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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君欢》(未删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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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50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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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她走着走着,没了方才的严寒,身边,春天的气息充斥着每个角落,她发现自己竟置身于一片花海中,一望无垠,好看极了。

    那是一种不知名的野花,它开在几百里的草原上,一眼望去,都是绿色和白色交融,远处,天地交汇,风妃阅路过的地方,都传来窸窣的步子声。仰面望去,蔚蓝的天空很纯,白云流动,变幻出一个个有趣的图案。

    没有方向,她漫无目的向前走,突然出现一抹少年的身影,他负手而立,在她站住脚步的时候,慢慢转过身来。那是一张很年轻的脸,甚至还带着几分稚嫩,身子又写单薄,却已经和她一般高低。

    “孑——”风妃阅还是认了出来,她双目透出欣喜,想要上前去,两脚却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你的伤好了?”

    “这里好看吗?”少年声音纯净,并未直接回答她的话。

    风妃阅放眼望去,她由衷展颜,那种自然祥和,带着宁静的芬芳,让她沉醉,“好看。”

    少年微微一笑,如沐春风,好看的面容被阳光洒上淡淡的光晕,连垂在身后的墨发,都带着一种干净的气息。他面如冠玉,傲然独得,放开的眼角璀璨而明朗,风妃阅被深深吸引,想要靠近,却见眼前的一切全变了。

    天崩地裂,她踉跄得几乎站不住脚跟,巨大的裂缝自天际另一头劈过来,速度惊人,让人来不及反应。她措不及防跌倒在地,那片美好的花海已经消失不见,远处,传来震耳欲聋的战鼓声,马蹄踏过空旷的沙漠,沿路来,尽显杀戮。

    风妃阅仰望,披上战甲的骏马停在自己跟前,马上,一名男子威严冷峻,他身穿黄金甲胄,冷毅的俊脸转过来,赫然,就是孤夜孑。

    他沉稳有力,却是残忍,杀戮。战场上,尸横遍野,折断的旗子子在战火中不断燃烧,一派狼籍血腥。男子举起马鞭,用手向周边扫过一圈,眼中的干净被烈火熊熊的鲜血代替,赤红之后,将那双琥珀色的瞳仁蒙上层层悲切。风妃阅的视线随着他手臂一路望去,战争后,城池破旧不堪,百姓流离失所,被烧灼的黑色占满半个世界,人们三三两两围在一起,地上死去的,有他们的亲人,凄哀的哭声响彻上头,心中都能滴出血来。可是,老天爷却不会为他们留一滴眼泪。

    “阅儿——”孤夜孑收回马鞭,俊脸上,血渍交错,“我也想陪你去那个美好的地方,可是……”男子顿住话语,眼眸中掠过不舍,定定落在风飞阅的脸上,“一旦我放下了全部,那里,就会变得和现在一样,所以美好,都会被毁灭。”

    她眼中漾着泪,点下头,“我懂,你不应该放下。”

    孤夜孑带有几分欣慰的笑意,视线穿过满眼荒漠,那双瞳仁中,闪现出不为人知的温暖,“阅儿,或许,你说的对,我是应该放手了。”

    风妃阅哭出声,不再压抑,那是种受伤的哀痛,孤夜孑转过头来b bs。jooyoo。 望着她,马背上的男子,依然孑然,“阅儿,我多想同你携手,远走天涯。”

    那种声音,像是魔魅一般,风妃阅全身惊怔,忽然惊醒,阖起的双目猛地睁开,却发现自己正安安稳稳躺在孤夜孑的怀中。她急欲起身,才确定那是个梦境。轻轻吐出口气来,心情却持续放松不下,沉重的难以承受。

    扣上衣衫,回身添加些柴火,风妃阅坐回孤夜孑身边,他犹在沉睡,女子将脑袋枕在他肩头,火堆中,干枯的树枝噼啪作响,她陷入沉思,面色带着几分凝重。

    侧过头去,手指在他眉梢上轻轻划过,“我们,就让老天来做决定,如果,在天明时分,陪我走出这片林子的是你,我就随你回去,如果……”她拧住话语,认真的盯着他侧脸,“还有如果的话,我们,就彼此松开对方的手,好么?”风妃阅重新靠在他肩膀上,“最后一个如果,我们就死在一起,变成两个雪人。”

    火堆,在寒风中慢慢被熄灭,这样的夜晚无休无止,仿佛怎么都等不到天明。

    远处,真的如孤夜孑所说,有清晰的砍树声,不远了,她唇角勾勒出几许希翼,在最后一点火源燃尽之时,闭上了眼睛。

    全身酸楚,她不适的张下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身上,仿佛被千金重的东西压住,让她难以喘息。

    猛的睁开眼,风妃阅急促用力的呼吸,入目的,是雪白色的纱幔,屋中点着暖炉,她两眼转动几下,意识后知后觉。古香的摆设,案几上,熏炉中氤氲而出的香味随着雕镂的小孔汩汩冒出来,这的一切都那么熟悉,她害怕的摆了摆头,更多了,则是难以置信。

    “醒了?”男子慵懒的嗓音随着撩起纱幔的动作而传进来,七袂弯下腰,泻下的发丝落在她面前,视线在她脸上察望,“看来,并没有什么大碍。”

    风妃阅嗓子嘶哑,干涩的难受,她环视四周,随后,同身前男子对望,“我怎么会在这?”

