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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蔷薇记事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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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第六章:按摩院的那点事

    “薇薇啊,你真是个按摩狂。”周晓萌一边开车,一边调侃我,“没哪个女人像你那么爱去按摩的,闲着没事就去,真像十几岁的男学生为了发泄膨胀的性\欲,天天跑去球场挥发他们多余的体力,去消耗满满的激\情。”

    我皱眉,“周晓萌,你越来越粗野了。”

    我的话不知怎么戳中了周晓萌的笑点,她哈哈大笑,很是豪放,“什么粗野,姐这是原生态,姐才不憋呢,憋来憋去憋出病。”

    憋出病?

    怎么听怎么刺耳。

    不是我疑心生暗鬼,周晓萌明摆是笑话我嘛。

    我挖她一眼,反唇相讥,“是,你不憋,你滋润,你的杯具结束了吗?”

    “吱——”,一声急刹车,车停了下来。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周晓萌,这女人发什么癫呐?车开得好好的,行驶僻静路段,前后左右都没车,她突然急刹车,这是干嘛呢?

    周晓萌解开安全带,一下扑住我,哇哇大哭,“妞啊,姐的男人运不比你好多少,你能不能别戳姐的心窝子哇,难姐难妹啊。”

    我一根手指头戳中周晓萌的额头,顶开她的脑袋,“有话好好说,没头没尾的乱来,也就我受得了你这疯婆子。”

    周晓萌眼角挂泪,面容悲愤,“你也知道我对小唐心仪已久了,一直没敢出手,怕他觉得我随便,昨晚上\床,还是他先提的,我半推半就……”

    “讲重点。”

    “重点?我都不想回忆那个重点!”周晓萌咬牙切齿,激动了,“别看那丫一副高大威猛的猛男样,床\上验货一看,居然就那么点。”她对我比了一根中指,“和我这根手指一样长,一样粗,简直是手指男。”

    我看看她那根中指,再联想关皓的那啥,那玩意虽不中用,可好歹样子在那摆着,我毫不留情地嗤她,“夸张!”

    “你经历过的男人有我多吗?”

    “没有。”我就一个,还阳\痿了……

    “那不就结了!”周晓萌欲\求不满而愤愤,“姐不骗你,你不信算了,反正就是手指男。更可恶的是,他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是手指男,还对姐扭臀晃**。姐没好意思夺门而出,外加还有半点期望,说不定人家功\夫很好呢,姐忍了。谁知道,丫进去还没有三分钟,姐立马感觉如同小说里写的‘突地一暖’,就那么没了。”

    周晓萌愤完,接着嚎,“嗷,最可恶的是,丫退出去,姐没点感觉,亏他有脸得意,像做完售后服务似的问我,还满意吧?妞哇,你不知道啊,姐没好意思说他不行,他就给跩上了,休息不到1个小时,他还想再来一回。”

    很少遇见周晓萌有这么悲愤的模样,我忍住笑,“那你又陪他来了一回?”

    “我靠,姐又不2,岂能一亏再亏?”周晓萌雌风大振似地提眉望着我。

    人生就是拿来毁灭用的。

    周晓萌的男人运不比我好到哪里去,她遇见的不是人品渣男,就是持久力不够的快速男,短小的宝丸男,或者她简称的手指男,等等。

    她说的那个小唐,我知道她垂涎很久了,按照她刚才描述的小唐,兼具手指男和快速男两种特性,怪不得她要悲愤,她心中描绘的又一副人生美好画卷被毁了。

    周晓萌调侃我是按摩狂,确实不假。

    我的工作主要是在镜头面前摆弄手,拍一条广告没有那么容易过,厂商和导演的要求很细化,需要揣摩手部动作体现要求,达到手部具有面部表情的程度。工作时,我精神高度集中拍片,一天下来往往会有手部报废的错觉。

    歇工回到家里,我要应付夜夜同床而睡的关皓,精神也不得放松,浅眠,睡觉时不小心碰到他,会立刻惊醒,接下去就难以入睡了;白天少有空补眠,不是陪着妈妈出席茶会,就是傍晚跟着婆婆姜阿姨去一些社交场合,或者是做些别的七七八八什么事。

    我去的休闲会所是本城最好的,我在那里有一间特别预留的按摩室,洗浴按摩一应备全,我余下不多的私人空间,都贡献给那儿了,按摩完毕,通身舒坦,我能立刻睡觉。

    有一点倒是被周晓萌无意说中,按摩能消耗我体内的躁动,让我少想那方面的事,大概这是我喜欢按摩的一个原因吧。

    见周晓萌笑得那么得意,我忍不住问:“那你是怎么逃跑的?”

    “嘿嘿,我事先和芳芳约好,等我发一条求救短信,他马上会打电话过来,说是姐妹们聚会,开了包间,叫我去K歌。”周晓萌得意洋洋,“我不想再跟丫周旋,发短信给芳芳,芳芳打电话过来,将我给救了。”

    芳芳,大名方方,是周晓萌的助理,贴身保姆似地伺候着她,哦,我忘记说了,他还是一个男人。其实吧,我瞧着芳芳对周晓萌挺有感觉的,曾经婉转试探了一下周晓萌的态度,谁晓得,周晓萌爷们似的笑,说芳芳太娘,此生不予考虑。

    每次见芳芳忙前忙后为周女王折腾,我都忍不住同情一把,这个爱慕着周女王的小男人还得在女王这遭多大的罪呀……

    周晓萌很有感慨地拍拍我的肩头,“妞啊,经过昨晚,姐终于明了你面对阳\痿男射过后,还得赞扬他的心情了,姐当时想死的心都有了,怪不得你性(xing)\压抑得成了冷美人,姐也好冷感。”

    烦闷,我昨晚才是味同嚼蜡。

    我冷然拍掉周晓萌的手,恶劣警告她,“别烦我,你再提那个词,我就唆使芳芳跳槽,另谋高就去。”

    芳芳是周女王的左膀右臂,少了他,女王行动无能。

    “诶,别价,姐怕你,我不说还不行嘛。”周晓萌连忙向我讨饶。

    我接着喷她一句,“还一口一个姐啊妞啊的,我提醒你,咱们俩同年的!”

    “那同月同日不?”

    “不同。”

    “我比你大仨月,对吧。”

    “嗯?!”

    我的疑惑换来周晓萌笑嘻嘻的脸,“那不就结啦,我大你月份呢,我不是姐,难道你是姐吗?”

    “去你的,懒得和你争,开车吧。”

    行驶不到五分钟,周晓萌嘴巴闲不住,又扯着我说话,“妞,撇开你那些七七八八的事不说,你告诉我,你究竟中意什么样的男人啊?要不,我帮你看看?”

    就周晓萌那男人运,我呸!

    我嘴角微抽,“你还是先找好自己的吧,我就不劳您费心了。”

    “说着玩玩嘛,有什么要紧!说不定我就帮你撞见一个合适的呢?”周晓萌启发我,“说朦胧点也成,总得有点想法吧。”

    我是有人选,但是还没有确定,暂时先不告诉她,等定下了,我再和她分享不迟。

    想到那个人选,想到每次他微有薄茧的大手在我身上制造出又麻涨又畅快的效果,我腿间不免有些难以言明的反应,我禁不住夹紧了双腿。

    心中有鬼,我怕周晓萌看出什么,诱导她转了话题,“老是说我,你倒是也说说自己心目中的男人啊。”

    我提到她心中的男人话题,周晓萌顿时眉飞色舞,“我那可是三大篇章,说一整晚都说不完。”

    “那你拣紧要的说。”

    “听好咯,我这可是分了外形、生活习惯、性格三大篇章。”周晓萌转个弯,张嘴就来,可见心中谋想已久,“他身高要180公分以上,肩宽腰细翘臀,精壮身材,不能太壮了,小麦肤色;浓眉,五官立体,黑眼球的颜色要深,眼睛亮亮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手指纤长,手脚的形状要匀称;短发;毛,尤其是毛,绝不可以过于茂盛,我受不了毛多的男人。”

    我被她呛住,咳嗽好几下,“咳……继续……”

    周晓萌得瑟,斜飞我一眼,“生活习惯,不吸毒不酗酒,不抽烟或很少抽烟;坚持运动,稳定的作息时间,热爱户外活动,多余时间泡吧K歌;饮食\精细,人清爽干净家里也是。至于性格嘛,总结就三点,开朗乐观,原则性强,稳重内敛。”

    “怎么样?这样的男人怎么样,你说吧!”周晓萌眼睛发亮盯着我,一副等我赞她的神情。

    她说的标准,小逸哥哥条条符合,可他已经上天了,上帝从来不会存留太过完美的人在人间,宠儿总是被早早召回天国。

    不太想打击她,可我不得不实话实说,免得她陷入幻想,不可自拔,“周晓萌,我怎么觉得你说的这种男人不像是人间的。”

    “……”

    爱罗莎休闲会所位于本城黄金地段,装潢设计是数一数二的好,收费不低,健身房和按摩房是它的两大部分,也许很多人去那里是体现身份和地位,顺便社交,但是并不包括我,我是单纯喜欢那儿师傅的按摩手艺。

    三年前,爱罗莎休闲会所初开张,生意噱头搞得十足,本城达官显贵、豪族富商均想在五个特定包间内占据其一,斗富显名心态不一而足。我则因认可此处的按摩师傅手艺,可有可无、凑个热闹,排起了队。

    各路人马来头不小,休闲会所的经理谁也不敢得罪,到最后不得不采用抓阄的办法解决,成为本城上流交际圈子里的谈资笑本。

    幸运砸中了我的头,我从那场抓阄之中胜出,所以,我的**包间按摩房就是这么来的。

    我没有参观别人按摩包间的嗜好,我只能说说我的包间设施。

    那个包间很舒适,舒适到不像是按摩房,而像个一室一卫的温馨小家,电视、空调、冰箱、盆栽等等,一应俱全。房内有两张床,一张按摩床,一张休息床;卫浴的浴缸主要是用来做SPA,统统是独一份,我没有与人混用的习惯,迄今为止,还没有其他人享用过我的包间按摩房。周女王清楚我的生活习惯,因此,她从来不打包间的主意。

    SPA比较复杂,又是水疗,又是按摩,需要的时间比较久,周晓萌晚上还要参加酒会,我和她决定做个普通的全身按摩就可以了,我去包间,她去VIP贵宾间,按摩完毕,我俩再碰头。

    周晓萌把爱车交给泊车小弟,然后和我进了休闲会所。

    冷气舒适,人一进去,马上清凉。

    前台小姐见到我,主动和我打招呼,笑容亲切,“戚小姐,您好,您的专属按摩师Lisa已经从国外培训回来了,需要我为您把这段时间替班的Johnson换下吗?”

