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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住,虎头银腰牌是肃王府五品护衙领班!”
梅再生又取出了块‘九龙玉佩’,郑重的交给了他。
小宝也郑重的接过一看,刻的竟是‘康熙玉佩,如朕亲临!’忙问道:“师父,这您那弄来的?”
“这是为师当年被临时任为‘叛逆剿抚使’时,康熙送的,你要藏好,没必要时,可千万不能露!”
“是!”
“我要交待的,全交待过了,进关后怎么做,你们四个商量着办吧!”
天山四宝,下山了!这天,这四块料来到了安西。
这四个小家伙,在路上走都不安份,不是小宝敲二向子一下脑袋,就是小癞痢踢一下大牛P股。
再不然二向子扣一下小癞痢的P眼。
反正这四个走路全不老实,打打闹闹。
引的路人驻足而视,哈哈大笑。
一路走,一路逗,就来到天香居了。
他们知道,这天香居是山上的买卖,掌柜的是朱老的三徒弟张永,也知道张永在哈密时,师兄弟最好赌,他们异想天开,要宰(赢)张永,发个利市,天山这四宝,大模大样,上了天香居。
掌柜的张永,正在柜台后面坐着。
四宝进门之后,张永一看,不认得。
其实张永以前见过他们,不过那时人他们还小,现在已个个长的大人似的了出来了,他们却认得张永。
张永见来了四位少年汉客,忙叫伙计招呼。
伙计全是维吾尔族青年,也全是回王推荐给神尼的。
上前问道:“客官,您……要……吃……啥!”
打着不纯熟的汉语。
小宝耍宝,道:“四份啥?”
伙计愣住了,饭馆子不卖‘啥!’,但仍陪笑道:“大爷吃啥?我们菜很多,就是没‘啥’!”
掌柜的张老三一听,知道这四个小子难缠,伙计应付不了。过来了,一抱拳道:“四个客官,汉人吧!”
小宝更损,道:“丝客!”
噢!丝客,那年头这条路上丝客可太吃香了。
“客官,小地方,有些东西备得不全,请各位多包涵,您几位想吃什么,只要小店有的,准先给您做!”
掌柜的,的确比小伙计高明。
小宝对他一笑道:“那就把贵宝号的拿手的,弄几个来,再来罐本地名酒!”
不一会,伙计送来四个大菜。
他们四宝一看,在这边荒之地,能有这么四个菜,已经是不简单了。
你看!一个爆羊R、一个爆羊肚、一个红烧羊R、一个烤羊腿。
这四块宝一见,立时大快朵颐。
没过多久,伙计又送来一盘熏J,一盘炸八块。
马二秃子用一口纯正的维吾尔土话道:“伙计,坐下来,咱们喝一盅!”
伙计听了一愣,立即笑了,也用维吾尔话说道:“饭馆子没这规矩,您慢慢吃吧!真要想请我们吃,您多剩点菜就是了!”
马二秃子仍用维吾尔话道:“行,我们留一半!”
那伙计一听乐了,可是张老三过来了,笑道:“想不到小爷还会说维吾尔话呀!”
马二秃子道:“在丝路上的讨生活,不通回语跟蒙古话还行啊?掌柜的在塞外多年,这两种话也来得吧?”
“维吾尔话,我还懂两句,蒙古话就没门了!”
也许张老三对这四位丝客特别照应,不一会儿,居然上了两道海味。
乖乖,这儿离海,最少也有五千里,居然能供应大乌参与排翅。
原来这儿是南北丝路的分界点,山上特别由兴德关系,从沿海地区,运来大批海味,供应丝客。
四个人吃饱喝足之后,叫伙计把剩下的全部撤走,并会了账,然后问道:“这儿可有店房?”
伙计忙道:“咱这店就是饭馆带店房!”
小宝道:“那你给我们每人来一间!”
“客官,我们这儿有时十天八天都不见一位客人,可是一有丝客路过,客人马上就住满了,今几个还好,来了三十几位丝客,还剩了两间,四位对付着住吧!”
“你们店里有多少房间哪!”
“大爷呀!所有丝客要全跟四位一样,路上大吃大喝,晚上住店每人一间房,由杭州起货,万里间关,别说赚了,把货都卖了,也到不了玉门关哪!他们不但省吃俭用,睡觉有个地方就行了,每间炕上睡五位,还有三四个打地铺呢!”
