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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盼琼依-撒旦危情:冷枭,你要疼我!(尾声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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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8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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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一字眉”把手里的匕首往桌子上一C,威胁道,“老子倒要看看谁敢报警,再多说我们大嫂一句坏话,兄弟们把他全家的舌头都割下来!”

    这一震慑起到了效果,食客们安静下来,眼睛里却透着愤怒。

    钟未昔不知道该说什么,急出一脑门的汗,她根本就不认识他们,指着一个人说认识也是急中生智说的,是想唬人,哪曾想他们还真把她当成了什么自己人。

    “一字眉”继续对钟未昔点头哈腰,“嘿嘿,大嫂,您是继续吃面,还是走啊?”在看到钟未昔手里攥的早点袋子后,“哦,您要走啊,那兄弟们送送您?”

    “不!”她突然出声,发现自己声音太低了,忙吞吞口水,指指门外,脚步飞快地向门口跑,“不用送,我自己走。”

    身后整个铺子是诡异的安静,所有目光都投注在她背后,一直跑上楼,跑回家锁上门,她都觉得全身不舒服。

    心跳得好快,慌乱到靠在背后屏住呼吸大半天。

    钟未染打着哈欠从房间里走出来,在去洗手间的途中发现了靠在门后脸色难看的妹妹,“未昔,你一个人杵那儿干什么呢?我的早饭呢?”

    “在……在这儿。”钟未昔还没平息住心情。

    “放到饭桌上去,我刷牙洗脸好要吃。”钟未染没再看妹妹,挠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懒散地拖着拖鞋走向洗手间。

    钟未昔在书桌前坐了半天,慢慢倒回去想,那些人为什么要叫她大嫂呢?还有她胡乱说认识的那个人的脸,现在慢慢想,好象真的在哪里见过。

    哪里呢?她的生活圈子小,进进出出,遇到的不就那么几个人,到底是谁呢?

    第一天考完试,她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想到了答案,佟冠楠,对,是他,他那时候的手下一共就那么几个人,那个人就是其中一个。

    这样说来,他们没认错人。

    钟未昔睁大了眼睛,捏紧手里的笔袋,昨天早点铺子里应该有很多小区里的邻居,那件事应该传到了爸爸耳朵里,为什么爸爸回到家没问呢?

    高考很快就结束了,满教室的同学都疯了,撕碎的书本碎片撒得到处都是,欢呼声、笑声从每张嘴里传出来。

    钟未昔做不到这么疯狂,但是她心里是高兴和欣慰的,总算读了这么多年的书,要和过去告别了。尽管有伤感,有眼泪,有欢笑,也有挣扎,可毕竟是挺了过来。

    她和哥哥对过答案,考上大学应该不成问题,相反姐姐好象发挥失常,考得不太理想,这几天脾气特别坏,钟柏龙也就没了为钟未昔庆贺的心情。

    点心铺那件事之后,钟未昔不敢去了,怕遇到那伙人,怕名声被他们给带坏了,平常也尽量绕着那家店走。

    高考结束第三天,她出去买午饭,姐姐这阵子把自己关在家里,不是看电视就是蒙头大睡,她知道姐姐心里难过,所以早饭和午饭都是她跑腿去买,家里的卫生她也学着开始做。

    出门前,好几天不说话的姐姐脑袋耷拉在沙发上,眼睛无神地盯着电视,突然说,“未昔,我想吃酸菜鱼,你知道我爱吃哪家的,你去帮我买。”

    她二话没说,带上平底锅,徒步走了六条街,去给姐姐买酸菜鱼。

    这家的酸菜鱼是挺好吃的,鱼片厚薄适中,汤料足又浓,是道让米饭糟塌的菜。

    这酸菜鱼装在小的一次性便当盒里容易碎,得拿大容器去装,钟未昔小心翼翼端着平底锅走在回家的路上。

    路过一条巷子,是上次她被黑司曜扔下车的巷子,不禁多看了两眼。

    然而就是这两眼,让她改变了步伐。

    一个男人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刀子正在*一个挨着墙根的老大爷,“他妈的,我说臭老头,你当这点钱打发叫花子吧?啊?”

