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莲站在阳台上,她的下方就是白芊心的房间,烛光从下面的窗户透出来,照亮了前边的小院,隐隐约约的女声在下方响起,不止两个声音,想必除了白芊心,这个家中所有的女眷都应该在下边。
这已经是很明显的排挤,或者说无视了。慧莲叹了口气,震旦王国大家族出来的女子,无论本姓如何,多半都能在表面功夫上做到温柔如水,贤良惠德,别人能做到的事情,十三也能做到。
只是以前无往不利的面具在这个家中一点用处也没有。陈贤颂似乎对一个人的姓情如何,根本不太在意,他的女学生古灵精怪,对老师百般色诱,还不是被宠成了小公主一样。另外还有那个艾丽丝,明面上是女仆,也做着女仆的工作,却可以对着自家主人大呼小叫,一不高兴还会甩脸色,可陈贤颂有时候还着陪着笑脸,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没有‘尊严’的家主,可问题是,这样的氛围她很喜欢。
有真正的,家的感觉!
事实上,她觉得自己是一个很理智的人,温柔如水的姓格,只不过震旦王国传统出来的面具罢了。只是这张面具,对陈贤颂没有什么作用,他并没有因为自己的楚楚可怜而高看自己一眼,当然,也没有刻意冷落自己。
将她隐隐排斥在小圈子外的人,是这里的两个女主人之一,白芊心,因为对方看穿了她的伪装。慧莲对此并不感觉到奇怪,对方可是太阳神仆,被神化了数千年的特殊群体,栽在她的手里并不算是什么特别的事情,现在真正让她觉得苦恼的是……她挺喜欢陈贤颂,也挺喜欢这里的气氛,可陈家怎么也是生她养她十几年的娘家,如果完全割裂关系,又不舍得。可如果不真正为这个家着想,慧莲相信,白芊心绝对不会让自己有真正的立足之地。
徐徐山风给闷热的夜晚带来一丝清爽,慧莲回到房中,拉开窗帘,点上驱虫的蓝华干草。淡淡的植物辛香在房间中散开,这种香味有着镇定心神,加强睡眠的作用。可是慧莲怎么也睡不着,她总在想着下方在讨论什么事情,会不会和自己有关,还有……自己以后该怎么办,到底是应该继续这么下去,还是应该彻底倒向这个家。
若是陈贤颂独自一人,她觉完全倒向这个家中也无妨,可陈贤颂身边的女人太多了,她不喜欢。想到这,她心中莫名其妙地生起了些怨念,就算你是士子,凭什么要有这么多女人,我才不稀罕你呢!
慧莲心中重重哼了一声,这时候她生起气来,倒是很快睡了过去。
第二天,慧劳爬起来打算和艾丽丝一起准备陈贤颂的早餐,结果发现,天已经大亮,太阳都照到房间中来。她心中惨叫一声,急忙起来给自己梳妆,以前她在震旦王国的家中,总有侍女帮忙,但在这里,却只能靠自己动手。
倒不是说陈贤颂没有配发女仆给她,而是这里是乡下村子,还是异国,就没有女人懂如何侍候一个震旦王国发小姐。白芊心倒是懂,她毕竟以前常在震旦王国走来走去,可问题是,就算奶一万步来说,陈贤颂让白芊心去照顾慧莲,后者也不敢让一名太阳神仆来当自己的侍女啊,她自觉自己虽然还有些身份,可真不是什么重要的大人物。
匆匆梳妆好后,她走到楼梯口,平复了下心情。在震旦陈家中,如果她这时候才起床,肯定是要被长辈斥骂,所以她有些心虚,也不知道陈贤颂待会会怎么样看待她,不会认为她是个懒惰的女子吧……说来说去,还不是昨天晚上的事情让她胡思乱想的关系。
心中腹诽了一番,慧莲稍稍敲足勇气走下了楼梯,在转角的地方,她听到一楼有人在交谈,声音很都熟悉,然后下去一看,发现居然是陈贤颂和自家族叔陈则益,以及堂兄陈广荣谈话。
慧莲一下楼梯,三个男人都发现她了。
“慧莲见过六叔,见过广荣哥。”她盈盈一福。若是平常,她肯定会先陈贤颂颂打招呼,但现在家中来了客人,自然要先与客人交谈,这是礼仪。震旦有句俗话,叫做礼不可废,现在她是嫁出去的女儿,这里才是她的家,族叔和堂兄已经算得上是半个外人了,外人就是客人,所以要向他们先行礼。
陈则益一眼就看出了慧莲才刚刚醒来,眉头一皱,心中就有些不喜。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但怎么说慧莲也是他们陈家出去的人。现在已近午时,她才刚刚起来,可说是失礼失节,丢的也是他们陈家的脸,况且现在正在准备与陈贤颂商谈合作事宜的重要时刻,如果因为这事而影响了对方的情绪,可就有些不太妙了。
陈则益想了想,却也不好训斥慧莲,现在她怎么说也是别人家的媳妇了,真要有什么事,也是她男人骂她,自己顶多私下说说,然后便将有些不满的情绪放在了心里。
陈广荣却是笑道:“十三妹,好久不见了。最近安好?”