真是隔行如隔山,冒充丝客,连丝客的规矩和习惯全不懂。
小宝道:“好!那我们就住一间吧!”
四人到房中,忽对伙计道:“拿个大碗来!”
伙计把碗送来了!
小宝看了道:“还有大的么?”
伙计只好给他换了个大海碗。
小宝由怀中掏了四粒骰子出来,掷着玩。
伙计一看,暗笑道:“原来这宝贝好赌!”
掌柜的对这四位客人实在不放心,亲自来看看,还没到房门口,就听叮当当,叮当当的掷骰子声音。
他当初在哈密上天台饭店的时候,师兄弟八个,用几个青铜钱,就赌了好几年,从梅总巡查,改善了他们的待遇,有了响银了,可是他也由小徒弟一跃为天香居的大掌柜,现在是有了银子而没地方赌了。
他现在听到小宝掷骰子玩,不觉技痒。
他推门一看,这四个宝货,正在赶点呢!
小宝见了他,忙笑道:“掌柜的,欢迎你跟你的伙计一块儿来,玩这东西,人少了没意思!”
张永一听乐了,也凑上了一脚。
这四块宝在天山,全经过老偷儿的调教,尤其小宝,足可说‘青出于蓝,胜于蓝了’!
但他们是有意引人来赌,想试试身手,作下山的第一步。
张永今天一上来,手风非常顺,一路赢。
这时店里的维吾尔族小伙计们,也来看歪脖(看眼)。
张永赢了足有二百两银子,一高兴,每个小伙计十两吃红。
别看这几个维族青年,有了银一样会赌。
这一来十来个人,在一块儿掷骰子,可就热闹了。
把邻居住的真‘丝客’,全吵起来啦!
别看‘丝客’生活上肯吃苦,可是个个全是有钱的大老细,他们由杭州运丝绸,是用马驮的,到关外换骆驼,走当年唐僧所走过的‘火焰山’,冒着摄氏八十度的高温,过中国里约热内。
到伊黎,再把丝绸换成洋货,运回来,两边赚,每人全有大把银子,人人对赌,全有浓厚兴趣,一看店里有人赌上了,也纷纷参加。
人多了,房子摊挤不下啦!
张永说了:“上门,在大厅把桌子并一并,就成了足可容纳五、六十人的大赌场了!”
好!大家可全到了饭馆的大堂上。
这四块宝共分了三组!大牛一个人,推的是小牌九。
二秃子也是一个人,弄的是三个骰子的‘十八啦’!
小宝带着小癞痢一组,是个骰子的赶点。
这时有个丝客说了:“你们几个娃娃当庄,我们可都是大丝客呀!俗语说,小儿打水,你亮亮梢吧!”
好!他怕孩子们当庄没多少本钱。
小宝笑对他说:“大老细,你瞧不起小爷们呀?告诉你,别说你那点货啦!就是你把家里的东西全压上,连老婆孩子全压上,小爷也拦的下来!”
好大口气,这小子他真能吹,大伙哄堂大笑!
刚才那人道:“你光吹有啥用,是公的,是母的,抱出来让大家瞧瞧哇!”
敢情吹牛说大话,人家不信。
小宝对小癞痢道:“把你怀里那袋子,先让他们瞧瞧!”
小癞痢从怀中掏出一个小袋子,解开口住桌子上一倒。
哇塞!大家惊呼出声,全是珍珠,足有五六分大小,估估值,每个最少可值百两白花花,共三十几粒,三千多两。
刚才问话的笑道:“就凭三千两的东西,还想赢我老婆?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哼!”
这家伙看样子,好像真的家大,业大。
原来,他是这伙丝客的领队,果然家大业大。
小宝一看,三千两珠子,压不住他,于是自己由怀中掏出一个锦囊,解开住桌子上一倒。
同时对他说:“我不但赌你老婆一个,连你小姨子全算上,也用不了这么多。”
他把东西倒出来之后,全屋子人全看傻了。
好静!好静!原来这群丝客,经常往来区州同国内各大城市,也做珠宝生意,眼光雪亮,一见他倒出的竟是一颗径寸的大珠,闪闪发光,原来是夜明珠,光这颗珠子,已是无价,几颗猫儿眼的大蓝晶钻,每颗都有十几克拉大。
乖乖!这这点东西,怕不值上百万两白银?刚才说话的那位傻了!
