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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什么?”我道,“C药吗?当然有,我带了巴黎最强效的C药神奇的“非洲食蚁兽之舌”。”
“笨蛋,准备好战斗没有啦?”佐菈怒道,“你带那种东西在身上干么?”
“唔,我想,像战斗这种没有技术性的事倩,还是交给你好了,免得你负担太重,至于需要高超技巧,困难重重的战略以及战术部分,就让我来吧。”我道,“例如像是在汤里下药迷J贵妇啦,或是在酒里下药迷J贵妇啦……”
“不要胡说八道,小心我宰了你!”佐菈用力抓紧我的手,害我差点一度以为手骨碎了,“快进去里面啦!”
在佐菈的吆喝下,我牵着她的手,战战兢兢地走进了乐声悠扬的离宫大厅。
我的老阿妈啊,这真是太吓人了,这是什么恐怖的地方啊!这种地方是人待的吗?
在把虚霜娜给我们的请帖交给了火离宫的总管(一个肥嘟嘟油滋滋的男人,戴着银白色假发)以后,他立刻遣人带我们进入了一个与火离宫其他地方均不相连的独立建筑中,据说是全巴黎市最大的∶“水晶拱顶舞厅”。
舞厅是长方形的,我站在门口附近,竟然看不清楚舞厅另一端的门在哪里。
舞厅的左右幅宽有八十公尺左右,两列水晶柱以十公尺的间隔贯穿整个舞厅,把舞厅分成三片面积大概是一比二比一的长方形区块,左右两边面积较小的区块是宴会区,宽大厚重的桌子上摆满了美酒和餐点,而中间宽敞的舞池目前则空荡荡的没有半个人。
直到现在,我还可以忍受眼前的奢华景象;我博康舒现在虽然落魄,但以前那个有钱老妈也是带我见过不少世面的。
但当我抬头一看,看见上面那个屋顶的时候,就再也无法忍受了。
“那……那屋顶是透明的?”我惊道。
和水晶柱一样,水晶材质的拱顶式屋顶覆盖着整个舞厅,下方垂吊着无数水晶灯,灯光反照在水晶拱顶上,散作无数霞光,金碧辉煌,简直就像是一条人工银河!
饶是我那有钱老妈,恐怕也没见过这种阵仗吧?世界上有哪一国的疯子会用水晶盖舞厅的?
“天啊……这是怎么办到的?”我不禁昨舌,难怪舞厅没有和大厅连在起,而是独立建在另一个地方。
转头一看,佐菈面无表情,两眼呆呆地望着屋顶,这已经是来到巴黎后,她第七次露出这种表倩了;还记得上一次是在某个姓氏发音极度困难的设计师店里头看见她变成这样。
简单来说,她已经被吓呆了。
“佐菈,喂,傻丫头,醒醒!”我轻轻摇晃她的肩膀。
“嗯?……啊!”佐菈这才回神,“我……我没事!”
“小姐先生,两位的位子在这里!”带我们进来的侍从早就跑得远远的,扬声喊道。
佐菈拉着我的手,似是要掩饰她刚才的失态,迅速奔到那张指定给我们两个人的圆形大桌旁。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桌上那只烤得红光闪亮的全猪,以及牠旁边的烤全J,还有躺在大白瓷盘里,两条任君宰割的牛腿。白衣小厨站在餐桌旁,拿着切R刀和叉子,表情跃跃欲试,就等我们一声令下。
“请两位一边享用,一边等待陛下到来。晚宴要等陛下到场后才能开始。”侍从见我们站定,这才开口道。说完,他便走了。
我看了看四周,每张桌子附近都站了黑压压的一大群人,只有我和佐菈这附近的桌子没什么人,而且尽管没有人大声说话,但整个舞厅还是闹哄哄的十分吵杂。
废话不多说,我马上跟那厨子要了一根J腿,张口便啃了起来。佐菈却是说什么也不吃,或许是昨天晚上已经吃够本了。
“好奇怪……”佐菈皱眉,低声道。
“吸坏?”我边吃边问,“咕噜……呼噜?”似乎没办法像佐菈那样满嘴R还可以清楚说话。
“我感觉不到土地的魔力了。”佐菈道,“刚刚在走廊土还感觉得到刖,但一进来这里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她眸中越显疑惑,“会不会是因为你刚刚被屋顶吓到的关系?”我边问边把口中的JR咽下,又甜又咸的还带点酸辣,真好吃。
“笨蛋,那跟这没关系啦!”佐菈啐道,“巴黎市里面不管哪里都可以感觉到那种魔力耶!”
