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不过就是出门随便逛逛,还有秀玉姐姐呢,你就别担心了,我好不容易出趟门,你就别派那些个无趣的人跟着了罢。”
“那怎麽行,女孩子家家的,还是小心些为好………”蓝青还在不放心的叮嘱着,一旁的蓝惠心不在焉的听着,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拍手道:“啊,哥哥,那不如就让那个承风跟着,我看他对哥哥很是忠心,应该没什麽问题的。”
蓝青一听,觉得也有道理,便点头同意了。
事情传到管家那里,他便赶紧通知了承风,承风正在院子里劈柴,闻言赶紧收拾了一下,到小姐院子里听差。
其实蓝惠是有自己的算盘的,哥哥身边的那些人死板又无趣,即便自己是小姐身份,他们该阻止的还是会阻止,跟在旁边面无表情,实在让人看了郁闷,那样还有什麽乐趣可言,如果让承风跟着,他定不敢这样对待自己,何况哥哥对他也放心,叫他跟着那可就合适多了。
两个深闺中的女孩子,好不容易出一次门,蓝惠年纪小,更是看什麽都觉得稀奇,拉着秀玉到处逛,一会儿去看泥人,一会儿又跑去要买糖葫芦,一连番下来,连秀玉都有些吃不消,直叫她慢着点,承风得了少爷的令,让他好好看着小姐,见状更是不敢懈怠,跟着蓝惠紧张不已。
看着蓝惠这副样子,承风不由想到第一次见到这个五小姐时的情形,在府里对付那帮姨娘的时候,蓝惠一副小大人的样子,总让人以为她是少年老成,实际上,她还是一个天真活泼的小女孩。
好不容易见着个街头杂耍的,蓝惠才定下来看了半天,又拍手又欢呼的,不过好在是没有让大家也跟着跑来跑去的,众人才得已喘口气。
☆、风之语5……番外5
看了半晌,秀玉见蓝惠一张小脸兴奋得红扑扑,汗津津的,似是有些累,忙拿了帕子给她擦汗道:“惠儿,累了罢,不如我们到那边的茶馆去喝点茶,吃点点心,也好歇歇脚,你看好不好?”
蓝惠动了这半天,一听秀玉这麽说,这才觉得肚子确实是有点饿了,脚也有些酸痛,於是点点头,跟着秀玉到了附近的一间茶馆里。
为怕她们两个女孩子引人注意,秀玉带着蓝惠坐到了茶馆不显眼的一个角落里,要了一壶清茶,和几样茶馆里的招牌点心,边吃边休息。
茶馆里有一位女子正在二楼给客人唱曲,咿咿呀呀的歌声从二楼传到一楼,颇是婉转好听,蓝惠听了一阵,觉得十分好奇,不由道:“秀玉姐姐,楼上有人在唱曲子呢,真好听,咱们上去看看罢。”
“惠儿妹妹,这……恐怕不大好,你我都是姑娘家,而且冒冒然的上到二楼,看人家姑娘唱曲,既打扰了人家姑娘,也打扰了听曲子的人,实在是不好,你就坐在这里休息会儿罢,下次出门时,叫上青表弟,让他点首曲子陪你听可好?”秀玉一听蓝惠的主意,赶忙想法制止,谁知道楼上听曲的都是些什麽人,她们两个姑娘家上去终究有些不合适。
“啊……还不知道下次出门是什麽时候呢……”蓝惠听得秀玉如此说,心中颇有些惋惜,奈何她刚刚听了秀玉的话,想了一想,也觉得自己刚刚那个提议太过冒失,於是点头还是同意了秀玉的说法。
见秀玉在一旁安静的喝茶吃点心,一派大家闺秀的模样,并无和一齐蓝惠嬉闹的想法,蓝惠颇觉无聊,忽然心中又生一念,嘻嘻笑道:“嘻嘻,秀玉姐姐,那天我听娘跟二舅妈两个人说话,好像你的亲事快要定下来了,你猜猜,会是哪一户人家的公子呀?”蓝惠孩子心性,一看刚刚的提议不合适,马上就把它丢到脑後,随即就扯到别的事情上去了。
秀玉一听蓝惠提到自己的亲事,心中一羞,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也还是希望打听到自己的母亲和姑姑到底是会属意将自己嫁入哪一户人家,心中也好有个底,因此她只是略带羞恼的点了蓝惠的额头一下,嗔道:“定是你偷听到的,真是顽皮,不过……我娘和姑姑她们……都……说了些什麽?”
