着我干什么?莫非你看上本公子,准备带着嫁妆和妹妹跟我私奔?”
“看来徐公子胆子不太大……”莲花色嗔了徐子陵一眼道:“我可不喜欢无胆鬼!”
分曹S覆蜡灯红 第九百四十二章 佛道未来
“想谈什么条件尽管说,否则等本公子伤好,就过这个村没这个店了!”徐子陵轻哼道:“说吧!”
“虽然慈航静斋的事我已经不管了,可是佛教的事倒是想问问徐公子的态度!”莲花色脸上笑嘻嘻,乌黑溜溜的大眼睛尽是童稚可爱道:“徐公子说说看?”
“就算天下一统,我也不会灭佛!不会推翻佛教!”徐子陵知道普通百姓绝大多数,心中还是有一个积福来世的想法,与佛家的理念很近。
也许算是现实生活中一种无奈的逃避,或者对于追求的渴望。
是一种理想,一种希望,或者一份精神寄托。人们总是愿意在现实得不到满足的需求,寄望未来或者来世。佛教对于杜会的安定的确也有一定的作用,只是注意不让它渗入军队之中就行。而且中间还有一个平衔的问题,如何在佛、道、儒、圣四大教派中保持平衡,是他这个华夏军之主一定要考虑的。
灭掉佛教不太可能,也不现实。而且对于普罗大众来说,那是一个很带强迫的摧毁。
原来的梦碎了……人人都不知道是否有来世,不知道是否能够成佛,可是如果强行灭佛,那么大家心中的不情愿肯定难以避免。于天下众多佛寺中,虽然很少,但是真修佛法,像不嗔、真言之类的和尚还是有存在的,所以全否定了也是一种损失。
对于打击敌人,让他们信仰那种改良过的奢华佛教,是一种沉重又有效的手段。
西方教派一权独秀,为了有效打击,徐子陵正想源源不断地把那种颠覆了理念的和尚送过去西方,让他们传教,成为西方人的活佛,抵制西方教派的野蛮主义,让西方的人渐渐在改良佛教的影响下变成绵羊……
“你会怎么做?”莲花色大眼睛一眨巴,又问道。
“改革。”徐子陵轻哼一声,随手以拳枪把想爬起来逃走的万骑长那颗大脑袋D穿道:“不论何宗何派的佛家子弟,不得受任何人的募捐,不得受任何人的财物。包括假借剃度把家财捐献给寺院的人,还有以钱财来赎买佛家子弟成为凡人的事例,统统禁止。天下佛家子弟想出家,想修佛,那么就要自己动手劳动,自己养活自己,如果无力劳动的,那么就做乞丐!当年释迦车尼带着那么弟子,都是行乞为生的,后来的佛家子弟凭什么享受世人的钱财供奉啊?他们有那么大的威德吗?那么舒服还是修炼吗?”
“徐公子此令一出,估计不少和尚得还俗!”谢道蕴微微一笑,身上古典文雅之风无形散发,让人感觉有如天上宫阙的仙子飞降,倍感惊叹。莲花色却稍稍一颦黛眉,娇容微正,没有说话。
“不能做到的,都是假和尚,你们要假和尚干嘛?那不是骗人吗?”徐子陵冷笑地反问莲花色道:“怎么?你不同意?”
“不,这没什么。”莲花色摇摇头道:“不过我估计徐公子的想法应该很难实现。”
“当然很难,不过本公子有的是时间,大可以一间寺院一间寺院地改变。”徐子陵点头道:“所有的佛像金身之类,奢华大殿,在华夏军一统天下,在政令宣告万民开始,不得再行构建,除非是本公子点头,由华夏朝庭出资兴建!民间私建寺庙和浪费民财塑像金身者,轻者入狱重则问斩!以后僧侣统一居寒舍,苦修行,没有真修,天天坐在佛像下老想骗钱绝对不可能成佛!而且对真佛也是一种亵渎!”
