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麽……你是说……”
承风点点头道:“少爷知道自己是进错了屋子,他记得夫人房中的陈设是什麽样子,只说是‘错了,错了,这不是云儿的地方’,那个时候小姐对少爷起了心思,想要和少爷……因此房中并没有其他人,可是……可是承风怕小姐……因此一直在暗处跟着……小姐……当时少爷自己挣扎着起来,边叫着夫人的名字边自己到夫人的院子里去,正好在小姐院外碰到夫人的丫鬟如翠经过,如翠便把少爷扶到夫人那里去了……小姐……少爷以前虽也有过红颜知己,但承风看着,他对夫人才是用了真心,否则醉成那样,还是心心念念的念着夫人,认得出夫人的房间,要去找夫人……这些……小姐……你还不明白麽……”
蓝惠听着,泪流满面,“自小哥哥就照顾我……娘去了……我只有哥哥……可是哥哥怎麽可以喜欢别人……怎麽可以……惠儿……惠儿怎麽办……怎麽办……”
承风见此,抱紧了蓝惠道:“小姐……你还有承风……还有承风一直在你身边呢……而且,小姐,你也没有失去少爷,少爷他一直就是关心着您的,爱护着您的,他永远都是您的好哥哥,您永远都是少爷最心爱的妹妹,这些您都是最清楚的,不是麽?不然您看看,少爷什麽事情都是想着您的,每年只要他有空,都会带着你出来散心,有几家的哥哥会如此对待妹妹呢,至於其他的感情……承风……承风会陪着小姐,会永远和小姐在一起……承风在此起誓,承风的有生之年都是属於小姐的,只属於小姐一个,小姐在少爷那里得不到的,承风都会给小姐……只请小姐……不要嫌弃……不要嫌弃承风……”承风艰难的说完最後一句,心都揪了起来,只想听蓝惠的一句话。
蓝惠一直在默默的流泪,默默的听着承风的诉说,要说她的心中不矛盾,那是假的,自小倾心的哥哥对自己只是兄妹之情,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和哥哥……却没想到那人原来是承风……而承风一直是对自己……对自己存着这样一份感情……想就此抛弃自己从前的那一份执念,去接受另一个人对自己的爱恋,这……这实在是让蓝惠一时放不下。
只听蓝惠轻轻叹息一声,从桌上拿了帕子擦了脸上的泪水,缓缓开口道:“承风……原来我并不知……并不知你的心……我……我很感激……你对我一直很尽心……这些我都是知道的……只是现在……我……哥哥他……自小都对我颇多照顾……我也……我也习惯了哥哥这样对我……以为哥哥会对我……可是……可是却原来是我奢求得太多了……的确……哥哥有那样的一位嫂嫂,她如何的性子,我何尝不知道……可我就是……就是不愿看到哥哥与她过多亲近……承风……我是不是很坏……我已经有那样一位对我好的哥哥……後来又添了对我这样好的一位嫂嫂……我该知足……实在不应该这样去对我的嫂嫂……让哥哥为难……可是我……可是我……承风……你明不明白……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那个样子……承风……你对我的心……我是知道的……可是现在我……我……”
承风一听蓝惠的话,忙道:“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小姐只是对少爷有着从小的依恋之情,这种感情是你们从小建立起来的,是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我知道小姐并没有坏心……只是习惯了和少爷两个人在一起时候的情景……我知道……我都知道……小姐……承风那些话……并不是逼……逼小姐接受承风……承风只是想让小姐知道……小姐并不是一个人……小姐没有失去少爷……而且少爷永远都是会对小姐你好的……他永远都是小姐的好哥哥……而且……而且小姐一直都有承风……承风愿意一直陪在小姐身边……小姐……你……你不要伤心……你现在不要想其他的……只需要静心休息……承风会陪着小姐你的……小姐有任何吩咐……都只管差遣承风……”
蓝惠听到承风如此说,心中稍安,但她心中还有更大的疑惑,因此也一同问了出来:“承风,你……你是从何时开始……就对我……”
“小姐……你如此问……承风也说不出来……只知道从进府第一次见到小姐……小姐就在承风心里了……少爷和小姐对承风是有恩的人……承风这辈子无以为报……只想要好好服侍少爷和小姐……替……替少爷照顾……小姐……”
