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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盼琼依-撒旦危情:冷枭,你要疼我!(尾声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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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34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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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她做到了,这么柔弱单薄的身体里究竟蕴涵着怎样的力量,可以在黑恶势力面前丝毫不见慌张,临危不惧,三言两语把危机化解。

    半夜钟未昔爬起来,豆大冷汗顺着额头掉进眼睛里,她趴在马桶边上狂吐,把中午在酒店里吃的那些好东西全吐了个干干净净,吐完人虚脱地坐在地上半天没力气起身。

    她心里知道自己这辈子怕是吃不得好东西了,前三年的时间由于饮食不规律,长期营养不良,得不到改善,胃和身体受了极大的损害,近一年来吃了好东西拉肚子,吃多了更是如此,她自嘲地称这为富贵病。中午已经尽量挑蔬菜吃,实在禁不住那一盘盘美食的诱惑,往嘴里塞了些好东西,比如生猛海鲜。

    一晚上跑了好几趟,第二日起晚,钟未昔使劲拍拍苍白的脸颊,有气无力地跑下楼已经九点多,牧离的门关着,不管刮风下雨,八点准时出现在餐桌上的人今天居然没吼着要吃饭,真是奇怪。

    轻手轻脚做好饭,汤刚端上桌牧离的身影从外面闪进来,偏头看向钟未昔,“你昨晚几点睡?”

    “十点。”她手里托两碗米饭,一只放到他面前,一只放在自己的位置上,拉下椅子坐下。

    牧离摸着下巴,“你确定是十点?怎么半夜我都听到你的脚步声,来来回回的。”

    她斜着眼睛看他,“少来,我走路一向很轻的,这房子又是装修过,怎么会听到我的脚步声。”

    牧离双手环在胸前,挑眉,“怎么不能听到?装修过的房子就是隔音的吗?又没有特别做隔音措施。”

    她声音很硬气,“你半夜不睡觉专门听人脚步,这是什么怪癖?”

    牧离上下打量她,发现她的脸色不太好,“昨晚拉肚子了吧?不能吃海鲜就直说。”

    这句话触动了钟未昔的敏感神经,“谁不能吃海鲜,我身体好着呢。”

    两个大小孩正在热火朝天的拌嘴,外面大门传来两声拍门声。

    “你去开门。”牧离习惯性命令着。

    拉一夜的肚子,还能爬起来做这顿饭就不错了,钟未昔端起碗,虚软的坐在椅子上,“这里我不认识人,一定是找你的,你去。”

    看钟未昔P股跟粘在椅子上似的不动,牧离少爷脾气上来了,气冲冲推开椅子发出极大的刺耳声音,跑出去,“找谁?”

    那外面的人也不说话,继续拍门,仍是规律的三声。

    牧离多了个心眼,他跑这儿来就是图这儿地方小,不容易被找到,从这敲门声他估计到了可能是谁,一个箭步冲进屋,跑到钟未昔面前,把人一拎就躲进自己的屋,锁上门连大气也不敢出。

    钟未昔的手里还抱着饭碗,被人当成小J似的往地板上一放,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牧离这小子发什么神经,一个敲门声至于吓得这样吗?

    “嘘!”牧离听着外面的动静,朝她小声做噤声的手势,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别出声!是我一个叔叔,我不想见他……”

    话音未落外面的拍门声不耐烦了,听到有人在外面吼,“有喘气的吗?家里有没有喘气的?”

    钟未昔差点没朝牧离翻白眼,这么粗鲁的言辞他肯定是他叔叔?看他又是豪车又是名牌衣服的,家境和谈吐应该不俗,他叔叔有可能是这样张嘴就骂人的吗?

    “好象……不是。”牧离听出来了,耸耸肩,“那是谁?”

    钟未昔没搭理他,把饭碗往他手里一塞,拉开门走出去,门口站着一个抽烟的八尺壮汉,手里拿一封信,鼻孔里喷着粗/气,吊着一双眼睛问,“你是钟未昔小姐吗?”

