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开玩笑!”杯中的茶洒出来,钟涵炎提高声音否认,霎时发现自己过于激动,稳了稳心神,以轻松的口吻说,“老同学,你还是老样子,又拿我开涮!”
看他露了马脚,黑司曜轻浅地挑挑眉峰,“彼此彼此!”
匆忙的离开,钟未昔一关上门,胃里一阵恶心,房间里闷得厉害,还没来得及奔到窗口就吐了,吐了一身一地,吐到胃里空空的,仍想吐。
眼前聚起大股的水雾,冷汗直冒,耳边刮来爸爸的话,“他是你妈妈的亲弟弟……快叫舅舅”,“他是你妈妈的亲弟弟……快叫舅舅”,“他是你妈妈的亲弟弟……快叫舅舅”,“他是你妈妈的亲弟弟……快叫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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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1章 舅舅
纵使想了无数遍,仍是没想到他们之间会有这样一层关系,舅舅……他是她的……舅舅……
爸爸说他是她的舅舅,让她叫舅舅。
这时候才知道,恨是什么?
原来他早就知道他们的关系,他用最残忍的方式教会了她,什么是恨!累
除了恨还剩下什么呢?什么都没有!
她没有做对不起他的事,也从来没有刻意竖敌,她想象不到世上还有这样的人,明明知道两个人的关系,却对她做出那样龌蹉的事。
他让她恶心,想吐。
她宁可从来没有认识过他,从来不认识他。
即使他说那些羞辱她的话,即使他打她骂她,也好过他毁灭她,她想象不出来倘若被爸爸知道她和舅舅……
不——
她抱着头,好疼,不能想那段不堪回忆的一夜,不能想,一想头痛欲裂,一想搅乱了整个心神,这痛不能平息心中的难受,又恶心起来。
往地上吐,全部吐出来,只剩干呕,身体虚弱到站不稳,顾不得去擦眼泪,伸手想扶住书桌,扑了个空,就这样疲惫地跌倒下去。
不小心带倒椅子,椅子向书桌上倒,打翻了茶杯,发出摔碎的响声和乒乒乓乓东西落地的声音。
外面钟涵炎率先听到,跑过来敲门,里面没人应,黑司曜跟过来,站在那里没动,仿佛事不关已。闷
钟涵炎看了他一眼,索性抬腿就跩,把门踢开后里面一片狼籍,地上呕吐物,茶杯碎片,还有一个小小的纸片一样的小身影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昔昔!”钟涵炎再也控制不住关切之情,冲过去,大叫着,“昔昔,你醒醒!”
大人们听到声音从厨房里跑出来,很快抬人的抬人,掐人中的掐人中,好一阵忙活。
活了十九年,钟未昔从没想过有一天醒来有这么多人围在床边,爸爸、叔叔婶婶、姐姐,爸爸的同事两个大哥哥,甚至还有不理她的哥哥,和……那个人。
她睁开眼一刹那,躲过那冰寒的目光,心口的疼又来了。
黑司曜低声同钟柏龙道别,“……没事就好,我还有事要办,先走一步。”
高大的身影无情地消失了,带走了所有的光和热,生命和呼吸。
钟未昔闭上眼睛,长辈们看她没事,打扫完地上的呕吐物便离开了,只当她是吃错了东西。
叔叔婶婶寒暄几句走了,姐姐缠着爸爸要买衣服,也出门了,乃乃去楼下棋牌室玩牌去了,所有人都离开,她才慢慢睁开眼睛。
不料跌进一双探究的眼睛里,这双眼睛让她无法拒绝,让她无处可躲,因为这双眼睛的主人从小守护着她,看着她长大,了解她所有的情绪。
“昔昔。”钟涵炎必须保证不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那么激动才缓缓问道,“是不是他?”
她闭上眼睛,沉沉呼了一大口气,鼓足了勇气,仰起小脸,再看哥哥的眼睛,小声乞求着,“哥,你不要生昔昔的气好不好?”
