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钟未昔坐在一体机前,手里移动着鼠标,imacmc813ch/a果然是imacmc813ch/a,C作起来美观与性能兼具,让上网成为一种享受。
听完牧离的讲述,她想了想说,“这不足为奇,你有没有留意到那天你被居民们堵在外面的情景?每次你把他们驳倒的时候,总有一个人大声反驳你。”
“你是说有人装作老百姓在中间煽动大家的情绪?”牧离眼前一亮,随即又犹豫,“我怎么不觉得是同一个人?你是不是搞错了,不可能啊,我在这里没得罪过什么人,至于要把我往风口浪尖上推吗?”
钟未昔低低地缓缓地说,“人在看不见的情况下听觉会比任何时候灵敏,当时我看不见,听到的声音除了居民们的七嘴八舌,只有这个人高叫的声音,我肯定从头到尾是同一个人。”
“这是个有用的线索,只要查到这个人是谁,就可以揪住那群小混混,我要看看到底是谁想害我!”牧离打了个响指,兴冲冲去给律师打电话。
钟未昔坐在电脑前,目光呆呆地定在某处,很长时间思绪在游移,直到牧离的脚步声和说话声传来,缓缓在她旁边的一台imac前坐下,“这一次还不抓到那群王八蛋,爷的姓倒过来写……”
她看着他没有说话。
几天后传来消息,有村民在河中捕鱼,捕上来几具用麻袋装的男尸,他们接到警方电话,前去认人。
人虽泡得面目全非,从体型还有着装上看应该是那帮小混混,想不到会死得这么惨。
钟未昔和牧离分别给了警方肯定答案,上次目击这帮人行凶的邻居也来认人,和他们的结论是一样的。
自此这批小混混全部找到,但是桂姨真的是他们杀的吗?为什么他们杀了人,又反被人杀了再抛尸?还有那个煽动居民情绪的人也没找到。那个人究竟是谁?
现在死无对证,线索又断了,破案又进入死胡同,警方一筹莫展。
当晚本地新闻对此进行大肆报导,钟未昔看了两眼就关掉了。
倒是牧离兴致很高,抱来一大堆零食,重新打开了那面几乎占了整个墙壁的Y晶显示屏,盘腿坐在沙发上津津有味看起来,还不忘招呼她,“未昔,这么好看的新闻你都不看,可惜了。”
钟未昔没理他,关了电脑上楼回屋睡觉。从一开始她心里就隐隐猜出一个人,只是不敢肯定,一切毕竟都要讲证据,就算她说了警方也不一定能动得了他,还有可能被媒体挖出她的过去,这倒没什么,反正她从不掩饰自己坐过牢。只是担心到时候被诬赖说她是为了报复他。
报复?不恨又何来报复?泪水充盈上眼眶,她在黑暗中抱住被子,翻过身揉掉泪水,静默良久,轻轻的一声嗤笑划破沉寂,划破平静的心湖,向四周扩散开去。
*
“痛并快乐着”有得有失的时候经常人们会用这句话来形容一个人的心情,不管经历了什么,黑司曜近来的情绪却是异常的低落。
想不出自己有什么好快乐的,他经常在黑夜中睁着眼睛,那一刻他觉得自己遗失了重要的东西,想抓又抓不住,想留又不知从何留起,只留下一片巨大的失落与空虚在身体里回荡。
他和付施姨仍然一个住东郊,一个住西郊,一切好象都没变,一切又都变得不一样。
他们是夫妻,生个孩子是人世间最平常不过的事,也是人生旅途中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他该知足了,该庆幸了,它日之后可以含笑九泉了。
有时候想,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蒙过去,搬去和付施婕过,她毕竟怀了他的孩子,怀孕的女人情绪波动大,不能受刺激,他不想自己将来的孩子有个什么闪失。
他已经放弃过钟未昔,也伤害过她一次,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这债他还不清了,也没脸面对。
记忆永远定格在那一天,她咧着嘴,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说,“我不恨你,哪来的原谅。”
这是个晴天霹雳,炸得他没处躲没处避。
他不相信,以为她骗他,现在他懂了,她是真的不恨了,他的心脏再一次被钝痛侵袭。
梦里,她笑着倒退,没有出声,用唇语静静说着这一句,他真的看懂了,原来她早就放下了,而他却唱着独角戏,纠结在过去,无法自拔。
是不是真的有点傻?