蓝惠听了承风这一番肺腑之言,若说是心中没有动摇,是不可能的,如今事已至此,蓝惠也不愿多想,这一段时间,她都在失落与纠结中渡过,今天承风指出了她一直不愿认清的事实,实际上也是为她拨开了云雾,现如今承风又主动表明心际,她的心中稍有安慰,加上这一时间她和蓝青为参加武林大会,一直在路上舟车劳顿,再加上一直为这些事情而心绪不宁,如今她因为承风的言语心中略有开解,顿时感觉身上乏累不堪,於是她便低声道:“承风,我觉得有些累了,你扶我过去休息罢。”
承风一听,便也心知如此,於是赶忙打横抱起蓝惠,将她小心翼翼的抱到床上,然後扯过被子给蓝惠盖上,接着便轻声说道:“小姐,这段时间你也累了,好好休息罢,有什麽事情,只管叫承风就好。”
蓝惠轻轻的“嗯”了一声,便闭上了眼睛。
承风知道想要蓝惠完全恢复心思还需要一段时间,他也并不心急,因为他和蓝惠以後还有大把的时间在一起相处,蓝惠不是那种死脑筋的人,不然她小时也不会和那一群姨娘周旋得游刃有余,承风相信只要假以时日,蓝惠一定会想通,并且接受这个现实,说不定也会很乐意……接受他……因为从蓝惠这阵子还有今天的表现来看,她并不讨厌他。
想到此处,承风的嘴角漾起一丝笑意,他伸手摸了摸蓝惠的头发,然後起身闪身出了蓝惠的房间,临去时他转头看看了院子中,阳光正好,蓝惠的贴身丫鬟小月还在葡萄架下做着针线,丝毫没有发觉小姐房中刚刚发生了什麽事情。
作家的话:
让大家久等了哦,不好意思
谢谢大家的祝福 嘻嘻……
☆、第八十一章
这边玉之去武林大会探了探情势,便回转了去,润之本是要跟着玉之一起去的,怎奈他一出大门,便朝玉之嬉笑着道:“二哥,那武林大会有甚好看,还不如我自己去街上转转。”玉之知他对这些事情兴趣不大,也不勉强,便道:“就知道你不会这麽积极,好了,性子收敛些,别惹事。”润之一听忙道:“知道了,二哥,放心吧。”
“嗯,去罢。”玉之看他快走几步,转眼就不见了影子,知他这阵子待在自己和大哥身边,不敢造次,早耐不住要出去透透风了,笑着摇摇头,便自己一人去了武林大会。
待玉之从武林大会回到院子里,去到房中,见念之正拿着书本在看,一旁的床上甜甜正睡得香甜,便放低了声音道:“还是和往常一样,并无特别。”
念之早知如此,便笑道:“想必也是如此。”见玉之一人进来,便问道:“怎麽就你一人回来,三弟到哪里去了?不是和你一起麽?”
玉之便道:“这几日他也闷坏了,我叫他自己上街转转去。”说到这里,玉之想了一会儿,便又道:“大哥,那久珍丸快用完了,你看……”
念之低头思索了一会儿,便道:“二弟,你看妹妹如今的身子,可适合受孕?”
玉之便道:“妹妹才刚刚及笄不久,怀孕生子对她来说还是过早了些,再说……”玉之微微一笑,接着道,“大哥怎舍得那麽长时间不碰甜甜,就算大哥舍得,只怕三弟头一个就不愿意。”
念之一听便笑道:“你倒滑头,独独不说自己,难道你就愿意麽?”
玉之笑道:“我自然是不愿的,现在的甜甜正是最娇嫩的时候,何苦让她过早经历这些,再说大哥、我、还有三弟也是舍不得她受孕育之苦的,还是等甜甜年岁大些,再考虑此事罢。”
念之点头道:“不错,现下我也觉得过早了些,不过是怕你们想了,所以问问,既然如此,那久珍丸二弟还是一直配着罢,二弟的方子果然是不错的,我看如今妹妹的肌肤越发滑嫩了,嗯,妹妹何时受孕的事情,就交给二弟你了,日後二弟若是觉得时机成熟,便再给妹妹停药罢。”
玉之笑道:“这久珍丸除了可以预防女子受孕,长期服用还有润肤养颜的功效,每月给妹妹服用一丸,实在是再适合也没有了,若是日後妹妹的年岁适合生子了,只需停服三个月便可。”
“嗯,”念之不由点头笑道,“只不知妹妹生出的孩子该有如何可爱,我只盼着能和妹妹一样,是个可人的女孩儿家就好了。”
玉之听了便笑道:“这个麽,还是只有大哥做主才行啊,哈哈,再说我们三人和妹妹的孩儿,必定是不差的。”兄弟两人说完,看了一眼床上睡着的甜甜,相视一笑。
兄弟两人又谈论了一阵,玉之便道:“大哥,既然如此,那我这就去街上采买些久珍丸的配用药材,如今这不比庄子里,这药材的挑选,还是得我亲自去选才放心。”
“嗯,去罢。”念之闻言,便点头道。
待玉之上了街,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常,玉之在街上转了一圈,一家药店一家药店的看过,最後才定了主意,便朝最大的一家药堂走去,待到店里,那里面的夥计便殷勤的过来招呼道:“这位客人,可是要抓什麽药?可有药方?若是身上不爽利,我们这儿也有坐堂的大夫,医术高明,包您药到病除,您看需要吗?”