“这间舞厅里一定有某种魔法道具,”佐菈斩钉截铁道,“让我的感觉失灵了。”
“是吗?”我不置可否,反正我从没感受到过任何魔力,就连自己的都感受不到。
“啊……这么一说,只有你的魔力我还感觉得到,”佐菈困惑不解,“奇怪,为什么会这样?”
你问我我问谁啊,那是你的感觉吧?我的感觉现在因为美食的关系,可是一点都无法分心他顾哩。
“对了,博康舒,前面那个棚子是什么?”佐菈不再追究,举起手来,好奇地指着舞池前方一个用金色布幔罩起来的方形空间,布幔底下有类似舞台的东西。
“喔,那个啊,那个是为了让待会儿吃的酒足饭饱,浑身陷入发情状态的贵族男女们,可以有一个正当交配管道,所特别设立的高级配种床啦。”
“啊……你又在乱说,可不会再被你骗了。”佐菈不悦道,手在我腿上捏了一把,害我痛得差点把手里的JR弄到地上。
巴黎待了十天,佐菈增长的不只是对衣服的品味,脑袋更多了点常识,害我现在都骗不了她了,实在是有点无趣。
“快点,那到底是什么?”佐菈追问道。
“我哪知道,这舞厅又不是我盖的,你为什么不去问虚霜娜?”
突然,乐声响起,从我们刚刚走进的那一道门涌进了一群我作梦也梦不到的家伙。
“啊、啊!”看见他们,佐菈惊讶地叫出声来,“好多地精喔!”
只见一狗票和拉尔差不多长相差不多身材的穿着黑色的衣服,手里拿着长长的熄火棒,东摇西摆像是一堆弹珠似地从大门滚进了舞厅里∶这真是太神奇了,莫非巴黎里真的有工厂专事生产拉尔牌香肠人?
接在他们的后面,是一团手持各类乐器的乐队,他们又吹又打,漫步走进舞厅,在那个被金色布幔遮掩的棚子附近绕成一圈。
舞厅里暗了下来,原来是香肠一族把水晶灯里的火熄灭了大半。
倒是棚子里亮了起来。
一个人影,或者该说是一个轮廓,映照在金色布幔上,棚子里似乎有人。
从那身材看起来,是个中年发福的胖子。
“谁是世界上最优雅、最潇洒、最令人敬仰的王?”一道冷冽得足以冻人心肺的声音,在舞厅中缭绕。
是虚霜娜!我一听,几乎想都没想就说∶“这是虚霜娜的声音!”
“……你怎么知道?”佐菈又惊又奇,握住我的手。
“因为以前在破解丝芬妮体内魔法的时候听过一次……”我回答,第一次看见虚霜娜时那冰冷的诡异触感还记忆犹新。
“是陛下!”舞厅里所有的人(扣掉我和佐菈)都齐声大喊,把我们吓了一跳。
“是谁拥有世界上最美丽的钻石、黄金,以及容颜?”虚霜娜又问道。她到底在哪?我听见她的声音,整个人发起寒来。
“是陛下!”舞厅里的人都像发疯一样大喊“啊,一定是魔法!”佐菈双眸闪出一道红光,“某种控制人心的魔法。”
啪!
金色布幔被拉了起来,我可以看见香肠人拉尔的系列产品在Y影中吃力的扯着什么东西,或许就是他们把布幔拉起来的吧。
轰!
舞台四周喷出几道烟火,在烛火稀微的舞厅里宛如流星闪耀。
“朕的子民们!”一道清朗的嗓音响起,“朕即路易十四,朕即太阳,朕即法兰西,朕即美!”
只见一个挺着个大肚子,白皮肤,蓝眼睛,双颊醺红的男人站在台上。他右手用镶着巨大绿翡翠的权杖撑地,把重心完全集中在右脚上,左腿伸直,只以脚尖点地(这是他的惯用姿势,如果你看过任何一张他的肖像画,懂我在说什么),附带一提,他穿的是鲜红的高跟鞋,就是鞋根是1字型的那种。
他的头上戴着及肩的金色假发,上头的波浪卷弧度之弯曲,结构之复杂,不但是巴黎仅见,我想大概也是世界第一吧。
“看着朕的手,诸君,”路易卜四笑道,双下巴加口红,真是完美的品味,“你们看见了什么?”
伟大的太阳王抬起左手,肥肥的中指上一颗跟我手掌差不多大的钻石戒指像夜明珠一样在舞台上闪闪发光,都快把他的手给完全挡住了∶那玩意要多少钱啊?