手机响起,他僵尸一般直挺挺躺在黑暗中,木然地摸索到手机放到耳边接听。
“本不该这时候吵醒你,你知道的美国这时候正是大白天。”电话里是郑卓的声音,见他没说话,又问,“睡着了?”
他冷淡地开了口,“什么事?”
“还在生我的气?”郑卓沉沉地笑着。
“不至于。”他并不怪郑卓、默,以及老六他们联手把钟未昔这几年的行踪压下来,其实如果他潜意识里真的想找她,可以像前些天一样什么事也不干,亲自坐在炽闇监督,凭炽闇如今的水准,找一个人最快只要几个月,两年的时间根本不可能。
郑卓又是一笑,“怎么样不能伤了我们几个人的感情,你要打要骂我不拦着,千万别憋在心里。”
他和卓之间从来不需要矫情,过多的解释让黑司曜受不了,“我挂了。”
“别,有件事要告诉你,本来想等傍晚,也就是你们那里早上的时间再告诉你的,但是我等不及了……最近有人把你的事一层一层往上告,全部被拦下来了,你先做好准备。”
“就为了这个?”他嗤之以鼻,做这一行就这样,随着地盘的不断侵吞,这几年在外树敌不少,暗中不断有人拿着他做的一些不光彩的生意及所谓证据到各个公/安/厅去发,最后还不是全部交到了他的手上。
“这一次不一样,交到了省级以上。”郑卓说得极严重。
黑司曜一点没有感到吃惊,反而冷淡,“是吗?然后?”
“没然后,东西一样不自动到了我们手里。”郑卓笑声依旧迷人,“我们已经查出来了,最近几次都是出自同一个地方,不是在中国境内发出去的,想要置你于死地的人在泰国。我想你应该知道是谁。”
他当然知道,三年前,也就是在钟未昔入狱第一年。经过不懈努力,他的势力已经到了一个新起点,时机已经成熟。乘此大好时机一举铲除了白京和万允的势力,当然还有四处躲藏的黑习尧,佟冠楠虽然逃过一劫,却在他暗中的连环打击下向他俯首称臣,甘愿每年分一半的利润给他。
扼腕的是黑习尧那家伙受了重伤,眼看可以一枪毙命,最后关头有几个蒙面人杀出来把人救走了。
这章交待一下几个小黑的对手近年的行踪,以免有些亲对此有疑问。
正文 第224章 剪纸(3000字)
自此黑习尧的行踪消失,后来他查出黑习尧被暗中引渡到了泰国,那些蒙面人不是别人,正是黑宗朔的手下,以阿仁为首。
黑宗朔这些年极力平衡几个儿子间的势力,干预他与黑习尧之间的恩怨他并不感到意外,但事实证明斩草要除根,黑习尧的存在就是根刺,卡在喉咙里时刻提醒他不适感。累
解决掉黑习尧是迟早的事,不要以为躲在泰国就没事,他想杀一个人还没有杀不成的。
*
一大早钟未昔就被乱七八糟的声音吵醒,有人的说话声,汽车声,摩托车,还有恨不得整个镇子都能听到的民族音乐。
“……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今天是个好日子,打开了家门咱迎春风……”
喇叭声震得人耳膜嗡嗡响,好在钟未昔知道隔壁在干什么,张大伯家的女儿出嫁,今天办喜事,来的亲戚朋友多,难免吵闹。昨晚张大伯和老伴来敲门,打招呼说今天可能会有点吵。
她到这里住很久,和牧离一样几乎不怎么和邻居走动,难得人家这样客气,也就没什么好计较的,说了些祝福的话,等张大伯走后关门上楼睡觉。
没想到会这么早,她眯着眼睛看闹钟,才六点一刻的样子。
反正也睡不着,穿了衣服坐起来,洗漱完下楼,头还沉甸甸的,牧离的房门此时也打开了,他光着上身,只穿一件裤叉,顶个鸟窝头出来,这小子有极严重的起床气,边打哈欠边抱怨,“谁家啊?一大早吵什么吵啊?”闷
“不吵啊,宋祖英阿姨的歌可是很多人都喜欢哦。”钟未昔笑眯眯的,想起昨晚牧离睡得早,没看到张大伯上门。
“好听个鬼,一大早跟狼嚎似的。让不让人睡觉,信不信爷拿大炮轰了你家!”牧离扬着拳头就要冲出去。
钟未昔也不拦他,江牧离这小子最注重形象,平常就是出门扔个垃圾也要穿戴整齐,发型整理得一丝不苟,她不信他敢自毁形象就这么出去。
果然,江牧离手一碰到木门后的锁,马上清醒过来,转过头朝她扬拳头,“差点上了你的当,这么出去我一世英明全毁了。”
钟未昔吃吃的笑着要躲他的拳头,正闹得热闹,门外传来敲门声,“钟小姐,钟小姐。”
牧离住了手,不快地高声问,“谁呀?”