蓝惠一见秀玉感兴趣,马上就来了兴致,只是她也说不大明白:“这个……我当时在门外,也听不大仔细,只是隐约听到我娘说到一个什麽宝芳斋……还有二公子少爷什麽的,然後舅妈说还是再看看什麽的,秀玉姐姐,我猜定是我娘选好了人家,来问舅妈的意思呢,不过我猜舅妈也没有马上答应,後来我娘也说到毕竟你明年及笄,也还可以再看看,也是,秀玉姐姐这麽秀外惠中,不知哪家的公子会让我舅妈满意,将姐姐许配於他,嘻嘻,秀玉姐姐,你猜明年你会不会就是那个什麽宝芳斋的夫人了呢?……”话音还没落,就听秀玉又羞又急的做势敲了她一下道:“作死的小妮子,都是听谁说的这些话,你也有那麽一天呢,看你到时候轮到谁笑话。”
蓝惠摸摸头不已为然道:“我年後可才满八岁呢,秀玉姐姐说这个可还太早了,到时候再说罢,倒是秀玉姐姐你……”边说着,边一脸揶揄的打量着秀玉,哈哈笑起来。
秀玉见蓝惠一脸鬼精灵的笑,俏皮可爱,也懒得和她多说,只拿了一块芙蓉糕塞到她嘴巴里,道:“你这丫头,吃东西都堵不住你的嘴,”看她一派无忧无虑的快活模样,真真是个让人忍不住疼爱的小小姐,不由笑道,“你呀,由你娘和你哥哥把关,定不会亏待了你。”
一旁的承风听到她们谈论的这些话,只悄悄抬头来看了看蓝惠,见她含着糕点笑得一脸欢畅,不由想到,这些大户人家的小姐,嫁的人必定是不差的……
这边两人说笑得正开心,忽听楼上传来一阵喧闹,夹杂着众人惊慌的声音,紧接着便是碗碟破碎的声音,只听一个彪悍的男声说道:“臭娘儿们,别给脸不要脸,爷们肯看上你是你的造化,别不知好歹!”接着便听到女子的嘤嘤哭泣和求饶声:“求这位爷……放……放小女子一条生路……小女子……小女子感恩不尽……”接着便是那女子惊慌的声音,“爷……爷……”紧接着又是一阵喧闹打砸,然後又听到之前的那彪悍男声说道:“小子,老子的闲事你也敢管,是活腻了麽?”并无人接话,只是听到一阵桌椅翻倒的声音。
蓝惠辅一开始听到楼上的动静,就兴奋了起来,听到对话的时候更是站起来拉着秀玉道:“秀玉姐姐,看样子楼上有人打架,咱们去看看罢!”秀玉是个娇滴滴的小姐,又是大家闺秀,遇上这种事情躲都躲不及,怎会随蓝惠去凑这种热闹,听到蓝惠这种建议,她忙拉着蓝惠道:“惠儿妹妹,打架这种粗事,怎麽是你看得的,你还小,别去,快随姐姐走!”然後眼神示意她的丫鬟付上银钱丢在桌上,拉着蓝惠迅速走出茶馆。
“哎,秀玉姐姐,怎麽走了……我还……”话音还没落,只听“哗啦”一声,便见一个人“啪”的一下从茶馆的二楼栏杆处摔了下来,落在茶馆的进门大街处,秀玉提着裙子正拉着蓝惠急急出门,冲在前面,正巧那人就摔在秀玉的面前,吓得秀玉是花容失色,仓促间慌忙後退,又被门槛绊倒,一下子坐在地上,连带着蓝惠也“哎呦”一声摔倒在地上。
那摔在地上的是一个腰圆膀粗的彪形大汉,只见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口中仍在不干不净的骂着,要朝茶馆里面走去。门口的秀玉见状来不及站起,只得拉着蓝惠吓得缩成一团,一一旁的丫鬟和家丁见此都不敢冒冒然的拢上去,只得在一旁干着急。
蓝惠见到这番情景,反而没有秀玉那麽害怕,只见她在秀玉身边,只拿眼瞧着那渐渐走进的彪形大汉,那大汉本还没有注意到秀玉蓝惠她们,见周围众人紧张,眼角一瞟,便看见地上一个小女孩都拿眼毫无畏惧的看着他,竟然连一个孩子都不把他放在眼里,真是岂有此理,那大汉顿时恼羞成怒,几步上前去抓起在地上的蓝惠,就如老鹰抓着小鸡一般抓着她胸前的衣衫把她提起,让她与自己四目相对,围观的众人都发出一声惊呼,秀玉见那彪形大汉突然扑来,吓得发出一声惊叫,紧紧闭住了眼睛,等了一会儿却没有异样,她忙睁开眼睛,见那彪形大汉竟然把蓝惠抓在手里,顿时又是一声惊叫,大叫了一声:“惠儿!”
那大汉淡淡的瞟了一眼发出惊叫的秀玉,又转头去看抓在自己手里的蓝惠,见她虽被自己抓住,但两眼看着他,还是毫无惧怕之意,便怒目相向,大声吼道:“怎麽,你也不怕我麽?嗯?”