    心头微微一动,想起那双薄茧的手带给我的感觉,我装作小事一桩的语气说:“Johnson不错,还是他吧。”

    前台小姐脸上闪过一丝意外,不过,她应对有素,立刻笑着说:“好的,我马上为您安排。”说完,她拿起电话通知那边的人准备。

    正文第七章:按摩院的那点事

    我知道前台小姐为什么意外。

    按摩是按穴道,手指压穴道,身体会产生麻胀的反应,如果某部位特别累,按下去时,还会感觉到疼痛,那么我会克制不住发出“哎哎哟哟”的声音,另外,为人做保健其实是项累活,而我不喜欢有个男人在我身体上方喘气。

    想象一下,我在“哎哎哟哟”,呲牙咧嘴,某个男人按着我,在我身体上方喘气,场面多么的不雅,我惯常以淑女面目示人,我怎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最初来店内消费,他们向我推荐的是男按摩师,我婉拒了,其后,一直是女按摩师为我服务,所以,我的专属按摩师Lisa是个女人。

    最近两个月,Lisa出国培训,会所经理极力向我推荐新来的男师傅Johnson,并做了种种保证和夸奖,吹得天花似的,经理实在太过热情,我难以拒绝,于是,可有可无地给Johnson机会,答应让他试一试。

    Johnson是一个按摩高手,仿佛魔力一般,第一次按摩就能使我有种上瘾的感觉,并且他后天坏了喉咙,无法说话,恰恰满足我不爱听人询问的心理。Johnson的喘气声相当低沉,有磁性的好听,是在我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我便默许这个男人成为我的专属按摩师。

    前台小姐大概以为我是勉为其难,接受Johnson的服务,既然Lisa回来,我应该会希望马上调换过来,所以,当我表示还是希望继续由Johnson做按摩,她才会意外。

    周晓萌和我的休息时间对不上号,今天是第一次与我同时到这里消费,她不明白我与按摩师的内情,我省了许多解释的口舌,也省了被她调侃的机会。

    交代前台小姐,把周晓萌的消费记入我的会员卡里,然后,我便与周晓萌上楼了。

    周晓萌在三楼与我分道扬镳,我径直上了四楼,在走廊尽头的房门前停下,用会员识别卡刷开门,我就进入了我的**包间。

    Johnson没有得到我的内线电话通知不会进入房间,因此,我有足够的私人空间,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

    将COCO的单肩包扔在沙发里,踢掉坡跟鞋,私人独处,我才知道昨晚到今天的种种是令我多么的疲累,犹如一根紧绷的琴弦突然放松,软得连声儿都发不出来。

    进门之前,有人已为我准备好一切。

    空调的温度适宜;轻柔的音乐飘荡着;茶几那儿,茶壶茶杯装满了花茶;果盘里有切好的时鲜瓜果;浴室有注满热水的浴缸等着我,生活之中还能有这样美好的小细节等着我,我还不至于太杯具。

    无论做什么按摩,事先泡个热水都很有必要,可以放松神经,初步软化肌体。

    泡了大约二十分钟,我从浴缸里出去。

    我用浴巾吸干身上的水,另换一条宽度及大腿根处的浴巾裹胸,接着去小橱柜拿了一只睡觉时遮光的眼罩,最后趴在按摩床上,我才拨了服务处的内线电话。

    “您好,请问是哪位客人?”

    “我是4楼5号房的戚小姐,请叫Johnson上楼。”我简明扼要地说。

    “好的,请您稍等,他马上到。”

    放下电话,我将眼罩戴好,以趴睡的姿势等着Johnson的到来。

    戴眼罩遮挡视线,会将按摩的感受更凝聚在按摩本身,按压过的肌肤更能体会到放松后的快乐,另一方面,生活环境所致,我是一个惯于享受别人提供服务的人,我从来对提供服务的人长什么样子不感兴趣,我只需要享受服务即可,好比吃**蛋,绝不多事问蛋是怎么来的。

    同理,我对于Lisa长什么样子,漠不关心,在她为我服务的三年中,我都是戴着眼罩品味她的技艺,Johnson也是如此,但略有不同。Johnson的按摩给我感觉相当特别,他不仅仅是在为我按摩,更像是情感涌动的怜惜,我能够体味到那份与众不同的感觉。

    假如说小逸哥哥之死,是从精神上杀了我,那么关皓的阳痿,则是从肉\体上杀我,这样的人生还真是适合用来毁灭。

    我不需要太多,只想有人给我一点小温暖,我即足够。Johnson的按摩给我特别的感觉,我出轨的念头才会愈演愈烈,就像原本是小火苗,有风来助,它便要熊熊燃烧。

    出轨是很难的,我的男女经验不多,甚至是笨拙,怎样达到不着痕迹地勾引一个男人,是个巨大且困难的挑战,每当看见电视剧里的女人勾引男人,我是万分佩服。

    摆姿势、做动作,是模特的必修课之一,我是手模,我会很多撩人的动作,但是,我不喜欢用我专业的姿势去勾引这个男人,我希望所有都是出于自然的反应,是因为对这个人有感觉,他也对我有感觉,肢体的变化是互相感觉的结果。

    第一步如何走出,是个难题。

    脑子里胡思乱想到纠结的时候,敲门声响了,我将头伏在手臂上,懒洋洋地说:“进来吧。”

    经理告诉我,Johnson是后天哑巴,可以听得懂我的说话,但是无法出声,因此,至今我没有听过Johnson的声音,唯一能听到的是他的喘气声。

    也许是因为身有残疾,或者是因为从事服务业,Johnson不管是走路,还是为我按摩,他的动静都不大,仿佛生怕惊扰别人,他有一种小心翼翼的安静感。

    失去了视觉的阻碍,在听力感知的范围,我听到Johnson轻轻关好了门,微有脚步声地向我走来,不至于太静,以防吓到我。

    心里不断盘算着怎么迈开第一步,表面我镇定自若地、像平常那样吩咐他,“Johnson,我这两天特别累,你帮我好好按按。”

    无声地……一切都在无声之中进行……

    一方柔软的浴巾覆在我的腰臀之处,接着,覆胸一侧的浴巾被揭开,我的大半个背部完全曝露于Johnson的眼底之下。由于我怀揣臆想萌动,脑中一派的胡思乱想,Johnson平常的动作均被我渲染上了其他的感觉。

    仔细感受着按摩前必做的第一道程序——涂抹乳液。

    那双温暖且带着薄茧的大手,均匀在我后背游走,令我感觉像晒着太阳的猫被主人顺抚头顶,又像醺醺的暖气贴慰五脏六腑……

    我知道等会开始按的时候会又麻又胀,滋味不好受,可是,这会实在太舒服,舒服得我双腿不自觉上下交叠到一处,羞处有湿润将流的感觉。

    我不仅是手漂亮,身体的其他地方同样漂亮,关皓没有进入过我的身体,羞处亦是漂亮。其他的,我可能没有大信心,但肢体的美态是我吃饭的来源,这点子小信心,我还是有的。

    那双大手很大,轻易握住我的一只脚踝,稍稍抬高涂抹乳液。

    我暗暗期盼着,期盼他能将我的腿再抬高,直至可以看见浴巾yīn影下的羞处,看清楚它是怎样的春潮涌动。

    如果,他看得动情,不妨将手指探入……进来一点……再进来一点……别怕……我不会拒绝你……我甚至会舒展我的身体……让你更深入……

    可惜……

    Johnson是个很有职业道德的男人,我类似于女流氓的春色想象并没有得到实现,他为我的双腿涂抹乳液,始终保持脚与按摩床呈15°的夹角。

    “啊……哎呀……别这样……啊……轻点……你轻点……”

    薄茧的大手按压穴位相当老道,我又胀又麻,尤其是按到腰臀部,昨晚应付关皓的主战场,这儿特别累,我忍不住痛得哼出声,双腿绞成麻花样。

    喘着微微粗气的Johnson立刻放轻了力道,我感觉舒服多了,双腿再度打开平放在床上。

    那种又疼又舒服的感觉,令我的意识陷入轻微的迷乱,不期然,脑海里闪过12岁那年偷窥爸爸和小姨的情景。

    12岁的夏日暑假,我的功课不算好,小逸哥哥要给我补课,我忘记带暑假作业,回家里拿作业。家里没有一个人,一楼保姆阿姨的房门虚掩着,我听到动静,好奇地悄悄接近,却看到爸爸和小姨在没有冷气的房间里,激烈地缠绵,他们奥热的激情,连我这个旁观者也能深切感受到。

    他们抱得那样亲热,我明白他们是在做对不起妈妈的事情,明知道是错,明明很气愤二人对妈妈的背叛,清晰感觉到自己的愤怒,原来美好家庭是假象,可是,冥冥之中,有某种魔鬼般的东西驱使着我,驱使我看完他们偷情的整个过程。

    现在想来,悖逆道德的偷情,是否带来一种特别的快感?所以,爸爸和小姨才会乐此不疲耽溺其中?

