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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夏之主,还有华夏官员,竟然用这种言语自喻。对于自己的功迹,华夏圣王没有大吹大擂,对于属下百官,没有封侯封爵,也没有赏金赏银,徐圣王他只是写了一首诗铭来暗中嘉勉自己和官员。房玄龄杜如晦抚着“斯是陋室,唯吾德馨。”的铭刻,怆然而泪下。
一国之君,一朝之臣,竟然身在如此简陋的地方为万民C劳。
徐圣王是世间最不具王者礼仪的君王,可是,他却是最受世间百姓尊敬爱戴的君王。洛阳城中,富户千万,身居广厦高楼,于最热闹的中心,有高百丈的大厦,也有宽阔数里的广场,可是身为帝王之所,百官朝拜之庭,却简陋如斯。
无雕一龙一凤,无刻一功一迹,无铺一毡一席,无描一画一图。在道路两边,密密麻麻,铭刻着万民的姓名。
这是徐圣王要百官在上朝时,无忘万民心血的举措。房玄龄与杜如晦走在万民路上,第一次感觉到步履维艰,第一次感觉到冥冥万民的注目,第一次感觉到双肩职责的沉重……这,才是为官之道。
走进华夏的朝堂,映入眼中,是徐圣王的龙案。它,没有高高在上,而与百官是如此的近;它没有明黄金碧,金雕玉砌,仅仅只是一张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石案。材料,与外面万民路铺地的石料一模一样。
比起李唐高高在上金碧辉煌的龙座,比起长安王宫主殿的豪华大气。这里,只能用‘寒酸’两个字来形容。
倒是百官两边站立的中间,摆着六个小案,据留守的工匠说是让百官坐下办公的。这让房玄龄和杜如晦简直傻了眼,在君王面前,有臣子坐的地方吗?普天之下,恐怕只有这个不喜王仪的徐圣王,才会如此爱护自己的臣子,才会关心自己的臣子站着书写是否疲累……
这里很简陋,不像一个朝堂。却是房玄龄与杜如晦梦想中的朝堂,在这种简陋又贴心地方,没有什么不可直言,没有什么可以顾忌,
他们设想华夏名臣魏征站在百官之首,向徐圣王朗朗而谏的情形……如果,自己决心伺奉的君主,也像徐圣王一样,会偷偷地用万民捐献出来兴建宫殿的钱,挪用去修学堂义舍,那该是多好啊……
“请问两位是不是房相杜公?”得到认定后,留守的几名工匠搬来一叠卷宗,又捧来文房四宝道:“这是贞贞皇后和魏公留下给你们的,说洛阳还有许多事项没有办法完成,请两位继续。对了,魏公说如果两位疲惫,可以到他和福成大人的位子去办公。魏公他们的位置就在左厢之首,房相杜公请自便……小人们告退。”
“这些是?”杜如晦看见其中一个卷宗上写着关于洛阳与长安商人贸易因为战事中断的赔偿和尾款,上面写明赔偿的金额与商人的名称,货品的来源与价值,甚至列出赔偿的金银位于国库中的那一行那一列。
房玄龄手上的其中一张,则是徐圣王与李唐太上皇李渊订下的火炮贸易,关于材料,资金,工匠,厂所和铸方等无一不全。
两人越看,手中越是颤抖。男儿泪,又一次涌出……
自己待对方如贼,然而对方却待自己如宾。念念不忘的,不是战事厮杀,而是当日的承诺;念念不忘的是,不是金银的得失,而是万民的得失。
两相比较,李唐与华夏相差,何其之远。
房玄龄与杜如晦对视一眼,皆觉脸上发烧,羞愧难容,心腑阵阵发苦,有口难言。
分曹S覆蜡灯红 第九百四十五章 三光政策
李唐军来到洛阳,忽然发觉这里简直是人间天堂。
公园、街头到处都有简单的篮球场,正好这时没有人玩,在长安极难得的篮球赛,可以天天上演。如果不是天寒地冻,还可以去华夏军建造的巨型游泳棺做一回浪里白条。洛阳酒棺林立,特色十足,李唐士兵只要拍门进去,连银子也不用就能吃上一顿丰盛大餐。
至于好玩的西苑和洛阳外面的足球棺、马球棺之类,更是高级将领最喜的逗留之所。
遗憾的是,这里好吃好玩好住,却没有好女人。
这里的青楼红姑非常的爱国,没有机会让李唐士兵尝鲜,个个随船队马队离开了,留下的扫地阿婆在六十年前,也许都不可能让李唐军士兵看得上眼。所以,吃饱喝足天天休息的士兵们憋得慌。
