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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起来有点八卦,”阿南皱眉道,“从那以后他每年的这个时候喝酒都很凶吗?”
陈昊点头:“高三的时候酒精中毒,不得不参加第二年的高考,所以比我小了一届。但是一年没见,他就变得很疯狂,无论是酒色都很放纵,大学一年级在学校出了名的生活糜烂,不过这几个月收敛了许多。”
“难怪文新荣让我离他远一点,你知不知道他妹妹的事?”
“他妹妹?你说霍静山的女朋友姬兰?”陈昊微讶,“你怎么认识姬兰?”
“我不认识她,是姬学长提过,好像有点那个……”阿南指指脑袋,“这里有点问题。”
“啊?”陈昊愕然,“谁说的,姬兰既漂亮又温柔大方,脑袋会有什么问题,她和霍静山可谓男才女貌门当户对,你可不要听姬渊那小子胡说,我倒觉得他脑袋才有问题。”
这回轮到阿南惊讶,姬渊没必要诬陷自己的妹妹,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
*****
扛着网球拍,十月和阿南走在场的边缘,一颗棒球飞过来砸到了十月的头上。
“好痛!”十月捂着脑袋蹲在地上。
阿南拾起球向场望去,一个矮个子向他们这边跑来,隔着铁网一脸歉意:“对不起……”
十月抬头恼怒地道:“你们太不小心了,要是……”当他看清这人的时候,立刻顿住,随即拉了阿南一把,“他就是那个和文学长在一起的尹惠远。”
尹惠远也看到了阿南,文学长嘴里眼里都是他,所以自己特别留意了这个一年级叫钟南的人,这样近处观察他还是第一次,瘦瘦高高的,看起来清爽漂亮,浑身散发着淡淡的诱人味道。
阿南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你能识别人看来是没什么问题了,我们走。”将手中的球抛向网内。
一个人影不知从什么地方跳出来,在空中拦住网球,落到地上挡在他们身前,傲然道:“风十月,你父母都是武术家吧,我们比一场怎么样?”
十月抬眼一看,竟是前几天在体育馆天台上和阿南对打的那个人,就是他令阿南背黑锅,自己还没找他算账,他就送上门来了,于是正要开口答应,却被阿南捂住嘴,只听后者道:“十月什么都不会,请让开。”
尹惠远惊惶地冲那人道:“表哥,不要闹事,他们是文学长的人。”
十月一听他叫眼前这个嚣张的人“表哥”,顿时小脸气得通红,想不到跟阿南作对的两个人竟然是表兄弟,果然是蛇鼠一窝,一家人没有好东西,扒开阿南的手大声道:“要跟我打一场也行,但你要是输了就必须做两件事。”
“哪两件?”那人笑得很开心。
“第一,你马上去学公办那里澄清‘女教师泳装事件’;第二,叫你表弟不要缠着文新荣。”
尹惠远听到他第二个要求,脸霎时间由红变白,由白又变成了红色。
那人摊手道:“后面的要求我不能答应,那是别人的事,不能由我们的赌注决定。”
十月瞅瞅尹惠远,又看看阿南,后者则面无表情地摇头,想了想道:“那好,不过你要是输了,就必须做我的跟班。”
“那如果你输了呢?”那人摸摸下巴笑道。
“要求你来提!”十月挺起不算高的胸膛道。
“离开代理。”
“好!”
“十月!”
十月和阿南几乎在同一时间叫出声来,后者一把揪起前者,神情微愠地瞅着那人:“刚刚说的话都不算数,他也不会跟你比什么,让开!”
“阿南,你放开我……”十月扭来扭去,想要挣出他的臂弯,却感到像被束在铁圈里一样,才觉察阿南真的有点生气了。
那人闪到一旁让两人离开,嘴上道:“我叫褚英桐,如果有种的话,星期六下午两点市中心的林海武馆见。”
*****
一把将十月丢到自己的床上,阿南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顺手打开电脑。
“阿南,你干嘛不让我跟他说完话?”十月愤愤地道。
“你不让我惹麻烦,怎么自己倒热心起来了?”阿南冷冷地道。
“我不是关心你吗,那个什么兄弟俩,摆明是冲着你来的,一个冤枉你,另一个抢你的情人,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好像我们多么好欺负似的。”十月嘟着嘴一千一万个不满。
“天哪!”阿南双手支着下巴,胸口倚在桌子边上,翻了个白眼,“十月,泳装事件和文新荣的风流韵事根本就没有关系,他们俩兄弟也不是串通好对付我,因为之前我们彼此没见过面,更没有利益上的冲突,只不过是偶然罢了;还有,我和文新荣的事我自己解决,你不要再插手了,不要以为这几天你总是跟踪我我就不知道。再说,你看好代理罢,今天那个姓褚的向你挑衅,可是提到代理的,首先我绝对不允许你去和他比什么东西,其次,他虽然有情人,但好像对代理也有意思,不然也不会提出让你离开代理的要求。”
十月的表情僵硬了一瞬间,随即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前几天他说要证明他有多爱我,现在不是有现成的试探吗?”