“我问你是不是他?”钟涵炎呼吸急切,声嘶力竭,他仿佛走了很久的路,突然发现自己绕了很远的路才来到目的地,满头大汗,双眼腥红。
哥哥变得好可怕,好象她再不回答就要吃人,钟未昔不敢再出声,头垂更低。
“我问你是不是他?昔昔,回答我!”钟涵炎疯了,奔到她面前抓着小肩膀摇晃,他真的快疯了,比想爱又不敢爱,想逃避又逃避不了更绝望。
他以为不会有这么一天,一直坚信不会失去,昔昔永远是他的昔昔,昔昔的心里最重要的人永远是哥哥,她会为了他的生气而难过许久,会为了赶回来见哥哥而坐十几个小时的火车,他一直以为自己住在她心里,牢不可破,现在才知道不是,根本不是。
看着她被摇出来的泪水,脆弱到宛如一串即将被摇碎的珠子,却仍坚持闭着眼睛,不看他,任他摇,任他发疯。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他十九年给她的依恋光芒消失了,她的心里挤进了别人,真的有了别人。
这别人不是她刚认识的,也不是她大学同学或是优秀学长,而是他熟悉的,是他最熟悉最熟悉的人,是曾经陪他一起成长,一起逃过课,一起打过架,一起偷偷抽过烟,一起喝过酒大醉过的人,被他视为这辈子最好的朋友、同学、知已——黑司曜。
他傻了,僵了,呆了,疯了。
爱了这么久,苦苦挣扎了这么久,坚持了这么多年,到头来轻易被最熟悉的人夺走了她的心,她为了那个人而悄悄哭泣,为了那个人是自己的舅舅而伤心、绝望,痛不能抑。
所有的全是为了那个人,不是他,不是他这个哥哥。
国庆放假前她给他打过不少电话,他看到的,不是不想接,是怕接。
他恐惧,真的恐惧,他恐惧自己一接她的话,她向他坦白,告诉他她在和谁交待;他恐惧,真的恐惧,他恐惧自己一接她的电话,她告诉他那个人的名字,告诉他她有多喜欢,有多爱谁谁谁;他恐惧,真的恐惧,他恐惧自己一接她的电话,她把他们是如何相遇,如果喜欢,如何相爱,如何偷偷约会的一切全告诉他。
他太恐惧!太害怕!
他不许,她是他的昔昔,只能是他一个人的昔昔。
她曾经那么喜欢哥哥,满口满心都是哥哥,他走到哪里她跟到哪里,一步也离不开。什么时候,她的心里容得下另外一个人,什么时候她眼里只看得到另一个人,什么时候她心心念念只有另外一个人的名字。
哥哥的手劲好大,活像要捏碎她的两边肩胛骨,钟未昔不敢看他,任他疯了一样把她提起来。
发散在脸上,沾在泪里,紧紧闭着双眸,这是她自找的,是她咎由自取,是她倒贴那个人,怪不得别人,只怪她自己,怪她没有洁身自爱,怪她不懂分辨戏弄与认真,不懂什么是真情,什么是假爱。
她怨不得别人,哥哥不如把她杀死吧,杀死这肮脏的身体,杀死这与长辈乱/伦的身体,杀死这痛苦到快没了灵魂的钟未昔。
她不能再活下去了,假如活下来还是回不去,找不到纯洁无暇的钟未昔,她想到另外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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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2章 崩溃边缘
天边滚来大朵乌云,狂风卷着暴雨像无数条鞭子,狠命地往敞开的窗户上砸,“哐当”作响。窗外的树使劲低头摇摆,树叶哗哗响个不停。
外面狂风大作,里面一室的冷清与死寂,钟未昔躺在那里没一丝生机,只能听见自己断续的喘气声。累
哥哥把她推倒后,起身后退,迟钝而机械,似乎恍惚地慢慢回身,也就在走到房门口的三四步远的距离,脚步突快,充满了仓皇和急切,关门的声音砸得震天响地。
“我问你是不是他?是不是他?”
哥哥的声音还在,哥哥一脸的怒气、绝望、伤心,历历在目。
哥哥对昔昔不再温柔,不怜惜,她并不害怕,只觉得累,又疼,一口气喘不上来,心脏里的血Y被放空了,停止跳动,蔓延着无限的悲凉与空寂,就这样悬着,痛着,麻木着,快死了。
他很残忍,真的很残忍。
她,恨他!
*
她睁着眼睛发呆,窗外的雨急匆匆来,又悄无声息消失,仿佛从未来过。
不知道多久,传来走动和说话声,饭菜的香味从门缝里飘进来,忽远忽近,恍如隔世。
“未昔,吃饭啦!”钟未染推开房门,往里面叫了一声,没看一眼离开了。
觉得眼前一片模糊,心里想着说不吃了,嘴唇张了张,却发不出声音,过了一会又传来钟未染的声音,“未昔,吃饭了,你在房里干什么呢,大家都饿了。”闷
头在疼,手在抖,钟未昔走到房门口想说你们吃吧,可是姐姐刚好又过来催,把她直接往外面拉,“快点儿,快点儿!”
