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半年申请的,大概被拒绝了吧!”
“那也不一定,如果录取了,你就可以去美国最好的理工科大学学习。”
姬渊摇头笑道:“我很清楚自己的实力,况且脑袋里面的瘤子大概等不到那天就会要了我的命。”
“所以你应该按时吃药作检查直到康复,”阿南指着他道,“然后做世界上最年轻的诺贝奖学金获得者。”
姬渊哑然而笑。
“走了,晚上见!”拉开门,却有一个又大又高的身影挡在门口,阿南骇然,忍不住后退一步抬头,竟是霍静山站在那里。
“你们在说什么?”
霍静山的脸色说不出的古怪,盯盯地直瞅着姬渊,后者也被吓住,慌忙将相架扣到桌子上,故作镇定地道:“你从没来过我这里,今天怎么会有闲情?”
阿南从霍静山身旁钻出门,向姬渊做了一个“我先走了”的动作,一闪身便不见了。
“我问你,刚刚你们在说什么?”霍静山摔上门,大步走到办公桌前与姬渊相视而立。
第一次他和自己离得这样近,他的身上永远都有点淡淡的青草味道,充满了生机,这一刻,姬渊只想抱住他,可他却知道这只会招来他的唾弃。
“你问的是麻省的快递吗?”
“那与我无关,我问的是之前,你说你脑袋里面有肿瘤,很可能要你的命是什么意思?”霍静山抓住他的手臂,指间大力得几乎捏断他的骨头,表情满是震惊,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惶然。
“你听错了!”姬渊断然甩开他的手。
“砰”的一掌拍在桌子上:“我对我的听力一向很有自信,而且阿荣说钟南帮你买了很多抗癌的药,我不记得姬院士身体状况有什么异常,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跟你好像没关吧,只要不是兰儿有事,其他人你用理吗?”姬渊嗤笑一声,低头翻书。
霍静山一呆,他说得没错,自己从来没理过他任何事情,除了兰儿对自己说他碰了她,在自己眼里他只是个两自己妹妹都玷污的混蛋,其他什么也不是,忍不住脱口而出的刻薄:“没错,我怕你令兰儿陷入痛苦的境地,对我来说,你应该快点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姬渊强迫自己咧开嘴角,抬头道:“会如你所愿的,我活不了多久,而且很快就离开这个学校。”
“那就请你动作快一点!”霍静山旋身大步迈向门口。
“等等,你该不会来这里就是为了问我这些问题吧,校学生会有什么吩咐?”
霍静山驻足,头也不回地道:“‘一二?九’汇演由你们学院和艺术学院置办,所需的花销到我这里报账。”
“知道了,请吧!”姬渊再次低头看书。
霍静山踏出门线,随手关上门,转头透过毛玻璃边缘的缝隙望着姬渊翻书喝水,夕阳的余辉穿越了玻璃窗的阻挡洒在了他的身上,令他身处一片金色的光芒之中,仿佛随时会消失。
突如其来的陌生情绪充斥了霍静山的思想,听到钟南和姬渊的谈话,他感到自己在害怕,甚至恐惧异常,觉得自己快要失去了什么,难道自己对姬渊已经产生了什么不该有的情感,这一定是不可能的,自己爱的是姬兰,一定是这个学校糟糕的风气导致的错觉。
听到他离开的脚步声,姬渊伏在桌上,手紧紧地抓着心口处的衣服,那里痛得让他头晕目眩,他忍不住发出嘲笑的声音,嘲笑自己的愚蠢和软弱,他更觉得的可笑,如果再跟霍静山见面说话,他恐怕没几天好活了。
姬渊将阿南递过来的快件打开,从里面取出一封信,看了半晌。
“上面说什么?”阿南用力一推桌子边缘,屁股下的转椅连带着他滑到姬渊的面前。
姬渊将信展给他,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我被录取了,明年五月份报道。”
“这是好事,告诉陈昊和小鬼奇,我们一起出去庆祝。”
“你认为有这个必要吗,也许寒假的时候我就倒在医院里了。对了,你是不是把我的事告诉文新荣了?”
阿南摇头道:“我给你买药的时候他就在我旁边,可能趁我睡着的时候拿出来看了。下午我走以后霍静山跟你说了什么?”
“他还能说什么,质问我是否真的有病,不要让兰儿担心,还有‘一二?九’活动的事,你们学院出什么节目了?”