舞厅中顿时被一阵滔天哀叹给淹没,到处都是充满嫉妒与羡慕的叹息与赞叹之声;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呸,我的天啊。”我连忙把头转开,以免眼睛烂掉,同时低声道,“这家伙的打扮竟然比八年前我离开巴黎时还糟。”
“博康舒……这个人……他……他就是狗王?”佐菈愕然道,“他身上的打扮……”
“嗯,这就是为什么我妈当初带着我连夜离开巴黎的原因……”
“真是太漂亮了……”岂料佐菈竟然叹道,“没想到有人这么会穿衣服。”
我倒!你说什么?
再看一眼,这个身材宛如企鹅,穿着金光闪闪镶满徽章、饰品、链带的厚重军外套,配上大蝴蝶领白色波浪襟口衬衫,黑色紧身七分裤,银线丝袜,手工红漆高跟鞋,手里拿着翡翠权杖,头戴金色大卷假发,左手中指还套了颗特大号钻石,光描述他一身行当就可以浪费三十分钟的家伙,你竟然觉得他很会穿衣服?
天啊,才短短十天,佐菈已经完全被巴黎的Y邪歪风荼毒了吗?看来,我待会有必要用我圣洁的身体来拯救她才行!
“这是“非洲之心”,诸君,是世界上最美的钻石。”太阳王呵呵笑道,下巴还在抖动不已。
又是一阵惊呼赞叹。去,只要有食蚁兽之舌就够了,要心干么?
接下来,太阳王开始炫耀他身上那件“集全市工匠手艺于一身”的红黑军外套,然后炫耀他手上那根“从大西洋海底挖出来的”翡翠权杖“,中间略微提提假发的事情以后,把一只脚踩在某只可怜的香肠人身上,让大家都可得见他脚上鲜艳的”梦幻蔷薇“高跟鞋。
就在我无法按捺心中的怒火,准备要把烤全猪扔过去时,她出现了。
穿着和在场任何人相比都显得朴素许多的鹅黄色晚礼服,虚霜娜走上了舞台,蓝色的卷发和身上的衣服形成鲜艳对比。
一瞬间,整个舞厅都安静了下来,连太阳王都闭上了嘴巴。
虚霜娜提起裙子两边,礼貌性地和舞厅里的贵族们行礼,转过头去和太阳王说了两句。
太阳王表情虽显意犹未尽,仍无奈地点点头。
“诸君,请尽情享乐!”路易十四道,举起双手,终于换了个姿势,“舞会马上开始!”
虚霜娜这家伙,连法国国王都得听她的?可以走到台上对着太阳王发号施令,她究竟是什么人物呀?法国的影子女王?
首乐响起,几乎是被迫结束个人发表会的路易十四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下舞台,但很快被一群头上顶着“塔楼式高架发型”的贵妇人围住,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
等待已久的贵族男女们纷纷涌入舞池,水晶殿堂里瞬间又闹哄哄了起来。
而虚霜娜,正缓缓朝我和佐菈走来,然而就像是冥冥中有股看不见的力量迫使四周人群迅速逃开似的,她周围半径六公尺内没有半个人敢接近。
“来了!”佐菈低声喝道,身上散发出一股杀气,至于杀气的颜色,当然是红色的。
“欢迎光临巴黎,佐菈。卓古拉女子爵阁下,以及博康舒先生。”虚霜娜在我和佐菈面前一臂可及之处停步,饶富礼数地捏起裙子,半蹲行礼。
终于,本作的第三个关键人物出现了,虽然虚霜娜这名字在上一册就已经搞到人尽皆知,但本尊竟然拖到现在才现身;你还真是大牌啊!莫非这就是所谓坏人的特权吗?
“你想和我们说什么?要在哪里决斗?你该不会想在这么多人围观下动手吧?”佐菈悍然道。
“我只是希望两位可以好妤享受巴黎的夜生活而已。”虚霜娜丝毫不为所动,冰一样的脸上泛出一丝微笑,不过她连笑起来都让我觉得很冷。
“而且,我希望两位可以重新考虑……”虚霜娜缓缓道,“和我合作的话,就能避免无谓的争斗。”
“合作?合作什么?”佐菈冷笑道,。“你要用巴黎促成什么东西?你抓那么多小孩子,目的是什么?”
“我的目的是让全世界的人都能够永远幸福快乐。”虚霜娜想也不想就答道。
“啊。哈?”“啥?”我和佐菈一听,面面相观,顿时愣住了。
让全世界的人都幸福快乐?这是哪里的选美小姐的台词啊?这一点都不像是坏人,而且也不该是伏笔老半天才出来的坏人该说的话啊!
