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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87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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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衣袋中取出香烟,娴熟地衔在嘴边。许掠涛突然发现,没有烟灰缸可用——那一地的碎片总不可以拿来装烟灰。

    他犹豫一下,把香烟扔进垃圾筒。

    好吧,花点心思哄非欢。

    结果,到第二天的凌晨,还不见非欢的踪影。

    许掠涛的耐性已经用完,他开始暴跳如雷,在房间中四处走动,却又不肯离开,生怕非欢会在哪个不恰当的时候回来。

    谈锋传来的消息,依然让人失望。

    第三天,他开始细细翻查房间里的所有东西,所有可以知道非欢去处的物件都没有被放过。

    谈锋调查了与出现在房间中的任何东西有关的人,结果依然。

    第四天,许掠涛象焦躁的熊一样充满发泄的暴力望。他一会决定要把找到的非欢彻底的教训一顿,一会又想著找到他後好好疼惜他。

    最後,他把公司的事务移到这里来办理,因为他不想离开这里寸步。

    他还把谈锋狠狠骂了一顿,斥责情报工作的不力。

    第五天,第六天,第七天………………。

    终於许掠涛决定不再等,他当机立断搬出屋子,忘记这个该死的可恶的、应该用世界上最残忍的方法对待的小子。

    他离开的房子里,没有一件家具完整………………。

    他禁止谈锋继续调查非欢的事情,重新投入工作。

    可是他对男性情人的动作日益粗暴,与对女性情人的日益温柔成截然对比,以致於圈子里的人都对陪他上床不再感到荣幸和窃喜。

    凭他的财势,依然不乏床上的伴侣。

    只是他对名字中有欢字的人特别感兴趣,但又特别残暴。这些因为名字中包括了某个被他看不顺眼的字而倒霉的人最幸运的也落得残废,有几个甚至哀叫著死在他的床上。所有的一切,都被厚厚的钞票掩住…………。

    就这样过了一年,非欢这个名字简直就成了许掠涛的禁忌。他认为自己已经把非欢忘记得一干二净,对这个十恶不赦的人全无感觉。

    直到他…………。再次见到非欢……………

    第五章

    今天是好日子,黑道组织“东堂”——其头目的父亲今日百岁大寿。

    “东堂”本来只是一个亚洲的小帮派,近两年发展快速,已经隐隐要在毒品卖家中露出头角。谈锋接到这宴会的请柬,温婉地建议许掠涛参加——如果他不是很忙的话。

    谈锋的意见总是被重视的。於是,作为“盛同”的老大,许掠涛打扮得一身光鲜,参加这次宴会。

    酒店的大厅中人头涌涌,不要以为现在的黑道都是穿著茄克,後腰挂枪,身边两排保镖罩著,他们比绅士更绅士,比淑女更淑女——在场合适当的时候。

    交错的酒杯,富丽堂皇的装饰灯,穿著名牌西服的男人和低胸晚礼服的美人,这一切和平时参加的天平集团的上流交际宴会有什麽不同?

    许掠涛优雅地端著高脚酒杯和几个帮派的负责人说话,他的态度带著一点自信的傲慢,毕竟,能和“盛同”相提并论的组织并不多。每一句意味深远的话,都会尾随著几句恭维和赞叹,他偶尔也露出黑道的本色说点语带双关的男女话题,自然引起一阵会意的哄笑。

    亚洲的黑道都喜欢这调调,许掠涛在心里不耐烦地叹一口气。唉,许录擎不知道什麽时候才能回来帮一帮忙,以免他的老哥被帮中琐事烦白了头。

    一百岁的寿星——坐在中间一脸老态的老头子并不是今晚的主角。他不过是儿子表现孝道并且邀请各路黑道人物聚集来彰显实力的借口。所以,他挂著一脸乐呵呵的笑容,和他年幼的孙子们呆在一起。

    主角,是“东堂”现在的老大贺东华,还有时刻显示领袖风范的许掠涛。他们站在会场的两端,分别吸引了一群人在身边,虽然一个是主人一个是贵宾,却没有彼此主动打招呼,似乎暗暗含著叫劲的意思。

    许掠涛当然对此不介意,“盛同”势力横跨各大洲,并非是“东堂”一个亚洲大帮可比,与它计较,只能显出自己没有度量。

    而贺东华,则有很多人佩服他的胆量——毕竟,敢和许掠涛作对的人不多。

    正在想著如何从这个已经感到厌恶的宴会中脱身,一个人忽然走进这位於酒店三楼的华丽大厅。

    现在才进来真的有点晚了,宴会几乎到了尾声。

    而此人似乎天生就带著吸引人目光的特质,一进大厅就有许多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最让人气恼的是他对这些目光仿佛毫无察觉,浑身散发著恍如在梦中一般的恬然气息,但那双可以媲美星星的亮眼,却不时快速闪过一丝锐利的目光,如半眯著眼睛入睡的美丽野兽一样,整个人给人迷惑和刺激的感觉。