白天无事,但是夜里,常有李唐士兵借着酒热心大之举,结队翻墙进去一些富户家……
李唐派来的官员正忙着处理华夏军留下的政务,镇守的李唐雄师大将军王君廓也忙着安排入冬的战略和部队的休整,可达志的御林军在西苑里到处搜罗华夏军留下宝贝,比如远古金人或者鲁妙子制造的各种战争机械,又寻找西苑的秘道,准备全面接手西苑,让它成为李唐的皇家别苑。
半月后,消息有好有坏的传回来。
好消息是,李唐皇帝御驾亲征,十仗连连破尽华夏盟友大夏军的十万士兵,又一次把夏王窦建德围困在乐寿之中。
按照综合估算,乐寿的大夏军已经是衰败,士气不振,攻下在即。就算将乐寿围而不攻,围上一冬,也会让他们粮草断绝,全城饿毙,不战而下。
好消息只有一个,不过坏消息却有两个。其中一个坏消息让李唐军的将士心中,都有些恐惶不安。在当今世间上,李唐军将士最害怕的,只有一人,那就是华夏军之主,每次都能够在绝境中逆转胜利的徐子陵。传说中已经让世外高人击杀的徐子陵又活过来了,以他一贯的逆天之举,这不足为奇,毕竟一个深困在地下战神殿一个月还能钻出来的他,要说真有人能够将他杀死,那才是怪事。不过他出现在李唐王宫,在大肆出手格杀一千多名守军和太监内侍,又不忘调戏一百多名宫女,最后在长孙皇后义正词严的责问下才离开的惊人举动,还是让每一个李唐将士都惶恐不止。
这个徐圣王还有心情调戏宫女,也许,这场败仗还没有在他的心上……
洛阳弃守,会不会是他的计策呢?他能不能像以前那样反败为胜呢?大家心中无数,毕竟在此之前牛气冲天的李密和更加臭P哄哄的颉利,都让他一锅端掉,连渣也不剩。所以,徐公子还活着并且调戏宫女的消息绝对是一个坏消息,让不少李唐将士在吃饭时少吃了一个J腿,多喝了一碗热酒。
如果说徐公子出现在长安皇宫离洛阳还有点远,那么另一个坏消息,就与大家有点近。
玄甲虎贲骑在休息三日后兵开两路,一军南下,追击南阳撤退百姓;一军东进,直迫偃师,又与李唐雄师的一部呼应攻打孤立的虎牢。虽然有十数万士兵在洛阳作储备,又有稳定的后勤补给,而且挟大胜之威,但是三军的战果统统失利。
偃师的百姓不像留守的洛阳人,什么也不做。
他们比洛阳还要骄傲,徐公子第一次取得扭转性的战果,消灭祖君彦十万大军,就在偃师。偃师的子弟兵是第一支在华夏军中傲傲叫的虎狼之军,老帅杨公卿与大帅张镇周也是偃师小城冒出的两名帅级人物,而华夏四虎之一的麻将,也是偃师的骄傲。
不管来的是玄甲虎贲,还是李唐其它部队,偃师人都只说一个字:死。
有水军沿途支援的偃师,虽然城墙不高,却是世间最难啃的硬骨头。城中人人都行动起来,无论男女老幼,援助华夏军退守的残部守城。在这里,内应没有可能破坏工事,也不可能打开城门,甚至这里不太可能有很多内应。
所有的内应都在洛阳城,谁不知它完全不守,不攻而下。
坐镇偃师指挥大战的是宋阀之中的宋智、宋鲁,他们早早带着宋家子弟兵来到这里部署一切。而另一个华夏军的巨头镇南天威王,天刀宋缺,也在并不太远的荣阳遥遥相呼应。重创的杨公卿与张镇周正在彭梁和许都征集士兵,随时回师,更添偃师百姓的士气及胜望。
玄甲虎贲虽然能够在平地上碾碎一切,可是论起攻城,却不是他们最善长的。
最痛苦的是,还有华夏军的水军沿途截击,偃师水道非常发达,特别在后来多次扩阔,也是李唐将领头疼的问题。僵持不下的苦战开始了,一方为了性命死守,一方为了战功强攻。
半月过去,双方都打得筋疲力尽。
虎牢要稍稍比偃师稍好一些,但是虎牢历代以来都是雄关险地,而且裴仁基弟子多年经营,所有虎牢驻军家属都与华夏军连成一线,荣辱与共。李唐雄师能够大败刘武周、梁师都的军队,但是想拿下虎牢,短期之内那是妄想。虽然虎牢军在风陵渡口几乎全部战死,所有士兵抽调一空,但是死敌临城,人人C戟持刀,站上城头,有老帅裴仁基在此一日,虎牢就存一日。
追袭冠军、南阳,意图强俘撤退的洛阳百姓的玄甲虎贲骑,又遇到了强敌。