    七袂在床沿上坐下来,目光炯炯,“你忘了,先前我们进的那片林子。”

    她当然没有忘记,可是,她明明是同孤夜孑在一起,“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那片林子,名叫惜缘林,”七袂压下身,目光紧盯着她不放,“谁第一个找到你,谁才同你有这缘分。”

    他的话中微微透着几分切齿,面上,微笑,却并不达眼底。

    “找到我的,是你?”风妃阅声音忍不住拔高几分,那她同孤夜孑先前在林子里发生的一切,又是怎么回事?

    “你以为还有谁?”七袂反问,嘴角咀嚼着笑。

    “那……”风妃阅犹豫下,心头满满的,都是害怕,“我身边可还有别人。”

    望着她眼中的希翼,七袂敛下笑,他心中升腾起无名的怒意,语气残忍而冷酷,“没有。”

    “不可能,”风妃阅断然,她用力摇下头,两手将自己撑起来,毫不畏惧同他对视,“我明明同他在一起,还是,你把他怎么了?”

    “你嘴中的他是谁?”七袂讥讽反笑,“死亡之林中不单陷阱重重,更为重要的是,凡是在里面的人都会经历必然的幻境,让人辨不清真伪。我本以为你是个聪明人,却不想,仍是这般愚昧,他是谁?皇帝么?当初他既然能抛下你,今日,又怎会进死亡森林来,为你送死?”

    风妃阅全身力气被抽尽,整个人栽回去,只剩下呼吸的力。

    难道,真如七袂所说,只是自己经历的幻境么?可是,男子的眼泪分明打在自己脸上,那种感觉,怎会有错?

    她伸出手,在眼角轻轻擦拭下,手指传来清晰的疼痛,风妃阅眼中闪过奇异,那正是自己在取火时所留下的伤口,如今,还隐隐作痛。

    如果,这是幻境,经历过的一切为何历历在目?

    如果,这是真的,那陪在自己身边的男子在哪?

    和她一起走出林子的,最终不是他,风妃阅心中原先笃定的答案,却还是忤逆不了天命。

    真的,是要让他们放开彼此的手么?那片春暖花开的地方,没有你的陪伴,哪里还有美丽?

    或许,七袂说的对,从一开始,孤夜孑走进死亡森林时就只是个幻境,或许,只是自己意念中,想要挽回点什么。错过的,终究,连对方的手都难以触及,遗憾,成全不了现实。

    锦瑟年华与谁度 160

    双目沉重的打开,孤夜孑松开的手掌收下,却是握了个空。

    “皇上醒了——”耳边传来惊呼声,以及串串急促的脚步,孤夜孑好不容易将焦点对在一点上,他模糊启音,开口说道,“这是哪?”

    “回皇上,这是下官的府邸。”一人上前,弯腰恭敬说道。

    他眸子转动下,全身发热,脑袋浑浑噩噩,像是做了一场很久的梦,“皇后人呢?”

    无意识的一句话,让边上众人面面相觑,带头进入林子的官员拾袖擦把汗水,战战兢兢恢复道,“皇上,臣等今人林子时,并未发现有旁人。”

    他肩膀一动,枕着的伤口被扯开,龙颜忽然大怒,“怎么可能没有人,她分明躺在朕边上,难道朕的伤口也有假?”

    众人齐刷刷跪满一地,脑袋碰着地面哪敢抬头,皇帝急着起身,右手将榻上绣枕扫下去,击在一名官员的身上,那人身子稍有倾斜,肩胛微缩,“皇上,微臣所言句句属实,林子里面,真的只有您一人。”

    痛楚清晰刺入后背,怎会有假?那件染血的龙袍挂在精致藤架上,女子气息温柔,又怎会有假?孤夜孑说什么都不信,遮在腰间的锦被被随手扔下去,雪白的中衣犹如零落于孤梢上的海棠星,白皙而纯净。他分明拥着她,两人相伴于姻缘树下,尽看雪花繁落,这才不过一眨眼的功夫,身边的位子却已经空了。

    “我不该睡着的,”他懊恼万分,一掌击在榻沿,伤口崩裂,血水,像是暗夜中的眼泪顺着手臂蜿蜒而下,灼烫的Y体,涌至胸口。那种感情明明那么真实,他将手放在心房的位子,那里,还留着女子的眼泪,整颗心透着柔弱的疼,跪在地上的几人动也不动,孤夜孑抬起眼眸,视线透过开启的窗子望出去,半边明月高悬于天际,透着种不知名的惨淡。橘园小歪手打