蓝惠却道:“等我哥哥来,有你好看,他可是有武功的。”
那大汉闻言怒极反笑,大笑了两声道:“武功?我倒要看看他有什麽武功!”正待又出言恐吓,却听茶馆内一个声音缓缓道:“欺负良家妇女不成,转而去欺负一个孩子麽?不过依我看,她好像并不怕你呢。”
众人皆转头去看,只见茶馆二楼楼梯处,缓缓走下来一位身穿宝蓝色衣衫的年轻公子,说这话的时候一派轻松悠闲,後面还跟着一个拿着月琴的女子,发髻散乱,脸上犹有泪痕。
那大汉见了那公子,正是之前和他打斗,并把他踢下二楼了人,此时又听他口中一派轻蔑之意,顿时朝他大吼道:“奶奶的,老子叫你好看!”顿时就想冲过去,只是忘了手上还抓着蓝惠。
此时的秀玉一见蓝惠被那大汉拿在手里,又见那大汉朝她怒吼,顿时只知不能让蓝惠被那大汉伤害,身上不知一下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从地上站起,拔下头上的发钗拿在手里了作武器,挣扎着朝那大汉扑去,口中喊道:“你放开惠儿!”
那大汉见秀玉扑来,抓着蓝惠闪身一躲,秀玉扑了个空,狼狈的摔在地上,一旁的承风见此情景,已经是急得不得了,出门前少爷反复叮嘱过他,让他好生照看小姐,没想到却变成这样,但他自己没有武功,因此不敢轻举妄动,怕一个不小心,反而惹怒了那大汉,伤到了秀玉和蓝惠。
那刚刚出声的年轻公子见状,果断出手,一枚铜钱“啪”的一声正中那大汉抓着蓝惠的手腕,大汉猝及不防,吃痛松手,蓝惠摔在地上,发出“哎呦”一声,秀玉忙扑过去,将蓝惠拉在自己怀里,承风也趁此机会赶紧过去,将蓝惠和秀玉挡在自己身後。
随即,那年轻公子翻身从楼梯上跃下,朝那大汉连出几招,那大汉都来不及如何挣扎,就被几下制服在地,在地上嗷嗷叫着起不了身,随後那年轻公子吩咐自己身後的两个人将那大汉绑起送去官府,然後他慢慢走向秀玉他们,温言道:“好了,没事了,这位小姐可好?还有这位小妹妹,你可有受伤?”
秀玉在丫鬟的帮助下好不容易站起来,还是把蓝惠紧紧拉住,只低声道谢道:“刚才多谢公子伸出援手,救了家妹,小女子感激不尽。”蓝惠则好奇的朝那位年轻公子不停的打量,经过刚刚那一番,竟然是一点都没有被吓到,只见她打量了一会儿,口中道:“嗯,我看你的武功不比我哥哥差。”秀玉一听,忙拉了她一下,低声道:“惠儿,不许对恩公无礼。”
那年轻公子闻言,笑道:“看来这位小妹妹的哥哥定是十分厉害,竟让小妹妹遇上恶人都还不怕,实在难得,不知可否告知在下你哥哥是哪家的公子,在下也可略之一二。”
蓝惠一听,十分得意,很爽快的道:“我哥哥叫蓝青。”
“哦,原来是蓝府家的小姐,果然是天真可爱,”那年轻公子听了,朝一旁的秀玉看了两眼,眼中似有深意,又朝秀玉作了一揖道,“这位姑娘刚刚不顾自己安危,英勇护妹,实在是叫在下佩服,不知姑娘现下可好,可要在下护送回府?”