小宝捉狭,拿了一颗小点的火油钻,估估也值三万两,对他笑道:“我用它,赌你小姨子!”
这一来,大伙笑的,差点没把房顶给顶飞了。
还是张永道:“玩笑开过了,该开锣喽!”
场是开了,可是谁身上银子也不多呀!张永作的漂亮,笑道:“小号放高利贷,那位用货抵押,我们有银子,为的是给各位方便、方便,不收利息!”
你别看天香居是个饭馆带客店,他们还是真有银子,全国各地兴隆钱庄,支持山上的月例饷银,就有七、八十万两经过他这里,同时他这里还保持几万两的准备金,随时支持安西的几家天山的买卖。
小宝首先叫小癞痢,把他那包珠子,押三千两。
庄家有银子,谁不想赢?于是这个用货押一百,那个押五十。
不一会儿,台面上就有了五千两耀眼的白花花。
赌博开始了,一片‘呼么喝六’之声,好不热闹。
这三个当庄的,银子虽多,可是手气大差。
简单是孔圣人搬家——路输(书)。
三千两没多少,就全到人家手上啦!
接着,大牛身上带的上万两的珠宝也押了。
二秃身上带的,也押了。
算算,三桌赌,输了足有两万两银子。
这时每桌有几百斤白花花,压的桌子吱吱响。
按说,这群丝客,每人都赢了几百两,这趟路上的全部开销足够了,你就该收手吧!
可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硬想把人家身上的东西赢光。
小宝这时说了:“列位,桌子上银子这么多,我再向掌柜换银子,桌子怕要压碎了,这么办好不好,我把珠宝交给掌柜的保管,然后我出条子当钱用,行不行?”
大伙一听,这法子好,何况这些人也不怕他们耍赖,因为丝客见长途跋涉,而且还得过火焰山,人人都有一身好功夫,不然身子骨也受不了哇!
于是大伙全说:“行!只要你亲笔写条子,我们就当钱用!”
好!小宝取了颗大蓝钻,当众交给了张永,然后对大家说道:“凭这颗钻石,当十万两,我写十万两的条子,最后谁手上有十万两,这钻石就归谁!”
好!同意,大家全赞成!
当然了,这颗足值二十万两银子的宝,他只算一半,那还有不愿意的么?
于是他写了十万两的条子,有的一万,有的五千,也有一千、五百、三百的,大家一看,字还挺好。
于是又开始赌了!
不到一个时辰,又是稍瓜打驴——去了大半。
按说现在每个丝家手上都有一两千银子了,该好手了,可是天底下的赌鬼,都是一个师父传下来的——输乾、赢净,赢了那么多,比这趟辛苦了大半年贩货所赚的还多,硬是还想多赢。
天晚了,点上了外国进口的大煤气灯,把大厅照的如同白昼。
张永相,立叫厨房,准备餐点。
不一会点心上来了,摆了两桌子。
张永道:“随便吃,店里请客!”
好!他还会伺侯局呢!赢了钱的,精神都好,每人都抓了把点心,边吃边赌。
可是这一吃,吃坏了。
东风转向北风,北风也有转南时。
本来庄家是开趟的,一直输,可是吃了点心,手风顺过来了!
一路赢,赢到底啦!
刚才开出的条子,陆陆续续的回来啦!
有几个聪明点的丝客,乘着还有几百赢头,收手睡大觉去了,大多的还不肯走,仍想再赢回来。
赌钱的人,越想赢,越赢不了。
这群丝客,到后来,不但赢到手的白花花又回去了,自己的老本,也开始进去了。
你看,他们现在真好看,脸也红了,脖子也粗了,说话的时候,知头也短了,气也粗了。
这时丝客带队的这位,说了:“他妈的,骰子有鬼!”
小宝只望着他笑!
他又说了:“你这骰子里,灌的有铅!”
这时,小宝不能不开口了,笑道:“老哥啊!刚才你们赢的时候,骰子里怎么没灌铅哪!”
“那是真的,后来你输多了,换了!”
他这话,很有扇动性,赢钱的走了,剩正的全是输家。
小宝笑道:“都怪你们人心不古,贪多无厌,要是你们每人赢到两三千两的时候收了手,就是做梦,都会搂个大美人,你们现在输了,反而说骰子假!”