“我是隔壁的张大伯,我们家门口车停不下,能停你们家吗?”
张大伯是谁?牧离不认识,正准备赶人,钟未昔赶紧抢先说,“可以的,张大伯,对不起啊,我现在不方便开门,您请便。”
“哎!哎!”张大伯高兴地答应着,“一会儿请你们吃喜糖。”
“哼,几个喜糖谁稀罕啊。”牧离不屑地拿鼻孔喷气,冲过来要揪钟未昔的耳朵,“谁叫你答应的啊,上午我要出去采风,万一堵在车库门口,我怎么把车开出去啊?”
“我挪!”钟未昔拍拍自己,飞快地跑进厨房,想起他定时八点吃早点,又伸出头来,“你要睡回笼觉吗?”
“睡个毛啊睡。”牧离火气大得很,鼻孔里喷着气进来,把门砸得砰砰响,冲进了自己的房间。
钟未昔伸头看他房门没关,正准备洗手做早餐,牧离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未昔,你过来。”
声音扯得极大,钟未昔以为发生了什么,赶紧跑过去,不想牧离正抱了东西往外跑,“跟我上楼。”
到了楼上,来到阁楼,阳光此时正好上来,照在身上无比惬意,牧离往地板上铺好毛毯,自个儿往上面一趟,他拢在阳光里身影像个剪影。
吸引钟未昔的是不远处的景色,前一排房子前有湖,湖水脉脉,微风过处,一缕湖清气直入心脾,沁人心神。
“喂,这个地方不错吧?”牧离眯着眼享受阳光沐。
她盯着不远处的湖面,“要是去湖边晒太阳那才是享受呢。”
“我早就想去了,关键在于你,你成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一个人去有什么意思。”
钟未昔双手懒懒地搭在窗台上,整个身体的重量靠在上面,“敢情把你懒得走的责任全推我头上了。”
牧离嘴角微微一咧,笑着,“这倒是,我是个多懒的人啊,比你懒多了。”
语气一贯的满不在乎,可钟未昔听出来顺着她的意思居多,扭头看向他,“那要不要来个比赛,比谁勤快。”
“怎么比?”他来了兴趣。
“就比谁今天第一个到湖边……”她声音未落,牧离一弹而起,火车一样冲出了阁楼。
钟未昔长年不做运动,跑了一半就气喘吁吁,赢的人自然是牧离,叉着腰在湖边吹风,周围围了一圈脸红的女孩。
牧离谁也没看在眼里,他眼里只有乌龟似的钟未昔,眯着眼一脸同情看她,“我以为你要天黑才到终点。”
“我是拿东西的好哇。”她才不承认,把手里的两只篮子提了提,一骨脑往他手里一塞。
“什么东西啊?”牧离疑惑地打开,里面有两条毛毯,一本地理书。
“不是说要晒太阳吗?”钟未昔望着微微荡漾的湖水,使唤着他,“赶紧铺东西我要睡觉晒太阳。”
养尊处优的江牧离居然什么都没说,乖乖给她先铺好毛毯,当然两条都给了她,她身体弱,普通人直接躺草坪上就行了,她不行,地上寒气重,她身体会受不了。
这个细小的动作被钟未昔收入眼睛里,心里有点感激,嘴上倒是什么也没说,径自躺下去,闭上眼睛惬意地吹着风,晒太阳。
晒太阳的其实只有她一个人,牧离很快就受不了了,躲到树荫下,徘徊在四处不肯走的女孩不知什么时候围上去,钟未昔睡了一觉一扭头见到一群莺莺燕燕中牧离欢快的俊脸。
小镇上空《好日子》的音乐声还在喜洋洋的唱,传到耳朵里闷闷的,钟未昔一个人躺在骄阳下像个另类,是啊,夏季有谁会出来晒太阳,还能一晒就是一个多小时,不是怪胎是什么。
静默的画面,暗沉的眼神,她突然感到寂寞,又好象缩回到自己的世界,外面再热闹也传不进来,缓慢的爬起来,卷好毛毯,收拾好一切,牧离浑然不觉,他的生活注定是多姿多彩的,他走到哪里都是焦点,他应该是属于灯光的,属于一个大舞台,不该和她捆绑在一起,缩在一个小小的空间。
他们不是同一类人。
