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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盼琼依-撒旦危情:冷枭,你要疼我!(尾声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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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20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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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后是她哭泣的声音,他走了很远,那哭泣声仍在,揪住心脏撕扯着,从明天起,他与她再也没瓜葛。

    大哥回来脸色很不好,所有人都是大气也不敢出,里面的手术也结束了,医生从里面出来,摘下白口罩,“你们这里条件太简陋,病人失血过多,我无能为力……”

    所有人脸色一变,有人已经禁不住冲上来揪住医生的领口,“庸医,缺血你他妈的不早说,咱们兄弟有的是血,你现在说是什么意思?存心的是不是?”

    黑司曜难掩悲愤之色,瞪向激动的手下,“退下。”

    “大哥。”那人不依,“让我把这庸医做了,给洪哥陪葬!”

    “我说退、下!”黑司曜冷下脸,额头上的青筋随着嘶吼在暴跳,那人惊惧,放开医生的衣领。

    黑司曜走到医生面前,眸中的杀气咄咄*人:“我让人送你回去。倘若你管不住自己的嘴,我保证你的家里人统统给我兄弟陪葬!”

    医生满头大汗,点头如小J啄米,“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一夜,雨下了一整夜,悲愤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包括不知所措的钟未昔,她躲在被子里哭了一夜。

    第二天天刚亮,她爬起来找了他的两件衣服,穿好后没鞋穿,赤脚准备出门,无意中看到角落里那件外套,拿在手里带了出去。

    “钟小姐。”肖鹰红着脸挤出一个笑等在外面,称呼也已经变了,没办法,是大哥交待的。

    正文 第126章 陆尧(3000字)

    钟未昔不吭一声,把那件男士外套紧紧抱在胸前,好象那样才能获取一丝勇气。

    她知道肖鹰的这个称呼已经彻底改变了她和那个人间的关系,只留下他给她的伤口和一具肮脏的身体,以后,不,没有以后了。

    回到寝室,所有室友都没起床,她一个人默默爬上去,拉开被子躺好,直到这时眼泪才肆意流了出来。累

    她清楚,未来他不会再出现,她也不会再见到他。

    黑司曜这三个字,被风吹散了,变成最深痛的伤留在心底。

    躲在被子里一上午,课也不上,何尤笛给她打好饭,一点没动,到了下午一个人起床,梳洗,脸仍苍白,但肯吃饭,把凉掉的早饭中饭吃了个精光。

    何尤笛下课回来,轻轻坐到她身边,“我都听我哥说了,别放在心上,放眼整个校园多的是今天交往,明天分手的情侣。你还年轻,又漂亮,招男生喜欢,还愁找不到男朋友?我看呀你就争口气,找个比他漂亮十倍的男朋友,气死他。”

    稍微消肿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何尤笛,突然笑了一下,“谢谢你,笛子,我没事。”缺课了两天多亏了笛子事先帮她请假,才不至于她连受打击,再背上学校的处分。

    “真没事?”何尤笛按住胸口一副受惊吓的模样,要说未昔的个性哭吧她还能接受,可这突然笑,她还一时真接受不了,这转变可太快了点。要知道上次不过是未昔误会那人和付甘颦有一腿,就哭得跟个什么似的,整整一天,现在这才小半天呢。闷

    “真的没事,你看我既能吃又睡跳的,能有什么事?”钟未昔站起来转了两圈,直笑。

    这却教何尤笛更加忧心忡忡,哭可能在这么大的人看来有点丢人,或是懦弱,可在她看来哭是种释/放,未昔早上明显就是悲伤不已,她打电话问哥哥,哥哥在电话里吞吞吐吐,也说不清楚,这更加证明了她的猜想,可能是闹分手了。

    现在未昔既不哭也不闹,反而多了很多笑,那就是把痛憋在心里了。唉,她之前还在愁呢,看怎么安慰未昔好,如今真不知道该怎么入手了。

    何尤笛这一闪神,再看人,钟未昔手拿塑料盆,里面放了件脏衣服,看上去好象是件运动外套。

    钟未昔在水池边洗衣服,秀白的小手往衣服其中一块上擦上肥皂,捏在两只手里轻轻搓洗,见何尤笛背着在旁边来回走,不禁好笑,“你围着我做什么?”

    等的就是这句话,何尤笛凑过来八卦,“这谁的衣服?是男生的吧?我哥的大哥可不穿这样的学生装,从实招来,这是谁的?”