生生的被拖着走,眼前黑成一片,她站不住了,扶着能扶到的一切,摇摇晃晃来到餐桌上。
“吃饭吧。”
依稀间她感觉自己坐下了,周围都是人影,不知道是谁的声音,半天才分辨出是爸爸。
热气腾腾的雾气移到面前,仍是爸爸的声音,“打小身子就弱,脸色还这么差,把这碗姜茶喝了驱驱寒,吃完饭回去睡一觉,明天就能好。”
轻轻呼口气,困难极了,她木然地点头,埋下脸把碗里的东西倒进嘴里,又机械地拿起筷子把米饭往嘴里扒,米粒从嘴边掉出来,嘴里塞不下仍在塞。
“中午好多菜没吃完,你们不过来,光靠我们父女三人,吃上一周也吃不完。”
“都一家人,没关系。”
“打算什么时候办?太仓促了……”
“仪式不办了,先注册,下午我去姐姐墓前扫墓,告知她这件事……”他的声音轻淡,却如一把鞭子无情地甩在钟未昔的身上。
钟柏龙喝一口酒,笑,又叹了口气,“钟瑛知道就好,她当时走得太匆忙了,你在国外,没来得及看她不怪你。”又看到钟未昔吃得碗边的桌子上掉一圈的米粒,不由呵斥,“好好吃饭,多大的人了,跟小孩一样吗?”
“我看是未昔身体不舒服,筷子拿不住就用勺子好了。”陶为琳在旁边建议。
钟未昔手里的筷子被取去,很快换上勺子。
钟柏龙倒是没忘两个女儿中午的失礼,一脸严肃,“我中午给了你们叔叔婶婶的面子,没要你们叫人。舅舅马上要结婚了,你们现在先给我叫舅舅,以后在舅妈面前别失了礼数。”
钟未染滑头,马上脆生生叫了一声,“舅舅。”又讨喜地加上祝词,“祝舅舅与、舅妈新婚大吉!永浴爱河!”
“谢谢!”低低的嗓音中含了笑,众人也都笑着直夸钟未染懂事。
轮到钟未昔,全身不知为什么发冷发寒,没了感觉。
“她生着病,以后再叫也不迟。”黑司曜脸上毫无表情,碰到她死气沉沉的眸子,唇角紧绷起来。
“哎呀!”乃乃突然叫了一声,“我的汤……”
“妈,您腿脚不好,别跑快了摔着,我去看看。”钟柏龙暂时放下*小女儿懂礼数,匆忙起身,去厨房看炖的汤去了。
“涵炎呢?”乃乃这时候问婶婶。
“中午那不是丢下同学的饭局嘛,晚上补上,和那同学喝酒去了。”
吃不下了,筷子有如石头般拿不住,钟未昔虚弱地抬起眼,眼前的光闪闪灭灭,越来越暗。
是不是自己不行了?这样也好,她怕疼,怕割腕的疼痛,怕亲手结束自己的性命,如果生命就在这里停下来,以后不再见面。
这一病整整三天,昏迷不醒,却没发烧,躺在医院的病房里浑浑噩噩。
精神世界在崩溃边缘,向前一步是地狱,醒了就睁着眼睛发呆,睡了就说糊话,全是零零碎碎的单音字节,没人能听懂。
那天的点点滴滴她在梦里无数次做过,醒来枕边湿成一片,泪水噙在眼睛里,那晚他们一开始说的她没听明白,第二次她才懂,原来他要结婚了,离她更远了一步,远到身边多了一个女人,走到另一个世界。
接回家,病恹恹的,不爱说话,也不会哭了,一个人成天痴痴呆呆的。
很多人来看她,来了又走,走了又来,甚至连佟冠楠也悄悄来过,却没一个人是那张面孔。
哥哥没来,他没出现。
没人知道她受了多大的打击,只以为身体弱,病倒了。
假期结束,病还没好,身体很差,走起路来双脚仍像踩在棉花上,没勇气再待在家里,坚持收拾行李登上回青州的火车。
爸爸破天荒来送她,把姐姐丢在一边。
钟未昔最后看一眼爸爸,他好象老了很多,眼角的鱼尾纹加深了,头上增了许多白发,面部衰老明显,他才四十六岁,却更像五十六岁。
一个人抱着背包缩在车厢的角落里,饿了也没知觉,十个小时后终于胃部有了灼烧感,拉开背包想找以前吃一半的饼干,意识摸到一小叠钱,比上次的生活费要多上一百块。
除了爸爸还会有谁呢,钟未昔干涸的眼睛里终于有了泪意,哥哥彻底不理她了,世上原来还有一个爱昔昔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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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3章 又来露营
学校开始上课,入秋后天气渐冷,穿比别人多的衣服手仍是凉的,身体垮掉可以一点点补回来,碎掉的心再也补不回来。
他没再出现,连同他的名字一并消失。
身体渐渐有了起色,却比从前要瘦,何尤笛活泼好动,是个藏不住话的人,常打她的趣,“瞧你瘦成这样,弱不禁风的,知道外面同学怎么说你吗?”累
她本来就不太在意别人怎么评价自己,只是配合何尤笛故意卖的关子,从书中抬起头,“说什么?”
