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阳跟着那名邻居径直地来到这个名为“落地香”的药庐之中。
而当时,白凤就刚好在周围查看着四下的环境,他一看到江子阳的到来,便随之来到身前,说道:“那人就死在了他的‘炼丹房’之中,不过从尸体来看,他好像死了还没有多久,也就是昨天到今天的事情。”
“那死因是什么?可有外伤?”江子阳一边说着一边跟着白凤往“炼丹房”而去,因为这时,他宁愿那葛大夫是被人重伤致命而死,也不愿意他是毫无痕迹地死去,毕竟现在是个非常时期,他实在不敢想像,疫情一旦爆发将会有多少人死在此症之下,到那时的惨淡景象可是碜人的。
“我之前已经查看过了,并无外伤。”白凤虽然知道他所担心的,可也还是如实地回答了他。
“是这样的话,可就糟糕了。”江子阳神色凝重地来到“炼丹房”中。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是很奇怪的一幕,只见一名年过四旬的中年男人就这样侧着身子躺倒在地,可是,他的手却似乎要伸向一个什么地方,作状要拿过什么东西一样。
这种姿势不是很奇怪吗?他在临死之前想要拿到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那个东西对他来说一定很重要吧。
然而就在这时,江子阳刚走近到尸体旁边的时候,他竟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幽香之气,那似乎是一种让人感到陶醉的幽兰香气。面对着这一发现,不禁让他在心里打个冷颤,难道这就传说中的“尸香兰”?
江子阳心里诧异着,可是他又不能去否定它,毕竟它此刻就是真真实实地出现在他的面前,容不得他不相信。
而这时,白凤却奇怪的说道:“咦?奇怪,我刚才查看的时候。并没有闻到这股味道的,怎么现在却出现了一股香味儿了?”他略略地又嗅了嗅,说道:“嗯!除了这股香味儿,还有另外的一种味道。”
这时,江子阳就在尸体的旁边蹲了下来,用一片洒落在地的黄纸垫着手就把尸体翻过来躺直了,直到这时,他才真正的看清楚了这位死者的样子。
只见他眉如长扫垂过眼际,此刻圆睁着的双目恰似两只失去了光芒的灯笼一般;而他如同鹰钩般的鼻子,却淌流着一丝红色黑色的血迹。就连他的嘴唇上方的小胡子也沾染了不少的血迹,同时,在他的嘴角处也有着些许血污。
而江子阳这时,似乎也闻到了那股兰香之外的气味,于是,他的心里就更加的疑惑了,说道:“这是一种名为‘松脂’的味道,这里为什么会有这种味道呢?”他深深的审视着这具尸体,总是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奇怪感觉。
“‘松脂’?!没错了。就是‘松脂’的味道。”白凤也觉得奇怪得很,也不禁在心里暗自揣度着说道:“这里怎么会有这种不应该有的味道呢?据我所知道的,这个‘松脂’可是用来制作人皮面具的一种物质。”
这时的江子阳也是有着这样的想法的,同时。他也实在是经不住想要去证实一下心中的猜想,于是,他就用手指在那具尸体的脸皮上轻轻的摸索了一番,竟然真的让他找到了一个开口之处。用力一撕之下,竟把这具尸体的脸皮给撕了下来。
这时,映入他们眼帘之中的却是一张更为年轻的脸孔。然而,他的肤色却是异常的青褐,他的两唇更是发紫得透着黑气。
“他是谁?为什么要带着面具?”白凤的心里也禁不住一阵阵的疑惑了起来,于是他把凑在外面不敢进来的那个带路的邻居叫了进来,“这位大哥,你进来帮我们认一下这个人可好?你可曾认识他?”
那位邻居听了他的叫唤,便战战兢兢地走了进来,也不敢靠得太近,就这样远远地看了一眼,紧接着,他竟然惊讶地说道:“那不是葛大夫的徒弟吗?他怎么躺在这儿呢……刚才明明死的是葛大夫呀!怎么变成他了?”他竟然大惑不解地挠了挠头,任凭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什么原因吧。
“竟然是这样。”江子阳和白凤不由得对视了一眼,心里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情。
白凤向那位邻居问道:“那他叫什么名字呀?”他想从这个人的线索中,找到一些关于这一连串事情的原因所在。
“他叫成元平,一直都是葛大夫的得力助手。”那位邻居大哥说:“只要是葛大夫出诊都会把他带在身边,而且他平时也挺喜欢和一些哥儿们一起打打闹闹。唉!可就是管不住他那双好赌的手啊。”
“哦?!竟然还有这样的一个内情?”白凤和江子阳对视了一眼后,又向他问道:“那他可曾还有过,欠下赌债之类的难缠之事?”
“偶尔会。”只见那位邻居大哥对他们赔笑了一声,然后说道:“嘿嘿,两位也别见怪了,要知道好赌的人哪有不欠债的,成元平也算好的了,输的时候还不是很多。这也是我们愿意与他一起的原因,他总是会和我们一起去喝喝小酒什么的,还挺够朋友的。”
白凤和江子阳听到了邻居大哥的解说,也对这个成元平有了一定的了解,于是,在他们心里弥布的疑云也就不由得明朗起来了。
因为他们在之前可是从“蹄花嫂”那里听说过,葛大夫是个大忙人,而且,他的医术也相当了得,只是让人想不透的却是,他身为一个医者竟然会向病人漫天要价。虽然这也不算什么寻常之事,只是此刻想来,那个没有医德的“葛大夫”应该就是这个成元平假冒他的威名去骗取钱财的吧。
这时江子阳也可由这一点来解释那个疑点了,既然葛大夫有如此了得的医术,却看不出马奎身染疫症,原来此“葛大夫”非彼葛大夫。因此,这一点就不攻自破了,然而,问题却又接踵而来了,那么。那个真正的葛大夫又在哪里了呢?
