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居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对付我,王柏暗想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轻易放过这群混混,不打断他们几根手脚是不会善了的。想到这儿,他暗自捏紧了拳头。
三个混混见他不肯进屋,便提着铁棍从屋里出来,三人围成个半圆与王柏对峙着,阿炳道:“臭小子,识相地乖乖跪地求饶,你同学在我手里,只要你磕头认错的话,我说不定会考虑放了她,只对付你。”
这种话,说出去鬼都不信,可他就是乐意逗一逗这种浑不吝的小子,有时候还真能哄得那些傻孩子磕头。
王柏原本不动声sè,忽然他眼睛一瞪,似乎在阿炳的背后看到了什么,然后他毫不犹豫地出手!光头想拿铁棍架一下,可他只觉得眼前一花,小腹上就挨了一脚,顿时惨嚎一声腾空而起趴倒在地。
贼书生一愣,没想到他居然悍然出手,厉声道:“你别动!”阿炳也是叫道:“老七!干他娘,在那娘们脸上来一刀!老七!”
老七在他背后回了一声“唉……”然后就猛然伸手勒住阿炳的脖子,手里的刀子狠狠地扎进他的腰间。
“啊!”贼书生骤见这番突变,手里的铁棍吓得哐当一声落地,双腿颤栗不停,哆哆嗦嗦道:“七……七爷,您这是干什么……难……难道……你和这,这小子也有……交情?”
阿炳的嘴里嗬嗬出声,老七勒着他的脖子,制住他不让他挣扎,然后手里的折叠刀一刀一刀地在他腰间进进出出,直到阿炳软倒在地他才放开,只见他身前溅满了血,对着贼书生似笑非笑:“你知道也没用了,又何必问那么多呢。”
看着那尊杀神如恶鬼般步步逼近,贼书生双腿一软就跌在地上,鬼嚎一声转身爬动,帽子都掉在地上,露出一头黄毛,嘴里狂喊起来:“救命啊,救命!”
他的叫声才响了两下,老七就从背后按住他的头,双手上下一放,在他脑后猛地一错,就扭断了他的脖子。随后他看了眼似乎被一脚踢晕过去躺在地上的光头,走到他身边,嘿嘿一笑:“装死啊?想逃?”
光头浑身发抖,一股尿sāo味从他裆下传了出来,老七一刀狠狠扎在他的手上:“让你动手动脚!我**!四哥的妹子也是你敢打主意地!不知死活的东西!”
他一声声骂着,按住光头的手臂一刀一刀扎下去,光头嘴里惨嚎不绝于耳。最后老七把他踢翻了个身,然后生生扼死了他。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几分钟内,远处工地上的打桩机依然轰鸣作响,这座老宅就像一座死宅,周围根本没有人影。
老七做完这些,擦了擦头上的汗,看了眼一直在旁观的王柏,一边收拾那几个人的尸身,一边说:“不问问为什么吗?”
王柏其实从刚才就有点隐隐猜测,因为这个被唤作老七的疤脸汉子最后对光头那番咒骂,透露出一点东西。
“你是……我表哥的人?”他特意这么说,是想点明他和査四之间的关系,毕竟亲眼看见了这番场面,万一疤脸想杀人灭口也不是不可能。虽说他有把握不会死在这人手里,可是能避免冲突就尽量避免,毕竟他还是帮了大忙。
刚才王柏与三人对峙的时候,就看到老七从屋里悄悄地站了起来,然后对他缓缓摇头提示他别出声,最后直到他走到阿炳背后,王柏才突然出手。
两人这番配合,干净利落地收拾了这三个混混,老七对他的随机应变和冷静镇定也有些欣赏,说道:“不错!我是四哥安排在老沙身边的一颗棋子,一直舍不得用,没想到这次歪打正着救了他妹妹。”
“来,帮我一把,抬上车。”说着他提起了光头的胳膊,王柏走过去提起光头的脚,帮他装上面包车,只听老七道:“炳哥这小子不道义,是我们道上的败类,我早就想做掉他了,这次捡个便宜,不仅帮了四哥,也算给老沙清理门户。”
看上去他虽然是査四的人,但因为一直跟着老沙,也有几分情义在里头。大概这就是他没参与那场斗殴的原因吧,不想夹在査四和老沙两个人之间难做,却不想歪打正着,没有因此落网,才有机会帮王柏救下陆璐。
他从得知阿炳要对付陆璐他们俩的那时候起就在合计这件事,所以才主动要求加入,不过为免打草惊蛇,整个过程中他都很配合,直到最后一刻才悍然出手,怒杀三人,了结后患。
“阿炳死了,他的其余手下会不会怀疑你?”