“说你是林黛玉,当时你知道我脑海里出现什么画面吗?”
一定不是什么好画面,钟未昔不肯应,何尤笛偏偏要说,“你肩上扛着锄头轻轻飘来,边垂泪边葬花……”
“你才黛玉葬花呢!”钟未昔举起书要打人,何尤笛早有准备,直接往寝室门口溜,嘴里还说,“哈哈,你打不到我,打不到我……”
何尤笛只顾和钟未昔打闹,没看外面,撞上从外面进来的人,两个人都撞了个满怀,各自稳好身形,有人就骂开了,“没长眼睛呀?”
骂人的是叶霓,手里扶着付甘颦,寝室里的同学都是一愣,付甘颦整整一个多月没回宿舍了,有时候回了也是匆匆的,不做什么停留,这次回来脸色不太好。
“让开!让开!”叶霓一路推开何尤笛和钟未昔,把人扶到床铺上,替付甘颦脱了鞋,盖上被子。闷
大概是寝室里诡异的安静使付甘颦感觉到了什么,躺了大约一刻钟,自己坐起来,梳了梳头,小声和叶霓说了什么,双双离开。
何尤笛轻轻扯钟未昔的衣角,“知道出什么事了吗?”
钟未昔摇头,她怎么会知道。
“说不定被男人给甩了!”何尤笛小声趴到钟未昔耳朵边上,“我听人说她跑到私人医院悄悄堕胎……”
那恍如死掉的心脏猛然跳了一下,剧疼无比,钟未昔努力摇头,“别人的事不要瞎说……”
李蕴突然C嘴,“笛子没瞎说,我也听说了,外面全传遍了,男生们好一阵失望。”
余梓的声音附和,“我也是,我也听说了……”
何尤笛爱八卦,听到这个哪肯放过,和几个室友讨论起来。
钟未昔没参与,静静爬上自己的床铺,似乎那个人的人与事已经离她很遥远,那天在家里饭桌上,爸爸和他虽然没说那个女孩的名字,她隐隐也猜到了,除了付甘颦还有谁。
周六,在学校闷了一天,何尤笛吵着要去旗山玩,钟未昔其实知道她玩是假,想见某人是真,便欣然同意了。
事实上这个时候在野外露营应该不太适合,钟未昔想好了,如果碰到陆尧,她就说自己有事,给何尤笛制造机会,可她们到了那里,四周是光秃秃的山,潺潺的小溪,不见一个人影。
“要不回去吧?”钟未昔看何尤笛四处直转的眼珠子,一阵无奈。
“再玩会儿嘛。”何尤笛掏出水壶,坐在山脚下一块石头上,“未昔,你也来休息一会儿。”
钟未昔清楚她的心思,只好陪着。
两个人喝了水,吃了点东西,天Y了起来,风直往骨头里钻,两个人出来时穿得不多,冷得哆嗦,嘴里直抽气。
时间越来越晚,何尤笛失望地垂下头,跳下石头,搓搓双手,讪讪地说,“走吧。”
“笛子,你看!”钟未昔一直在帮着留意,指着不远处渐渐靠近的几个小点。
那不正是医学院的学生吗?个个背着大包,看样子今天又会在这里露营。
“走!”何尤笛拉上钟未昔的手,两个人高兴得跟什么似的往那群人跑去。
越来越近,钟未昔倒不知道这样会不会唐突,脚步不由放缓,何尤笛可管不了这么多,直接大叫,“陆老师……陆老师……”
到这时候钟未昔想不过去都难,硬着头皮跟上去,听何尤笛快乐得跟只小鸟似的声音,“陆老师,好巧呀,天这么凉你们也来露营吗?”