    “小兄弟,我是真没钱,我就是一个捡破烂的,能有什么钱啊?”老头一身破旧的衣服,吓得双腿直抖,连声求饶,“请你们放过我吧……我没、没十万块交、交保护费……”

    “没钱?”那拿刀子的人觉得好笑,身后围着的几个人也一块笑起来,看起来是一伙人在勒索拾荒的老头收什么高昂的保护费。

    钟未昔是个小女孩,遇到这种场面也挺怕的,可是这个拾荒的老大爷好象是上次在这里把她捡回家,给了她一碗白粥暖身子的大爷。

    那人用刀拍在老大爷的脸上,“你当兄弟几个是傻子啊?我们都听人说了,现在所有行当中就数你们最有钱。往街上一跪,不花一点本钱,不流一点血,那钱就哗哗往你们兜子里掉,你们白天是要饭的,晚上摇身一变那就是大富翁,有钱人,住大别墅,吃洋餐……”

    “这……这哪儿跟哪儿啊,你说的那是乞丐,我就是一个捡破烂的,真的没钱……”老大爷苦着一张脸,被那冷冰冰拍在脸上的刀吓得哆嗦,人都要快站不住。

    那人恼羞成怒,刀子往老大爷的腿上扎去,“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当老子不敢收拾你是吧?我现在就给你放点血,看你还交不交!要钱要命,自己看着办!”

    下一章,男主角们出场啦……这章仍是3千字,3千字页面会自动生成两页,每页1千字,请童鞋们看完一页点击看下一页,别忘了哦……

    正文 第63章 正式称呼 (3000字)

    “住手!”话一喊出去,钟未昔自己都愣住了,她咽咽口水,面对着转头看向她的一伙人,壮着胆子上前一步。

    那要扎老大爷大腿的人正是“一字眉”,看一个端着锅的小女孩本来还挺火的,靠,这年头还真有不要命的,敢打断他们的好事,可再一看,这不是大嫂吗。累

    “大嫂,您怎么在这儿?”“一字眉”忙熟络地打起了招呼。

    钟未昔两条腿一直在抖,好不容易颤着声说,“这位大爷我认识,他没钱。”

    “一字眉”嘿嘿一笑,“不能够啊,大嫂,您是不知道,象这种人最会哭穷了,您这么单纯,肯定是被这老东西给骗了,他们可有钱了,要个十万八万的保护费那对于他们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

    “他真是捡破烂的……”钟未昔的口才说不过一字眉。

    “一字眉”是个会见风使舵的主,看钟未昔这么着急,给出了一个主意,“大嫂,我们也是听命做事,收不了这十万块的保护费,我们回去没办法交差,您看……要不您在大哥面前替我们说说,这老头或许能逃过一劫。”

    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可要去见他们的老大她又怕,钟未昔拼命咽口水,问的时候嘴唇都在发抖,“你们老大姓什么,叫什么?”

    “一字眉”与旁边的人面面相觑,嘴里倒是回答,“大嫂,您真爱开玩笑,你连大哥的名字都记住吗?大哥姓佟。”闷

    身体摇了摇,钟未昔一边庆幸没猜错,一边又觉得事情更麻烦,要是她为这件事去了岂不是等于承认自己是他们的大嫂,与佟冠楠有关系吗?

    冷汗爬上她的额,声音极小,“带我去见佟冠楠。”

    “哎!哎!”“一字眉”鞠着躬,指着巷子口说,“大嫂,您这边请。”

    拾荒老大爷吓坏了,直到这帮人走了,他才有点缓过神来,刚才那丫头他认得,是上次他在垃圾桶旁捡到的小丫头,三更半夜他看她可怜,自己家就在这附近,同情心一起就把这小丫头带回了家,给煮了一碗白粥。

    小丫头也挺怪的,喝完粥把碗一放站起来就朝他和老伴鞠了一下躬,说了声谢谢,然后人就走了。

    今天他的命是小丫头救的,可是她怎么会认识这帮流氓?他耳朵没背,听得很清楚,他们叫她大嫂。

    大白天,巷子口人来人往,有几个邻居几乎是同时看到钟家丫头上了一辆崭新的白面包车,那在后面上车的是几个流里流气的小混混,成天在这附近一带商铺收什么保护费,街坊们没几个不认识的,暗地里都恨得牙痒痒。

    钟家丫头怎么跟这些人凑在一起儿?难不成最近街坊四邻间说的什么钟柏龙的小女儿混黑社会的传闻是真的啰?