    “是。”

    “呐,这是你的。”

    钟未昔被壮汉吐出来的烟呛得咳嗽,对方把信搁在她手里,人就走了。

    “谁呀?”牧离从里面出来,伸头伸脑,全然没了刚才的胆小如鼠。

    信已经被塞到口袋里,钟未昔耸肩,“几个女孩子,说是来找我让房间的,她们打算出十倍的钱让我转租,这么多的钱有心动就是傻瓜。”

    “切!”牧离直撇嘴,转身进屋,他在屋里的时候明明听到的是男人的声音。

    等到回房间,钟未昔把揉皱的信拿出来,看到信封上面的美/少/女/战/士,她已经知道是谁。

    她料到他会来找她,只是想不到会这么快,才两天的功夫消息已经传到了小城。

    躲也不是办法,索性拆开来看他想说什么,里面没有情书,只有一张纸掉出来,上面是简短的几行字,大意是约她下星期回去参加同学聚会。

    没有署名,其实这信封就是最好的署名。曾经佟冠楠给她写的那些情书信封有很多都是用的她最喜欢的美/少/女/战/士,想不到他到现在仍记得。

    牧离与昔昔的世外桃源生活一去不复返,从这封信开始过去的一切纠缠又重新进入昔昔的生命,不管她愿不愿意,或许这就是她的宿命。今天只有这一更了,明天四更哦。月底啦,俺要大大的月票做鼓励撒。

    正文 第202章 远门

    午饭过后,牧离回房间该干什么干什么,钟未昔做完厨房里的卫生,把筐里的脏衣服分捡出来,上下身分别归一类,内衣另归一类,分先后顺序丢到洗衣机里,再去拖地,忙完是两个小时后的事了。

    平常这时候属于她的午觉时间,爬上床习惯性翻翻书,发现这本书昨天看完了,没看书睡不着觉,书已经不知不觉成为睡眠前奏,跑到书房随手取来一本,捧着书侧躺下去,顿时觉得全身都舒畅,没看两页就进入梦乡。累

    春夏交季的挑灯镇热浪已经开始四处肆虐侵袭,太阳跟个火球一样烘烤大地。

    牧离午后的创作不理想,一会觉得屋子里闷,把房间所有的窗户统统打开,一会又觉得太热,外面的热气全进来了,把窗户全关上,在室内开空调,调到尽可能凉快的温度,一会又冷的慌,穿上外套也缓解不了。总之就是不自觉的烦躁,不能专心画稿。

    丢了笔,他拉开门跑出去,打算去外面再找点灵感,这时候未昔应该在楼上,想也没想跑上去,敲门发现门没关牢,轻轻推进去发现屋子里闷的厉害,热气一/浪/一/浪扑过来。

    “哇,你一个人关窗户在里面睡觉不热吗?”牧离嘀咕着打开窗户透气,往床上寻人,钟未昔背对着门口而睡,身上严严实实地裹了厚厚的被子不说,整个人蜷在大床的一角,身后留了很大一处空位,看上去那单薄的小身影像只受伤的小动物挂在床边摇摇欲坠,说不出来的可怜。闷

    被吵醒,钟未昔睁开眼睛,缓慢地转过身,“哦”,应了一声,眼睫毛扇了扇又闭上,看上去没睡醒。

    “喂,四点半了,别睡了,陪我出去走走!”牧离急着出动,见她整个人懒洋洋的,不禁跑过去拉人,发现钟未昔闷在房间身上一点不见汗,反而凉的厉害,胸口没来由地有种尖锐的痛感。

    “你去吧,我要再睡一会儿。”钟未昔嘟嚷着把手抽回来,藏进被子里,翻身过去,蒙上头继续呼呼大睡。

    “懒……虫……”牧离这一次没耍少爷脾气,而是怔在那里嘴里好半天挤出这两个字,心里摇摇晃晃联想到一些事,但愿是他多想。

    钟未昔知道牧离坐在床边很久,她不是不想起来,实在是没力气,意志是清醒的,身体却虚脱得很,根本一点也不想动。

    *

    醒来,外面已经黑了,牧离早不知去向,右手去抓床头柜上的闹钟,不想抓到一把纸钞。

    举到眼前真是钱,大约有十来张的样子,这里只有牧离来过,他给她留钱看来是给她这两天做为助手的报酬。

    洗了把脸跑下楼,牧离的房门没关,她敲了两下响起请进的声音。

    “这是你给的?”她把钱举起来。

    牧离躺在沙发上,手上举着一只画板,正在看什么东西,瞄了一眼,“是啊,本来说好是按小时计报酬,一天结算的,我给弄忘了,今天一起结给你。”

    “多了。”她把大部分的还过来,放到他脚边的桌上,手上只留两张百块大钞。

    牧离看白痴一样看她,“我是按照身为我助手的酬劳算的,现在装修工人一天起码都两百,你连他们都不如吗?这么看轻自己。”

    钟未昔不为所动,“我知道自己值什么价,再说我这一年多在你这里白吃白住。”

    “行,你大小姐厉害,我说不过你。”牧离丢了手里的画板,翻身站起来,整整衣服,“到外面等我五分钟,我去换身衣服,晚上在外面吃饭,吃完再找处有特色的风景区逛逛。”

    钟未昔背靠在门框上,不太感兴趣地说,“我不去了,累了。”

    牧离叉起腰直咂嘴,点点她的脑袋,“你这一天干什么了就喊累了?我看你是睡觉睡懒了,年纪轻轻的跟个小老太婆一样成天闷在家里不走动怎么行,我不管,你必须得出去。”说完把人往外一推,径自去换衣服。

    钟未昔被推出来差点趔趄坐到地上,抓住楼梯扶手稳了稳身体,高声说,“说了不去,你要找人陪你,外面随便雇个人,我、不、去!”