    我不是他们,我无法深切理解他们的感受,我只感觉此刻身心皆有迷醉的幻觉。

    约莫是我的思绪过于飘荡,我竟没有往日那么撑得住按摩的胀痛,那薄茧的手指刚按到大腿第一下,我即刻受不住地侧身一翻,踢开了Johnson的手,“啊……疼……”

    戴着眼罩,目不能视,但不妨碍我知道自己此刻的姿势,我侧身一翻,等于是将凹凸曲线的一半对着他了。

    Johnson微喘的声息,蓦然变得很沉,且伴有细细吞咽的声儿。

    双手死死掐紧床角,努力克服道德羞涩的障碍,我假装没有任何反应,摸到大浴巾,覆住胸部到大腿的部分,翻转,正面躺在按摩床,我声音平稳,说:“Johnson,今天暂时不按下面了,你力道小点,帮我按一按手臂。”

    按摩手臂的力道放得很轻很小心,似乎怕重蹈刚才的覆辙。

    身体享受得双腿交叠,些微摩挲,玉处有感,轻痒难耐,翘臀禁不住磨蹭一下,另一面,我暗暗苦恼,勾引若是女方主动肢体接触,难免落入下乘,要男方主动有所行动,才是水到渠成,顺理成章。

    我该怎么办?

    想来想去,想不出点子,脑子反而想成了一滩浆糊。

    心里憋得好难受,手臂放松得又实在太舒服,两相夹击,我唯有呻\吟才能发泄某些不能发泄的东西。

    “嗳……嗳……不错……嗯……就这样……”

    “嗯……这里稍微重一点……嗳嗯……是这个力道……继续……嗳……”

    我说怎么个按法,Johnson一一办到,兼之出声泄了心中郁气,我舒服得声音绵软,难以置信的绵软,“嗳……Johnson……你真好……唔……”

    突如其来,一方软软的唇竟然堵住了我的嘴,吃掉了我的声音。

    那双刚才还在老实规矩为我按摩的大手,现在则是紧紧包住了我的头,令我无法摆头,只能承受他的吻。

    他的唇和他的舌,极度热情,是压抑许久之后的激情爆发,是火山的熔岩喷发,是海啸的巨浪,铺天盖地,汹涌而至,轻易将人挟裹,坠入情动的万丈深渊。

    多么炙热,多么温暖,正是我长久追寻的啊……

    可我依旧装作矜持,迟迟不回应,只将手臂悄悄往他脖颈处攀去。

    “薇薇……可爱的薇薇……”,Johnson含糊呢喃,沉醉动情。

    我却是浑身倏地一僵,这个声音……

    身体比大脑反应快,率先作出反应。

    “啪”的一声,我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猛然揭开眼罩,瞠目逼向面前这个男人。

    我的声音因不可置信的惊悚而变调,“大哥,怎么是你?!”

    面对我的诘问,这个男人没有丝毫的尴尬,如同我认识他二十多年惯常看见的面目,在任何问题面前喜欢保持缄默的面目,唇角好看地微撩,只是不说话。

    他却有一双好眼,极黑极深极亮,像他曾经无数次看我的那样,此时,他又再度用他似有千言万语的黑眼睛望着我。

    他,是关皓的大哥——关晏,我的大伯……

    正文销\魂甜点番外恶搞

    作者有话要说:~~~~O(∩_∩)O~~误入的童鞋~不负责抚摸乃受损的小心肝~~~~~~特此申明~~~~~

    明天出华丽丽的大伯第八章节,请继续支持呀~~~~~╭(╯3╰)╮销\魂甜点番外恶搞

    本篇娱乐恶搞,心理承受能力差的童鞋,不要误入啦

    ~~~~O(∩_∩)O~~误入的童鞋~不负责抚摸乃受损的小心肝~~~~~~特此申明~~~~~

    周女王和手指男的那一夜

    那是一个周女王每次回忆起就想满地乱滚的夜晚。

    话说:月黑风高夜,正是激情勃发时。

    美丽的夜景不断在车窗外划过,车里放着一首令人心旌动摇的外国轻摇滚曲子,周晓萌整个人,由里及外散发着只有她自己才明了的粉红色泡泡。

    她眼睛一瞥开车的猛男小唐,那全身的荷尔蒙激素是蹭蹭地往上飚,脑子里奔腾地全是热血沸腾的XXOO之事。

    嗷嗷滴,不要怪姐流露色女的本来面目,姐旱有大半年,久不做妖精打架肉搏战,一身武艺快荒废,急找人练双修合体**,最好是会耍单截棍,能和她哼哼哈嘿的人哇。

    满身肌肉的小唐,周晓萌垂涎已久,可是不能给人家随便的印象啊,只好是憋着忍着,总算今天酒吧里,她自灌N杯黄汤下肚,让猛男小唐以为有可趁之机,把她往公寓带。

    殊不知,嗯哼哼,母螳螂正张着镰刀手在背后等着他,就差他临门一脚,咔嚓一下啦。

    猛男小唐的车开得不是很快。

    虽说他带着酒醉的美人往自个家里奔是有其他念头,但是没有上床之前,一切都是空啊空,作为一个自诩有品的男人来说,到嘴的肥肉不吃,**飞蛋打也是有可能的。

    他不时分心看看醉美人周晓萌,生怕她来个狂吐三百下,他还米有沾腥之前,爱车小老婆毫无反抗能力被“血洗”,那才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噢噢噢噢,她张嘴了,是要打算做什么?

    猛男小唐菊花突地一紧,连忙放慢车速,支着脑袋,眼睛密切注视周女王的嘴,貌似体贴地问:“萌萌,你是不是想下去站着吹吹风?”

    周晓萌半掩口,风情万种打了一个哈欠,长长翘翘的眼帘微动,眼带春波望着他,“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点困了,好想睡觉哦。”

    嘻嘻,姐的暗示够明显了吧?

    别以为姐的酒量就那么一丁点,姐不豪饮,是怕吓跑你,装个不胜酒力的小鸟依人才好忽悠人,到时候杀你一个回马枪,让你知道姐的厉害,骑得你嘎嘎叫。

    让你体会一下,什么叫御姐的气场!

    明明她的眼神是那么勾人,为什么他却觉得好冷……猛男小唐突突一个哆嗦……

    既然不是想吐,那他就放心一大半了。

    萌萌看他的眼神是那么勾人,看样子今晚是大有可为啵,啊嘿嘿……

    唉,叹气,想他一介猛男,练了一身的腱子肉,敲上去梆梆作响,身体条件嘎优秀啊,为神马谈了半打女盆友,个个和他吹?并且都是在上\床后的第二天。

    天知道,他并不是花心菜萝卜啊,他也很想定下来,好好爱一个女人的说。

    这到底是为神马?!谁来告诉他!

    猛男小唐苦苦思索,措不及防,灵光一闪,想到了那个关键的“第二天”。

    每个女盆友都是在床上被他弄得求饶,义正言辞让他不要来第七回,他米有听话。为了表现自己的神勇,他通常是做满了七回才罢手的,结果,就导致了第二天的杯具。

    看来是不能做那么多次啊,没有女人受得了他。

    好!

    决定了!

    鉴于萌萌是他极力想争取定下来的女盆友,他今天晚上最多做三回,以免他过于的神勇,把萌萌给吓跑,等以后再满满做到七回……

    哇哈哈……

    猛男小唐看着前面尚算明亮的路灯,下定决心,暗暗抓紧了方向盘,脑子里为即将到来的香\艳场面预演三百大回合。

    想得过于用力,猛男小唐周身散发出一股又一股的型男王霸之气,可把周女王看得个目眩神迷,在心里对他好一通的揉捏。

    不经意,两人的视线隔空一碰,“吱吱啪嚓”电光闪现,火花四溅。

    因此,今夜就在女王和猛男各有小九九的情况下,爱的小车车载着两人,奔向了猛男公寓的爱之巢。

    一个疯狂的夜晚,即将上演……

    金刚大战哥斯拉的决战前夕,猛男小唐去洗白白,已经洗好可下锅的的周女王,独坐床头,她还是有点不自信。

    为神马不自信?

    原因很简单,她不相信自己的男人运终于得到了上天的眷顾啊。

    悲愤!

    姐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段有身段,要热情有热情,要奔放有奔放,要银子有银子,工作敬业,口碑良好,没有不良生活习惯,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小富婆,为神马……为神马……上天赐给她的男人不是人品渣男,就是性福美满梦碎的残缺男……

    神啊,人家只是想要一个男人,一个会疼人的男人,怎么就是那么难?

    捶地哭……

    鉴于以往过于彪悍的男人记录,周晓萌捏了手机往阳台跑,采用快速键,直线联系她绝对信任的助理方方。

    缩在阳台一角,周晓萌不时看看屋内的动静,防备着猛男小唐从浴室出来,她压低声音说:“喂,芳芳吗,我是萌萌。”

    电话那端的小男人方方高兴得几乎要跳,“萌萌,你不去小唐那里了?”

    “不是,我在呢,在他家里。”周晓萌看屋内的动静,似乎猛男小唐快要出来了,她抓紧时间,三言两语交代方方,“没时间和你多说,你听着,等会我要和小唐去妖精打架,如果我不满意他,我会偷偷给你发短信,你接到短信,马上打电话来救我,就说几个姐们要K歌,在钱柜那边包厢,要我马上去聚会。你听明白了吗?”

    “哦……知道了……”,电话那头有气没力地应和着。

    周女王老爸是个军官,拜老爸所赐,女王也沾染了不少军队习性,这会打电话,听到小男人要死不活的声音,当即就竖了眉毛训他,“声音大点!”

    “understandsir!”声音是气愤的高亢。

    周女王只需要小男人方方的大声回答,至于他是不是生气,才不在她的关心范围之内呢。

    周女王眉开眼笑,纠正他,“我是Lady!”

    ORZ,有你这样的Lady?让我去死,去死!小男人方方跪在沙发上,悲催地捶打沙发靠背。

    电话里,女王雄伟宏大的吩咐声米完,“芳芳,给我煮好绿豆汤,说不定我回来败火吃的,乖,好好照看家里,等我回来……诶,他出来了……挂电话了……拜……”

    “拜”字只有半个音,手机余下忙音留给桑心欲绝的小男人方方。

    不敢砸手机,要随时待命女王的救助短信,小男人方方唯一能做的就是拿脚踢沙发,用手捶抱枕。

    他边踢边打边哭,“萌萌,你这个大笨蛋,大混蛋!”