八
窗帘缝间透出的月光照在柔软光滑的薄被上面,泛出幽蓝的丽色。
修长如蛇一般的身体令被面均匀的隆起,裸露在外面的肌肤更是晶莹得能滴出水来,仿佛渗着洒下来的月色,妖精似的诱惑着天使和魔鬼。
室门“吱”的一声被推开,一个美丽优雅的身体在外面金色的灯光映衬下走了进来,随即门关上,灯光也随之湮灭。
躺在床上的人睁开眼睛,俊秀的眉毛皱了起来,启唇轻叹:“你又来干什么,霍静山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地警告我别再‘碰’你了!”
来人坐在床边,伸手搭在了床上人的肩臂上,轻轻地抚摸,然后伏在上面,嘴里发出仿佛一般的呢喃:“哥,你一定很伤心罢,他始终如一的爱着我,相信我的谎言,却不理这个世界上最爱他的人——你,这样的他值得你还付出感情吗?”
床上的人坐了起来,将眼前的丽人拥入怀中,低头温柔地吻着她的唇,小声道:“我对他永远都是一种感情,也永远是一种疏离的关系,因此你不用担心我会从你的身边跑开,我的妹妹,你就是这样的卑鄙啊。”
“你是我的,这个世界上我只要你,就算用上最恶毒的手段,我也会将你留在身边的。”
床上的人轻轻推开她,再次躺了下去。
她沉默片刻,起身安静地离开了。
“嘭”
喉咙被紧紧地掐住,霍静山一把将姬渊按到墙上,沉声喝道:“我真的会实现自己的话,将你杀了的。”
虽然上不来气,姬渊的脸憋得通红,却没有反抗的意思,四下看了看,地点选得不错,是教学楼的死角,任何窗户和通风口都看不到这边,适合谋杀和,但他本人更喜欢后者,尤其身旁的人是他。
“说话!我不是警告你不准再动兰儿吗?”
“你烦不烦……”姬渊勉强将少许空气吸进肺部,挤出几个字。
霍静山放开他,还没等他换气,“啪”的一声,丢给他一个巴掌,姬渊的嘴角顿时溢出血来。
呆呆地望着前者,姬渊有点诧异,心中更多的却是痛,眩晕感突然涌上来,跟着是胃部的抽搐,使他扶着墙低头呕吐,却什么也没有。
鼻子一热,一滴红点落到地上,跟着就像水淌下来一样,血液从鼻子里喷出来。
霍静山愣了愣,自己明明没用多大的力气,姬渊看起来也不想那么脆弱的人,碰一碰就流血。
姬渊用手捂住鼻子,冲进教学楼的后门。
拼命地用水拍打面颊,姬渊想让自己冷静细来,却发现脸上除了水和血的混合物,还有一个很鲜明的掌印,那赤红色就像玫瑰的刺扎进心脏一样剧痛无比,提醒着他梦的一角已经崩塌。
“抱歉!”跟进洗手间的霍静山见到他那狼狈的样子,心中有一丝丝的悔意和怜悯。他那张浸湿的脸和姬兰真的很像,有的时候他会把他们重叠,痛恨他碰姬兰,自己甚至想过要毁了他,却每每面对他的时候,总是不由自主地失神,唯有用凶恶的言语来掩盖自己的尴尬。
“你是个禁主义者罢?”姬渊搓揉着太阳穴,近两个月来,头常常痛,精神也不太好,有必要去医院检查一下了。
霍静山没有作声,但姬渊看到他的肩膀抖了一下,于是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容,道:“不是不能的问题,而是信仰是吗?”