秀玉一听,颇有些羞赧,只低下头朝那年轻公子福了一福,低声道:“让公子见笑了,我也只是……只是一时情急,今日多谢公子出手相助,小女子并无大碍,不敢劳烦公子,只怕小妹受了惊吓,还是想回府去让大夫看看才好,就先告辞了。”
那年轻公子见秀玉如此说,也并不勉强,只点头示意了一下,让到一边,秀玉忙拉着蓝惠出了茶馆,此时本来一直在街角处等待两位小姐的车夫听了刚刚家丁的差遣,也将车赶到茶馆门前,秀玉和蓝惠上了车,车帘落下之时,秀玉忍不住又往外瞟了一眼,见那公子还立在茶馆门前,看着自己和蓝惠上车,正在这时,那年轻公子似是捕捉到秀玉的眼神,一下子朝她看来,微微点头示意,秀玉心中没来由的又是一阵羞意,赶紧低了头坐稳了让车夫启程。
那年轻公子目送那马车走远,慢慢走近店内,朝身後的随从示意了一下,那随从随即从身上掏出两张银票,递给正心疼清点大堂内损坏桌椅的老板道:“老板,这个是我家少爷给你的,就当是赔这店里的损失了,余下的这张给刚刚的那位姑娘,人家在你这里唱曲,你也该护着些。”
那老板赶紧接过,一看银票的数额,忙忙的点头哈腰道:“多谢公子,多谢公子,公子真是个好人呐,好人呐。”
刚刚被那大汉欺负的姑娘也哽咽的朝那年轻公子道谢,然後被茶馆的老板差人带到後面休息去了。
那年轻公子做完这一切,转身慢条斯理的出了茶馆,边走边朝身後的随从道:“问问这个蓝府是这城里哪家的,府上都有哪几位小姐。”
“是。”
☆、风之语6……番外5
待秀玉和蓝惠回了府,蓝夫人一听丫鬟和家丁的禀报,吓了一大跳,忙忙的拉着秀玉和蓝惠,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两遍,直念“菩萨保佑,没事就好。”又赶紧的差人去请大夫,给两位小姐看看,压压惊。
秀玉的娘亲也忙忙赶到,看到秀玉和蓝惠好好的,也才松了一口气,然後带了几分责备道:“秀儿,你也真是大意,还好这次惠儿没事,大姑娘家家的,都要嫁人了,凡事都要有个分寸。”
秀玉听了十分羞愧,低声答道:“是,娘。”
蓝夫人一听自己的二嫂对秀玉似有责备,她虽心疼自己的女儿,但也不是不明是非的人,於是在旁劝道:“二嫂,这事也不能怪秀儿,只是意外罢了,她自己也受了惊吓,我听春儿说,秀儿当时不顾自己的安危,要去救惠儿呢,还好遇上个侠士,出手救了她们,真是阿弥陀佛,菩萨保佑。”秀玉的娘本就是因为蓝惠是跟着自己的女儿出去,才遇上这些事,怕蓝夫人因此心中怨怪,所以才责备自己的女儿,见蓝夫人并无责怪之意,心中才稍安,对蓝夫人歉意的道:“我们家秀儿被我们平时宠坏了,小姑不怪才好。”
几人又在一起,描述了事情的详细经过,正说着,大夫到了,等给大夫看过,说是并无大碍,众人才皆对两姐妹放下心来,很快便叫秀玉和蓝惠回自己的院子里去休息。
蓝惠刚回到自己的院子没有一会儿,蓝青便匆匆而至,一见蓝惠看她并无大碍,口中那责怪的话便也说不出口了,倒是蓝惠一见到蓝青,便兴高采烈的道:“哥哥,我今天在街上遇到一个和你武功不相上下的人呢,不过那人比哥哥你大,我看等我哥哥到了他那个年纪,肯定比他更厉害,哈哈。”
蓝青一听她说这个,就道:“你胆子也太大了,今日是你运气好,遇上懂武的人,要是哪天你出门在外,没有人出手管这闲事,那你该怎麽办?”说到这里,蓝青也不禁担心起以後蓝惠的安危,不等蓝惠答话便又道,“看来必须要找几个侍卫跟着你才行,女孩儿家家,安全最重要。”说罢这话,又严肃警告蓝惠道:“就知道你出门闲不住,弄得母亲担忧,你秀玉姐姐为难,若是下次再这样,我就让你以後都出不了门,你去找娘也没有用!”
蓝惠吐吐舌头道:“知道啦,哥哥,你担不担心我?”
蓝青见她一点都没在意这件事的严重性,没好气的点了一下她的额头道:“你说呢?我看以後还是少让你出门为妙!”
蓝惠一听,委屈的说道:“哥哥你还说呢,以前你还老带我上街玩的,自从你老和爹一起出门,就再也没带我出去玩了,今天我和秀玉姐姐去街上,秀玉姐姐还说我可以找哥哥带我去听曲儿呢。”
蓝青一听,想一想自己也确实是好久没带妹妹一起玩了,心中顿时对妹妹涌起几分愧疚,温言哄道:“好妹妹,哥哥最近在和爹一起学些生意上的事,疏忽你了,你也知道,将来这府里定是要我来继承的,早些弄清楚,也能给爹娘分些忧。”
蓝惠听自己哥哥这样说,便懂事道:“哥哥,我也就是随便说说,还是你和爹多学些东西重要,我无聊的时候就去找娘玩儿,再不然就学学绣花、写字,秀玉姐姐说,过几年也该轮到我嫁人了,有些东西,也该学学的。”
蓝青一听蓝惠这般老成的话,乐得扑哧一声,道:“你现在才多大,就说这些嫁人的事,也不害臊!放心,哥哥和娘到时候一定给你挑户好人家,不能委屈了我们惠儿。”
“哥哥~~”蓝惠一听蓝青这样说,朝蓝青撒起娇来。
蓝青在蓝惠那儿待了半晌,两人说笑了一阵便出来了,走在路上,突见承风直直朝他走了过来,“扑通”一声跪在他的面前,磕头道:“少爷,今日小姐遇险,都是承风的错,承风没用,请少爷责罚!”