    车子四周有人指指点点,钟未昔坐在车里不好受,她喉咙发紧,手心冒着虚汗。

    “一字眉”要帮她接过锅,被她躲开了,紧紧地抱在怀里见完佟冠楠不需要多久时间,她回到家酸菜鱼一定还热着呢。

    ……

    走进去的时候,里面一阵女人的笑声。

    佟冠楠对面坐了几个兄弟,他左右两边挨个贴着三四个女人,几双葱白水滑的软手在他身上游走,一律的吊带超短裙,低/胸,直拿喷火的/R/沟在他身上有意无意地那么摩擦着。

    “老大,这几个可都是刚来的鲜货,还没伺候过客人,先给您尝尝,看合不合您的胃口。”一个穿西装的男人介绍着。

    “我不需要,要试找他们去。”佟冠楠把在身上乱摸的几只手一把扣住,然后粗鲁的把几个女人往手下们怀里一推。

    手下几个人下意识接过被扔过来的女人,个个脸上乐开了花,“谢谢老大。”

    佟冠楠微微侧头就见到一个小身影进来了,盯着把脸埋在胸口的钟未昔,诧异极了,“你怎么来了?”

    有些颤抖地缩了一下肩,钟未昔仍然僵硬地站着,只是头垂得更低。

    “嘿嘿,老大。”“一字眼”跟着进来,讨好地说,“我跟您汇报过的,前天在早点店里碰到过大嫂,今天我们在收保护费的时候又碰到了。我跟您保证过,剩下的十万块保护费一分也不会少收,本来今天能收到的,可是大嫂说认识那老头……”

    佟冠楠已经大致听出了事情原由,稳了稳情绪,朝手下摆了摆手,“一字眉”赶紧就出去了,包厢里的其它人见此情景,也识趣地全跑光了。

    整个豪华包厢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佟冠楠上身只穿了件灰色衬衫,被那几个女人乱摸后钮扣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了,半敞着,露出锻炼结实的胸膛。

    他大概是刚醒不久,赤着脚,下身穿一条宽松的黑色棉布长裤,盖到脚面,将整个人弄出一种颓废懒散的气质。

    “你说认识老头,真的?”佟冠楠低头扣钮扣。

    钟未昔怯懦地看着昏暗的地面,点点头。

    佟冠楠扣完扣子不说话,身影向她走过来,手掌拍在她肩膀上。

    钟未昔有些快站不住了,仰头望着眼前居高临下的佟冠楠,他好象变了好多,身上逐渐凝出一股霸气,娇小的她在他面前好象是小人与巨人在对话。

    他弯下身,更紧地盯着她的脸,问,“怎么认识的?”

    “是……是他救了我……”钟未昔小心翼翼,一五一十把经过说出来,黑司曜的名字几次到嘴边,又咽下去,那种坏人还是不要提为好。

    佟冠楠直起腰,把她之前讲的模糊的起因又问了一遍,“你是离家出走,然后蹲在的垃圾桶旁边,那老头才救的你?”

    钟未昔连忙说,“是。”

    佟冠楠在她面前来回走动,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最后站定在她面前,“只要不是为了别的男人,你说什么我都信。”

    这话在钟未昔心里投下了一枚石子,可她顾不得多想,忙问,“那老大爷的保护费你们不收了吗?”

    佟冠楠耸耸肩。

    她笑起来,太好了,总算为老大爷也做了一件事,算是报答。

    “不过……”佟冠楠瞬间拉长了声音,目光落在她脸上难得一见的笑上,失神地说,“你笑起来真美……”

    钟未昔一愣,忙低下头去,两根手指捏住她尖尖的下巴,抬了起来,她目光紧紧盯着那下巴下的手,慌忙把目光挪开,看向别处,神色紧张而惊慌。

    “再为我笑一个。”佟冠楠失了心神,低喃着,只想再看那昙花一现的笑。

    “我……我不会……”她笑不出来,要她怎么能硬挤出笑。

    小丫头长大了,一颦一笑能勾人心魄,难怪古有周幽王为博美人一笑而烽火戏诸侯,心上人的笑果然有天大的魅力。佟冠楠收回心绪,口气放软,“高考结束了,准备上哪所大学?”

    他已经等了够久了,一等她开始上大学,他就把人正式纳到自己的羽翼下,以后,她是他的女人,由他来保护。

    他靠她这么近,闻到一阵古龙香水的味道,钟未昔蹙着眉头,“看成绩再说。”

    对她这个答案还算满意,佟冠楠这才注意到她怀里抱了什么,一口平底锅,透明玻璃盖上有雾气,“里面是什么?”

    “酸菜鱼。”

    佟冠楠一喜,“给我的?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酸菜鱼?”

    不是给你的,是我给姐姐买的,话到嘴边没说出来,自己是来求人的,弄得他不高兴,又说话不算数怎么办?