    裤子刚穿好,上身套到一半,挂在脖子上,牧离一听也火了,拉开门跑出来,“不去也得去!你这身体就是懒在家懒的,白天温度那么高,你身体冷的跟冰块一样,这种体质你觉得正常吗?”

    一句话戳中钟未昔的心事,说不出话来反驳,他是怎么联想到的?

    那天钟未昔是被说一不二的牧离连拖带拉给架出去的,一开始她不肯就范,掐他的胳膊,带咬人,跟只小狗似的。

    牧离这人心高气傲,还有大少爷任性的脾气,模样又生得好,估计从小没吃过苦头,尤其是在女孩子面前没摔过跟头,虽然疼的呲牙咧嘴,嗷嗷直叫,却是很有气节的愣没放手。看她不合作,急得跟猴似的上蹿下跳,想想他的出发点是好的,钟未昔又好气又好笑,最后随他去了。

    在这处幽静的大宅过着与世无争的平静生活,时间不知不觉中过得飞快,转而一个星期过去了,晚饭过后钟未昔在水池边洗碗,对进厨房,弯腰从冰箱里翻出冰水的牧离说,“我明天要回远门一趟。”

    牧离直起腰,马上机警地问,“几天?”

    “说不准。”她低下头,看着手上的泡沫,佟冠楠寄信让她去参加同学会不会那么简单,这一次回去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事在等着她,她想过不回去,但又怎么可能,挑灯镇既然也有他的人,还能找到她住的地方,说明他花了心思调查。

    “我陪你去吧,刚好我也想出去透透气。”牧离耸耸肩,笑起来。

    “那个地方是座小城,没什么特色。”钟未昔一口回绝。

    “你待久了当然觉得没特色,不是有这么一句话来形容旅游的吗?叫做‘所谓旅游就是从我待腻的地方到别人待腻的地方去’,我没去过你们那儿所有的一切对于我来说都是新鲜的,就这么说定了!”牧离不容她拒绝,把冰箱门一关,边喝冰水边大摇大摆走出厨房。

    正文 第203章 幻觉

    隔日,钟未昔特意起了个大早,五点不到就爬起来,头脑晕沉沉地拎上行李,轻手轻脚下楼,牧离的房门紧闭还在睡觉。

    她把写好的留言纸条放在餐桌上,不料被坐在那里的身影吓了一跳。

    “懒虫小姐,你下来的正好,走吧。”牧离从椅子上站起来,全身穿戴整齐,看样子在这里有一会儿了。累

    “你才是懒虫,不,你是跟P虫。”钟未昔鼓起腮帮,直翻眼皮,看来她中计了,这小子早有一手,猜到她会起个大早不声不响地走掉,所以起得比她还要早。

    没办法,只能带上他,可下面的事又让他们争执起来。

    本来她提前一天买了长途汽车票,牧离却说订了两张飞机票,她说那她坐汽车,他坐飞机,分开坐,牧离当然不肯。

    她舍不得浪费汽车票钱,这可是她所有积蓄的三分之一,牧离不得已做出让步,跟到了汽车站,一看排着长队的人直撇嘴,让她把票让给他,她再去重新买。知道他大少爷不愿意和人挤着排队,照着他的去做,她去排队另买,万万想不到这天是端午节,国家法定假日,去小城的票早买光了。

    最终她改为搭飞机,第一次坐飞机想不到坐的是头等舱,享受到了不一般的待遇。

    同学聚会订在明天中午,她算好时间今天一早上长途汽车,坐一天一夜的车,明天上午就能到,改为坐飞机后十几个小时的路途一下子缩短了大半,当天下午就到了。闷

    到了小城他们又为吃住的地方争执起来,牧离一早订好了酒店,待遇好到酒店派三辆专车来接人,这打乱了钟未昔原先的计划,她本意是想在汽车站附近找间小旅馆将就住一宿,既便宜又实惠,住的也舒心。