    他走进大厅,稍微停下脚步,转著脖子微微张望了一下,对著贺东华的方向走了过去。他的腿长而有力,让人禁不住把视线放在那被西裤包裹著的起伏有致的修长小腿上。

    “他是谁?”有人悄悄地问。

    “没见过。”

    许掠涛的眼睛从这人一进门,就没有从他身上离开过。他沈默地盯著这英俊自信的男人,极力控制著自己开始微微颤抖的拳头。连脸上时刻保持的淡淡笑容也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喉咙在瞬间干渴得象要燃烧起来似的,现在他心里只有两个字——非欢…………

    非欢非欢非欢非欢!

    他一定是非欢,虽然气质变了很多,打扮变了很多,但他一定就是非欢!

    耳朵从非欢踏入这里的时候起就已经完全听不到酒店播放的轻柔音乐了,世界在刹那间寂静到极点。幸亏,他的理智还在隐隐约约带给他一切外界的消息。

    “我知道他是谁。”

    身边有人这麽说,把许掠涛的听觉拉了回来,集中在这矮胖的军火卖家嘴上。

    看见身边这一圈的人都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军火卖家狡猾的一笑:“不过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卒,在东堂资历也不够,才在下面当了一年小角色。不过现在可不同了……。”他压低著嗓音将头稍微前倾,说:“他把上了贺老大的亲妹子,要高升了。嘿嘿,现在还是长得俊的吃香。”

    “确实啊……”许掠涛老鹰一样的凌厉目光紧追非欢不放,嘴里一字一字从牙齿中磨出这三个字。

    “不过老实说,这小子还算是个勇将,上次拼著背上挂彩保住贺老大妹子的小命,也算是英雄救美了。”

    “还是模样重要,若是老兄的尊容去救贺老大的妹子,我看………。”说这话的人做了一个微微的怪相,惹得周围一阵轻笑。

    非欢在远处和贺东华说话,他的侧脸还是那麽漂亮得让人想扑上去狠狠地吻,想看著上面出现自己弄出来的痕迹。

    贺东华看见非欢很高兴,拉著他到处与熟悉的各帮派朋友介绍,许掠涛咬著牙仿佛钉子一样定在原地,看著许多人笑著拍非欢的肩膀。

    正打算提腿走到非欢的面前,把这个背叛自己的可恶的该死的东西给抓到一旁教训。仿佛有感应一样,非欢忽然转身,正对著许掠涛的方向,对许掠涛礼貌地点了点头。

    让许掠涛咬牙切齿的礼貌。

    非欢不但对著他点头,还开始向他走过来,脚步悠闲地迈著,脸上挂满又轻又淡的笑容。

    他迈开第一步,许掠涛的心就已经停止跳动,看著以为会永远消失的人欢蹦乱跳地出现在眼前。

    许掠涛面前的人自动为洋溢著自信和沈稳的非欢让路。

    他站在许掠涛的面前,很认真地望著许掠涛的眼睛,沈著嗓子问:“许掠涛先生?”

    许掠涛的脸不让人察觉地抽搐了一下,很快笑了起来,恢复他一贯的潇洒姿态,佯笑著傲然点头:“是,我是许掠涛。”

    “你好,初次见面。”非欢伸出细而白皙的手,握住许掠涛:“许先生的名字真是如雷贯耳,贺大哥对我提起不止一次。”

    “过奖了。我们不是初次见面吧?”

    非欢微微一愕,惊讶地说:“难道以前见过?”他又微微一笑,说:“如果见过,一定不会忘记的,许先生这样的人品,绝对不会忘记。”

    “是吗?”许掠涛握紧非欢的手硬是不放,冷冷地说:“差点把你看成我的一个老朋友了。还没有请教你的名字。”

    “哦,我的名字很好记,叫张小强。”非欢自嘲地笑:“很土的一个名字,父母没有文化就是这个样子。”