    钟未昔也不隐瞒,把昨晚遇到陆老师的经过讲了一遍,听得何尤笛眼前直冒星星,“哇!医学院的老师唉,好厉害,是不是长得挺帅,个子又高,笑起来特别阳光?”

    歪着仔细想,钟未昔点点头,“好象是。”

    “靠,你捡到宝了!这可是所有帅哥的共同特征。”何尤笛一拍钟未昔的肩,“青州医学院在全省那可是数一数二的,里面的老师那更是人中龙凤,如果你找那样的人做男朋友,肯定赚翻了。”

    “我又不喜欢他。”钟未昔摇头,把衣服拧好,在空盆里注上水,再放进去反复过掉泡沫。

    “别这样无情嘛,你的性子属于日久生情型的,慢慢接触你会发现对方身上越来越多的优点,到时候你就爱上他啦。”

    钟未昔就着哗哗的水流专注于过滤衣服,摇头,“人家是好心帮我,又不是存了你这种心思。他人挺好的,是个正人君子。”

    “你怎么知道人家对你没意思?说不定人家是对你有好感,才把帐蓬让给你睡,把衣服让给你披。”

    何尤笛卖力鼓吹,可钟未昔始终不为所动,偏偏第二天等衣服干了,她收好叠起来,何尤笛又笑眯眯出现了,“下面要送回给人家吧,带上我吧。”

    拿何尤笛没办法,何况钟未昔也没有勇气一个人跑到偌大的医学院里找人,刚好可以做个伴。

    利用中午的时间,两个人跑到青州医学院,看着来来往往的学生,钟未昔束手无策,何尤笛倒是有办法,拉住一个男同学,“你好,同学,我找陆老师。”

    “陆老师啊,他不在。”

    “你怎么知道?”

    “我是他的学生。”

    禁这么一说,钟未昔好象看这男生面熟,那男生一看钟未昔也惊叫一声,“咦,你不是那天露营我们从溪边救起来的女孩吗?这几天我们还说起过你。”

    这下敢肯定了,钟未昔忙说,“是我,请问陆老师在哪儿?我来还他的衣服。”

    那男生推推眼镜,“不巧,陆老师和另外一个老师出校门办采购去了。”

    话到这里本来都该走了,下次再来,可何尤笛却不死心,“采购什么?是不是书本啊,那我们在这里等,反正我们下午也没课。”

    那男生挠头笑笑,“不是书本,为采购这东西我们陆老师可头疼了,你要是能帮得上忙,估计我们学校都要嘉奖你。”

    何尤笛益发好奇,“什么东西这么难买?”

    钟未昔隐隐有种古怪的感觉,动手轻轻扯何尤笛,何尤笛哪里肯走啊,只听男生说,“就是尸体呗,我们学校每年都要买尸体,这可是解剖课必不可少的素材,现如今尸体越来越难买,各个大医院,医学院全在抢,尸体比黄金都要贵。”

    男生把尸体说得跟买白菜一样,却让人听得胃里一阵翻涌,钟未昔小脸刷就白了,何尤笛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时候就听一道低低的笑声,“陈家乐,你又拿尸体吓人,好玩吗?”

    男生看向她们身后的身影,嘿嘿笑着,“陆老师,我讲的是事实嘛,哪知道她们胆子这么小,那要是让她们去上我们的解剖课岂不是更要吓死她们。”

    陆老师?钟未昔与何尤笛互看一眼,齐齐向后转身。

    何尤笛无法忘记初见陆老师的震撼,薄薄的嘴唇边勾着揶揄的笑,高挺的鼻梁,额前的头发微凌乱地挡住了眉毛,削减掉眼睛里的气魄,揉和了一分说不出的俊秀,实在是一个令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的男人。

    “陆老师,我来还你这个。”钟未昔不懂何尤笛的心思,把手里的纸袋递过去,“谢谢你!”

    陆老师漆黑的眼中闪过笑意,接过去,“不用客气,举手之劳,你后头的伤怎么样了?”

