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元捷对江成鹏那边的策划还抱有希望,这是个非常重要的信息,弄不好真给他得逞是要坏事的,田阁立刻向潘宝山汇报。
潘宝山听后也很重视,看來韩元捷还沒放弃对余晰玫的行动,于是立刻找江成鹏分析商量,该怎么让事情万无一失。
“余晰玫现在虽然在我们手里,但也不是百分百安全。”潘宝山道,“段高航和韩元捷那边肯定也有股能力不弱的力量,万一嗅到什么气息,最后不遗余力地扑上去,怕是要出大事。”
“是要小心为好,因为他们能攻破我的路子,也就是通过余晰玫那一条道了,不过我觉得只要我们把余晰玫给看紧了,应该沒什么问題吧。”江成鹏道,“难道他们那边还有神人不成。”
“江省长,这种关系到生死存亡的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潘宝山见江成鹏不怎么重视,很是着急,“假设一下,如果余晰玫的家人或亲戚报案说她失联,怎么办。”
“难道警方能找到她。”江成鹏道,“你的人不是已经把她牢牢控制了么。”
“是已经控制了,但下一步会发生什么说不准。”潘宝山道,“越是关键时刻,偶然性的破坏几率就越大,现在余晰玫在一个废弃工厂,沒准几个调皮的孩子过去乱折腾一番,就会暴露目标,如果转移到民房,看管也是个问題,弄到哪个地下室囚禁起來,也保不准会走漏风声,因为段高航和韩元捷不难怀疑到我头上,知道那些事多是我安排的人,所以,他们会铺开线路对我身边的人进行无底线的摸查,伺机寻找突破点。”
“嗯,他们知道我在那方面沒什么能力,是不太可能把余晰玫给劫走妥善安置的。”江成鹏点点头,缓缓地说道:“他把目光投向你,也很正常。”
“是啊,那两人有他们的路子,沒准就会找各种关系,多渠道、广视角地对我的人进行电话监听。”潘宝山道,“虽然我也进行了布置,所有参加行动的人都有新机新号,相互间沟通情况时专用,相对來讲很保密,但我就怕参加行动的人有疏忽,错用电话而泄露秘密,也不是沒有可能。”
“你特别交待过沒有。”江成鹏听后也产生了担心。
“那么重要的事情还能不好好交待,只是有时候大意难防啊,一个不巧说漏了口风,损失是沒法弥补的。”潘宝山道,“就这事,回头我再嘱咐一下,让他们去通信运营商那边看看,各自的手机有沒有被监听。”
“嗯,是要做到万无一失。”江成鹏点点头,道:“宝山老弟,类似余晰玫这种事情,我还真的不行,说说吧,你觉得怎么办才好。”
“我也很为难,初步有两个方案。”潘宝山道,“第一,让余晰玫暴露在阳光之下,形成所谓的公开保护,就是由我们安排人对她进行非官方的二十四小时跟随,跟贴身保镖一样,当然,那只是暂时之策,在保护期间,你要做通她的工作,最终的目的就是要她神不知鬼不觉地远走他乡,不给段高航和韩元捷他们留下任何机会。”
“跟她讲明事态的严重性和最明智的选择,让她充分配合,我还是比较有把握的,因为余晰玫虽然沒什么文化,但还比较通晓道理,总的來说不是个蛮缠的女人,能看清利害关系。”江成鹏轻皱眉头,道:“不过,我不想抛头露面了,要知道跟她断联系已经不短时间,感觉很好,清净无烦扰,如果跟她再搭上话,万一要是说不服或者甩不开的话,往后不是随时都危机四伏么。”
“你这么看也对,女人毕竟是女人,捉摸不透。”潘宝山道,“那就采取第二个方案。”
“好的,你说说看。”江成鹏很期望地看着潘宝山。
“第二个方案,也有个前提。”潘宝山笑了笑,“看你有沒有狠心。”
“狠心。”江成鹏又是一皱眉毛,他沒有朝灭口上想。
“对,非常狠的心。”潘宝山点点头,道:“沒有任何仁慈,甚至是人性。”
“什么。”江成鹏明白了,他不由得张大了嘴巴,“宝,宝山老弟,你是说要灭……”
“不用说了,就是那个意思。”潘宝山及时打断了江成鹏的话,“实施第二个方案,现在是最佳时机,几乎可以保证万无一失,不留后患。”
“我,我再想想。”江成鹏摸了摸额头,“那可是从來沒想过的事啊。”
“情势所逼,迫不得已嘛。”潘宝山表现得很淡然,尽量缓解江成鹏的紧张情绪,“搁在平时,谁也下不得那个狠心的,可临到了头上,也是沒法子的事。”
“即便是特殊时期,要下那个决定也是挺难的。”江成鹏轻轻摇着头,“你呢,如果换作是你在我这个位置,你能下得了决心。”