满是寂寥的起身,消失在偌大的湖边。当所有尘世的繁华与喧嚣都洗去,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所有的慢镜头会主宰整个大脑,她会不由自主拖杳、迟缓、呆滞,或者用一个词来形容——活死人。
钟未昔走后没多久,牧离就发现了,他拨开女孩们冲到钟未昔原来躺的位置,旁边有个戴草帽钓鱼的大爷说她走了,指了指大宅的方向。
他准备追上去的时候,电话铃声响了,不耐烦地接听,“……我说了不回去,叔叔,请你给我一个私人空间好吗?……嗯,我很快乐,非常快乐,我不要继承什么,全给你,都是你的,我一分钱都不要……对,我放弃……给你我没什么好说的……我能养活自己,我不是小孩子……”
钟未昔睡了一觉身体里吸取了阳气,舒畅得不行,居然哼着歌做起早餐,做到一半见牧离Y着脸冲进来,砰一声甩了房门。
她懒得理会这大少爷,继续好心情,做完早餐去敲门。他脸色比刚才好多了,却是不讲话,坐到饭桌前就吃饭。
吃完,她准备收拾碗筷,牧离绷着张脸说,“未昔,我想去法国采风,你做为助手得全程跟着。”
来得太突然了,而且要出国,离开熟悉的中国去遥远的欧洲,她一点准备都没有,愣愣的不知道反应,好半天挤出一句,“我没护照。”
“这不是问题,交给我,后天我们出发。”说完牧离人钻房间里去了。
隔壁的敲敲打打还在继续,钟未昔心里想着姐姐,不知道姐姐的婚礼是不是也这样热闹,或者以姐夫的家世,婚礼应该办得隆重,起码在大酒店吧。现场布置的一定很豪华,姐姐好面子,哥哥应该会按她的意思把房子给了姐姐做嫁妆。
想着想着,眼眶湿润起来,牧离出来倒水,看到她眼角的水光,慌了,“喂,我不是针对你,你哭什么?”
“谁说我哭了。”钟未昔低头洗碗。
上午牧离说出去没出去,中午张大伯送来了几盒喜糖,盒子挺好看的,上面的双喜做出剪纸的效果,可以看到里面的喜糖,很精致。
“我不要,要吃你吃。”牧离关上门,进来把喜糖往钟未昔身上的围裙口袋里一塞。
钟未昔洗干净手,把盒子拿在手里端详,没舍得破坏,在底部轻轻按了两下便掏出一块巧克力喜糖来吃。
盒子拿回楼上放在手里玩,忍不住取来剪刀照着盒子上面的图案剪,没两下一只一模一样的作品就出现了。
“你还会这个?”牧离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来的,提起双喜细细打量,“剪得不错嘛,你还会剪什么?”
剪纸这个前面打的伏笔终于到鸟,俺激动,兴奋,嗷嗷……
下面有男女主的对手戏,这一次某人不会再淡定啦。
正文 第225章 完美
“小孩子的玩意,你没见过啊。”钟未昔懒,不想动手了,双手撑住下巴直打哈欠,午睡的时间到了。
“不许睡,再给我剪个……嗯,蝴蝶……”牧离拉着她不让她爬上床,她只好应付着剪出来。
“活灵活现啊。”牧离手里提着纸蝴蝶,兴奋得跟得了大奖似的,一把按住她,“再剪……这一次我要兔子……”累
“这可是最后一个了啊,剪完我要睡觉。”钟未昔困得不行,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行行。你赶紧剪……”牧离双眼都红了,声音抖得跟什么似的,嘴里胡乱答应着。
兔子属于不对称图案,不同于刚才的双喜和蝴蝶,钟未昔认真剪完,再也管不了那么多,爬上床倒头就睡。
牧离拿托在手里小心翼翼观察着,真的是一只兔子,简直栩栩如生。两只长耳朵,弧形圆润的背,以及两只爪子,无一不生动活泼。
“太厉害了。”牧离心里的激动已经无法用言语表达了,血管里枯竭的灵感如同解冻一般化开,潺潺开始流动,“咔咔”作响,气势一发不可收拾,到最后贯彻全身,整个人激动振奋不已,脸色绯红,双眼放光。
他甚至能听见心里有个很高的声音在呐喊,“这就是你要的,江牧离,这就是你要的灵感……太棒了……真的太棒了……”