“那又怎样?”霍静山冷哼道。
“你和小兰恋爱已经三年多了,该不会不知道我们姬家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性这个概念从六岁开始就缠绕着她,开始是毒药,残害着她的心灵,现在就是毒瘾,她已经变得没有男人就活不了的地步……”
“不要说了!”霍静山大声喝止他,退后了一步,背撞在了门框上。
姬渊冷笑:“不要说了?你是故意在逃避罢,你明明知道是她来招惹我,为什么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我的身上,难道我生来就是为了承担罪恶的吗?”
“如果你有节心理,我一定可以改变兰儿的!”霍静山怒吼道。
姬渊冲上去一把提起他的衣领,用不知是哭还是笑的表情对着他底喊:“节?我的节早已经在不知道多少年前,因为害怕被扔到楼下摔成肉饼而消失殆尽了,跟我讲节,你是不是在说笑话!况且你哪只眼睛见到我碰她,是你的右眼?左眼?还是你的屁股?啊?”
霍静山用力推开他整理衣襟,随即一脚踢在门上,发出“嘭”的巨响。
姬渊斜靠在墙边慢慢蹲到地上,失神的双目直勾勾望着前方,喃声道:“我一定是生错了地方,所以……我很快就会离开的……”身体向前一倾就不动了。
霍静山本想离开,发现他有点不对劲,走上去推了他一下,后者身体歪倒在他的腿旁,双目紧闭,脸色惨白。
几经周折才摆脱了阿南和代理等人的眼线溜出来,终于到了市中心的林海武馆。
十月在纸上签下名字,走进馆场。
本来是星期六,馆场竟稀奇地无人,到处静悄悄的,有点慎人。
知己知彼方百战不殆,经过探查,才知道褚英桐是武馆的大师兄,难怪邀他来这里比试,原来是要占尽天时地利人和。
十月换上自己的武服和护具,走进中央大厅,在地板上坐下来静候。
快两点的时候,铁门嘎吱地打开,褚英桐从外面走进来,身后跟着十几个少年。那些少年分散到场地的两侧,向场中心行礼然后坐下来,目不斜视。
十月起身与走进场地站定的褚英桐相对而立,道:“你说过的话算数罢?”
“习武的人一向说得出做得到,请!”
一个少年走到两人之间,手向下一摆,退后数步,看来是临时裁判。
十月右脚踏前一步,两手摆在胸前护住要害,道:“点到即止,我不喜欢野蛮的举动。”
褚英桐点头。
十月左手由褚英桐的肋下穿过,夹住后者的手臂向后掰,后者在空中一个旋身,自由的那只手由掌变拳,食指突起迅速击向十月的太阳穴。
感到耳边扑来一阵热风,十月手向上一托将他送到空中,褚英桐则轻巧地腰摆脱了前者的缴劲,退后数步。
十月眯着眼睛道:“你是田家雷震拳的继承者?”
褚英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左脚后退向外站,双手握拳:“想不到这么快你就将我本家的武术逼出来,我不得不说‘服’字。”
十月笑道:“那我们也算是同门了,风家掌法和田家拳是同宗,可惜几十年前就各分东西。”
褚英桐脸一冷,道:“我们可不承认与风家掌同宗!”左脚弹起,以迅雷般的速度冲向十月,双拳从不同角度击出。
“喝!”十月同样冲他跑过去,在褚英桐没发招之前跳起来,脚跟擦过褚英桐的肩膀,背对他跑出数步纵身后跃,两臂平举,身体平着旋转,指尖划破了对方的脸颊。
两人再次分立两旁,褚英桐摸了摸脸,一缕鲜血顺着他的手腕滑进衣袖。
“就到这里吧,你输了!”十月摆摆手,走到旁边捡起自己的背包,回头道,“还有,不管你承不承认,我们家的掌法是地地道道的,你必须记住。”
走出武馆,十月嘴里一边哼着歌一边在街道上蹦蹦跳跳,突然想起他是瞒着阿南出来的,倘若回去被他知道自己还是来比赛了,铁定少不了一顿骂。
唉,管不了那么多了,左右都是赢了,去吃些垃圾食品吧。
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姬渊不知道此刻自己在哪里,只想赶快跑出这个迷失的世界。这时他听到了孩子的哭声,他停下脚步,哭声却变成从四面八方传来,然后变成了在耳边,在脑袋里。
眼睛猛地睁开,额头的冷汗顺着头皮滴到枕头上,缓缓地坐起来,姬渊看了看邻床的陈昊,又看看对面的阿南和刘作齐,舒出了一口气。从医院回来之后,每天都有噩梦缠绕着他,除了血就是哭声。
赤脚走到窗边,姬渊坐在窗台上,脸贴着冰冷的玻璃,十一月的天气虽然不是特别冷,却足以冻死夜里觅食的小虫。
“睡不着吗?”阿南睁开眼睛,抬头看了看他,轻声道。
“你不也是吗?”
