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五郎,你心中的道,为兄不及!”
“皇兄,我心中亦有私。说白了,我的心不够宽广,仅仅是向着我们大唐的。再说的直接一点,心中只有华夏!”
华夏原本是指古汉族的旧称,但在南北朝之后,就是中原正统的称呼了。
而在李元兴所处的现代,华夏又有着另一种含义。
这其中代表着,一种文明!
李二在李元兴的肩膀上拍了两下:“五郎,为兄就在刚才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古有始皇求长生,有汉武求不老。为兄年少的时候甚至嘲笑过他们,可现在却是真正理解了。”
“为何?”这个话题让李元兴很是意外。
在李元兴心中,什么长生不老就是笑话了。
“五郎,你和兄弟百年之后,谁可为大唐皇帝,谁可以真正带着大唐走向富强。更有谁,再有资格作秦王。所以始皇与汉武他们不想死,因为他们害怕没有人可以继承他们,让他们的王朝走向更辉煌!”
李元兴也领悟了这其中的意思。
“那就好好教育他们吧!”李元兴能说什么,总不能说,人可以长生不老吧。
“五郎应该忙与国事,是否冷落了几位王妃呢?”李二这话的意思,就是在说,李元兴你怎么大婚半年多了,王妃们的肚子竟然没有半点反应呀,这个并不是什么好事,一定要再努力一下了。
李元兴当真是尴尬至极,立即差开话题:“皇兄来这里,是为了那个高句丽小吏吧!”
“是,杀一个小吏,原本为兄并不在意。现在想一想,五郎真的值得杀吗?”
“皇兄以为,我们那表叔是怎么败的?”
“天时,地利,人和。大军出动,粮食需要的极多,运输是就是一个**烦。而且高句丽是守城之战,攻城原比就比守城难。加之前隋在最后几年,国势已弱。兵卒战力不强,买官卖官之下,将军们并不得利!”
李二缓缓的讲出他对前隋三征高句丽失败的分析。
李元兴笑的很诡异,这种笑容让李二有一种想打人的冲动。
李元兴知道,在历史上李二这样的伟大皇帝,统帅,在亲征高句丽也是连续的失败。
“皇兄以为,亲征高句丽可以一战而下吗?”
“自然!”
“大唐有现在十倍的国力,皇兄亲征也未必能够胜之。因为皇兄并不知道咱们的表叔败在何处,也没有看到高句丽最高明的一种战术!”
李元兴的话,要是换个人来说,李二肯定已经发火了。
但这些却是李元兴说的,李二更好奇的想知道,李元兴的理论是什么?
“皇兄,臣弟答应不杀那小吏了,但不代表臣弟不对高句丽玩一次yīn谋。”李元兴这么一说,李二翻脸了:“混帐五郎,继续说刚才那远征高句丽失败之事,那小吏的破事,也值得一谈吗?”
“好吧!”李元兴耸了耸肩膀。
“一,因为是皇帝亲征。二,因为高句丽一但发现他们处于劣势,就会派人求和!”李元兴讲完,也不再详细的解释,安静的看着李二。
李二是什么人物,扛起大旗造反,为大唐打下了大半国土的牛人。
这两个原因任何一种单独放着,都不算是什么制胜的法定,可以联系在一起之后,就如同那红枣与大虾同吃一样,成为了剧毒之物。
“高句丽求和,大军距离是极远的,先锋的将军不再私下作主。所以停战回到后方报告给咱们那位表叔,一份报告需要至少来回五天,如果咱们那位皇叔再有些犹豫,或者是指挥错误,那么战机一失,难免会有一败。”
“然也!”
不用李元兴再废话了,李二的智商绝对不低,一个能带兵造反建立大唐的人,在经验上也有着极大的积累。李二比李元兴唯一差的,就是李元兴拥有后世上千年的知识积累,以及后世那爆炸式的资讯。
“战高句丽,自然是五郎领军,朕或许会亲征,但必会得到五郎你的同意。”
“皇兄还是在胜利之后,去巡视比较好!”
李二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皇帝亲征,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事。
李元兴又把话题一转:“那个小吏臣弟不杀他,但自然花了那么大的功夫把他弄来了,也要让他给高句丽找一些麻烦就是了。一切由臣弟来安排。”
“比如?”李二感觉到李元兴可能会搞一些大事。
李元兴淡淡的一笑:“不算是什么可怕的事情,估计长安会在连续的一两个月内,鸡犬不宁罢了。秋收之前,一切都会恢复平静,今年的秋天又是一个丰收年。”
“又是一个让户部头痛的丰收!”