几个大步跑过去,把睡梦中的钟未昔摇醒,拎小J似的拎过来,放到椅子上,亢奋刺激着心脏,一肌股热气直冲头顶,声音抖着,“剪……再给我剪一个……随便,总之你擅长哪些全剪出来……”闷
“江牧离,你搞什么鬼啊。”钟未昔才不管他,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任凭他怎么叫就是不醒。
牧离急得团团转也没办法,只好坐在旁边耐心等。
这一等他坐不下去了,钟未昔睡午睡没个三四个小时不行,利用这时间去楼下查了一些关于剪纸方面的知识,越发觉得肯定这就是他要的。
快五点钟未昔才睡醒,这期间牧离爬上来好几次,隔壁的喇叭开了一天没停过,来来去去就那几首民族音乐,他就不明白这丫头怎么会如此安然,还能睡得着。
“你怎么还在这儿?”钟未昔睡了一觉精神好多了,打着哈欠懒洋洋地从被子里伸出头。
“未昔,快告诉我,你怎么会剪纸这一门技术。”
“小时候喜欢堂哥,他对我很好,我们不能经常见面,他教我剪纸,所以我每次都会剪一些新图案留着下一次见面送给他。”
“想不到你当时一个小毛孩还那么迷恋你的哥哥啊。”牧离以为自己挖出了重大新闻,“你有恋兄情结?”
“不算。”钟未昔平静地说,“我小时候缺乏温暖,我堂哥又对我极好,所以我对他产生依赖也是很正常的事。”
牧离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你还会剪什么图案?有以前的作品吗?”
钟未昔指着挂在衣架上的背包,“你要看尽管看,里面有很多。”
牧离果然从背包里翻出一叠夹在书中的剪纸,各式各样,琳琅满目,应有尽有,“你这十几张雪花剪得不错,没一个图案重样的。”
“那时候没有钱买彩纸,就只有白纸。”钟未昔实在弄不懂他怎么对这些感兴趣。
牧离也没说,拿着那些剪纸一声不吭就下去了。
三天后,他们踏上飞机飞往法国。
钟未昔在飞机上睡了一觉,发现牧离仍然精神抖擞在翻看杂志,伸头一看,上面全是五花八门的剪纸图案。
“睡醒了吧,你会不会剪这个。”牧离指着其中一个图案。
“没剪刀和纸。”钟未昔好久没剪了,手有点痒,坐飞机又很无聊,可以打发时间。
“谁说没有。”牧离转手摸出剪刀和花花绿绿的一大堆纸。
“原来你是早有预谋,这些可是特制的彩色宣纸,质地平整、柔软、色纯、不反光,纤维细腻,是上上之选。”钟未昔兴冲冲地翻看起来,抽出一张红色的,“我以前可没这么好的条件买这么好的纸。”
“你先剪了再说。”牧离早就等不及了。
十几个小时的行程,在牧离不断的要求下,她剪了不下十种,最后他翻到刻纸那里,她摇头说,“没试过,要做这种工序很复杂的,等有空可以坐下来慢慢做,相信不是太难。”
……
在法国他们玩了很多地方,优美的凡尔赛宫,恐怕再多优美的笔也描绘不出它的华丽,豪华和金碧辉煌,皇家花园的气派。
钟未昔最爱坐在街头广场上喂鸽子,牧离说她懒,的确她是懒,东奔西走消耗太多体力,走不动了自然要坐下来休息。
在露天下喝咖啡,牧离的鼻梁上架一副太阳镜,就着朦胧的镜片看她,“在一起这么久,我想你应该猜得到我是干什么的?”
“不知道。”钟未昔搅拌着咖啡,摇头。
“未昔,你心思细,我知道你看出来了。”漂亮的唇抿一口咖啡。
“我只知道你喜欢往女人堆里钻,有时候一个人钻在房间里不知道在干什么,你爱采风,好象在寻找灵感。还有你最近对剪纸感兴趣。”
牧离端起咖啡杯,神秘一笑,“明天带你去个地方,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钟未昔一大早被牧离挖起来了,塞给她一件香奈儿风条纹背心裙,换好后有专业团队过来给她化妆做造型。
等完全弄好,牧离上下打量,打了个响指,“完美!”