这些对手又一次体现了华夏军士兵的意志,即使是当世最强的玄甲虎贲,对手是天策府三杰和总将尉迟敬德,他们也毫不迟疑地正面相抗。他们是,华夏军最为骄傲的狼侯跋锋寒,还有虎侯Y显鹤。他们身后的两千多士兵,个个都是杀人如麻的华夏铁血战士,杀气如魔。
于官道两旁,是深深的壕沟。
没有城墙,也没有险关,只是在官道的路面上堆起一些障碍物,他们就敢以数千之众坦然阻击十倍以上的玄甲虎贲骑。
尉迟敬德没有马上发动进攻,因为他需要等待。
对手只有三千人不足,自己则有两万玄甲虎贲和李唐禁卫军。以逸待劳,等到华夏军疲惫,再猛然而袭才是上策。面对华夏军就施展碾碎攻击,那是不理智的行为。华夏军士兵拥有床驽和强弓,远程打击能力不是李唐军可以相比,强冲的结果,绝对只有尸横遍野的两败俱伤。
玄甲虎贲每少一人,一年内得不到合格的补充。
李唐军士兵每少一人,那么得在遥远的长安处抽调过来,而华夏军士兵,还有历阳、九江、襄樊等地源源不断地北上支援,全部都在本土作战,没有劳师远征的疲惫和风险。
不仅仅是这些原因,尉迟敬德没有马上发动进攻的理由,还有一个,他看见了李唐的士兵站在华夏军中。当然,这些是昔日的李唐士兵,还是目前的叛军。
太原军残部,还有齐王派系的私军,现在都站在华夏军的战壕中,用弓驽欢迎昔日的袍泽。
他们的首领是,一直以为已经在王宫之乱中死去的大将薛万彻。看见薛万彻冰寒的眼神,尉迟敬德重重地哼了一下,现在明白了,当日宫乱,徐子陵的确在,是他救了薛万彻。天下间除了他,绝对不会有别的人能够救活当时重创将死的薛万彻。
入夜,当华夏军的弓驽威力减低到最小时,玄甲虎贲在天策府三杰的带领下开始冲锋。
血战开始……
三天后,战斗结束。连续有两次支援的华夏军,伤亡近万,最后仅剩百人撤离战场。
玄甲虎贲伤亡过万,五千李唐禁卫军完全消失,马匹与人尸遍地,血流成河,官道上死尸堆起的小丘数十座,上面混杂华夏军的士兵与李唐的士兵,手足相缠,尸体搂抱,难以分离……
南阳、冠军两城,又有数千民众在华夏军将领的带领下强御三日,最后乘夜撤离,留下空城两座。
城中任何物品都全部撤运撤离,粮草颗粒无剩,两座繁荣兴旺的大城空余死寂。尉迟敬德带领玄甲虎贲军进城,于整个空荡荡的南阳找了一圈,连老鼠也找不到半只,这里让华夏军实施了‘坚壁清野’,所有的粮食都通过马车运输南下襄阳,在冰天雪地里,这里找不到任何生存的东西。就连水井,也让华夏军用巨石堵塞。
粮草运送在半路,不是让华夏军的斥候队一把火烧光,就是放毒。厨迟敬德第一次把陈老谋这个普通的名字放到上自己的案头,并且开始重视起来。
这种斥候队从来不与人正面作战,只是沿途的S扰。他们的手段,简直‘无耻’两个字也不足形容。据说有一种叫做‘乌鸦’的斥候,甚至弄来了有瘟疫的马匹,与李唐军的马匹相混。这‘俘获’的两百匹马,让玄甲虎贲足足杀了三千匹马,才确保马瘟的蔓延。对于爱马如命的玄甲虎贲来说,亲手杀死自己的爱马,简直就是最大的耻辱。
华夏军很快让李唐军明白什么叫做‘狠毒’,他们还有一种比‘坚壁清野’更加恐怖的手段,叫做‘三光政策’。这种‘战略’就是在敌国上使用,也会让人觉得无耻。
可是,华夏军把这种恐怖‘三光政策’在自己的国土上实施。所有李唐军占领的地区,所有粮食布匹等生活用品全部运光,所有水井活源全部堵塞毒遍,所有农民全部驱逐撤离,连村子的禽兽统统杀光,一些能够供养马匹的草棚或者村落,统统一把火烧光,所以野外的飞禽走兽,用瘟疫染光……
所幸的是,现在是寒冬指月,瘟疫几乎无法蔓延,而且威力极弱,否则估计李唐军的士兵不可能有一人能够生还。
分曹S覆蜡灯红 第九百四十六章 逆转反击
襄阳,城主府。
徐子陵正坐在长案上办理着积累如山的政事,他一回来还没有来得及与众女好好相聚,就赶着投入工作之中。贞贞和素素不顾刚刚在治愈伤兵回来的疲惫,满怀欢喜地去给他做点心。他能够平安回来,已经是华夏军最大的胜利。
襄阳城主郑淑明并不在城主府,她忙着安排南撤的洛阳百姓。