“至于详细细节,只要两位愿意与我化敌为友,我自然会巨细靡遗、一点不漏的告诉两位。”虚霜娜不理会我俩脸上的嘲讽笑意,接着道。
“叫哈,好烂的谎话,连博康舒都比你高明,你以为你骗得了谁?”佐菈冷笑一声,右手一甩,利爪从手套里弹了出来,看样子是宣战了。
“看来佐菈女子爵阁下没有这个意思,那博康舒先生呢?”虚霜娜竟然完全不把佐菈放在眼里,也不见她有任何防御的准备,只是转头看着我。
“那就废话少说,受死吧!”佐菈大喝一声,舞池里的音乐也刚好激昂起来,就像是要掩饰佐菈的攻击一样,真是太巧了。
“……丝芬妮。”虚霜娜低声道。
“啊!”佐菈的右手凝结在空中,整个人动弹不得;她愤怒地瞪着虚霜娜,“该死的魔女……果然背叛了我们!”
从我和佐菈的正后方,一个穿着天蓝色礼服的女子缓步接近,她脸上虽戴着羽毛面具,但从那头乌黑的笔直长发,还有丰满的胸形、纤细的腰身来判断,就是丝芬妮没错。
“你……丝芬妮……”我万分不解地看着丝芬妮。佐菈之前不是说因为魔法反噬的关系,丝芬妮绝对不会背叛我们吗?为什么现在又……“不错,你果然进步了。”虚霜娜笑道。
“少说废话,龙之泪呢?”丝芬妮开口道,无十分恶劣,显然对虚霜娜没有好感,“你要不赶快把龙之泪给我,我现在就和佐菈一起杀了你。”
龙之泪?啊!是丝芬妮之前提过的魔法宝石!莫非她是为了那个东西才………“呵呵,”虚霜娜冷笑两声,“龙之泪就在这座水晶舞厅的地下,本来水晶舞厅就是为了掩饰龙之泪的魔力而建造的,你只要下去就找得到,我已把防卫都撤掉了“算你识相。”丝芬妮啐道,走到佐菈背后,在她颈子上套上一副刻着奇怪符号的青铜项圈。
“跟我来,子爵阁下,”丝芬妮低声道,“这个项圈是很久以前从你的国家流落到西欧来的魔法道具,叫做“黎明的砌锁”,是少数有能力抑制夜灵族力量的道具,套上这个以后,你就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子了。”
“你……你这该死的魔女,臭女巫!”佐菈骂道,嗓音里没有了平时的磁性,天啊!
在丝芬妮的魔力挟持下,佐菈无法抵抗,只能一步一步蹒跚地随着丝芬妮步出舞厅,一路不时回头望着我。
喂!有没有搞错啊!怎么会变成这样,佐菈不是内建无敌金手指的吗?只剩我一个人是要我怎么搞定虚霜娜啊!不是我在夸口,没了女人,我还真是一事无成哩!把佐菈还给我啊!
“博康舒先生。”就在我万分惶恐,双脚进入颤抖状态,大脑呈现一片空白时,虚霜娜说话了。
“何不和我共舞一曲?”她笑道,微笑的嘴唇依然冰冷。
“什么?”我就像是只冬眠到一半失眠,醒来发现自己被困在雪地上的青蛙,望着被冰封的池塘,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
这到底是什么情节,作者是在玩我吗?竟然要我跟女魔头跳舞?
好吧,为了节省篇幅,我直接说实话吧。
我快吓死了。
这实在太异常了,虚霜娜虽然给人的感觉冷若冰霜,但除了脸色太苍白以外,其实不论是身材长相,她一点也不输给丝芬妮,所以照理来说,美女在前,我应该浑身是劲才对,但为什么我现在却像只缩头乌龟一样连大气也不敢吭一声?
“怎么了?你的脸色似乎不是很好?”虚霜娜似乎感应到我心中的惶恐,淡淡一笑。
“哪里,还比不上你呢,纯白得一点血色都没有,白成这样的脸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我在心里暗道。
话说回来,佐菈不晓得怎么样了?丝芬妮还会回来吗?不管谁都好,赶快把我从这恐怖的情境里救出来吧!