钟未昔只觉得窘,何尤笛说话的时候脸红得跟什么似的,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恐怕就连当事人陆尧都轻易看出来了。
“是呀,这么巧。”陆尧果然声音里有笑,目光越过何尤笛看向后面的钟未昔,“你们……也来露营?”
钟未昔真想从来没认识何尤笛过,人家明明就看出来了,她何尤笛还偏偏以为能藏得住那点小心思,呆呆地望着眼前俊秀的面孔,“是啊,我们为了锻炼身体,特意来露营的,就是……就是没带帐篷……”
钟未昔这下彻底晕了,以为笛子只是来见陆尧一面,哪曾想还想在这里过一夜,参加人家的露营。
这么一想,悄悄看陆尧,却正好遇上他的目光,温和中透着闪亮,如同炯炯光芒的夜明珠。
心脏砰跳起来,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女生喜欢他了,这样的眼睛,这样的神采飞扬,看谁都让人觉得只专注在你一个人身上,含情脉脉,独一无二,仿佛拥有了整个世界。
“这不是什么难事。”陆尧清亮的眸中露出“刚好我有个学生今天来不了,可以借给你们住,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何尤笛乐得跟什么似的,嘴巴差点笑歪,直摆手。
旁边早就聚过来的女生们可不干了,“陆老师,我们没有多余的帐篷借给他们,要露营自己带。”
“就是,就是,一看就没安什么好心,天下没白吃的晚餐。”其它几个女生也帮腔,她们早看出来了,这两个女生是冲着陆老师来的,陆老师是她们大家的,不是哪一个人的,休想用卑鄙手段把她们最喜欢的陆老师抢走。
“小灵,她们和你们年纪一样大,在我看来都是我的学生,互相帮忙也是举手之劳,你们说呢?”
陆尧温文尔雅的一句话,顿时让几个女生没了反对声音。
那个被称呼为小灵的女孩脸霍然红了,似乎在这几个女生中有一定的号召力,小声说,“陆老师说得对,我们是学生干部,助人为乐本来就是我们应该带头做的,走吧,我们去叫男生帮着她们扎一顶帐篷。”
正文 第134章 烤鱼
何尤笛倒似乎早有准备,笑眯眯地对那几个女生说,“我带了好多J翅、羊R串,还有苹果、香蕉等水果,一会一起烤了吃吧。”
美食的诱惑可以说无人可挡,几个女生露出期待的表情,等她们走后,钟未昔悄悄朝何尤笛竖起一个大拇指。累
“陆老师,鱼抓到了。”有男生朝这边喊,钟未昔认出来正是那天在医学院门口和她们说话的陈家乐。
陆老师一笑,问她们,“要不要参加?”
等她们跟过去才知道要进行什么,十几条大小不一的鱼正等着陆尧,有男生把手术刀递上来,陆尧又是淡淡一笑,蹲下身去手起刀落。
刹那间就跟看电影似的,只见刀影交错,还没来得及细看,一条鱼已经杀得干干净净。
何尤笛激动地鼓掌,连连叫好。
陈家乐凑过来,“这算什么,陆老师做的烤鱼那才叫一绝呢。”
钟未昔不由想起上次露营吃的那条鱼,原来是陆尧的手艺,怪不得味道那么好,最令人回味无穷的是那酱料,混在鱼R里,一口咬下去鱼R鲜、香、麻、嫩、滑,一想起来忍不住流口水。
爸爸做的鱼吃过的人交口称赞,想不到陆尧的做法比爸爸胜过不知道多少。
当天晚上,一群人围着篝火吃陆尧亲手做的烤鱼,把何尤笛带来的J翅、羊R串,放在火上烤,唱歌、谈天说地,疯到不行,好不热闹。闷
“你们是青州哪个大学的?”钟未昔左边坐着一个娃娃脸的小女孩,眼睛里闪着开心。
钟未昔回答了,那小女孩一脸羡慕,“我的梦想就是考上你们大学,可惜我家里不同意,他们要我考青州医学院,还好陆老师带我过来散心,陆老师人真好!我现在想通了,考上青州医学院也不错,因为有陆老师在。”
“嗯,陆老师人挺不错的。”钟未昔微笑着。
她早就想过回校了,但何尤笛硬拉着她,要她陪着作伴,看钟未昔铁了心要走,情急之下说,“未昔,你就陪我嘛,这样好不好,我和你做个交换,你陪我,我就告诉你我哥的大哥的一些近况。”
“笛子,我不想听。”钟未昔摇头,向后退。
“好,好,我不说,反正你就要陪我,好不好嘛?”何尤笛连撒娇带哄,终于把钟未昔磨到点头。
不远处,有人将这一切听在耳朵里,冷冷的寒芒从深不见底的眼底一闪而过。
玩得太开心,十点不到所有人不约而同开始打哈欠,陆续回各自的帐篷休息。
何尤笛拉着钟未昔躺在睡袋里说话,说着说着没了声音。
这么困吗?钟未昔睁大眼睛,一点睡意都没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怪,上次也是这样,睡觉好象会传染似的,一个人说困,其余的都开始打哈欠,然后像上好发条似的,全钻进帐篷里。
“咯哒!咯哒!咯哒!”