说着,由怀取中出一把骰子来,足有四、五十颗。
他指着骰子道:“任你们检查、有一颗假的,我这十万两白花花平分给你们几位,要全不假,我赌瘾上来了,你们得陪我玩到天亮!”
说着一指带队的,道:“尤其是你,我要赢你老婆同你小姨子!”
按说,他这句话,该来个哄堂大笑,可是现在却没人吭声。
这位带头丝客,还真的一颗颗的检查过了,没毛病。
接着又赌上了,开始两把,庄家连掷一二三,全赔。
赌钱的最迷信手气,认为刚才一搅局,庄家手气背了。
大家拼命押、又想把庄家赢光。
小宝捉狭,果然大把白花花,又到丝客手上。
按说这些丝客该见好收手吧!
不!赌鬼,大都是一个模子铸的——输干、赢净。
没多久,庄家又转了运,把大家全赢干了。
丝客带队的这位,简直跟疯了一样,对掌柜张永道:“我们每年全要经过你这儿,跑两趟丝货,这十多年了,我有什么家底,你也该清楚、凭我这人格,向你借一万两银子,你答不答应?”
没等张永回话,小宝说了:“你用不着找掌柜,只要你写条子咱就当钱用,你也可以写十万两,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你在条子上得写明,到杭州没钱还的时候,押上你的老婆跟小姨子!”
这家伙,大概真输急了,居然在他写的条子上,注明家产不足时,甘愿以妻、姨为抵。
现在一般赌客全停下来了,就剩了丝客领头的跟小宝二人对决。
真绝,不论怎么掷,小宝始终比他大一点。
没多久,他出的条,全到了小宝的手上。
赌场有句话‘金赌银还’,条子在人手上赖不得。
可是条子上白纸黑字,家当不够得搭上老婆小姨子,他自己知道,那儿有十万两家当?
他又是地方上‘爷’字号的人物,这跟头那栽的起?于是外衣一脱,玩开了全武行啦!
出手,五指就抓向小宝前胸。
你别看他是丝客,出手掌指带风,还是一流高手。
在他想,小宝只不过是个大孩子,还不手到擒来?
谁知,他不但没抓到小宝,这双手反而落入小宝手中。
其他丝客一见立即大乱。
当时桌子板登乱飞,拳头嚷子一色。
丝客跟大牛、二秃子、小埃ru稣皆诹艘黄稹?br />
小宝这时大吼一声:“住手!”然后握着丝客首领的手一用力,就见这位的汗水,马上从脸上唰的流了下来他的汗虽然流了下来,但人确咬牙没吭声。
这时忽然有个丝客大声道:“好哇!你们竟敢跟字清弟兄结梁子?今后中原道上,有你们瞧的!”
小宝也哈哈大笑着松了手道:“大水冲倒龙王庙,自家人不认得自家人!”
刚才说话的那位道:“自家人,看你奶毛未褪,会跟‘字清’扯上自家人,别是被这二字吓破了狗胆吧!”
小宝微笑道:“按着你们家门术语,我称你声‘老大’,我‘兄弟’虽不在‘清’,但跟你们‘字清’颇有渊源!”
这位还有点有服气,道:“字清只论家门,有及父子!”
小宝笑道:“老大,你是说,安清许不许赖,只要交待三帮共九代可对?三帮收一秆,就是自己儿子,也得为他觅上一师,才能进家,算家里人对么?这样看来,你老大的字清香头不高啊!”
“你知道我们家里事,又不在家?”
“对!我还知你们不便在帮,还是在家‘和尚’呢!”
“啊!这你也知道?”
“当然,当年有姓翁、姓钱、姓潘的三位,向少林寺主持大师,请准开山,正赶上我爹,一场大雪到了腰,结了冰,磨破了腰,流了血,应了‘红雪齐腰’这话,这哥三,才去开宗立派!”
“这……”
安清弟兄,大多只知‘红血齐腰’的典,并不一定知道这典故的由来,可是现在这位店掌柜赶紧过去一抱拳道:“阁下莫非是少总巡的段公子?”
小宝忙恭身叫了声:“三叔!”
掌柜哈哈大笑道:“果真是少总巡,你这称呼,我可不敢当!”
小宝道:“当年家师叫您三哥,家父称您三弟!”
