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前台小妹被那几个人团团围住,她并不慌张,反而嘲讽起这些不速之客,“呦!打劫啊?劫财还是劫色啊?先告诉你们啊,姑奶奶我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要是想劫色,看你们有没有这本事了?”
这群人后边站了一个年轻小伙,感觉与前台小妹年龄差不多一边大小,长得很帅,有点影视明星的感觉,但是看着有一股子邪气。他发话了,“姑娘动气,我们既不劫财也不劫色,只是想请姑娘跟我们走一趟,去我们那里喝碗茶,吃顿饭而已。”看这样,他是这伙人的头。
“那你这意思就是绑架了?哪条路上混的啊?拜的哪个神?请我喝的什么茶?吃的什么饭啊?”
韩冰冰在旁边问我,“他们在那说什么呢?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啊?”
刘丰衣回答她说,“他们这是在试探对方呢,说的都是黑话,江湖规矩,见面都要报下姓名,自己干什么的,避免干活的时候不小心得罪了大人物。但是这些话又不方便明说,就有了这些黑话。问对方哪条路混的就是问对方的来路,拜的神就是他们老大是谁,喝茶吃饭就是问对方的目的是什么,这下你明白了吧?”
“明白了,原来这拦路抢劫也有这么多讲究啊?”
“那可不,这年头干什么都有自己的地盘,都讲究成帮结伙,人多力量大。你要是自己出去招惹谁,别说你招惹的人,没过几天,你同行就把你给灭了。”
“这不和电影里的黑社会一样吗?”
“那你以为呢!”
刘丰衣以前也在社会闯荡多年,所以他对这些黑话是轻车熟路,韩冰冰是研究所里坐着的人,自然不明白这些道理。
这时候那个年轻小伙说,“走的是阳关道,喝什么茶吃什么饭无所谓,不过就是上下两张嘴而已。至于拜的是哪个神,姑娘去了就知道了。”
听到这前台小妹、我、还有刘丰衣都愣住了,韩冰冰看我们的表情有些不明白问,“你们怎么了,他说的是什么啊?”
刚才那个年轻人说的很清楚,上下两张嘴是“官”字,阳关道也是官家大道,难道他们是政府的人?
前台小妹吃惊的说,“政府找我干什么?就算我干的是犯法的事,来找我的也应该是警察,不应该是你们吧?”
那个年轻人接着说,“政府也是山啊,而且山头很多,每个山头有每个山头的神,这神有时候也想办点私事嘛,自然就要自家人办了。”
看来找她的是个当官的没错,但是并不是政府找她,而是那个当官的为自己私利为难前台小妹。
“我还以为我得罪了哪路仙人了呢?原来是仙人在天上呆着太寂寞,想到凡间开开荤啊?”
“你没得罪哪路仙人,只是我家仙人真的有求于你。”
“那有这么求人的吗?”
“这不是怕姑娘不答应吗?”
“那说了半天还是绑票了?”
“那就看你怎么理解了?”
“就凭你们这些看家狗也能动了姑奶奶我?”
“诶!就算看家狗也有咬人的时候啊,何况我们不是狗,是狼!”
这句话说完,前台小妹就先动手了,她从腰间抽出短刀,将离她身边最近的一个人直接放倒。剩下的那群人,除了那个年轻人之外一拥而上。我数了数这群人,大概有十个左右。刘丰衣在这边看着,有点替她担心,问我,“柯少爷,咱们怎么办?要不要先上去帮帮竹姑娘?”
我说,“等等看吧,以她的身手,还不是那么容易被抓住的。”
面对这十个来势汹汹的人,竹姑娘一点也不慌。她用短刀想身前的一个男的刺去,那个男的身子向后一倾便闪开了。她的这招其实是个虚招,在那个男的身子向后倾的同时,她飞起一脚照他的裆下踢去,那个男的顿时疼的弯下了腰。她这一脚踢得非常用力,看的我都觉得隐隐作痛。她轻轻一跳,用脚点了那个男的头一下,然后飞身跃起跳出包围圈外。迅速将短刀收起,然后从身子后边抽出一把黑色木箫吹了起来,曲子悠扬低沉,让人昏昏欲睡。
我心想,不好!她这要施幻术了。我连忙让刘丰衣和韩冰冰捂上耳朵。可是没过半分钟我就觉得脑袋很沉,我这才想起来上次在天池被她施幻术时,其实连声音都没听到,我们现在虽然捂住耳朵也免不了将声音漏进我们的耳朵。为了避免被她的幻术误伤,我连忙掏出随身携带的水果刀,朝自己大腿刺了一下,疼痛感迅速通过神经传人我的大脑,我猛地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这时候,我回过身,发现刘丰衣正死死掐着韩冰冰的脖子,然后还在那说,“张流子,我掐死你!”