    许掠涛满心恼怒,猛然用力捏紧非欢的说,瞬间去掉他俊美的脸上伪装的轻笑,让他微微蹙眉。

    “我倒觉得你以前的名字好听得多。”许掠涛当著旁边众人的面,暧昧地将唇凑到非欢的耳边说。

    非欢还没有回答,身後响起贺东华悠扬的声音。

    “辉,我要宣布了,你准备好了没有?”他一边说一边走过来,拍拍非欢的肩,又转头,仿佛第一次发现许掠涛参加了这个宴会。

    “啊,许先生!欢迎欢迎!怎麽来了也不打招呼啊,兄弟我怠慢了。”贺东华热情地上前与许掠涛打招呼,光从他敢大刺刺直望许掠涛的眼睛,就知道此人野心极大,而且做事果断。

    许掠涛不动声色地放开非欢的手,转而呵呵大笑,一副毫不介怀模样,与贺东华称兄道弟:“贺老大的场,自然是要捧的。”

    寒暄两句,贺东华似乎有事情要做,对许掠涛道歉几声,拉著非欢离开。

    许掠涛要看穿人心的眼光追随著,看著非欢跟著一脸喜气的贺东华走上大厅中央的主持台。

    贺东华抓起主持台上的话筒,干咳两个,吸引整个大厅中人们的注意力,所有声音都低了下去,听这个宴会的主人有什麽事情要宣布。

    “各位亲戚朋友,感谢大家来参加家父百岁寿辰……………

    第六章

    贺东华抓起主持台上的话筒,干咳两个,吸引整个大厅中人们的注意力,所有声音都低了下去,听这个宴会的主人有什麽事情要宣布。

    “各位亲戚朋友,感谢大家来参加家父百岁寿辰。今天是个好日子,我非常高兴!”贺东华满脸的笑意,虽然已经近五十的人,却保养得相当好。神采熠熠,瘦削精干如同三十岁的人一样,不过当然远远比不上旁边的非欢有看头。

    非欢只是安静地淡淡地呆在一旁,就已经吸引众人的眼光。大家齐齐仰头听贺东华这个主家说话,目光倒有一大半是集中在非欢身上。

    “今天,不但是家父一百大寿,我还要在这里宣布一件大喜事!”贺东华拍拍身旁的非欢,拉著他的手让他稍微靠近自己一点:“我贺某人,要嫁妹子了!”

    此言一出,场下哗然。

    许多贺东华的朋友更是高声恭贺。

    “双喜临门啊!”

    “恭喜恭喜,又要喝贺老大的酒了。”

    …。

    贺东华红光满面的连连点头,似乎比自己娶老婆还高兴。

    许掠涛站在场下,脸色已经铁青一片。他狠狠盯著非欢,发现非欢一直轻轻垂著头,似乎所有的事情和他无关一样,才稍微消气一点。如果非欢一副兴高采烈,快当新郎的嚣张样,许掠涛恐怕会立即冲上去把非欢绑走。

    非欢好象感觉到许掠涛的怒气,忽然抬头,对著许掠涛微微一笑,逗得他心跳加速,又不在意地垂头,不再理睬他。

    “大家知道,我贺东华最疼的就是这个妹子!”贺东华毫不理会一旁的非欢,拍著胸口大声说:“可是妹子长大了还是要嫁的,当哥哥的心疼也没办法。我现在就要跟大家介绍我未来的妹夫,张小强,这可是我那宝贝妹妹自己看上的人,还年轻,兄弟们以後多多照顾一点。”

    贺东华大力地把非欢扯到台中央,说:“来,辉,你也说两句。”

    台下见非欢站在贺东华身边,早猜到几分。如今看非欢被贺东华硬塞著话筒,都不由喧闹起来,东堂自己的弟兄也鼓噪著要非欢说说如何追到贺家小姐。

    非欢冷冷地站在台上,无聊地望手中话筒片刻,终於将话筒举到嘴边。

    全场忽然静了下来。大家对这个名不见传的英俊小子颇为好奇,加上非欢外形吸引,都不由想听听他会说点什麽。

    非欢的话十分简单。

    “今晚本来应该和小芳一起来,可是她怯场,羞得连父亲的寿宴都不敢来了。所以,我代她向大家道歉。以後,有什麽做错的地方,请大家包涵包涵。”

    一般俗套的客气话,从非欢的唇上吐出却特别的悦耳。虽然他的表情毫无请大家包涵指点的意思,但众人还是很给面子地在场下回了好些客气话。

    非欢静静扫视台下一眼,望许掠涛的时候一点异样也没有。他抿著嘴,把话筒交还站在一旁乐呵呵的贺东华,在贺东华耳边说了几句,独自下台。

    似乎有事情急著要走,非欢一路对著门口走去。眼看就要进入东堂核心的新贵,自然少不了巴结的人。途中遇到好多迎上去对他表示恭喜的客人,他都很快地应酬过去。

    许掠涛眼光一直追随非欢,巧妙地摆脱身边的一群人,暗中跟著非欢出去。

    匆匆转过回廊,许掠涛想在非欢一出门口之际就将他拖到暗处,但刚要接近门口,又一个熟人凑了过来和他打招呼。许掠涛忍著满心恼火应付两句,撇下此人赶到门口,非欢早就没了影子。

    怒气猛然腾了起来。许掠涛恨不得把刚刚的那个熟人抓起来打一顿。不过,他已经知道非欢的下落,还怕找不到?