“那是当年总巡还没跟小公主成亲的时候,他跟小公主成亲后,小公主是家师本家族妹,我怎敢乱了辈份?”
“江湖老少三辈弟兄嘛!”
“那是一般人而言,近亲可不敢L伦!”
“好吧!那就叫你三哥吧!”
这时那位丝客领队,过来一抱,问道:“二位刚说的总巡,可是梅宗淦梅爷?”
张永道:“阁下怎么知道?”
“哈哈!他跟三老为知交,他尊三老为前辈,可是三老视他为友,而且又与小祖王隆重是结义兄弟!”
“那……”
“我们得尊小友为不前辈,论起来咱们该是再晚……”
小宝道:“日月无岁,江湖无辈,老少三辈全是弟兄,何况家师、家父也全不在‘家’”
“虽说梅总巡、段副总巡不在家门,但是‘字清’听命神尼,这可不能乱来!”
张永笑道:“得了老客,既是自家人,就别再论这个,千里江湖是一家,老少三辈是弟兄,省全是哥儿们!”
小宝道:“好!三哥快人快语,那你就叫厨房大师父起来,辛苦点,弄点酒菜来喝喝,咱们以酒论交!”
不一会,酒菜上来了,连赢了钱睡觉的全叫起来了,大家共聚一堂。
这时大牛跑过来对小宝道:“小宝,你不要他小姨子了?”
小宝照他P股上一脚,把他踢了个跟头,笑骂道:“自己哥们,你还提这个,讨打!”
大牛摔了个跟头,大伙全乐了。
饮酒过后,小宝对张老三道:“三哥,除我赢他们几位的退还之外,我另送每人五百两的见面礼,由你垫上可行?”
说完,丢给了他那颗‘牟尼珠’。
这一来,丝客全乐了,不但本钱回来了,而且干落了五百两白花花的银子,饭后,大家全成了口盟兄弟。
翌日!
小宝等四人,跟丝客一起进关。
他们经玉门,到达‘嘉峪关’。
这儿有满州八旗子弟把守,进关诸人,各们全得搜身。
看!关门外边两列满州八旗兵,由个白顶子小武官率领,行人成一路,一个个的检查——搜身。
看着要有个不顺眼的,上去唰就一鞭子,弄不好,拉到边上,就修理一顿,该他倒霉,这顿修理白挨,这算好的,如果稍加反抗,准关进笼子里,活活站死。
可是这批丝客有办法,他们全排在最后等一般旅客全过去了,这带头的才上前,先到那小军官面前,施下礼去,口中道:“给您请安!”
小军官道:“哟,闵老大是你呀!这趟大发财喽!”
噢!他们认识,原来带头的姓闵。
闵老大诌笑道:“这全托大人跟几位大爷们的洪福!”
说着就递过一个小包给那小军官。
“什么宝物哇?还嘀嗒、嘀嗒响呢!”
“几个西洋挂表,献给大人玩赏!”
赞!一个挂表,在芡洲值十个大洋,可是运到内地呀!每个最少值一百两银于。
接着,跟在他身后这位,又送了个沉重小包袱给闵老大,闵老大双手奉上道:“大人,这是惯例六百两!”
“嗯!好!”他没接,转对一名排头道:“彭头,你收下吧!照往例,回去给大夥分分!”
好!集体贪污!
这位彭头接过去,就先到关楼子上去了,八成是按人数准备分赃了。
小军官说了:“全是你的人么?”
“是!”
“进关吧!住那儿啊?晚上下班去找你喝一壶!”
“仍然住南大街威远客栈,欢迎大人赏光!”
“好!晚上见!”
小宝看了心说,他们不但拿了人家的,还得吃人家一顿,才心甘,不过他也学会了通关、过节的窍门。
他们到酒泉,果然住进南大街的威远客栈。
关内的环境,可比关外好多了,起码没那么大风沙。
小宝他们,也跟这般丝客住在了一起。
梳洗后,小宝对他们三个道:“猴崽子们,咱们到了这儿,得赶紧给醉爷爷请安去,不然叫他老人家知道,咱们过门不入,那可不得了!”
大牛道:“对!醉爷爷这儿离山上近,他每年都上山上去一趟,尤其对我们这些小辈最好,咱得去请安!”
好!大夥一起到酒泉兴德钱庄,去见大漠醉客。
四人忙叫了声:“醉爷爷!”后,同时拜了下去。
任常醒笑道:“这是你们师父教的,还是家传的?当磕头虫?滚起来!”