“这个你去问十月,他在秘书部跑腿。”
“你和文新荣呢,有什么新进展吗,昨天出去过夜,该不会就泡在床上了吧!”姬渊一脸暧昧地拉开阿南的衣领,发现他整个胸膛密密麻麻地布满吻痕,故意尖叫道,“啊,好多的包包,我记得这个时候蚊子独得差不多了,怎么你被叮成这个样子,宝贝阿南,让学长给你抹些花露水吧,快把衣服脱掉。”说罢,便去扯阿南的外衣。
“嘿,别开玩笑了,我没事,别闹了!好痒!”阿南闪躲着姬渊的手,滚到了床上。
结果这时陈昊开门进来,他后面跟着文新荣,似乎是打算找阿南的,正好看见二人一个躺在床上,一个跪在旁边脱对方的上衣,门口的两位不由得发愣。
姬渊翻身下床,将手举起来道:“我们什么都没做!”
文新荣的表情由发呆变得铁青,气急败坏地冲向姬渊,挥拳打在后者的肚子上。
“嗷”姬渊弓背俯身,剧痛让他眉头紧皱,哑着声音道:“我们在开玩笑,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文新荣一把将他推撞上桌子,抢到阿南的床旁将其拉起来,上下看了一圈,焦急地道:“他没有对你怎样吧?”
“抱歉!”阿南叹了口气,瞅瞅正在揉肚子和屁股的姬渊,然后转向文新荣,送了他一记大白眼,“你紧张我当然令我很高兴,但你的确误会他了。”
“他的为人我比你更清楚,到放假前你都别在寝室住了,我在外面有很多房子,你可以办到任何一处。”语毕抱起阿南走出寝室。
“我以为你已经改了,没想到还是老样子,这样的寝室空气我呼吸不了!”陈昊冷着脸丢下话,把门一关,再次离开。
姬渊捂着肚子坐在床上,从背包里拿出医生开的药服下,便开始发呆。
看到告示板上贴出对阿南撤除警告处分的通知,十月满意地咂嘴:“褚英桐倒是个讲信用的人,可是怎么不见他来找我?”
“星期六的事我还没跟你算帐呢,你竟然背着我去跟他比赛,如果出了状况怎么办?”阿南大力地在他的头发上揉了两把。
十月甩甩头嘟嘴道:“我怎么会出状况,即使打不过他,大不了离开代学长,反正代学长又会追上来的。”
“你就对自己的魅力那么有信心?”阿南挑眉道,“你看那边!”。
十月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不远处代理竟和褚英桐并肩而行,有说有笑,表情悠闲自在的很,于是眯起眼睛道:“这不叫信心,代理说他要证明他有多爱我,连这些考验都经受不住,我怎么能把自己交给他。”
而那边的褚英桐早就看见十月和钟南,嘴角扯出一个坏坏的笑容,拉住代理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道:“你的小家伙在看这边,想不想让他嫉妒?”
代理愣了一下,回头正撞上十月投来的危险目光,后者现在的眼神简直能将他大卸八块,暗暗惨呼,嘴上道:“我的褚大学长,你害死我了。”
十月收回目光,整理一下神色道:“你们寝室的姬学长这两天好奇怪,总是躺在床上,也不去上课。”
“他不舒服!”阿南耸肩,姬渊的药有按时吃,问他头晕不晕他老是说没事,可就是蒙着被子躺在床上不起来,晚上若还赖在床上就必须采取措施了。
“我们去吃冰淇淋!”十月挎着阿南的手臂,向代理吐了吐舌头,扭头便走。
“喂喂,这么冷的天你还吃冰淇淋!”阿南被他拽得不得不跟上。
“我火大!”