    哭着猛打了一个嗝,把小男人方方给嗝醒了,他似想起了什么,一溜烟跑到阳台,扒开落地窗,朝天空的星星,竖起中指,嚎叫,“小唐,我以月亮的名义诅咒你!咒你虽有小**,但是短小精细,跑得快,立进立泄,诅咒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

    “阿嚏”,此时此刻,城中另一头的出浴猛男小唐,后背一凉,面对周晓萌突如其来打了一个喷嚏。

    周女王及时施展她的温柔贤惠,细声细语关心他,“太凉了吗?要不要把空调的温度升高一点?”

    嘿嘿,站得那么近,此时不抱,更待何时。

    猛男小唐长臂一伸,揽住周晓萌的肩头,“没有关系,等会太热,我怕你还想降温。”说着说着,手上不老实,暗示性地摸到周晓萌两个翘翘那儿捏了一把。

    不幸哦……

    由于对彼此身体的敏感区域过于陌生,猛男小唐的手恰恰扫到了周女王偏胳肢窝的地方,那里正是女王的笑点所在啊。

    当即,怀揣小鹿荡漾的周女王被这神秘的“上帝一摸”,笑得花枝乱颤,再顺便来个胸器微露,营造笑点与色点并存的景象。

    诱人哇……

    猛男小唐赶紧捂住鼻子,才制止了血溅五步的惨剧。

    不行,这样下去,丢脸的说,作为一个身材傲人的猛男,他得扳回点面子。

    猛男小唐脑中灵光一现,闪过著名雕像大卫的经典款造型姿势,米说的,脱衣,亮**。

    每当周女王回忆起如许餐具场面,都只能得到以下描述:

    一阵邪风袭来,一袭白色浴袍闪过姐的眼帘,风起,衣落,尘埃落定,那闪亮亮的腱子肉隆重登场,引得姐口水滴答。

    姐的眼一路奔袭而下……小腹那个下方……定格……晴天霹雳……

    哇咧,捶地哭,那东西算什么个玩意!

    手指哇!

    猛男小唐不知周晓萌已经彻底沉浸于惨淡人生的悲愤认知之中,他为自己一身的腱子肉获得女王陛下的定眼青睐而自豪,他就说嘛,没有女人不在看见他大卫般美丽动作的时候,石化的,简直是骄傲到伟大啊。

    越是痴迷的眼神,越是撑满他男性的信心,没说的,扭臀晃**,用男性伟大的魅力唤醒他亲耐滴萌萌。猛男小唐一手覆着后脑,一手放置小腹,扭腰晃臀,以平均每秒扭动一个半腰的姿态向着周晓萌逼近。

    哇噻,那里来道雷劈了她吧吧吧吧吧吧……

    “叮咚”一声脆响,周晓萌清楚听到那母螳螂的镰刀手石化在风中,碎成了一片又一片。

    那样的东西,值得她动用镰刀手吗……呜呜……杀鹌鹑用了牛刀哇……

    果然是——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姐的杯具永流传。

    小男人,你诅咒得太到位了!

    萌萌她恨乃!

    吼吼,后面儿童不宜,请大家自行脑补,哇嘎嘎~~~~~~~~~~~

    明天更新第八章节,咱们青春正盛、美丽风华绝代的薇薇她大伯子登场啦~~~~~~~~~

    咚咚锵,好戏开场喽,各位不要跑开呀~~~~~

    嗷嗷,小今又被打**血了,猿人泰山般捶胸……嗷呜……

    正文第八章:风华正盛美大叔

    关志平,我的公公,他有一个儿子,两个养子。

    我的丈夫关皓,就是他的那个儿子,两个养子则是关晏和关逸。当然,熟悉关家的人,或者说本城上流交际圈的人,不会傻到以为另外两个养子与公公关志平没有半点血缘关系。

    所以,公公关志平和我爸爸一样,也是一个情场老流氓,这可真是臭味相投便称知己。

    三个孩子,是公公关志平与三个不同的女人所生,关晏和关逸的生母早已亡故,关皓的母亲是我的婆婆姜海宁。

    三人分别与我差了岁数,其中,关晏与我相差11岁,关皓与我相差8岁,关逸与我相差3岁,以我家与关家的交情算,三个人都是我的哥哥。尽管三人我均叫做哥哥,但是亲疏有别,原因无他,岁数、脾气而已。

    与我最亲是小逸哥哥,我俩平常老腻在一块玩儿,他到哪儿都不落下我,如果他走快了,我追不上他,叫着“哥哥、哥哥等我”,他便跑回来,背着我四处逛,这个小时候养成的习惯,直到我们长大也没有变。

    与我关系不冷不热的是关皓,他从小看不惯公公关志平的两个养子他的同父异母兄弟,有大少爷的傲脾气,谁也看不起,谁也看不惯,爱讽刺挖苦大哥关晏,欺负弟弟关逸,脾气霸道管得宽,不许我和关逸玩,我时常扮乖,当面应了他,转过背又和关逸玩一处。

    与我关系最疏远的是大哥关晏,首先,我俩年龄相差悬殊,当他是个风华正茂的翩翩美少年,我则停留在黄毛小萝莉的年纪,怎会有共同语言?相见最多是叫他“哥哥”,他点头而过;其次,他性格内敛,口不爱说,而我没有热脸贴冷凳的强求习性,兼之我小小年纪也不到会欣赏沉默寡言酷酷美少年的时候,自然而然,我与关晏只比陌生人稍微好点,唔,算是熟悉的陌生人吧。

    假如以为我与这个熟悉的陌生人完全疏远,那么大错。

    我与他共有一个秘密,即是我12岁那年偷窥爸爸和小姨偷情的事情。

    那天偷窥,我躲在门外,门内,爸爸和小姨紧抱作一团,彷如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爸爸一下又一下地耸动,当他用力一顶,凝住不动时,小姨如柔韧的藤蔓,紧紧缠住爸爸,两人嘴里同时发出奇异的悠长吟哦声……

    我确信,我再不能看下去,因为我快要吐了……

    头晕眼花,头痛、脚痛、手痛,全身痛,胃里的东西全数翻涌到喉头,我捂着嘴,匆匆往大门方向逃去。

    拉开大门,还未看清面前,我竟一头撞入一个人的怀里。撞击力凶猛,我的吐意再也无法忍住,嘴一张,“哇”的一声,全吐到来人身上。

    那一日,恰好关晏领到驾驶证,我说忘记带暑假作业,他开车我送到家里。车停在门口,关晏久等我不至,于是,锁了车过来找我,没料到我正正撞了他,吐他一身脏污。

    我头晕脑胀,慌慌张张,糊里糊涂,哭得哆嗦,将事情全告诉他听。他脱下脏污的衣服,团成一团,赤着胳膊,捂了我的嘴,轻声叫我闭口,不要吵到里面的人,然后,他毫不费劲地抱起我,带我坐回外面的车子。

    没有任何人打我,我却受到严重伤害,那一刻只认定眼前的人是我的依靠,我蜷缩在他怀里哭泣,是弱小的生灵寻求强大力量的庇护。

    恶心来得汹涌,源源不绝,我哭着又想呕吐,他搂紧我,将那团脏衣放在我嘴边,接住我不断呕出的脏污。

    他的声音低沉且带磁性,是天生安慰人的好嗓子,他轻轻缓缓地安慰我,我的情绪渐渐镇定。人一镇定,我即刻惊觉不该告诉他这件事,心里慌得很,慌得泪水直流。我哭着求他,不要告诉给任何人知道,妈妈知道会死的。

    他答应了我,主动伸出小手指,与我盖章,约定下这个秘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除了我与他约定的秘密之外,我还知道,他是一个很有本事的人,会闷声不吭办成让所有人吃惊的事情。

    比如说,小学到高中,他的成绩平平常常,性格又沉默,没什么可说道的,关家三兄弟之中,如果他不是长得最好看,所有人都可以忽略他的存在。

    直到高中考大学,这个平时成绩看似中庸的中等生才显露出他不平凡的一面,他居然以全科漂亮的高分考入全国第一大学的经济系,令所有人大跌眼镜。

    关皓嫉妒得发狂,整个暑假都听见关皓嚷嚷给他的新绰号“死作弊的”。

    进入全国第一的大学后,他又开始沉寂,不免让人产生错觉,他该不是真作弊的吧?

    事实证明,他没有作弊,因为读大学的第三年,他又给了大家一次吃惊的机会,他竟提前一年从大学毕业,以优秀毕业生身份,进入省政府重点扶持的大型土地开发企业集团担任要职。

    其后的成绩便频频令人刮目相看了。

    进入集团的第三年,他辞去集团下属子公司的副总经理职务,加入外资设在香港的投资银行,在内工作两年再度辞职,然后,他携积攒的一笔钱,入股票期货市场搏杀,很幸运,他操作一年,得到人生第一桶金。

    他善于操作资金,找得到政策的便利,看得准行业前景,因此,他把他的第一个公司,对准了零售业。到目前为止,他的零售超市已占据全国大部分主要城市,形成连锁经营。

    他没有关皓那种爱张扬的劲儿,十年时间,除了税务局,恐怕谁也不晓得他到底赚了多少钱。

    小逸哥哥事业启动的第一笔资金是他提供的,期间他又提供了不少的资金支持,所以,才有现在关皓坐享其成的碧园地产公司。

    我对这个人知之甚少,我的印象里,他仅仅是会照顾关逸的大哥;我叫他哥哥,他会点头,但从不多理会我;每次过年我跟关皓回家聚餐吃饭时,饭桌上叫他大哥。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呢?

    我与他有什么交集?