嘻嘻,哈哈!四小嘻嘻哈哈的起来了。
任常醒忙一本正经的问道:“神尼师太好吗?”
四小也一本正经,由小宝回答道:“老神仙与家师祖全都安好,谢谢醉爷爷惦着!”
任常醒着问起山上其他诸人!四小也分别向他做了说明。
任常醒问起四个此行任务?小宝全跟他说了!任常醒道:“好!这叫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你们现在就开始接班了!行,醉爷爷全力支持!”
四人同声道:“谢谢醉爷爷!”
“住那啦?”
威远客栈,跟安清帮的丝客住在一起!“
“嗯!字清也是自己人,明为安清保粮船,实为反清急先锋,他们是少林分支,梅总巡跟他们有深厚渊源!”
小宝道:“这个师父交代过!”
“威远客栈,也是咱们的,是钱庄的分支,有事找掌柜的吧!一提我就行啦!吃饭了没有,晚上来陪醉爷爷喝一壶!”
小宝道:“醉爷爷,今天进关时,丝客闵老大答应满州兵的小官,我们想去交交,改天再陪你啦!”
“嗯!也好,这也是你们下山头一回上阵!”
小癞痢道:“才不呢,我们在安西张三哥的店里就弄了这帮丝客一下子,后来大伙儿成了好兄弟!”
“哈哈……,没想到你们已经旗开得胜啦!”
大伙儿行别大漠醉客之后,又到泉湖公园玩了半天,才回到店里天已近寅时,守关的兵勇,这回来了可真不少,足有五、六十人。
原来在这儿守关的,是一哨(一连)人马,为首的是位哨官(连长),现在来的是一个哨官,两位哨长(排长)带着六棚(班)弟兄。
那年头丝客出关入关,都有了不成文法的漏规,出关时,每拔得献上几丈丝绸,进关时,得献点欧州带回来的洋货,另加几百两银子,而且全礼还要吃一顿,丝客为免麻烦,已成了惯例。
这些守关的兵勇,每4月平均碰到三、五回丝客,每人多多少少,也可以分个二三十两银子,比关里的兵强点。
在关内大多数客栈均兼饭馆,他们今天在这威远客栈,筵开十桌,虽在边城,却也是J鸭鱼R俱全。
尤其是酒,更是当地名产的葡萄佳酿。
入座之后,这位哨官眼尖,一指四小宝道:“这四位年轻人,眼生的很,是跟你们新上跳板的么?”
头老大忙道:“回大人的话,我们这帮人那有那么大的造化,这四位小爷是‘兴德钱庄’的少东家!”
他这句话,差点没惹了大祸,按说,一个小小的哨官,不可能知道‘兴德钱庄’的底?可是谁知他却很清楚。
这哨官听了一惊,立即问道:“四位是梅大侠的后人?”
还算小宝机警,忙道:“回大人的话,我们虽是先师的徒弟,可是从没有见过先师!”
这哨官奇怪问道:“你们没见过梅大侠,怎么成了梅大侠的徒弟呢?这岂止奇怪,简直怪的离谱!”
“回大人的话,是这样的,先师当年去世之后,二位师母在杭州出了家,后来遇见了我们师祖无名禅师,为了免得她们在中原一想到先师就伤心,带着她们二位就出了关,沿途收了我们四个孤儿,算是先师的弟子,可是招式全是师祖跟两位师娘教的!”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儿,我说呢,梅大侠巳死多年,怎么又冒出了四位后人!”
“大人,认得先师么?”
“我认得他,可是他却不认得我!”
“那是怎么回事?”
“梅大侠要认识我,我还会是个哨官?起码也红了顶了啊!”
“先师一不当官,二不在役,那有那么大本事?”
“咳!兄弟你不知道啊!皇上还没登基时,跟梅大侠同年大将军,三人间直跟一个人似的,我就在年大将军账下,那时候,当哨长(排长),要是梅大侠认识我,跟年爷讲一声,今天我还得了?”
“我这哨还多亏了小把弟罗老七在年爷面前说了句话才钷的呢!”
小宝一楞道:“大人,这罗七爷可是洋号的?”
“噢!对了,他们几个还全是梅大侠推举给年爷的呢!”
“大人,他现在在那儿啊?”