我连忙用水果刀刺了刘丰衣的胳膊一下,刘丰衣这才清醒过来问,“张流子呢?张流子呢?我看到他复活了,朝我走过来,我刚才掐住他了,别让他跑了。”
我说,“张流子已经死了,你刚才又中幻术了。”
韩冰冰这时候用嘶哑的声音说,“刘叔,你刚才差点把我掐死了。”
刘丰衣这才明白刚才那一幕是怎么回事,连忙朝韩冰冰道歉。
这时候,我看到那群原先围攻竹姑娘的人开始互相攻击,纷纷在地上扭打起来,而竹姑娘在旁边悠闲的吹着笛子。
我对韩冰冰和刘丰衣说,“看这样她肯定能赢,咱们先离开一会,要不她这幻术太强,说不定我们一会又被她的幻术迷了。”
刘丰衣和韩冰冰连连点头。
就在我们转身要离开的功夫,突然听到竹姑娘“啊”的一声,然后箫声停止。我们连忙转头,看到竹姑娘的左臂发出黑烟,像是被灼伤了一样,木箫掉在地上,先前那个没动的年轻人站在她面前不远处。她右手抽出短刀,朝那个年轻人刺了过去,动作不可谓不快。但是那个年轻人更快,在她的刀快要刺到他的时候,他右手一抬,后发先至,一把抓住竹姑娘的右臂,在他的手接触到她的右臂的时,一股黑烟从他手中发出,竹姑娘又是一声惨叫,短刀便掉落在地。
年轻人奸笑着说,“竹姑娘,我本来是很怜香惜玉的,不是我想伤你,是迫不得已,还是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于此同时,刚才在地上互相厮打的那几个人也都清醒了过来,站到那个年轻人身后。
他骂道,“你们这群废物,来之前都告诉你们小心她的幻术了,还是没记性,还不快请竹姑娘回府上做客?”
那帮打手唯唯诺诺的连声说是。
我和刘丰衣说,“上吧!”然后对韩冰冰说,“你留下!”
我和刘丰衣走了出去,我对那群人说,“哎呦!你们一群大老爷们欺负一个姑娘像话吗?我可报警了啊!”
那个年轻男子转头看见我们说,“报警?没事,你报警吧!”
刘丰衣刚要拿电话报警,我连忙按住他在他耳边低语,“看来报警没用,你忘了刚才他说的他们姓‘官’了吗?估计这边的警察可能拿他们没办法。”
我于是接话说,“看样子,你们是黑白通吃了?”
“你怎么理解都行,怎么?想英雄救美啊?”
“英雄当不当都行,但是美我是救定了。”
“你们两个人,我们这边十几个人,你要看清形势啊,别做不了英雄做狗熊了啊。”说完,他手下那群人哈哈大笑。
“我狗熊不狗熊不知道,反正你们十几个人欺负一个小姑娘还那么费劲,你们是狗熊不如,不对,是狗都不如。”
这下把这群人激怒了,嘴仗打完了,就该动手了。
仍然是那个年轻人不动,其他人一拥而上。我和刘丰衣可不像竹姑娘用那般温柔的招式,我照着第一个冲上来的家伙的小腹飞起一脚,然后在他弯腰的一瞬间抓住他的头,用我的膝盖照面门一顶,之后用手刀对着他后颈一砍,当时他就昏了过去。要说打架与打猎相比,打架要容易一些,对付一些不会功夫的使出这三招,如果不是身体特别强壮的基本就能搞定了。而打猎时的猎物要比人狡猾的多,当然,如果遇上会功夫的人是另说。刚才看到他们和竹姑娘打斗的过程,我看清了,这里除了那个年轻人之外全是杂碎。
刘丰衣虽然不会什么武功,但是其身体强壮,把第一个冲上来的人像拎小鸡崽一样拎起来然后扔出去,对付剩下的小喽喽基本也是一拳一个。我们俩三下五除二,没几分钟功夫,除了那个年轻人之外,其余杂碎都倒地不起了。
竹姑娘伏在地上,两只小臂已经完全发黑,那黑色的灼伤好像没有停止的意思,仍然向着她的双手和肩部侵蚀。
我问那个年轻人,“你到底对竹姑娘做了些什么?”
听到竹姑娘这三个字,那年轻人说道,“原来你们认识啊?我还以为你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呢,原来是老相识了,那我也不用客气了,直接送你们见阎王去,你就知道我对她做什么了。”
说完那个年轻人就向我们攻过来,我对刘丰衣说,“小心!别被他的手碰到。”
那个年轻人的攻击也不拖泥带水,什么虚招都没有,就是一个字“快”。他的手直就朝着我的面门而来,在他的手快接近我的脸的时候,我的鼻中闻道了一股熟悉的味道。我侧身闪开他的攻击后,跳到一旁,问他,“你和张流子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