“放心,”老七不在乎道,“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阿炳这小子也挺谨慎的,知道人多嘴杂的道理,怕走漏风声,所以除了我们几个谁也不知道他今晚要做这桩事。”
“我和他一向没什么来往,也是最近他才私下联系我想找我联手,就算他死了的消息最后散出去,他仇家那么多,也怀疑不到我头上。”
他把最后一具尸体装上车,然后道:“更何况,过了今晚,想找到他尸体都难。”随后他一拉车门,然后走到驾驶座旁,对王柏道:“我得赶紧去处理这车东西,屋里的人就交给你了,还有门口那些血迹,麻烦你清理一下。完事之后记得把抹布什么的带走,别留下指纹。对了,你真的还没报jǐng吧?”
“还没有。”他摇了摇头,看着地上的几滩血有些犯愁。
老七笑道:“那就好办了,你有的是时间,慢慢干,做仔细点,我先走了。”发动车子以后,他又在车里喊道:“对了,有事可以去广南搏击俱乐部找我,你就说找七哥,他们都知道。”
交代完这句,他就开着车子急驰而去,看方向,是去荒郊找地方埋那几个人。王柏走进屋子,在陆璐身旁蹲下仔细一看,见她眼神迷离,没有聚光,显然是被迷晕了,一时也没有办法,便进屋去找了个水桶,打了些水去清洗门外的血迹。
他做得很仔细,尽量冲刷得干干净净,等那些渗着血的脏水都顺着石板地流到泥土里才罢休。
搞定这桩事后,他把水桶沉到了一口井里,然后又进去看陆璐,只见她仍是一副神志不清的模样,王柏不由地暗恨那帮人渣居然给她下这么重的迷药。
无奈之下,他只能把她背到背上,然后关上灯,任凭大门敞开着离开了这个鬼地方。这周围人烟罕见,只有为数不多的几处工地上有人,虽然有公路,可夜间很少有车辆路过,出租车更是不可能到这附近闲晃载客。
他背了一段路,忽然手机响了,他便把陆璐暂时放下,扶住她后才接起电话,打电话来的是俞佳,她急切地问他有没有陆璐的消息,jǐng察已经到学校来问询情况了。
王柏一阵无语,人都已经救出来了,jǐng察才刚刚到学校,要是等他们来救,只怕黄花菜都凉了。他并不知道,jǐng方在接到报jǐng后第一时间在各地设卡布置拦截可疑车辆,随后才去事发地问询目击证人,因此才来得迟了。
不过因为老七选择的行车路线非常隐蔽,而且他们的目的地离广林中学不远,因此jǐng方最终并没有什么收获。
王柏想到了去掩埋尸体的老七,便想替他拖延一点时间,于是道:“你告诉jǐng察,很可能是一个叫阿炳的混混做的,请他们去阿炳经常出没的娱乐场所查一查。”
俞佳没有挂电话,似乎跟身边的人说了几句什么,然后有人接过电话和王柏通话,对方是一个听上去很严肃的女jǐng:“你确定这件事情跟常国炳有关?”常国炳是阿炳的大名,王柏没听过,问明白他的身份后才道:“我不确定,只是怀疑,我和陆璐曾经跟这个人有过冲突,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其他人。”
“那为什么常国炳只是绑架陆璐,他没有联系过你吗?”女jǐng严厉地说道,“我希望你说实话,不要一时冲动做傻事,犯罪分子很狡猾,你需要积极配合我们jǐng方!”她怀疑常国炳已经联系过王柏,而他此刻应该知道陆璐的下落,但是在歹徒的威胁下投鼠忌器,不敢贸然报jǐng。
王柏在她的逼迫下有些紧张,极力组织了一番言辞后道:“我是接到了他们的一个电话,是用陆璐的手机打的,他们通知我到了一个地方,可是我去了那里之后发现根本没人。我觉得他们是在试探我,所以jǐng官,请你原谅,为了陆璐的安全,我暂时不能配合你们。”
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给人的感觉是他在等候阿炳的第二个指令。那个女jǐng没想到案情的复杂程度更进一步,看起来歹徒的狡猾程度超出了她的预判,看上去有丰富的绑架经验。
于是她果断将情况汇报上级,并建议对常国炳及其一干手下进行搜捕,可以暂时以扰乱治安罪的名义将他们带回去问话,看是否有人清楚这次的绑架行动。
jǐng察出动之后,常国炳在外头的部分手下就纷纷落网,这些人平时打架滋事,没少留案底,所以找起来很容易,不过常国炳本人没有找到,而他的两个忠心下属光头、贼书生也没有找到,其他人在jǐng方的讯问下表示并不知道他们的下落。阿炳走之前只是跟几个兄弟说了今晚要去办事,但具体办什么没说。
因此常国炳一下子被列为了重点嫌疑对象,jǐng方开始到处搜寻他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