    修长的腿站起,旁人不敢阻拦,只得将路让出来,孤夜孑蹒跚向前,小腿在桌腿上磕磕碰碰,身子虚弱的连路都走不稳。身边随侍忙上前,才刚触及他的手,却被他一把推开,孤夜孑手扶着墙壁来到外面的走廊上,虚脱地在竹子编制的栏杆上坐下,背部贴上去,一阵寒意蹿遍整个身体。

    风妃阅倍感虚弱,七袂在看见她醒来后便离开,她双肩挣扎下想要起身,边上随身服侍的丫鬟忙上前,两手轻轻落在她肩头,“堂主,皇尊交代,要您好好休息。”

    “我想喝水。”她口干舌燥,说话无力。

    丫鬟听闻,急忙端了水过来,嗓子里刚恢复几分舒爽,风妃阅就试探问道,“独步天涯的人,都回来了么?”

    将茶杯放回桌子上,丫鬟不疑有他,“各大堂主及门主已全部归来,这一趟武林盛会,好像才逗留不过几日。”

    风妃阅上半身靠于床架上,榻前,一盏白色玉兰的花形灯盏隐约伴出几分香味,在她径直小脸上打出缕缕哀愁,散在胸前的长发带有蜷曲弧形。望着丫鬟开始忙碌的身影,她开口道,“这次皇尊回来,可有带何外人?”

    那丫鬟直起身,脸蛋转过来正对她,“外人?没有,皇尊下车时就抱着堂主一人。”

    悬起的心口,平复下,松懈却又带着失落,矛盾极了。看来,孤夜孑并未落在七袂手中,可……若真和自己想的一样,她是该同孤夜孑在一起,七袂既然救出了自己,肯定会发现她身边的皇帝,潜意识中,她不愿意相信那是个幻境,可若是事实,又该怎样解释现在的一切?

    “堂主——”见她起身,丫鬟忙要上前搀扶。

    风妃阅皓腕轻摆,“我就在外头站一会儿。”拉近前襟后走出去,凉爽的风随着打开门的动作扑面而来,再次吹在脸上,还带着几许燥热,同林中的寒冽完全是两个世界。

    双手扶在栏杆上,她前半身倾出去,仰面对视着挂在天空中的月亮,是谁说,月亮的光洒在每一个角落,你能看到,他亦能看到。被光良照S到的地方,要一起幸福?风妃阅将纤细的手指在自己眼前展开,月光被指缝稀疏成几道哀默,左手,将右手包拢起来。在皎洁的月色中,她缓缓将两手拉开,复又,重新握回去。

    放手,谈何容易,指尖弯曲成难舍难分的,将两只手掌扣在一起,“你看见了吗?”

    孤夜孑将披在身上的衣衫拉起,圆缺的月中,仿佛出现两只手,一大一小,“阅儿,你还是走了。”

    “你还是走了。”风妃阅呢喃出同样的一句话来,仰视的眼角被痛楚撕裂开,两条手臂举得发麻,“我不相信,那只是一个梦,你知道吗?我并不想醒来,在那里,我能安安稳稳的闭上眼睛。我也不奢望那片美丽的地方,我只想,再让我睡一会……”

    “这样的梦,要是每天能陪着我,多好。”孤夜孑轻咳,嘴里淡淡的血腥味,他单膝屈起,一手搭在膝盖上,白色的中衣被晚风撩起,双目轻阖,她仿佛听到女子的声音,在他耳边轻语,“如果,在天明时分陪我走出这片林子的是你,我就随你回去……”

    孤孑的背影,他形单影只,只在长廊上投下一道修长,风妃阅还是维持着先前的姿势不肯放开,手上取火时的伤口清晰呈现在眼眸中,那一点无望,仿佛又死灰复燃。

    七袂双目紧盯着她背影,他藏身于转角,幽暗的眸子落在那一双牵住的手上,嘴角透露Y鸷,长发邪魅垂于胸前,身上暗色的长袍融于黑夜中,尊贵而窒息。

    将女子的一举一动摄入眼底,他气息浮躁,仿佛重新回到那片死亡森林。

    脚步踩着残枝落叶,发出的声音虽然不响,可在这片静谧中,却尤为刺耳,“什么鬼地方!”他暗自咒骂,情急之下,还在寻找风妃阅的身影。两手拨开茂盛的枝叶,才发现这条路,竟然在先前重复过。

    七袂兜兜转转,来到一片林子前,栅栏那里,写着一首小诗,它在唇间默念后,轻声嗤笑,“什么惜缘林,骗人的鬼把戏!”