化妆师也点头称赞,钟未昔听不懂,反正是赞美的话。
她站在镜子前看看自己,的确与众不同,一头黑发的发尾整体做成一道弯弧,全部拨到右肩前,露出左耳上挂着的小巧珍珠,双手戴一双黑色皮短手套,脚上蹬黑色细高跟鞋。配脸上精致的浓妆,艳色唇彩,显得超级大牌范。
“这一次出来得匆忙,以后我给你量身订做,由我亲自C刀。”牧离边搭她的肩往外走,边说。
钟未昔其实差不多猜出来了,牧离对时尚有着独特的敏锐嗅觉,做的应该是设计师方面的工作。
正文 第226章 神秘女郎
牧离口中所谓的地方其实是名国际大牌明年春夏秀发布现场,现场香车美女,大腕云集,其中不乏商界名流,政要人士,以及全球各大明星。
钟未昔平常不追星的,可是看到只有在电影或是电视上才能看得到的欧美明星不由激动万分。累
“未昔,你可别做丢脸的事啊,我丢不起那个人。”牧离牢牢缩紧手臂,把钟未昔放在他臂弯里的手扣住,小心翼翼地轻声说,“你要谁的签名跟我说一声,过后我会统统满足你。”
“切,我才不要。”钟未昔身体僵硬,脚步缓慢,主要是在苦战脚下的高跟鞋,她第一次穿这么高的高跟鞋每走一步好象都在摇摇晃晃要摔跤。
进去的时候,时不时有名流上前和牧离打招呼,各种各样的语言满耳飞。在这样的场合牧离神采飞扬,好象全身都在发光,他应付自如,据她估算他起码会讲四种以上语言。
牧离带她到指定的位置上坐下,马上有一群装扮如贵妇的女人上前搭讪,从对方的神情和动作来看似乎是在让牧离评价一下今天的装扮。
一开始进来钟未昔挺兴奋的,这里看看那里看看,没一会她就觉得无趣,一个也不认识,又不会英语或法语,很无聊。
枯坐了会儿,看台上还没有开场的意思,她决定起身去洗手间。
满场的人都在三五成群交谈,一些受邀来看秀的明星嘉宾无不抓住这个曝光的好机会,盛装打扮自是不必说。周围围满了不停按镜头的摄影师,他们是这一次受各大网站的指派来跟拍明星穿着的,拍回的照片要拿回去做这一系列的专题。闷
有个摄影师边拍边往旁边走,差点撞到钟未昔,突然扭过头去不动了,一帮摄影师立刻心领神会,又有明星出现了。
软软的光线像无色的水裹着钟未昔纤细的身体款款走过,她穿得远不如这满场中任何一个明显或是贵妇来得华丽,却一点没有黯然失色,像一阵扑面而来的清风,就这样自然地呈现。
再看女孩有一头又浓又黑的长发,仿佛一匹黑缎斜披在右肩上,一张温和的小脸蛋,眉浓而弯,五官纯净,肌肤白透而亮,鲜红的唇不仅没有令整个人看上去不协调,反而让见惯了浓妆艳抹女明星们的他们感到格外舒服。
“这是哪国明星?我怎么没有见过。”
“东方的,韩国?日本?”
“中国?”
有摄影师已经按捺不住走上前,“嗨,神秘女孩,我们想拍你。”
钟未昔听得懂一些英语,可是她不懂他们为什么要拍自己,后退一步,那些摄影师以为她要摆poss,急急忙忙开始按镜头。
一片镁光灯后她脸红了,偏偏这些人堵去所有的路不让她走。
摄影师们为自己的发现而庆幸,拍过一轮后纷纷在看自己拍到的照片,准备再拍两张。牧离发现钟未昔不见了,又见很多摄影师们聚在一起,以为是某个大牌明星,透过人缝一看却是钟未昔。
牧离三步并作两步挤进去,指向不远处欧美明星云集的方向,“各位,抱歉,这是我今天的女伴,你们要拍请拍那边,相信会有你们感兴趣的。”
摄影师自然不肯放过这个机会,又一眼认出牧离就是近年在巴黎炙手可热的华裔设计师,他可是今天这场品牌发布会主办方的首席设计师,外面有不可计数的名流女星贵妇排着队等着请他去为自己设计衣服。上流社会的各大宴会上,争奇斗艳的女们们无一不为有一件江牧离量身设计的晚礼服而骄傲自豪。
听说一年前他离开了法国,上一季时装周所有人都希望看到他的新作品,可惜他好象真的人间蒸发一样,从此在全球各个时尚界再也没看到他的身影,有可靠消息说他是因为灵感枯竭,所以决定隐退。
现在仅仅消失一年又以如此高调的姿态出现,身边还带着一个使人过目不让的神秘女郎,令人不得不怀疑江牧离是想借着这一次机会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借此正式复出。
不管怎么样,牧离把钟未昔安全护出包围圈,加上有保安在,他们很快脱身。
钟未昔去完洗手间出来,牧离等在外面,“怎么样?被人捧在中央的感觉爽吗?”