    牧离的理由是,“你是我雇佣的助手,同住有什么关系?又不同住一间房。”

    “只是临时的,长期的还没签合同,不算。所以你住你的,我住我的……”

    “口头协议也算是协议,讷,你不许抵赖,我们可是有雇佣关系的。”

    两个人又斗上了嘴,僵持了有半个小时,其中一位专车司机满头大汗跑过来苦苦劝,“先生,小姐,请上车吧,刚才我们经理打来电话,说我们要是再接不到人,就得吃炒鱿鱼,你们就行行好,赶紧上车吧。”

    平常只有别人迁就他的份,牧离哪肯轻易放下身段,僵着不肯移步,钟未昔生活在社会底层,知道普通老百姓生存的坚苦,只能是她妥协。

    她找了最后的一辆坐进去,牧离舍弃最前面一辆跟着她,前面两辆专车便空着,浪费资源,牧离砰一声关上门后,她不服气,嘀咕着,“难侍候的大少爷!”

    牧离捏她的脸蛋,“彼此彼此!难侍候的大小姐。”

    拍掉他的手,钟未昔噘着嘴靠进座椅里,轻轻叹了口气,旅途劳累觉得身子乏的很,没来得及闭上眼睛小眯一会儿,牧离已经在边上拱她的肩,“哎,快到了,想想晚饭吃什么?有没有什么好介绍的?”

    吃什么?在飞机上吃过东西,她压根不饿,只想睡觉。

    酒店高档气派,门童个个英俊,彬彬有礼,托牧离的福,钟未昔享受到了总统级的待遇,除了有成群的酒店人员候在外面外,还有专门人领他们上电梯,专门人带他们到房间,无一不服侍周到,差点没把他们当菩萨一样供起来。

    钟未昔发现牧离这人就是老天派下来折磨她的,她一到房间只想好好睡一觉,牧离那厮就偏偏不让,兴奋高到不行,跑来按门铃,非要她带他出去逛逛。

    有什么好逛的?在她眼里城市与城市没什么两样,除了钢筋丛林还是钢筋丛林,只不过一个比一个大,一个比一个高而已。

    这样嘀咕的时候他们已经在大街上了,前后差不多有四年的时间钟未昔发现自己没好好看过这座从小长到大的城市,真有很大程度的不一样,有些地方甚至是翻天覆地,完全认不出原样。

    “托我的福吧,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有很久没回来过了,路都能走错。”牧离兴致仍然很高,他到过的地方不少,国外有名的没名的几乎留下了他的足迹,之所以对这里充满了空前高涨的兴趣完全是因为这里是她生长的地方。

    对于他来说,钟未昔身上有很多谜团,像致命的吸铁石一样吸引着他的好奇心。

    比如她为什么会坐牢?犯了什么事?真的是贩/毒吗?再比如为什么她回来参加同学会会如此心事重重,难不成同学会上有什么人是她不想见的?还有,这里既然是她的家乡,那她的家人呢?她回来不回家住,反倒住在外面不是很奇怪吗?

    这二十多年来他的见识也不算少,从来没见过这样一个矛盾综合体的女孩,最后一个问题好解释,可能是看她坐牢,她的家人一怒之下划清了界限,所以她有家回不去。

    转了半天,钟未昔早就晕头转向,牧离指着街边一家自助餐厅说,“就这家。”

    钟未昔没什么异议,她心里盘算着早点吃完早点回去睡觉,明天既要参加同学会,还要去扫墓,想想真是不孝,两年来清明没有回家扫一次墓,现在虽说是端午,人既然回来了,无论如何也要去墓地看看。

    繁华的大街上,一辆宝马minicooper缓缓行驶,灯光照映着车内一张笑盈盈的脸,“晚上想吃点什么?”

    副驾座上的男人一路上沉默,目光出神地盯着车窗外某处,偏偏嘴里准确回答,“随便,你决定。”

    “我啊……”付施婕听了笑着偏头想,前面有家新开的西餐厅打算提议到那里就餐,不经意地看见右边紧挨着车的行人道上两个身影从眼前闪过,目光就定格住了,车不由自主放慢速度,最后停下来。

    黑司曜有很久动不了身,因为他也恰巧看到了马路上一抹小身影,敢肯定没有出现幻觉。

    下面还有两更。

    正文 第204章 毫无形象

    这一瞬间他看到了,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钟未昔,虽然隔了阻挡视线的来来往往的行人,热闹喧嚣的声音,城市刺眼的灯火,但那挂在身上洗得发白的旧t恤显出空荡荡的寂廖,被风一吹好象整个人都虚无飘渺,还有走路时的缓迟与笨重,无一不将他的头敲冲击到剧痛,太阳X“突突”弹跳,心脏从四面八方被狠狠撞击,再一瓣瓣撕扯成碎片。累