    想到这里,许掠涛的心情好了不少。抬手看看表,反正已经快散席,不如现在就离开。他拨通谈锋的手机:“谈锋,我要东堂所有的资料。尤其是贺东华那个妹子的。…对,尽可能详细!”

    挂了机,他按捺心里的焦急,沈著的走到地下停车场,取车准备离开。

    停车场非常安静,布满天花的荧光灯让人觉得刺眼。谢绝管理员为他将车开出的服务,许掠涛决定自己走进去取车。

    心情不好,他想走动走动做点事情。

    非欢淡淡的笑容、俊俏的侧脸,还有他执著话筒纤细优雅的手指在眼前晃个不停。

    该死的,他居然装成不认识我!

    改一个可笑的名字,就能把自己当成另一个人?

    我是不是想非欢想疯了?

    停在自己的座车前,许掠涛不可思议地摇头。

    他今天开了一部极少使用的红色法拉利。家中的名车太多,其实每一部他都很少开。

    如今,在这保养得甚好的法拉利旁,有一个人。

    懒洋洋的笑容,半跪在车门旁不知道正在做什麽。

    非欢!

    许掠涛差点想大叫起来。总算他内敛工夫到家,才保持安然的表情,轻轻走到非欢身後。

    “你在干什麽?”许掠涛危险地半眯眼睛。他已经看清楚非欢在做什麽,这小子正在用一个普通的韩国硬币刮著车门上的油漆。

    原本崭新的车门已经被刮得条条道道,看来不换一个新门是不行了。

    许掠涛当然不会因为一个门而生气,就算非欢把整部车给拆了也没有关系。

    他要和这小子算的帐太多了!车门的事情可以忽略不计。

    非欢毫不惊讶,他随便地转头,对著许掠涛微微笑了笑。

    站起来把手中的罪证——硬币,随手一扔,流利地说:“我在制造和你相处的机会。”他对著惨不忍睹的车门撇下巴:“看见这个样子,不想把我抓回去好好教训一下?”

    “我要教训你的事情多的是!”许掠涛恶狠狠地说著,拽著非欢的领口,将他按在车盖上,狼吻下去。

    还没有碰到久违的甜唇,非欢露齿一笑,猛然抬膝,在许掠涛的胯下撞了颇留余地的一下。许掠涛没有料到非欢的身手进步这麽多,又心情太过激动而失了警觉,被非欢偷袭得手。虽然非欢没用全力,那里毕竟是要害,许掠涛松开非欢捂著下面露出痛苦的神色。

    “该死的!”许掠涛低声诅咒著。

    非欢从车盖上雍容地直起身子,娇媚一笑,打开车门坐了进去,仿佛在等许掠涛来开车。

    这时候,连许掠涛都不知道非欢是在弄什麽鬼,他懊恼地骂了几句,坐进车内。

    发动汽车,他踩著油门飙出停车场。心里只想找个偏僻地方停下,和身旁的人好好算帐。

    用什麽方法惩罚他?玩玩**也不错。

    许掠涛一路想,一路不时偏头盯著非欢的颈侧猛瞧。

    非欢反而悠闲自在,对许掠涛仿佛要吞了他的眼光视而不见。

    “开到谈锋那里去。”忽然,非欢开口说。

    许掠涛挑著眉,瞅非欢一眼。

    “如果抓到一个破坏车的无赖,而这个无赖有刚巧有一点背景,照你的惯例,应该把他交给谈锋来处置吧?”非欢对许掠涛说:“如果你把我带到别的地方,贺东华会起疑心的。”

    心头无名火起…。

    “好极了。”许掠涛转著方向盘,粗著脖子说:“你果然该死地去当卧底。”

    “你知道我是警察。”

    “我找不到你!你忽然失踪!”

    “这次任务由国际刑警总部布置,他们需要一个有经验的在韩国属於生面孔的卧底,我自愿参加。为了我的安全,他们当然会做适当的安排。”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

    许掠涛急踩刹车,法拉利的轮胎在道路上擦起两道灰痕。

    非欢没有料到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向前猛地一撞,额头咚一声磕到车的前窗,还没有来得及举手揉揉被撞疼的地方,人就已经被许掠涛象老虎一样扑倒在副手座上。

    “适当的安排?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吗?”许掠涛咬牙切齿地按著非欢的肩膀。

    非欢躺著仰望许掠涛,微笑起来:“你找我干什麽?”