“关于各大宗派之间的信仰又是如何?”莲花色又问道。
“中原诸多宗派,都是改良过的佛教,虽然号称大乘佛教,但精义远不及小乘佛教。”徐子陵轻嘲道:“这些我不管,佛道本来一条大路朝天,但不可能个个都达来如来之境,罗汉法像崎岖小道,有很多也不奇怪。反正各宗派都有各家的道理,存在就是道理。既然都是修佛的,不管是修去阿弥陀佛的极乐世界,还是修去药师佛的疏璃世界,或者修去释迦车尼的婆娑世界等等,都一并视为同等。无论汉家大乘,少数民族的小乘,无论是净土、天台、华严、密宗或者禅宗等等,都同视为佛门正教。”
“道教与儒家,还有圣门又如何呢?”谢道蕴轻笑而问道。
“道家与佛教差不多道观与寺庙同规道士与和尚同样清苦修行。”徐子陵哼道:“道家讲求无为,和你们佛门讲四大皆空一样,谈什么身外物?白日飞升才是他们的追求!所以道士、道僮、和尚、沙弥等等全部禁止渗假,想真修,那么得向官府报名记录在案。要不自己动手劳动,要不行乞天下,本公子准许他们云游行乞也可以索要充饥食物!”
“儒家与圣门可以为官,但得严受华夏律法。有求读为官等权利,也有参军税金等义务!”徐子陵道:“儒家子弟不得空谈,圣门子弟不得嗜斗,这些本公子都会规定。这里坦荡明说,有我徐子陵一日,佛道儒圣四门就同时并存,无分大小,不论高低,同为华夏子民!论功记嘉,论过处罚!”
“信仰自由否?”莲花色微微一想,又问道。
“自由。”徐子陵点点头,又补充道:“但是你不能抱着一个刚出生的小孩子做点什么仪式就说他是佛家的人,任何宗派都不行。必须是懂事后的自行决择,别抓人做和尚,这点绝对不行!还有,想出家就出家,想还俗就还俗,这点也得自由。最后,准许佛教子弟修佛的同时,习武强身!”
“徐公子虽然风流多多,可是还算挺用心治理天下的。”莲花色笑嘻嘻地道:“不过这些话还得跟四大秃驴说一遍,毕竟他们才是天下佛家的代表。我这里嘛,算是小小通过了。”
“虽然过于理想,可是出发点还是好的。”谢道蕴这个大才女也轻轻赞叹了一句。
“为了监督徐公子的政见成效和公平公正,我们决定迟些住到洛阳西苑去,不知徐公子……莲花色刚一出口,徐子陵马上大叫没门。
“那是我的后宫,你们两个祖宗级别的不能住进去!”徐子陵极力反对。
“俗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现在家里多了两个宝贝,你还嫌弃?”莲花色嘻嘻一笑,却不生气。两个杀光了所有狼骑的金人没有向Y后她们出手,只是快速返回,一路飞跃而来,向莲花色和谢道蕴攻去。莲花色小手一举,一个类似长生力场的奇妙力场升起来,连同两个飞扑在半空之中的金人,全部定在半空。
两股螺旋的风柱在金人的下方缓缓旋转,爆发……于奇妙力场中的金人,身不由己地旋转起来,随着风柱越转越急,不时旋转在半空,转来转去……徐子陵看得目瞪口呆,想不到如此沉重的金人,竟然会让小小的风柱旋转得无法挣扎。
远古的金人,对于这个强大又诡异的夜帝,竟然丝毫无用。
莲花色嘻嘻笑着,拉着谢道蕴的玉手,朝徐子陵做了个极可爱的鬼脸,像小丫头片子,然后飘然而去。
如果你没有受伤,相比如何?“东溟夫人柔声问道。
“比不上。”徐子陵缓缓摇头道:“我宁愿硬接邪王的不死印,也不想让这风柱碰一下。难怪大雷神会让她打得毫无还手之力……除了天行者,其余的强者与她比起,简直像个小孩子!”
“你没有强行翻脸,选择和谈是对的。我们虽然够小心,还是低估了她的强大。”婠婠点点头道。
长安,御书房。
徐子陵自秘道而入,大摇大摆地走进了李唐王宫的御书房。
一路上,看见这个浑身是血的华夏军之主随意地在王宫中漫步,宫女们都快要吓疯了。怎么一个男子走进了王宫,而且还一身是血,这,这是人是鬼,这怎么可能……
几个内侍太监带着卫士过来,让徐子陵几拳揍飞,又顺了几巴掌那些内侍,让他们马上去报李世民。
在御书房坐了半天,李世民却没有来。
倒是有一个宫女战战兢兢地棒着茶盘进来,牙关与小手抖得厉害,小脸煞白,根本说不出话来。
那几个满地找牙的内侍太监虽然脸被打烂了,可是却把消息传遍了大半个王宫,说华夏军之主徐子陵来找李唐皇帝。这事谁也做不了主,因为李唐皇帝不在,没有敢赶华夏军之主离开,甚至没有人敢去见他。现在两军交战,杀得血流成河,连洛阳也攻下了,要这时候去惹徐子陵,那岂不是找死?