轻轻地叩门,霍静山去扭手把,门没有上锁,很久没来过姬渊的寝室,里面静悄悄的,也很整洁。
看着姬渊床上的被高高隆起,原来他仍在睡觉,难道还气文新荣打他的事?自己听说文新荣误会他而揍了他,但以他的性格不会这么小气的。
“是谁?”被子里传出姬渊小声的低问。
“是我,霍静山。”霍静山沉声道。
在他自报姓名之后,被子明显颤了一下,姬渊没有掀被,只是道:“活动的事过两天我就张罗,你不用管了。”
“我来不是问文艺活动的。”
“我这两天连床都没下过,更没回家,姬兰看不到我,你不用担心。”不知是被的阻挡还是姬渊本身的问题,霍静山只听到微弱的声音。
“你起来。”他扯了一下被子,“我有话跟你说。”
“有什么话就说,我听着呢。”
“你给我起来!”霍静山连人带被将他抱起来,被子滑落到胸前,露出后面的得他。
姬渊半睁着眼睛,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可怕,文新荣不愧是黑社会出身,那一拳好像就是冲着要自己命的意图出手,从当天晚上开始,他的胃就像被拧碎了一样,痛得直不起腰,阿南把抗癌的药塞进他的手里,他知道这些药的药性都很烈,特别伤胃,又不能拒绝服药,只好忍着吃了下去,本以为第二天就没事了,谁料到比头一天还痛。
突然看到一张比死人还青白的脸,霍静山也忍不住骇了一跳:“你怎么了?”
姬渊被他这么一拉,胃部早颠倒了十几次,哪还有力气说话,呼吸有一下没一下,头歪在一旁懒得理他。
“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钟南他们都在干什么?”轻轻地将他托起来,霍静山努力忽略自身的心慌意乱,尽量放软双臂,怕弄痛了姬渊,因为他现在看起来好像动一下都很痛苦。
“把我……放回床上……”姬渊咬着干裂的嘴唇,那上面不但有裂痕,还有被牙齿穿透的干涸血迹,再被移动的话,姬渊觉得灵魂都要出窍了。
十一
“你怎么又来医院了?还给我弄出个胃粘膜脱落?”脑科医生经过姬渊的病房,立刻认出了他,问过护士才知道这小鬼病了。
姬渊稍微侧过身子,寻找让自己最不痛苦的位置,微笑道:“难道你不想看到我?”
“我倒希望永远不在医院遇见你,你现在的样子一点也不利于口服药治疗,等胃好得差不多,你还是赶快叫家人来吧,商量到底是手术还是做化疗。”
“可不可以两个都不选?”姬渊摸摸乌黑柔软的头发,“刮掉了或者是药给拿掉了都很可惜。”
医生伸指弹了他两下:“都什么时候还美!外面坐着的是你朋友吗,跟前两次陪你看病的人不一样?”
姬渊惊讶地道:“他还没走?”
“可能坐了很久吧,在打瞌睡。”医生用大拇指比划比划走廊。
心中升起了一点点喜悦,躺在这快六个小时了,他竟然还在外面等,不过喜悦仅仅是一时的,自己不会傻得以为他的行为有什么特别,他怎么会为自己担心呢。
“我跟他不熟,普通同学而已。”姬渊将手臂枕在头底下,“医生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多大了?”
“是个小伙子,跟你同岁,在北京读大学。”
“怪不得你看我的眼神那么暧昧,是不是想儿子啦?”姬渊笑嘻嘻地道。
“我儿子没你这么不听话!”医生在他的脸上狠狠地捏了一把。
“医生可不可以实话告诉我,不做化疗也不手术,我最多能活多久?”
医生微笑道:“我会尽量把你的生命延长,让你活到腻为止。”
“我想去美国读书,我已经拿到麻省的录取通知书了,五月份开学,我能挺到那时候吗?”
医生拍拍他的头,柔声道:“当然,而且能顺顺利利的念完并继续深造,只要你对自己有信心。”
门被推开的声音打断两人的谈话,霍静山走了进来。
医生吩咐了两句离开病房。
“你觉得好些了吗?”霍静山走到床边坐下,伸手帮姬渊整理头发,用指肚帮他理顺细长的眉毛。
这样温柔且亲密的动作令姬渊怔了半晌,片刻之后才道:“我三天没洗头洗脸了,很脏。”
霍静山的手停在半空中,他也被自己不经大脑便做出来的行为吓到了,这是连对兰儿都不曾有过的动作,即使她的头发被风吹乱了,他只会过帮她挡挡风,让她拿镜子和木梳重新整理自己。
姬渊看出了他的尴尬,笑着道:“帮我把桌上的湿棉球拿来,我擦一擦嘴。”因为胃出了毛病,他不可以喝水,即使口干也只能拿湿棉花润一润。
霍静山避开他的目光点头,把桌上的棉球拿给他。
“我的手机呢?”姬渊向他伸出手,“来医院前我一直都握在手里。”
“在我这,你不要用了,下午钟南打来电话,我告诉他你在医院,他说晚上来看你。”
“现在都六点多了,文新荣肯定缠着他吃晚餐呢,其实他们也挺让人羡慕的。”姬渊忍不住感叹。
“羡慕什么?不寻常的爱情?你认为他们能坚持多久?”霍静山不解地瞅着他,“你也想像他们一样吗?没有普普通通的生活,走向社会以后被人指指点点?”