    “不要问我找你干什麽!”许掠涛大声吼了起来,霸气地命令:“立即放弃你可笑的卧底任务跟我走,还有,不许再用你那个可笑的名字!”他用已经膨胀起来的下体在非欢的西裤上摩擦几下,让非欢感觉他即将爆发的状态。“我要让你好几个月下不了床!”

    非欢一点害怕也欠奉,他依然懒洋洋地望著许掠涛。

    “我的化名确实不好听,不过我有外号。如果你不喜欢张小强,你可以叫我的外号。”

    “不用说了,我听见贺东华那老家夥肉麻地叫你辉。”许掠涛带著浓浓的醋意喃喃著,低下头去咬非欢的唇。

    非欢利落地偏头,躲过许掠涛的唇。

    “我的外号是灰,烟灰的灰。”英俊的脸上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非欢直起脖子,轻轻附在许掠涛耳边问:“是不是很COOL?”

    烟灰两个字从非欢嘴中无所谓地吐出来,却象刀一样狠狠戳了许掠涛一下。他可以听出,在平静的语气下,非欢压抑的,还没有爆发出来,却不知道已经积聚了多久的愤怒。

    耳中忽然嗡嗡作响,有几秒他无法看清楚躺在身下的非欢熟悉的脸,全身的力气不知道被谁卸到什麽地方去。

    即使被人甩几巴掌,许掠涛表情也会比此刻好看一点。

    非欢讥笑著,推开已经毫无力道的许掠涛,坐了起来。

    他整理刚刚被许掠涛扯乱的衣领,露出他脸上浅浅的酒窝。

    “贺东华是一个很精明的人,我花了很多工夫才通过他的妹子接近他。贺东芳名义上是他的妹妹,实际上却是他和父亲最小的姨太私通生下的女儿。贺东华从小就对这名义上的妹妹疼爱有加,娶了贺东芳,一定可以进入东堂的核心。贺东华喜欢用粗豪的形象迷惑他人,我迁就一下他的口味,故意犯傻来弄弄你的车,被你打一顿,换个卤莽的名头。”非欢偏头看看呆若木鸡的许掠涛,抖动著肩膀笑了两声:“不要小看贺东华,他和洛弗司集团有秘密来往,藏了很多不知道的本事。我了解了东堂的内部後,就要向洛弗司集团靠近了。”

    “你很恨我。”许掠涛静静听著非欢的话,忽然无头无脑地说了一句。不带疑问,不带感情,只是单纯的叙述。

    非欢略为一愣,又轻笑著继续:“对付了洛弗司集团,对你也有好处,你领导的盛同不是历来与它是对头吗?所以我找你合作。”

    他微笑著靠在许掠涛的肩膀上,如当日撒娇一样问道:“怎麽样?合作对你有好处,应该不会拒绝吧?把我送到谈锋那里,稍微教训一下,再送回东堂,让所有的人知道贺东华未来的妹夫有勇无谋,空有一副好长相。这样我进入东堂核心才不会有太多想争权的人在一旁阻挠。”

    他呵呵笑著咬上许掠涛的耳朵:“只要你把我的身份守得严严实实,我今晚就陪你。你想我吗?”淡淡的、熟悉的味道在许掠涛鼻尖飘荡…“我很想你呢,每天都想。”非欢著许掠涛的唇说。

    许掠涛呆坐在驾驶座上,任非欢引诱。他忽然象醒觉过来一样,转身将非欢再次压在身下。“为什麽要起这个名字?非欢,为什麽要起这个名字!”许掠涛的气息有点狂乱,他失控的样子连镇定的非欢都有点不自在。

    非欢冷冷盯著他的眼眸深处,没有做声。

    “如果是因为我说的话,那麽我道歉。”去他的什麽抓到非欢後要好好教训要好好惩罚,许掠涛此刻清楚地知道自己这一年中发了疯似的思念是如何的痛苦。

    只想非欢在身边。

    可以看著他的脸,吻他的眉毛、额头、眼睛,用舌头触碰他身体每一个地方,听他动人甜腻的声音从喉咙深处摩擦出来…。

    “道歉?”非欢扯动著脸皮给他一个勉强的笑容:“我不需要你的道歉。”

    “不要这样,你爱我,非欢。我知道你爱我!你接这个任务是为了对付洛弗司集团,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许掠涛对非欢露出迷人的极有魅力的微笑,轻吻著非欢的唇瓣急切地说:“我也爱你。天知道我有多想你。看不到你的时候我只想杀了每一个让我想起你的人,可是我还是想你。”他轻轻地说:“真的真的,想你。”