    他的手情不自禁抓住车门的把手,整个世界好象只有他与那头的身影,眼球随着她一点点移动,心底蔓延着无限的悲凉、凄苦与哀伤。推开车门仓惶跑下去,那车窗玻璃使眼前的世界摇晃,又重新洗牌,走下去后那身影不见了,消失在滚滚人流中。

    他不顾一切冲过去,拨开人流,冲进那拥挤的人群中去,他的心头充满焦虑、急切,他不会看错的,刚刚那个人就是她,是她。不知道他有没有看错,好象……她身边还有个人,是个男人,两个人说说笑笑,眼神中流动着一股微妙的气氛。

    可能吗?是她吗?那个男人是谁?

    向着她停留过的方向迈过去,脚下恍惚着跨越,他好象一下子变得不会走路,越靠近越不会走,每一步用了极大的心力,心口那块地方好象塌陷下去,陷成一个无底D,头脑昏眩着似乎要一头栽进去。

    如果见面,他要说些什么?他又能说些什么?她呢?是恼着,哭着,恨着,还是怨着?闷

    不知道!

    猜不透!

    想不明白!

    脑袋里乱轰轰的,明明找了她两年,七百多个日日夜夜,为什么这一刻看到她出现会生出杂七杂八的想法?

    跨越了艰难、痛苦、挣扎、矛盾、犹豫,他踉跄地奔到那个地方,四周是节假日出来逛街的人潮,一张张陌生的脸,陌生的笑,陌生的声音,陌生的交谈,汇集成海浪冲进眼眶,瞬间觉得全身发虚,整个人不真实,脚下仿佛随着心里的那个声音轰然一声响倒下去。

    这一刻他站不住了,真的站不住了,脚下掏空瞬间扩大成D,一路跌进黑暗的绝望,然后真的就慢慢坐了下去,将脸深深埋进双手里。

    看不到是不是就不会去想?是幻觉吧,他宁愿是幻觉,宁愿是梦,因为已经决定要挥别过去,挥别她,挥别所有,往下段路出发。

    在闹市口有个气质非凡的男人跌坐在地上,那落寞的眼神,失神的身影吸引了很多人指指点点。

    “这谁呀?他在干什么?”

    “不知道啊,他手里抓着什么?”

    “别管了,别管了,这年头疯子多的是……”

    “我看不象,你看他穿着一身名牌,那手表上镶了钻的,没个几十万也要上万的。”

    “这有什么呀?说不定是假货呢,有钱人哪会这么不顾及形象啊,尤其是男人,个个要面子,就连我们家那个死鬼每次出来都要穿的人模人样的,这种有钱人不更要面子……”

    “有钱人了不起呀,现在做生意失败的多了去了,说不定这又是一个,公司破产了,债主追着要钱,走投无路不敢跳楼,可不就呆呆坐在这里……”

    行人七嘴八舌,来来去去,讨论纷论,有幸灾乐祸,有好奇,有看热闹,也有无所事事调侃者。

    那些长年累月积起来的思念化成伤与痛,纠结与痛苦,自责与懊恼在此时被一一翻出来,混合着耳朵边叽叽喳喳的争吵,化成一座山压上来。

    紧紧捂住胸口,黑司曜站不住,无论如何也站不住,他想坐下来休息,想把自己藏在一个没人的角落,去祭奠那些尘封的情感,去让自己的心灵承受鞭策,这些是他该得的,真的是他该得的。

    “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快起来。”付施婕匆匆从宝马车里出来,小心翼翼把他从地上扶起来。

    黑司曜突然一言不发跑出去已经够让她意外了,没想到他竟然毫无形象坐在闹市口,这令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昨天她突然收到一份快递,没有署名,只有一串车钥匙,原来他送她一辆宝马minicooper当作礼物,她高兴坏了,一整天都在傻笑。今天他约她出来吃饭,她马上说想充当一回司机,报答他送的礼物。怎么也没料到他会这样反常,仿佛一个被遗弃的小孩一般蹲坐在大街上。

    尤其是她扶他的时候暗暗吃了一惊,他像是突然瘫痪,全身一点都没力气,沉重的身体直往下坠,她从小养尊处优惯了,力量小,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从手臂里一点点滑下去,重新跌坐在地。