师妃喧尚秀芳等众女虽然在此之前已经得到战神之鹰和飞鸽传书的消息,但是看见徐子陵回来,还是偷偷地哭了一回。
先前的出行真是太凶险,让大家几乎都化成望夫石,望穿秋水。如果不是爆发如此大的战事,又整天忙得晕头转向的,那么大家早就崩溃了。当日负责搜索徐子陵下落的小琴心把用飞鸽传书把消息传回时,众女围在一起又哭又笑,人人都有一种死去活来的感觉。仅仅是一张薄薄的纸条,但却让大家的心都恢复了生机,把大家的魂都招了回来。
要知道,虽然表面不说,但事实上众女都是强忍着恐惧和担忧在等待。背地里偷偷哭过多少回了,没有谁记得。
比起深陷在战神殿,更让大家担心,更让大家惊吓,更让大家不安。没有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没有谁知道徐子陵是生是死,众女心中,只有一个信念,拒绝一切流言,相信他,相信他,相信他……
所以在流言传得满天满地时,卫贞贞都每天带着到百姓群中宣扬,告诉他们徐圣王正在做一件逆转胜利的大事,是打败李唐的关键,但是因为事出机密,不能告诉大家是什么事,直到徐圣王回来,才会公布。李唐军的人流言多多,只是他们担心徐圣王,才会做出如此无聊的攻击。
众女脸上的笑容,有如阳光般。
让所有追随者看到了希望,洛阳人、南阳人、冠军人、襄阳人,他们在亡国亡家亡命的威胁下,迸发了最大的动力,奇迹一般地兴建起了足够的房子,运输了所有的粮草,准备了大量的生活必需。于这种严寒的冰天雪地里,竟然没有人冷死饿死,也没有孤儿寡妇流落街头无人照料“……”……
天上,白雪飞舞。地下,人心如炽。
当徐圣王攻击李唐王宫,杀死一千多名卫士,调戏一百多名宫女又差点非礼了长孙皇后的大好消息让潜伏在长安城的内应传回来,整个襄阳都轰动了。所有的百姓都挥舞着华夏军的旗帜,激动地走上街,大声呼唤着徐圣王万岁……
什么人永远不会让百姓失望?徐圣王!
什么人永远不会让百姓绝望?徐圣王!
听到徐圣王的威风之举,听到具有他个人特色的风流韵事,听到这一切,大家,倍感亲切。
所有的富商们马上决定再一次发动捐资,尽管贞贞皇后和郑淑明城主都表示毫无必要,但是他们还在即使不计功勋或者任何回报的情况下,集捐一次最大的军资,用来反击李唐。只要有徐圣王,那么华夏军就绝对不会败!徐圣王也绝对不会忘记帮助过华夏军的人!因为,这就是徐圣王!
穷人们没有捐钱捐物,但是尽可能地出力劳作。
无数的家庭,白发苍苍的老父亲老母亲,送自己的儿子参军,抵抗李唐军的进攻。在这种时刻,是他们这些深受徐圣王照顾的穷人们唯一能够报答的机会。尽管商帅、……小公主和沈军师再三表现不必要,华夏军还有九江军、历阳军、梁王军、楚王军、吴王军、魏王军等等,又有新组成的洛马帮骑兵、扬州船帮、彭梁水师和少数民族中的蛮军,总数加起来完全能与李唐军对等,但是每天报名参军的青壮还是源源不断。
那怕是做一个后备的预备役,也是热血沸腾的青年所愿,也是白发老人的心愿。为国效力,就在今日……
“报,梁王楚王吴王求见!”外面的卫士飞奔到正厅门口,大声禀报道。
“快请!”徐子陵放下笔,把手中刚刚书写大半的纸递给魏征,让他接着工作,自己站了起来。外面踏着风雪进来三人,正是梁王萧铣、楚王林士宏和吴王李子通。三王一见,纷纷半跪见礼。徐子陵哈哈大笑,上前扶起,示意他们不必多礼。
“梁军经一个多月的集结,已经完全集结和整备好,去除老弱残次,去除嫌疑胆怯,人数两万五千。萧铣,特来请命!北上痛击李唐!”萧铣自风陵渡一战之后更具杀气,也许跟他许久不曾亲自上战场杀有关,此时的他血腥杀气十足,眼神凶暴如狼。他的身后门外的两名亲卫各提个一个大包袱,里面似乎有装几个人头,血污沾染的。
“梁王的伤可曾痊愈?”徐子陵拍拍萧铣的肩膀,输一股真气探去,发现萧铣伤势并未痊愈,暗伤郁积。
“区区小伤,已经大为好转!”萧铣哈哈大笑道::“当日萧铣自以为必死,身埋尸堆,却让龙之子的几人拼死以兵士救回,现在一个多月下来,早能行走如初了!”