    想来想去,只剩下他给我印象深深的几个面目。

    不知什么时候起,我和小逸哥哥一同在关家或是作业,或是玩耍,总是多次见到他。他不说话,只静静一个人坐在角落看报纸,偶尔小逸哥哥叫他了,他会抬起他那双长得极好看的眼,向我们望来,嘴角微撩,不说话,一副等别人先说的姿态。

    小逸哥哥车祸去世,我精神出现紊乱,被送入监护病房,来来去去我爸妈和他出现最频繁,当我深陷迷心泥淖,是他反复在我耳边说“为人子女,不可以不孝”,将我从濒临失控的局面救出。

    我精神好转,关皓开始出现在我左右,强势介入我的生活,无处不在,我爸妈说他有诚心,会好好待我,半年后,我嫁给了关皓。

    嫁人前的那个夜晚,我快入睡,看见有人藏于树下yīn影,我没放在心上,家里的保安措施不是虚的。直至天明,我小腹有涨意,起身去洗手间回来,不经意一瞥,发现树下的人原来是他。

    他半身倚着树,在我窗下候了通宵,露水沾湿了他的发,俊逸无双的脸没有往日宁静致远的神采,他的神情分外落寞而疲惫,脚边烟头不少。

    我不知他等什么,怎么不上来坐坐?我不是无礼的人,不会拒绝他。

    拉开窗帘,打开窗户,我刚探了头出去,他却像被针扎一般,身子倏地站直。那极短的几秒钟时间,他看过来的一眼,目光深且清,似有灿灿莹光流过,又仿佛有万语千言脉脉倾诉。那一下,看得我愣怔,不知所措,等我反应过来,想邀请他进门时,他居然毫不犹豫,转身离去,害我的邀请梗在嘴里,没有出口。

    我与关皓新婚第三天,他带了行李出门,说是去中亚五国的哈萨克斯坦等地,参与开发国际石油项目。此后,他一去三年,春节过年也没有回家,春节饭桌他只给关伯伯和姜阿姨打问候电话,关皓不屑接他电话,常常是挥手叫姜阿姨传话说自己很好。与关皓是夫妻,关皓不接他的电话,我自然也是不接的。

    如此,我对于他再无多余的记忆。

    没料到三年后,第一次见面,竟然是这样的场景。

    联想到刚才脑子里辗转的各种旖旎念头,身体被他按摩到舒服地享受,进一步地接吻,再对比现实的这个男人的身份,我是弟媳,他是大伯,况且,我的诘问,他没有任何回答的意思,目光波澜不兴地放在我几近全\裸的躯体……

    这一切,令我又羞又怒。

    关晏这种人比情场老流氓还要可恶,被情场流氓调戏,最起码流氓会说几句话,碰见关晏这种内敛沉默男,光做不说,明明被抓了现行,依旧是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拳头打出去,没有着力点,把人郁闷死。

    输人不输阵,再狼狈的场面也不能灭了我的气势,要不然是非对错会混淆颠倒。

    我裹紧围胸的浴巾,抬高下颌,目光冰冷地直视他,提醒他的身份,“大哥!”

    我不知关晏是脸皮够厚,还是其他的什么,他竟然还唇角微撩,维持着往常凡事闷着、不爱交代的模样,回我一句似是而非的话,“我要说的话,刚才发生的事情已经帮我说过了。”

    “我是你弟弟的妻子!”我厉声说,他怎么可以回答得那么无耻?!

    “我知道。”他颔首说。

    那死不要脸的镇定样,恨得人牙痒痒。

    我现在要搞清楚一件事……

    “你替代了Johnson,还是Johnson就是你?”

    他承认得很干脆,“Johnson就是我。”

    “你什么意思?扮成按摩师耍我?”说到这个“耍”字,我更是恨得牙痒痒,我肯定我的脸气到发青,因为我已将“Johnson”定为我出轨的对象,我的身体认可他的按摩和抚触。

    “Johnson”等于“大伯”关晏;等于两个多月来,我被按摩的丑态,关皓和关逸都未见过我“哎哎哟哟”的丑态,全被大伯看进眼里,身体更是被大伯全摸遍;等于我所有的绮念全数掐灭,刚踏上云端,还没站稳,立刻从半空中摔下,跌个半死。

    我恼得额头的青筋突突地跳,狠狠地瞪着他,要是我手里有铁锥,我一定去撬开他的蚌壳嘴,掐住他的脖子,晃晕他的脑袋,要他多说几个字。

    兴许是我的目光可怕到震慑住他,他不等我恼火追问第二句,马上开了“金口”,否认亦干脆,说:“我一直是爱罗莎休闲会所的特级按摩师,从三年前开始就是,我没有耍你。”他顿了一下,接着认真补充一句,“这间会所是我的,而我给了你机会,前台那边问过你是否要Lisa给你按摩,你不要,偏偏选择了我。”

    关晏的回答,堵得我一阵气闷,他一番说下来,听上去,反倒是我的错,是我撞上枪口,自找的。

    我出于工作需要与关皓隐婚,能“隐”的不过是本城圈子以外的人,姜阿姨那么爱带着我出席社交场合,怎么“隐”?或明或暗,别人都将我看做是关家二公子的未来媳妇,在他们眼里,我和关皓只缺一纸婚书,和一个盛大的婚礼。

    若我不管不顾,把这个房间刚刚发生的事情闹出去,影响的是不止是我个人,关家和戚家也会受到影响,沦为谈资笑柄。

    一些人会在背后戳着我的脊梁骨说许多恶意揣测的话,比如说,弟媳与大伯有暧昧,大伯开了一家按摩健身会所,与弟媳借机幽会,又是摸身,又是接吻……

    我吃大亏不算,我的丈夫关皓更是抬不起头。他长期看不惯关晏,外加他的少爷脾气,届时他会怎么对我,不敢想象。

    我不想身败名裂。

    我半点不了解这个喜欢闷不吭声办事的人,而且他老是一副不愠不火的闷样,鉴于他行事的风格和手腕,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怎可能讨到什么好。

    我想得到的,不信关晏想不到,他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用意何在,我无心探询,知道越多,麻烦越多。

    我应该理智一点,压下自己的羞怒,保持好教养,装作是一次意外,装作若无其事,穿好衣服,离开这个鬼地方,再也不回来。

    我决定,以后凡是碰见关晏,保持3米以上的距离,离开他远远的。

    我佯装冷静,一手指着门,说:“这里虽然是你的,但是房间我每年出了钱,现在,请你离开我的……”

    “房间”二字还未出口,房门那儿陡然传来“砰砰”的拳打脚踢声,还伴有叫骂,“戚薇薇,你出来,你是姐姐,还欺负我,拿了我的钱包,大热天害我满世界找你们,你倒好,跑到这里吹空调按摩!我要告诉姨父去,你开门。”

    “诶,雯雯,你别敲了,我和……”

    “晓萌姐,我知道这不关你的事,你不用为她辩解。”

    “俞小姐,戚小姐正在里面按……”

    “滚开,我是她表妹,我们俩姐妹的事,你管什么管!”雯雯口气很凶,说完,接着用力拍门。

    门外,周晓萌、保安、前台小姐他们一致劝雯雯,反倒被她骂开。

    关晏越过我,慢慢向门口走去,貌似要开门。

    我懵了,急问:“你要干什么?”

    关晏回过身,手放在门把上,慢吞吞地说:“你不是要我离开房间吗?我这就离开。”

    我晕!

    我前胸只裹着一条浴巾,关晏穿得倒还整齐,分别待一个房间是无所谓,可是现在两人共处一室,要别人看见不想歪,简直是强人所难。

    我不怕雯雯的叫嚣踢门,这道门只要里面的人不想打开,外面的人一百年都踢不开,我怕的是关晏开门。

    “哎,别开门!”我挡住门,不让他开。

    门外传来雯雯拍门的叫嚣,与我只有一门之隔,我的心被她拍得“怦怦”乱跳。

    “不开门,我怎么出去?是你要我离开房间的。”关晏不紧不慢地说,语气是陈述一个事实。

    “你等会再出去,等我穿好衣服。”我顶住门,不让他开。

    “不行,我现在要走。”关晏言出必行,一手按下门把,往外拉。

    我顶门的力道不够他瞧的,我立刻感觉到背后的门板被他拉开。

    我被他吓得魂飞,抓住他的手臂朝外拉,压低声音和他讲道理,“大哥,别这样,你要是开了门,流言蜚语缠着我们,就没有清净日子了,你很聪明的,比我明白,是不是?”

    他不做声,一根修长的薄茧食指缓缓移上,最后点中脸颊不动,那极黑极亮极深的眼眸,一瞬不瞬盯着我,像无底的黑洞,吸走所有光亮。

    我被他看得心慌,捉摸不透他想做什么,“大……大哥……”

    “亲……”

    “大哥,你声音稍微大点,我没听清楚。”雯雯拍门震天响,他后面的话,我一个字都没听见。

    “亲我。”他重复一遍,表情正经,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主动亲这里一下,要不然我扯了你的浴巾,然后开门。”

    大概见我不可置信地瞪着他,他补充一句,“我不怕。”

    他的话有一股豁出去的冷静和狠劲,我不敢挑战他,另外,我背后渐渐拉开的门板也不给我挑战的勇气。

    我揪住胸前的浴巾,假装镇定,“你松开门把,我再亲你。”

    没有二话,他松开了门把,门被重新关紧,他的头微微垂着,等我下一步行动。

    雯雯的拍门声令人心烦意乱,我决定速战速决,踮起脚尖,嘴唇往他脸颊凑。

    谁知,他的头忽然一偏,我的嘴好死不死堵到他的嘴……

    我一惊,想退开,但这个有计划的yīn谋家不放我离开他的陷阱,柔软的唇迅速且霸气地占领了我的唇瓣,让我无处可逃。

    门外,有雯雯大力捶门的声音,有周晓萌、有保安人员、有前台小姐等等我所不知道的其他人,劝解雯雯;一门之隔的里面,我裹着一条浴巾,被我丈夫的大哥铁臂钳制,紧紧抱在怀里,顶在门板上,疯狂吻住。

    天旋地转,究竟是我太疯狂,还是他太癫狂?