“爽。”她承认,“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有些过气明星隐退之后又要出来,享受惯了这种一举手一投足就能吸引无数道目光的生活,一旦平淡下去是有点让人无法接受。”
“那你要不要继续,我有办法。”牧离嘴角牵出自信的弧度。
她红嘟嘟的小嘴抿了抿,“别,留您自个人享受吧。一次就让我怕了。”
发布会很快开始,现场安静下来,所有人各归其位,满场只有t台上的灯光和音乐。
就在这全球瞩目的时刻,钟未昔眼前一花,她看到两个身影坐在t台对面,一个是贵妇打扮的付施婕,另一个……
灯光晃得人眼睛痛,她没看清,也不想看,盯着从后台缓缓上来的模特。
……
牧离看得十分专注,毕竟是他所在的公司举办的发布会,可以从中看出设计这场秀的设计师用的是哪一种灵感,也可以看出来对方用了哪些裁剪技巧。
但是钟未昔坐在他旁边,他就有点分神,发现她似乎魂不守舍,轻轻靠过来低问,“怎么了?”
“没事,看到一个认识的人。”钟未昔低低缓缓地说。
牧离顾不得,专心致志看秀,等到结束后他才想起来,向四周张望,“哪一个是你认识的人?要不要去打个招呼。”
“我没注意,可能走了。”钟未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正常,“我们也走吧,我好困。”
走了一步尖细的高跟鞋差点让她摔跤,牧离急忙扶住人,把她的手往臂弯里一扣,“还是这样走吧,免得你摔跤丢我的脸。”
刚这样一说,两片Y影罩过来,付施婕轻快的声音,“这么巧啊,未昔,在这里还能碰到你,刚才我以为眼花看错了,没想到……真有缘。”
正文 第227章 原来她爱我(3000字)
牧离不认识付施婕,却认识付施婕身边的男人,一看到黑司曜他就一阵心痛,未昔就是为了这种人渣才会坐牢,鄙夷地笑着,“有缘的何止你们,我和某位渣男貌似也挺有缘。”
所有人都听得出来牧离在骂黑司曜,反倒是当事人面无表情,没作回应,目光始终定在钟未昔的脸上。累
“未昔,我们走。”牧离连带的对付施婕也没好印象,挽着钟未昔快步走开了。
付施婕目光从他们身上拉开,转头微笑,“未昔的男朋友好象对你有意见,你们以前认识?”
黑司曜不置可否,指着门口,“走吧,我送你去机场。”
为了晋远暗帐的事他专门到法国见隋青,并没有带付施婕同行的计划,是她悄悄跟着坐下一趟飞机过来,说是看完今天的秀就回国。
一直到坐进车里,牧离的心都没静下来,他看惯了形形色色的人,走近黑司曜的时候能感觉到强大的气场。
气场这种东西在他们圈不少见,却不是说想有就有的,有很多大腕有钱有势,走出来没气场,所以不是金钱财富势力这些东西堆积起来的。
他不得不承认,有些男人就算不靠外貌,不说话,光往那里一站也能吸引人目光,这就是气场。
女人天生爱幻想和憧憬,她们憧憬爱情,喜欢一切美好又强大的东西,包括这样的男人。闷
黑司曜就是这样的男人。
他仔细看过黑司曜,论貌他不输他,偏偏少了这个气场。
他们所住的大酒店在最繁华的街道,一到夜晚城市灯光尽燃,没有一处不是熙熙攘攘。
这就是国际化大都市,在钟未昔眼中城市与城市真的没什么区别,要比起来她更喜欢挑灯镇,安静平和,一到傍晚各家门前的红色灯笼都会亮起来。这些城市的喧闹早不适合她。
牧离从离开发布会现场电话就没停过,晚饭她一点胃口都没有,吃完无声地起身回了房间,一个人站在窗前看灯火。
眼前的景致让她的心里空落落的,一点睡意都没有。
翻出随身带的书,看了一半发现肚子饿了,房间里没吃的,出去看能不能买点。
在附近汉堡店给牧离打电话问他要不要吃汉堡,显示正在通话中,她买了两只打包带回来。
房门口伫立着一个身影,她定晴一看,立刻愣住。
黑司曜斜靠在墙壁上,脸色Y沉地看着她。
她以为自己在做梦,眨了两下眼,真的是黑司曜,一脸Y晴不定的看着她。
“他不适合你。”
他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她不想问,钟未昔有一刹那的愤怒,很想朝他吼,他不适合你适合吗?