“当日梁王气息奄奄,可没有今天的豪气!”楚王林士宏Y冷一笑,口出嘲讽道。
“彼此彼此!”萧铣与林士宏向来都是针锋相对,马上反击。
“楚军去残减次,人数步骑三万五千,水军一万。请战北上!”林士宏不像萧铣,没有香玉山父子那样的巨豺在身边祸害,他的楚军保留得更好些。虽然一直没有好好整备北上,但是有毒狐军师崔纪秀率带着,倒也比梁军保留得更加完整,无论人数还是军力。
“那?”徐子陵又指指门外的带血包袱,笑问道:“那是梁王带给我的礼物?”
“叛将陈武、雷有始煽动大帅董景珍谋逆,让董景珍拿下,萧铣亲斩叛徒及其手下千人,特来请罪!”萧铣为了稳定军心,一次就屠了千人,而且全是昔日的旧部,看来铁心站在华夏军这一边了。
“楚军也有李唐探子煽动,但崔纪秀已经将所有谋逆者抄家灭族,再无后患。”林士宏出身魔门,做事狠辣无比,动不动就斩草除根,以绝后患。徐子陵听了微微一皱眉,又点点头,表示赞同。看看气色并不太好的李子通,徐子陵伸手请三王进入坐下商谈。
“吴王进去吧!我萧铣有军事在身,就不奉陪了。”梁王萧铣冷笑一声,似乎不愿与李子通为伍。他先把自己的帅印交给徐子陵,再在徐子陵的手中恭敬接过,与同样举动的林士宏对视一眼,拜辞而去。
“吴王请坐。”徐子陵看见吴王李子通身形带点颤抖,安慰道:“吴王忠心耿耿,不必在意流言非议。”
“圣王,臣下有罪!”吴王李子通不顾魏征及大儒王通等人在场,一下子跪倒,眼泪奔流,叩着不止,又泣不成声地道:“童叔文教唆臣弟李子云、族弟李星元谋逆……但此事与罪臣无关,念罪臣对圣王一片忠诚,请饶恕罪臣一族老少,罪臣必定亲自拿下那两个孽畜,交给圣王处置!”
“请起。”徐子陵扶起吴王李子通,又让他坐好,微微一笑道:“当日风陵渡口,两万华夏子弟力抗十数万虎狼之士,英魂壮烈,仅剩三千伤残后撤,难免让人绝望。你弟谋逆,与吴王你无关!不必过虑,当日后平叛,只诛首恶!”
“我记住吴王应该也接见过李唐使者才对……”陈老谋忽然缓缓道。
“其实,当晚李唐贼子潜入时,我己经马上将他们驱逐!”吴王李子通吓得扑跪在徐子陵的面前,他记得当晚绝对没有人在自己的左右监视,不知道陈老谋如何得知。对于这个刚刚浮出水面的‘乌鸦’斥候头领,吴王李子通极是惊惧,生怕自己有什么把柄落在对方的手中。
现在,他暗暗庆幸。幸好当时自己还没有因为李唐使者的劝说而动摇,不然估计自己是走不进这襄阳城主府了。
徐子陵好言安慰一番,对于李子通要亲自拿下李子云和李星元的举动却一笑置之。如果等李子通去拿人的话,那么华夏军现在还能跟李唐开战?徐子陵越是神秘不言,李子通越是害怕,对于弟弟李子云和李星元的愚蠢举动,李子通愤怒到了极点。
在华夏军刚刚失利就背叛,难道他们不知道徐子陵向来擅长起死回生逆转乾坤吗?
就算大半个中原让李唐攻下,徐子陵也还有长江以南,还有梁境、楚境、还有江淮军的历阳、宋家的九江和竹花帮的扬州,最不济也还有岭南、东溟和高句丽。李唐军不要说二十万,就算有百万,也绝难吞下整个华夏全境。
华夏水军天下无敌,盟友大有大夏窦建德、……小有车师等番外之国,林林总总的实力计算起来,那会让李唐彻底击败才怪。何况徐子陵今年正年少英发,身怀宗师之技,岂会因为一次两次的失利而斗志尽失?洛阳撤退有序,又岂是战败之逃?