    *

    自助餐里以海鲜居多,钟未昔尽量小心翼翼避开,仍是不小心吃下了有海鲜的蟹粉鱼翅,等她吃出来的时候一份已经吃了大半,心里直打鼓,估计晚上回去不好受。

    肚子果然闹了一晚上,凌晨三点多才疲惫地睡过去,翌日被窒息感弄醒,原来是牧离捏着她的鼻子不让她呼吸。

    “你怎么跑进来的?”她头昏沉着,拍掉他的手,懒洋洋地躺着不想动,最近睡眠不足人就特别难受。

    牧离又扑过来捏住的鼻子,“怎么进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再不起床中午的同学会你可要错过了。”

    “喂,江同学你不要太过分。”钟未昔十分不满被他这样捏来捏去,伸手要打他,被他向后跳开闪过,嘴里还在挑衅,“有本事你起来打我。”

    实在是心有余力不足,钟未昔懒得起身,白了他一眼,“幼稚!”

    别开脸去抓自己的手机,在出发前她把哥哥给她的手机充上了电,但是由于没有钱交话费,所以目前只能当成手表用来看时间。

    一看上面的数字,她整个人差点跳起来,慌手慌脚去推被子,“怎么不早说,都快十点了,同学会十一点开始。”

    “我提醒过你的,是你大小姐不听,我有什么办法。”牧离看她手忙脚乱的样子,在旁边幸灾乐祸的拍手大笑。

    “喂,拜托你不要这样幼稚好不好?出去出去,我要换衣服!”钟未昔的好脾气到了牧离面前总是被考验,此时又着急,索性把人往外面赶。

    还有一更,晚饭后奉上。

    正文 第205章 小清新风

    “你这种太平公主我连看都懒得看。”牧离上下打量她两眼,嗤之以鼻,“外面的电线杆都比你要丰-满。”

    钟未昔被他撩出一头的火,直接动手来推人,“出去!出去!”

    半小时后,等在外面的牧离看到出来的钟未昔直翻眼皮,“你就穿这身去同学会?矮油确定?”累

    “yes,矮确定。”钟未昔边锁门边回答,她不觉得自己这身衣服有什么不妥,虽然旧了点,洗得发白了点,但是极具意义,这些可是她辛辛苦苦用自己的劳动得来的钱买的,她不认为有什么不对。

    “真丢人!”牧离双手环胸,脖子一扬,迈着高昂的步伐向走廊尽头的电梯走去。

    钟未昔不管他,肚子现在饿得咕咕叫,真后悔昨晚回来前没买包泡面,现在都十点了外面肯定没早点卖。

    “唔唔唔……”不知打哪来打一阵手机震动的声音,钟未昔正找着呢,牧离朝她直努嘴,“你手机,这都听不出来?”讲完扭过头去,笑得一脸狡黠。

    怎么可能,手机明明就没话费,钟未昔不想上当,可手还是忍不住伸进背包,真的是自己的手机在震动。

    几年没有碰过电话,她拿起来几乎不知道该对话筒里讲什么,生疏地“喂”了一声。

    “是钟未昔吗?我是张梅,还记得我吗?”话筒里是一个女人的声音。闷

    钟未昔认识张梅,当时他们班上的班长,经过交谈张梅催促她赶紧过去,说是好多同学都到了。

    钟未昔被张梅的催促弄得心里混乱,参加中午的同学会本来就让她心里直打鼓,恨不得十一点永远不要到。并不是她害怕坐牢的事被同学提起,而是顾忌佟冠楠,那封信是佟冠楠发出的,他是做什么的,身份背景,她很清楚,不敢不来。

    “不是说十一点吗?准时到。”牧离看钟未昔脸色不太好,抢过电话。

    “喂……”钟未昔想去抢,牧离已经把电话挂掉了。

    “看你平常对我牙尖嘴利,怎么连拒绝的话都不会说。”牧离把手机丢给她,两个人已经来到电梯前,他伸手按下。

    要是换平时两个人又要斗嘴,但是他帮她解了围,钟未昔什么都没说,把手机捏在手心里,进了电梯恍然想起来,“我手机没交费,怎么能打通?”

    旁边的牧离嘴角上挑着,好象在笑,她懂了,“是你充的?”