玉之见那药堂夥计如此殷勤,便朝着夥计手指的方向看了看,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在给人诊脉,这情景,自己也曾经有过,玉之回想起来,只微微一笑,便朝那夥计和气道:“不知店家可有这几味药材:红景天两钱,天山雪莲四钱,长白山老参两钱,南海珍珠粉五钱,藏红花一钱,血燕窝四钱,千年何首乌四钱,苏合香三钱,芸香草三钱,牡丹皮两钱,仙鹤草两钱,花蕊石一钱,辛夷花三钱,木蝴蝶两钱……”玉之一气说了二十几味药材连带着分量,也不见那药堂学徒拿笔记住,或是如何慌张,只认真听着玉之的话语不断点头,末了道一声:“好!,一共二十七味药材,共四两七钱,不知您是要配几副的量?”玉之笑道:“先配二十副吧。”便看见那药堂夥计站在一旁,另一个夥计拿着一杆小秤,只听先前招呼玉之的夥计在一旁唱单道:“红景天两钱,天山雪莲四钱,长白山老参两钱,南海珍珠粉五钱……”和玉之之前报出的药材顺序一模一样,且分量丝毫不差,只见那个拿着小秤的夥计飞快的从墙上立着的一大排药柜中,跟着唱单夥计说出的一个个药材名,一个药屉一个药屉的快速拿出相应的药材,手法及其利落,不多一会儿,等先前的那夥计唱完单子,他的一副药便包好了,接着那夥计便不再用之前那夥计唱单,迅速的包好剩下的十九副药材,每副药材都秤了下总重,都是不多不少,正好四两七钱,只见先前那夥计仍是用那热情的声音对着玉之道:“这位客人,您的药包好了,承惠一共六十六两银子,请这边付账。”
玉之付了帐,拿起了药材,满意的出了门,这大药堂的学徒们人人都会这一手绝活,就像许多有名的酒楼一样,那里的夥计也是不需要用笔记下客人的菜单,只听着客人报一遍,那些菜名就牢牢的印在脑子里,从不会出现差错,单看这药堂夥计的绝活,这家药材店便绝不会差,何况玉之所买的药材里,有几味并不易得,但是这药堂里竟全有备货,可见是周全得很了。
待玉之提着一大包药材回到院子里,润之正坐在院子中,见玉之提着一大包药材,他夸张的“哇”了一声道:“二哥,怎麽买了这麽多药回来,你病了?”说罢还赶紧站起身来,围着玉之转了一圈,口中“啧啧”有声道:“二哥,你倒底是什麽毛病啊?莫非……是纵欲过度?”
玉之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道:“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怎麽,你很想我生病吗?”
润之忙嬉皮笑脸的道:“怎麽会,二哥自己就是大夫,自然不用我这个做弟弟的操心。”
玉之见他在院子里闲着,便道:“怎麽这麽快就回了,好不容易出去透透气,怎麽不多玩一会儿?”
润之便道:“大哥二哥和甜甜都在,我怎舍得一个人玩那许久,自然是回来陪着大哥二哥和甜甜的。”
玉之一听他这油嘴滑舌的话,便道:“你倒是会说。”
润之一听便“哇哇”叫道:“弟弟我可是句句发自肺腑啊,不过就是在街上给甜甜买了些吃的和玩的,一个人逛也是老没意思的,不如和妹妹一起逛街的好玩。”
玉之见他这些话还算靠谱,又见他无事可做,便道:“既然你现在无事,你和我一起进来磨药罢,甜甜的久珍丸快用完了,我得制些新的,还不快过来给我帮忙?”
润之一听二哥有事吩咐,赶紧过去,拿起那一包包药材道:“这就是妹妹一直吃的久珍丸啊,嗯,不错不错。”
玉之道:“如何不错?”