阿南坐起来耸耸肩,靠在床头的栏杆上。
姬渊叹息道:“总有种一睡过去就再也醒不来的感觉。”
“你明天去取化验报告吗,我跟你一起去吧?”到医院接他回来的只有自己,出院的时候医生几次要求他做一次全面的检查,自己便觉得不太对劲,一定是医生发现了什么事情。
“一个小报告而已,我自己去就行了。”
“明天我没课,一起去吧。”
“你好像挺紧张我的,是不是喜欢上我了?”姬渊俯身凑到他脸前,用魅惑的口吻轻轻地道。
阿南笑了笑,突然伸头在他的唇角上亲了一下:“在西方,这种礼貌似的接吻在亲人和朋友之间是很常见的。”
姬渊的心中突然升起奇妙的感觉,不可思议地道:“我什么都没有给你,却将你带入了男人之间的不伦地狱,你还把我当成朋友吗?”
“男人与男人之间不可以有爱吗?不可以产生感情吗?为什么说那是地狱,其实我挺喜欢你的‘春宫术’,他让我知道,如何把一个人放在手掌心,既不松开也不捏死他,多有趣的一件事情。”阿南轻笑。
姬渊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凛冽和诡异,微讶道:“你对文新荣不是真心的?”
阿南摇头淡笑,低声道:“他是一个让人看到他就想跟他上床的男人,他对我做的一切让我喜欢上了他,可却在我面前一次次地背叛我,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所以我必须做一些事情,为自己争取空间,从他那里得到我应得的东西,你明白吗,姬学长?”
医院内的气氛总是冷峻而又繁忙的,看着病人放缓脚步来来去去,看着家属匆匆忙忙,护士和医生的脚步倒显得很清闲,偶尔手中推个小车在病房间穿梭。
姬渊搓了搓生出鸡皮疙瘩的手臂道:“我不喜欢医院给人的感觉,好像进了这里就像一只脚踏进了坟墓。”
“我爸爸就是进了医院再也没有出来。”阿南耸肩,没有焦距的双眼到处飘。
“对不起!”姬渊干咳道。
“十几年前的事了,不用在意。”
两人上上下下数趟楼,才把所有的化验单和CT片拿全。来到咨询办公室,里面堆满了人,二人挤进不去,只有在外面的板凳上坐下来。
“把你的片子给我看一下,里面有CT科医生的初步诊断,如果没什么事我们就可以离开了。”阿南拿过姬渊手中的CT片,先将里面的诊断书抽出来,一张一张看。
“做这些东西花了我一千多块,这个月的生活费全报销了。”姬渊撇嘴道。
阿南笑着说:“大不了我们每人每天请你吃一顿饭,你自己再省点花。”
姬渊嗤笑一声,却见阿南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僵住:“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一把扯过他手中最上面那张诊断书,瞅了瞅,又把大脑的CT片翻出来,向光亮的地方举起来,奇怪而且感叹地道:“这么大一块阴影!”
“我们直接去脑科吧。”阿南将姬渊从凳子上扯起来,乘上电梯。
在脑科门诊的外面遇见了上回要求姬渊检查的医生,那位医生仍然记得他们,将他们带进了办公室。
瞅了一会儿片子,医生板起脸:“前几天你在这里住院,告诉我恶心头痛的症状已经持续了两个多月对吧?”
