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渊盖苏文这时想到一个很古怪的事情。
十年前,就是大唐武德元年。也是大高句丽荣留王元年。或者说是中华始皇历八百三十八年的时候,被大高句丽打败的大隋亡国。大唐立国,也是这一年,大高句丽的王换成了荣留王。
从这一年开始,大唐越来越强大。
从这一年开始,大高句丽越来越弱小。
渊盖苏文不由的在使用始皇历,却是真的用这个方式非常好记载历史大事。始皇历就象是一个标准,一个非常严格的标尺,将历史上各王朝的时间都标注在了始皇历的年代上,不用每一次都去计算,某个王多少年,再又某个王多少年,然后加起来过去了多少年。
大唐与大高句丽,这一个变强,一个变弱了。
其根本的原因就是,大唐拥有强大的皇帝,强大的文臣武将,还有一个盖世天才的秦王殿下。
反观大高句丽,荣留王并没有让整个高句丽贵族服气的威势。
他甚至无法掌握整个高句丽。
仅仅面对建安、辽城的陷落,这个无能的王竟然花了半个月时间都没有拿出一个应对的办法来,那半个月渊盖苏文却是苦苦的与身上的古怪的毒作斗争。
站在长安城内,渊盖苏文内心之中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大高句丽弱,就是因为王太弱!
李元兴原本准备进皇宫的,可在朱雀门的时候高公公跑来传达了李二的旨意。李二的意思是。既然你李元兴在天策上将府设宴,那么你不用亲自过来,送上请柬,为兄自然就会过去,你在天策上将府等着。
崔莹莹需要亲自去请长孙皇后,这是礼节。
李元兴则先一步回到了天策上将府,这里有魏征带人招呼着。
别说是有人事先来这里通知,说秦王殿下要设宴,就是李元兴心血来cháo,要说举行一个宴会。那么也完全可以一个时辰之内。让天策上将府举行一场规模不算小的宴会。
天策上将府,就是原本的秦王庄。
李元兴进入天策上将府,坐在了自己的书房之中,魏征只是过来按规矩见礼。然后就去忙宴会的事情了。正事半句也没提。
“传金蔓青!”李元兴坐在软椅上。没有看书,也没有准备茶水,只是安静的坐着。
很快。金蔓青到,元chūn也跟着一起进来了。
“受委屈了?”李元兴很平静的问了一句。
金蔓青微微躬身:“这几rì,我已经想清楚了。那天是有些害怕,可并不算是委屈。如果此时我身在高句丽,怕已经不是受到惊吓这么点小事了。在高句丽的时候,每天都非常小心,害怕自己会出差,会被责罚的。”
李元兴微微点了点头,示意金蔓青可以坐着讲话。
在李元兴面前,一个普通的平民是没有坐位的,只是在地榻上多了一个软垫。
对于金蔓青而言,这已经是极大的荣幸了。
“在辽东的时候,我很害怕,不知道自己会遇到什么。刚到耀州的时候,更加的害怕,因为那里竟然有数不清的奴隶,或许是一个庞大的奴隶营。可真正开始干活的时候,反倒是不害怕了。”
“不急,慢慢讲!”李元兴很有兴趣听一听金蔓青真实的想法。
李岚姗与武曌都认同一种理论,民族这个词虽然出现的很早。但民族意识却出现的并不算早,在中原大地上,真正有强烈的民族意识的时候,应该是在北宋末年了。
李岚姗认为,北宋末年的悲惨,才是民族意识的开始。
而岳武穆的满江红,是一种非常强烈的民族意识的苏醒,更是一种推动。
在大唐的时候,无论是中原的汉民族,还是异邦的各少数民族,真正的民族意识并不强烈,否则大唐也不会出现许多异族的将军了。
金蔓青又施了一礼,继续讲道:“尊贵的秦王殿下,最初干活的时候,还有些不习惯。但仅仅过了三五rì,不仅仅是我,我们营区的许多捡药女工都慢慢的习惯了那样的生活,甚至是喜欢上了新的生活。”
李元兴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不会有人被欺辱,不会有人被打。而且只要干的多,就会有奖励,而且也可以吃的更好。曾经在家乡的时候,非常辛苦的干了比这里更多的活,也未必能够吃饱,所以新的生活让人感觉到幸福。”
能吃饱,好简单的要求呀。
书房外,李二已经到了,他比长孙皇后来的更早,他想与李元兴先聊一聊。
可听到李元兴在书房之中找那个高句丽族的医女问话,李二示意不要通报,自己则来到窗户前,就站在李元兴可以看到自己的地方。
李元兴向元chūn打了一个眼sè,元chūn赶紧从书房后门将李二迎了进来。
李二没有走到书房前厅,只是在李元兴书房的书库之中站下,让元chūn暗中告诉李元兴,他很想听一听,但却不想让那个高句丽族的医女见到自己。
金蔓青还在继续的讲着:“第一次受到奖励,是我发现了一个没有记录在案的药材特(w)ìng,这种药材虽然常见,但却有着不同的炮制方式。我大着胆子在交工的时候,将我的想法提了出来,我受到了奖励,有足够我吃半个月的肉食,还有一匹细麻布。”
说到这里的时候,金蔓青脸上有一种幸福的笑容。
“虽然是奴隶,但过的比自己家乡好多了。”
听到这些话,李二的脸上有一种自豪感。
金蔓青抬起自己的衣袖:“这是云锦,我最初得到的时候,认为这是一种恩赐。后来慢慢的明白了,这是靠我双手挣来的!”