润之嬉笑道:“多亏有了二哥配的这久珍丸,我们兄弟三人才能够放心大胆的爱甜甜啊,一想到能够毫无顾忌的射到甜甜的体内,我就兴奋呢。”
玉之道:“妹妹年纪小了些,也不适合过早生子,这也是大哥和我的意思,”边说着,边又看了润之一眼道,“而且我看三弟你这性子,我看也不适合过早当爹,”润之一听嘻嘻笑道:“还是二哥你深知我心哪,不过二哥,你是喜欢男孩儿,还是喜欢女孩儿?”玉之便道:“是男是女,都是妹妹为我们生的孩儿,都是一样的,我一样都喜欢。”
润之道:“我只希望妹妹到时候为我生个女孩儿,和妹妹一样可爱的,天天逗她,多有意思啊。”说罢,一脸的向往之色。
玉之见他如此,不由得白了他一眼,接着道,“这久珍丸也有帮妹妹养身护气的功效,她吃了只有好处,过来,把这些都磨成粉,记得一副一副的,不要弄混了量。”
润之一听,便道:“哈,二哥,看来你一变成个大夫样,怎麽脑袋也不好使了,何苦用那石磨来,看我的。”润之手拿着一副药,两手附在纸包外面凝神揉捏了一番,也不见那纸包破损,再打开一看,里面的药材好好的都成了粉末。润之一看得意道:“二哥,怎麽样?”
玉之在一旁摸着下巴评论道:“嗯,不错,看来三弟的内力又精进了,正好我这里还有几百斤药材需要磨成粉末,看来三弟对此很有心得,就拜托三弟了。”
润之一听哀叫道:“二哥,我可是很尽心的啊,那几百斤少说也要花我三成内力……”说到这,润之转着眼睛想了想,“哦,对了,明天还有武林大会,我怕我到时候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二哥,这次就饶了我罢。”
“哦,难道明天的武林大会你要出手吗?放心,我一定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润之忙道:“呃……那……那倒也不一定……”梗着脖子与玉之对视了片刻,润之只好告饶,“哎哟……二哥,你就饶了我罢……”
玉之闻言便道:“那你就不要偷懒,给我老老实实的用石磨来磨这些药材,你因为内力是随便用来玩的吗,随意耗费体内真气,常此以往必对身体有损,我没有对你说过吗?”
“知道了,二哥,”润之赶忙应道,随即又嘻嘻笑道,“还是二哥关心我,哈哈。”
玉之没好气的道:“你给我老实记住,别到时候又来找我给你调理脉息。”
“是,二哥,哈哈。”润之在一旁,拿起一个小石磨,放在桌上磨起来。
转眼时间就过了午後,念之的书也看了大半,他看看窗外的阳光,便起身走到甜甜睡着的床前,轻轻的捏了捏她的脸颊道:“小懒虫,可该起床了。”甜甜迷迷糊糊的被念之骚扰,摇了摇脑袋,想要翻身再睡过,念之又捏了捏她的小鼻子道:“好妹妹,该起床了,白日里睡多了,晚上可该睡不着了,这样明天如何去看武林大会?”
甜甜被念之弄了一会儿,稍有些清醒,正听道念之说到武林大会,便伸了手,拉了念之的手道:“哥哥,明天我要去看武林大会。”
念之闻言笑道:“好,那还不快起来?睡了这麽久,肚子饿了没有?现在刚过饭时,快起来,三弟给你在外面带了些小食和玩意,你不想看看麽?”
“想。”甜甜闻言,忙道,接着赶紧自己坐起身来,念之拿了她的衣裙替她穿上,刚穿好,甜甜便自己穿了鞋子,忙忙跑到桌子前,见上面堆着几个纸包和两个锦盒,分别打开一看,纸包里装的是玫瑰香糕,豌豆黄,各色糯米丸子,甜甜赶紧拿了一块喂给念之,念之一笑,张嘴吃了,末了还含了甜甜的手指一下,甜甜“哎呀”一声,忙抽出手来,然後自己也拿了一块放进嘴里,边吃边打开那两个锦盒,锦盒里面一个是竹子做的一个首饰盒,上面刻了茶花和杜鹃,还上了色,很是精巧好看,里面折叠了三层,每一层都可以打开,另一个锦盒里面装的是贝壳做的一只小鸟,甜甜从没有见过贝壳,便朝念之问道:“哥哥,这是什麽做的?”念之温和道:“这是贝壳,只有海边才有,说起来,妹妹还没有见过海罢,以後有机会,哥哥带你去看,那里的景色很是不错。”
“好。”甜甜乖乖的答了,又拿了那竹子做的首饰盒看,念之看甜甜吃了几块点心,便道:“好了,饿了就吃饭罢,现在正在厨房里热着,我去叫人端进来。”念之差了随从去厨房端饭菜,又叫玉之和润之一起过来用饭。
润之一进房门便道:“妹妹好睡,可把我给饿坏了,妹妹你说,你这样整日又睡又吃,不怕变成一头小猪麽?”