华夏军之主徐子陵不但是李唐太上皇女婿,还是天下年青一辈中最强的高手,不要说宫中禁卫,就是一流高手在他面前也P都不是。
徐子陵的突然到来,宫中乱作一团。
有人赶紧去报太上皇李渊,有人去请韦公公,有人去请独孤阀主等宗师高手。
“茶不错!”徐子陵坐在御书房的龙椅上,架着二郎腿,随口品茶,一副悠闲的样子。
“姑爷远道而来,无垢有失远迎!”好半天,门口来了长孙皇后,牵着一个粉嫩可爱的小皇子进来,盈盈下拜道:“李唐皇后长孙无垢,与子承乾拜见华夏圣王。”
分曹S覆蜡灯红 第九百四十三章 琴心剑胆
“长孙皇后?早就闻说皇后贤能娴惠之名,今日一见,尤胜男人,识勇双全。请坐!”徐子陵当这个御书房是自己的家一般,反客为主地伸手请长孙皇后就坐。
“无垢小小女子,岂敢受誉,倒是姑爷之名天下远扬,振聋发聩,无垢深居宫中,也每每听说。秀宁公主有姑爷如此佳婿,实让无垢为之欢喜。”长孙皇后仿佛没有看见徐子陵身上的鲜血,言语就像是看见刚刚回门的姑爷,礼足而言清,不卑不亢,回应徐子陵。倒是那个两三岁的承乾皇子,看见徐子陵有些害怕……小手紧紧地拉住母亲的衣角,躲在母亲的身后,畏缩不前。
“太上皇可好?秀宁公主常常念及,特嘱托本王代问。”徐子陵随口道。
孙皇后看见徐子陵在打量自己的儿子,神色微动,把儿子自身后轻轻带出,抱在面前,浅浅一礼道:“圣王今天来得不巧,皇上出宫冬狩,不知何时才返。”
“李唐皇帝冬狩?哈哈,他不是亲自去乐寿攻打窦建德了吗?”徐子陵大笑道。
“国家军务,岂容妇人关心问政。”长孙皇后倒也不回避道:“既然圣王明知皇上远征,为何今天不速而来?”
“我不知道,只是来到御书房,看见这桌面上写着李唐军的军事进程,才知道窦建德倒了大霉!”徐子陵仿佛不知道自己的洛阳也让李唐军攻了下来,微笑道:“我今天来找的是世民兄,如果世民兄不在,那便找嫂子及皇子。长孙皇后,本王来得实在不巧,看来世民兄已经不在了……”
“夫君一生视徐公子为知己,恨不能与徐公子同桌谈心,同场对战,同治天下。”长孙皇后黯然道:“龙案上的军卷,还有另一份两年后的设想军卷,想必徐公子都看了,不知徐公子又想对无垢说些什么?”
“正在实行的这份军卷议程,我无法绝对判断交战双方胜负结果,这要打过才知道。”徐子陵正容道:“虽然我洛阳已经入李唐军之手,可是李唐军锐气渐失,想小胜多场也许可能,但想雄吞我华夏那是妄图。倒是两年后的军卷,看得本公子一背冷汗,如果世民兄多有两年,多半能分得天下一半,南北分治。长孙皇后,既然世民兄不在了,本公子有话直说。”
“姑爷请说。”长孙皇后一颗珠泪滴在玉手之中,但是脸上平静依然。
“假若华夏军他日进得长安,皇后与皇子无恙。”徐子陵轻叹道:“我理当尊皇后你为皇嫂,封承乾皇子为锡伯利亚亲王,或者恒河亲王,又或著西罗马亲王,爵五代,如无有谋逆,则五代后降爵再延三代。皇子有后,能为国家万民功勋者,为将为相、封爵封王也百无禁忌。”
“承乾年幼无功,岂能受此厚赐。”长孙皇后轻轻摇头,似乎完全听不出这是一个空口的封赐。
“尊皇后你为皇嫂,是因为我也视世民为兄。”徐子陵站起来,微微叹息一声道:“也曾想与世民兄对战沙场,试问高下。虽然两军对垒,浴血拼杀,但无减心中对世民兄的敬佩之意。至于承乾皇子所受封赐,全部功勋由天策上将李靖李药师在海外之境拼战取得。”
“药师还没有死?”长孙皇后一听,惊呆了。
“他让本公子的部属所俘,今远征在海外之境,战功卓著。”徐子陵淡淡地道:“李靖受降条件有三,一是以战功折半,换加在秦王家族,或者承乾皇子身上:二是以性命作保,求赦承乾皇子;三是向本公子献妻为奴,以保全皇嫂之身。”
“啊……”长孙皇后没有想到闻说早已经死去的李靖,竟然还有这种出人意料的壮举。
“你听见了,本公子已经对长孙皇后明说了。”徐子陵随手一挥,变出一人,正是红拂女,她泪流满面地扑向长孙皇后,抱着长孙皇后放声痛哭。两女心中,都有着说不出的悲苦,李世民还活着,可是真正的他已经死了,李靖死了接近两年,可是今又听说他在海外活着,而且还为保下皇后皇子拼命征战沙场。