姬渊点点头:“该不会是脑出血吧?我记得自己的血压不是太高的。”
“把血液化验单给我。”
从他手里接过化验单,医生看了半晌,抬眼道:“跟我来。”
九
姬渊和阿南跟在医生身后进入了办公室内侧的小房间,医生吩咐前者坐在一台带显示屏的仪器旁,拿起和仪器相连‘类似笔的形状的东西在他的左侧头皮上划来划去,显示屏上立刻出现了一团一团的东西。
“这是什么,好恶心,别告诉我是人的头皮。”姬渊吐了吐舌头。
医生在他的脑门上弹了一下,指着屏幕上某处道:“这是你的大脑内部,看到这个直径约一厘米的突起了吗,我想,在这里应该是长了个小瘤子,因为是生长在大脑皮层上,向内部延伸多少范围,是恶性还是良性都不清楚,所以你必须再作更彻底的检查。现在,你首先要做的是请是把你的父母请来,我希望能和他们面谈你的病情。”
“我父母在很远的地方,不方便来,有什么跟我说就行。”
“好吧,你爱恶心头晕,有没有觉得走走路就上不来气,还比以前能睡觉,可质量不高?”医生坐下来道。
姬渊点点头。
“从这些症状看来,我觉得并不乐观,这颗小肿瘤很有可能是恶性的……”
“如果暂时不管它会怎样?”姬渊打断医生的话。
“为什么不管?”阿南皱眉道,“你还不知道是良性还是恶性,如果是良性的拿掉它不就行了吗?”
医生点头道:“再作一下检查吧,晚上就出结果。”
在走廊里挑了两张干净的凳子坐下,阿南盯着他的侧脸道:“你害怕了?”
“我怕什么?”姬渊哼笑。
“怕是恶性的,怕医生告诉你,你还能活半年或者一年?”
“我根本不怕死,没有人比我更希望自己早点下地狱!”姬渊瞅瞅他,“我只是不想为了脑袋里面的东西浪费时间和金钱。”
“如果你需要钱,我可以帮你。”
“你认为一个院士的孙子会没有钱吗?别忘了我是物理学院的高材生,在老爷子的引荐下我也参与过几项科学实验,混到些‘私房钱’。”
阿南沉吟片刻,突然微笑道:“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了?”
“说说看?”姬渊似笑非笑地望向他,“如果你说中我的心事,晚饭我请。”
“那至少有一半的晚饭已经送到我面前了,说好便当绝对不行。”阿南摊手,摆出很无辜的样子,“你喜欢霍学长对吧?”
“何以见得?”姬渊面无异色地笑道。
“我常常看到你的目光偷偷追逐他的身影,偶尔跟他说话的时候嘴里说的虽然愤世嫉俗,但眼神却透漏你内心的感受。”
“我也可以说你在偷窥我,”姬渊仰头笑道,“好吧,我请你吃晚饭。”
阿南拍手道:“我还没说完呢,霍学长喜欢你妹妹,而你妹妹喜欢的人不是他对吗?”
“继续!”姬渊抬眼挑眉。
“在学生会的办公室外面,你们的话我听到了一些,而你昏倒在厕所的那天,和霍学长大吵了一架,我也不小心听到了。那……我是无意地,不过话里话外泄露了你妹妹的一些不合常理的‘行为’,别怪我多事和八卦,对别人的家庭问题我也不想干预,我只是想知道,你真的很喜欢霍静山吗?”
“没错,我爱他,我也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爱他,可是我最悲哀的事情也是如此,他对我的爱毫无所觉,甚至始终无视我的存在。而你,应该感到幸福的,不要对文新荣奢求太多,他天生就是个风流坯子,没人能改变他,但他和情人之间都是好聚好散,并且认定的东西就会始终如一的对待,看得出来他很喜欢你,所以你从他身上能够获得满足,我却永远无法从我爱的人身上获得任何东西。”姬渊悲哀地苦笑。
“你从没试过争取吗?”
“不是没试过……我上高二的时候,第一次见他就爱上他了,书和恬静的味道环绕在他的周身,太阳的颜色包围着他,那对我是一种说不出来的震撼。我几次暗示他自己的心意,而他的目光却始终落在我妹妹身上,我送他的东西他连看都不看,那里面藏了很多我的表白。哈,很可笑吧,十八岁情窦初开的季节,做的每件事情都那么幼稚。”
阿南揽住他的肩膀摇头道:“一点也不幼稚,更不可笑。”
“有一天他把所有我以各种理由送他的礼物还了回来,丢给我一句话,你知道是什么吗?是‘恶心’!开始我还没反应过来,后来一想,可能是他看到那些告白信了。从那以后,我觉得世界好像都变暗了,本没有必要因为他而伤心,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只有不断的放纵酒色来麻痹,这些行为让老爷子很失望,几次将我丢出家门。不过高考前夕因为酒喝多了突然胃穿孔,他老人家似乎心疼了,在医院陪我将近两个月,还让我重读一年。”
“老人怎么能气自己的孙子?”