甜甜嘟了嘴道:“我才不是小猪,我吃得很少的。”
润之看了看桌上被甜甜打开的点心,便道:“哦,原来妹妹吃了许多点心,那自然是吃不了多少饭了。”
甜甜一看,顿觉有些羞,便着急分辨道:“没有,没有,我……我就吃了几块……”
润之道:“妹妹好伤三哥的心,这点心还是我买给妹妹的呢,妹妹只吃了几块,难道是不喜欢哥哥给你买的麽?”便说着,还边把头低下,只是那嘴角的弧度非常可疑。
甜甜一听润之这话,又见他低头一副郁闷的样子,忙又道:“没有,没有,我喜欢得很呢,三哥,你看,我吃了好多呢。”又赶快拿起桌上的贝壳小鸟和竹子做的首饰盒道,“三哥,这些都好有趣,大哥跟我说,这是海边的贝壳做的呢。”
玉之见了那贝壳小鸟,便笑道:“贝壳?三弟,你倒是有心,知道妹妹没见过海。”
润这边正逗着甜甜,闻言道:“不过碰上了,便买了,也不是什麽稀罕物,以後若是有机会,还可以带妹妹去见真正的海呢。”说完这些,润之又看着甜甜扑哧一笑道:“哎呀,好妹妹,那你告诉哥哥,你到底是吃得多还是吃得少呢?”
甜甜被绕了进去,便犹豫道:“嗯,吃……得多……”
“哈哈,还说自己不是小猪?”润之笑道。
玉之在一旁看着甜甜一副呆呆的样子,便拍了拍润之道:“好了,三弟,别逗甜甜了,快坐下来吃饭罢。”
兄弟三人皆围着甜甜坐下,照例都是边吃饭边照看甜甜,看她爱吃什麽,一顿饭下来,甜甜又吃了好些,便道:“哥哥,吃不下了……”
念之道:“吃饱了便坐会儿吧,等会儿若是有空,便带你出去消消食。”说着,便让甜甜去到内室,自己玩儿。
这边润之便道:“大哥,二哥,你们猜我刚刚在街上看到什麽好玩的?”
玉之道:“除了女人,你能看到什麽?”
润之一听,忙看了看内室,放低了声音道:“二哥,你可不要在甜甜面前诋毁我啊,我眼里除了妹妹,可是哪个女人也看不见的。”
玉之闻言,闲闲道:“哦,原来如此。”
又见润之一脸揶揄的看着念之道:“大哥,你猜我看见了谁?”
念之抬起眼皮看了看润之一副窃笑的样子,也不理他,只夹了一筷子菜道:“你看见了谁,与我何干。”
润之顿时瞪了眼睛道:“大哥,我看见了杜若琳和她的那个大师兄,还好我躲得快,没让他们看见我。”
玉之在一旁凉凉道:“哦,还说没看见女人?”
润之一听便朝玉之一本正经道:“二哥,你这话就不对了,那个杜若琳脾气那麽坏,一点也不温柔,在我眼里怎麽会是个女人,也只有在大哥面前,她才有几分样子,你没见她,刚刚在店里又差点和人吵起来,不过依我看,”润之顿了顿,又看着念之道,“定是因为一些人啊,事啊,让她心里不爽快,所以脾气才这麽暴躁,你说是吧,二哥?”
玉之只拿勺子舀了碗汤喝,道:“那杜姑娘因为什麽脾气暴躁,我倒是不清楚,我只知道,若是甜甜知道你上街盯着别的女人看,不知她会怎麽想?会不会也对你脾气暴躁?”