    想不到对方还记得,钟未昔不习惯和异性长时间对视,低头看向脚尖,“好多了。”

    “你们是哪个学校的?我能知道你们的名字吗?”陆老师眸子笑得灿烂,柔和明朗的阳光里她清秀的小脸显得白皙无暇,那长长的睫毛下是一只纯真的大眼睛,如一汪小泉水灵灵般清澈见底。难怪黑司曜对她那般特别,果然有本钱。

    不知道为什么,钟未昔感觉陆老师的眼睛里好象有十万伏的电压,让人不敢抬头,还没回答呢,何尤笛红着脸,抢先全说了。

    陆老师温和的声音含着笑意,仿佛在念两个世上最好听的名字,“钟未昔、何尤笛……嗯,都是很好听的名字,很高兴认识你们,我姓陆,名尧,你们叫我陆尧好了。握个手,很高兴认识你们。”

    陆尧伸出来的手是健康的浅小麦色,手指修手,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看上去温暖干净。何尤笛说话直结巴,“不,不,您是老师,我们、我们还、还是叫您老、老师吧。”

    “我和我的学生都是以朋友相称,来,交个朋友。”陆尧见何尤笛扭捏,干脆主动和何尤笛握了握手。

    这下可好了,何尤笛脸更红了,被握的手先是僵在那里,然后不知所措地背过去,拉着钟未昔后退,不想后面是电线杆,两个人差点同时撞上,陆尧和那个叫陈家乐的男生笑出声来。

    何尤笛不知如何是好,干脆拉起钟未昔慌不择路向前狂奔,两个人跑出老远,蹲下直喘气,互看一眼,不由也都笑了。

    这场尴尬的糗事从此印在记忆里,之后几天钟未昔经常拿这事跟何尤笛打趣,“手洗了没?没舍得洗吧?要不要找个手套戴着保护起来?”

    何尤笛娇嗔地作势要打钟未昔,“去你的,你才舍不得洗,你才买手套戴呢!握手是社交礼节,是基本礼貌,你懂不懂?”

    哥哥不知道气消了没有,钟未昔忐忑不安地在一个月后给钟涵炎打电话,仍是很久没人接。又过了几天她再打,幸运地接通了。

    “哥,我是昔昔。”

    “嗯。”钟涵炎仍绷着声音。

    “哥。”她吸了口气,好久没见到哥哥的声音了,心里一阵感慨和想念,“国庆节你放假回家吗?如果你回家我也回去。”

    “随便你,要不要回去是你的事,问我做什么?”

    哥哥还在生气,钟未昔心里堵得慌,努力笑着挤出平常撒娇的声音,“那我回去喽,今年国庆节我回家,刚好中秋也是那几天,我想吃哥哥公司里发的月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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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写的中秋和国庆在一起并不是写今年啦,故事里的时间还没到今年呢,大约在现实生活中的五年前吧。

    正文 第127章 行尸走R

    钟涵炎没有直接回应,就那样突然挂了。

    钟未昔真的没有想过哥哥会生这么久的气,她宁愿哥哥朝她发一通火,也不要哥哥如此冷淡,仿佛他们比陌生人还不如。

    转眼,学校放假,这是大学开学来第一个假期,寝室里的同学几天前就开始迫不及待收拾行李,好多同学火车票订在放假前晚或是凌晨,为的是早日回家,第二天醒来人全走光了。累

    就连下铺的何尤笛也一早人去铺空,钟未昔白着脸起床叠好被子,她的火车票没买,倒不是买晚了,一周前学校就开始组织团体订票,主要是身上钱不够。

    那天应聘的兼职由于她两天的失踪和电话不通,名额已经被别人占了,失去了赚生活费的机会。

    国庆不能回家,她想可能要食言了,给家里打电话,没人接,打爸爸的手机,她说不能回去,爸爸也仅仅说了句“知道了”。

    搁下电话,她爬回床铺,心情无比怅惘,伤还在,怎么能说好就好,在人前也不过是装的若无其事,逞强而已。一个人的时候悲伤化成潮水涌上来,没来得及挣扎便被淹没。

    整整夜睡不着,日子过得极慢,慢到用秒来计算,做笔记的时候不由自主写他的名字,满满一页纸,字字带泪。

    真的好疼,无时无刻不在疼,上课听讲的时候疼,下课在校园里走动的时候疼,在自习室看书的时候疼,睡觉的时候也疼,脑海里那张脸模糊的时候疼,清晰的时候也疼,她没力气再疼下去,真的没了力气。闷

    “情/欲还真是上瘾的东西,连你这种R臭未干的小丫头也迷上了么?钟未昔,你要的不就是这个吗?“

    “不要哪样?嗯?你眼巴巴地跟着我,不就要的是这个吗?给你,你要的全部给你!”

    “……如果你再缠着我,我可没这么好的耐性,见你一次羞辱你一次。如果你真那么贱,想玩的话,我下面有的是兄弟,玩到你死为止!”

    他那么绝情,说出来的话字字伤人,她情不自禁想着,痛着,心底静静流淌着哀伤的河,像流血不止的血D。

    就让她再任性这一次吧,悼念这胎死腹中的可怜初恋,以后她要做回钟未昔,做回自己。

    可是,真的回得去吗?能回到那个纯洁的钟未昔吗?