“我那小拜弟现在可神气了,蓝顶花瓴,再有机会,顶子就红喽!现任是禁衙军总号官,兼全国号兵总教头!”
“那全国号兵不全成他徒弟了么?”
“岂止是徒第,现在全是徒孙、徒重孙喽!嘿嘿,不过我哨里这个号兵,可是他亲传的徒弟!”
“噢?”
“来!、我叫他见见你!”
接着转头叫道:“赵得镖!”
“有!”来了个二十五六岁的小伙子。
他给这位哨官行了个军礼,在一边规规矩矩站着。
小宝在一边看他,二目神光内蕴,已是武林高手,心知其中必有古怪,他心中已有了打算。
这位哨官道:“梅少侠要见你!”
他转向小宝行了个军礼!
小宝道:“我常听师母说起你师父!”
“少侠,实在说我们全国吹号的,令师梅大侠才是号兵的祖师爷,没他老人家,中国军队没有号兵!”
小宝道:“可惜他老人家不在了,连我这徒弟全没见过,我这两下子全是跟师祖和师娘学的!”
这号兵对他眨眨眼,含有得意的一笑。
小宝发现这哨兵不简单,也一笑道:“这位大哥,你既是我七哥的徒弟,咱们哥找个机会喝一壶!”
小号兵忙道:“弟子遵命!”
这位哨兵向哨官行礼后,回到了原来那桌。
酒菜来了,当兵的那懂的客气,反正是吃你、喝你、不谢你,好酒、好菜,只管来吧!
大家吃喝中间,小宝与这位哨官聊起来啦!小宝问道:“大人,您在这荒漠边关不寂寞吗?”
“咳!别提了,他乃乃个熊,在这兔子不拉屎地方,虽然多弄两个钱,可他娘的成了苦行和尚了!”
“那夫人呢?”
“咱们戍守边关,是不准带家眷的,俺在这儿五年啦!跟女人一样、守了他娘的五年活寡!”
“大人!您没回过家么?”
“他娘的,边关重镇,怎么敢擅离职守?”
“那可怎么办?”
“难就难在这儿了!”
“大人,您可以找个姘头啊!”
“咳!别提了,人说礼失求诸野,这里的如娘、媳妇,各个她妈的可以立贞节牌坊!”
“这儿也没有窑子粉头么?”
“粉头倒是有,不过也都跟我这年经差不多了!”
好!他老兄现已年逾不惑而近知命啦!
“那就没年轻点的?”
“年轻点的,现在倒是有一班,不过不是粉头,而是唱戏的戏子!”
“大人,戏子就是游娼啊!”
“话是不错,可是缠头太贵了!”
“多少?”
“名角花旦住一夜要她娘白银一百两!”
“大人,那窑子粉头呢?”
“她娘的,在京里这三等货只能到韩家潭,住夜也不过一两银子,到这儿,一夜十两,比京里班子都贵,在京里普通班子如娘,一夜缠头也不过八两,她们在这儿,人跟老母猪似的,竟敢要十两!”
“大人,您不能管管么?”
“啥?叫俺管?俺那有那么大胆子?这事俺要一伸手,皇上知道了,俺还要不要俺这吃饭的家伙?”
“大人,皇上怎么会管之CX打炮的事?”
“咳!兄弟,你不知道,现在的皇上,天下的事,没有能瞒得了万岁爷的!”
好!胤祯的血滴子衙队,普天上之下,真是无孔不入。
“大人,别急,这游娼我给您办,今晚就叫您上床!”
“哈哈哈哈!那可是要大把银子啊!我的兄弟!”
“大人,兴德钱庄,自先师去世,虽然全都各自为政,我想,我以先师的旗号,找他们提各三、五千该没问题!”
“好!老哥我先受了,今晚炕上等啦!”
“大人,您放心吧!”
饭后,他们找了威远客醉的掌柜的,一提大漠醉客,这位掌柜的笑道:“段叔,您几位不认得我,可是您一提,我就知道是您几位!”
“我们几个,你知道?”
“您几位不是天山四宝么?”
“啊!你?”
“段叔,我跟那号兵,全是山上二代弟子,我是赵老再传,吹号的是洋箩卜亲教!”
“那咱们该算平辈!”
“他寄在罗七爷名下,咱别在这辈份上年了,今晚你给我把那唱戏的弄三个来,伺候他们这三个当官的,行么?”