    钟未昔目光躲闪着,咬着唇,把手里的平底锅往前举了举。

    佟冠楠接了过去,拉住她的小手,来到外面的饭厅。

    两桌人在吃午饭,菜色统一,佟冠楠显得格外高兴,独自抱着那锅酸菜鱼,吃了个底朝天。

    吃完了,佟冠楠指着钟未昔对手下人说,“这是她专门给我带的。”得解释清楚,可不能让下面的人以为他吃独食。顺便也把她正式介绍给手下的一群兄弟。以前他手底下就几个兄弟,经这一次扩大,他手上已经有几十号人。

    这块地盘重新被他抢回来,这帮兄弟可是流了不少血和汗,现在正是人心急需凝聚的时候。出来混的,就是要讲究个义气二字。他对所有手下说过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所有人附和,“老大,你好福气,遇到大嫂这么好的女人。看大哥吃的津津有味就知道大嫂手艺有多好,什么时候也做给兄弟们尝尝?”

    听着那一声声刺耳的“大嫂”,钟未昔坐立难安,“不,我不是……”

    可哪里有人听得见她的声音,几十人在说话,早盖住过她的嗫嚅。

    半小时后,饭厅的人全走光了,佟冠楠要起身,钟未昔坐在位置上不肯动,仰起脸时眼中带着坚持。

    刚要说话,佟冠楠却拉下脸,“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钟未昔,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不怕实话告诉你,知道我的那些手下是怎么认识你的吗?我把你的照片一人发了一张,放话下去,让兄弟们记住他们的大嫂长什么样,以后见到大嫂要象见到大哥一样!”

    钟未昔脸上的线条突然紧绷,不敢相信地睁大眼睛,“可我不喜欢你。”

    正文 第64章 伤心处(3000字)

    佟冠楠摇头笑了起来,“傻丫头,你才多大?十九,你懂得什么叫爱情?”顿了顿,他又正色说,“可我懂!”

    钟未昔的身子僵了僵,她不该来这儿的,不该来的,她这不是自投罗网,自己送上门吗?

    她什么都没有,只有自由,只想去上哥哥在的大学,过平静的大学生活,她不想和这些黑社会的人搅在一起。累

    望着吓得不轻的苍白小脸,水汪汪的眸子里含着说不出来的悲伤,佟冠楠那双势在必得的眼眸里只有不忍和心疼。

    他不想*她,也舍不得*她,很久以前他第一眼看到她就知道他与她有很大一段距离,以后走的路也不会一样。

    为了怕吓住她,每次见面他都小心翼翼,尽可能做到不把黑道上的那些Y暗面展露在她面前。在他眼里,她是幽静空灵山谷中一朵娇弱的花,需要人去精心呵护,舍不得她遭罪,哪怕一下也不可以。

    他等的已经够久了,耐心等她上完高中,考完高考,他再也不能等下去。

    钟未昔突然从椅子上弹跳起来,仿佛一只受惊的小动物奔蹿向门口,却在慌乱中头磕到了门框上,抱住冒金星的脑袋蹲下身去,眼泪疼了出来。

    佟冠楠内心是煎熬的,尤其是在看到她的眼泪之后,他的心软了,无声地蹲在她身边,长叹了口气,静默了许久。闷

    *

    这是一家还未正式开张的夜总会,里里外外都散发着刚刚装修过的味道。

    外面墙角有几个干活的工匠吃完午饭,在Y凉处铺上纸板,睡在上面休息,还有两个蹲在一边狼吞虎咽啃西瓜。

    钟未昔低头从大门里出来,脸上的泪痕未干,却感觉到有人在看她,寻着看过去,角落里的几双直勾勾的眼神盯着她,直看得她感觉自己仿佛被人扒光了一样,他们是把她当成了夜总会里的小姐吗?

    咬紧唇,她飞快地跑开了。

    等钟未昔一走,佟冠楠把“一字眉”叫到了办公室,“一字眉”进来点头哈腰,“老大,您找我?”

    佟冠楠眯眸抽着烟,眼睛没看“一字眉”,“人是你带回来的?”

    “是呀,老大。”“一字眉”心里直嘀咕,老大今天这是怎么了,他带小丫头回来也才过了一个小时吧,老大这么快忘了?

    “给我仔细讲讲你们是怎么遇上的。”

    “一字眉”还在发愣,黑子粗气粗声开口,“看你这德行,你他妈的耳朵聋了吗?老大问你话听不见?要不要我拿刀给你耳朵捅捅?”

    “哪能呐,黑子哥。”“一字眉”忙哈腰,把经过仔仔细细讲了一遍。

    佟冠楠听了没说话,一个劲抽烟,完了把烟往烟灰缸里一掐,才抬眼看人,“知不知道你犯了什么错?”

