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紫已经有心把那对母女介绍往龚家酒楼兼职,却连她们是因为什么原因而落难都懒得理会,反正不愁多一个奶娘,不怕担不起责任。
对这类举手之劳,这一路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干,熟悉起来眼光也越挑剔起来。
不过龚家酒楼还不是终点站,懂不懂得珍惜机会都不是终点站。简单点说这也是在选人,趁机收买人心,但远比别处要自由和安全。不学别家动不动就习惯逼人卖身为奴,也只是让家奴比一般外人要显得可信一些,事实上用尽办法都还是互相信不过。
就像有人连自己都信不过。
龚家酒楼可以提供给别人更多机会,却并不强求绝对的信任。在不愿离开前,只要不老跟龚家酒楼对着干,相信最差都会有一个相对幸福的安排,难起心思回归原来的穷苦日子。
镇南王有一天傍晚在龚家酒楼喝醉了酒,亲口跟秦朝再三保证:什么时候能有一个亲儿子,什么时候就将南涧镇改名‘酒仙镇’送他,视同其它武林圣地。将原来的南涧镇南下三里搬走,全由官府负责另行安置,不再要他出半个子儿。
玉朱、玉紫在一旁拍掌叫好,嗓子都快叫哑了。
玉紫表面上是为了龚家酒楼的利益,实际上也是为了她自己的将来着想。等真有了完全属于主人的‘酒仙镇’,便可以继续考虑原武林圣地之一的‘剑园’复活,那不再只是躲在梦里都不敢想的美梦。
一国至少要有一个武林圣地,玉紫知道镇南王不是随便说一说。
秦朝对所谓武林圣地很不理解,却也知道镇南王绝不是随便说说,因为想起了核弹。不一定要用,最好永远都不用,但对一个大国来说却最不可缺。
何况镇南王说的只是视同,而非等同,这种文字游戏当官的都喜欢玩,秦朝最近也是越玩越顺口。再说这又不是由保定帝的亲口御言所定,其中还大有文章可作,不可全信。
真要始终不考虑加入自己的利益,玉紫哪里来的这么多好心肠,耐心坚持要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玉紫大部分时候就是这么实际的一个人。
晚上难得没有别的女人干扰,特别要人命的是被钟灵和木婉清突袭,玉紫还是喜欢找机会恋在主人床上撒娇,被拒绝越多越起劲。虽然被秦朝装**发狂用捆绑吓跑了几次,但很快就又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卷土重来,极尽魅惑之能,甚至还主动提供捆人的工具。
天啦!
相比之下,要人命的不再是被钟灵和木婉清突袭。
秦朝被吓得有更多更狠的手段都不敢使,生怕又教坏了小姑娘。要知道在原来的世界,十二三岁绝非一般地未成年。眼前这么极品的萝莉,要多可爱有多可爱,但又实在爱不得。
现在是不可避免地转变了一些思想,原来做人的原则却还在。
一路同行,侍女太可爱太容易激起主人体内潜在的兽性。单是借口安全,睡在一起的机会自然增多。有了对比,拥抱一下、亲一下脸颊之类的亲密动作都算不得什么,主奴间在不知不觉中就又亲密了许多。连秦夕落这老顽固也被融化,越来越把玉紫当兄弟的女人在看待,态度上的任何微妙变化都妙不可言,简直是在火上浇油。
秦朝有时候真受不了,真想揍他一顿出出气。
“兄弟,有花堪折直须折,没必要这么讲客气。”秦夕落见不惯他为了一个女人而不顾兄弟之情,甚至连不听兄弟之言都见不惯,但又不想为了一个女人而责怪自家兄弟。不过对玉紫一贯的挑逗行为更加见不惯,但一直没怎么将之放在眼里,又太过关心结义兄弟,才忍不住要说上两句。
秦朝知道秦夕落的一番好意,又实在不愿一口就答应下来,也不想直接拒绝扫了他的面子,只能转着弯儿说道:“我们俩都不喜欢被那些琐事烦心,又实在不可避免,人都要吃穿住行,小阿紫一路奔波,至少帮忙解决了九成。要换个侍女是很容易,但谁有她这么精灵能干?”
“这小鬼!”秦夕落仔细一想,不由失笑。像这种行走江湖的特殊情况,一般人还真代替不了玉紫那丫头。
“只要兄弟你不在意被她占便宜,一天至少三次,哈哈……”秦夕落笑得秦朝脸都红似火,更想要揍他一顿。秦朝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带上玉紫是有很大的私心在内。
啵!
玉紫的小脸上尽是得意,对主人又一次偷袭成功,再来一个一吻定情。
“哼!一天三次怎么够!”玉紫美孜孜地想道。
啵!
紧接着一盘包子落地的声音传入耳中,使秦朝从回忆中回转神来。
啪!
店主老李的一个耳光打在了秦朝伸出的右掌上,吓得一哆嗦,腿一软,老李扑通跪倒在地,眼里仿佛有金星在闪动。他倒没胆打客人,怪的是新纳的小妾太不争气,一盘包子都端不稳当。
不过那只是表面的理由。
那小妾本来也是附近有名的小美人,年龄跟玉紫差不多大,十三岁都还未满。平日里老得可以当爷爷的老李对此很是得意,捧在手心里宠爱,喜欢当门面炫耀。不只是倍有面子,顺便还能吸引更多的客流,间接拉大店铺的收入。
但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玉紫一亮相,便像中秋之月一样耀人眼球,旁边别的女人最美都只是星星点点。
红颜祸水!秦朝很快便想明白了内在原因,暗骂保定帝和镇南王瞎送美人。单只一个都有这么大杀伤力,双胞胎姐妹合在一块那还了得!幸亏一般人只要还稍有自知之明,对这个等级的美人都应该知道惹不起。怀璧其罪,色令智昏也应该有个度。
秦朝哭笑不得地扶起李老,顺手塞了一颗银豆在他手里,淡淡地道:“起因在我,算在我帐上。”本来想劝他别打老婆,但知道清官难断家务事,那么做是在女人面前扫了他男人的面子,使他把帐另算在女人身上的可能性更大。
懒得理他千恩万谢,回头见玉紫果然又拉长了脸,肯定是在心痛那颗让老李态度大变的银豆。如果不是上一次太大方地送了别人一小锭银子,玉紫说换做两只银戒指,礼送自己人都绰绰有余,现在还不会换成一颗颗小银豆来方便使用。
这样玉紫就不再心痛了吗?
“爷再这样不顾阿紫的感受,别怪阿紫把下衣都脱光……”玉紫威胁的话还没说完,秦朝已经只剩下点头的份。
隔桌那妇人张大嘴盯着玉紫,像把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
顺带一句用眼睛说的话:“你们也太伤风败俗了呀!”
不过既然刚刚连一大群官差都明显惹不起他们,别人还怎么管得着。
玉紫倒是挺高兴那妇人的大胆目光,冲她笑道:“这算什么,没点手段,当爷的侍女这么好当吗?”
只见那妇人螓首低垂,柔声细语道:“非常人行非常事,失礼了。”
玉紫走上前,俯身耳语道:“没什么失礼,别怪我小气就行。”说着悄悄塞了两颗银豆在她手心。
那妇人犹豫了好一阵,目光在怀里的小女孩身上转了又转,终于紧紧握住银豆道:“谢谢!”
玉紫道:“没什么,带着孩子在江湖上行走太不容易。”说着又塞了两颗银豆。
那妇人又犹豫了一阵才收下,叹道:“孩子都快长大了!最难过的都过了!”低吟道:“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