靠双手挣来的,不是恩赐!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坐在李元兴身旁的元chūn有了非常明显的反应,元chūn心说金蔓青你竟然不知道感恩,你难道不知道你所有的一切都是秦王殿下的恩赐吗?
而李元兴却不动声sè的按住了元chūn的手。
在暗处看到这一幕的李二,微微的点了点头。
听到金蔓青那句话的时候,李二也有一些不快,可再看李元兴那平静的神情,李二暗赞李元兴养气的功夫果真不凡。
金蔓青一直低着头,脸上有着一种非常幸福的笑容。
她没有看到元chūn的动作,否则她一定会感觉到害怕的。
“这是我头一次进入长安城,在我小的时候就听说过长安城。在我的心中长安城是一座非常伟大的城市,这里有着最美好的。当我亲自看到长安的时候,我的心醉了。当我什么都不懂,什么都好奇的进入长安城的东市之后,我真的很想把这里搬空。”
又听到金蔓青说长安城,没有再说刚才的话题,李二心中甚至有一些期待。
期待着金蔓青再说一说刚才那个靠双手挣来的话题。
金蔓青话锋一转:
“在东市的时候,我才真正的明白。我在耀州得到那些东西不是恩赐,真的是我双手挣开来。”
果真又提到了这个话题,似乎话中有话。
“任何的宝物,再贵重也有价。正如我身上这套就是高句丽王女都会羡慕的云锦衣服,在长安花上四贯钱还是有可能买到的,所以这个要说是恩赐,我认为是对尊贵的秦王殿下极大的不尊敬。”
“什么才是最珍贵的?”李元兴追问了一句。
事实上,李元兴已经知道答案了,可他却想让金蔓青亲口说出来,说给李二听。
“是机会,尊贵的秦王殿下您的恩赐是一个机会。一个可以让自己凭双手,凭自己的努力,去得到富足生活,去得到zì yóu的一个机会,这是无从的恩赐!”
金蔓青说到这里,站了起来。以高句丽的礼节行了跪拜大礼。
李元兴受了这一礼。
李二一只手按在胸口,他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激动感。这样的感觉,就是在他带兵攻下长安的时候,曾经有过的。
在金蔓青施礼完毕,李元兴说道:“本王的恩赐,是梦想!”
“我不懂!”金蔓青不懂,别说他不懂。就是李二也没有反应上来,这算是什么恩赐。
“梦想,有时等于理想,区别于理想。因为人会作梦,梦的中的自己可能区别与现实。梦想是一个人对于美好事物的一种憧憬和渴望,有时梦想是不切实际,但毫无疑问,梦想是一个人最天真最无邪最美丽最可爱的愿望。”
李元兴的解释,连李二都心中称赞。
金蔓青再一次起身施了大礼。
“下去休息,东市的事情已经不仅仅是你个人的事情。”
李元兴站了起来,语气严肃。
“有人冒犯了大唐的律法,他就要付出代价,这是维护大唐的尊严,而你作为大唐的一员,你也有义务去维护大唐的尊严。”
“本王曾经立下誓言,不惜一切,甚至包括本王的(w)ìng命,也要维护大唐的尊严!任何人,只有心怀大唐,就是保护大唐。”
金蔓青实在不敢再接话,李元兴的话已经超出了她的理解。
在李元兴的示意下,元chūn带着金蔓青离开了。(未完待续……)
ps:大年初四了,年过了一半,各种任务却还没有过半。
亲朋,串门,等等等……
天气预报说,明天开始大降温,华北、西北的各位朋友,请注意保暖,开车的朋友,请小心雨雪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