    犯错?“一字眉”摇头,老大应该奖励他才是,他把大嫂领来了。

    佟冠楠语气中怒气横生,“我的事不用任何人管,我想见什么人,不想见什么人都是我自己的事,包括她的事,听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一字眉”其实没明白,但是他不敢在老大面前造次,点头如小鸟啄米。

    “明白了就滚出去,给我反醒半天。”黑子把“一字眉”往门口一揪,拿大脚往“一字眉”P股上一踹,就见“一字眉”哎哟一声在地上滚起来。

    “一字眉”躺在地上老半天才扶着墙起来,经过的兄弟没一个敢去扶的,“一字眉”只能自认倒霉。

    谁让黑子是老大面前的红人呢,跟老大出生入死过,他是刚加入进来的,得罪不起。老大上次地盘被冯昆抢走,老大身边的兄弟最后只剩下黑子和那天在点心铺被大嫂认出来的二狗,别的兄弟全被冯昆的人砍死了。

    *

    钟未昔走在回家的路上,迎面走过来的邻居眼神总是不对。

    “这是姐姐还是妹妹呀?”

    “猜不出来,长得一模一样……”

    “听说了吗?钟家小丫头和一群小流氓混在一起,还有说有笑上了他们的车呢?真不要脸!”

    “真的假的?钟柏龙可是当警察的呀,他女儿怎么和他老子反着呢,要是我呀,能气个半死……”

    “我也听说了,现在街坊四邻都传遍了……”

    一进家门,钟柏龙坐在客厅里,见她回来,怒喝着,“畜生,你给我过来!”

    记忆里钟柏龙气极的时候才会这样叫她,钟未昔慢慢走过去。

    “去,到你妈像前跪着去。”钟柏龙声如轰雷,指着客厅的郑瑛牌位。

    要给妈妈下跪是应该的,钟未昔默默跪在地面砖上,跪在妈妈的面前。

    待在房间里的钟未染听到客厅的动静跑出来,手指抖着指向妹妹,“你到底干嘛去了你?我在家等了你两个小时,肚子都饿扁了,你是不是成心气我啊,看我考不好,落井下石是不是?”钟未染似乎挺生气,喘了口气继续说,“还有,你在外面到底干嘛了你,我出去买饭,所有认识的,不认识的人,全对我指指点点,说我和小流氓混在一块儿,气得我连饭都没买,钟未昔,你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钟未染摇头,“我没有和小流氓在一起,我是看那个老大爷被人索要保护费,就上去救……”

    “老大爷,什么老大爷,家住哪里?叫什么?”钟柏龙怒声在问。

    钟未昔张嘴答不上来,那天太晚了,她又一直哭,不记得老大爷家的路怎么走。

    “爸,你还真相信她去救什么老大爷呀!”钟未昔跺着脚,觉得爸是老糊涂了,真可气,昔昔做的坏事要她来扛,昔昔一定是故意的,在报复以前替她扛的那些事,太可恶了!

    钟柏龙指着房间的门,“我在跟你妹妹说话,你回房去,家里还有饼干和领嘴,你饿不着。”

    钟未染气哼哼地回房去了,把门摔得“乓乓”响。

    钟柏龙围着钟未昔打转,“说!”

    说什么?钟未昔跪在那里,盯着地面。

    “我的脸,你那去世的妈的脸,还有我们钟家的脸全让你给丢尽了,你是怎么又和那帮小流氓混到一块儿去的?还编谎来诓我?你胆子可不小!你说不说?”钟柏龙手里多了一样东西,笤帚柄,打起人来很疼,钟未昔知道它的厉害。

    她咬紧牙关,埋着小脸哆嗦着摇头。她不善于说谎,要说肯定会扯到佟冠楠,爸爸天天在外面办案,不可能不认识佟冠楠,到时候反而解释不清楚。

    “我让你不说!”一下打在她背上,极重,娇弱的身子抽着气,忍住眼泪,直挺挺跪在那里。

    钟柏龙气得脸色发白,笤帚一下下重重打在钟未昔的身上,“我让你不说!畜生,我生你有什么用,不如打死了,好让你去见你妈去,我看你怎么有脸见她?畜生!让你不学好,让你作祚!今天你和你混,明天你就敢学他们砍人,磕/药,吃摇头-丸。乘早打死你得好,我钟柏龙打击了半辈子的罪犯,抓了半辈子的小混混,到头来家里还出了一个……”

    好疼,真的好疼,背快断了,钟未昔的小身子摇摇晃晃,背上的衣服已经被血迹染红,绝望地跪在那里。

    大门没关好,钟涵炎从门外冲进来,看到客厅里一大一小的身影,一把抓住钟柏龙的手臂,“大伯,有话好好说。”