    牧离一扬头,“不用感激我,以后从你薪水里扣。”

    钟未昔一阵好笑,这人帮了人还故意要说这些,什么薪水,她根本就没和他签长期合同。

    跑到楼下,对面有条小巷,凭直觉钟未昔感觉里面应该有吃的,进去一看果然有一家烧饼店,炉上还摆着一只只香喷喷的烧饼和一根根油条,旁边小桌上有人在喝着豆浆吃烧饼。

    “喂,你吃不吃?”钟未昔很久没有喝到豆浆和油条,馋虫全被勾引出来了。

    牧离被上次在馄饨面馆弄怕了,直摇头,“要吃我早在酒店吃早餐了,今天胃口不好,不想吃。”

    钟未昔跑过去用家乡话点了一碗豆浆和两根油条,在桌子的空位上坐下来,一转头见牧离站在四米开外的地方看风景,也不管他,就着热乎乎的早点自顾自吃起来。

    吃完身上有力气多了,不再打不起精神,钟未昔手里捧着报纸包成的早点跑过来,拍他的肩,“我请你吃。”

    牧离看也没看早点一眼,抬手看表,“该走了,再不走你可真要迟到了。”

    公交车上,钟未昔瞪着跟上来的牧离,“你跟着我干什么?”

    牧离说得道貌岸然,“你别忘了,你是我的助手,我要出去采风,你得负责侍候。”

    说白了就是想跟着呗,钟未昔低下头狠狠去咬早点,莫名其妙手里一轻,再一看那用报纸包着的早点已经跑到他手里了,正被他大口大口撕咬,吃得津津有味。

    偏偏牧离得了便宜还卖乖,边咀嚼边摇头,“勉勉强强,跟饭店里的厨师做的差远了,跟我们家的厨师更是没法比。”

    没法比你还吃,钟未昔决定不理他。

    牧离一手吊着车环,一手拿着早点,一开始吃得倒挺舒服,节假日车上的人多,他们上的时候车厢里人还相对好一些,没到两站人就多起来,他可从来没乘过普通老百姓的交通工具,没一会儿头发乱了,鞋被踩出好几只脚印,一早上收拾出来的帅气形象完全被毁。

    等他们下了车,钟未昔看他如此糟糕的形象实在忍不住,笑弯了腰。

    牧离白她一眼,把手里的早点扔进垃圾桶,突然拉她冲向马路对面的商场。

    “干什么?要迟到了。”

    “迟什么到?你这样子我都看不下去,知道同学会重要也不把自己收拾收拾,脸色白的跟鬼一样,衣服跟从垃圾堆里捡回来的,就你这样还参加同学会,我看乞丐大会还差不多。”

    牧离几乎是连拖带拉把她扯进商场,不由分说在品牌服饰柜台里一口气挑了十几件衣服塞到她手里,硬要她去换上,临了从中搜罗了三四件比较适合她身材与气质的衣服,又一口气买了几双皮鞋鞋,快速刷卡、付帐。

    “喂,我有衣服穿。”钟未昔身上还穿着其中一件裙子和鞋子没换下,平心而论这套装着很招她喜欢,浅卡其连衣裙腰部有黑色腰带,完美的勾勒出小小的蛮腰,走动的时候裙摆划动着半截纤细的白皙小腿,散发出迷人的小清新风。

    牧离打了个响指,“总算能上得了台面。”目光由下往上,定格在她惨白的脸色上,皱起眉盘算着现在去专业造型师那里做造型时间已经来不及,索性把人往某国际名牌化妆品柜台一推,随手拿了几瓶化妆品和彩妆。

    刷完卡,那化妆师马上就笑眯眯过来给钟未昔化妆做发型,不到半个小时一个粉嫩清透的L妆就化好了,长发弄得简洁,发尾轻轻做了点小弧度,马上就起到了画龙点晴的绝妙作用。

    钟未昔好象被吓到了,在镜子里愣愣地看着改头换面的自己,不知道要说点什么。

    昨晚人有点不舒服,在群里通知过第四更改为今天午饭前更新,可能有些亲不在群里,希望及时了解更新情况的亲可以加一下简介里面的群。今天下面还有三更哦。

    正文 第206章 世面

    酒店宴客大厅里聚着一群人,男男女女三十多个人的样子,大部分同学相貌没有多大的改变,钟未昔认的出来,有的已经结婚生子,孩子都抱在怀里。

    看到她进来,有人站起来招呼,“钟未昔,你可来了。”

    说话的人是张梅,他们班的班长,钟未昔被拉过去,嘴里应付着,“对不起,我来晚了。”累

    “不打紧,说是十一点其实怎么可能这么准,还有几个没来呢,大家都是同学,刚才好几个人聊到你。”张梅上下打量着钟未昔,一脸羡慕,“当时班上好多女生都嫉妒你,想不到现在你还是这么漂亮。”

    钟未昔上高中的时候和班长不太熟,几乎没说过话,现在变得这么热情,弄得她有点不习惯。

    牧离打量完四周,过来说,“未昔,找个位置坐吧。”

    张梅和包厢里的几个女同学早就注意到和钟未昔一起来的牧离了,此时不由围过来,张梅问,“是你男朋友吧?班上的同学今天就来了这三十多个,当年班上只有你和另外一个同学考上大学,别的毕业后工作的工作,回家结婚的结婚,都过得不怎么样。比不得你,你男朋友和你真是郎才女貌啊,真羡慕你,什么时候喝你们喜酒啊?”