“走吧,少废话了,一起去取验单。”姬渊站起来勾勾手指。
“嘿,你还有话没说完呢,霍静山就一点也不在意吗,还有你妹妹?”阿南追在他后面道。
“还说你不八卦!”姬渊背对着他抬臂摆手。
“我承认我八卦,你的故事很有意思,可以做成游戏,有没有兴趣参与?”
“今晚东莞女校和我们合办了一个舞会,有没有兴趣参加?”陈昊一边整理东西一边道。
“我有兴趣!”在一旁看书的刘作奇一下子坐起来举手道。
“在潭江路的体育馆,晚上一块儿过去吧,阿南呢?”
“我有事,不去了!”
校学生会为了筹办这件事,把各院的主席和部长都召集过去,姬渊当然不能幸免,所以医生要求姬渊购药的时间便被剥夺了,这个任务就落到了知情者阿南的身上。
虽然医生没有明说姬渊的病情到底怎样,但从前者极力要求面见他的父母可以看出,后者脑袋里面长的那个东西不是好家伙。不过药物可能令瘤子萎缩,也可能白费钱财,但总比不吃强。
“太可惜了,好像十月他们寝室的人都去。”陈昊婉惜地道。
“我不去可以少抢几个美女,你们的机会不就多了点吗?”阿南笑道。
“不差你那一个两个!”刘作奇吐了吐舌头,报道已经一个月了,和寝室的其他三人更是混熟,他说话也不像以前那么小心翼翼了。
阿南站在公共汽车站的牌子下面,看着一辆又一辆的汽车从眼前驶过,心里有说不出的感觉。他们每个人的人生都是一条很长的路,费力气用脚走的,可能花费很多时间或者意外中断行程,而想走捷径乘车或开车的,如果没有红绿灯的阻碍也许很快便到终点,难道这就是生命的意义吗?
走下台阶,他沿着马路的边缘前行,过了很久他才发现身旁跟了一辆黑色的车。
他侧头一看,茶色的车窗里,驾驶座上的人竟是文新荣。
拉开车门坐了上去,阿南惊讶地道:“你不是去参加舞会了吗?”
“我更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时光,一起去吃饭吧。”文新荣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将车档调大,准备加速。
“等等!”阿南握住他的手,“我有话跟你说。”
文新荣一怔,侧身道:“你说。”
阿南转头望着他,从整个的脸部轮廓到眉眼鼻唇,他的五官每一个部位都没有放过地流连。
“我的脸有什么不对吗?”文新荣摸摸脸颊,“我早上洗脸啦,还涂了男士护肤品!”
阿南见他那茫然又有点幼稚的表情,忍不住笑了,探头亲上他的嘴唇。
“唔?”文新荣诧异一瞬间,随即抱住阿南的腰让他更贴近自己,加深了吻。
阿南主动伸出灵蛇添他的唇齿和舌腔,两人接吻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对彼此的敏感处都比较清楚,他知道文新荣的上颚内侧只要一碰就会令下身起反应,于是顽皮地闪开与后者舌头的纠缠,不断用舌尖去点那里。
文新荣一声,嘴里泻出话语:“你不要诱惑我……嗯……在这里丢人的可是你……”
“有种就上我,在马路边上我还没尝试过呢。”阿南离开他的唇,一条腿搭到了文新荣的腿上,屁股蹭到他的胯前,背对着他上下扭动着身体。
“老天,你想要了我的命吗?”文新荣倒抽了口凉气,双臂锁住住他不老实的蛇腰。
“我就是要你的命!”阿南背过双手去解他的衬衫纽扣,扯了半天也解不下来,心中颇有些恼怒,“怎么这么结实?”
这时他感到背贴的胸口不住颤动,回头一看,文新荣抿着嘴闷声笑个不停。
“笑什么笑?”阿南的脸顿时红透,首次的积极主动换来的却是嘲笑。
“没事……”文新荣笑着抱紧他,“我越来越喜欢你了,不过刚刚的事等我们吃完饭有体力再继续。”
阿南坐回原位,道:“先载我到市区最大最全的药房。”
“干什么?”