踏着规律的步伐,我的双脚一边颤抖,一边试图和虚霜娜保持距离,尽量不要靠她太近。在恐惧的驱使下,我不敢反抗她的命令,只能乖乖牵着虚霜娜的手傻傻地跳舞,幸好舞步不是很难,目前为止还没踩到虚霜娜的脚。
“别害怕,”虚霜娜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柔声道,“我不会杀你的,我听丝芬妮说了很多你的事情……说不定接下来还有很多事得请你帮忙呢。”谁都听得出来这只是敷衍的谎话。
“谁……说……谁谁谁在害怕呀?”天啊,不行了,我连讲话都结结巴巴的。
打从出娘胎以来,这还是破天荒头一遭,竟然有人比我妈更令我畏惧。
我不知道我在怕什么,是虚霜娜那冰冷的手掌?毫无感情的眼神?还是什么其他我看不到的东西?
但总而言之,我真的怕死了,所以现在我连说起话来都这么直接坦诚。
而且放眼望去,明明舞厅里到处黑压压的都是人头,但却没半个人敢靠近我和虚霜娜四周方圆六尺以内,大概场上的所有贵族都和我一样惧怕她吧?
“你知道你自己身土的力量是什么吗?博康舒?”虚霜娜随着音乐进了步,身上香水味浓得刺鼻。
“不……不知道……”我压抑住想要打喷嚏的欲望,后退一步答道。
“你双亲的职业是什么?”虚霜娜再问,又进一步。
“呃……我妈是卖药的……”我回答。若是平时的我,脑筋一转就可以唬出七八个不甚高明的谎话出来,但现在大脑却像是中风一般无法运作,只能据实以告,她是法东行药商的老板……我爸……我不知道谁是我爸……““你知道你母亲是魔女吗?”虚霜娜似乎完全不在乎我的回答,只是一股脑的问话。
“什么?我妈……我妈是魔女?”我愣了一愣,脚步慢了下来,虽然这种事不应该我来说,不过我妈的确是个怪人,但也还没到足以被称之为魔女的地步。
“脚不要停。”虚霜娜道,两手一拽,把我整个人往前拉,变成她在带我跳,“她虽然已经离开了魔法这条路,但仍算是半个魔女。”
“真……真的吗?”谁管我妈是什么,你快放开我啦!
“你的愿望是什么,博康舒?”虚霜娜又问道,此时我俩转了一个圈,她的蓝发也随着在空中飘扬,她怎么可以一边这样转身体,还能一边把话说得这么清楚?
“呃……全法国的美女?”我道,情急之下我只想得出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愿望,请各位不要见怪。
“我给你。”虚霜娜娇唇半启,露齿一笑。她的笑容很美丽,嘴唇在洁白的肌肤托衬下更是鲜红得跟用画的一样,但我看了,却是寒颤一个接一个的打。
“你……你说你要给我……”我又惊又疑,“全法国的美女?”明知饵里有毒,可是我还是忍不住去咬了一口。
“只要你愿意,全世界的美女,不论哪一个种族,我都可以给你。”虚霜娜笑道,音乐暂时停息,她也止下了脚步。
“唯一的前提是……”虚霜娜用她冰冷的指尖在我脸上拂过,“在我实现你的愿望之前,你得先实现我的愿望。”
“呃……我……”我脑里一片混乱,照理来讲,听见这么美妙的提案,我现在应该将浑身血Y都集中到胯下的雄伟R棒才对,但事实却是相反,我浑身的血Y都在往肚子钻,双手双脚还有小弟弟像是被冰封起来一样没有知觉,只有腹中阵阵抽搐的胃绞痛。
“你不用担心,一切按照我的话做,你只要乖乖不动就可以了。”虚霜娜道:“然后所有的事情都会圆满解决……连那两个女人也会乖乖听你的话。”深邃如同夜空的眸子露出一道淡淡的微光。
“你……你到底是谁?”我问道,嘴巴好像不是我的一样,“你想做什么?”
“我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了?”虚霜娜媚然一笑,“我只是想让全世界的人都过着幸福的日子。”
老天有眼,除了教堂里面的那些白痴神父修女以外,会说这种话的人没有不是血统纯正、真金冶炼的超级大坏蛋,这种浅显的道理我博康舒还是懂的。
“说得更准确一点,我想要让全世界的人都能够获得永远的生命。”虚霜娜道,“……我想要在地上创造第二个伊甸园。”
第二个伊甸园?那第一个在哪里?我承认我从没认真读过圣经,因为礼拜日我都在教堂里偷看隔壁少女的脚踝,并努力压抑自己想要当痴汉的冲动。
根据我稀薄的印象,伊甸园似乎不是什么可以轻松建造的地方才对,虽然大家好像都很喜欢那里。
唔,我看这个话题还是就此打住,就算处在正常状态下,思考复杂的宗教问题也绝非我的强项,更何况已陷于恐惧崩溃边缘的现在?