“说实在的,江省长,事情虽然沒落到我身上,但我可以深切地体会到生死一线牵的危急,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如果现在我是你,肯定沒有多少犹豫。”潘宝山极力全服道,“江省长,综合考虑一下取舍,还是能完全说服自己的。”
“唉。”江成鹏叹了口气,摇头道:“人老了,心善了,下不得狠心呐,我看还是采用第一套方案吧,应该也沒多大问題,不过要稍微改进一下。”
“江省长,你直接指示。”潘宝山笑了笑。
“其实也不是改进,就是一直由你的人负责看管余晰玫,不走公开保护的路子,不管是公安查也好,段高航和韩元捷的人找也好,不管那一些了。”江成鹏道,“我知道,那样的风险相对大一点点,但总的來说,我觉得也还可以。”
“好吧,既然江省长这么决定,我也就不多说了。”潘宝山道,“反正我会尽最大努力把事情做周全。”
“嗯。”江成鹏点点头,犹豫了下,道:“宝山老弟,有句话说出來或许是晦气,不过还是说出來为好。”
“你我之间还用得着思來滤去,有话尽管说嘛。”潘宝山笑道。
“好吧。”江成鹏耸了下肩,做了个深呼吸,“假如,我是说假如啊,一旦事情出现意外,落点到了我身上,我保证,绝不会牵扯到你一丝一毫;反之,如果落点到你身上,交代问題的时候,你也就不要提我的名字了。”
“哦,那还用说嘛,那是必备的素质,也是应有的觉悟。”潘宝山似是很感慨,仰天一声轻叹,“不过你既已说了出來,我干脆也就再补充一句,如果一方出了问題,另一方在尽可能的情况,要好好照顾好出事方的家庭。”
“好了,不用再说了。”江成鹏一抬手,打住了潘宝山的话,“都心领神会,说多了易伤感。”
“对,这个话題还是不说的好。”潘宝山笑了笑,道:“江省长,那就事不迟疑,我马上回去安排一下,争取把风险降到最低。”
“嗯。”江成鹏点点头,“你有沒有打算把余晰玫转移地方。”
“既然是长期看管,肯定要换地点的,让他们找个地下室,那种环境相对要更安全一些。”潘宝山道,“只是江省长,有一点我心里实在是直打鼓,长期看管,何时才是个头呢,毕竟时间越长,安全系数就越低啊。”
“走一步看一步吧,先把眼前的难关渡了。”江成鹏道,“后期的话,实在不行我就出面跟她谈谈,给她一笔钱,让她远走高飞离开瑞东。”
“好吧。”潘宝山点点头,“那现在,除了要应对段高航和韩元捷方面的人,还要关注警方的行动,因为余晰玫那边的人很快就会报失联,时间再长一些,就会立失踪案。”
“失联或失踪,警方的关注力度应该也不会太大,不必过多担心。”江成鹏道,“至于段高航和韩元捷那边的人,确实需要高度戒备,他们可是下狠心的,不过我相信你的安排,不说神不知鬼不觉,也可以说是难抓影踪的。”
潘宝山和江成鹏两人商量得不少,甚至都有点啰嗦,个别问題还翻來覆去地说,但他们不觉得累赘,因为一切都是为了安全,万无一失。
然而,事情往往就是那么让人错愕、窒息,就在潘宝山和江成鹏密谈的时候,韩元捷那边已经得手了。
原來,韩元捷的确料到,余晰玫的失踪肯定和潘宝山有关,江成鹏身边沒有那样的能人,所以,他让白齐豪通过个人关系,对容易操作监听的潘宝山“手下”,进行了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监听或录音,就这样,鱿鱼、焦华等人的手机通话便不再是秘密,当然,他们被监听的手机都是日常所用,在余晰玫一事上,按照常理來说应走漏不了风声,因为潘宝山交待过细节,有专用手机,可是,麻痹就在一瞬间,焦华在和老婆通话时,被问及怎么不见人影,焦华说近几天有事忙回不去,他老婆问在哪儿忙什么,是不是带小女人到外地玩了,焦华一时着急,说根本就沒离开双临,在一处废弃的厂房有正事干,搞个屁女人,就这么一句话,被白齐豪给抓住了,他迅速组织人手对双临辖区内的废弃工厂进行排查,很快就发现了焦华他们的行踪。
接下來的事就不必说了,韩元捷听后兴奋的简直浑身抽搐,他要白齐豪不惜一切代价把那个叫余晰玫的女人抢到手。
这种事对白齐豪來说不难,他在**上大有人手,迅速集中了好几辆金杯面包车的人,还带着好几把麻醉枪,扑了过去。
结果自是不用说,焦华几个人全被用麻醉枪打倒,余晰玫被抢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