姬渊闭上眼睛,长喘一口气:“你不会懂的,你也不需要去明白,你不是要改变兰儿吗?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吧,我真的希望在我死之前看到她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你不会死的!”霍静山脱口而出地大声否定。
姬渊睁开眼睛奇怪地看着他:“你不是希望我早点死吗?怎么这会儿又改变主意了?”
“抱歉,我收回之前的话!”霍静山颔首道。
姬渊轻笑了两声:“我累了,你回去吧。”
霍静山站起来道:“那我先走了,学生汇演的事你不用管了,我叫别的学院来弄。”
“谢谢,麻烦你了!”
姬渊住院的事还是瞒不住姬老院士和姬兰,但他并没有把脑癌的事告诉他们,眼看进入了期末的考试阶段,他的体力也渐渐衰退,只好申请缓考。
学校这边过完圣诞后,便开始连续性的考试。
把寝室的东西收拾好,该带走的带走,该放起来的放妥当,背上行囊,阿南和十月登上归家的火车。
文新荣和代理不回家,像跟屁虫一样随在他们的后面,不过前者的感情渐入佳境,准备再接再厉,而后者就惨了,自从被十月看到褚英桐吻他的一幕,就再也没理过他。
帮十月提行李,一直跟他进入家门。
“他是谁?”风家的外面有一快小绿地,正在修剪草木的风爸爸直起身子好奇地瞅瞅代理。
“我的跟班。”十月努努嘴,“代理,这是我爸爸。”他现在也不再称呼代理为学长了,因为一个半月来他的火气还没消,干嘛要对他用尊称。
代理苦笑,抬头瞅瞅风爸爸,好高好壮,像一堵墙,比霍静山的身材还要健硕,十月真的是这个人的儿子吗?
而当他见到风妈妈和风姐姐的时候,他顿时觉得十月家的营养分配一定有问题,两位女性的身高差不多都在一米八上下,只比自己矮了一点,十月却又瘦又小。
“告诉我,你是不是每天都被虐待?”代理在十月耳边小声问道。
“我们家最有营养的东西都给我吃。”十月白了他一眼,“是你一定要跟来,我们家没有多余的房间,你住客厅罢。”
风妈妈知道代理是十月寝室的同学,听到两人的小声嘀咕,捏了一把十月,对代理微笑道:“十月的房间很宽敞,床也很大,你可以和他睡在一起。我们西共的风景不错,冬天的气候也比较温暖,可以让他带你到处走走。”
“谢谢伯母!”代理连忙赔笑。
午饭后十月将代理领进自己的房间。
代理看到屋子里的装饰和摆设,忍不住微笑,大约有二十多平方米的的空间,白色调的墙壁和家具,淡蓝色的泡布窗帘,室中心有一张长宽都两米多的大床,珍珠粉的被单上摆着几只胖胖的毛绒玩具。
十月扑到床上将玩具抱在怀中,噘嘴道:“这些是姐姐送我的,不准笑。”
代理放下行李,走到十月身旁俯身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太息道:“十月宝贝,你实在太可爱了。”
十月推开他的嘴不满地道:“我还没原谅你呢,不准亲我。”
“你打算气我到什么时候?那天褚英桐是故意做给你看的,你难道看不出来吗?”代理无奈地蹲下来,拉住他的手。
“即使是故意的,你也不应该让他亲到,还有,你不是说你爱我吗,证明呢?”
“你低头。”
十月弓下身子,代理却趁机伸头吻住了他,随即便将他推倒在床上,加深了吻。
粘腻诱人的声音从他们相依的唇间发出,十月由先前的略微挣扎到伸臂抱住代理的肩膀。
松开了十月,二人的胸口急剧起伏,代理喘息道:“我想了很久,实在不知道用什么来证明我有多爱你,我想你并不相信一见钟情,但我的确跌到陷阱里面了,即使把我的生命献给你,我也会毫不恋惜,可是我想用它的全部来好好爱你,希望从这一个吻里你能体会我的心意。”
十月眨眨圆圆的大眼睛,然后紧紧地闭上:“吻得技巧太差,体会不到。”
代理失声道:“什么,我的吻技还差,那好,我多吻几下来弥补不足!”
