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br/>
“怎么突然想起了他?”文新荣皱眉道。
“他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样,看人要用心的。”阿南拍拍他的脸。
“你好。”电话那边出来姬渊的声音。
“我是钟南。”阿南语带笑意。
“阿南?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姬渊惊讶地道。
“你今天不是过生日吗,问候一下,身体怎么样了,你的声音听起来怪怪的,是不是伤风了?”
“小感冒,没问题的。”
“脑袋呢?有进展吗?”
“能有什么进展,老爷子和兰儿好像察觉了,我看瞒不住了。”
“告诉他们对你来说有好处,起码能多几个人支持你,霍学长呢,态度还是老样子?”
“为了帮我隐瞒去医院做化疗的事,他可是想尽了办法把姬兰弄走,不让她缠着我。医生说我的情况没有恶化,看来挺到去美国没什么问题。”姬渊用着嘲弄的语气道。
“读几年书再回来也没问题吧。”阿南笑着摇头,“还有,改改你说话的方式,不能乐观一点吗?”
“等我去美国玩玩儿,就乐观了,文新荣在你身边吗?”
“他和代理还有十月都在,要说话吗?”
“免了吧,我和他们又没交情,文新荣巴不得我赶快消失,别去惹你呢。”
“你对他倒挺了解的,今天你生日,快乐起来吧。”
“谢谢,我先挂了,手上还有点事。”
“嗯,拜拜。”
姬渊放下电话,拿着单据到窗口划价,然后坐电梯到化疗室打针。
这是第一个疗程的最后一针,手上的血管几乎全废了,此后要歇一个月。
靠在床头的他开始胡思乱想,药液经过的血管传来一阵阵的抽痛,抗癌的药物怎么这么伤人,明明是救人的,却让人苦不堪言。
快打完的时候,他回头叫护士换药,却意外地发现霍静山站在外面的窗口旁,向他这边瞅。
霍静山没料到他突然转过身,来不及躲闪之下,只好进来。
“你怎么过来了,兰儿呢?”瞅着护士把输液管插到另一个瓶子胶口,姬渊打了个哈欠道。
“她的同学出了点事,临时叫她过去一趟,所以我过来看看你。”
姬渊点点头:“坐,旁边的床没人,床单刚刚换的。”
霍静山坐下来,见他手上扎针的血管有些突起,皱眉道:“很疼吧?”
“有一点,习惯了。”姬渊背对着他躺下。
二人沉默了良久,等到其他床位的人打完针纷纷离开,病房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霍静山开口道:“你睡着了吗?”
“没有,有事吗?”姬渊动也没动。
“能不能面对我,我想跟你说话?”霍静山拍拍他的肩膀。
“直接说罢,我听着呢。”
“你做手术吧,我刚刚和医生谈过,他说手术比化疗好,起码有一半的几率。”
“那不是摆明了让老爷子和你的宝贝兰儿知道吗?”姬渊将头埋在枕头里。
“你面对着我。”霍静山沉声道。
“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姬渊冲他摆摆手。
“你难道真的想死吗?”霍静山将他硬是抱起来,用手臂箍住他的肩膀,一脸愠怒地道,“你就不能不那么倔强,身体是自己的,给你自己留点后路不行吗?”
“不用你管!”姬渊侧头不看他,嘴角逸出冷笑,“你看好兰儿吧,等她知道我的病,不疯就奇怪了。”
“现在我们之间能不能不谈她,为什么你一定要把她拿出来堵我的话?”霍静山真想一巴掌打过去,但姬渊现在的脆弱让他实在下不了手。
“怎么?”姬渊意外地看着他,随即吃吃地笑,“厌倦她了,还是准备抛弃她?我们交谈的话题一直以来不都是她吗?除了她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
“够了,是你逼我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谈起兰儿,为什么她爱你,你明明是她的哥哥,这是我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现实,但是现在的主题是你的病,我们认认真真地谈你的病情不可以吗?”霍静山扳正他的头。
“你没有资格过问我的一切,你对与我什么都不是,你凭什么?”姬渊眯着眼睛寒声道。
“你心里一直以来喜欢的不都是我吗,我不是傻子,五年前那些情书的内容我记得一清二楚,用不用念给你听?”