但是她克制住了,没应他,打开房门,一只手臂横拦在她面前,居高临下俯视她,“钟未昔,我调查过了,他的身家背景不干净,你跟了他以后没好日子过。”
“谢谢关心,这是我自己的事。”她抬眼与他对视,已经尽量与他客气说话。
“你不相信?你以为我在污蔑他?”黑司曜的眸光深邃犀利,他是严肃的,紧紧地盯着她,仿佛要她马上离开江牧离,越远越好。
“我没这样说,我想进去休息,麻烦让让好吗?”钟未昔又饿又累,不想和他浪费时间,她看得出来他在抑制怒气,只是不懂他在气什么。
又来了,她又是这样一副无精打采的语气,他就那么让她提不起劲来,连说个话都要有气无力吗?
黑司曜脸上升起一股冷寒的气息,眼睛里S出弑人的光芒,向她*近,“钟未昔,我是说真的,你宁可和他那样的人在一起,也不要和我说上几句话,这不公平。”
钟未昔直挺挺地站着,她本来想控制自己不要和他多纠缠下去,但是他不能这样伤人,全盘去否认,她极力控制自己依然没有控制住,冷冷地看着他说,“公平?你要什么公平?黑司曜,你不要再纠缠下去了,我和你之间早就没有什么公平可言。还有,牧离他是我朋友,请不要用他那样的人来形容我朋友,因为不管他的过去和背景,论为人处事,你与他没有可比性。你有野心,胸中有一把最高位的椅子,他没有,你可以不择手段一个个牺牲掉身边的人,去得到你想要的,而且你永远不懂得反省,他不会。真的,你们俩没有一丁点的可比性。”
黑司曜的心瞬间一沉,瞬间毫无征兆地跌进万丈深渊,就这样被她推了进去,顿时觉得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
“你说我宁愿和他在一起,不和你说几句话,这更没有可比性。”钟未昔每吐一个字血似乎就从身体往上涌,快没力气往下说,但不说出来可能以后都没有机会,她低头调整着呼吸,“我已经能忘掉你了,忘掉过去,忘掉仇恨,你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我就那么好欺负吗?你说你不相信我不恨你,那我告诉你,一开始我是恨的,但是我知道这样不对,恨你又怎么样,时间一样不能倒回,我怕我会永远活地过去,会因仇恨而疯掉,所以开始流浪,我觉得这个方式真好。我用一年的时间流浪把仇恨慢慢散掉,等我完全静下心来想好好安定的时候,你又出现了,你是怎么对我的?你有老婆,为什么要来招惹我?”
她疲惫的嗓音仿佛苍老无比,黑司曜无法想象她经历了一年的流浪,光是想想就如凌迟一般疼痛,那一年她究竟是怎么活过来的?她身上没有钱,吃什么?垃圾吗?也没水洗澡,没水喝,她住哪儿?
“就这样算了行吗?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放过大家。你过你的,我过我的,没有谁欠谁,也没有谁恨谁,更没有谁原谅谁。就象回到小时候吧,只是初识,见到面打个招呼,行吗?”
行吗?他也问自己行吗?钟未昔的脸近在咫尺,却模糊得厉害,他看不清,什么都看不清,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她的痛,还有他的痛。
“你怀孕了吗?”他听到自己求证,“是不是你怀了我的孩子,所以你……”
“黑司曜,你可以再无耻一些吗?我已经忘了,为什么你要强迫我想起你的禽兽行为?这样是不是能更伤我一些?”钟未昔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笑的,她满脸的肌R拉扯得好痛,撕得她快要痛哭出声,“我的身体这些年没用了,虚着呢,怀不上。我看付施婕肚子显出来了,她应该怀了,你不怕你打下来的江山以后没有继承人。”
胸口如炸开一个大D,痛得他想要弯腰到下去,这一刻他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要眼睁睁看着她进监狱,一定还可以想出别的办法,不一定非要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