    非欢并没有心理准备接受许掠涛突如其来的告白,他惊讶地呆了好一会。

    在非欢的梦里,这个时刻盼望了很久很久,甚至无数次演练过该如何应对。可是从没有想过它会出现得如此轻易。

    许掠涛——那个狂妄自大、不可一世的站在顶峰的花花公子。

    对著自己说爱这个字眼,简直不可思议,许掠涛通常喜欢说的是??。

    沈默的对峙浪费了不少时间。

    非欢调节著自己的呼吸,尽量不让眼泪涌出热热的眼眶。深吸一口晚间的清凉空气,他轻轻地、慢慢地说:“我也爱你。”

    这四个字让许掠涛简直想跪地痛哭流涕。他大大松了一口气,身体放软,仿佛要瘫在非欢的身上,帅气的脸露出甜蜜的笑意。

    但非欢的话还没有完。

    他继续说:“我要继续这一个任务,直到我对付了洛弗司集团。因为这样,才可以证明我有成为你爱人的能力,而不是一个……”他锐利的眼神象针一样扎了许掠涛一下,讥讽地吐出三个字:“烟灰缸。”

    “你不可以继续卧底。”

    非欢毫不退让,他立即反唇相讥:“那麽我应该呆在家里,继续做你众多的烟灰缸中的一个?”

    许掠涛一阵虚弱,他硬撑著说:“非欢,你不是烟灰缸,我爱你,你是我的爱人。”

    非欢果断地说:“我不信。”他嘲讽地说:“我虽然爱你,不过再也不会信任你的甜言蜜语。我现在只相信自己能力可以做到的事情。不让我完成任务,你休想我看你一眼。”

    他对著许掠涛意味深长地打量一下,刻意舒展著修长的下肢触碰许掠涛的下身,笑著说:“当然,你可以我。这我可没有办法反抗。”

    许掠涛对著微笑的非欢无言,他了解非欢倔强的脾气。这一年的失踪,让他对非欢的硬气有了更深一步的认识。

    他将额头温柔地抵在非欢的额头上,皱起英挺的眉,无奈地说:“洛弗司集团并不好惹,你是在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风声一不对劲,我就逃到你这里。”非欢无所谓地开著玩笑。

    风在窗外摇晃著路边的小树苗,星星已经全部躲了起来。

    韩国的夜晚灯光璀璨,却十分安静。

    许掠涛将非欢搂在怀里,在心中叹息数十万遍。

    非欢在用一个很危险的方法来报复当日的许掠涛,这被伤了自尊的倔强人儿要许掠涛日夜为自己担忧憔悴。

    但是许掠涛没有立场反对非欢的要求。

    非欢是在给他最後一次和好的机会,如果拒绝,那麽很有可能,他将永远见不到非欢。

    无奈中夹杂著担心忧虑…却又不得不将怀里的人放回危险的地方去。

    一场关於信任与自尊的赌博,在沾满鲜血和毒品的权利斗争中,开始…。

    烟灰第七章

    第二天,非欢被送回贺东华处。

    东堂大本营,虽然不富丽堂皇,却有著浓烈的古老气息,走进这里,不由让人想起韩国远古穿著大袍,挥舞高丽刀的武士。

    贺东华老成地坐在主位上,冷冷看著被五花大绑的非欢。

    许掠涛和谈锋悠闲地坐在一旁,懒洋洋看贺东华如何给他们一个交代。他未来的妹婿弄坏了盛同老大的爱车,掉了许掠涛的面子,自然要还个公道。

    非欢无动於衷地双手被绑,站在堂中央,脸上带了好几处青紫。不弄一点伤,怎麽说也不逼真,许掠涛死也不肯动手,後来还是谈锋给了非欢几拳,以顾大局。

    “许老大,这是我贺东华管教不严。你要怎麽赔车,我接著就是了。”旁人也就算了,非欢却是贺东芳的未来夫婿。贺东华什麽人都可以不管,非欢是无论如何要照应的。他淡淡发话,

    任许掠涛提条件,字里行间倒死死扣住赔车两个字。如此一来,最多是花钱了事,必不伤人。

    这也正合了许掠涛的心意。他只想把非欢好好送回东堂,全然不想非欢再出事情,只是表面工夫,多少要做一点。

    稍微偏头,对谈锋使个眼色。

    谈锋自然会意,轻飘飘地说:“贺老大,年轻人做事莽撞一点,我们不会计较的。真不好意思,昨天不知道是您的妹婿,兄弟们对他动了动手,幸亏没有伤到筋骨。人我们送回来,您以後自己管住他就行了。”

    知道许掠涛没有追究的意思,贺东华也松了一口气。

    真是勾心斗角,没想到这两个对头这次的心意居然如此一致,都是对非欢十二般回护。

    许掠涛安心一点,知道贺东华对非欢不错,希望非欢快点结束他可笑的执拗计划,回到自己身边。身在狼穴,可不是什麽好玩的事情。

    贺东华只当许掠涛不和非欢这样的小卒子计较,卖个顺水人情给东堂。如果非欢出了事情,可怎麽和爱愈性命的私生女儿、表面上是妹妹的贺东芳交代?