蓝青见他如此,赶忙示意下人将他扶起,并说:“承风,你这是干什麽?今日只是意外,我并无责怪你之意,快起来。”
承风却执意跪在地上不起,道:“少爷,我知道你请了师傅教授武功,练得一身武艺,今日承风斗胆请求少爷,也请少爷训练承风,今日我见小姐遇险,却无能为力,实在愧对少爷对我的大恩,而且今日只是幸运,若是他日再遇此事,无人出手相助,那岂不置小姐於险地?请少爷答应承风,让承风学习武艺!”
蓝青料不到承风会这样说,但他之前在蓝惠的院子里也想到要给蓝惠分派一两个侍卫,此时听到承风这样说,又见他言辞恳切,态度坚决,而且他说的,也是自己所考虑的,想到承风和蓝惠的年纪相差不大,此时开始训练,时间也并不晚,若他刻苦勤奋,假以时日,也能有所成,何况从这一段时间看,他对自己忠心耿耿,让他学成後做蓝惠的侍卫再适合不过,因此思索了片刻後,就道:“好,我答应你,不过学好武功并非一日之功,以你现在的年纪,更要勤奋努力,以後我就将五小姐的安危交到你身上,切莫让我失望!”
承风一听蓝青答应了,心中坚定,朝蓝青又郑重的磕了一个头,说道:“少爷放心,承风定不会让少爷失望!”
原来承风回到府中以後,反复思量,自己若是想报少爷对自己的恩德,只怕不易,因为少爷自己就已经那样优秀,他身边也是人才济济,而且自己终日只能在府中劈柴挑水,仅凭这样一些事情,如何能报少爷的恩情?承风平日所见,少爷对他唯一的妹妹宠爱有加,若是想好好报答少爷,只有帮他把妹妹照顾好,替他分忧,只是今日出了这样一桩事情,让承风觉得自己实在没用,那大汉逼来的时候自己竟然毫无办法,若是当时没有人出手相助,後果恐怕不堪设想,因此他便萌发了学武的念头,只有通过好好学习武艺,让自己有一所长,才能好好保护小姐,报少爷对自己的大恩大德。
第二天,蓝青便请示了自己的母亲,蓝夫人也对承风此举颇为赞赏,道:“难得他有这份心思,青儿,当初你救了他果然没错,你身边实在需要这样几个忠心的仆人,对惠儿我也放心了。”
蓝青征得母亲的同意,便让承风去到少林当俗家弟子,只盼他学成归来,好担负起蓝惠的安危。
话说这边,秀玉回到自己的院中时,回想起中间的点点,少女的细腻心思让她不知为何总觉得那年轻公子对自己有些奇怪,想到自己很少出门,也并不记得自己曾在何时何地见过此人,那为何哪个人……唉,算了,也许是自己多心了,定是受了惠儿那话的影响,有姑姑为自己把关,爹和娘为自己做主,还有什麽不放心的。
晚间,秀玉很早就睡下了,迷迷糊糊的竟做起梦来,在梦中她看见惠儿被那大汉抓住,就要被丢下万丈深渊,而她在崖边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忽然那年轻公子出现,化成一阵轻风,将惠儿卷起,连带着拉起自己,她低头看自己脚下,竟如踩在云上,她又转头去看自己刚才站着的崖边,竟看到惠儿在那里好好站着,还不停的朝她招手告别,秀玉不由急得大叫,却听那化成风的年轻公子突然又出现在她的身边,牵着她的手道:“跟我走罢……”她更是急得不停的朝惠儿大喊,“惠儿……惠儿!”被梦魇弄得睡梦不安,秀玉大叫一声醒来,外间守夜的丫鬟听到动静,忙过来掌灯,灯亮起,丫鬟见秀玉竟睡得一头一脸的汗,又听她刚刚大叫了一声五小姐蓝惠的名字,想是因为白天那件事情受了惊吓而做了什麽噩梦,忙上前安慰道:“小姐,五小姐好好的呢,您别担心,奴婢去给你倒些茶水来。”
待喝了丫鬟倒来的茶水,又略擦了擦脸上做梦急出来的汗,便听那丫鬟道:“小姐,您现在好好的呢,五小姐也没事,别自己吓自己,好好睡会儿罢。”
秀玉也不知自己为何做了那样奇怪的梦,想了想也并不是什麽噩梦,只是这梦颇有些奇怪,自己怎会做这样的梦呢?
