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俊与薛刚武各开保时捷飙走,白邺宇驾驶新ac眼镜蛇和开着法拉利的孙道也飙走,本来跑车齐聚,转瞬就剩下聊聊数人和三辆车停在路边。
唐信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贺天赐的悍马,贺敏与方哲业加上帮忙的冯玥蕊与林雪,从车上拿下折叠凳和桌子,外加酒水饮料。
贺敏开了瓶嘉士伯递给唐信,唐信手掌握住瓶身就不是滋味。
天寒地冻冷风嗖嗖,还喝冰镇啤酒?
敢情悍马上还有小冰箱呢。
早就用铁签子串好的各种烧烤肉类被放上烤架,不一阵就烟雾四起,幸好顺风飘走。
董赋才想来是个工作狂,即便这出来玩乐,见到唐信就想谈公事。
多rì来筹谋划策的事情压抑在心,坐在唐信身边不吐不快,刚一坐下拿瓶啤酒,准备先放手里缓缓凉气再喝。
“唐信,你在海外的h(w)国际,我”
“别介,大过年的,咱别谈公事好吗?等过了年,咱们再谈。”
唐信跷二郎腿坐在路边,月sè与路灯使得光线朦胧,他现在满面笑意,难得与孙道重逢欢聚,不想被公事打扰。
笑容不改表情如故,董赋才也不恼怒,谈生意是双方的,既然对方没这个打算,那就暂时搁下,来rì方长。
可一旁的冯玥蕊挺身而出,佯装不悦地对唐信说:“嘿,你架子不小啊?这会儿你又没事干,聊聊怎么了?”
唐信嗤鼻一笑,扭头对董赋才道:“她挺好的呀,你为啥要拒人千里?”
冯玥蕊顿时面红心颤,瞥了眼神sè如常的董赋才后,只得偃旗息鼓回去继续摆弄烧烤。
董赋才没回答唐信的问题。
冯玥蕊对他的执着,他瞧得出来,究竟为何迟迟没有敞开心扉,外人不得而知。
景sè幽深的环形山道上时而传来尖锐摩擦声。时而灯光闪过,跑车在上面争先恐后地较劲,远方一望无垠的黑夜中。高速公路上也偶尔传来轰鸣声。
这帮人飙车玩乐寻求刺激,没人逼迫都是自情自愿,只要不肇事,剩下就是担忧是否会被交jǐng逮个正着。真出了事,自己负责。
坐在路边和董赋才谈天说地,聊些不着边际的话题,喝口啤酒吃烧烤,唐信悠悠然自得其乐。
林雪见这烧烤准备的都是肉。想起孙道喜欢吃烤茄子,于是跑去不远处的夜市,打算买些茄子回来,待孙道回来能享用一番。
不远处的夜市红红火火,唐信他们所在这边相距一公里多,相形之下格外冷清。
方哲业也坐了下来,唐信与他聊些军队里的话题,方哲业能说就说。不能说还是恪守保密原则笑而不语。
三个男人有一茬没一茬聊天。突然听到呼救声,循声望去,从夜市那边传来的求救声越来越大,唐信霍然起身,那声音,是林雪。
只见林雪连高跟鞋都丢了。面带苍白之sè惶惶不安地跑了回来,她身后跟着十几个男人也朝这边跑来。
她去买茄子。怎么买回来一大票要为非作歹的男人呢?
待林雪跑到近前,冯玥蕊把她搂住躲在三个男人身后。
贺敏倒是一无所惧。
十几个男人放慢脚步来到眼前。中间一人梳着大背头,油光发亮,人模狗样地越众而出,上下打量一番三男三女,又看了看旁边停着的三辆轿车。
“你们外地的?”
他这一问,唐信就想笑。
合着他们像是从外地跑来这里寻欢作乐的人?
“你追她干嘛?”
唐信往前走了两步,风轻云淡地问道。
青年呵呵一笑,伸手一指林雪,冷声道:“她偷东西。”
“你血口喷人!”