    “以后再说吧。”钟未昔淡淡地笑,不想多作解释,心里有个疑问这里可是五星级酒店,在这里办肯定要花不少钱,张梅既然说大家都过得不怎么样,那这花销是大家分摊,还是由某个人付。闷

    牧离可不管,握住她的肩耍宝的把两个人的脸凑一块儿,“有没有夫妻相?”

    “有!”张梅拉扯着脸上的肌R笑起来不太自然,随即拉着身边的同学聊起了天。

    “这就是电话里催你早来的班长?”牧离抱住胸直摇头,“你有没有觉得她热情过头?絮絮叨叨跟个老太婆似的,必定是有求于你。”

    求她什么?她是个无业游民,难不成求她带着一起在家里做米虫?钟未昔懒得反驳牧离,找了处不太显眼的位置。

    牧离自顾自在她旁边位置坐下,“我敢肯定开席前你肯定会被推到最醒目的位置上去。”

    他的话很快应验了,张梅跑过来让她去坐最前面的席位,她推托不掉,加上有很多同学过来打招呼,她应付着一拨一拨前来寒暄的同学,不由自主被推过去。

    谈的话都是些无关痛痒的,没人提到她坐牢的只字片语,似乎不约而同刻意回避。

    疲于应付,钟未昔很想赶紧结束,回去睡大觉。牧离拍拍她的肩膀,做了个苦瓜脸,两个人难得默契笑笑。

    “哎,佟冠楠来了。”不知谁说了一句,所有同学都停下交谈,随着一阵脚步,几个身影快步从外面进来,为首的正是佟冠楠。

    所有人都在跟他打招呼,佟冠楠一一点头,一身得体的黑色衬衣配裤子,举手投足发出一股威震之气,好不威风。

    “这位就是组织今天同学会的,叫什么佟冠楠吧?挺神气啊,能包得起这么大的宴会厅,喂,他是不是你们班最有出息的一个?不过身后跟的几个人倒不怎么样,怎么有股杀气……”

    牧离跟个狗仔队似的饶有兴致地一边分析一边八卦,钟未昔倒觉得牧离在看人这方面挺准的,才几眼就能察觉到黑子他们身上的那股黑道气息。

    所有人落座,却没正式开席,似乎在等人。

    佟冠楠目光几乎没掠过钟未昔,一直在看表,黑子从后面过来,弯下腰耳语了一番,佟冠楠挥挥手,黑子便跑出去。

    不到两分钟,由外面进来一个娇俏的身影,一身抢眼的人今季chanel新品,小黑裙,黑色珍珠高跟鞋,显得体态修长贵气无比。

    “对不起,冠楠,我来晚了。”女子面露羞涩的表情,缓缓在佟冠楠身边坐下,全身上下被夺人眼球的宝石点缀,与一身名牌交相辉映,一颦一笑间,透出优雅与大气。

    出于职业习惯,牧离凑到钟未昔耳边嘀咕,“从我专业的角度来观察这女人今天的精心装扮起码花了很久的时间,是有目的的。”

    别人可能不认识女子,钟未昔却认识,付甘颦。

    付甘颦落座后,佟冠楠示意班长张梅宣布开席。

    钟未昔腿上的手包里感觉到震动,这手包是牧离给她买的,临走的时候看她手里拽着老旧的背包,牧离差点没气得晕过去,赶紧给她配了与这身行头匹配的R白色手包,可当她看到价格标签后也差点没气得晕过去,一个巴掌大的手包而已居然要两万多。

    钟未昔已经不太习惯去装扮自己,今天看所有同学都穿正装出席她也意识到不该穿得那么随便,可是如此花大价钱从头到脚包装自己又何必?女为悦已者容,她没有目标,打扮得这样耀眼只会让自己不舒服,喘不过气来。

    付甘颦看佟冠楠没有介绍自己的意思,用很优雅的声音说,“冠楠。”

    佟冠楠大概是一早和她商量好的,听到这一声,于是对满桌的人说,“忘了做介绍,这是我未婚妻付甘颦。这些是我高中同学,这是班长张梅,这是文娱委员……这是……”

    轮到钟未昔的时候,佟冠楠语调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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