    一路进去,却是比先前的林子还要诡异邪门,这里不单有溪水,竟还有耸入云间的山脉,亦真亦假。他在里面找着出路,手臂将挡在面前的树枝拨开,入目的,竟是满地白雪。自己所站的地方还是春暖花开,想不到只是一步距离,就差了一年。

    白雪皑皑,积起一层厚厚的冰霜,他走近一看,竟见二人相偎,斜躺在树下。风妃阅单手环着男子的腰,倔强的小脸此时缓和而温柔,安静地枕在他胸前。孤夜孑似是受了伤,七袂蹲下身来,Y鸷的视线落在二人脸上。他知道皇帝进了林子,那名死士也是授他之命乔装成风妃阅,怪异的是,他在看见孤夜孑被刺一刀之后,刚要上前,却被带到了另一个地方。

    孤夜孑落在肩头的手看在七袂眼里,无比刺目,心里一阵郁结,堵得慌,他不明白,他们两人是如何在一起的。手上动作粗鲁的将风妃阅扯过来,男子半睡半昏迷的呢喃了一声,大掌紧抓着她的手不放。

    他不信,这真会应了初入林中时的那首诗意,自己不过是来迟了一步,死亡之林中没有捷径,孤夜孑限于自己找到风妃阅也只是运气罢了。

    望着男子靠在树干上的脸,七袂垂于身侧的手慢慢凝聚起内力,掌心落在孤夜孑头顶上方,他依旧凝目而眠,没有丝毫感觉到危险。七袂一掌欲要击下去,却还是犹豫,俊目凝望着他虚弱的眉宇,眼中闪过一抹不为人知的退却,最终,还是握紧双拳,将手收回来。

    七袂揽上风妃阅的大掌微用力,女子横腰被抱起来,他刚要走,步子却一顿,被拉了回去。回眸相看,两人的手紧紧扣在一起,不愿放开。风妃阅整个人缩在自己胸前,七袂迈开脚步,她的手落于下方,二人的手臂被扯拉成一线,像是有预知般,手上的力越缠越紧。

    他一个用力,扣在一起的手指在对方掌心中滑过,细致的纹理,像是前世镌刻的美好,有人说,每人手上都有一条姻缘线,只为,在下辈子找到对的人。指尖相触,最终,划过一个哀伤而无力的断点,意识全无的孤夜孑,大掌在空中伸出挽留,风妃阅整条手臂挂在七袂身上,寂寞如斯,他手掌逐渐收拢后,垂落回去。

    留下他一人,七袂抱着风妃阅转身离去,埋在胸前的脑袋突然往边上倒去,眼角轮廓处,一滴冰凉顺着面颊掉落,摔碎在积雪冰封的地面上。我怎么可以,把你一个人留在这,睡梦中,风妃阅轻喃。这是七袂第一次看见她落泪,他脚步顿住,垂下的两眼望着她苍白而疲倦的脸色,泪花将地上的一点冰雪融化,随后,整片大地好像苏醒过来,从远处开始,曾芜交错的树木将路全部让开,冰层在脚底下褪去,放眼望去,依稀可见正在砍伐的官兵。

    边上,同风妃阅有着同样面容的女子气息全无倒在一棵树后面,七袂想要跨过去,矫健的身子却突然顿住,他从袖中掏出跟精致的链子,那是在络城时,从风妃阅身上取下的。手掌一松,链子临空闪耀,最后落在了女子的前襟中。

    抱着她闪身后退,那些弯腰的官兵望着突然明了的前路,一个个停下手中的动作,面面相觑。死亡森林上头的雾气全部挥散,穿梭于林间的诡异被延伸出来的阳光扯开,众人丢下手中东西,跑进了林中,“皇上,皇上——”

    原先在里头周旋的众人见到七袂,迅速归拢过来,“皇尊。”

    他让人火速退出林子,站在边缘外,已有人找来马匹,他抱着女子横跨而上,视线扫过那片林子,“这死亡之林害得独步天涯全军覆没,将它烧了。”

    “是。” 一名男子领命,七袂将风飞阅环在胸前,马缰勒紧后,夹起马肚健步如飞地窜出去。

    几里之外,他回首望去,犹能看见熊熊燃烧的大火吞噬了整个天际,浓烟肆起,黑色的焦灼味道尾随而来,连带着整个山庄都被牵连,庞大的建筑瞬间埋没于火场之中。七袂策马扬鞭,黑色的身影幻化为一点,消失在瑰丽的火光中。

    风妃阅将两手遮在脸上,里头的丫鬟见她迟迟不进来,只能取过件披风。走出去,“堂主,您身子尚弱,回去歇息吧。”

    她轻轻吐出口气,回过头去望了她一眼,丫鬟上前搀扶着她,将风妃阅送回屋子。七袂走出暗角,望着灯火熄灭的屋子,他敛目后,走下阁楼。

    “你们是怎么将朕救出来的?”过了许久,孤夜孑才朝着里头官员问道。

    “回皇上,属下带人只将那片林子砍了一角,突然就见原先的瘴气全部都散去,里面的路也一条条清晰出来,属下找到您的时候正适林中突来大火……”

    “大火?”孤夜孑突然厉声打断,“里头的人呢?”