    话虽如此,交代还是要给的。

    贺东华挟大家风度走到非欢面前,沈著脸解开非欢身上的绳子,反手就是一巴掌。“啪!”

    还没有等众人反应过来,手上带起响风,又是来回几个响亮的耳光。

    许掠涛当然知道贺东华在做表面工夫,显示他公私分明,不回护家人。如果换了别人,许掠涛定然逼著贺东华将他打个半死犹不泄愤,可打的是非欢,许掠涛只听得心头急跳,如被人戳著心肝一样。

    我被非欢折腾了一年,吃了多少相思苦,见了面还不肯动他一个指头,你居然敢打他的脸!

    看著非欢乖乖站在那里,两边脸上印著通红的掌痕,只恨不得冲上去,给这老匹夫一拳。

    定定坐在椅子上,许掠涛脸上带笑,嘴里直磨牙。

    贺东华也是心疼,见到非欢脸上红成一片,暗自担心贺东芳日後看见不得了。打完之後,大吼道:“你这个混帐东西,谁叫你去惹事的?还不快点给许老大倒茶认错!”瞄瞄许掠涛,见他没有继续追究的意思,心下稍定。目前,东堂暂时还不想和盛同正面为敌。

    “东堂的脸都给你丢光了!”一边这麽说一边给非欢递眼色,要他快点认个错,堵住许掠涛的嘴。

    场中众人看著非欢挨打,却只有非欢心里最是高兴。

    脸上虽然火辣辣一片,但许掠涛一闪即瞬、心惊肉跳的表情被他捕抓无遗,贺东华也是打在脸上,疼在心上??当然,他不是心疼非欢,是心疼贺东芳。

    真怀疑自己是不是有被虐狂,挨了打还这麽愉快万分。

    不过,只要许掠涛心疼…哈哈哈,爽!

    装做很不甘心又被迫屈服的样子盯许掠涛一眼,非欢果然乖乖奉茶。

    作小服低地走到许掠涛面前,苦著脸,满肚子笑意地敬茶:“许老大,昨晚的事是兄弟我卤莽,您大人有大量,喝了这杯茶。”

    许掠涛知道贺东华一直在旁边观察他,那里会被他看出端倪。做出洋洋得意、高高在上的姿势,接过非欢奉上的茶。

    手指触碰茶杯刹那,恨不得一把搂著非欢,飞驰回总部,象许录擎一样把爱人锁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角落,省得如此窝囊受相思之苦。

    非欢适时抬头,不露声色地给许掠涛警告的一眼,打消许掠涛的念头。

    哼,敢坏我大事?

    我的脾气,你不清楚?

    不知滋味的喝下手里的茶,许掠涛和谈锋告辞。贺东华求之不得,连忙亲自送到大门,寒暄半刻,简直如多年未见、惺惺相惜的知己好友。

    非欢独自留在堂内,笑得不能自己。东堂其他帮众不知道他笑什麽,都当他这个贺东华未来的妹婿有点毛病,凭著好模样,飞上枝头。

    笑声未落,贺东华就送客回来了,望著非欢不知道是该骂还是该夸。

    照理他是为东堂出气,挫许掠涛的锐气,率直可爱;但如此卤莽,怎麽能办大事?

    一抬头瞅见非欢红得火一样的脸庞,才慌忙叫人:“拿冰块!快点快点!”

    被小心翼翼地在脸庞敷上冰块小肿,非欢忍著一肚子的快被笑断的肠子,体谅憨厚地对一旁忧心忡忡的贺东华说:“大哥不要这样,都怪许掠涛那混蛋。小芳问起来,我就说是许掠涛他们动手打的。”

    贺东华天不怕地不怕,不敬老父,私通後母,偏偏最怕这个名义上的妹妹,正担心贺东芳看见非欢脸上的伤,听非欢这麽一说,放下心来。呵呵一笑:“灰,你也太冲动了,如果许掠涛一气之下要了你的小命,你让小芳怎麽办?唉…。其实大哥动手也是为了你好。”

