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扯着嗓门瞎嚷嚷!这里又不是杀猪场?”陈跃极不耐烦地扬手制止着陈杵臼。
“奶奶的,骂人也不是这么骂的?真他娘的损人呀!”陈杵臼本能地想要反唇相讥,但一看身处密室,就只好将反击的话咽回了肚子里,于是板着神秘的面孔说:“奶奶的,老子出于猎奇,暗中派人一打探,果然发现了其中真还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哩。”
“什么天大的秘密?”瞧着陈杵臼神秘兮兮的样子,陈跃实在忍不住地问道。
“哈哈!”看见陈跃少见多怪,陈杵臼忍不住在心里发笑。然后,抿了抿嘴说:“谁都想不到,原来这货竟是蔡夫人的老情人。他专门从蔡国跑来偷蔡夫人的腥,谁知时运太背,竟然被陈佗逮了个正着。陈佗一见被人戴了绿帽子,盛怒之下就将他给阉了。”
“哎呀呀!”陈跃啧啧之语地瞪着一双大眼晴,惊愕地连声感叹道:“唉,真的是匪夷所思啊!竟然会有这等咄咄奇闻?看来愚兄的确是孤陋寡闻。”接着,又好奇地问:“那,后来呢?陈佗怎么会大发慈悲让那货摇身一变成为了蔡夫人的大管家呢?”
“后来嘛,哈哈!”陈杵臼用手捂着嘴巴边笑边说:“哈哈,太搞笑了!据说陈佗为了惩治这对偷情的狗男女,竟让他俩形影不离地相互恶心,故意给他的这个职位。”
“喔,愚兄明白了。”陈跃若有所思地咧嘴一笑。佩服地点着说:“真没想到陈佗这货还怪会损人的!竟然能想出这么一个绝妙的馊主意来。”说着,他连忙用手捂住嘴巴开心地笑了起来。“哈哈,阉了就彻底让人放心了,想戴绿帽子都截不成了!”
看着乐得屁颠屁颠的陈跃,陈杵臼赶忙凑近身子说:“公子跃,俺琢磨蔡总管肯定对陈佗恨之入骨。所以,小弟认为他是最合适的人选,完全可以放心地借他一用。”
陈杵臼的话音还没有落地,陈林这边已经敲击着几案表示反对了。他摇着头不屑一顾地说:“公子杵臼,这件事俺也早有所闻。不过。蔡总管这号货色绝对靠不住。”接着。轻轻地抿了抿嘴唇,一扬眉毛说:“如果指望他做刺客,恐怕连门都没有。”
“嘿,公子林。何以见得?”陈跃连忙扭过头来。慎重地询问道。
陈跃的重视令陈林精神为之一振。鄙夷地用手比划道:“公子跃,蔡总管这种贱货比狗杂种还要他娘的贱,被陈佗野蛮地阉割了。竟然连个屁都不敢放,这还是男人吗?”
“说的也是,怎么会连一点囊气都没有呢?”陈跃皱着眉头轻声地嘟噜道。
“可不是嘛!”陈林立即加强了语气,撇着嘴嘲讽道:“据说,他看见陈佗就如同哈巴狗看见了主子,只恨不得扭着屁股把尾巴摇断。这号连脊梁骨都没有的货色哪里能够扶得起来呢?如果选他作为刺客,恐怕要闹出天大的笑话来了。”
“喔,公子林,你说这种话不会是有偏见吧?”陈跃看着陈林半信半疑地问道。
“偏见?”陈林咧着嘴巴笑呵呵地说:“呵呵,对于阉人俺并没有什么偏见,只是这货太令人恶心了。”接着,激动地一拍巴掌说:“哎呀,公子跃,您是不知道。俺获得的情报已经准确地表明,这货早就发誓效忠陈佗,成为心腹了。据说,此次陈佗秘密出访蔡国,其实是由他陪着逛窑子。这号龌龊的货色只配干这种男盗女娼的事儿。”
“哦,还真有这号货色呀?”听陈林这么一讲,陈跃惊诧地抚摸着额头感叹道:“唉,这号货的确不敢委以重任,万一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那可就太糟糕了!”
一看哥哥们对自己推荐的人不以为然,陈杵臼心里顿时就发起急来,连忙据理力争道:“哥哥,你们甭从门缝里看人,把人都看扁了。虽说蔡总管确实是个赖货,但咱只不过是借他一用,根本就不可能委以什么重任,何必要把他当成忠臣看待呢?”