姬渊愣愣地看着他,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滚,我永远也不想再看到你,滚!”
“我还没说完,你爱我吧,你的放纵都是因为我,你的眼神流露出的全是我,我还没有瞎,我看得出来。我是个人,难道你以为我无动于衷吗,可是我不是同性恋,甚至讨厌同性恋,这是作为基督教徒不应该有的思想,我背叛了上帝,我无法接受你的爱,更容忍不了你爱我,对不起,这些年是我伤害了你。”霍静山将他搂入怀中,抚摸着他的背,试图把自己的无奈传达给他。
姬渊静静地呼吸着,这拥抱给他片刻的温暖永远也融化不了他已经沉入冰潭深处的心,也许让他籍着这份热度休息一会儿吧。
“听我的,手术吧。”
姬渊单手推开他,强迫自己扯出一个虚幻的笑容:“你真的理解手术的意义吗?”顿了顿又道:“如果保守治疗,以我现在的情况,或许能活个两三年甚或更多年,而手术就意味着对我宣判了,成功固然是好,但也绝对活不过十年,这些我跟医生早讨论过,倘若不成功,要么死在手术台上,要么五六天之后癌细胞扩散到脑袋各处,窒息而死。与其相信你想我多活两年,还不如说你想让我早点下地狱!干脆一点吧,我现在就窗户跳下去,十七楼的高度我死定了,而且很干脆,‘啪’地一声就成了肉饼,怎么样?”
耳边听着他的话,心口传来的一阵阵莫名疼痛令霍静山眉头锁得更紧,和姬渊相对而坐,他感到自己陷入了一片迷茫之中。
十三
推开酒吧的大门,震耳聋的音乐声差点搞破了四人的耳膜。
八点钟正是人们夜生活最顶峰的时期,平常不算萧条的酒吧此刻更加热闹了。
“你们随便坐,我去找舅舅过来。”十月大声对三人道。
阿南拍拍他的肩膀,领着代理和文新荣来到吧台前,点了三杯啤酒。
“人倒是不少。”文新荣四下打量,舞池里男男女女跳着性感的舞蹈,摇来晃去,彩光晃的人迷迷糊糊。
“帅哥,一起跳个舞吧?”一个脸上涂满珠彩的美丽少女一只手搭在文新荣的肩膀上,猛抛媚眼。
“好啊!”文新荣优雅地笑了笑,搂着她挤进舞池。
“色鬼!”阿南笑骂道。
“你不嫉妒吗?”代理奇怪地侧头看着他,“可以和其他人共享一个男人?”
“我只是让他来解救我,让我自己学会如何爱上一个人,这就足够了,何必违背他的风流本性,让他只面对我一个人呢?”阿南耸肩道,“不过你和十月就不同了,十月那小子从小就占有极强,他要的东西别人休想碰,如果你敢朝三暮四,我可不保证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我知道了!
代理在心中哭着回答,给他一千个胆子他也不敢搞起捻三,那不就是在找死嘛。
“我们喝酒吧!”阿南又叫了一打啤酒。
代理点点头,和他开始一杯一杯地灌酒。
十月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一个多小时都没回来,文新荣更不知道去哪里风流快活,阿南和代理挥退了几拨同两人搭讪的服务小姐和来玩的女人,喝了两打啤酒,开始有点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十月!十月!”代理下巴枕在吧台上,白皙俊美的脸蛋上透出红晕,脸上挂着莫名其妙的笑容,大声叫着十月的名字。
阿南迷蒙着双眼瞅瞅他,打了个酒膈:“喂,你嘴啦?”