“段叔,没问题,您交给我吧!”
“好!至于那赵得镖是怎么回事?”
“那是山上发觉这关口重要,运往山上的物资,全得由这儿过,得知这东西要来这儿驻守,特别透过罗七爷,把他安置在这儿,他也是山上二代弟子中,佼佼者!”
“噢!原来如此,我得跟他好好交交!”
“那是我们二代弟子荣宠!”
“得了,大哥,你快去给我弄戏子吧!”
没多久,这店掌柜就带着三位女戏子来了。
店里三间上房,就让给了这位哨官跟二位哨长了。
三女一到,女旦角就伺候这位哨官大人了。
这位哨官,也真是不知R味了,一见这位女旦角,上前拉住手道:“俺的大妹子,俺想你都快想疯了,今晚上咱可得好好的,好一好!”
“我的大人哪!您放心吧!我们本打算在这儿唱十天,然后去张掖,可是今几个客栈掌柜的去跟班主说了,连人再戏班子,包我们一个月,让我们姐四个,伺候几位官爷,你慢慢来,一个月长的很哪!”
“好说,梅少侠还真够意思!啊!哈哈哈!”
他现在变成了跟班的,替小花旦脱衣卸装了。
你们看,先是替她脱下披风,接着上衣小袄。
然后头上戴的首饰,再下来,外裤,最后是紧衣。
这时,小花旦成了小白羊了,忙到了炕上。
这位哨官大人,也立刻脱去了衣衫,成了个黑羊。
黑白一对照,倒也煞是好看。
别看他已五年不知R味,床第功夫,到蛮内行的,先开始跟小花旦亲了个嘴,接着那两双手,像守关的士兵,搜索过关的行李一样,仔细不遗的搜索,他的一双眼则仔细欣赏她这个人。
只见她,瓜子脸,春山眉,俊鼻如雕,樱唇似火,一双风目细而长,长睫毛,变而翘,胸口鼓着两只大乃子,R沟深如幽谷,玉腿修长圆润,粗细均匀,色如玉,全身肌肤细腻滑润,白里泛红,柳腰儿,织细细,更愿得,娇慵婀娜。
哨官大人的双手,开始在小花旦的胴体上放肆了。
小花旦也随着他的抚弄,娇躯也不停的扭动。
这位哨官,兵法熟习,分两路夹攻。
左手由粉颊轻抚,再往下游动到脖子,再到那高耸的酥胸,先用力的猛按、猛搓,然后轻轻地扣那微微颤动的茹头。
右手由小腿往上移动,沿着小腿、大腿的内侧进行,而到连两股间的三角地带。
小花旦适逢这样的床上的高手,娇哼连连了。
“啊……大……唔……老公……我……受不了……啦!快……快……快上来……C……我的小X……好痒……求……求求你……快……快……啊……痒……痒死人了……啊……”
Y水一股股的沿着臀沟,股下激流而出。
这位哨官,蛮沉得住气,并没有马上上阵。
他收回了双手,环抱胸前在欣赏她这S姿浪态。
她扭动的身子停了,一声声喘息,这不是享受,简直是折磨人么。
他跨在小花旦的娇躯上,双腿夹她的头,面对她的下T,八寸长的大J巴,正落在她的口边。
小花旦一抬头,立即含在口中,吸吮起来,还轻轻的咬着,紧闭着嘴唇,不停的上下套弄着。
鼻子:“嗯……嗯……唔……唔……哦……哦……嗯……嗯……哼……”发出不准确的音符。
哨官大人,经不起这种挑逗,用力将她双腿拔开,那原是一条若隐若现的R缝,变成了一条见底的细长深沟。
他低下头,张大嘴,平贴在Y户上,伸出舌头往D内一探,却深不见底,于是嘴唇在Y户上下移动,舌头不停的旋转,深入,又用牙向那大小如红豆般的Y蒂轻咬。
小花旦立即吐出了大J巴,嘴里不停的叫:“喔……啊……啊……我……我……实在……我了……快……快……快用你的大J巴……C……C吧……哦……啊……啊……哎……哎……噢……”
原来她的欲火己烧到了极点。
哨官大人,立即转过身子。
小花旦忙两腿大张,双手握住那八寸长的大马鞭,对正自己的Y户,引导着。
哨官老爷,身子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