    那官员双肩瑟缩,冷汗涔涔而出,“一路来,属下只看见几名江湖之人四下逃窜,火势是从另一边过来,故而……”

    皇帝心惊,上半身正起来bbs.j ooy oo。。

    “事后,并未再见有人逃出来。”

    而风妃阅,明明是进了那片林子的,就算他们没有遇上,在那场大火之前,她也不可能出去。

    第161章  再次错过

    全身,如坠冰窟,五指咻地紧握。^橘园。清清^

    孤夜孑霍然起身,虚弱的步子显得急促,将前襟拢紧后向前走去,跪着的众人纷芒起身,想要阻挡。

    “摆驾!”皇帝一挥手,威严哪敢觑。

    官员急忙下到阁楼,急急忙忙找来马车,随行御医片刻不敢耽搁,连忙跟上去。

    风妃阅遣退丫鬟后机灵起身,她打开门,先将脑袋探出去,见四下无人后这才小心翼翼走到外面,足落无声,身姿敏捷。她偷偷来到马厩前,牵起自己的马儿后一跃而上,策马扬鞭。

    身后,一双妖媚的眼眸瞬间染上Y鸷,男子垂在身侧的两手紧攥成拳,视线久久钉在她后背,目光氤氲出嗜血。

    风妃阅勒紧马缰的手使劲用力,凛冽的风刮在脸上,像是要将她撕裂一般,耳畔呼啸,挡在跟前的树枝被她用马鞭挥开,健步如飞。她想要确定,那究竟是不是一场梦,心中的渴望繁衍至焦虑的疼痛,女子穿梭在暗夜中,只有马蹄踢踏声清脆而急迫。

    满目疮痍,一场大火将整个山庄吞噬,经久燃烧的枯木带着焚烈的热源袭近,孤夜孑步下马车,脚底下像是踩着火炉,烧焦的木炭随风在地上打滚飘落,停留在每个人脚边。已经有人开始走近死亡之林找寻,那里,只剩下一堆废墟,哪还有半个人影。

    孤夜孑走近望去,原先有山有水的林子,焚烧过后竟不过才方圆地方。官兵用手中G子将地上灰屑拨开一层,一路从边上向中间探去。

    他目光越过众人,刚上前两步,就听见其中一人有所发现:“皇上!”

    他转身,G子上挑着根晶亮的链子,孤夜孑疾步而去,官兵将它取下后在袖口擦拭干净,双手递过去,男子接过的动作带着几分颤抖。这条链子他再熟悉不过,风妃阅曾不止一次和他提及,“在哪发现的?”

    “回皇上,就在前面。”那名官兵旋身带路,皇帝脚步虚移,身子差点栽倒之际,被边上的女子及时搀扶,“皇上当心。”

    孤夜孑侧目一瞥,只见那人明眸皓齿,细致的五官衬在一张白皙的小脸上,周身的书香之味,同平日里的丫鬟完全不同,他心系风妃阅,故而没有多做追究,大掌随手搭在她肩上后,一路向前。

    “回皇上,就是这。”官兵站到边上,伸出手一指,孤夜孑抬眼望去,就见一个人形清晰的呈现出来,全身,已经化为灰烬。

    他静默而立,身子咻然一沉,差点压得那女子站立不住,五指在她肩上钳住后,双腿虚软站起。握紧的手掌感觉到疼痛,链子的接口划开皮R,孤夜孑一瞬不转盯着地上,那里躺着的,怎么可能是风妃阅?

    他矢口否认,却又说服不了自己,“不可能,她明明同朕在一起。”

    “皇上,”那名从未开过口的女子转过头来,小脸轻扬,双目对上孤夜孑,“民女听说,这林子名唤死亡之林,不仅里头诡异,而且,进去之人皆会出现幻想,很多,只是黄粱一梦罢了。”

    孤夜孑原先的坚持差点动摇,却仍然守护,不肯放开,他不信,会有那么真实的梦境,他更加不会相信,自己只是闭上眼的时间,她就已经化成了灰烬。女子的肩膀被他越掐越紧,她咬着下唇,愣是没有吱一声,额角上已经冒出涔涔冷汗,皇帝却仍旧没有松手的意思。

    风妃阅几乎是从马背上跌落下来,她趔趄上前,入目的,却是遍地灰烬,一眼望不到头。她没有人多势众,只能靠着自己去找,整颗心高高悬起,才走不过几步,身子就瘫下来,跌坐在地上。