    也许是他的癫狂,才导致了我的疯狂。

    承受他癫狂的吻,我有满心不能发泄的东西,唯独把双手插\入他的发丝,用力绞紧那些短发,感受到他头皮下的紧绷,与我有同样不能发泄的东西,我才能身心舒畅……

    正文第九章:强攻的下场

    男人是治愈女人的良药,比按摩更让人舒爽,房\事不谐导致的躯体僵硬,慢慢就化成了如水的春波,缠着他,围着他,绕着他。

    此刻的关晏是如此癫狂,吻着我的唇、和抱着我的胳膊是那样的霸气,我毫无反抗之力,不得不跟着疯狂。

    这是一个真正的男人啊,多么有力的拥抱,多么好闻的气息,多么融化我的亲吻,被这样的男人抱在怀里接吻,身心皆展,躯体柔顺。

    可是……

    为什么他会是我丈夫的大哥……

    不……不行……再这样下去,他会毁灭我……

    假如说刚才我因为投入而疯狂,那么,在我意识到这个癫狂吻我的男人会毁灭我之后,我的疯狂则是因为醒悟。任他闯进我的嘴里,我再不回吻他,只是用力绞紧他的短发,他吻我有多癫狂,我绞住他的短发就有多疯狂……

    “嘶……痛……”,关晏抽着气,离开了我的唇瓣。

    继续揪绞他的短发,我目光咄咄逼视他,“亲完你了,离我远点。”

    他的头被我扯得后仰,下巴颏凌空斜对着我,脖子延展出一条优美的弧,从我的角度只能看见他微微撩动的唇角,彷如微笑。

    我没有耐性等待半哑人的回答,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雯雯把门敲得砰砰作响,不时刺得我眼皮直跳,当务之急,我应该把衣服穿好。

    我努力镇定地说:“大哥,只要你放开你的两只手,我马上放开你的头发,好吗?”

    身体两侧宛如铁箍的手臂慢慢松开,我大大松了一口气,谁知,我还没彻底放松,我的脑侧居然被他的两只大掌合住,害我倒抽一口气,全身倏地紧张。

    “你想做什么?”我低声喝问他。

    “你好紧张。”仰头的关晏声音里带笑。

    关晏没有正面回答我,他用动作来说明,他的大手从我头顶的百会穴出发,沿脑后正中轻推直下颈后大椎处,然后,双掌合拢在我的后颈轻搓。

    我惯于按摩,立刻明白过来他是为我放松减压。

    关晏按摩的手法,我抗拒不了,我太习惯享受别人给我按摩了,会按摩的关晏简直是端着一盆肉的驯兽师,没有野兽抗拒得了,何况,我不是野兽,我是一只炸了毛的家猫,肉和抚触是对付我最有效的办法。

    我舒服地轻哼,几根手指渐渐抓不住他的头发了。

    等我揽住他的脖子,眼睛全闭的时候,后颈的手突然不动了,像云空的摇篮停止了摇晃,害人无比失落。

    我不明所以地瞪着他,你按啊,继续啊,好舒服来着。

    关晏目光含笑,面容却十分正经,他指一指门,“你再不开门,雯雯会炸了这里的。”

    经他一说,我才注意到雯雯的叫骂是多难听,“你们滚开,弄坏了,我赔得起!戚薇薇,你不开门,在里面做什么苟且的事?躲着不出来?老娘我今天就和你杠上了,我捶烂这个门,看你开不开!”

    一般人要是开不了门,拍两下会自动散去,雯雯不是一般人,她非同一般的执拗,打小的性格是越不给她的东西,她越力争到底,等她争到了,又轻而易举舍弃。小时候,我很多喜欢的东西,被她抢走,等她还给我时,东西全变成了破烂,这都是被家里老头子给惯出来的霸道脾气。

    不开门,不行。

    她骂的“苟且事”,又恰恰戳中了我和关晏目前的状况,大伯给弟媳按摩完了,又吻过了,还真是苟且了……

    我气闷地盯他一眼,正想去拿衣服去浴室穿,他手一抬,拦住我。

    “干嘛?”

    “不用怕她,我在这里。”他磁性的低声,简洁有力相当有力量感。

    闻言,我还他一个冷笑,恼得推开挡路的他,“就是有你,才糟糕。”

    躲在浴室,我快手快脚穿好衣服,等我打开浴室门出去的时候,房间里赫然多了两个人,是一男一女,他们穿着会所的工作服。

    我有点发懵,这俩人是怎么冒出来的?要是他们能够进来,外面捶门的雯雯怎么没有进来呢?太不符合常理了。

    “他们怎么进来的?”我问关晏。

    关晏对其中的女按摩师说:“你向戚小姐示范一下。”

    “好的,关先生。”女按摩师一边应声,一边走向那个仿日式拉门的墙壁。

    在我目瞪口呆之中,女按摩师轻巧地推开了拉门,一个通向隔壁的通道立刻出现在我面前。如果不是为了维持我淑女的风度,我这会肯定嘴角抽搐。

    妈妈曾经训练我,不管多富丽堂皇的地方,眼睛扫一遍即可,不许像没有见过世面的人一遍又一遍的看,更别提充满“惊叹感”的摸。

    所以,我习惯性不会多事。

    一直以为这个拉门是墙壁的装饰,我没有兴趣多手去动一动,没有料到此处竟大有玄机。

    这么说,关晏他很容易进出……

    算了,我不计较这个,这是他的地盘,爱咋的咋的。

    可惜,外面是雯雯,要不然我准跑到隔壁躲开。

    关晏躺上按摩床,男按摩师跟着给他按摩背部。

    “我呢?”我问关晏,他怎么安排我?该不是让我干巴巴地看他按摩吧,那样多怪。

    关晏一指沙发,“你坐沙发去,让她给你足浴,按摩脚。”

    我回头一看,女按摩师坐在沙发前的小凳上,她面前放着一个热腾腾的中药药水木脚盆。

    我连忙坐过去,脱了鞋,把脚放进盆子里。

    咝——

    又舒服又紧张,好难得的体验,好奇怪的感觉……

    “准备好了吗?”关晏枕在手臂上,歪过头问我。

    那俊逸无双的面容,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沉稳得犹如宁静的冬夜,漆黑的眼清亮且深邃,有安定人心的作用。

    他望着我,我无来由地安心,如同12岁那年被他抱在怀里一般。

    我点头。

    遥控器对准房门,他拇指轻按,门应声而开。

    “不开门,看我怎么砸……啊哟……”

    按摩房是木质地板,没有铺地毯,雯雯砸门太用力,她杯具了,猝不及防,扑门而入,来了一个五体投地背向苍天。

    我想笑,憋住了,一个淑女不能这样,更何况,发笑会激怒雯雯的。

    不期然,我听见按摩床方向,传来低沉好听的磁音,淡声说:“谁家的小孩,那么没教养?!万经理,你怎么让人上四楼的,她是会员吗?”

    没教养!

    啊啊啊啊啊啊,他说她没教养……没教养……没教养……没教养……

    大忌啊,雯雯会发飙的……

    瞬间,我热泪盈眶,同情地望着关晏,希望他俊逸的美脸蛋不会被“发飙雯”抓得太惨。

    我和雯雯相差7岁,我12岁知道她是我亲妹妹时,她才5岁,作为她的姐姐,我可怜她,没有父亲的孩子总是受人欺负,读幼儿园和小学的孩子们不会掩饰好恶,雯雯是私生女,他们时常编歌去嘲笑她。

    每次放学,家里的司机伯伯载着我顺道去接她的时候,我会见到她孤零零的一个人,不合群地坐在幼儿园小凳上,其他孩子非常明显和她划了界限。

    见到我接她,她眼睛会发亮,全身蹦起,跑到我面前,伸出短胳膊,糯声说:姐姐抱抱。她依赖我,我抱了她,她会圈住我的脖子,小小的她那么渴望我对她的爱,因此,她再霸道,抢我喜欢的东西去糟蹋,我也会给她。

    雯雯最恨别人说她“没教养”,这等同于说她是有妈没爸的野\种。

    曾经有孩子欺负她,说她没教养,我挡在她面前,想为她出头讲道理,她反倒不要,从背后推开我,冲上去和人拼命打架。

    关晏说哪句不好呢,偏拣“没教养”三字说她,我囧。

    果然,雯雯被“没教养”三字给刺激到了,再加我久不开门让她产生的憋火,效果是火上浇油啊。

    “砰”的一声闷响,她一拳捶到了木地板上,接着,非常利索地爬起,攥了拳头朝前冲。

    雯雯为了和别人打架,专门去学过空手道什么的,还拿过奖,噢噢,我真不敢看关晏的悲惨下场……

    我吓得捂住了脸。

    等了半天,没听到动静,耳边听到一声低沉的闷笑,我心中“咯噔”一下,不觉挪开手,一看,关晏正微侧头对着我,薄唇勾出一抹笑意,再看另一边,雯雯被几个保安牢牢架住,她没吵没闹,脸上的神情古怪,张着嘴盯住关晏。

    这时,周晓萌挤出重围,杀到我面前,紧张兮兮地问:“薇薇,你还好吧?”

    问的什么话嘛,好像我已经被人揍了似的。

    我示意她视线挪下面一点,“我在做足浴。”

    “哦,那就好。”周晓萌拍胸口说完,脑袋一转,看清楚了关晏,语气很惊奇地说上了,“这不是关家的老大哥吗?哈,什么时候从国外回来的?大家都不晓得啊!也太保密了吧!”

    “放开我!”雯雯极力挣开保安,她神情激动,大声嚷嚷,“大晏哥哥,我是雯雯!三年前,你走的时候,我16岁,你没有那么健忘吧?!我是雯雯,你快让他们放开我。”这个大喜大怒的小小女暴君喜憎变得极快,她接着嗔我,“薇薇姐,你好可恶,害人家出洋相!”

    我莞尔,雯雯要是不嚷嚷,我都快忘记雯雯崇拜关晏这档子事了,她总说关晏是值得膜拜的神人。每年暑假雯雯身体力行去关晏公司做暑期工,有事没事,她爱黏着关晏,我爸爸某段时期直接把关晏当做我们家的二保姆,找不到雯雯,直拨关晏的手机,一定拎得到她。

    虽然我对关晏了解不多,但是他的基本特性是无法改变的,他沉稳内敛,口不爱说,沉默不语的时候,接近冷淡。于是,我对雯雯的口味很无语,这年头小萝莉的口味真奇怪,喜欢黏着大叔类型的男人,我做萝莉那会,喜欢的可是关逸那样的清隽美少年,况且,关晏沉默寡言,她不觉得闷吗?