润之一听忙笑道:“怎麽会,妹妹最是温柔可人,怎可能像那个母老虎,说实在话,要是让这个杜若琳做我们的大嫂,我还真看不上,咱们大哥值得更好的。”说罢便偷偷看念之的反应。
念之只管吃菜,对润之的话置若罔闻,过了一会儿,等念之放下筷子,便对润之道:“三弟,我看你最近也是闲得很,都有时间自己上街去逛,既如此,我看明日的武林大会我们灵花山庄就派你出战,你可不要辜负了我和二哥对你的期望。”
润之一听忙哀叫道:“啊,大哥,我错了,以後我上街再也不乱看了,可是,我也不是故意的,那个母老虎就在前面和人理论,动静那麽大,我想不看见也难啊,你看,我不是立刻就躲开她了吗,就是怕她看见我,又来找大哥你的麻烦啊,大哥,弟弟我可都是为你好啊,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念之道:“哦,我也是为你好,看看你的武功进展到何程度,不然我看你就与那沈莫过上几着罢。”
“哎,别别别,大哥,你就饶了我罢,哎,对了,明天我答应了陪甜甜一起的,要是我比武去了,谁来照看甜甜,别别别,大哥,我错了,二哥,快帮我说说。”
玉之在一旁见他一脸急样,便道:“以後上街还是老实点好。”
☆、第八十二章
润之听了,忙连连点头,边点头还边嘟囔着道;“在大哥二哥面前,我可是一直都很老实的啊……”
念之闻言笑道:“如此便好了。”
玉之在一边笑道:“你若是每次行事前,都想想自己说的这番话,我和大哥就能替你少操许多心了。”
润之听了,不由得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道:“二哥莫这样说,我觉得我还是很听大哥二哥的话嘛。”
接着兄弟三人都谈笑了一阵子,便转到内室去看甜甜,见甜甜此刻正抱着一本书坐在桌边看得津津有味,之前因为甜甜整日都有念之三人终日陪着玩,因此很少能有时间想起看书来打发时间,原来兄弟三人外出历练时,庄主楚灵风为甜甜请了先生,专门教她些书画弹琴,因此甜甜也颇习得些文字,那时也时常看书请教先生,不过都是些四书五经,还有一些诗集等等。刚刚甜甜一人在房内,四处翻找玩看,才注意到那房中的小屉里有一些小说的墨本,甜甜翻了翻,选了一本看起来。
润之一见甜甜正看着书,忙凑过去到甜甜身後,只见甜甜看着的那页书上写着:“是後又十余日,杳不复知。张生赋《会真诗》三十韵,未毕,而红娘适至。因授之,以贻崔氏。自是复容之,朝隐而出,暮隐而入,同安於曩所谓西厢者,几一月矣。张生常诘郑氏之情,则曰:‘我不可奈何矣,因欲就成之。’”
润之便在甜甜耳边轻轻“哦”了一声道:“《莺莺传》,没想到妹妹还喜欢看这些书呢。”甜甜正看得津津有味,耳边听见润之的声音,也不回头,只道:“原来三哥也看过的,那三哥告诉甜甜,最後崔莺莺和那个张生在一起了吗?”
玉之也注意到了,听到润之把书名说出来,又见甜甜问出,眉头不由轻微得一皱,在《莺莺传》中,崔莺莺後来遭到遗弃,只能自怨自艾,一年多後,莺莺另嫁,张生也另娶。一次张生路过莺莺家门,要求以“外兄”相见,遭莺莺拒绝。当时人们还称赞张生“始乱终弃”的行为是“善於补过”,这本小说显然是站在张生的立场,美化张生,为他的薄幸行为辩护。因此玉之对这里面的张生颇为不喜,连带也觉得这样的书实在不好。因此见甜甜看这本书,又问到里面崔莺莺的结局,看样子对这本书中先前描写的崔莺莺和张生的爱情很是有好感,心中便不愿让甜甜失望,不等润之回答,便温声道:“自然是和张生在一起了,现在天色渐晚,妹妹看了这半会儿的书,眼睛定是累了,不如休息休息。”
润之听闻二哥的回答,心中也是对二哥的意思了然,这种时候肯定是要帮忙附和二哥的,便也在旁边道:“好妹妹,这看书有甚麽意思,不如和哥哥一起到外面院子里玩儿会儿吧。”
甜甜正看的兴浓,闻言便道:“这书挺好看的,我还没看完呢。”
“哎呀,有甚麽好看,不就是那个张生和崔莺莺嘛,那个张生对崔莺莺,哪有哥哥们对甜甜好的,不看也罢,妹妹快和三哥一起,三哥在院子里练轻功给你看,带你飞高高,好不好?”润之一听甜甜的话,忙在一旁哄道。
甜甜一听,便想自己也好久没看三哥练功玩儿了,以前三哥总是抱着自己用轻功飞来飞去的,逗得自己“咯咯”笑,刚刚听三哥润之一提出来,便又想起来当初有趣的情景,顿时有些心动,但是又想看到书最後的结局,一时还有些犹豫,润之见她表情有些松动,不再和甜甜罗嗦,一把将甜甜从凳子上抱起来,将书从她手上取走,扔给二哥玉之,口中边道:“傻妹妹,这书什麽时候不能看,和哥哥练轻功玩儿可不是下次轻易还有的机会,难道在妹妹心里,三哥的魅力还比不上一本书吗?真是让哥哥伤心。”
一旁的玉之接了书,手腕一翻,那书便轻巧的没入袖中,甜甜正被润之抱着转了个身朝门口走去,因此并没看到,只想着三哥说得也有理,便搂了三哥润之的脖子道:“好三哥,这次要到屋顶上去。”
润之一听,爽快的“哎”了一声,高高兴兴地带着甜甜在院子外玩儿起来。
一旁念之看着他们兄弟两人的动作,心中也是了然,待甜甜被润之弄出了房门,便对玉之道:“看来以後这些书也不能让妹妹随意看到,毕竟……我也不愿看到妹妹的心上有一丝尘埃,”
“大哥说的正是我想说的意思,这些书尽为那些负心男子辩护,妹妹是女儿家,且心性纯良,怎能接受,只怕还要受这些劳什子书的影响,认为我们兄弟三人也同这些书中的男子一样,我是断断不会让妹妹有这些想法的。”玉之在一旁皱眉道。
念之闻言也道:“二弟说得是,我们怎能让妹妹有那些想法,二弟你有心了。”
“算了,大哥,咱们不说这些,以後注意些就是。”玉之摆摆手道。
念之点头,便和玉之一同出门,看甜甜和润之在院子里玩,看了一会儿,玉之便借故出去,待再回来时,神色轻松了许多。
甜甜和润之玩了好一会儿,只见天色渐晚,润之便抱着甜甜从葡萄架上跳下,将甜甜放下道:“天色不早了,妹妹好好休息,明天还要去看武林大会的比武呢,要养好精神才能看呀。”
甜甜先前正和润之玩得兴奋,听闻润之的话,忙拉着润之的袖子道:“那三哥明天也要参加比武吗?”