“不要!”
“除了老妈,我的家人独光了,屋子只有她和我住,走廊最里面的两个屋子都是空着的,都很整洁,你随便挑吧!”将门钥匙丢到茶几上,阿南倒向沙发。
文新荣在房间里转了一圈,装修很简单却非常干净清新。
选了里面右侧有阳光的房间,将行李放好走出来,文新荣坐在阿南旁边道:“你老妈呢?”
“在十月家的武馆做老师,现在正好有一个班。”
“那就是说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了?”文新荣从后面抱住了他,坐在椅子上,开始毛手毛脚。
“你不要大白天就想着这些。”阿南笑着拍开他的手,“你饿了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有你就够了!”嘴上虽然这么说,文新荣还是松开他,跟他一起进了厨房。
跟着阿南在厨房里走来走去,阿南忍不住埋怨:“你快出去啦,在这里碍手碍脚。”
“不要!”文新荣孩子气的撅嘴,抱着他的要道,“你在这里做菜,我就这么贴着你,不会占地方的。”
阿南摇了摇头,与他轻轻地唇碰唇,道:“如果你一定要在这里,那么跟我学做饭,以后我去你那里都由你做给我吃!”
以为这样的威胁会立刻使他退到客厅,没想到文新荣笑着答应:“好啊!”
阿南一怔:“你今天吃错药啦?”
“没有!”文新荣抱着他闭上眼睛,一脸陶醉地晃了晃,“我最期望的生活就像现在这样,什么都不想,只要跟自己喜欢的人一起研究日常琐碎的事,一起吃饭一起看电视,然后到床上疯狂地,一起迎接第二天的太阳。”
“原来你就这么点儿志向!”阿南点了点他的鼻子。
“这种志向已经算是人生最美满的了,知足者常乐,何况像我这样出身的人随时都有可能会死……”
阿南用吻堵住了他的嘴,轻声道:“你不是已经身处幸福之中了吗?什么不好的东西都不去想,心里只要想着我一个人就好。”
文新荣抱紧他,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像他这样俊美的人,此刻的表情的确是一幅很好的画面。
正准备吃饭的时候,阿南的妈妈从外面回来,文新荣还来不及向阿南了解她的性格,只好硬着头皮打招呼。
实在没料到教武术的钟妈妈竟然个子那么小,大约是一米五十六七公分的样子,纤纤细细的,模样非常可爱,看起来只有三十来岁,脸上一点皱纹也没有。
“你确定他是你妈妈而不是你姐姐?”文新荣在阿南耳边低声道。
阿南用手肘捅了他一下,把钟妈妈手上的菜篮子接过来送去厨房。
钟妈妈打量了一会儿文新荣,微笑道:“你就是阿南在电话里提得那位要来这边散心的文同学?”
“我就是,伯母好。”文新荣发挥俊男的天生优势,微笑道。
“西共这边没什么特点,但是冬天的气候特别好,适合培养性情,多留几天,让阿南陪你。”
我本来也没打算走。文新荣嘴上连连称是,暗地里吐舌头。
“妈,我刚做完饭,一起吃吗?”阿南从厨房回到客厅问道。
“和其他老师在外面吃过了,你和同学一块儿吃吧,我先进屋了。”钟妈妈把外套挂到衣架上,进入自己的房间。
再次做到餐桌前,文新荣道:“你和你***感情不错嘛。”
阿南耸耸肩,感情不错,他还没看到呢!
把十月抱在怀中蹭来蹭去,代理心满意足地道:“十月可爱的让人不忍放手。”
“大半夜的你干嘛吗?”十月被他吵醒,埋怨地推着他。
“十月,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代理拨弄着他的头发。
“说!”十月将脑袋塞进代理的胸口,准备再次进入梦乡。
“你对同性恋有什么看法,真的不在意吗,正常来说男人都是应该喜欢女人的。”
“那你呢?怎么又会喜欢上男人?”十月抬起头眯着眼睛道。
“在那种男风盛行的学校里,随波逐流吧,再说女人配不上我!”
十月一下子坐起来,微恼道:“你怎么可以看不起女人,虽然我不是,但我又姐姐妈妈,还有钟妈妈,他们都是好女人,你竟然看不起天下的女人,哼!”
