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俞佳头一回听说她还有个哥哥,不过来不及细问陆璐就走了。过了两分钟左右,俞佳的手机就响了,她走到教室外接起电话:“喂?王柏,找我什么事?……嗯?陆璐啊?她不在我身边,刚才正好有人找她,她说下楼去见几个哥哥的朋友……你说什么?!”
她的声音马上紧张起来,走到走廊栏杆边,正好看到陆璐在走进那辆面包车,连忙大喊:“陆璐!别过去!快回来!”
陆璐茫然地扭头看了她一眼,这时就见面包车门猛地被拉开,从里面跳下来两个凶神恶煞般的男人,一个男人手里还拿着一块白sè的棉布!只见他把棉布往陆璐嘴上一捂,她只是挣扎了几下,就无力地软下身子。
俞佳尖叫一声,冲着电话猛喊:“王柏!快救命啊!陆璐被抓走啦,她被坏人抓走啦!”然后她就开始在走廊上大喊救命,等各个教室有人出来看热闹时,两个男人已经架着陆璐钻回面包车,车子一个急转就扬长而去了。
王柏在电话那头已经听出来发生了什么,心里顿时一阵惊慌,他放下电话就开始向学校狂奔而去!
俞佳这时在学校里停止了呼叫,因为她知道现在追出去也来不及了,在周围同学的追问下她也不跟他们废话,赶紧哆嗦着手打电话报jǐng。
电话接通之后她又断断续续地说着事情经过,因为紧张而结巴不已,不但语无伦次,而且说着说着还不争气地哭了起来,她真的害怕好友会有什么三长两短,那两个从面包车里钻出来的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接线员问她有没有看清车牌,她只能哭着说太暗了看不清,只记得大致车型和颜sè。
教学楼离大门有一段距离,门卫大爷又有点耳背,所以没听到那里的喧闹。他见面包车去而复返,那车里的小伙冲他抬抬手,他就把大门打开放行了,嘴里还嘟囔了句:“不是说东西很多么,这么快就送完了……”
面包车出了学校,一个右转就急驰而去。面包车里,坐在中排的一个男人是光头,看着瘫软在座椅上的陆璐,忍不住yín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蛋。
坐在后排的阿炳在他后脑勺上甩了一巴掌:“妈的,放规矩点,老子还没动呢你就手痒了!”
挨打的光头摸摸后脑勺,嘿嘿笑着:“炳哥,要不在车上就开动吧,兄弟我憋得难受啊。”
“急什么,”阿炳邪笑道,“小不忍则乱大谋,一会儿到了地方,把她弄醒了那才有意思呢。到时候,再让她把那小子引来,我看这小娘们八成还是个雏,你们就把那小子按在我屁股后头,我要他亲眼看着我给这小娘们开苞,嘿嘿嘿,哈哈哈……”
光头还有一点顾虑:“炳哥,那小子身手好,就我们几个,会不会制不住他?要不再多叫几个人吧?”
“人多眼杂,又容易走漏风声,万一把条子引来怎么办?”阿炳厉声道,“而且叫来十七八个弟兄,你们挨个上这娘们都得排一个多小时队,你们肯么?有她在我们手里,还怕制不住那小子?身手好有屁用,到时候先打断他手脚,看他还怎么狂!”
面包车没有开出太远,停下来时还在广林镇地界,不过地处城乡结合部,比较偏僻。这里绝大部分的住户已经动迁,附近还有工地在打桩施工,不过有一处民宅突兀地竖立在那里,似乎是一家钉子户。
这地方是阿炳家的老宅,正好赶上动迁,他家一直没签协议,就狮子大开口咬定了赔付三倍面积的房子才肯签。
其实这房子早就没人住了,他们家在广林也有两套房子,家里也不缺钱,可偏偏就如此贪心。
阿炳有这处老宅的钥匙,附近人烟罕见,又经常伴着机器轰鸣声,正好到这里来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一碗冷水泼在陆璐脸上,她悠悠醒转,可眼神还是有点迷离,似乎不见清醒。阿炳骂了一句道:“妈的,贼书生你弄的什么迷药?晕成这样,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搞起来还有个毛意思!”
那个戴帽子的黄毛年轻人因为心思狡诈,鬼点子多,又长得文质彬彬的,所以落下个绰号叫贼书生。他讪笑着道:“炳哥,这才多久,药(w)ìng还没过去呢,再等等就能醒得差不多了。”
“妈的,”阿炳又啐了一口,“你等得老子等不得,翻翻这娘们手机,看有没有那小子电话,你把他叫来!”
贼书生没办法,只能从陆璐的裤袋里找出她的手机,开机后然后翻看通讯录,“嘿,还真有。”他叫了一声,然后拨电话过去。
电话马上就被接通,王柏静静地等着对方说话,贼书生道:“臭小子,不想你同学死的话,就马上到……”他报了一个地址,然后又恶狠狠道,“你要是敢带人或者报jǐng的话,就等着收尸吧!”