    钟柏龙头发凌乱,喘着气,“说什么说?涵炎,你来得正好,你是不是也在外面听到了什么?所以才过来的。”

    钟涵炎眼神坚定,极力劝说,“大伯,昔昔是您的女儿,我想在事情没有得到充分证实前,您不要动手。”眼睛怜惜地看着那个快要撑不住的小身子,昔昔的背上纵横交错着血痕,可以想象出来衣服下面有多少道伤口。

    今天无论如何,他不能再让大伯打昔昔。

    “您是警察,怎么能没有真凭实据就动手呢?你办案的时候也是这样不分黑白,屈打成招吗?”

    钟涵炎这句话直戳钟柏龙的软肋,只见笤帚柄一下子掉到地上,钟柏龙刚刚还满脸怒气的脸上交织着悲与苦,“不动手能行吗?这孩子我没办法教了,涵炎,我没办法,我在你大伯母灵前发过誓的,我要把两个女儿教好,我要抚养她们长大,可是你看看现在,未昔成了什么样?她在外面和不三不四的人鬼混,所有街坊邻居全知道了,我就算当成什么也不知道都不可能!我钟柏龙这辈子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让我壮年丧妻,为什么要我中年遭遇这种奇耻大辱……”

    铮铮铁汉,办案刚正不阿的钟柏龙生平第一次暴露出情绪,跪下去,满腔悲愤,对着妻子的遗像,抱头痛哭。

    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钟柏龙在妻子死的时候都没掉过一滴泪,今天却是嚎啕大哭,悲痛之极。

    钟未昔快要疼到晕过去,看到爸爸这样,心里益发难过,像被人扼住了喉管,难过一阵接一阵,她才知道自己哭了。

    “爸爸,对不起……”她呢喃着,只能挤出这一句。

    晕过去前一秒,仍看到钟柏龙一动不动趴在那里,对她不理不睬,丝毫不接受她的道歉。

    正文 第65章 搭救

    美国,康涅狄格州

    阳光斜照在那些黄褐色巨石建成的古色古香的巍峨建筑物上,歌特式建筑和乔治王朝式的建筑与现代化的建筑交相互映,融合。

    三个身影一路交谈,象几抹荧光划破沉寂,抱着课本的金发碧眼的女学生们的眼睛齐刷刷地跟随着走出校园的身影,钻进停在外面的黑色车内。累

    向恺默看三个人挤在后座,“卓,你那辆黑色加长的林肯怎么不开来?”其实这车三个人坐都挺宽敞的,他就是想忍不住想耍点宝。

    “不想引人注意。”郑卓淡淡地说着,目光随即盯着旁边一言不发的黑司曜,“想什么这么入神?”

    向恺默朝郑卓挤眉弄眼,“别打扰曜,人家正在思念自己的小情人呢。”

    “谁有小情人?”黑司曜立刻回答,“我有没有女人你们会不知道?”

    郑卓勾起唇侧一角,“不是想小情人,那你怎么整天魄不守舍?跟掉了魄似的。”

    “我在想今晚要出的那批货。”黑司曜面无表情,“那群黑人不太好对付,上次他们就黑吃黑,把杰克那几个人给干掉了。”

    向恺默和郑卓同时爆发出笑声,直摇头,这小子嘴够硬的,这么说明明就在掩饰,对今晚的行动他们早就做了部署,没什么好担心的,与上次他们与另一帮人火拼相比,今晚的买卖只能算是小case。闷

    前天三个人在喝酒,这小子平常酒量好,不知怎么的喝醉了,倒在沙发上嘴里一个劲说什么“你不保护自己,谁来保护你?我吗?哼,我从不同情弱者……一个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人,留在这个世界上有什么用?一个总赖着哥哥的小女孩永远也长不大……长不大……”

    那语气,那神情象是在对一个女人说的,他们一猜就是国内的那个小丫头。

    被两个兄弟取笑又不是第一次,黑司曜毫不在意,自顾自盯着窗外。

    车子在街上行驶,一抹娇小的身影在前方的路口,一样的黑色长发,一样的白裙,一样的清秀面孔,神色慌张,流着胆怯的眼泪……

    几个满脸横R的肥胖男人C着快速的口语拦住了女孩的去路,不怀好意的目光盯着女孩的胸部。

    女孩几次想跑,都被他们抓回来,像猫抓老鼠一样把她轮流往同伴怀里推,嘴里Y-笑着,说着不堪入耳的句子,喷出呼哧呼哧的喘-息声。

    女孩的呜咽声加剧了这几个男人的兴奋点,摩掌在女孩身上到处乱摸,强迫要和女孩接吻。

    “停车!”黑司曜一声令下,推开车门就跑下去。

    郑卓和向恺默面面相觑,不知道曜突然下去做什么,急忙跟着下车。

    三个人的出现打扰了对方的好戏,其中一个秃头的男人C着一口美国音轻蔑地说,“oh;chinaman(中国佬)。”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相当恶劣的侮辱性词汇,19世纪后半叶是美国人专门给华工团体起的带有种族歧视的词,任何一个有民族意识的人听了都觉得气愤,更何况是这三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