    她走不了,能跑到哪里去,事情已经发生了,不再是过去纯洁无暇的钟未昔了,她脏了。

    他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是她太奢望了,以为他们从小认识,以为这样就是熟悉,却不知道他们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他做的那些事她从来不知道,也从来不了解,他做的事她不懂,也不明白。

    不会有人明白她心里有多疼,疼到麻木了还是疼,人疲惫下去,心千疮百孔,摔成支离碎片。

    那缠绵的一晚,那大雨磅礴的夜晚,她怀疑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是梦境,是不是错觉,是不是从来就没有发生过?

    还能活下去吗?

    会不会以后就这样行尸走R地活着?

    什么也不想,其实那样也好,那样就不会有屈辱,不知道痛是怎么样的。

    等到她哪天死了,变成一具尸体,落到医学的解剖课堂上,众目睽睽下被尖刀一点点剖开时,那胸膛里的心还会流血吗?

    会不会枯萎到只剩下灰烬,风轻轻一吹,什么也不剩……

    哀哀怨怨地生活在悲凉、心灰意冷的世界里,趴着不知道流了多久的泪,风从开着寝室门灌进来,有人趴在耳边,“未昔,未昔……”

    钟未昔转过脸,何尤笛正趴在枕边,往她手里塞东西,“没吃早饭吧,给。”

    手里热乎乎的食物香气,是她最爱吃的煎饼果子,还有豆浆。

    钟未昔低头慌忙把泪擦干,哽咽着说,“笛子,你没走?”

    何尤笛装作没看见钟未昔脸上的泪,白了一眼,“谁说我走啦,我早上起来看你没起床,出去买早饭了。快起来吧,一会学校有人来查房,寝室里不能待了。”

    “那你什么时候回家?”钟未昔泪光中露出笑,嗅嗅鼻子,捏着这轻轻的早饭一路暖到心底。

    何尤笛一脚踮在下铺的木板上,迅速跳下去,“昨晚我不说了嘛,下午三点,看你的记性,不知道你脑子里一天到晚在想什么。”

    跑下床,钟未昔哭到头有点缺氧,坐下半天才缓过来,低头小口吃早饭,不曾想煎饼果子刚吃完,何尤笛指着桌子上的一堆东西说,“还有呢,都吃了吧,午饭再吃新鲜的。”

    “你捡到钱了吗?哪来这么多钱买这么多早饭?”钟未昔吃惊了,这么多,五花八门,足足有十几种,什么油条、豆浆、大饼、粢饭、粢饭糕、豆腐脑、生煎、锅贴、小笼包、葱油饼、蛋饼、糖糕,甚至还有浇头面。

    最为奇怪的是这些早饭的外包装都是质量极好的饭盒,外面的塑料袋上写着某某大酒店等字样,与她们平常在外面早点铺子买早点用的那种薄薄的白色塑料袋完全不在一个档次。

    “我哪有钱呀,是我哥。”何尤笛摆摆手,埋头很认真地吃东西。

    是那个人吗?钟未昔心脏突跳,瞬间又心酸地低下头,她在希望什么,或是联想什么,难不成是那个人买好了通过肖鹰,再通过何尤笛送过来的吗?凭什么?他根本就不喜欢你,甚至讨厌你的纠缠和出现,人家凭什么要这么做。钟未昔,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你这样的入了不人家的眼。

    吸着鼻子,压下眼睛里快要冲出来的水汽,她低头吸着吸管里的豆浆,艰难地喃喃,“你哥对你真好。”

    “唉,他也就是心血来潮想起我这个妹妹。当初他一声不吭跟我大伯跑到美国的时候可是把我妈气坏了,虽然后来他每个月都从美国给我妈寄钱,可我妈气的一分没花,原封不动地放着呢,就等哪天他出现,全部还回去。我哥呀就是因为这个不敢在我妈面前出现,一有空就来哄我,要我给我妈做思想工作,你说我能说什么嘛,我妈的脾气倔着呢,跟头牛一样……我哥这早饭我看是白费了……”

    正文 第128章 石沉大海

    仅仅是听到了肖鹰的名字为什么又会想起那个人?