那丫鬟见自己小姐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便道:“小姐,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就别想了。”秀玉想想也知道想不出个所以然来,遂听了丫鬟的话,又躺了下来,竟就此安静的睡着了。
如此过了两日,这天,蓝夫人刚起身梳洗完毕,又交代了管家几件今日要办的事情,便听见门房的过来传话,“夫人,夫人,门外有人带了媒婆,说是要向咱们府上的小姐提亲呢!”蓝夫人正端了茶水要喝,见门房慌慌张张的过来禀报,颇为不喜,道:“慌慌张张的干什麽,一点府里的规矩都没有,有什麽事情值得这样?”
那门房忙又恭恭敬敬的回答了一遍道:“回夫人,是门外有人带了媒婆和聘礼,说是要向咱们府上的小姐提亲呢。”
“提亲?”蓝夫人颇为疑惑,这阵子并没有听到哪家说是要给自己这个消息呀,府中有好几位小姐,大小姐早已定亲,只等着年後出嫁,余下的几位小姐年岁都还小,也并不急在这一时,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蓝夫人忙命人将来人迎进来,待到堂中坐定,只见那媒婆第一个先站起来,笑眯眯的道:“夫人好福气,早听说夫人府中的小姐个个都是知书达理,秀外惠中,今儿个老身不才,受人之托过来给夫人提亲过来了。”
蓝夫人一时拿不准,便道:“这……我府中确是有几位小姐,只是不知提的是哪一位?”
那媒婆笑得更灿烂,道:“正是前一阵子到夫人府上拜访的表小姐秀玉。”
“秀玉?”蓝夫人颇为意外,这阵子一直在替秀玉张罗亲事,那几户人家自己都是知道的,即便他们要来提亲,也都会或多或少的提前知会自己一声,好让自己有所准备,这……怎麽不声不响的又来了一家,竟连自己都不知情,实在是奇怪。
“这……不知说的是哪一家要向我们秀玉提亲呢?”蓝夫人便问道。
那媒婆听了,便笑道:“这真真是天赐的好姻缘,老身要说的正是咱们府宁的大皇商祈家,前一阵子您家表小姐带着您家的五小姐出门,碰巧与咱们祈家的三少爷有过一面之缘,您说这是不是他们两人的缘分?从那以後三少爷对您家的表小姐一直念念不忘,这不,才几日就拜托老身前来提亲,还望蓝夫人不要觉得冒昧才好。”
“府宁祈家?皇商?难道……是那个有祖传印染手艺,被皇上钦点为皇商的祈家?”蓝夫人吃了一惊。那府宁祈家有得一手印染绝活,传了一百多年,染出的颜色和花样十分得当今太後的喜欢,被皇家列为每年必须的贡品,祈家也在数十年前就被皇上钦点为皇商,专供宫廷的印染布匹,虽然蓝府也是世代经商,家境殷实,但比起这样有祖传手艺的百年大族,又是皇上钦点的皇商,实在是小巫见大巫,而且这样的世家,竟然来向他们蓝府提亲,实在是不能不叫蓝夫人意外。
那媒婆见蓝夫人一脸意外,便笑道:“原来夫人也是知道的,祈家百年大家,家境殷实,那三少爷长得相貌堂堂,又文武双全,年方二十还未娶妻,您家的秀玉小姐嫁过去,就是正儿八经儿的三夫人,三少爷又一直对秀玉小姐念念不忘,就冲这份情意,断不会让您家的秀玉小姐受委屈。”
“这……”蓝夫人一直摸不准这桩事情的来龙去脉,虽然知道这是一门极好的亲事,但也不敢贸然答应,又怕因此一个处理不慎,得罪了这祈家,亲事泡了汤不说,与自家的生意也有影响,所以态度颇有些犹豫。
这时,一直坐在旁边不说话的陪着媒婆来的人见蓝夫人这副样子,心中也猜到一二,便站起来朝蓝夫人抱拳道:“蓝夫人不必多虑,我是我家三少爷的贴身随从,那日表小姐与五小姐在茶馆中受惊,在下恰好也在,正是我家少爷出手相助,那日表小姐不顾自己安危,英勇护妹的举动,让我家少爷十分欣赏,说表小姐这样一个大家闺秀却是难得的一位奇女子,他要找的正是这样一位可以相伴终身的人,又冒昧打听到这位表小姐待字闺中,尚未婚配,因此一日也不敢多耽搁,特地禀过了我家老爷和夫人,才命属下带了媒婆前来提亲,还望夫人不要嫌弃才好。”
至此,听了那随从的话,蓝夫人才明白缘由,她的心中不由得放下一块大石,看来秀玉这孩子真是颇有些造化,竟是因祸得福了,得了祈家三少爷的青眼,为自己寻来一段姻缘,不过秀玉那孩子温柔娴淑,知书达理,家境也并不差,如此算来,与这三少爷也颇是般配,重要的是三少爷也喜欢,想必二哥和二嫂听了也是满意的,看来这桩亲事实在是比自己想的还要好,真是美事一桩。