外面除了风声,好象还有什么古怪的声音,她吓得往睡袋里躲,可那声音还在,并且越来越响。
她本来就是个胆小的人,缩在里面不敢出声,突然又听到好象是陆老师急切的声音。
“你想干什么……”
有坏人吗?陆老师有危险!钟未昔不假思索,不知哪来的胆子一骨碌爬起来,拉开帐篷轻轻跑出去。
夜风扑面吹来,不由地浑身哆嗦,抓了外套胡乱往身上一披。
外面的篝火渐渐不再那么旺,举目四处看,小溪旁的大树下有个人影在晃动。
她视力好,借着火光轻轻靠近,认出来这背影正是陆尧。
“陆老师。”她松了口气,轻声叫着,“你在干什么?”
“什么时候也别想把我撂倒,没有人……你也不可能……”
陆尧面朝着大树杆,嘴里用力说着什么,完全不复白天那个说话温柔的陆尧,而且边说手里还边在挥着什么,一下重过一下。
“陆老师,你在跟谁说话?”钟未昔左右看看,没人,她离陆尧还有三四米远的距离,说不定陆老师在跟一个站在树旁的同学聊天呢。
钟未昔决定回去继续睡觉,“陆老师,对不起,打扰了,我回去了。”
“对付我的人还没出身呢,你算个什么东西!”
这一次,很清晰的声音钻到耳膜里,钟未昔停下脚步,鬼使神差走过去,令她大吃一惊的是陆尧面前没人,只有树杆。
而他手里不断挥的是手术刀,白天用来杀鱼的刀,上面血迹未干,每往树杆上砍一下,砍出来的口子便渗着血,顺着面目全非的树杆往下淌,每砍一下那大树便唰唰直摇,仿佛痛苦中发出的呻/吟。
“啊——”她惊恐中倒退,发出尖叫,抬起吓软的双腿想要跑,慌乱中她脚下绊到了什么,倒在一堆异味的粘Y中。
定晴一看,脸色煞白,全身的汗毛全竖起来,是血,好多血,再一抬头,有个人一动不动倒在血泊里,那血就是从那人身上淌出来的。
是那个女孩,钟未昔瞬间认出来了,对,是……是那个女孩。
尽管血R模糊,但是容貌依稀能认得出来,是那个小女孩。
是那个之前问她是哪个大学的小女孩,小女孩当时一脸感激地说陆老师人真好。还说想通了,考上不喜欢的医学院也不错,因为有陆老师在。
怎么这样,怎么成了这样,小女孩是谁杀的?
是……是……是陆老师,是陆尧。
脑子里太混乱了,钟未昔再抬头,见陆尧停下了动作,回过头一脸的狰狞和杀气,手里举着那把带血的手术刀。
原来这血不是白天杀鱼的,是……是小女孩身上的……
钟未昔睁大眼睛,恐惧无限膨胀,呼吸急促慌乱,双腿吓到软,双手撑住地面拼命向后退。
嘴里想叫什么,又叫不出来,急出一身汗,情急中手指在地上胡乱抓,抓到一把小石子,向陆尧扔过去。
谁知,他用手一挡,身形迅速闪到她面前,手中的手术刀朝着她的喉咙直直切下。
正文 第135章 全体失忆
“不——”
钟未昔尖叫着一弹而起,没有刀,没有血,没有风,没有夜,混沌的意识渐渐清醒,这里是……
“未昔,你醒啦。”何尤笛从外面伸进头来,嘴里嚼着食物,“出来吃早饭吧。”
“我……”钟未昔看看四周,这是帐篷,她好好的,什么事也没有。累
想到那向自己喉咙切过来的手术刀,急忙摸脖子,完好无损,怎么回事?