    钟未昔胸口绷到喘不上气,低头抱着豆浆杯,豆浆很好喝,又浓又香,不似外面买的那种兑了水的味道。

    何尤笛在说什么她听的不是太清楚,耳朵里嗡嗡的乱成一片。累

    一大堆早饭别说两个小女孩,就是一个寝室的同学都在也解决不了,最后只好同行李一起带出去,留着当午饭。

    “对了,给你一样礼物。”两个人拎着行李准备出寝室,何尤笛往钟未昔口袋里神秘兮兮地塞了什么。

    钟未昔当时手是提着行李,没腾得出手来,等到出了校门,在对面的广场上坐着休息,不由掏出来,一愣,是回家的火车票。

    “不,我不能要。”钟未昔烫手似的把火车票塞给何尤笛。

    “我都买了,你不要可就浪费了。”

    “可以退的,我把差价补给你。”

    “傻丫头,买都买了,你先回家再说。”

    钟未昔摇摇头,不肯要,何尤笛家也不富裕,她怎么能要人家帮着自己买火车票呢。

    何尤笛推了半天才说,“你先用,等你下次回来再把钱还给我不就行了?好了,就这样吧,你再跟我客气就是不把我当朋友。”

    想了想,这张火车票对于她实在是诱惑,这样就可以不在哥哥面前食言,她就可以回家了。闷

    下午,两个人分别登上了回家的火车,坐了十几个小时,钟未昔回到了小城。

    *

    窗外是璀璨的夜空,午夜的霓虹照得整个上空如一片波诡难测的银河,窗内气温森冷。

    “大哥。”肖鹰推开门进办公室。

    一室的幽光,高大的身躯背光而立,如炬的目光望着夜空,似深思,又似走神。

    肖鹰暗暗叹了口气,自那天老四走后所有人都沉浸在悲痛之中,唯有大哥一言不发,照常指挥兄弟们做事。他知道伤的最重的是大哥,大哥足足几天几夜没合眼,一个人的时候不是喝酒就是站在窗外往远处看,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哥的性格就是这样,重情重义,却又不善言辞。有时候为对方设想周全,一片苦心,反而引起误会,偏偏还不爱解释,好在这么久的兄弟,他懂大哥,知道大哥也有不为人知的苦衷。

    比如大嫂,明明大哥放不开,却要做出一副恩断义绝的样子,苦了自己,也折磨了大嫂。

    “大哥。”肖鹰收起情绪,把手里的帐本放到办公室桌上,“这是这个月的帐目,盈利为百分之四十,比预期想象的要多了一半,兄弟们大受鼓舞,直说大哥的方法管用,帐收的既快又容易,没费多少功夫。”

    这几阵子可把手下的兄弟忙坏了,先是报仇,再来忙这地下钱庄的生意。

    老四的死激起了大家复仇的火焰,纷纷嚷着要报仇。在大哥的精心策划和指挥下,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端掉白京的两个,万允的三个堂口,虽说其中难免有个把漏网之鱼,但也算替老四和下落不明的老三报了仇。

    黑司曜没动,清冷的声音从身影里传来,“放着,我会看。”

    “大哥,出去喝一杯吧,兄弟们正在外面喝得正高兴呢,就等您了。”肖鹰鼓动着,希望大哥能出去散散心。

    黑司曜不讲话,沉默中。

    肖鹰壮着胆子说,“大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按那趟火车傍晚六点四十分应该到了小城。”他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更何况大哥让他买火车票的时候他特意打听过,要坐十四个小时的火车,其实完全可以买飞机票的,既快又省事。后来他一想,可能大哥早考虑到了,飞机票价格高,不更容易让那小丫头怀疑吗?

    “你倒对她的情况了如指掌。”冷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大哥,别怪兄弟我多嘴,您对大……呃,钟小姐其实还挺关心的,又是早饭又是火车票……”

    “肖鹰。”黑司曜不耐烦地打断,脸色倏然Y下来,“我跟你说过的,我这样做没有别的想法,当初我住在钟家几次,他们没收我的住宿费,这些是我还给钟家的恩情,从此一刀两断,谁也不欠谁的,懂吗?”

    “啊?是这样啊。”肖鹰点头,装傻谁不会,尤其在嘴硬的大哥面前,转而听到捏拳的声音,看来他把大哥惹毛了,还是溜吧。

    肖鹰说了声“我出去喝酒”,脚底抹油跑出去,凉飕飕的声音传入耳膜,“回来!”

    “呃,大哥还有什么吩咐?”

    黑司曜又不开口,沉吟半晌,“去给我订一张明天一早去小城的飞机票。”

    “小城?”肖鹰以为自己听力出现问题,那不是大嫂家在的城市吗?

    黑司曜并没理会肖鹰的反问,而是开口问,“你认为立非落到谁的手里?”