    这里了无生迹,如果孤夜孑真的没有逃出这片林子……她赶忙摇下头,唯一的希冀,她情愿当初是场梦,他根本就没有进那片林子。几个挣扎后起身,却听得远处传来一阵男子的咆哮声,石破天惊,像是困兽般的颤抖,绝望而凄凉,听得旁人心碎剧烈。她站在原地,意识到这声音是从另一头传来,心口忽的揪起,疼的厉害。

    孤夜孑胸膛处剧烈起伏,喉间涌上腥甜,眼眸中的世界在剧烈摇晃后,终于倒塌下去。风妃阅好不容易看见远处的人群,隐约,中间那个明黄色的身影异常熟悉,她面色欣喜,刚要上前,却见他身子一倾斜,双手拥住了边上的女子。

    孤夜孑双目无力轻阖,那名女子见他伏在自己肩头,赶忙双手扶上他腰身。全身的无力,看在远处的风妃阅眼中,却是另外一番景象。她及时刹住步子,视眼朦胧中,看不真切。原来,先前的一切,真的只是场梦,她没有看清楚女子的脸,单从半边背影,她便已认定是施婕妤。同样的娇弱,同样的身姿,甚至,是同样的亲昵……

    四周随行的官员皆已惊骇,纷纷上前,女子一手环过他的腰身,“皇上,先回去吧。”

    孤夜孑摇下头,身子却不听使唤地向下软去,御医适时在右边将他搀扶起来,示意众人离开,风妃阅眼见他徒步向前,犹豫几下后,最终提起勇气,箭步上前。

    “唔——”嘴巴突然被身后的大掌捂住,纤细的腰身被深勒进一具温热的怀抱。七袂提起内力后将她带至远处的一棵树下,环起的双臂昭示出他此时的愤怒。风妃阅双手想要将他的手掰下来,却被他更加用力的挤压在粗壮的枝干上,喘不过气来。

    孤夜孑被扶上马车,随侍掀起轿帘,他弯腰进入之时,扭过头去望一眼,由于隔得过远,风妃阅并不能看见他眼中的凄凉,却在见他消失于暗夜中时,心头剧烈抽痛。眼睛用力睁得老大,瞳仁深处,通红通红。

    腰后抚上一双大掌,几经摩挲后,粗鲁拽了几下。风妃阅心神猛地一收,他在做什么?

    “唔唔——”被捂着的嘴中含糊出声,七袂充耳不闻,继续手上的动作。风妃阅奋力反抗,男子索性松开手,将臂弯压在她后背上,抵住那棵大树不让她动弹,“七袂,你疯了是不是?”

    风妃阅出声咒骂,双脚想要向后踹,男子轻易闪开后,索性将整个身子压在她背上,一手随意扯动几下,那条白色的腰带就这么被丢弃在一边。七袂面露邪佞,一手伸入女子前襟,“我没有想到,你这么不安分。”

    她身子剧烈扭动,不想让他碰触,无奈气力不够,最后,只能气喘吁吁回头怒瞪着他,七袂凑上前,薄唇刚要吻上她面颊,就听得她恶狠狠说道,“你敢试试,我就把你舌头咬掉。”男子一顿,俊脸微偏,最终带有忌讳地埋在她颈间。风妃阅按捺不住厌恶,身子想要退开,袍角却自下方被掀起,她杏目圆睁,男子的大掌已经贴上她小腹。

    “哈哈——”忽的,一串银铃般的笑意从身后传来,二人均是一怔,七袂下意识将身子挡住风妃阅,回头瞅去。

    “想不到,堂堂一介皇尊,对女人居然要用强的。”这声音,听着似曾相识,风妃阅回首,视线穿过七袂臂弯,见到的,正是满面笑意的索伊,“是你!”

    “是我,”她挽唇,跟着上前几部来,“你不是很厉害么,怎么现在落魄成这样?”

    风妃阅面不改色,并不因衣衫狼狈而羞愧,“换了你来试试?”手肘使劲向后撞去,七袂随手一挡,身子向后退去。

    她揉着酸麻的双肩,男子冷静下来,双手环在胸前后,像没事人一样靠在树上,“你怎么来了?”

    听二人的语气,定是一早便相识。风妃阅捡起腰带,旁若无人的系上,索伊始终面带笑意,挪揄道,“有好戏,我怎能不来?”

    “皇帝正在四处追查你的下落,不躲的远远的,怎会突然来到这?”

    “不过是几张废纸罢了,我索伊想去哪,没人能阻拦。”她上前几步,来到风妃阅面前,“据说她来到独步天涯已有好几个月,你怎么还没驯服呢?”

    七袂脸色咻地拉下,周边聚上冷冽,隐隐,还有几分肃杀,“你管的太多了。”

    索伊并未再追问,将视线落在风妃阅身上,“我接到一个买家,对方让我找到她的下落。”

    风妃阅面露犹疑,七袂斜靠的身子正起,“是谁?”