“飞鸽传书,命令历阳辅公佑率其属下的江淮军乘船北上,支援偃师!”徐子陵一说,李子通心中又一阵感叹,天下人人都知道江淮军厉害,都知道杜伏威的大名。但却忘了,杜伏威的的江淮军只是整个江淮军的一部分,当日在龙泉与颉利金狼军拼尽的江淮军,只是杜伏威部,还有数量甚至在杜伏威部之上的辅公佑部,也是江淮军,只是一直遮蔽于杜伏威的江淮军之下。
“飞鸽传书,命令宋家子弟兵及蛮族过江,配合梁军楚军迎击李唐玄甲虎贲骑!”徐子陵又发一道命令。
“飞鸽传书,命令扬州竹花帮及大江联沿江而上,截击巴蜀的东进船队!”
“飞鸽传书,命令燕王高开道和长白王薄义军,支援大夏窦建德!”
“飞鸽传书……”
分曹S覆蜡灯红 第九百四十七章 虎贲窘境
襄阳城主府。
众女没有陪坐在徐子陵的身边,虽然每一个人都恨不能投入他的怀中,放声大哭,把久别的思念一下子发泄出来。但是大家只坐在他的隔桌,偷偷地拿眼去看他,把与他聚餐的机会,让给众将。此时最需要鼓励和最应该坐到他身边的,是华夏军上下众将士。
小鹤儿和纪倩两个小丫头也知趣地纠缠一番就乖乖地坐到卫贞贞的身侧,因为心不在焉,老扭头回来看徐子陵,好几次差点把米饭吃进了鼻子。
“怎么样?久经训练的玄甲虎贲骑是不是很难对付?”徐子陵笑问。
“人多而已。”跋锋寒很不服气,无视事实。
“现在还有两万之数,不过只要再来几波攻击,那么这个玄甲虎贲骑就会烟消云散了。”Y显鹤与跋锋寒两人一直是对战玄甲虎贲的主力,仅死在他们两人手中的玄甲虎贲早过千人。
“只要吃下玄甲虎贲骑,那么李唐别的部队不足为惧。”薛万彻痛饮一杯道:“王君廓带兵有方,奈何兵丁身入洛阳,已经渐渐享乐腐朽,可达志的三军,仅御林军稍微出色,长林和羽林皆是普通之兵,如果让末将觉得棘手,倒是那个宋金刚!此人心思细密,谨慎从事,所带之兵,又同是刘武周的老兵,颇具战力。”
“宋金刚有才,这无疑问,但大势之下,他独力岂能逆天?”徐子陵微笑道:“我已经早早抽调与宋金刚齐名的突通将军暗助裴帅防御虎牢,还有宇文伤阀主在,虎牢天险,暂时无陷落之危。”
“徐小子,这一仗打下来,估计你的其他军队得全部打光!”敢叫徐子陵为徐小子的没几个,除了几个老家伙之外,大雷神大喇喇地啃着J腿道:“虽然这一来也解决了各地私军的问题,可是死伤过剧,如此消耗大战,最伤元气。你民望再高,恐怕也会落下好战嗜杀的暴君之名,为大家惊恐。”
“华夏军一直身处下风,为抵抗侵略而战,所以天下万民最多骂我庸才无用,与暴君还差点!”徐子陵大笑。
“武圣所言有理,过杀则有伤天和。”大儒王通也不太赞成徐子陵将各地的兵丁都与李唐拼尽,彻底解决华夏冗兵的问题。他的理想的以各部军驱走李唐,再严格训练,将楚军、梁军、燕军、辅公佑的江淮军、扬州的竹花帮、大江联这些统统训练成才,到时自然国强军盛,威伏天下。
“不战不杀,难以整合。百炼成钢,各军要保留,那么就得历战。”徐子陵有千年历史借鉴,特别是宋朝的冗兵,让他明白,士兵太多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兵权以集,兵源以汇,方能号令天下。帝王之手,当握虎符。”魏征极少不跟徐子陵唱反调,同意道。
“王师不必忧虑。”鲁妙子自然是站在徐子陵这一边的,他安慰道:“子陵岂会不知,但此刻正与李唐生死相搏,当倾尽全力,日后如何,再作议论。”
“何为军?百战不死!”徐子陵小小表示,就算各军打残了,也会派入预备役补充,既能保持部队荣誉和元气,又能最好地控制。不是真心追随华夏军的各地散军,如果不借此机会将他们统统磨练一番,那么迟早是华夏日后祸患,何况如此多士兵,国家一一供养起来,消耗国力,浪费资源。