林雪昂头反驳。
她就是跟夜市上烧烤摊买了些茄子,往回走还不到半路,就发觉后面有人跟踪她,当身后的人开始跑步时,她就丢掉了茄子,跑了两步又把高跟鞋也甩掉。
多走两步,就是荒郊野岭,干啥勾当都能避人耳目。
唐信见这青年衣着还算体面,身后跟着的也都是年轻人,有点儿拉帮结派为恶一方的势头。
“说我听听,你是黑社会?合法不合法?”
“我爸是书记!”
那青年有恃无恐,昂首挺胸洋洋得意地说道。
唐信扭头看向董赋才,董赋才摇摇头道:“没见过。”
仔细一想,充其量就是个镇区书记,要真是市里的人,董赋才即便不认识,也看过照片。
“不好意思,真不知道你的爹,来头这么大,来来来,喝杯啤酒,跑了这么远的路,累不累?”
唐信一招手,那青年还真听话,悠然自得犹如闲庭信步地走来,眼神玩味地在贺敏,冯玥蕊,林雪身上扫来扫去。
等他走到唐信身边后,唐信扭身拿了一瓶啤酒,再转过身时,依旧笑容可掬。
啪!
啤酒瓶砸在这个青年的头上,稀里哗啦地酒水和玻璃碎渣四散飞溅。
那边十几个青年还没来得及震惊,晕乎乎弯腰倒地的青年又被唐信直接按倒在路旁的土地上。
唐信扭身抓起一把铁签子,朝着对方按在地面上的手背插了下去。
叱
鲜血飞溅,铁签子刺穿对方手掌,笔直地竖起,将他的左手钉在土地上。
“啊!”
他叫的撕心裂肺,当时就哭了,颤颤巍巍,右手想要去拔左手那少说也十几根的铁签子,却又怕疼不敢,只能任由鲜血外流,哭得稀里哗啦。
“杀了他!我草他祖宗,杀了他!”
他又鬼哭狼嚎地叫喊起来。
那波十几个青年瞬时清醒,面sè一狠就如狼似虎地扑了上来。
唐信还未有动作,贺敏把他朝旁边挤开,迎面冲上来的小伙抡着胳膊要挥拳,贺敏一脚踢在对方裤裆上,那小伙弯下腰表情扭曲,头一抬想要用眼神反击一下,却不料迎面又出现一个酒瓶重重打在他脑门上。正向下倒去,面部却被破碎的玻璃划在脸上。
唐信咧嘴倒吸一口冷气。
贺敏这娘儿们,不是一般的狠。
眨眼之间。踹裆,酒瓶砸头,玻璃渣划脸,一气呵成。
唐信刚要找个合适的人收拾一下。结果董赋才与方哲业也冲了上来。
方哲业更狠,轻描淡写掰断一人手指,卸掉一人胳膊,踹断一人的小腿,几乎是一秒一个放倒在地。
董赋才看起来斯文。打架虽不狠辣,却也有点儿套路。
左摆拳右摆拳,头碰头,一脚踹开。
贺敏简直是杀人放火的魔头,挥起折叠凳只打脸,三秒拍翻两人,又端起烧烤架,下面还滚烫冒着火星的灰炭直接往对方身上泼!
有人身上着了火。屁滚尿流地在地上打滚
不到二十秒。十几个青年将近十个倒在地上哭爹喊娘,还剩下六七个人看对方的架势,转身就跑。
还没跑两步,后面一辆帕加尼跑车驶过,撞飞两人。
贺天赐从车上下来,疯狗一样冲上去撂倒一人就把穿着皮鞋的大脚丫子蹬对方脸上。踩还不过瘾,硬要碾两下。
眼看对方还是跑了三个人。贺敏偃旗息鼓,恰好站在贺天赐身旁。长长出口气,淡淡道:“姐很嗨。”
贺天赐耸耸肩,轻松道:“爷也是。”
外出飙车的都回来了,正意犹未尽呢,下车一瞧这场面,都会心一笑。
孙道牵挂林雪,见林雪满面苍白战战兢兢,询问之后目光发寒,走过去在几人身上又多了几下拳打脚踢。
看着这一地鲜血和哀嚎求饶的年轻人,唐信眨巴眨眼,长叹一声,他就挑了个头,后面想再热热身,完全找不着对手啊!