    “yankee(美国佬),你他妈的嘴巴放干净点。”向恺默忍不住爆粗。可他还没讲完呢,只见曜那小子已经旋风般冲上去出手了,郑卓也是加入战斗,向恺默是最后一个上去的。

    才几分钟,他们就把几个美国佬给解决了,全是些中看不中用的货色。

    黑司曜把女孩救了,拨开那被黑发掩盖的脸才意识到自己认错了人。

    “你认识?”向恺默也赶紧来看看女孩长什么时候,没听过曜这小子在美国有如此相熟的异样啊。

    郑卓蹲在旁边留意到黑司曜表情的变化,站起来把向恺默拉到旁边,“认错人了。”

    向凯默听了差点摔个跟头,指着被黑司曜扶在怀里的女孩,“这小子我看是病的不轻,这样也能把人认错。”

    “你身上没受伤,起来吧。”黑司曜把女孩扶起来,收回手。

    女孩像是一个迷路不知所措的孩子,低头站着,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说出一口日文,“非常感谢。”

    是日本人!黑司曜皱眉,迈步往车子方向走,郑卓和向恺默见了也跟上去。

    车里,郑卓和向恺默玩味地盯着黑司曜,他只当没看到,车子开了一会儿,郑卓努努后视镜,“人家跟着呢。”

    黑司曜扫眸过去,那女孩真的跟在车后面。

    车子经过闹市区开得慢,女孩一面擦汗,一边喘着气咬牙紧跟在后面,沁着汗水的脸上有一抹倔强。

    她不是她,眼前的女孩与那个脑海中那个惊恐娇小的身影重叠,一样是十八九岁的年纪,却有不一样的性格。

    “艳福不浅啊,人家缠上你了。”向恺默和郑卓在旁边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黑司曜眯起眼,“这艳福你要给你。”

    向恺墨笑眯眯地摆手,“我们可没救人家,人家不会以身相许,我看你就从了得了,这女孩一看就是个干净的货,正好符合你好干净的标准。”

    “去你的!”黑司曜给了向恺默一拳,让司机加快油门,车子迅速开远了,把女孩远远甩在大街上。

    “对了,我手里有个情报,有没有兴趣听?”郑卓突然开口。

    向恺默来了兴趣,语气有点夸张,“快讲,快讲,是不是我的性感女神安吉莉娜?朱莉要到这里来拍好莱坞大片?”

    郑卓年轻的脸上有着揶揄的笑,一瞬不瞬地看着黑司曜说,“还记得上次被我们做掉的冯昆么?他的地盘又被姓佟的给抢回去了,这一次不单抢回去,佟冠楠还大张旗鼓地搞了个回归仪式,弄得白道黑道无人不晓。老爷子气得够呛,可人家现在的势力不同于从前的乌合之众了,手里有着一大笔资金在做卖买,收保护费、设地下赌场、开夜总会、贩卖大/麻一样不少。”

    在美国道上闯的日子让他们渐渐懂得打打杀杀不是长久之策,要想在这个风云突变的黑暗世界生存下去,还得有别人做不到的事。

    亲爱的熊猫们,今天加更,下面还有一章哦!!

    正文 第66章 少在我眼前晃

    所以今年他们开始着手做贩卖情报这一块,目前还只是初试阶段,探得的一些情报也是在道上稍微打听都知晓的。

    最初的几个试点,其中一个就是小城那块地盘,一举一动都得监视。

    “最近道上有消息在传佟冠楠养了个小情人,年纪才19岁,姓钟,同班同学……”累

    黑司曜心里明白卓特意这么说的用意,默不作声,径自靠在座椅里闭目养神。

    *

    钟涵炎的出现,使钟未昔的皮R之苦减轻了不少,可是背上的伤不轻,她在床上整整躺了很久,久到快要发霉了。

    时光慢慢溜走,陆陆续续有同学接到了录取通知书。

    在房间里剪纸,纸碎屑掉在书桌上铺的白布上,听着客厅里家人的说话,身上的伤痕消褪了,心情淡淡的,也不着急。

    这天,一大早被屋外的声音吵醒,然后乓乓来敲她的门,她还没穿上衣服呢,门就被人推开了。

    “昔昔,你的通知书来了……”钟涵炎从外面冲进来,激动不已。

    她关心的是有没有考上最想去的,“哥,是你的学校吗?”