“没有……”代理笑嘻嘻地挥挥手,“才十几杯啤酒,不……不算什么!”
“我晕了,再喝酒完蛋了!”
“没关系,有他们两个一切OK。”
阿南摇摇头,向调酒师弹了下手指:“再来一打。”
“还喝!”一只大手拦住了他的手臂,跟着穿过他的腋下,将他提了起来。
阿南回头一看,原来是文新荣,笑眯眯地道:“你回来啦!”
在文新荣眼里,他的笑容充满了致命的诱惑,方才被那少女勾起的火再次上涨。他好色,但不滥搞,所以立刻从战线上撤下来找阿南,没想到他喝了那么多。
软绵绵地趴在文新荣身上,阿南呵呵地笑个不停:“她的滋味好还是我的?”
“你的好,你的好,乖,我们回去……”
十月也过来扶代理,四人连拉带扯终于出了酒吧。
“钱给了吗?”文新荣冲十月扬扬下巴。
“请侄子喝酒应该没问题吧!”十月眉头大皱,“他们两个搞什么,喝这么多!”
“我们两个都不见了,他们还能干什么?”文新荣吐吐舌头,“我们回去了,你们也赶快回去吧。”
十月点点头,招来计程车将他们分别载走。
被霍静山送回家的姬渊一进门,“咚咚”的爆竹声响起,跟着从头顶飘下来好多红的纸削,原来们走有两侧站了两个男孩子,笑眯眯地举着爆竹。
姬兰穿着一条蓝色的长裙,如精灵般扑入姬渊的怀中,笑道:“哥哥生日快乐。”
跟着两个女孩子推出一个大蛋糕,来到姬渊面前。
原来姬兰和霍静山分开后,就与同学给姬渊筹划生日派对。
后面跟上来的霍静山将姬兰拉入怀中,有点惊讶地望着姬渊:“你今天生日?”
姬渊没有回答,转向姬兰的同学微笑,表示感谢:“你们随便玩,不用拘束。”
“渊哥,先许个愿,吹蜡烛切蛋糕吧!”一个看起来眼熟的女孩递上塑料的餐刀。
姬渊点点头,对着蛋糕闭上眼睛,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
从霍静山的角度看他的侧脸,他发现他的五官是那么精致,肌肤上连一点瑕疵也没有,好像希腊神话人物的雕像,每一刀都那么独到认真。这大概是自己头一次认真地看他吧,从前都是在逃避面对他,明知道他对自己的感情,却还一次次地伤害他,如今想到这些,心就忍不住会痛,难道是因为他即将面临死亡,自己的怜悯之心沸腾了吗,但他应给惋惜,而不是心疼的。
姬兰用手肘撞了撞他,他立刻从失神中恢复过来,咳了一声,只见姬渊正在切蛋糕,走上去道:“生日快乐。”
“谢谢!”姬渊头也不抬地道。
“哥,我要带草莓的那块!”姬兰凑到姬渊旁边微笑道。
姬渊用餐盘盛给她,这才问霍静山:“你要哪一块儿?”
“不用了,我不吃甜食。”霍静山摇头拒绝。
“省了!”他开始给姬兰的同学分蛋糕,整个晚上不管别人怎么玩怎么闹,他都没在同霍静山说话。
大约十点多钟的时候,姬兰的同学纷纷离开,霍静山被姬老留下来住,同姬氏兄妹一同收拾房间里的狼籍。
和姬渊一起把垃圾拿到院子当中,霍静山想了想,终于开口道:“我们做朋友吧,不要考虑身边的任何人,只做单纯的朋友,我不想和你再僵持下去了。”
姬渊将垃圾丢进大红桶,明天早上自然有人来收垃圾,他直起身子,冷冷地道:“你认为这可能吗?”