董赋才拍拍衣服,回头对陈逍说:“报jǐng吧。”
这架势,不得不服。
心安理得要报jǐng,就这场面,还不知道公安逮捕谁呢。
地儿比较偏,公安来也要等一段时间,尤其陈逍是让市局来人,真要让普通地方分局来办,指不定今晚还要踩多少人。
一大帮人闲来无事,把桌子整理好,再把那叫喊着他爹是书记的青年拽过来。
这会儿他别说吓尿,屎都一裤子了。
心惊胆战地抬头望着周围一圈衣着光鲜的男人,光看这一排跑车,心知自己摸了老虎屁股,哀声求饶,可没人理他。
眼瞧这帮人也不理他,在一旁好像在争执什么,他想跑,可又架不住方哲业的劲道。
“30秒。我压小敏,十万。”
蒋俊双手插袋,胸有成竹。
白邺宇瞄了眼贺天赐,淡淡道:“我压天赐。”
薛刚武咧嘴一笑:“小敏。”
陈逍接口道:“天赐。”
没人再出声,贺敏扭头盯着唐信,平静地问道:“你呢?”
唐信在这两兄妹脸上扫来扫去,最终说道:“我赌你哥赢。”
这样一来,两边赌注不平均,还少个人,董赋才翻个白眼,说:“那我压小敏。”
这帮人商量完,齐齐转头望向被按在桌上的青年。
贺天赐掏出一把折叠刀走了过来,众人紧随其后,都围在圆桌前,贺天赐一挑眉,方哲业把那青年还完好的右手按在桌面上,手心朝下,手掌朝上。
“你,你们要干嘛?求求你们,我赔钱,赔钱,别,别打我。”
青年瞪大眼睛惊恐之极,右手不断往回缩,又握成拳头。
贺天赐不耐烦地俯视着他说道:“哎哎哎,听话,别闹。游戏很简单,刀扎指缝,你要是不把五指张大点儿,那我直接一刀插你手背上喽。”
青年泪流满面,哭得稀里哗啦,却又只能把右手五指伸开,期望贺天赐技艺高超吧。
贺天赐伸出舌头舔舔嘴角,右手握刀动动手指,刀尖先轻轻地落在青年大拇指与食指之间,扭头对众人说道:“那个,我先找找感觉。”
说罢,他握着刀一起一落,表情非常专注,慢慢地在青年四个指缝空隙的桌面上插来插去。
十秒之后,他长出一口气,回头道:“好了,第一刀开始计时。”
“大,大哥,您,请您”
青年身体哆嗦,刚一抬头,贺天赐一巴掌扇他脑袋上,喊道:“别他妈影响老子发挥。”
重新酝酿好情绪,贺天赐第一刀落下后,陈逍就开始计时。
哒哒哒哒
手速越来越快,刀影阵阵,上上下下起起落落看得人眼花缭乱,圆桌上留下密密麻麻的痕迹。
眼看时间过了二十秒,还差三秒到三十秒时,一声惨叫传来。
“草!草!草!”
贺天赐暴怒,最后越来越快,他失误了,刀尖从那青年的小拇指上划过,手指没断,但算贺天赐失败。
“27秒。”
陈逍有些怨念地盯着贺天赐,说:“30秒你都撑不到,真他妈丢人。”
贺天赐踹了那跪在地上的青年一脚,回头瞟了眼贺敏,说:“她也许20秒就失败了呢?”
贺敏面无表情走到桌边,根本不用热身,握起刀回头朝陈逍一点头,迅速落下。
又是一阵哒哒哒哒的响声。
桌上的青年几近崩溃,闭着眼睛不敢去看。
周围的男男女女都惊呆了。
贺敏明显比贺天赐的速度更快,而且更jīng准,半分差错都没有。
陈逍看着时间,一过三十秒就唉声叹气道:“靠,30秒过了!”
贺敏赢了。
但她还是把刀最后插在了青年的手背上,甚至穿透了桌板。
这青年面无血sè,神sè麻木呆滞,惨叫之后有种求死不得的绝望。
没天理啊!
输了挨一刀,赢了也挨一刀?
贺敏扭头看了眼唐信,轻声道:“你该压我赢的。”
唐信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