    钟涵炎眼神一愣,把通知书往她手里塞,激动到有些哽咽,“昔昔,你考上大学了,哥就知道你会考上的!”

    钟未昔看到通知书后一阵失望,不是哥哥的学校,她和哥哥对过答案后心里有种担心,怕自己运气没那么好,现在果然是这样。闷

    看昔昔耷拉下脑袋,钟涵炎鼓励着,“考上大学是件多么高兴的事,不要垂头丧气,到外面人家还以为你没考上呢。乖啊,昔昔最乖,做不成哥哥的学妹不要紧……”

    怎么能不要紧呢?钟未昔仰脸看着窗外茂盛的树叶,透过叶的隙缝阳光宛如天上的一颗颗星星。

    听说人死后会变成星星,妈妈一定是天上最亮的一颗,这里面是不是也有妈妈,妈妈在天上看着昔昔,为昔昔高兴。

    可是昔昔高兴不起来,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哥,一大早你们吵什么呀?”钟未染挠着睡得乱七八糟的头发出现在房间门口。

    “未染,你妹妹考上大学了。”钟涵炎忙不迭把好消息告诉堂妹,“你爸呢?”

    钟未染看到妹妹手里的通知书,没答话,缩回了房间。

    不久后,传来钟未染在房间里面摔东西的声音,发出的响声感觉整个房间里面的东西都被砸了个稀巴烂。

    钟未昔要去看看,被钟涵炎拦住了,“她好面子,去了她会觉得难堪,谁劝也没用。大伯呢?”

    “我爸前天就去外地办案了。”

    “什么时候回来?”

    “好象就这两天。”

    正说着,提着早点的钟柏龙开门进来,先是看到钟未昔手里的通知书,然后听到钟未染房间里传来摔东西的响声,把早点往钟涵炎怀里一塞,拧着门把就冲进了大女儿的房间。

    “出去!出去!”钟未染大声叫着,东西从门里扔出来。

    钟柏龙边躲边说,“未染,是爸爸,不着急啊,你成绩那么好,不会没有通知书的,放心,爸爸相信你……”

    “相信有什么用?我连未昔都不如,她的通知书都到了,我的呢?”

    各种东西从房间里被扔出来,姐姐的哭声,爸爸低声下气的劝慰声,还有东西摔坏的响声,一齐聚在头脑里,快要爆炸。

    今年的夏季似乎很短,转眼立秋,姐姐的通知书在她之后几天也收到了,虽然不是预期中的名牌大学,却也是个不赖的大学,姐姐总算不再发脾气,爸爸也不再整天绷着脸,但是却有点心事重重的样子,有时候会一个人坐着发好长时间的愣。

    钟未昔心里松了口气,这阵子她几乎不出门了,爸爸看她看的紧,就算不在家,一日三餐也让叔叔或是乃乃送过来,她也乐得轻松,反正也不想出门,不想和那个佟冠楠有什么瓜葛。

    开学前夕,爸爸开始给她和姐姐准备学费,养两个女儿本来就不容易,各种开销,东挪西借,钱勉强凑够。

    这天,爸爸一早说好晚上回来烧饭,钟未昔学着做家务,帮着淘好米,把水放好,按下煮饭的开关。

    “我不喜欢那种蛋糕短裙,多土呀,走到大街上一群女孩都穿同样的,最容易撞裳了,要穿就穿不一样的……”

    姐姐在客厅和同学煲电话粥已经一下午了,钟未昔明明记得昨晚姐姐还跟爸爸要钱买最流行的蛋糕短裙,说好多同学都有,怎么这会儿又是另外一种说法。

    钟未昔边想边回到房间,听到爸爸回家的声音,好象还有另外一个人和爸爸一起回来,不禁跑出去,躲在门后张望。

    这一张望不要紧,一双蓝幽的眸子正看着她,倒吸了口凉气,她急忙把门前上。

    靠在门后窒息,怎么是他,黑司曜,他怎么会又到她家来?

    “未染,去叫你妹妹把房间腾出来,今晚开始你们俩睡一块儿。”外面钟柏龙在跟钟未染说话。

    钟未染正讲电话讲得兴起,噘着小嘴把电话挂掉,跑过来传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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