润之闻言,摸了摸甜甜的头发,道:“那得要看三哥的心情,哈哈。”
甜甜道:“三哥这麽厉害,那些人肯定不是三哥的对手。”
润之听闻甜甜的这番话,心中很是受用,连连摸着妹妹的头发道:“那是,那是,哈哈。”
玉之在一旁笑道:“好了,妹妹你再这样说,你三哥的尾巴就要翘到天上去了,我已经吩咐端了热水进来,妹妹洗了身子,就快去休息罢,不然明天真会没精神的。”
甜甜听了忙回转了身子朝门内跑去,一旁念之忙拉了她的手道:“妹妹当心些,别跑那麽快,小心摔着了。”牵着甜甜的手到了房内,兄弟三人将甜甜梳洗干净,玉之和润之就告辞回房了。念之命人重新换过热水,自己也梳洗过後,抱着甜甜上了床,抚了抚她的眼睛道:“妹妹快睡罢,明天哥哥们就带你去看比武大会。”
甜甜一听,忙乖乖的闭上了眼睛。念之轻轻抱着她,许是刚刚和润之两人在院子内玩得有些累了,没过一会儿,甜甜的呼吸便渐渐平缓,睡着沈了,念之这才调整呼吸,也睡了过去。
待得第二天一早,门外就传来润之的大嗓门:“妹妹,妹妹,快起来了,再不起来,可就看不了武林大会了。”
念之听得润之在门外的声音,正巧怀中的甜甜也被润之吵得嘤咛一声,微微睁开了眼睛,念之忙拍了拍甜甜道:“好妹妹,快起来罢,没听见你三哥在门外等你起来吗,要一起去武林大会呢。”
甜甜听了,脑中顿时有些清醒过来,想起今天的任务,忙睁了眼睛道:“大哥,大哥,那咱们快起来罢。”
念之笑着坐起身来,然後拉起甜甜,爱怜的用手指梳着她的头发道:“别急,你三哥这会儿是先叫你起来准备呢。”说罢伸出两根手指朝门处一弹,扬声道:“甜甜起来了,进来罢。”
玉之和润之两人闻声推门而入,润之笑道:“妹妹这个小懒虫,非要哥哥叫你才起来,来,三哥帮你梳头发。”又叫人送了热水进来,三人帮甜甜打理停当,念之也梳洗好了,润之在内室衣箱中取出一件嫩黄的衣衫,朝甜甜笑道:“今天是妹妹第一次去看武林大会,那里有不少女儿家,我们的妹妹怎会比别人差了去,自然是要好好打扮的,我看就穿这件嫩黄的衫子,显得妹妹更可爱。”说罢,便为甜甜穿起衣衫来,待穿戴妥当,又从怀中掏出一个手镯给甜甜戴在左手上,那手镯通体莹白通透,在晨光的照射下隐隐有柔白的光芒在内移动,换一个角度,又好像泛着七彩的光芒,润玉见状笑道:“这可是个好东西,不知三弟从哪里弄来的。”
润之“嘿嘿”一笑道:“托人从西域买回来的,叫月萤石,在西域只有皇家才能佩戴。”
甜甜好奇的看着手腕上的手镯,见那手镯通透中带着泛七彩的萤白,异常美丽,开口赞道:“三哥,这手镯好漂亮。”
润之看甜甜喜欢,心中也十分高兴,念之在一旁看着,也是微微一笑,朝三弟道:“三弟对甜甜是极好的。”
润之听闻大哥念之也夸赞自己,有些不好意思,道:“那当然了,我自然是要对妹妹好的。”
待得几人都收拾妥当,兄弟三人便带着甜甜出了门,三人骑着马,甜甜坐在念之的身前。
待三人到得武林大会的所在地,隔着一段距离,便听见那里人声鼎沸,放眼望去,已经有不少江湖人士围在那里,有各自拜见的,有当场比划切磋的,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甜甜见那其中人各式各样,比她之前逛街的时候看到的人还多,这麽多人聚在一处,穿着打扮都是持剑背刀,各式兵器都闪亮登场,不由得大呼有趣,这些人中还不乏许多江湖女侠,个个看起来都是英姿飒爽,干脆利落,眉宇间有傲气也有女儿家的矜持,可咋一看,那气势一点也不输那些个男人,甜甜又不由得看得羡慕不已。