“你别管了,不然晚上不让你碰。”
金属音乐的声响将地面振得不住颤动,整个体育馆内灯火闪耀,人头攒动,想要从门口移动到里面都很困难。
两所学校的男士和女士穿得五华八门,头上脸上戴的东西更夸张,很多人不想让别人认出自己,而更多的人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有多特别。
姬渊把麦克风扛到中心的位置上,他穿的是一身中世纪的伯爵服,脸用红彩画上了蔷薇。
台下有几个女生叫了起来,然后有男生也跟着叫。
姬渊笑着送上一个飞吻,嘴挨到麦克风前试音。
站在角落里的霍静山冷冷地看着他,随着台上霓彩灯的摇摆,姬渊的脸忽明忽暗,眼睛时而闪亮时而黯然,秀美的五官配上脸彩好像黑夜的妖精,身形也扭曲在光亮和音乐之中。
从这里看去,他和姬兰并不像,那种天生的气质更相去甚远,为什么自己总把他和她重叠呢?
代理来到他身旁道:“姬渊那混小子还是挺受欢迎!”
“十月呢?”霍静山没有接他的话题。
“嫌音乐太吵,去厕所了!”
“不会去找钟南了吧?”
“陈昊说他今天不来,阿荣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肯定和钟南在一起。”
“现在钟南的魅力指数比我们高多了!”代理无奈地道。
蓦的,舞台那边传来惊叫声,吓了二人一跳,只见学生们纷纷涌向那边。
作为学生会主席的霍静山立刻挤过去,耳边听到有人说:“那个姬渊从舞台上掉下去了,好像撞到脑袋,站不起来了。”
心理“咯噔”一声,霍静山大力推开身旁的人,心道刚刚他还好好地站在台上,怎么突然掉下去了,难道又像上次在洗手间里一样突然性休克。
姬渊躺在地上,额角撞破了皮,还渗着血,眼睛半眯望着天花板,没有焦距。
学生们都不敢移动他,怕有什么脑震荡,再引起其他什么不好的状况。
霍静山蹲下来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道:“你能看清吗?”
姬渊的眼球转向霍静山,喉咙动了动,闭上眼睛,他现在的意识仍很清晰,但浑身无力,耳朵听不见东西也无法发声,他努力地尝试却是徒劳,只好放弃。
把霍静山和代理关到了病房外,医生在姬渊的病床前坐下来道:“小子,这是你第几次来医院了?”
姬渊顽皮地掰掰手指头,道:“第三次而已。”
“我下的药单你没有照上面的买药吃吗?”
“学校一直都有事情,我今天有拜托别人帮我买。”
医生在他的头上弹了一下,道:“你父母呢,你是不是打算不告诉他们你生病了,而且病得很严重?”
“他们在很远的地方,不方便来。”
“是不是不在世了?”医生开始就很奇怪,只要一提到他的父母,他立刻便说“没空”或是“在很远的地方工作,不方便”,究竟什么样的父母能为了工作而漠视自己的孩子,要知道他的病不是普通的感冒发烧,而是脑袋里面长了一个瘤,已经确定就是恶性的,而且生长的位置非常不好,牵涉了太多的神经,如果手术的话,成功率非常低,还有可能开颅后发现不能摘除,而导致癌细胞迅速扩散,连一个星期都挺不过去。另一方面,纯靠化疗来抑制肿瘤,耗费的资金先不算,在短短的半个月内休克两次并非好现象,他必须住院观察。
“没有,他们真的很忙!”姬渊笑眯眯地冲医生道。
“明天你就可以出院了,记住吃药,半个月后再过来复诊。”
“OK!”
“不要给我拽英文,我可不是跟你开玩笑的,你再作践自己就准备见上帝去了。”医生瞪了他一眼。
“上帝每天兜英文!”姬渊吐吐舌头。
医生走后,霍静山和代理进来,前者道:“你没事了吧!”
“死不了!”姬渊摸摸头上纱布,“缝了两针,几天就拆线了。”
“姬大少爷头一次这么灰头土脸,很没面子吧!”代理开玩笑道。
姬渊笑道:“数学系的大才子,有没有作统计,有多少人为我惊呼和担心?”