李二提到这话,爽朗的大笑着。并不为别的,他一听说粮食又装不下了,仓库依然是不够的时候,他的心情就非常的好。
户部这两个月比打仗时还忙碌,可依然没有把全部的粮食入库。
如果不是给辽东那里运了大量的粮食,长安城的粮市怕会乱。
“皇兄,准备开宴了!”李元兴心说,自己在书房里浪费了这么多的时间,怕是宴会早就已经开始了。
来到宴会厅,李元兴才发现自己想错了。
这里是大唐,不是现代。宴会的主人大唐秦王没有到,宴会的主客大唐皇帝没有到,其余之人无论你的身份贵贱,也要在这里等,而且还不能催。
天策上将府今晚的宴会用了是分桌制,正面主台四张桌,分别是李二,李元兴,然后两侧是长孙皇后与崔莹莹。
左首首席,坐着一位年龄约以二十岁上下,少妇打扮的女子。穿的是依然是汉族的服sè,只是身上的首饰有许多突厥的味道。在她的旁边坐的也是一位公主,新罗公主金德曼。再往左侧下首,则是长公主衡阳,以及一个只有七岁的小女孩,穿的也是公主服sè。
再往后五张桌子,分别是李二的四妃,还有秦王妃李丽苑。再往下,又是一些李元兴不认识的女客。在最末的一张桌子上,却是金蔓青。
右侧,上首是第一桌是突利小可汗,再往下是阿史那杜尔,然后是李靖、秦琼,再往下是魏征,然后是突驻长安使节,再后是几个突厥人与天策上将府的将军。
“殿下,座位顺序是长孙皇后安排的!”郑和生怕李元兴不高兴,赶紧解释了一句。
“远是客,客居上座挺好!”李元兴随口应付了一句。
入座之后,第一个拿起酒杯的是李元兴,他作为宴会主人要为今晚的宴会致词。
“在来这里之前,我和皇兄才说起我们的那位表叔。表叔亦是有惊天之才,可惜的是他空有英才,却并没有发挥好自己惊天的才华,正如本王那火车,如果不是纯钢的车身,纯钢的钢轨,那拥有一千匹马力的蒸汽机根本就发挥不出其威力。这第一杯,敬大隋文帝!”
李元兴这话说的,差一点就让李二放在嘴边的酒喷了出来。
魏征眼尖心快,立即说道:“殿下所指,是前隋两位圣上吗?”
“表叔是一个了不起的英才,表叔公更是人中龙。本王以为:”
说到这里,李元兴走到殿中:“拿笑来!”
当下有太监送来纸笔,李元兴挥笑写下。
文帝何如主也?贤主也。综帝生平,惟用刑失之严酷;其勤政爱民,则实出天(w)ìng,俭德尤古今所无,故其时国计之富亦冠绝古今焉。其于四夷,则志在攘斥之以安民,而不yù致其朝贡以自夸功德。既非如汉文、景之苟安诒患,亦非如汉武帝之劳民逞yù。虽无赫赫之功,求其志,实交邻待敌之正道也。
“再说我那位表叔!”
李元兴提起笔,想了想却又放下了。
再一次举起酒杯后大口饮下,然后说道:“表叔是一个大暴君,只是,暴君不是昏君,隋炀帝虽然无德,但是有功。只是他的功业,没有和百姓的幸福感统一起来,所以才会有“巍焕无非民怨结,辉煌都是血模糊”的说法。换言之,他没有处理好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关系,反而成了罪在当代、利在千秋,这才是隋炀帝最大的问题。
“殿下,下臣不解,何为利在千秋!何为没有和百姓的幸福感统一起来?”
魏征出列开口问道。
“洛阳,运河。就是利在千秋。”
李元兴说完,魏征想了想施了一礼,现在大唐已经看到了洛阳与运河带来的好处了。
“本王这位表叔是个英雄,但只是一个人的英雄,他有自己的才华,有自己的梦想。但却没有考虑到大隋百姓的承受能力。试想,百姓们生不安,食不饱,随时会破产,随时会死掉,那里有什么幸福可言。”
“五郎点评的及是,为兄当引以为戒!”
连李二都站出来支持,李元兴更加的有话说了。
“魏长史,以天策上将府名义,以大唐报头版正式征文。论政:论前隋三征高句丽之得失,论前隋高句丽之败因。”
“择优而取前十,天策上将府将会有重赏,头十名者可入大殿论述,头三可得金、银、铜三个级别的奖牌,金牌得主,会有圣上手书赐字。金刀笔!”
李元兴下完令,魏征竟然不敢接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