都说他忙,可他到底又在忙些什么呢?竟然会忙到,连自己的徒弟假冒着自己去招摇撞骗也不知道?这实在是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然而这时的白凤,他似乎在那具尸体上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地方。于是,他说:“不对呀!刚才我发现这具尸体的时候,他的颜色并没有这么深的。”他记得他刚开始看到这具尸体时,他手脚上的颜色就和马奎差不多,可如今,好像变得越来越深,就像是被冻僵了感觉。
“是的。我也觉得他这时和刚开始我看到他的时候有所不同了。”江子阳也发现了这一点细微的变化。
于是,他就想查看一下成元平的死因是什么。只见江子阳从针囊中取出了一枚银针来,就这样直接地从尸体的咽喉处插入,再拔出来之时,竟然发现这枚银针没入尸体的那一截的位置全黑了,这种毒性要比从马奎身上发现的更为强烈。
“又是毒。”江子阳不禁为此而眉头深锁,究竟是怎么回事?到底是瘟疫的蔓延,还是一种极像是瘟疫的毒人之术?
而白凤似乎觉得这当中是被某一些人在幕后操纵着什么,又或者是。这根本就是他们无意中撞进了这些人的阴谋之中。如此一来,要是那些人发现了他们要坏了他们的阴谋之事的话,那他们接下来的安危可就可想而知了。
“究竟会是什么人,要对这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下手呢?”这时江子阳把成元平的尸首用一大张黄纸盖了起来。看着这洒落着满地的黄纸。他在估计着,成元平在死前应该是在割着这些用来包药的黄纸的吧,这些活他在“柳家医庄”也是常做的。
然而却有个问题是江子阳此刻最为不解的,那成元平究竟又是如何中毒身亡的?而且这当中似乎还隐藏着另一件更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首先就从成元平身上所中的毒来看。这些毒貌似在他的身体里已经潜伏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了,可是,为何会在此刻毒发呢?
江子阳此刻沉默着。可他却也是在思考着,他心中臆想道:“难道是这瘟疫引发了他身体里的毒?那样的话,那个用他的身体来养毒的人又会是谁呢?莫不是,那真正的葛大夫?”他实在难以相信,一个医者竟然会用一个活人的身体来养毒。
要知道这可是世人所不齿的耻辱之事,就如同那些使用邪灵之术的人,要用自身之术来养鬼一样,这可是有违天理大道的行为,是会折寿和遭报应的。
而这时,白凤打量着这里的一切,似乎这里曾经有过一番不大的打斗痕迹。这点江子阳也看出来了。可是,那个与成元平打斗的人又是是谁呢?他们为何要打斗?是因为赌债,还是一些不为人知的原因?
“他的尸体要怎么处理?”白凤不由得问道。
江子阳看着已经“默默无闻”的成元平,对于他的死,他还有很多的不解之处,要是把他的尸体处理掉了,那可就找不到原因所在了。但是,这样一具充满着剧毒的尸体存放在这里,似乎也不太合适吧。
于是,江子阳在心里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要把成元平的尸体存放在这里一天的时间,他要在这一天之内找出他毒发身亡的原因。并且,他也想利用这具尸体把那个用他来养毒的人引出来。
其实,江子阳对于那个真正的葛大夫,他在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小小的肯定。他认为能让成元平成为养毒的原体的人就只有他了,又或许,成元平根本就不知道养毒这一回事。
“今天晚上我们就在这里寻找答案。”江子阳肯定地说道:“若是到了明天还没有答案的话,那就只能把他烧毁了。”他希望能够在这短短的一夜的时间里找出原因,还成元平一个真相,也好解除他心中所弥布的疑云。
紧接着,江子阳和白凤便把这里封锁了起来,不许外人随意进入。与此同时,不知道是谁告知了官府,这时也来几个衙差大哥,他们一来便把看热闹的人都驱散了,并且还夸奖江子阳做得很好,不让人来破坏现场是对的。
而这时,天色已经将近傍晚。江子阳和白凤见官府的人也已经介入,于是让那四个衙差在这里看守着成元平的尸体,待到他们回到“蹄花嫂”家中在用过晚饭之后,再来作一番详细的检查。
要知道,江子阳心里一直都没放下狗娃的伤,他让马奎咬伤,虽然已经作出了初步的处理,却也未必能避免不该发生的事情。所以,在用过晚饭之后,他又特别小心地替狗娃看了一回,却也并没有看到什么异状,这才敢放心地去查看那个“成元平”的情况。
然而,就在夜幕降临之后却发生了一件极其古怪的事情,谁也想像不到,事情竟然是起因于一阵断断续续的小笛声。这个吹笛之人,应该不是擅长此术的,然而,他却一直在不停地吹响这难听且诡异的声音。
因为,就在那个笛声响起之时,成元平的尸体竟然站了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