她从睡袋里爬起来,披上衣服走到外面,好多帐篷已经陆陆续续在拆,还有些同学咬着早点,聚在一起有说有笑。
“这是你的。”何尤笛把一份早饭塞过来,看钟未昔呆着,以为是不习惯没梳洗就吃早饭,“先吃吧,回学校再刷牙也不迟,特殊情况特殊处理。”
“笛子。”钟未昔捏着早点,拉住准备跑来的何尤笛,“有什么事发生吗?”
“没有啊。”何尤笛茫然,“能有什么事?你是不是睡糊涂了。”
难道是梦?钟未昔头疼的厉害,挤出声音问,“昨晚和我说话的小女孩在吗?”
“什么小女孩,不就是医学院的学生,陆老师,还有你和我吗?”
心里一紧,钟未昔摇头,“不是,昨晚有个小女孩的,坐在我左边,她还和我说话来着……”
“什么小女孩呀?未昔,你在说什么?”何尤笛更加糊涂了。闷
“不是,有的。”钟未昔连忙描述加比划,“那个女孩长了一张娃娃脸,还有,她的头发这么长……”
何尤笛一脸怔愣,“不信你问其它人好了,没有什么小女孩。”
钟未昔呆若木J,看上去何尤笛不像是在开玩笑,再看看其它人,都没事人一样,如果少一个人,或是有人被杀,总能在大家之间传开或是议论的。
“你等一下啊,未昔,不要急,可能是我没看清,我帮你问问人。”何尤笛跑到几个女生中间,“小灵姐,你们中有个小女孩吗?娃娃脸的,头发这么长,昨晚坐在未昔左边的。”
“没有啊?什么小女孩?我们都是一届的,大三了,怎么可能有小女孩呢。”小灵直摇头,旁边的几个女生也是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她们。
何尤笛无功而返,耸耸肩说,“未昔,我说没有吧,你是不是做什么梦了?”
“可、可能吧。”钟未昔清楚到如今再说也没用,低头有一口没一口咬早饭,早点是R包,突然里面有块血色的东西,吓得她手一松,尖叫着把包子甩出去。
所有人都往这边看,何尤笛也吓了一跳,“怎么了?”
“有……有……血……”钟未昔苍白着脸连连后退,恐惧无以复加,话说不全。
“有血?”所有人都围了过来,医学院的学生本来就不怕这些,有女生随手把萝卜丝R包捡起来,看了一眼,扑哧一笑,举到大家面前,所有人哄然一笑,各自散了。
何尤笛把R包举过来,“未昔,哪是什么血呀,这明明就是萝卜的红皮嘛。”
愣了几秒,心情难以平复,钟未昔越来越糊涂了,到底昨晚是梦,还是真的,如果是梦,为什么那么真实,还有那个小女孩,她明明记得的,有那么一个和她说过话,谈过理想的女孩,为什么所有人都说没有呢。
如果是真的,那所有人都记不起来了,唯有她。
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
炫目的阳光下陆尧温和地笑着,走过来,“R包不好吃吗?”
“没有,挺好吃的,陆老师,未昔可能没睡好。”
何尤笛看到偶像,脸又红了,早上她特意起了个大早,和那个女生们搞好关系,她表达了自己的意愿,就是想和大家一起喜欢陆老师。那些女生一听,马上打消了对她的顾忌,还直说下次有活动会叫了她呢。
“这里风大,是不是夜里太冷?你们这些独生子,在家里没吃过苦,跑到这里露营算是生活体验了。”陆尧满脸关切,没一点做作的痕迹,像个大哥哥,也像个关心学生的老师。
旁边女生笑嘻嘻接话,“所以呀,陆老师,以后我们就听你的,多多锻炼,多多出来露营,爬山。”
“这里哪有山呀,你睁眼说瞎话……”
“我没有……”
“你有……”
女生们笑成一团,钟未昔埋着头把小拳头捏得紧紧的,她不会认为自己在做梦,那个小女孩真实存在过,虽然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全体失忆,但是她会找出原因的。
一群人快走的时候,她特意拉了何尤笛,说是要再呼吸一点新鲜空气,等陆尧带着人全部走光了,赶紧跑到昨晚记忆中的小溪那里,去找那颗树。
竟然没有树,只有一截树桩,钟未昔呆了,又看向旁边昨晚小女孩躺的地方,那里干干净净,她甚至蹲下去,忍着害怕逐个翻小石头,也没发现一点血迹。
一股寒气从脚底蹿起,她恐惧到直吞口水,脸白到没有血色,怔怔地说不上话来。
又是这个表情,何尤笛发现钟未昔今天好反常,一会什么R包里有血,一会又做这些奇怪的动作,到底怎么了。
“未昔,你找什么?”