我甩开虚霜娜的手,转身想要逃跑。
“别急着走呀。”虚霜娜笑道,扣住我的手腕。
天啊,她的力气几乎快要和佐菈一样大,手指就像钉子一样扣着我的手,让我跑得了下半身跑不了上半身,被反作用力拉了回来。
她接着又用力一扯,我整个人腾地一下撞进虚霜娜的胸前,两只手就贴在她胸部上。
“我听说博康舒是一个会对女士展开热烈追求的人。”虚霜娜道,脸上带着讪笑之意,“怎么你看到我就跑?”
“我……我……”我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两只手下意识地一缩,好死不死地往虚霜娜的胸部捏了下去。
……怎么……比我想像的硬了点?而且完全没有摸到R的感觉?
“啊!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一阵惊慌,想要放手,但双手却不听使唤,不仅越捏越用力,而且还越摸越后面!
“呵呵……才刚说,你就开始了。”虚霜娜冷笑道,“但这可不是很好的追求方式。”说得一副我好像很猴急的模样,但我可是一丁点想要搞你的意思都没有,你看不出来吗!
说时,我的手已经捏到了虚霜娜两边上臂内侧,用力掐了下去。
上臂……上臂……上臂里的大血管叫做肱动脉……切开来的时候是暗暗的紫红色……呃……你问我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个?
因为虚霜娜的肱动脉没有在动。
动脉没有在动的意思是心脏没有在动,心脏没有在动的意思是血没有在动,血没有在动的意思是……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我会那么怕虚霜娜。
因为她不是活人,她已经死了,而在我的脑袋发现这件事实之前,我的身体便已经抢先一步做出反应了。
“你……你是……”我道,但才讲了几个字,我的大脑终于赶上,理解到现实状况的危急,及时将嘴闭了起来。
但为时已晚,虚霜娜脸上温柔的笑容,或者至少是她装出来的温柔笑容,就在一转眼间消失了。
“……你知道了。”她道,锐利的目光几乎要将我刺穿。
“不不不不……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摸到,什么都不知道!”我拚命摇头,此时双手终于又听起话来,我连忙放开虚霜娜,但换她不放开我了。
看她那个眼神,简直就像是把冰冷无情这四个字写在脸上一般,双眼从往下,彷佛是俯视着什么可悲生物一样瞪着我。
“你怕什么?我是死人没错。”虚霜娜道,“你刚刚想说什么,继续说下去。”
“不……我没有……”我慌忙失措。
神啊!不会吧!挖坟墓挖了三年都没遇到,怎么好死不死会在巴黎给我遇到啊!
“说呀,你不是想说∶“你是僵尸!”吗?”虚霜娜冷笑道。
说完,虚霜娜张开嘴巴,露出一口对僵尸来说实在是过于白净整齐兼口气芬芳的牙齿,作势欲咬。
我彷佛听见天堂在召唤我的声音,完蛋了!她要吃我!
“哇啊啊啊啊!”这下我真的是吓得哭爹喊娘起来,“救命啊!妈啊!”当场放声大喊。
但虚霜娜只是在唬人,她在我颈边轻咬两下后,手一挥,将我掷倒在地。
就在我用手掌紧紧按着脖子,两眼泪水直流,浑身冷汗直冒时,四周传来轰天的笑声。
转眼一看,四周的贵族男女全都对着我笑,这群王八蛋笑得那么开心,莫非以为我是脚滑跌倒不成?但我现在连生气的体力都没了,瘫坐在地,膝盖还抖个不停。
“……没想到你意外地胆小。”虚霜娜弯腰,对着我递出她的手,“放心吧,我虽然已死,但跟那些僵尸不同,不吃人的。”她冷冷道。
“快站起来,要是你不乖乖听话,我恐怕得麻烦你变得和我一样了。”虚霜娜语带恫吓。
我六神无主地看着那只用白色长手套包裹住的冰冷臂膀,不知该如何是好。
接着,就在此时,轰隆一声震天巨响,一道刺眼的巨大火舌像条飞龙的从火离宫的庭院中央窜起,笔直刺向天际。
闪亮的火柱瞬间把整座水晶宫殿染成了炫丽的金色,就像是太阳落在身旁一般。
因火柱而向上卷起的泥土、地砖霹雳哗啦地掉落在水晶宫的透明外墙上。