“文人治政,军策之功,请武圣多多辅行。”大儒王通当然明白长痛不如短痛,也点头赞同,但也请大雷神稍稍按住徐子陵,不让他拼尽各军,免得以后的青史之中,留下残暴凶杀的恶名。对于徐子陵的名声,大儒王通那是比自己的名誉还要维护的。
入夜,天降飞星。
襄城的百姓们大多挤身巨棚,围着火堆,喝着热汤。自徐子陵华夏军有政,华夏军一向都有早午晚三餐的习惯,与以前仅两餐的不同。
现在天寒地冻,华夏军更是将三餐提到四餐,甚至五餐。热水与被席等物,更是无时不有。
绝大多数的人,都没有这样的经验,与千万人一起挤坐在巨棚中,一边坐看天降飞雪,一边喝着热腾腾的R汤。这种感觉非常的温馨,能打破人与人之间的隔阂。平日,一个家财百万的大富豪,不可能与一贫如洗的农民挤坐在火堆边,一起喝同样的R汤。
但是现在,他们没有身份之别,肆意谈笑,甚至同分一个R包。
能够在洛阳追随而来的人,那都是华夏军的真正者,走在街中,或坐在地席上,腰杆都挺得格外直。
不少人还吹嘘自己曾经跟随徐圣王游过春泳,也有人吹嘘自己曾经亲手卖过东西给贞贞皇后,甚至有人得意地说自己与徐圣王一起喝过花酒,鼻子都往天上去了。南阳人和襄阳人,则非常羡慕地看着这些口水花喷喷的洛阳人,因为他们绝大多数人,还没有见过徐子陵。“圣王回到襄阳了……”
“半个时辰后,圣王要来慰问大家……”
华夏军的士兵忽然疯了似的,一路敲锣打鼓,一路嚷嚷。也有些快腿和奈不住性子的家伙,拿着小旗子在人群中到处乱窜,见人就喊,兴奋得黑脸透出血红的光亮。
人们一听,先是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地相互对视一眼,但几乎同时,人群中就炸腾起来。
虽然还有半个时辰,但是大家马上扔下碗,把自己珍藏的华夏军旗拿出来,疯狂地挥舞。一些团队马上集合起来,准备好狮鼓之类,又想好各种欢迎的口号……洛阳人的动作最快,以肥胖身形不相称的速度霸占了最显眼的位置,让襄阳人和南阳人第一次发现这些大小胖子的速度和反应力是何等惊人。
徐圣王还远远没有来,可是大家的心都跳得厉害。无数人,已经激动得泪垂不止。徐圣王没有忘记大家,他回来了,他回来了……
与狂热欢腾的襄阳不同,此时的南阳一片死寂。南阳,已经成了一座死城。
李唐的士兵,躲在空荡荡的屋里,无神地望着外面的飞雪,现在的他们,进退两难。天下都知道李唐击败了华夏军,天下都知道了玄甲虎贲无敌的威名,可是谁又知道,此时的他们,连胜利叫什么不知道……
如果这是胜利,为什么没有快乐?
如果这是胜利,为什么感到绝望?
每一次与对手战斗,虽然最终都获得胜利,但却有更多的同伴倒在对手的面前。华夏军虎狼一般的凶狠厮杀,深深地烙印在每一个玄甲虎贲的心中,当日渺视天下无物的狂傲,已经荡然无存。无论是华夏军的死囚,还是洛阳禁卫,又或者是普通士兵,都没有分别,都是嗷嗷叫的虎狼之徒。视死如归,是军人的荣誉。
玄甲虎贲拥有这种荣誉,而且深信,只有自己这支部队,才真正拥有这种无上的荣誉。在整个李唐军队之中,就连最强的御林军,或者是俘虏薛果父子,大败刘武周梁师都的李唐雄狮,也不在玄甲虎贲的眼中。
当过了风陵渡口,他们发觉,对岸的士兵,每一个人,都有这种荣誉。
他们有些人,甚至不是士兵,只是一些罪大恶极的死囚。
面对数量在自己十倍以下,仍然一再逆向冲锋的华夏士兵,玄甲虎贲的气势一次又一次被压抑。从来胜利者,都有资格站在对手的尸体上大笑。可是玄甲虎贲没有这个资格,他们甚至想哭,虽然一次又一次击败华夏军的士兵,可是荣誉,却不知不觉地溜走……
荣誉不再属于胜者,而属于壮烈的华夏军!