这种事他们做了也不是一两次,轻车熟路,料定了这种学生仔容易热血上头,又不敢报jǐng,往往只身前来。
贼书生挂断电话,就对阿炳道:“嘿嘿,搞定,就等那小子上钩。”
刚才在车上心痒难耐的光头此刻又有点按捺不住了,他看陆璐脸蛋白白嫩嫩,手上也是白净无瑕,真忍不住想马上撕开她的衣服看看身上如何。他蹲在陆璐身边道:“炳哥,要是那小子不来,我们就一直干等着吗?要我看,不如先爽起来再说吧!干完了再对付那小子也行啊,何必在乎先先后后呢!”
“干你妈!”阿炳过去踹了他一脚,“你小子脱了裤子就连老妈都不认得,到时候那小子来了都不见得你舍得拔出来,妈的……再跟老子捣乱,就滚出去,今晚没你份了!”
光头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嘿嘿地赔笑着,不再言语。刚才负责开车的那个混混脸上有道疤,一直不言不语,只是默默地站在窗边抽烟,一边看着窗外路边的情景,一边时不时地回头看倒在沙发上人事不知的陆璐一眼。
阿炳走过去跟他要了一支烟,然后道:“老七,沙哥这回跟査四那**同归于尽,什么时候能出来还不一定呢,我跟你说的事儿你考虑得怎么样了?跟我联手吧?咱把广林南部这块地盘牢牢抓在手里,你有本事,我手底下有人,咱俩兄弟联手,以后广林的天下就是咱们的了!”
被唤作老七的疤脸汉子没有作声,继续抽着烟,阿炳又拍了拍他的肩道:“你还有什么可犹豫的,你看,有好处我一定不会亏待你,以后咱俩平起平坐!今儿这事我叫你来,也是信得过你,难道你还信不过我?”
老七呵呵一笑,说道:“炳哥,沙哥还没判刑呢,你就急着收他的地盘,不怕下面的弟兄寒心吗?”
“谁敢多嘴?”阿炳眼中闪过一丝厉sè,“沙哥的地盘本来就是弟兄们替他出生入死打下来的,现在沙哥有难,难道我们自家兄弟不出手,等着其他人来抢他的根基吗?”说完他又轻声道,“我知道,沙哥的几个嫡系里数你最有本事,打江山也是你功劳最大,所以你我联手,我出人你出力,到时候大家都服气,没人敢多嘴。”
老七不置可否地笑笑,说道:“过了今晚再说吧。”
“是,今晚不谈正事,免得扫兴,”阿炳笑着拍拍他肩膀,然后道,“一会儿要不你先来?没关系,我很大度地,只要你开口。”
老七吐了口烟,说道:“你太客气了,不过谢了,免得你在弟兄们面前难做。”他和阿炳是平辈,本领强可是入伙晚,所以在一伙人里排名比他略低。照理说,他抢个头筹,阿炳两个手下不会计较什么,毕竟是叔叔辈,可他好像还是顾着阿炳在手下人面前的体面。
阿炳闻言大喜,以为他有臣服之意,便道:“老七,你果然义气,我没看错你!”
两人哈哈大笑,阿炳转身回去和手下商议一会儿具体怎么动手,老七把烟掐了,盯着阿炳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yīn沉。
随后他又看了一眼窗外,发现路边来了一辆出租车,车上下来一个年轻人,然后出租车就走了。那年轻人等车走后,四处看了看,便向这处孤立的老宅走来。
他道了一声:“来了。”另外三人顿时打起jīng神,光头看了一眼沙发上的陆璐嘿嘿yín笑:“来得还挺快,看来为了英雄救美,迫不及待啊。”
阿炳抄起墙边的一根铁棍,吩咐道:“走,去门后头,等那小子进来,先给他来几下狠的。”他又对疤脸汉子道:“老七,这种累活让我们来,你看着这女的。万一那小子敢反抗,就拿刀顶她的脖子。”
老七点了点头,摸出把折叠刀来走到沙发边,一把抓住陆璐的头发让她脑袋后仰,然后直接拿刀顶住她脖子。阿炳见状满意地点点头,先上手有备无患,随后他冲两个手下使了个眼sè,三个人一起抄着铁棍躲在门后。
大门是虚掩着的,他们几个现在就在底楼的位置,里面亮着灯,但是光线很暗,王柏走到门前,看了一眼,猛地一脚踹开门,可是并没有进去。
他一眼就看到了瘫软在沙发上的陆璐,还有抓着她的一个疤脸男人,可他并没有急着冲进去,而是站在门外道:“出来说话,要不然我就报jǐng了。”
里头三个混混齐齐一愣,暗想这小子居然敢报jǐng?不怕他们干掉那小妞吗?其实他们不知道,他们那套吓唬人的说辞,也就骗骗一般的学生。王柏心里明白,真给他们借一个胆子,他们也不见得敢杀人。
他之所以没有先报jǐng,就是想落实陆璐是否真的被关在这个地方,为免打草惊蛇,他才决定只身前来。现在已经确定了地址,而且看她衣服还算整齐,那他就放心大半,他相信自己有很大的把握救出陆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