    “我知道,大哥是给姓许的一个面子。这我能不懂?”宽厚中肯,少语寡言,是非欢扮演的角色。

    顶著这麽一张好看的脸,说什麽都好听一点。

    贺东华豪爽的一拍:“好,懂事!以後多用点脑子,不要冲动。你是我们自己家里的人了,如果有大事,是要你去办的。”

    非欢盯著贺东华,连连点头。

    最後那一句话才是最重要的。

    贺东华,我不装老实,你会让我轻易进入东堂的核心?在你的心目中,只有笨人憨人才是好指挥的。

    第八章

    果然,贺东芳从郊外的别墅急急赶来,一见非欢脸上的红肿,立刻要怒气冲冲去找贺东华。

    虽然是贺东华的妹妹,贺东芳却很年轻,名义上,她是贺东华父亲在七十七岁才和小姨太生下的掌上明珠。贺东芳不算美丽,但皮肤白净,眉目清秀,加之从小在豪门大户里长大,自有一股从容不迫的贵气。

    也是前世的孽缘,自从上次被非欢奋不顾身挡了一颗子弹,见识了非欢临危不惧,冷淡又沈稳的个性,一颗芳心就系在他身上。

    贺东华本来不想妹妹和一个无名小卒在一起,但是贺东芳看来柔顺,脾气却和非欢有得比,对喜欢的人水般温柔,对不合她意的倔得如石头一块。贺东华只好顺了她的意思,而且非欢是个能手,性格合贺东华的胃口,也就接受下来。

    非欢一把拉住贺东芳的手,顶著一脸的火红问:“你要去哪里?”

    “我去问大哥,为什麽把你弄成这个样子?”

    “这和大哥有什麽关系,是那个盛同的老大不好。”非欢将贺东芳扯到膝盖上坐下,边说边吻她的长发。

    “我看是大哥故意对你不好!”贺东芳摸著非欢被打红的俊脸,心疼起来,眼泪就在眼眶里打滚。非欢挨打,直如她自己被打一样。

    非欢被她心疼的样子猛扎一下,心里有点内疚。

    但内疚归内疚,任务还是要执行。抓准时机说:“不能怪大哥看不起我,谁叫我是个没有本事的人,管不到事情。”他露出无人可抵挡的邪魅笑容,附在贺东芳耳边轻轻说:“偏偏又不自量力爱上了贺大小姐。”

    贺东芳心里一甜,送非欢一个娇豔笑容,靠在非欢怀中思量:“谁说你管不了事情?东堂的核心机密都要信得过的人保管,你是我丈夫,不给你管,给谁管?”

    “我们下个月才结婚,家里亲戚又多,大哥怎麽肯把这麽重要的事情交给我?他信不信得过我,还不知道呢。”

    感觉上自己就象古代在权势妃子耳边进谗言的太监,非欢在心里甩自己几巴掌。

    不过,我也可以算是忍辱负重的典范了。

    这麽一想,心情又好了几分,几乎要哈哈大笑,差点露出原形。

    贺东芳冷笑一声,她对著非欢意乱情迷,如小女孩一个天真娇俏,对著其他人可厉害万分。

    “大哥不肯?…哼,家里人怎麽了?东堂的研究室,药品配方都是我在负责的,我要谁管,就给谁管。”

    贺东芳可以在东堂占这麽重要的地位,也不仅仅靠贺东华的宠爱。她是极有天分的医学博士,专责东堂出品的配方??具体来说,即毒品炼制合成的方法。

    现在全球黑道中,以毒品的交易最挣钱,这也是东堂最主要的收入来源。除了要有原料,还要讲究提纯的工艺和各种合成的配方,不断带给吸毒者更疯狂更过瘾的感觉,才能卖出大价钱。

    非欢高兴不已,有贺东芳这一句话,要掌握东堂毒品交易的命脉一点不难。只有掌握了这个,才能与洛弗司集团扯上关系,从而对付许掠涛的冤家对头。

    连连送上蜜一样的轻吻,装出一副猴急又强自按捺的样子。

    “等我们下个月进了洞房,一定要好好度蜜月。你想去哪里玩?”哄人也是非欢的拿手好戏,一边毛手毛脚,一边甜言蜜语。

    唉…卧底就卧底,为什麽要选这个途径完成任务。

    非欢到底还是没有达到可以任意玩弄他人感情的地步,所以望向贺东芳的眼光,总不时带著一丝歉疚神伤。

    又想起许掠涛,一年不见,受苦的不仅仅是许掠涛,非欢好多次恨不得飞身扑到许掠涛身边就此不离开,但每想起许掠涛说的“烟灰缸”,一口气就咽不下去。

    等我卧底成功,一举弄垮洛弗司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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