钟未昔哆嗦着惨白的唇,指着树桩说,“你……记不记得这里有颗树?”
不,不要说不记得,千万不要说不记得。
何尤笛看看树桩,再看看钟未昔,“我记得呀,昨晚这里有颗大树,可是我们早上起来的时候有人用起重机把它拖走了,说是夜里刮风刮倒的,就是一颗梧桐树,不经刮的。”
毁灭证据吗?
呼吸沉重,冷冷的空气透过薄外套钻进身体里,钟未昔这下肯定自己不是做梦,陆尧真的做了毁灭证据的举动。
回到学校一连几日恢复不了,整个人埋在被子里,一闭上眼一会是小女孩活泼可爱的声音,一会又是小女孩血R模糊倒在血泊里的画面,睡不着,翻来翻去闭不能闭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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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6章 蚂蚁
“自从白京左右手和小情/妇在车里当街被狙击死后,白京越来越暴躁。那批被我们截来的几批货,万允统统算在白京头上,加上我们的人在暗中不断给他们双方制造磨擦,他们恨不得除掉对方而后快。形势对我们越来越有利,照他们频频的动作来看,他们两个人中有一个肯定会按捺不住,动手就在这几天!”累
肖鹰在办公室里恪尽职守进行汇报,说了一大通没得到声音,抬眼悄悄看向黑司曜。
大哥最近成了工作狂,凡事都要亲力亲为,弄得他们一帮兄弟不知所措,以为自己做得不够好,全跑来问他。
他能怎么说,只打发了兄弟们回各自的岗位上去,昨天他得到一个消息,不知道大哥要不要听。
憋了憋没憋住,肖鹰索性说了,“大哥,不瞒您,我妹妹昨天给我打电话,她说钟小姐最近挺奇怪的,精神恍惚好象受了什么刺激。”
寒冰覆盖的冷眸有一丝波动,肖鹰看在眼里,继续说道,“后来过了一阵子好了一些,话也多了,就是人瘦得跟片叶子似的。跑去旗山露营,人又像是受了刺激吓得不轻,成天恍惚,一会说R包里有血,一会又说有什么根本不存在的小女孩和她们一起露营,这几天夜上不睡觉,天天能听到上铺叹气的声音,问了也不说……”
“够了!”黑司曜皱眉,眯眼沉声,“如果你再跟我说这些废话,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闷
肖鹰马上闭嘴,挠挠头,心里叹了口气,继续讲之前的,“大哥,您看咱们要不要先做准备?安C在白京身边的小弟悄悄送来消息,白京给每个手下配了新型武器,并且放话说不解决万允称霸青州就自杀谢罪。那些枪可都是好货,一批要不少钱,看来这一次白京是破釜沉舟,非把万允这颗瘤给割掉不可!”
鉴于刚刚大哥的威胁,这一次肖鹰把话说完等着回话,五分钟过去了,大哥一点说话的迹象都没有,他脖子和腰低得都酸了,口也渴得厉害,大哥仍是一声不吭。
肖鹰舔舔嘴,看茶几上有茶,拿起来就喝,喝完才发现自己干了什么,大哥可是有洁癖的,他喝了大哥的茶岂不是间接……接吻?头皮发麻,赶紧看大哥的脸色。
咦,大哥没看他,也没生气,嘴唇动了动,“出去吧,我会考虑你的建议。”
脑子里突然八卦起来,大哥刚才闪神该不会是反常的大嫂起了作用吧?
可是大哥已经答应了娶姓付的为妻,这一夫不能有二妻,除非大哥想拿大嫂当情人养在外面。
可能吗?
大哥有洁癖,与白京万允那些左一个情人右一个情妇比起来那可真是苦行僧。
每回他们兄弟去唱歌,包个厢寻个乐呵什么的,一群大老爷们跟饿了几年似的,对女人又搂又抱又摸,就大哥冷着一张冰块脸往那里一坐,自个儿喝酒自个儿抽烟,把旁边的女人晾一边跟布景似的。
话说回来男人拼死拼活,玩玩女人当消遣也是个犒劳自己的好方法,大哥之所以这样只有一个解释——心里有人。
肖鹰走后,黑司曜一脚踢向茶几,钢化茶几在移动中发出刺耳的响声,转眼挪出一米远,足可以这一腿踢的力气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