    像我这种不爱说话的伪淑女,要是碰上一个同不爱说的沉默男,我不闷死才怪,还是小逸哥哥最好,会逗人玩的。

    呃,当然,关晏也有不闷的时候,比如说刚才那个吻……

    想着那个吻,我的嘴唇不禁有热热的感觉,赶紧抿唇,湿润一下唇部,免得别人发现我的唇快烧起来了。

    正当我润唇时,猛听到关晏用一种很冷淡的声音说:“不认识。”

    “啊?!”雯雯发出一声怪叫,“大晏哥哥,你怎么可以装不认识我啊?薇薇姐是我表姐,我是她表妹啊!”

    周晓萌也奇怪地望着关晏,“嘿,哥啊,你记性还好吧?”

    关晏没答,一个劲地冷淡,突然,雯雯一惊一乍地叫,“对了!大晏哥哥,你该不是失忆了吧?千辛万苦从国外跑回来,然后被薇薇姐给救了?所以,你能够出现在这里,薇薇姐请你按摩,帮助恢复记忆的?”

    我喷!

    要我嘴里有茶,一定喷出来了。

    雯雯脑子里塞了点什么,草吗?

    我辛苦忍喷的时刻,周晓萌已经喷了,她想说什么,倒霉的是口水把她给呛住了,边笑边咳,眼泪水直冒。

    关晏没理会我和周晓萌死去活来的状况,他朝万经理招手,万经理识相地上前。

    “关先生。“万经理躯干微躬,一副听吩咐的模样。

    关晏头枕在手臂上,享受别人为他按摩背部,他双眼轻阖,薄唇略弯,“万经理,她是我们会所的会员吗?”

    “不是。”

    “那把这位小姐请出去吧,不要降低我们会所的品味,对其他顾客造成不好的影响。”关晏连眼皮都没掀,下了命令。

    “好的,关先生。”万经理应声,朝架着雯雯的两个保安挥挥手,即刻,雯雯就被俩人给架门外去了。

    “大晏哥哥,喂,你们怎么能这样?喂……你们知道我谁吗……薇薇姐……”,门外传来雯雯不忿的叫喊声。

    “万经理,等一下。”冷不丁,关晏叫了一声跟着人出门的万经理。

    “关先生?”

    “把她扔出门口,明白吗?”

    “明白了。”

    ================撒花,有爱小剧场之分割线====================

    本剧场创意来自布布妹,哇咔咔,撒花感谢,另外,特别说声,今天不更新正文。

    创意标题:美人,这都是你的错,认命吧!

    话说,咱们镜头拉回关大(附注:此为布布妹对关晏的爱称,以下沿用)和薇薇金风玉露在按摩的一刻……

    薇薇被关大抹润肤露,抹到舒服地歪躺,她双手枕着头,眼蒙着,樱桃唇轻张,一派的红馥香甜,兼之全身仅有一条浴巾覆在腰臀处,她那微散的发髻,有丝丝微卷发风\情地落在香肩玉背,两厢得宜,更衬得雪肤黑发,香\艳逼人,好一副香体横陈海棠美人图。

    关大表面闷不吭声,很有职业道德在抹润肤露,实际上,他的肾上腺激素正以超长的增长速度往上飙,心情就像水即将开前冒出的一个个气泡,慢慢**冻着。

    唉,三年前,他怎滴那么傻捏?好不容易开导了这朵迷途的蔷薇花,反倒被二耗子那傻X玩意给抢先一步,占了去,害他败走天涯。(特注:二耗子是关大对关家老二关皓的鄙称)

    顿脚、捶胸,抢天呼地,都不足以形容他悲愤的心情。

    他不能忍,所以出国开疆拓土,纾解郁闷。

    本想着忍一忍,人这一辈子就过去了,谁知,发生了一件事(PS:具体是虾米事,关大不让小今告诉乃棉,他说他害羞,等他以后不害羞了再说,所以,小今不得已以一件事带过,阿门),这件事极大滴刺激到了关大的神经,所以,他忍无可忍,无法再忍地跑回国内。

    至于这家所谓的休闲会所嘛……

    米错,有不少童鞋猜的米错!

    这店!

    就是他关大建来给薇薇美人享用的,他的按摩技术也是用来服务薇薇美人的,他滴苦心不求美人知道,只求美人享受到。

    呜呜,能亲手给他的蔷薇美人按摩,他可是等了三年哇!

    三年!

    哇!

    谁有他滴耐心和耐性?

    这都是出于青梅竹马滴爱呀爱,搓鼻,别以为只有关三才配和蔷薇美人青梅竹马,他关大难道不能够咩?养成多有爱呀,多有爱,**血……

    给香喷喷的蔷薇美人抹香香,一路抹啊抹的,抹到腿部,关大猛地一个仰头,把即将喷洒的鲜红鼻血给倒灌回体内储藏着,要是喷到花花草草那就不好啦。

    唉,能摸不能吃,满清十大酷刑也不过如此啊。

    好想把她的小脚踝抬高到60°的说。

    这样……这样……他就可以看到羞涩又漂亮的花瓣啊……

    唉,不能够啊。

    如果看见了,他保不准会把手指伸到里面去勾缠缠,不把她弄成一个腰肢乱扭的小蛇精才怪捏,唉,可是不能啊,那多不河蟹,君不见《葫芦娃》里面的蛇妖女大王已经被马赛克了么,他要是这样干,蔷薇美人肯定发脾气,把他给马赛克掉,那以后就米有以后了,想不河蟹也得要河蟹。

    所以,最好的办法是管住自己的手,不能把美人的腿抬到不正常的高度。

    关大在心中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一百遍,终于把薇薇的美\腿处理好了。

    “啊……哎呀……别这样……啊……轻点……你轻点……”

    关大喘着些许粗气,心思荡漾,努力克制自己要压倒薇薇美人的想法,放轻手上的力量。

    这下,薇薇的呼叫声,总算是略微消停了,关大长吁一口气。

    关大的气吁得太早了,薇薇没有受住他按大腿的第一下,大喊着疼,毫不留情给关大来了一个踢踹。

    霎时间,关大心里那个疼啊……

    他疼的不是自己被踹,而是薇薇居然那么累,他用这样的力道,她都承受不了。

    关大疼完,接着是不能自由呼吸,瞧瞧……瞧瞧他看见啥了……

    那白花花的肌肤,那撩人的姿态,哦,还有那全身的曲线……上帝啊……既然不能喷鼻血,就让他咽口水吧……

    他在咽口水,而蔷薇美人米有半点反应,声音很平稳地说:“Johnson,今天暂时不按下面了,你力道小点,帮我按一按手臂。”

    杯具,这就是做服务人员的悲哀啊……

    “嗳……嗳……不错……嗯……就这样……”

    关大很得意,他的按摩技术是磨练三年,苦心造福她滴,能够不好么?

    “嗯……这里稍微重一点……嗳嗯……是这个力道……继续……嗳……”

    美人啊,你倒是会享受,会指使我啊,嘿嘿,不过,我乐意,我高兴,你尽管地用我,从头到脚地用,我也不会拒绝你。

    只不过,我有一点小小的请求哦,你能不能别叫得那么妩媚,我有反应了诶。

    “嗳……Johnson……你真好……”

    我X,再忍不是男人啊!

    叫得那么绵软,别怪我压你!

    已经煮开的关大,是开水泼在了火炉子上,“澎哧”地冒烟,他再不能忍,终于揭竿而起,以压倒性的吻,将蔷薇美人一攻到底。

    美人,这都是你的错,认命吧!

    ——今日小剧场落幕——

    题外话一则……

    薇薇斜倚关大怀中,如猫般慵懒,她美眸半眯,“大哥,最近小今和我说了一件事。”

    关大薄茧的大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按着怀中的美人,低沉地笑:“什么事?那么正经。”

    “小今说,希望大家多来点爱的收藏,不然,她就不让你按摩我了。”薇薇脸皱成个包子样,抱住关大,十分不舍地说。

    关大眼睛瞠得溜圆,“啊,有这样的事?那就意思是说咱俩不能yīn阳调和了?”

    薇薇点头,“貌似是滴。”

    “我X。”

    “不许说脏话。”薇薇训关大。

    关大哄美人,“亲耐的,我不是骂你,骂的是小今啊,她也多多更新章节让咱俩亲热噻,害我至今才得了两个吻,就这样还想要收藏,我不骂她骂谁噻?”

    薇薇媚眼一飞,捂嘴娇笑,“讨厌。”

    “这样吧,咱俩啵一个,然后说那五个字,怎么样?”

    “好嘛。”

    “啵——”

    “啵——”

    “一二三,说……”

    “来个收藏嘛~~~~~~~~~~”

    正文第十章:不要挑逗我,谢谢

    他漆黑的眼是地狱,他薄薄的唇是地狱,他会按摩的手是地狱,他坚实可靠的怀抱是地狱,他的气息是地狱,他的吻是地狱……

    那么那么多的地狱,我意识到它们的恐怖,想离开远一点,但是,这些黑黢黢的地狱里伸出了藤蔓般的长手,诱惑我、拉着我朝着地狱的深渊一步步地前行。

    我满心恐惧,却无法抗拒地狱的力量,被迫牵引着进入了他的怀抱。

    瞬间,惊慌失措,恐惧占据了我的身心,我不敢在他怀里多待一秒,因为他会毁灭我,我必须挣扎、踢打、反抗,才能有活路。

    “乖,别怕,我只是想帮你按摩,放松点。”他的声音是低沉悦耳的好听,我原本紧绷的神经,慢慢松懈,不再踢打他。

    他的手好会按,让我好舒服,周身暖洋洋地,我禁不住伏在他怀里入了梦……

    “薇薇,你居然和这野\种背叛我!”突然,一声断喝从背后传来。

    我惊醒,扭头一看,我的丈夫关皓正高举尖刀对准我,刀身的反光令我睁不开眼。

    “我没有,他只是给我按摩而已。”我眯眼,大声辩解。

    “谁信?!去死!”话音未落,雪亮的尖刀劈我一头血。

    巨疼……

    “啊——”

    “薇薇,薇薇,薇薇你醒醒。”伴着声音,有一双手猛摇我,晃得我晕头晕脑。

    我睁开眼,愣愣地望着脸上方那张尚算英俊的脸,呆呆地问:“怎么了?”