    一提这个就是痛,肖鹰眼眶泛红,叹了口气,“恐怕凶多吉少!大哥您是不是得到了什么消息?炽闇那边有老三的最新消息吗?”

    “没有。”黑司曜缓缓摇头,他和卓还有默联手办起来的炽闇近段时间进步神速,已经从原先的单线,发展到目前的双线和多线,不仅仅局限在原先的道上浅层次的小道消息,最近能陆续探听到各个帮派的内部消息,可谓是一大进步。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前段时间派出大量人力出去探听过,也动用过炽闇的力量,齐立非这个人恍如石沉大海,至今成了一个谜。

    他来回分析,把事件前前后后仔细想了无数遍,最后有了答案,除了那个人的刻意藏匿,还有谁能有如此的心机?

    “大哥,您是不是猜出来老四在哪儿?”肖鹰立马来了精神,当初四兄弟一见如故,爽饮几天几夜仍有聊不完的话题,如今只剩下他和大哥,冷冷清清,每每想起来不由心酸,哪怕有老三一点消息也好,至少说明老三还活着。

    黑司曜点了根烟,眯起冷眸吐出一圈白雾,“最有可能在老头子手里。”

    正文 第129章 少言寡语

    “老头子?”肖鹰大惊失色,想不到远在千里之外的黑宗朔会C手此事,“老头子为什么要把老三救过去?老三人聪明,脑瓜子灵活,是我们中少有的头脑冷静,计谋又多。但……老头子手下人才济济,远胜过老三,难道老头子还稀罕区区一个齐立非?”累

    黑司曜嗤声冷笑,“救?你认为老头子会好心救他?”

    “那是……”这下肖鹰更不解,老头子把老三救过去,然后为自己所用是说不通啊,那样不等于直接和大哥抢人吗?

    老爷子老谋深算,断不可能做这种连小孩都懂的蠢事,难道有什么Y谋?

    肖鹰想不出来,眼巴巴盯着大哥,希望从大哥嘴里听到分析,可大哥双唇紧闭,这会儿不说话了,一个劲抽烟。

    办公室里烟雾缭乱,勾得肖鹰肚子里的馋虫也出来了,动手去掏自己的烟盒,不想一根烟递到他面前,他朝走到自己面前的大哥看了一眼,叼到嘴里,突然灵光一闪,“我想到了!大哥您看是不是这样,那天我们交货的时候半路上杀出来的人是老头子的人,老头子早就盯上我们了,暗中埋伏等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时候杀出来,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然后把老三救走。”

    “不是救。”黑司曜冷瞥肖鹰一眼,手中的烟蒂掐灭在烟灰缸里,他又重新抽出一根,肖鹰拿着打火机恭恭敬敬地先给大哥点上,然后再点自己的。闷

    “老头子的Y谋,我也是刚刚想明白。”黑司曜脸上神色益发的冷,“他想让我向他低头,把人要回来,当然也要我拿东西去换。”

    “什么东西?”肖鹰抽了口烟,立马来了精神,“要钱还不好办,这个月的盈利不少,全给老头子换回老三我相信兄弟们不会反对。”

    “没这么简单。”黑司曜深看肖鹰一眼,声音低而有力,有股暴风雨前的宁静。

    跟在他身边这么久,肖鹰多少有些明白,“大哥,您打算怎么做?有什么要我去办的?”

    “不必!”Y暗的面孔上一片冷寒,捏紧的拳头重重砸在办公桌上,“我自有办法!”

    *

    出乎钟未昔的意料,回到家一屋子的人。

    厨房里飘出香味,客厅里欢声笑语,平常不怎么来家里做客的叔叔一家,还有乃乃正围着钟未染问东问西,了解大学里的近况。

    “是吗?未染打小就优秀,这么快到了宣传部当*部长,这个职务起码得大二才能竞选的吧,大一怎么说也是个新生,何况才去了一个月呢……”

    “要不说未染怎么是钟家的骄傲呢……”

    看到门口进来的小身影,婶婶扬了扬声音,“哟,未昔也回来了呀。”

    “乃乃、叔叔、婶婶、哥、姐姐……”钟未昔低头逐个叫了一声,最后落在钟涵炎的脸上,可钟涵炎根本没看她,盯着客厅里的小电视,浑然不觉的样子。

    “涵炎呀,未昔回来了,你可是打小疼她,怎么不理人呢?”婶婶陶为琳今天似乎心情特别好,提醒钟涵炎。

    钟涵炎应付性地转头往钟未昔方向转了那么一下,继续看电视,嘴里冷淡地“哦”了一声。

    这让钟未昔有些不安,低头一声不吭地钻回自己的房间,外面继续响起笑声和说话声,好象又有客人,听到开门关门的声音,还有婶婶特别高兴的笑声。

    “涵炎回来就有同学约吃饭,这同学可了不得,现在进了规划局,年轻轻就在里面坐到办公室副科的位置,他倒好,说不去就不去,非说要来见你……”