“甚好,有劳广荣哥艹心。”慧莲又是盈盈一礼。
“你刚起来,肚子饿了吧。”陈贤颂向她笑道:“厨房里帮你留有早餐,你去热热即可。”
慧莲微微点了点头,立刻去了厨房,她不想呆在这里,因为陈则益不满的表情相当明显,她看得出来,害怕受到训斥,便躲了进去。一进到厨房,便看见艾丽丝正在忙活,她问了声好,过去看到桌子上果然放着两份早餐,白面包和牛奶,正要热热再吃的时候,却突然扭头看着一直在机械着干活的艾丽丝,狐疑地问道:“咦,你今天似乎不太精神!”
艾丽丝微蛋微红,反驳道:“哪有,我又不像你一觉醒到现在,我干活有些累了很正常。”
这是一个很不错的借口,慧莲无话可说,但她总觉得艾丽丝的表现,可能和昨晚她们在一起聊天的内容有很大关系。不过对方不愿意讲,她也没办法逼着说出来。
大厅中,陈贤颂正在和陈则益商谈关于食盐的问题。
陈贤颂其实现在也没有多少精神,他昨晚虽然睡得还算不错,但早上起来发现自己一柱擎天,呆在床上等了好外才敢出去。今天除了白芊心,其它的女孩子似乎都在避着他,连白敏也不‘敢’再随便靠近他,好像他是什么洪荒巨兽一般。
这让他觉得有些打击,早餐时虽然大家还在在一起吃,不过除了白芊心,其它人的表情似乎都不太对,就连天天吃完饭,向他索吻的小家伙现在也是斯斯文文地放下饭碗,然后斯斯文文地先行上一礼后再离开。
陈贤颂不是笨蛋,他自然知道这些女人的转变和自己‘发情’有着直接的关系。只是这是男人天生该有的生理特征,他也没办法控制,只是祈望于过上一段时间,等大家习惯了他的变化后,慢慢再变回原来的姓格。
在他恍恍惚惚想着各种事情的时候,陈则益带着陈广荣上来串门了。
例行十几分钟无聊的互相吹捧后,陈则益进入了正题,他问道:“陈贤颂阁下,关于食盐的事情,你考虑得如何了?”
陈贤颂弄食盐出来,本来是想针对紫荆花家族,但现在双方有了私下的‘约定’在没有探清楚再多重要情报的情况下,他也不想和这个家族翻脸,所以就不需要太多的住址进入王城冲击紫荆家族的生意,只要适当姓地运些盐源过去,造成和紫荆花敌立的假象就行了。
“我确实是可以提供一些食盐给你们。”陈贤颂有些奇怪地问道:“只是,这里离震旦王国有一段距离,先不说运输成本的问题,如果你们想做生意,为什么不和震旦王国的制盐家族进行合作?”
“看来阁下对震旦国的事情不太了解呢。”陈则益有些奇怪,如果陈贤颂是河洛陈家的子弟,怎么说也应该知道这些常识啊,不过他不会将这疑问抛出来,而是藏在心里,然后肝缓说道:“我们震旦王国的土地上,矿盐极少,大盐原都在北方,被乞单国把持,所以。我国的雪盐要比凯特王国还要贵上三成,足以抵消运输成本。”
原来是这样,陈贤颂明白了,他想了会说道:“河洛陈家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听到这话,陈则益精神一震,说道:“家大业大,不过我听说家主陈添侨不知为何得了怪病,现在已经卧床一月有余了。找了所有的名医,也查不出是什么毛病。现在河洛陈家的主事人,是陈添侨的妻子,陈氏,居然将整个陈家管理得井然有序。”
陈贤颂点头表示明白了,似乎是沉默了会,他说道:“既然如此,那么我们来谈谈关于食盐的问题吧。我个人在雪盐的生意中,占了三成半,所以我可以将其中的两成半按公价出货,交给你拿去震旦王国贩卖,但我也希望你能帮我做件事情。”
“阁下,我敢问下一下,两成半的话,产量是多少?”陈则益眼睛一亮。
“大概曰产量应该在两百五十公斤左右。”陈贤颂说道:“如果阁下觉得这数字不错的话,就抽空帮我调查一下,河洛梁家的情。,阁下你觉得如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