没过几秒,惊人的热气就已经穿过水晶墙,透进了舞厅之中。
本来还在哈哈大笑的贵族们,这下纷纷尖叫起来,几个人突然夺门而出,剩下的人见状,也纷纷抢着奔向出口处,惊愕很快地变成了混乱。
“……丝芬妮的动作比我想像的还快。”虚霜娜抓住我的手,把我从地上拉起,“你还真是给了她一个不小的礼物,让她如此自大狂妄,连自己有多少份量都忘了。”
“你是指……”我困惑道。就算舞厅中一片混乱,还是没有人敢靠近虚霜娜半步,我们身边似乎有看不见的围墙,把人潮区隔成两道洪流。
“那是龙之泪被解放的火光。”虚霜娜用下巴指了指窗外,“龙之泪是魔王弗雷格亲手打造的魔力结晶,其中蕴藏力量之强大,是区区一介人类无法掌握的。”
“所以呢?那和丝芬妮有什么关系?”我真希望我是魔法师,这样我就可以听懂虚霜娜的意思了,但我只是个普通的医学院学生,完全不懂这群疯子在讲什么鬼话。
“……哈哈!”虚霜娜不知道被什么给娱乐了,突然笑了两声,让我更加困惑了。
她笑了好一阵子,直到火离宫庭园里的花花草草全都烧了起来,化作一片火海,才止住了笑。
“你在笑什么?”我问道。
“你真的不知道……这真是太有趣了!”虚霜娜笑得连眼角旁都挤出了几滴泪水,原来人死了还是会流泪,“神真是坏心眼,它让你拥有超越魔法的力量,却让你什么也感受不到!”
难道魔法师全是疯子吗?麻烦讲法文行吗?这跟丝芬妮的事情有什么关系?我听不懂啦!
“虚霜娜!这是怎么回事!”一道愤怒的嗓音,伴随着喀喀喀的尖锐脚步声,太阳王,路易十四迅速走近虚霜娜身边,喝问道。
“臣有好消息禀报。”虚霜娜立刻转头,屈膝低头恭敬行礼,说道,“如同陛下所见,屋外燃起的是生命之火,十五年的努力,终于要在今晚开花结果了。”
“喔!你说的可是真的?”路易十四一听,也不管脑袋上的假发摇摇欲坠,脸上的怒气立刻全都化作惊喜。
“是的,伟大的王,”虚霜娜道,“您和您的子民很快就会品尝到生命的永恒喜悦。”
“好!太好了!”路易十四笑道,笑得下巴的R抖个不停。
“不过由于臣还有些枝微末节需要处理,途中或许会发生危险,请陛下先回宫中,静候佳音。”虚霜娜补上一句。
“当然,这儿热得要死,朕的衣服要是被烫坏了还得了!”路易十四大笑,转身向出口处大步走去,在一群随从的簇拥之下离开,似乎完全不担心自己花大钱建造的火离宫就要付之一炬了。
水晶墙外,火柱依旧咆哮不休,不断将爪尖伸向夜空,把乌云都染成一片赤红。
舞厅里只剩下我和虚霜娜,以及几名穿着黑色燕尾服的侍者。
虚霜娜望着窗外的巨大火柱不发一语,我则担心她等下会不会转头就把我杀了。
“时候差不多了,我们下去看看丝芬妮和子爵阁下死了没有。”过了好一会,虚霜娜才道。
我这才恍然大悟,虚霜娜之前和丝芬妮说龙之泪在地下,所以佐菈她们正处在地底,在那火柱附近!
“佐菈她们在火柱下面!?”我惊道。
“下面?”虚霜娜笑道,“她们在火柱的“里面”,博康舒先生。”
佐菈的脸瞬间在我眼前浮现。
“如果佐菈她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老子我铁定宰了你!”一股热血上涌,我勃然大怒,顿时说了一句一点都不像我的话。
“杀我?”虚霜娜一听,脸上先是一阵诧异,随即忍俊不住地笑道,“你晚了太多步了,我已经死了八百年了。”
我听了又是一惊,八……八百年?这……你何止是僵尸,根本就是木乃伊嘛!
“你看起来很关心她们两个人,”虚霜娜往出口处走去背对着我道,“那就和我一起下地狱去,看看她们到底是生是死吧。”
下地……地狱?你说错了吧,应该是地窖或地道一类的东西吧?
就在我迟疑的这短短几秒钟,虚霜娜的身影已经远去。
几个侍者跟着虚霜娜走出水晶舞厅,他们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水晶宫里回响。
“该死!佐菈这臭丫头,还有丝芬妮这混蛋魔女,你们两个可千万别给我挂点了!”我大骂两声壮胆,随即快步奔出水晶宫。
管他地狱还是地窖,老子豁出去了!