    接话的人说话低低的,听不太清楚。

    钟未昔在房间里整理东西,好久没人住里面到处有灰尘,她得清理一番才能住。

    放好行李,她低头拉开房门钻进洗手间,拧了抹布回到房间到处抹了一遍,始终没看一眼客厅里那双深邃的蓝眸。

    然后又有客人过来,听上去是爸爸的同事,两个年轻人,“头儿,我们买了蛋糕。”

    ……

    所有人一落座,满桌子的菜肴,中央摆一只大蛋糕,钟柏龙眼睛看过每个人,说了一声,“这是家宴,大家不要客气,随便吃。”

    “我们学校的饭难吃死了,我想了一个多月终于又吃到爸爸做的菜,这几天可要吃个过瘾。”钟未染迫不及待夹了一筷子菜,一句话逗得大家一笑。

    钟博开了口,“哥,这怎么能算是家宴?今天是你四十六岁生日,我们一家三口特意来给你祝寿,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还有我们,钟队,祝你儿孙满堂,笑口常开。”钱旭和岳峰也举起了酒杯。

    “谢谢!谢谢!”钟柏龙与他们碰杯,显得特别高兴,“我干杯,你们随意。”一杯白酒仰脖中入喉。

    “爸,我也祝您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等我和妹妹毕了业,工作后拿的第一份工资一定给您买个大蛋糕。”

    姐姐这样说的时候,钟未昔也低头举起了杯子中的饮料,明明是个好日子,喜气洋洋的气氛,为什么她鼻尖泛酸,有种想哭的冲动呢。

    是因为对面突兀地坐着,少言寡语的人吗?

    不,已经都结束了,不是因为他。

    爸爸四十六岁生日,这么多人特意跑来给他祝寿,唯独她这个小女儿除外。

    不是她矫情,想在爸爸面前争宠,是被完全忽视的难过,她也是爸爸的女儿,相信姐姐同样不会记得今天是爸爸的生日,她说国庆不回家,爸爸问都没问,如果爸爸真的在乎她,大可以说一声他过生日,她身为女儿不管怎么样会回来的。

    各人都说了祝福词,桌子上的气氛一派喜庆,笑声不断。

    她埋头忍着泪意,从始至终安静吃东西,吃到嘴里什么都是苦的,涩的,可这苦和涩远比不上心头的三分之一。

    “对了,我们所有人都祝我爸生日,你怎么不说啊?”钟未染看向黑司曜,她可记得他当初小气到连手机都不借她打,这会儿借着这么多人在存心想看他难堪。

    “我之前已经说过了。”黑司曜淡淡地表述。

    下章会揭开曜与钟柏龙的关系,亲们可以先猜一猜……

    正文 第130五章 他是长辈

    钟未染想说什么,钟柏龙抢先说,“是啊是啊,来,吃菜吃菜。”

    “什么嘛,爸爸干嘛帮他。”钟未染心有不甘,“当着大家的面讲段祝福语有这么难吗?我看你是心虚吧,这里人人都讲了,就你摆个臭架子。”

    在宝贝女儿面前钟未昔难得冷下脸,“别没大没小的,你这是什么口气跟长辈说话?”累

    “什么长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呵斥,钟未染有点下不来台,不由娇嗔起来,“爸,你糊涂了,他不过是堂哥的同学,和我哥哥差不多大。”爸爸也说了这是家宴,他一个堂哥的同学也入座,这是给了他天大的面子,摆什么谱嘛。

    “什么哥同学?他是你妈妈的亲弟弟!”钟柏龙脾气没压住,脱口而出。

    满桌的寂静,鸦雀无声。

    钟未昔如被人当胸捅了一刀,有什么东西在大脑里轰一声塌了,手心出汗,筷子差点握不住,只感觉钟柏龙面前放了个复读机,正反复播放这句话,“他是你妈妈的亲弟弟”,“他是你妈妈的亲弟弟”,“他是你妈妈的亲弟弟”,“他是你妈妈的亲弟弟”……

    发觉说漏嘴后,钟柏龙板着脸,对两个女儿说,“叫舅舅吧。”

    钟未染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爸,你……你开玩笑的吧?这个玩笑一点不好笑,他和堂哥一样大……”闷

    “他确实是你妈妈的弟弟,爸爸不会骗你,快叫舅舅。”钟柏龙一脸凝重与严肃,索性要两个孩子当场认亲。

    黑司曜稍垂着眼帘,看不出什么表情,眼中闪过锐利的光芒,紧抿的唇边有一丝紧绷。

    该死的,钟柏龙的脱口而出绝不是无意的,他被耍了!