南阳的李唐士兵不知道襄阳的华夏军士兵现在正在干什么,但是他们,只能呆望着外面的飞雪。他们的同伴,驻扎在洛阳的士兵,却在花天酒地。他们酒足饭饱,却连一粒粮食也运不来南阳。
每日,南阳都有士兵饿死。
每日,南阳都有士兵冻死。
每日,南阳都有士兵一次又一次地出击,与华夏军的前锋作亡命的交战。华夏军来了援助,历阳的江淮军来了,九江的宋家子弟兵来了,就连遥远的南方蛮族也来了……可是,洛阳驻扎的李唐士兵,却没有来。他们不但没有来,无能得连一粒粮草也运不来南阳。
粮草早已经告磐,人饿得脚步发软,马饿得瘦骨如柴。尽管如此,玄甲虎贲骑依然坚持每日出击,与华夏军的前锋作殊死搏斗。
爱马如命的士兵,流着眼泪,以战死的马R为食,只为了玄甲虎贲不败的神话,只为了玄甲虎贲天下无敌的威名。
现在,他们明白天下无敌的滋味,是多么的痛苦。
在这里,没有足够的水源和粮草,玄甲虎贲煮雪为饮,杀马为食。一切,都只为了那虚无缥缈的无敌威名。
尉迟敬德几乎每一天,都会看见重伤员在严寒下失救冻毙……但他仍在坚持,咬牙坚持。他觉得此时不但是南阳玄甲虎贲最艰难的时刻,也是华夏军最艰难的时刻。只要李唐军的士兵能够撑得过这一关,那么拿下大半个华夏就不在话下。
如果攻下襄阳,华夏军再强,也只能退守大江以南。那么,李唐就算战不下华夏,那么划南北而治,是绝对可以的。大夏窦建德覆亡在即,如果此时让华夏军缓过气北上支援,形成僵局,以华夏之大对李唐,那么之前不计后果地所作的一切,都将化成一江东流水!
“报,襄阳内应飞鸽传书,徐子陵出现在襄阳街头,与百姓鼓劲,万民轰动……”
“徐子陵回到襄阳了?”尉迟敬德听了,觉得手足冰冷,口舌发苦,胸中郁积着一团气血,欲吐难出。
分曹S覆蜡灯红 第九百四十八章 再战南阳
襄阳,城主府。
“巴蜀?解晖暂时不要管他,让他蹦达几天好了!”徐子陵伏案疾书,云玉真给他报告了巴蜀的动静,独尊堡主解晖已经征集步兵三万,水军五千,配合李唐军由三峡水路、栈道天险出兵攻打华夏。徐子陵听了为之失笑,这只不过是小丑呐喊,水路华夏军战船远胜巴蜀的商船,再多也有来无回,至于栈道天险,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就算不加守御,随意放巴蜀三万步兵进来,他们也不敢进。
因为稍一接战,没有退路的巴蜀军上天不得,入地无门,他们别想自小小的栈道活着逃回成都。而且巴蜀初初成军,训练稀松,军心士气全无,纨绔子弟之军,何惧之有!
“夏王他快不住了。”云玉真又递上一张纸条,上面是窦建德给徐子陵的求救信。玄甲虎贲有十万之数,华夏军接战五万,让他们攻下南阳,窦建德的大夏也接战五万,被围乐寿。如果窦建德不是早有准备,兵多将广又上下效死,恐怕早就让李世民亲自带领的玄甲虎贲攻下乐寿了。
“让他再咬牙坚持!孟海公和徐圆朗的人也统统用上,乐寿城高墙坚,很适合据城而守,玄甲虎贲攻城最弱,绝对能抗得住。”徐子陵微微沉吟,又道:“长白的义军和燕军已经前去支援,我也会亲自带兵攻击南阳的尉迟敬德,如果拓跋焘……啊,如果李世民不想南下的玄甲虎贲全军覆没,洛阳重归我手,那么他就必须撤军赶来求救,到时乐寿之围自然迎刃而解。”
“你再给夏王写几个字吧!安安他的心!”卫贞贞温声劝道:“估计他心里也明白,只是想得到你的肯定。”
“好吧!”徐子陵龙飞凤舞地写了几句勉励的话,再与郑淑明抄下的作战策略一起交给云玉真,让她飞鸽传书给窦建德。……小琴心想了想,拦住云玉真,表示派出属下的战神之鹰小队给窦建德送信,加强他的信心。
“可是近来你们小队天天出动,又给斥候们运送物资,实在太疲惫了。”卫贞贞颇是心疼道。
“那是少数,斥候们都有自己的干粮和腊R,还有烈酒,我们只是顺便给他们带点新鲜的蔬菜之类的换换口味。……小琴心微微一笑,娇容如嫣道:”平时大多是飞翼队出动,我们几个只是引引路罢了!再说是战鹰在飞,我们在鹰背上是可以休息的。“
“那毕竟飞到天上去,吹着寒风呢!”素素也看不得战神之鹰小队飞回时浑身冰霜的样子,虽然小琴心说得轻松,可是素素知道天天飞上天空侦察敌人绝对是件苦差事。
“玄甲虎贲中有箭法特别过人的神箭手,让他们飞降进城时要格外小心。”徐子陵也细心叮嘱一番。
“我派两个人去,让他们分开吸引敌人的注意。……小琴心这样做也是有心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