於是蓝夫人便打定主意,脸上也现出了真心的笑意,客气道:“这……真是承蒙祈家三少爷看得起我们家秀玉,只是我是她的姑姑,这件事情还需问过她父母的意思,不过我想他们应该也没有什麽意见,这样吧,二日後,我们必给答复,今日特地麻烦二位,还请两位多多包涵。”说罢,站起来行了一礼。
那随从和媒婆见此便知这桩亲事十成八九,赶紧还了一礼,也客气道:“如此就拜托夫人了,我家少爷还给府上带来一点心意,还望夫人不要推辞。”
蓝夫人心知这也是给人家来提亲的一个定心丸,因此也就没有推辞,安然笑纳了。
待人走後,蓝夫人赶紧命人将二哥二嫂请来,待听得蓝夫人的一番叙述,三人皆是感叹了一番,没想到这一番前来,竟给秀玉寻到了这样好的一门亲事,实在是叫人高兴,接着三人又将秀玉叫来,详详细细的询问了两人遇见的经过,皆感这真是老天牵的红线,秀玉得知那日出手相助的竟是祈家的三公子,如今竟还向自己提亲,原来自己那日的奇怪感觉竟是这个,他竟……对自己有意,回想起那日的情景,祈家三公子翩翩风度,长得是一表人才,又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义心肠,武功又好,家世又好,对自己也……还有什麽不满意的呢,因此在听到娘问她的意见时,秀玉只红着脸低头道:“一切但凭娘做主。”三人听了,皆都笑起来:“难得我们秀玉这般乖巧,那三公子能够娶到我们秀玉,也是他的福气。”
於是秀玉的亲事就这样定下来,并约好明年秀玉及笄一个月後就行嫁娶之礼,算算也就在明年春天,既是嫁了那样的大家,娘家这边也不能失礼,便急急修书回去,让家里准备起来。
既然亲事已经解决,待又住了几天,秀玉一家便要告辞回去了,蓝惠见此颇为不舍,一连几天都缠着秀玉,说好不容易来个人可以陪她玩,这下又要走了,秀玉也对这个表妹颇为不舍,送了好些自己的玩意给她,了作念想。
待到临走时,蓝惠还不忘揶揄这个表姐两句:“秀玉姐姐,你说那日是不是多亏了我,若是没有我跟着,恐怕你就遇不到我这未来的表姐夫了。”
秀玉听了,便敲她的脑袋,道:“是呀,多亏了你这鬼灵精,”又见她吐舌顽皮的样子,“看你这样,以後定让姑姑帮我找个厉害的妹夫,只有他才能降得住你。”
两姐妹互相打趣了一阵,便依依惜别。
待到第二年春天,秀玉便嫁到府宁,场面十分体面,蓝夫人听闻夫妻二人十分恩爱和睦,心中也十分宽慰。
此时承风也入少林习武快有一年,他每日勤学苦练,只盼早日学成,护卫小姐安全,他们都没有想到,命运的红线从蓝青救下承风的那一刻起,就牵在了蓝惠的身上。
作家的话:
因为10月的时候,七月要大婚了 嘻嘻……,所以写了这样一个故事,祝各位看文的朋友桃花旺旺,生活幸福!
☆、第八十章
蓝惠端坐在镜子前,看着镜子中自己被承风抱着的模糊的影像,那发生的一切都好似一场梦幻一样,自己竟然和这个人有过两次鱼水之欢,而那两次,自己分明都感觉到了快意,明明不是哥哥,为什麽自己的身体会产生这样的反应,若说是第一次自己并不知情,只意味是哥哥,那第二次呢,第二次自己明明是知道的,而承风又几乎是半强迫着自己,但是为什麽自己并没有尽力反抗,反而是和他……这到底是为什麽……自己不是一直喜欢的是哥哥,是想和哥哥一起那样的吗?为什麽那个时候,自己并没有想起哥哥,反而满眼都是承风在自己身上起伏喘息的样子,还有那充满自己的强烈的快感,一起登上顶峰的喜悦……自己的身体在这一刻想起的时候,还有些微微的悸动……那些充斥脑海的快感就如同印记一样,深深的刻在她的脑海里和身体上,这……这……本来都应该是和哥哥一起的呀……为什麽……为什麽是承风……而且自己在知道的时候,不是应该惩罚承风以下犯上的吗?但为什麽自己却没有这麽做……反而……反而是此刻坐在这里,任承风抱着自己……一切都乱了……乱了……
蓝惠不知道此时自己的心中是什麽感觉,只知道是五味杂陈,此刻抱住自己的男人……并不是哥哥……自己交给的人……也并不哥哥……为什麽……为什麽……自己没有推开他……也并没有觉得反感……反而会有一些依恋……这……这到底是为什麽……
蓝惠嗅着承风身上的男子气味,是啊,就是这个人……自己与他……那麽哥哥呢……那个时候自己真的是忘记了他吗?