徐子陵待哭得死去活来的两女缓过气来,又道:“作为一个朋友,本公子做的也许不太够,但是作为一个王者,本王做得却已经太多。红拂女,你留在这里好好照顾皇嫂吧!长孙皇后,此别之后,若非本王攻下长安皇都,否则将不有再见之期。请你好好照顾承乾皇子,抚育教导他长大成人,愿成他以后成为饱学君子,善待属民的亲王,莫学纨绔。”
于两女的泪眼中,徐子陵飘然而去。
塞北,大帐。风雪暴虐,天地雪花狂舞,迷茫不清。
帐内,有炉火正红,与帐外裂肤寒气相抵,让人耳听风啸,身住温室。
徐世绩高坐于帅座之上,不时在案前挥画描绘,众将站于两边,静默无言。目下情况众将心中无不清如明镜。华夏军远征在外,李唐不顾情义么“攻,塞外远征军难以回师救援,心急如焚。
“报……”
帐篷门帘揭起,寒气侵入,一名斥候浑身是雪,眉目凝霜,踉踉跄跄地冲进来,大声禀报。
虽然冻得身体发硬,他仍然极力挺直,敬礼道:“徐,徐帅……军情危急,李唐军,军……于二十天前强袭,突破风陵渡口,一路无阻,直迫洛阳……半月前,洛阳守军战尽。洛阳,已陷敌手。另,沈军师密令!”
斥候的报告刚一出口,众将登时大哗起来。
洛阳城陷,这还得了。
虽然明知兵丁抽调一空的华夏残军不会是李唐大军的对手,可是听到洛阳也陷落了,众将禁不住虎目含泪,悲愤不止。众人心如刀割,却说不出骂人的说话。洛阳守军有多少兵力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以一两万残兵对抗十数万李唐军,就算孙武再世,也无力回天。
洛阳守军战尽,一句话虽短,可是在此的众将都明白那是一句什么话。
“慌乱什么!”徐世绩大喝一句,怒道:“华夏据天下之根,志天下之广,一城一地得失,你们怎可如此着相?只要有兵有人,有什么城池不能反攻下来?今日洛阳陷落敌手,明日我们拿下长安相抵便是!”
“对,洛阳本来就是贸易都市,无兵驻守,失陷敌手绝非战败失利!”裴行伊是绝对相信徐子陵的猛将之一,他不管别的,只需要听从命令就行。华夏军不要说还有数万大军在北塞,就是兵穷将尽,只要徐子陵他还活着,也还有希望,于是大喝道:“这也许是圣王诱敌之策,众位何必过忧!圣王奇计,岂会有失!”
“沈军师有何密令?”麻常与宣永对视一眼,同时出列拱手请示道。
“密令前言,说洛阳百姓安然后撤,或东进彭梁,或南下襄樊,洛阳陷敌,此乃圣王计策。”徐世绩大声一说,众将登时又一阵激动。
如果让敌人拿下一座空城的话,那么并没有关系,洛阳虽然特殊,但终极也只不是一座城池,又不能代表华夏全境。华夏全境之大,就算将李唐军全部人打散占领,一人占十里之地,也无法占下。而且在座的众将对于华夏军的潜在实力一清二楚,心想绝无败理,更是大定。
听到洛阳城陷此乃计策,众将不明,却也深信。
徐圣王的计策,从来不失,每战几乎都是起死回生,于绝境中一下子逆转乾坤。
“密令:徐帅远征军部及友军盟助,不得南下攻击李唐疆境,必须留在北塞征战到底,减灭铁勒。如果西突厥意欲南侵,远征军迎头痛击,决死抵御!”徐世绩念完,众将大愕。
虽然明知不可能全军回援,得驻留一军抵御铁勒和西突厥,可是万万想不到沈军师会命令全军都不准南下。难道,在洛阳城陷之后,中原的华夏军能够自行击败李唐?如果减灭铁勒,最少还得数月,若西突厥有S动的话,那么也许是数年的抵战,如此一来,远征军要坐看中原华夏军独战李唐雄师了。
众将大诧,可是密令传遍诸人之手,上面的印记密令丝毫不差。
正在面面相视之间,帐外又有人大声喊报。
“华夏军战神之鹰副队长剑胆,给徐帅及诸将带来沈军师、琴心军师及大后方的军中密令。”一名俊秀的少年人挟着风雪进来,拱手作礼道:“令:进击铁勒,退御西突厥。盟友之军退者,视为背叛,永不交好。退御之线绝对不踏李唐疆界,否则视为抗命!严令!”