“这号货色连借用都不应该考虑。”看见陈杵臼不服气,陈林一摆手固执地否决道。
“公子林,俺可不赞同你的看法。”看着固执己见的陈林,陈杵臼连忙将脸扭向陈跃说:“公子跃,不瞒您说。俺的第六感官告诉俺,蔡总管绝对是个世上难觅的杀手。”
看见陈跃眼中一亮,闪烁着光芒,他赶紧继续解释道:“咱只要给他一个微不足道的许诺,然后再轻轻地助上他一臂之力,他便会神不知鬼不觉地替咱杀死陈佗。”
“喔,真会这样?”陈跃满怀希望地看着陈杵臼挠着头说:“那,让愚兄考虑考虑。”
陈跃的表态让陈林一时摸不着头脑,心里立即瞻前顾后地没有了着落。他不敢直言不讳地说,更不敢霸王硬上弓地让陈跃必须接受自己的意见,于是只好模棱两可委婉地说:“二位讲的虽然都有道理,但那货毕竟发过毒誓,要永远效忠陈佗。这号龌龊的货色既没法猜透他的心思,又没法用君子的标准去衡量……。”
不等陈林把话讲完,陈杵臼连忙接过话茬插嘴说:“对呀,公子林讲得对极了。”陈杵臼压根就不服陈林的气,一扬手连忙反驳道:“正因为这号货毫无信用可言,所以他发的毒誓才会顶个屁用,他与君子的发誓和表忠心完全是两码子事。”
陈林见陈杵臼并不买账,虽然心里很生气,但对他却又无可奈何,只好摇着头说:“公子杵臼,没有蛋子的货缺乏囊气,或许偷鸡摸狗挺在行,可干大事恐怕不中用啊?”
“嗨,公子林为啥非要跟老子打蹩呢?”陈杵臼弄不明白陈林的心思,却又不好直接询问,只得咧嘴笑着说:“公子林,这就是你见识短浅了。”说着,扬手解释道:“甭以为没了蛋子就没了男人的野心。嗨,说不定他心中早就想干掉陈佗了。”
不等陈杵臼将话讲完,陈林翻着白眼抢白道:“呔,你也太高看那货了!一个满口娘娘腔、不男不女、手无缚鸡之力的货能够干什么?能具备刺客的胆量和本领吗?”
看见陈林固执己见地扭着不放,陈杵臼急得没有办法,只好摇着头说:“公子林,你的看法太过偏激了。做刺客并不一定就得力大无穷,关键是要动脑筋,只有出其不意,才能攻其无备。常言道:‘会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会叫。’他就是属于不叫的狗。”接着,又瞪着眼比划道:“没蛋子的货干起坏事来未必就不如有蛋子的哩!”
看着陈林与陈杵白的嘴仗并没有结束的迹象,陈跃再也憋不住了,连忙扬手插嘴说:“二位弟弟不要再争论了,听愚兄说几句公道话吧。”他上下扫视着陈林,眉飞色舞地说:“什么叫做有胆量?什么又叫做有本领?这全都是他娘的扯蛋。依愚兄之见,只要能够报仇雪恨,就会有胆量!只要敢于不择手段,就会有本领!”
一听陈跃赞同自己的观点,陈杵臼兴奋得劈里啪啦地鼓掌称赞道:“哎呀,真乃至理名言啊!还是公子跃有水平。依俺看只要咱肯在他身上多下点功夫,这货准中!”
陈林翻着眼皮,看着陈跃和陈杵臼一唱一和,心里暗想:“这两货已溺在一个夜壶里,老子再反对也是白搭。好,就让他们折腾吧。”于是,极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看见陈林点头同意,陈跃兴奋得一拍大腿激动地说:“好!就从蔡总管入手,借他一用。”接着,又指手划脚地安排道:“公子林负责策划,公子杵臼年轻多跑跑腿……。”
不等陈跃话音落地,陈林、陈杵臼连忙抬起头异口同声地问:“那,你干什么呢?”
看见弟弟们诧异的目光,陈跃洋洋自得地一拍胸脯说:“愚兄嘛,只能统管全局了!”
“尻啊!这货还真把自己当成国君了?”看着陈跃不可一世的神气劲,陈林、陈杵臼不约而同地暗骂道:“世上竟然还有这么不知羞耻的货色!真不要脸啊!”
看见弟弟们面露不悦之色,陈跃连忙将手一摆说:“咱今天就先商议到此,散了吧。”
他正等着弟弟们答应“诺”,却听见了一声“且慢”。抬头一看,原来是陈林有话要说。“公子林,一惊一诈的,难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讲吗?”他很不耐烦地问道。
“且慢!”陈林打着手势,十分不满地说:“公子跃,联络蔡总管的事还没有具体商议,怎么能这么草草散会呢?依小弟之见,他恐怕还会与咱讨价还价呀?”
“哼,一个阉货哪敢跟老子们讨价还价?”陈跃抬起眼皮不屑地说道。
“公子跃,可别小看了那个阉货。”一看陈跃并没把蔡总管放在眼里,陈林急忙提醒道:“咱现在还是河沟里的小虾米,没人会把宝押在咱身上,还是把事情想复杂些吧。”
“那,你想怎么样?”陈跃翻着白眼看着陈林嘴里嘀咕道:“借他一用是给他面子。”
“公子跃,话不能这么讲,万一他提出要求又该怎样回答呢?”陈林谨慎地问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