    “你又发噩梦乱叫了。”关皓拍拍我的脸说。

    又是噩梦乱叫?

    懵懵懂懂,还在迷糊中的神经骤然一惊,我抓着关皓的手,问:“我没说什么胡话吧?”

    关皓好笑地望着我,“你这几天怎么老问我这个,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我否认,揉揉眼,把事情推到无辜的周晓萌头上,“前几天被晓萌从背后吓了,还没回魂呢。”

    “又是那个男人婆!”关皓一边鄙视地说,一边拿了床头柜的烟,叼到嘴里点起来。

    周晓萌和关皓属相不合,要是听见关皓说她“男人婆”,两人非对揍不可,这在以前不是没有过记录。关皓练过散打,周晓萌的爸爸是个军官,她跟着老爸学过部队里对打的野路子,两人搅在一块对揍,倒是谁也打不赢谁,累个半死而已。

    我看了看钟,早上七点,正好是关皓平常起床的时间,我不算打扰到他。

    妈妈教导我,为□子,要学会尽心对待丈夫,打理丈夫的日常穿戴和饮食,都是我应该做的,婆婆姜阿姨时常在我面前赞妈妈,是因为妈妈对爸爸的尽心尽力,我学妈妈的这方面学得最好,姜阿姨相当满意我做她的儿媳妇。

    因此,排除我工作完毕回来的第一天,其他时间,关皓的日常生活小事是我打点,保姆潘阿姨的主要工作是清理房间,保持屋子的干净整洁,当然,卧室是我自己整理,我不习惯别人进入这个**空间。

    关皓还在叼着烟抽,悠闲地望着窗外,不用他说,我明白他是等我为他找衣服。

    光着胳膊,我从床边的小衣架子抽了晨褛,放到被子里穿。

    关皓叼着烟,呲牙便笑,“亏你是个模特,做我老婆也有3年,换个衣服还是那么害羞啊,让我大清早看看你不穿衣服的样子,也不要紧呐,饱个眼福。”

    饱个眼福?

    然后,好刺激你的晨勃,让你又在我身上造一次孽?

    心里给他一个白眼,我温柔而规矩地说:“我是手模,不习惯暴露的。”

    关皓早上起床,兴致好的时候,会对我做点亲热动作,亲个脸颊什么的;兴致不好的时候,他就像现在这样,耸耸肩,一副随我便的样子,嘴里叼烟,外加两脚开叉,歪坐在藤椅上,享受晨光,等待我给他挑衣服。

    确定自己包裹完毕,我掀开被子下床,到衣帽间里为他挑合适的衣服。

    男人的衣服没有女人的那么花俏多样,挑花人眼,上班的正式衣服就更好挑了,除了西装,还能穿什么?无非是挑颜色合适的领带,找个别致精美的领带夹,搭配一套或深或浅色的西装,配好袜子和皮鞋。

    西装剪裁多样化,普通人很难分辨某个细化的剪裁,我为关皓挑最好的,他也未必知道我在此处花费的苦心,不过,我无所谓,反正是做像妈妈那样的妻子,尽心尽力,尽个本份。

    今天周五,公司喜欢开会什么的,我应该挑一件突出他商业精英Boss形象的西装。

    手指在一排颜色各不相同的西装间滑行,选什么好呢?

    “铃铃铃铃……”,卧室里传来电话响声。

    穿浅灰色会感觉年轻点……

    “爸爸,您怎么一早来电话了?”关皓接电话问。

    挑衣服间隙,我分神听见关皓的电话称呼。

    按照从小到大养成的习惯,我们各自叫对方的父亲是姓加伯伯或叔叔,不会称对方父亲为爸爸,所以关皓叫爸爸,那么,来电话的人只能是我的公公关志平。

    不是找我的电话,我是不太关心的,我重新把精神集中到如何挑一件合适的衣服上。

    浅灰色、配有马甲的西装不错,外面天气虽热,可是以关皓出入皆空调的状况看,他穿这件西装,起码保证他不会感冒。

    好了,就选这件吧……

    “砰——”

    “澎——”

    突然,卧室里传来两声巨响,我措不及防,惊得汗毛倒竖。

    我连忙跑进卧室,却看见电话被摔得肢体分离,藤椅前的美观玻璃桌倒在地上,裂成几瓣儿。

    未及我惊愕的情绪过去,就看见关皓对着落地窗连踹带踢的骂,“***,那野\种居然回国了!”

    关皓最瞧不起私生子,他喜欢把私生子称作“野\种”。

    我很奇怪,为什么有人受过高等教育多年,骨子里的粗鄙习性,总是去除不掉呢?

    他喜欢讲力量,说拳脚,有时候,我会不经意听见他讲电话给下属的布置,大多是命令他们找人揍某个竞争对手什么的。

    关皓的家庭条件不可谓不好啊,可是,再精美华贵的衣服,再有精英风度的表象,也掩盖不了这个人粗鄙的本质,和某些二流子习性。

    他私底下喜欢把三个人叫做野\种,第一个是他的大哥关皓,第二个是他的弟弟关逸,第三个是雯雯。

    雯雯知道关皓怎么看待她的,她最恨他了。某次,关皓私下和我说雯雯是“小野\种”,被她听见,她二话不说,冲上去和关皓对揍。

    关皓比雯雯年纪大,又学过散打,雯雯没打到关皓,反被狠揍一顿。雯雯气不过,跑到爸爸面前哭诉,爸爸带着雯雯去找的关伯伯,最后以关皓赔礼道歉结束此事。

    两人就此结了梁子,这事是促使雯雯去学空手道的原因。

    关皓能说“回国的野\种”,除了大哥关晏不做第二人选。

    我不喜欢关皓这样称呼他们,很不尊重人,成为谁的儿子或者女儿,有得选择么?另外,小逸哥哥是私生子,他骂“野\种”,连同小逸哥哥也骂进去了。

    我皱眉看着满地的凌乱,等一会有得我清扫……

    早知关晏已经回国,我依旧装懵,软声软气地轻嗔,“什么事,发那么大的脾气?值得你弄坏这些东西吗?”

    关皓狠踢一脚无辜的藤椅,说:“关晏那野种今天到家,爸爸叫我们今晚全家团聚吃个饭,还叫了你爸爸他们。MD,一个野种回国,搞得那么隆重做什么。”

    我劝解他,“毕竟是一家人……”

    “什么一家人,只有我才是爸爸的儿子,你给我记住了!”

    对着关皓那张暴君似的脸,我没法下咽,因此,我做好一份早餐,有借口不与他同桌吃。

    关皓火气颇大,见我只端了一份早餐,差点把热粥泼到我手上。

    见差点弄伤我,他好好歹歹是收敛了些坏脾气。

    他拉不下面子向我道歉,匆匆吃了早餐,然后丢了一张卡在桌子上,冷眉冷目地对我说:“去买几件衣服,今晚打扮漂亮点。雯雯那小野种喜欢关晏,肯定穿得漂亮,你别被那小野种给比下去了。我自己开车去公司,你让老何搭着你出门。”

    我抱着自己的手,尚且心有余悸,哪里有心思答应他,他并不等我,扭过头就走了。

    “太太,泡个热水压压惊吧。”潘阿姨端着一小盆热水对我说,她关切地望我,脸上有着对我的怜惜。

    我生硬地挤出一个笑容,“谢谢你,潘阿姨。”

    “没事的,太太。”潘阿姨善解人意得很,猜到我此刻想一人独处,她放下了盆子,说:“太太,您泡泡手,我去给您做早点。”

    我点点头,潘阿姨再度进了厨房。

    平常保护得娇贵,我的手是全身上下,最敏感的地方,受到关皓的惊吓,十指惊悸地缩成两个僵硬的拳头,展都展不开。还好,热水的温度恰到好处,我的手泡了一小会,慢慢地舒张开来,安心而宁静。

    这感觉好舒服啊,就像关晏那天给我的感觉。

    关晏叫人将雯雯扔出大门,然后,说是送我和周晓萌回家。

    下楼的时候,性子稍急的周晓萌,走在前面,我和关晏落后个几步,他相当大胆,温热厚实的薄茧大手扣住我的手心轻捏慢揉,不容我甩掉他。

    当时的心情很奇怪,明知他有意对我不轨,我应该甩开他的手,可是,我又想就那么算了,手心实在被他按得相当舒服啊。

    就那样的纠结着,不知不觉,竟然被他拖手走一路。

    他开车送完了周晓萌,然后送我到家附近,停车的时候,他再度不老实,手放了我的脸颊上,身子跟着前倾,他的动作和意图表现得很明显,我不傻,我知道他想做什么。

    可是,知道是一回事,要不要去做是另外一回事。

    我可以和任何一个人出轨,唯独这个人不行。

    他是丈夫的大哥,我的大伯,我不敢想象出轨的后果和连带的责任,我不敢想象舆论的指责,尽管我主观准备出轨,释放自己体内憋闷的能量,但是,我有原则,某些底线是不能触碰的。

    面对他渐渐接近的脸,我狠狠扇了他一巴掌,镇定冷声说:“关晏,虽然我不知道你发的什么晕,可是,请不要找我,外面有千紫万红等着你攀采。我打你的一巴掌,希望你能够清醒,不要再骚扰我。”

    我打了人,被打的人比我还要冷静镇定。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望着我,用那双诉尽千言万语的眼,望得我直至仓惶逃出车子,躲回家里。

    于是,他成为我这三天以来,噩梦的根源。

    我恐惧他带给我的那些混乱感觉,彷如地狱即将降临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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