    索伊敛下笑,纤细的手指在脸颊上轻轻敲打,“一个,已经在江湖上销声匿迹的人。”

    七袂好看的剑眉蹙的越发紧,狭长的眸子带着一种说不清的情绪望向风妃阅,她亦在暗中忖度,究竟是谁,想要找到自己的下落。

    索伊有些怀疑的将视线在二人间巡视,她双手环起,来回踱步后,站定说道,“是花月师让我找到她。”

    风妃阅明显的看见七袂一怔,Y霾的俊脸闪过似信非信的不解,“花月师?你见到他了?”

    “我没有看见他的脸,”索伊显得很是遗憾,“不过,他武功确实怪异,据说,还能C纵百花攻击他人。”

    第162章  禁奴

    大叔?

    风妃阅暗自蹙眉,能C纵b bs。j ooy  oo。  百花的,除了他,还有谁?

    “花月师有说为何要找到她么?”七袂神色异常肃穆,目光始终不离风妃阅身上。

    索伊摇下头,视线中透着几分令人难以捉摸的神色,肩头微耸起,她双手摊开,打趣道:“谁知道呢,不过,他说要尽快找到她,不论是何代价他都付得起。”

    “哼!”七袂冷哼,黝黑的眸子像要在风妃阅身上打出个窟窿,“想不到,惦记你的人还这么多。”

    索伊望向两人,心中似在揣测,风妃阅面色难看的瞪向他,大叔定已将二夫人和君宜安排好了,也不知道,君宜的孩子顺利生下来没有。思及此,她不悦的神色稍稍缓下来,嘴角轻勾,上扬的弧度煞是好看,心头一阵温暖,先前的Y霾随之扫去几许。

    七袂一阵响哨,远处的马儿飞驰而来,风妃阅见状转身便要走。

    “你去哪?”

    她站稳脚步,白净的衣衫将暗夜衬得尤为惨淡,“我要离开。”

    七袂松开勒住马缰的手,他一个箭步上前,声音霸道,“谁允许你离开了?”

    风妃阅折身,双眼同他直视,眉目轻扬,她语气犀利,“当初你说过,我替你杀满一百个人便放我自由,再说,就算你独步天涯就了我,今时今日,也该还清了。”

    “还清?”七袂突地扣住她皓腕,将她整个身子拖向自己,风妃阅一惊,人已撞入他胸膛,“在这里我说了算,你想还清,没那么简单,我要你一辈子都欠着我!”

    女子分外不悦,使劲想要挣开,“七袂,你太出乎我的意料。”原本,只是以为他霸道,却不想他这般不近人情!

    索伊靠在边上并不说话,风妃阅一甩手,想要径自离开,从走出几步,颈后便传来剧烈的疼痛,整个人已经软绵绵倒下去。

    “想不到你这么暴力。”索伊上前,看着七袂将昏迷中的女子抱起后跃上马背,宽大的衣袍拖下马肚,他头也不回的冲着身后说道,“自己跟上。”

    索伊抿下嘴,跨上一边的骏马后,扬鞭尾随而去。

    孤夜孑回到住处,御医加紧让人煎了药过来,他在塌上坐定后,这次注意到边上女子,“你是谁?”

    一名官员上前,唯唯诺诺跪在堂下,目光朝着那名女子一瞪后,恭敬答话,“回皇上,这是下官的小女儿。”

    孤夜孑将掌心放在胸口,他甚为不适的揉动几下,眉头间拢的高高的,垂目的女子面色酡红,靠过去一步,小手轻轻按在他胸口,“皇上,民女……”

    修长的五指顿住,手背上,落上一双纤细的手来,跪着的官员吓得面色苍白,嘴唇一个劲哆嗦,气氛在窒闷的屋子中诡异起来,静的,连掉下根针来都能清晰听见。皇帝的手很冰,女子的掌心,却是很温暖,见他不说一句话,她小心翼翼将手更为贴近,想要将掌中的暖意传递过去。

    孤夜孑抬眼,深邃的眸子中,一抹人影支离破碎的拼接不起来,散在肩头的长发忽然落下来,化成一个圈,极为孤零。猛的一个甩手,女子急促退后几步,皇帝自顾倚躺在榻上闭目养神,“滚出去。”

    语气平淡的近乎疏离,那官员见状,忙的起身拉住那女子的手腕,神色很是不悦地示意她出去,一边,还毕恭毕敬哈腰,“是,下官这就带她出去。”

    “爹……”她跺下脚,心不甘情不愿地被拉出去,外头侍卫将门阖上,那名官员大步走出院子后,气势汹汹将她的手猛甩开,“你这不知廉耻的东西。”

    “我怎么不知廉耻了。”女子愤怒反驳,一手握着被捏疼的手腕,“他是皇上,哪个女子不想,哪个女子不喜欢?”