承风见自己抱着小姐,小姐并没有如何激动,只是对着镜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便小心翼翼的看了她一会儿,然後紧紧了抱着蓝惠的双手,偏头含了她的耳垂带着小心道:“小姐……可想死承风了……”
蓝惠听到这话,心中一动,不禁微微叹息,只伸出手臂按在承风的手上道:“承风……我……我并不明白……”
承风道:“小姐有何事不明?”
“为何……为何……那晚……是……你……”略略迟疑了一下,蓝惠还是说了出来。
“呵……小姐……原来你是为这个……小姐……难道你还没有看出来麽?少爷对你并无男女之情……”
“你怎麽知道?”蓝惠打断承风的话道,“他从小就只最疼我,一直就是……我……我……”
承风见镜子中蓝惠的脸上露出哀伤和失落的表情,心中甚是不忍,但若是一日不说明,蓝惠便一日不会认清这个事实,於是便接着道:“小姐,你和少爷一母同胞,这府中人际复杂,虽这些个少爷小姐都是老爷的亲生孩子,但又有几个是真心对待您和少爷的呢?只有您和少爷之间相互的对待才是真心的,老夫人不是一直都这样对您和少爷这样说的吗,少爷只有您这一个妹妹,自然怕你受委屈,凡事上心些,都只是因为做哥哥的本分,哥哥爱护妹妹是人之常情,加上後来老夫人不在了,少爷更是怕您觉得年幼失牯,因此对您的照顾更是无微不至,但是这些都只是因为少爷对您只是兄妹之情,难道您不明白吗?若是他心中有你,就不会对他的夫人爱重有加,也不会在那些时候只念着夫人的名字。
您还记得夫人刚嫁进府时的情形吗?那时您因为嫉妒,时常去为难你的这位嫂嫂,可是夫人何时与您计较过,她心知你们兄妹二人在府中可说是相依为命,不愿你和少爷因为一些事情心中有碍,变得不亲近,更怜您一个女孩儿家,小小年纪只有少爷一个亲人,因此还常在少爷面前说你的好话,认为你只是小孩子心性,大了自然会好些,小姐,您知道吗?少爷每次从下人的口中听到您去为难夫人的那些事情,其实都是十分无奈的,而夫人又是那样大度,甚少在少爷面前说起这些事情,少爷因为事务,时常不在府中,又是男子,虽已尽力关怀,但对你的照顾还是难免有疏漏,其实您有好些事情都是夫人在一直帮着料理,这麽多年,可以说您在府中是最受少爷和夫人宠爱的一位小姐,这让少爷怎麽能不认为他的夫人是极好的一位人呢。您还记得吗?有一次,您贪玩将猫丢进夫人的珍草院中,弄坏了好些夫人精心养植的花草,夫人很是心疼,又不忍对你苛责,难受了好些日子,少爷回来听说以後是大发雷霆,本说是要罚你禁足,夫人苦苦哀求,不要让少爷去罚你,只说你还小,现在又是只有哥哥一个至亲,若是少爷为了自己去罚你,定会伤了你的心,你小小年纪,正该天真浪漫,她也实在不忍心让你受这样的责罚,夫人说她从前在家中也有过这种感受,知道女孩家的心思,很是能够理解你,就这样劝说了好一阵,才说服了少爷,让你无事,因着往日还有这件事情,少爷对夫人一直是爱重不已,你说,少爷怎可能对小姐你有超越兄妹的感情呢?”
“怎麽……怎麽会……难道……难道一直是我想错了?这……这怎麽可能……哥哥一直是喜欢我的……一直是喜欢我的……他只可能喜欢我……我和他自小一起长大,他怎麽可能喜欢别人……怎麽可能……”蓝惠听了承风的诉说,不敢相信自己一直以来的想法是错了,“他只是没有告诉我……一定是的……他是喜欢我的……喜欢我的……”蓝惠自言自语的说着,眼中慢慢流下泪来。
承风看蓝惠如此,心中也是难受,但与其让蓝惠陷在自己无谓的想法里,倒不如让她就从此断了这个念头,这样自己也……想到此,承风决定再给蓝惠下一剂猛药,他斟酌了片刻,缓缓道:“小姐,你……那天……少爷是喝多了……可是还没有醉到不省人事,你把他扶到自己房里,去给少爷准备醒酒汤的时候,少爷其实一直在念着夫人的名字,不然那天他不会又去到夫人房里,才会……才会让承风……”
“什……什麽……你是说……”
承风点点头道:“少爷知道自己是进错了屋子,他记得夫人房中的陈设是什麽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