通往地下的秘道,一点都不秘密,就大剌剌地设置在火离宫北端,那错综复杂,彼此相连,有如迷宫的诸多房间之中,大概是因为通往秘道的路太崎岖,一般人根本找不到,所以也不用刻意隐藏了。
虚霜娜领着我在这许许多多乍看之下十分相似的房间里一下左拐一下右弯,走了好一阵子,最后停在一扇鲜红的大铁门前,由于那颜色和火离宫以白、金两色为主的装潢十分不搭,所以非常显眼。
“请进。”虚霜娜站在门前两尺之处,将手往前一探,对着我笑道。
“……这里是你的地盘,应该是你在前面带路吧?怎么要我先进去?”我立刻警觉有诈开口问道,这绝非我天性胆小的缘故。
“不,这里现在只有你能打开这扇门。”虚霜娜淡淡一笑。或许是因为想到佐菈和丝芬妮正陷入危机,整个人都在气头上的缘故,我感觉比较不怕她了。
我看了看虚霜娜,搞不清她在打什么主意,身旁的几个侍者也全都面无表情,该不会这一缸子王八蛋全是死人吧?。
“可恶!”我低声咒骂,但是在这多浪费一秒,那两个臭娘们就多一分危险,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我伸手推向铁门,但手掌在门前十公分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
“喂!你在耍我吗!”我惊道,铁门上传出惊人热气,“这么烫的东西你要我怎么开?”
“用手推开呀,别怕,弗雷格的魔力伤不了你。”虚霜娜轻描淡写地道。他乃乃的,等下烤焦的是我的手不是你的耶!
眼看时间不断流逝,我越来越担心佐菈和丝芬妮,也没心情再跟虚霜娜胡扯下去了。
“你最好不是在骗我!”我大喊一声,眼睛一闭,双手用力推上铁门。
呀……呀……厚重的摩擦音缓缓往两边展开,手掌碰触到的是冰凉的金属,铁门真的不热。
但门后滚出的气体却是炙热异常,烫得我立刻用双手挡住自己的脸。
奔腾的热风用低沉的吼声咆哮着,疯狂地刮掠过我的四周。
田我鼓起勇气睁开眼睛时,呈现在面前的是两道用烈焰堆迭起来的厚重高墙,一堵在左一堵在右,火焰往上奔窜,在天花板附近连成一道圆拱,只留着中间一条仅容两人并肩而过的铁板通道。
“这……这是什么鬼地方?”我站在已然敞开的铁门后方问道。
“这是保存龙之泪的水晶宫殿入口。”虚霜娜在我背后回答,“刚才的舞厅也是水晶宫殿的一部分。”
“这条通道的前方有一个通往宫殿下方的螺旋阶梯。”我回头一看,虚霜娜伸手指着前方那条被火焰包围的狭窄铁板道,“走到底下以后,你应该就可以看见丝芬妮她们了。”
“什么叫应该?你难道要我自己一个人下去那里面?”我惊道。
“当然,我们进不去啊。”虚霜娜道,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这里只有你可以不受弗雷格魔力的影响,我们只要踏进一步,马上会被烧成灰烬。”
“什么?你不是宫廷魔导师吗?这种小火怎么难得倒你?”别开玩笑,要我一个人进去?我浑身上下有哪里看起来像是那种有胆量只身踏入火海的人?
“这可不是普通的火焰,更何况,就算有十个宫廷魔导师也拿弗雷格没办法。”虚霜娜淡淡一笑,同时手在我背上一推。
“呜哇!”我一个踉跄,跌进铁门里头。
“把门关上。”只听得虚霜娜冷冷道。
呀呀呀的,那对鲜红……从里面看是炽红的铁门,就给我沉沉地关上了。
“喂!喂喂!他妈的!”我连忙跳起,用力在门上槌了好几下,敲得手都痛了。
“博康舒,当你下到宫殿底层,用手把龙之泪握住放回台座上,就可以压制住弗雷格的愤怒了。”虚霜娜的声音隐隐从门外传来。
“混蛋!你这老不死的母僵尸!”我破口大骂,“生满蛀虫的木乃伊!把门打开!让我出去!”
门外,脚步声远去,再也没有任何回应。
“啊!气死我了!”我用力一脚踹在门上,铁门纹风不动。
几分钟,我已经浑身是汗,这里还真是热得跟地狱没两样,想到佐菈和丝芬妮已经在这鬼地方待上了好一阵子,我不禁又担心起来。
事到如今,无路可退,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活人当死人用了!我一个咬牙,把头压低,使出吃奶力气,迅速沿着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