代理哭笑不得:“我不喜欢女人不正好,这样会专心对你一个。”
十月把嘴噘得老高,眼珠一转:“本来打算到了二十岁的时候我再采取行动,冲着你看不起女人的想法,我决定把计划付诸实施。”
代理支起身子道:“你说什么计划?”
十月大力地将他推倒在床上,手指在代理的腰上某处用力按下去,后者立刻全身发软,使不上劲。
“喂,十月,你干吗?”代理心中略吃一惊,十月的功夫的确很高,但没想到他对人体的经络和穴位也很清楚,刚刚好像把自己的经络截断,才导致他全身酸软。
十月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两条粗布带,将代理的双手绑到床头,又翻出一双新袜子塞进代理的口中,脸上挂着危险的笑容,柔声道:“这是绝对没人穿过的,你不要嫌脏。”
代理一脸惊恐,他的小十月究竟要做什么?焦急地用力摇头,十月却当作没看见。
将他的睡裤和内裤一并脱掉,十月瞅着代理修长坚实的腿和内侧的私密处,感叹地道:“你的宝贝大小还好啦,不过颜色和形状很好看,比A片里的男主角强太多了。”
这是他的宝贝十月嘴里吐出来的话吗,为什么这么色?代理眼冒金星。
十月的美貌小脸蒙上一层妖艳的色彩,诡异如低于历来的恶魔,但如果现在代理是自由的,他会很欣赏这幅画面,并且不顾一切地扑上去,但现在一点也不好笑。
“唔……”代理一边闷哼,一边想要动弹腿部,但大腿对于他的努力无动于衷。
“我点的穴没人解得开,六个小时以后你就可以动了。”十月嘻嘻地笑道,“记得几个月前我说一年以后你想怎样便怎样吗?其实那个意思是你想怎样被我上都可以,但是你的行为让我忍不住发作。这半年来我可是有长高的,我们家人都是晚长,相信大学毕业后我就会比你高比你壮,那时候我才像个攻,你在我的身下才比较舒服,不过你现在将就一下,我会小心翼翼地对你,让你舒服的。”
看着代理拼命地摇头,十月伸手轻轻地抚摸他的下体,在那浓密的毛发中,姣好的下体散发着诱人的光芒。
软嫩的舌尖着小囊袋和玉茎之间的缝隙,然后到了茎上的沟槽和小眼,最后含入了口中。
代理的俊脸涨得通红,蒙上泪雾的眼睛透着情的色彩,鼻尖慢慢地冒出了细汗,理智告诉他不应该这样,但十月的灵舌和口腔让他渐渐迷失。
突然的刺痛让他恢复一些神智,身体不断颤抖。
十月一只手伸进他的上衣,揉捏他的**,另一只手沾了少许凡士林,食指插进了代理的洞中,缓慢翻搅。
“唔……”代理皱着眉头把脸埋进枕头,怎么会这样,他竟然被十月给XXOO了。
十月放开他的下体,笑着道:“你的家伙变大了,上面青色的血管都蹦起来了也,看来后面应该加把劲了。”说着又增加了一个手指,由于润滑的作用,在加上之前十月帮他放松,代理很快就容纳了他的三根手指,最后十月碰到了里面的突起,忍不住用指尖挠了两下。
代理的抽气声令他开心不已。
“很舒服是不是?润滑油可是我精挑细选的,一个月前就买好了,还以为不会这么快派上用场。”十月弹了弹他的坚挺,看着玉茎不断颤抖,好像要射出来一样,后面不断地刺激代理,搞得后者不断吸气吐气,“让你看看我的宝贝,它是不容小觑的。”
十月跪立在床上,把睡裤一把拽下来。第一次看到他的私处,代理顿时眼前一黑,本来以为他身材娇小,那里也很小的,其实一点也不比自己差,如果真地像他说的那样,等他的身高像他的父亲一样,那里岂不是特大号的,那自己怎么办?不对,他现在不该想这个问题,而是怎么让十月放了他,不过前者好像兴致勃勃,那里抬起老高,正准备进攻他。
救命啊!