“哥哥,哥哥,你看,那些拿剑的是江湖女侠吗,她们好威风呀,穿的衣服真好看,长得也真好看……哎呀,哥哥,你看……那边那个人手上拿的是什麽?鞭子吗?啊!哥哥,哥哥,快看!那边那个人肩上背的是一对钩子呀,这个能干什麽呢?看起来好锋利呀!哥哥,哥哥……”甜甜不由得在一旁看得叽叽喳喳个不停,润之见了,不由笑道:“好妹妹,这有什麽可兴奋的,瞧你,从刚刚那会儿起,你这小嘴儿就没停过,口渴了没?三哥这儿有水。”
“不渴,不渴,哥哥,你快跟我说说嘛,哥哥真是的,早就该带我来看啦,这可比那些街上的人有趣多啦。”
玉之闻言,不由失笑,握了握手中的折扇道:“好妹妹,这可不是我们不带你来呀,以前你都还小,而且之前一直是爹爹在山庄看着你,那会儿咱们都还没回庄呢,哪有机会带你出来看这武林大会呀。”顿了顿,又不由看着念之,口中却是对甜甜道,“你若是以後还想来看,也不是不行,就看大哥答不答应了。”
念之听闻二弟玉之提到自己,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甜甜一听玉之这样说,便转头对着身後的念之道:“大哥,你以後还要带我来看的,对不对?”
念之伸手抚了抚甜甜的头发,低头笑道:“只要你乖乖听哥哥们的话。”
甜甜一听,立刻高兴的“哦”了一声,道:“嘻嘻,甜甜一定听话。”
这边润之听了,也在一旁帮腔道:“好妹妹,到时候三哥肯定是和大哥二哥一块儿带你来的。”
甜甜高兴地点了点头。
四人趋马又走近了些,兄弟三人方下了马,念之把甜甜抱下马来,点了点她的额头道:“待会儿看的时候,一定要跟紧哥哥们,不要乱跑,知道吗?”
“嗯,知道啦。”甜甜用力的点了点头,眼睛不由得更加兴味盎然的看着面前不远处的簇拥的人群。
正在这时,只听不远处一个兴奋又略带娇羞的声音传来:“念之哥哥,你们也来啦,没想到这麽早便碰上了。”
兄弟三人闻声回头,却原来是杜若琳,此刻正一脸娇羞的看着念之,两只眼睛中冒着惊喜的光芒,她的身後正亦步亦履的跟着她的大师兄沈莫,那沈莫看见甜甜也在,此刻正跟在念之几兄弟身边,眼带好奇的往他们这边张望,一副天真可爱的样子,脸上不由得露出有些羞辇的神色来。
念之不妨这麽快便见着了杜若琳一行,他倒不妨杜若琳如此大胆的看着自己一脸娇羞,只因眼中实在是没把她放在眼里,只是见了杜若琳身後的沈莫看甜甜的样子,心中不喜,眼神也冷了下来,听见杜若琳亲热的叫声,也只是恍若未闻,并不答话。
那杜若琳见念之只是看着自己,听见自己叫他,也并不答话,脸上也无甚表情,也不介意,她只当心上人是个面冷心热的人,只是因为男女之防,为着自己女儿家的名声,不好意思在大庭广众之下与自己过从亲密,惹来闲话非议。
虽然杜若琳这样想在大家看来实在是有些自作多情,但是她有此想法并不奇怪,她从小就受尽宠爱,不管是父母仆从,还是爹爹收的徒弟,无不对她宠爱有加,更有甚者对她还怀有爱慕之情,这无疑让杜若琳终日如众星捧月,十分受用,何况她认为自己样貌不差,家世也不差,年纪也正好与那楚念之相配,自己如今如此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