“接令!”徐世绩大喝,声音震耳欲聋,众将个个笔直而敬,有这个战神之鹰的副队长剑胆前来,众将马上明白,这绝对是华夏军最准确无误最严肃认真的命令。
“诸位不需担心,虽然眼前局势稍失,但日后胜利终属华夏。”剑胆微微一笑道:“诸将家人与族人皆接引离开洛阳,无须挂念。李唐军队虽多,却在风陵渡口和洛阳城外受到重击,元气大减,锐气尽失,现在寒冬之期绵绵,正好是我等华夏猛士狩猎之时。”
“不知琴心军师是否有良策,以解我等愁绪?”徐世绩知道战神之鹰小队里无人不是帅才,是整个华夏军最年轻也最有力的骨干之一,而这位剑胆,更是可以比肩华夏军三大军师之一的琴心。
“内臣不得监问外军。”剑胆摇摇头,掏出一卷呈给徐世绩,微笑道:“徐帅请自行决策,莫问剑胆,不过琴心队长与剑胆等几人,有些妄自尊大的狂想,如果徐帅不嫌,可为一晒。剑胆任务已尽,留则乱军,徐帅及诸位将军,愿诸位勇力杀敌,大立功勋!”
“喏!”众将马上给这位年纪小小的剑胆敬礼,无论军龄军功军衔,这位小小年纪的剑胆都在诸将之上。
分曹S覆蜡灯红 第九百四十四章 房相杜公
洛阳。
李唐军进入洛阳城已经半月有余,尉迟敬德、王君廓、可达志众将在洛阳好好休整一番,再行出击。
如此顺利就能拿下这个象征着华夏权威的巨都,是他们之前完全想像不到,但又一心期盼的愿望,现在轻易实现了,多少还觉得有些不实。本来局迟敬德还以为会有惨烈的巷战,或者乱民的暴动,以华夏军民心和,这是极具可能的,李唐军曾针对这些可能,作出种种的策略。可是,那一切举措都不需要。
留下来的洛阳百姓,对李唐军的到来虽然没有太好的脸色,但是也没有任何反抗的迹象。相反,他们很多人都带着畏惧和不安,尽管李唐军多次张贴告示,表示自己许多的善意,但这些人却始终麻木,将信将疑地看着告示,又默默无声地离开。
街上如果没有必要出门,看不见一个漫步的人。
所有人都在街道上萧瑟畏缩着身子,低头疾走。
昔日热闹辉煌的洛阳,几乎变成了一个死城,一股压抑的气氛笼罩全城,让人喘不过气来。不再有欢笑和笑语,不再有喧嚷热闹的早集,不再有高声叫卖的小商,不再有散步的老人和晨读的童菲,不再有齐刷刷迎着朝阳迈步的士兵……
洛阳,还是那个洛阳。可是现在的洛阳,又不再是以前那个洛阳……
直到现在,留下来的洛阳人,才明白到一个事实。洛阳,并不是因为洛阳人而繁荣兴旺,并不是因为洛阳这个地方而繁华昌盛,而是因为华夏军,而是因为徐圣王。
因为他的存在,所以,洛阳才与众不同。
没有了徐圣王和华夏军的存在,洛阳与普天下所有的城池再没有两样。
坚决拥护华夏军,决心追随徐圣王的洛阳人已经离开,他们带去了洛阳的热闹和富强,带去了洛阳的活力和生机。现在,有很多洛阳人很后悔为什么没有象那些人一样,为什么没有离开,为什么要因为钱财留在这个精神荒芜的洛阳之地。
快乐、安全、骄傲,这些东西,用多少钱也买不到,用多少金银也换不来。
李唐军在进入洛阳之后,忽然有一种疲惫,就连很多将领也打心底感觉到一般。多少天苦苦拼杀,多少天流血牺牲,意想攻下洛阳,于凶悍的华夏军手中夺取这个世间第一大城都。
在风陵渡口,华夏军就象受伤的老虎,虽然遍体鳞伤,可是李唐军每一个人都咬紧牙关,才将顽强的他们击倒,那一刻,李唐军每一个人的心中,都非常的自豪。