    “……”钟未染一开始死活不叫,钟柏龙火了,指着一旁怯弱安静的钟未昔说,“未昔,你先叫!”

    为什么是我?钟未昔手中拿不稳的筷子掉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一时间所有人都不说话,看着她僵硬着身子弯下去捡,又慢吞吞换一副干净的回来。

    小脸上血色全无,嘴唇上仿佛压了千斤重的东西,每蠕动一分就痛一份,痛得满头冒冷,面如土色。

    “不像话!我的话你们也不听吗?”钟柏龙也不管今天有客人在,猛一拍桌子。

    乃乃忙帮腔,“柏龙啊,你看看你,好好的一个生日,大家伙都来给你祝寿,你什么时候不好选,偏选这个时候训孩子。未染,未昔,听乃乃的,别理你爸,吃饭。”

    “妈!”钟柏龙看了母亲一眼,“我今天非要她们叫不可,实在不像话,这么大的人了连叫人都不会,以后外面的人还不戳着我的脊梁骨骂我钟柏龙不会教育女儿。”

    “哥,这教训孩子不急在这一时,今天你生日,吃菜吃菜。”钟博接到母亲的眼色,赶紧说话,旁边陶为琳也帮着。

    钱旭和岳峰附和着,“就是呀,头儿,吃饭吃饭,我们早饿了,就等你这顿呢!”

    这么多人劝,钟柏龙就算再有气也不得不卖个面子,狠狠瞪了两个女儿一眼,轻声跟黑司曜说话,“这两个孩子平常被我惯坏了……”

    “不要紧,她们挺可爱的。”黑司曜目光扫过两张一模一样的小脸,最后在其中一张上定格,时间也不过几秒,却直接落入一个人的眼中。

    陶为琳是谁,最会显示自己说话有份量,这正是个好机会。

    “瞧瞧,孩子的舅舅说得多好,大哥你就不要再生气了,吃菜吃菜。”陶为琳在桌下推了推钟博。

    “是呀,是呀,大哥,你看你脾气上来什么都不顾,两个孩子在学校军训吃了不少苦,不要一回来就上纲上线的,让她们多吃菜,先补补再说……”

    在钟博和陶为琳的敲动下,气氛趋于缓和,于是长辈在说大人间的话,小辈得以喘口气。

    饭太热了,菜和汤好烫,入口火烧起来,钟未昔胃里难受更甚,把碗里的米饭强塞进胃里,摇摇晃晃支起身站起来,眼前一张张脸晃得厉害,低头离席。

    在场的长辈聊得正欢,没人注意到她离开,只除了两道视线。

    以前,钟未昔哪怕受一点委屈钟涵炎都会帮着,今天倒置身事外,没帮一点腔。

    黑司曜早留意到了,此时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彼此从彼此的目光中看出了什么,又很快移开,安静地吃着饭。

    饭后,大人们忙着收拾,钟涵炎在不大的屋子里找到了黑司曜,走过去递上一杯泡好的茶。

    两个人一齐看着窗外,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这里是客厅的北角,外面是小区里一条幽静的巷子,少有人迹,小巷口有一株在风中摇曳的夹竹桃。

    “老同学,为什么不早告诉我?”钟涵炎饮一口茶,皱起眉看着水杯,水温不高,茶泡得不太好。

    黑司曜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不动声色,目光平淡,甚至有点好笑,“告诉你什么?”

    “还瞒我?”钟涵炎突然低笑着摇头,“在你眼里,她不仅仅是你的外甥女,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试图说服黑司曜承认。

    黑司曜与他对视,瞬间勾起一侧的唇,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何以见得?”

    钟涵炎耸耸肩,“直觉。”

    “那我也要告诉你我的直觉。”黑司曜似笑非笑。

    “什么?”

    低低的声音凑近钟涵炎的耳际,“我的直觉告诉我,你爱上了你的堂妹。”

    “开玩笑!”杯中的茶洒出来,钟涵炎提高声音否认,霎时发现自己过于激动,稳了稳心神,以轻松的口吻说,“老同学,你还是老样子,又拿我开涮!”

    看他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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