“你认命吧!”十月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抬起他的臀部,让自己的家伙对的,缓慢而有折磨地推了进去。
代理的脸几乎扭到一块去了,十月亲吻着他的喉咙和胸口,随着他的小嘴吸附,肌肤上留下了一个一个的紫色豆子,然后他含住了代理的,又咬又拉。
胸口的疼痛、麻痒,正被十月玩弄得想射却不让射的玉茎,不断被撞击和刺激的,代理几乎疯狂了。
“你的身体只适合被上啊!”半个小时后在十月射出来的刹那,他冒出了这么一句话,然后松开对代理的钳制。
白色的乳液从孔里喷到了十月的腹部,代理脑中一片混乱,几昏厥。
“不庄,我还没尽兴呢!”十月拍拍他的脸,“念在你是第一次被上,再做两次就放了你。”
“嗯唔……”
代理闻言睁大了眼睛,发出表示“不要”的意思,十月却把他理解成暧昧的,拍手道:“代理宝贝最好了,体会我对你的苦心,那我就再加两次吧!”语罢退出下体,看着他那仍然张合的小洞,滴出琼液的羞涩,禁不住在上面亲了亲,又道:“是不是做七次也没关系,小宝贝!”
十二
“讨厌!”阿南趴在床上,满脸娇媚地吐出低声的爱语,刻下的文新荣正用舌尖伸进他的吻。
因为两个人不能发出太大的声音,这反而增加了刺激,让爱更加疯狂。
“不准叫!”文新荣拍拍他的屁股闷喉,再被他这么叫下去,自己可就忍不住了。
“进来嘛!”阿南挺起腰软语央求。
再有自制力也经不住他这个天生尤物的勾引,文新荣鼻血险些喷出来,为了不让自己遭罪,他挺身奉献了自己的家伙。
“嗯……唔……”被文新荣的手堵住的嘴只能发出破碎的,好在床是实木的,垫子是耶棕的,不会发出声响,不然被二人这么摇,早已经散架子了。
凌晨三点多的时候,文新荣终于心满意足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阿南躺在床上平复心情,不知道这样对他是好还是坏,自己还没有确定是否真的爱他,虽然在床上的感觉的确令自己很痴迷,但他值得自己为他付出真心吗?满足他的望,照顾他的心情,对他千般万般好,可自己却不知道究竟在这其中投入了多少真心。不能怪自己冷血,这个世间在他眼里看来就是一个空旷的架子,每个人都不是真实的,还不及网络对他的吸引。
文新荣,救救我吧,把我从无声的世界里拉出来,让我爱你,爱到世界里充满了你,这样我就不会觉得寂寞了。
坐在大浴缸里的代理捂着脸懊恼,昨晚不知道被十月了几次,反正在第N次的时候他昏过去了,早上醒来的时候他的十月“小宝贝”兴致勃勃地又做了两回,才把已经坐不起来的他扛到浴室里。
十月抱着大浴巾走进浴室,一脸笑容地蹲下来:“代学长,要吃饭了,快出来吧!”
代理惊恐地看着他,猛摇头。
十月撅嘴道:“你再不出来我就进去了,我不介意多做两次。”
代理还是摇头,十月的可爱表情在他的眼里除了恐怖还是恐怖,况且他的腰真得直不起来,腿更是发软,怎么可能自己出浴缸。
十月无奈地大发神威,将他从浴缸中提出来,大快朵颐一番,吃饱了然后扶着代理下楼。
“咦,代同学不舒服吗?”风妈妈给他倒了一杯牛奶,关心地道。
代理忍着后面的痛坐在椅子上,白着一张脸,他很想告诉她,她那“乖巧嬴弱”小儿子早上在自己的后面留下了体液,不过考虑到这么说她一定会昏过去,所以代理放弃了争取同情的权利:“突然换床,有一点点不习惯。”
十月冲他微笑表示赞同,但代理分明看到了他眼里的威胁,好怕怕!
吃晚饭以后,十月的家人都去了武馆,剩下在客厅里对望的两人。
“十月……”代理颤抖着声音,一定是什么出错了,一定是。
“你放心好啦,白天我不会对你动粗的,十月这么好,又是个体贴的人,怎么能亏待代学长呢?”十月不停地眨大眼睛,发挥天生楚楚可怜的优势。
代理瞅着他的样子既迷惑又不解,他是那样一个可人儿,自己是那样的喜欢他,可是他堂堂的大少爷,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难道以后只能在他的身下吗,太可悲了。
“十月,可不可以跟你商量一件事?”
“说吧……”十月笑眯眯地支着下巴。
“那个……在下面的可不可以在上面?”代理吞了口唾沫。
“原来代学长喜欢更刺激的,那好,你在上面,这样的体位有利于插入得更深,看来昨晚我还没满足你。”天真无邪美少年的嘴里说出这么大胆的话真是暴殄天物。
代理一脸黑线:“我是说我做攻……”
“好啊!”十月一口答应。
“真的吗?”代理又惊又喜。
“我让你做一次,你就得让我做十次,不然免谈!”