“这个还没算过,有机会作个调查。”代理摇头失笑,如果大一的时候姬渊不是那么臭名远播的话,倒是个值得交的朋友。
“最近你不要回家了,如果被兰儿看到你受伤,她会很伤心。”霍静山板着脸道。
姬渊的笑容凝住了片刻,随即道:“你就只顾着你的兰儿,连本大少爷回家的权利都干涉。”
十
微弱的灯光和情的气息弥漫着整间屋子,除了人的轻喘声好像什么都没有。
阿南用脚尖挑起地上的衬衫,却在下一秒被扯走。
文新荣一把将他按倒在床上,身体覆了上来,手不断的抚摸他的锁骨和胸腰,然后低头用舌尖轻,慢慢地移到他的胯间,含住了他的下体。
阿南一边享受着他的爱抚,一边道:“你还没够吗?”
“不用担心我肾亏。”文新荣抬高他的腰,将自己的粗壮家伙推进了他那早已松弛的,感受后者内部的高热和收缩,满意地感叹,“让我永远呆在你的身体里吧。”
阿南摇晃着腰,下巴随着文新荣的撞击不断扬起来,后者俯身在那里落下了细密的吻。
“别留下吻痕,会被看到的。”阿南推着他的脑袋摇头躲闪。
“看到了怎样,这证明你是属于我的!”文新荣蛮横地使劲一挺,加快了速度和力道,弄得阿南连连,却勾得后者望更盛。
“啊……呵……”前列腺的地方不断被刺激,阿南的眼前出现了白光,望已经将他彻底吞没,意识里全是欢愉。
一根根地数着背对他的文新荣汗湿的头发,阿南将脸贴在他的头皮上,手摩挲着他的两鬓,闭上眼睛。
“你今天有点不对劲……”文新荣握住他的手,主动疯狂地和自己缠绵,偶而用柔情似水的眼睛望自己,这根本不像他的作风。
“我喜欢你!”阿南启唇低低地吐出四字。
“你说什么?”文新荣翻身面对他,一脸惊诧。
阿南将手指竖在嘴边道:“有些话只能说一遍,如果你没听到就算了。”
文新荣身子从床上弹起来,跪在阿南身旁握住他的肩膀高兴地大声道:“我听到了,你说喜欢我,哈!”
阿南翻了个白眼,文新荣看起来像只刚偷了主人香蕉猴子,一脸的窃喜。
“你最好再努力点让我爱上你。”
“好!”文新荣跳下床,一把扛起的他,走向浴室,“我给你洗澡,你更喜欢我一点吧。”
“放我下来,你这个色鬼,跟你共浴我今晚就不用下床了!”阿南“噼噼啪啪”地拍他的背,后者却无丝毫放他下来的意思。
阿南将药送到了姬渊的学生办公室,见里面没有其他人,略感奇怪:“今天又不是周末,人都去了哪里?”
“拜托,现在都下午四点了,谁还不回去休息?”姬渊把药放进抽屉锁起来。
“那你呢?”
“回去也是睡觉,还不如在这里学习。”姬渊从手提包里拿出一本英语原文书翻看,“昨天你和文新荣出去了?我在舞会上没看见他。”
阿南点头道:“他的确没去舞会,但你中途离开舞会我可听说了,怎么,又昏倒了?”
“下台的时候光线太暗,不小心摔下去了。”
“不用骗我了,你有什么打算,真的不告诉你爷爷和妹妹了?”阿南将他的水晶相架拿过来,上面镶的照片里有他和霍静山及一个同他长得很像的少女,三人肩并肩,嘴上都挂着淡淡的笑容。
“我怕老爷子听了会脑出血,至于我妹妹,就更不敢告诉她,”姬渊指指脑袋上的纱布,讽刺地笑道,“昨天摔破这里,霍静山告诉我不要回家住,免得让兰儿看见,惹她伤心,我现在正考虑是否把头发留得更长些,挡住拆线后留下的疤痕。”
“他的话很令你伤心吧?”
姬渊指指心口:“这里,早被他切得粉碎,也不在乎多这一刀。”又指指阿南的脖颈,“你那里都是吻痕,把衣服领子拉高点吧,文新荣挺疯狂的嘛!”
“下巴上都是,遮也遮不住,我先走了,你记得把药吃了,身体是自己的,心里再怎么不痛快,也不要拿健康开玩笑。”将相架还给他,阿南站起身走到门口,突然想到了什么,“你有一封麻省理工大学寄来的快递,你申请去那里了吗?”
“上半年申请的,大概被拒绝了吧!”
“那也不一定,如果录取了,你就可以去美国最好的理工科大学学习。”
姬渊摇头笑道:“我很清楚自己的实力,况且脑袋里面的瘤子大概等不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