天下无敌的华夏军,让自己击败了!何等的荣誉,何等的自豪,何等的骄傲!一路上,李唐军马不停蹄,披星戴月地赶到洛阳城下,发现只有三千不足的士兵站在城外等着,他们没有据城而守,尽管洛阳是天下最高大雄伟最易守难攻的天下巨城,但是李唐军发现,洛阳城在华夏军士兵的眼中,比不上在地面上挖的一道半人深的土壕。
他们梦寐以求想攻下的洛阳城,对手却觉得连守御的价值都没有。拱手相送,他们宁愿在城外,面对着世间最强悍的玄甲虎贲正面对冲,浴血奋战,也不愿意站在城头放箭,抵御李唐军的进攻。尽管只要他们守在洛阳城头,就算不防御,李唐军也需要几天时间的准备才能攻上去。
可是,华夏军的士兵没有……李唐全体将军最渴望攻取的洛阳巨都,在华夏军的士兵心中,不过是随手可弃的城池。
唯一拦阻李唐军的,是一个忠于职守的华夏军城门兵。
让李唐士兵感到羞辱的是,这名城门兵也没有攻击或者防御,任凭对手任意格杀,也没有还击。他,只是忠于职守,也许把他放到世间任何一个城池,也会作出同样的举动,而不是为了身后的洛阳。
洛阳城,所有追随华夏军的民众都走了。
他们带走了整个洛阳的灵魂和生机,没有了这些人,留下来的人就像行尸走R一般。李唐士兵看见这些人,忽然明白华夏军的士兵为什么不站在城头上防御,而在城外挖几条小壕沟来作战。
因为,留下来的洛阳人,不值得为他们流血,不值得为他们牺牲。
华夏士兵可以战死,华夏士兵可以牺牲,但他们的鲜血,不会为了叛徒或者抛弃自己的民众而流……华夏军的士兵,是如此的骄傲!
在接收华夏军一切的时候,李唐士兵发现华夏军什么也没有带走。
国库里,竟然还有一堆堆分配好的金银。上面标明,哪些金银用于洛阳的庆典,哪些金银用于百姓的救济,哪些金银用于学堂义舍的兴建,哪些金银用于必要时租用马车船只运作的补贴,哪些金银用于应对天灾人祸的预防……看着那一库金银,看着李唐士兵哄抢一空的举动,看着那些犹如野兽般的喘息叫骂和挥刀相向的抢取暴动,看着黄金白银洗劫一空而剩下满地的书藉图纸,看着那些留守工匠农民轻蔑的眼神……
房玄龄杜如晦放声大哭,哭得天崩地裂。
与他们同样流泪不止的,还有庞玉和长孙无忌,还有李唐诸多派来接手洛阳的官员。
犯了错误的士兵可以处斩,抢走的金银也可以追回,但是,再多的人头和鲜血,也挽回不了那些鄙夷的眼神和冰冷的人心。当华夏军在撤走后,他们还留有满库的金银来给李唐军维持洛阳正常运作,而李唐军的士兵,却它们抢入自己的怀中,像强盗一样。
走在受万民捐款而铺建出来的‘万民路’,走入天下最得人心徐圣王的宫殿,房玄龄杜如晦发现这里比不上长安城富商大户的家。
走进华夏百官办公的厢间,看着那些茶杯和文房四宝都摆得整整齐齐的案面,看着每一张桌面都注明何职何务的纸张,他们的手脚在颤抖……这是他们梦想一样任职理政,虽然简陋,但这个地方却是真正为国为民的处所,这里办公的官员,是真正为民请命以民为子的青天老爷……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唯吾德馨。”
华夏之主,还有华夏官员,竟然用这种言语自喻。对于自己的功迹,华夏圣王没有大吹大擂,对于属下百官,没有封侯封爵,也没有赏金赏银,徐圣王他只是写了一首诗铭来暗中嘉勉自己和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