    “你……”官员气得举起手来,在她毫不畏惧的仰面中,他一声叹息,气恼收回手,“爹都是为了你好,若我真把你送进了宫,这辈子,你怕是休想再踏出一步。况且,皇上性子暴虐,若不是他身上有伤,方才那一下就能拧了你的脖子!”

    女子听闻,脖子一缩,官员见状,赶忙在她肩上轻推下,“快回屋去,净给我添乱!”

    清静的庭院中,花园因久未打理而开始枯萎,风妃阅躺在边上,她双手遮在眼睛上,不知是真睡着了,还是假寐。

    整整三个月,她居然被禁足了,园中除了来送饭的丫鬟外,寻常人休想进来,额上冒出一层淡淡的汗珠,她双腿交叠,呼吸平稳而沉静。

    “你还挺悠闲的。”伴随着脚步声的走进,风妃阅移开手,双眼从指缝间向外望去,“你来做什么?”

    索伊就势在她边上坐下,一双美目妩媚而柔和,她漫不经心扫视庭院一周后,垂目望着依旧平躺的女子,“要我说你什么好呢,假意的奉承几句你都不会么?”^橘园。清清^

    风妃阅双手一撑,上半身做起来,她随手掸掸衣袖上的粉尘,身子靠在后头的白玉栏杆上,久久沉淀后的眸子恢复成一种纯净,她将染在眉角的阳光被拨开,“我都要变成傻子了,哪还会什么奉承的话?”

    索伊嘴角抿开了,抑制不住浅笑出声,“还好,你还会说笑。”

    这几个月来,也就她来时常陪着风妃阅说说话,其实,二人也是极其投缘的,先前的芥蒂谁也没有再提,真正是率性女子。

    “都三个月了,你怎么没有想过逃出去?”

    风妃阅一挑眉,双手枕于脑后,嘴角嚼着些豪笑意,“七袂当我是重囚一样看管,我怎么逃出去?”

    “世上无难事,就看你怎么去做了。”索伊靠着另一边的栏杆,右脚在她膝盖上轻碰下,“你如今是被七袂囚禁不错,能自由出入独步天涯之人,除非有他随身的腰牌,这,不用我教你吧?”见她脸上闪现出犹豫,索伊凑过身,眉眼笑弯,“要不,我免费教你几招媚术?对于男人,是很管用的……”

    风妃阅面色微有酡红,一脚轻踹在她腿弯,“说什么呢?”

    “怕什么,做都做过了,还怕讲什么?”索伊扬笑,身子靠回去,她余光不经意瞥过,只见守在外头的几人正小心翼翼朝里头张望着,“我得回去,不然又该惹麻烦了。”

    风妃阅闭目小憩,摆摆手,“走吧,反正我一时半会死不了。”

    周边恢复成先前的静谧,她再次睁眼之际,夜色已经拉下,黑压压聚在头顶。身子一动,才发现四肢酸痛,风妃阅好不容易坐起身,扭头,就看见站在她身后的七袂,二人皆是一怔,她本不想理睬,却在擦身之际,目光不经意落在那块金黄色的腰牌上。她太想要自由,再留在这,迟早有天会把自己*疯。

    愣生生站住脚,她仰起头来,视线落在男子邪魅的侧脸,“你来做什么?”

    七袂转过身来,目光同她对视,习惯了她的剑拔弩张,男子并不言语,双手负在身后,大步朝着内屋走去。

    风妃阅不得已,只得紧跟其后,雕刻着腾龙的腰牌随着男子的走动而异常耀目,七袂来到桌前,倒是杯清酒后自顾饮用。见他一句话不说,风妃阅犹豫再三,坐到七袂身前,“你究竟要将我禁锢至何时?”

    他将落在唇角的酒杯放到眼前,目光至始至终没有看风妃阅一眼,透过的视线在烛火中分外迷离,继而化为一股冷冽后,投S在她脸上,“留在这不好吗?”

    风妃阅凝神,双手叠放与身前,“我想要出去。”

    七袂放下酒杯,落下的手抬起后,食指突然点在她眼角下方,“有泪痣的女人,一辈子,是不会幸福的。”

    风妃阅心头微怔,冰凉的感觉自脚心窜至全身,她伸出手去,想要将他拨开,却被男子反将她的柔荑裹在掌心中,“在络城,隔了那么远的距离,我却一眼看见了你的这颗泪痣。”

    她抽下手,七袂牢牢握着并不松开,Y柔的目光对上女子的眼眸后转为几分狠戾,“只可惜,你当初却像条死鱼似的躺在他身下动也不动。”男子话语说罢,握着的力道差点将她手掌拧断,风妃阅忍住痛,难以置信地用力将手抽回去。

    “你看见了?”

    七袂似笑非笑,面容邪魅而Y鸷,“他有的已经比我多了,我不可能再放你回去,忘了他!”

    风妃阅按捺不住,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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