代理一头倒在沙放上,哭丧着脸道:“那我还是忍了吧,我的身体有什么好,**的一点也不好抱,你怎么会喜欢呢,再说你怎么能有那么多的体力和精力,与其被你死,我看我好是死了算了。”
十月跳过去抱住他的脑袋,轻轻地拍着,温柔地道:“代学长一点也不**的,等我身材长高变大,你在我眼里就是娇小,抱起来铁定舒服死了。还有不用担心我的体力,我们家人体质比较特别,尤其是男人的精力过剩,如果不好好地发泄,就会脑血管崩裂,我老妈在这方面很认同老爸,我也会努力做到让你离不开我的身体。再者,你要是敢给我自杀,我就尸一百遍,说话算话!”
“十月,为什么你变得那么可怕?”代理“呜咽”道。
“只要你乖乖的,我会好好疼你的。已经十点多了,我们出去玩吧。”
代理指指屁股:“不要,哪里好痛,一会儿又会拉肚子。”
“不会的,我处理得很干净,还有我们是骑脚踏车,我载你。”十月拉着他起来。
“不要,一个大男人让一个小男人载,以后还让我怎么见人?”代理死活也不出去。
“早晚你都会变成小男人,怕什么,快点跟我出来,不然白天我也不放过你,让你变成在床上的生物。”
我怎么这么悲惨,早知道不来西共了,学校多安全。代理在心中哀号。
在一家快餐厅外,十月和代理偶然遇见了阿南和文新荣。
“西共这么小吗,出来散步也能撞见?”文新荣拨弄了一下头发。
阿南没有理他,对十月道:“代理住你们家方便吗,不然去我家吧。”
“不行!”十月和文新荣几乎异口同声,代理则苦着一张脸。
阿南笑了笑:“一起吃饭吧,我请客。”
四人在一张餐桌前坐下来,各自点了餐点,阿南对代理和文新荣道:“你们打算在这里呆多久?”
“我过年之前回去就可以了。”文新荣一边把餐巾铺到腿上,一边道。
代理本想说越快越好,却被十月在桌子底下捏了一把,连忙干笑道:“我也是。”
阿南奇怪地看看他,又瞅瞅十月:“你们两个之间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神色古古怪怪地。”
“没有。”十月抱住代理的手臂,靠在他身上一脸笑容,“我们昨天和好了。”
“恭喜你,努力没白费!”文新荣大力地拍了代理一把,振得后者五脏六腑都要出来了。
代理咳嗽了两声,哑着声音道:“你想打死我吗,用那么大力干什么?”
“你体虚吗,以前揍你两下都没事的!”文新荣怪叫道。
如果你被上之后还能嚣张的话,我就给你当儿子!心中想是这么想,他可没脸说,他这么大的块头被十月那么个小人儿制住了,被人知道还得了,文新荣一定会笑掉大牙。
这时服务员把食品纷纷端上来。
“这边有没有酒吧,晚上去和酒吧。”文新荣将一颗饭团放入嘴中,提议道。
“十月,你舅舅不是开酒吧的吗,去那边吧。”阿南点点头。
“有小姐的,你们也去吗?”十月翻翻白眼,他可不希望代理看着女人两眼放光,阿南明知道舅舅那里不一般,竟然还附和文学长。
“有女人怎么样,我们去喝酒不是吗?”阿南拍了一下十月的脑袋,“你都这么大了,害怕见妈妈桑吗?”
“什么呀?”十月撅嘴,瞥了文新荣一眼道,“我还不是为了你好!”
阿南伸臂勾住文新荣的脖子,笑道:“我才不怕他风流,他不风流就奇怪了呢!”
“阿南,我在你眼里就那么滥情吗?”文新荣抓住他的肩膀用力摇晃,搞得阿南差点把嘴里的饭笑喷出来。
看着两人开玩笑的样子,代理羡慕不已,他的十月为什么那样对他?
十月似乎看透了他的心里,斜眼瞪着他,等他发现的时候,立刻陷入诚惶诚恐的状态。
“呀,对了,今天是姬渊的生日,我还没给他打电话!”阿南突然想起来,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倚在文新荣的肩膀上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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