“为什么不能,只要我们努力去做,抛开兰儿,抛开你的过去,我们就能做朋友。”霍静山抓住他的肩膀。
姬渊侧头瞅着他,嘲讽地笑了笑:“你太天真了,人的过去怎么可能抛弃,它是你生命的痕迹,是时间的见证,除非一切从头开始,所以我爱你的事实永远不会改变,我恨你的心情也只会越来越膨胀,因此不要再来招惹我了,你招惹不起,去爱你的兰儿吧!”语毕转身向门口走去。
霍静山一把拉住他,眉头大皱:“我是认真的,请你也不要以偏激的想法对我。”
姬渊推开他冷笑道:“你不怕我勾引你吗,把男人和女人弄上床的本事我有的是,随便给你吃两颗药喝点**汤,管你什么禁主义,还不是被我得很开心。”
“啪”
霍静山扬手给了他一个巴掌:“你就只会自甘堕落,自己都不知道珍惜自己,还让别人怎么救你!”
姬渊揉了揉脸颊,眼角瞥到姬兰房间窗户后的黑影,你满意了吧,我的好妹妹。
“在这里坐了两个多小时,还不想回去吗?”文新荣搂着阿南的肩膀,让他的头枕在自己的肩膀上。
坐计程车到一半,阿南非要下车不可,文新荣只好跟他一起下来,在大街上散步,走着走着就来到一个小公园,找了个长凳坐下来。
阿南摇摇头:“你想回去吗?”
“不是,不过你妈不担心你吗?”
“他更担心的是碰到我的人,多陪我一会儿不介意吧?”阿南把玩着他的外衣口袋,贴近了他,他的身上好暖和,像个天然的火炉。
“永远陪着你我都不介意。”文新荣亲了亲他的额头。
“我有些问题想问你,你要如实回答我。”阿南摇摇他的手臂,以难得的撒娇口吻道。
“只要我能回答,就一定发自内心的,我不喜欢花言巧语。”文新荣用手磨蹭他的脊背和手臂,帮他取暖,随即把外衣脱下来披在他身上。
“你不冷吗?”阿南把他的外衣拉下来还给他,“我还没那么弱小啦。”
“这是你要问我的第一个问题吗?”将他抱入怀中,用外衣将两人裹起来。
阿南白了他一眼,神情转黯,淡淡地道:“你喜欢我吗?你爱我吗?我要肯定的答案,尽管你从来不管外人的眼光,只过自己的生活,你真地确定让我——这个男人跟你生活很久很久吗?”
“我觉得自己的行动已经足够证明了。”文新荣有一下没一下地拍他的腰,“你的心里仍然忐忑吗?”
暗处阿南的嘴角逸出一丝笑意:“也许吧。”
“有时候真搞不懂你,心里都在想些什么,我真得那么难猜吗?还是你想得太多了?”文新荣挑起他的下巴,认真地看着他。
“不是,你当我无理取闹吧,呵!”阿南傻笑一声。
“不对,一定是有什么不对,尤其是这两个月,你对我的态度主动多了。”文新荣让他的目光与自己相对,怀疑地道。
“记得我让你努力取得我的爱吧?”阿南抬手捧着他的脸,叹了口气,目光哀怨而空寂,“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吧,我想去爱一个人,自从爸爸和奶奶去世了以后,和妈妈一起生活的日子里,我就只有一个人,虽然十月总是来陪我,但我好孤独,就像被关在一个巨大空旷的黑屋子里,到处乱撞,找不到出路。”
文新荣收紧搂他的手臂,下巴不断蹭他的头顶:“我会开门进去把你领出来,等我……”
阿南“嗯”了一声:“回去吧,晚了!”
两人站起来,肩并着肩走出公园。
十月的房间充满了酒气,把代理驾回来的时候他挨了一顿批评,憋了满肚子气,刻下还不知道怎么发泄,坐在床头瞪着像狗一样趴在地上的代理。
“十月……”代理抱住他的脚摇来晃去,“不要生气嘛,我以后再也不喝那么多了。”
十月一脚将他踹开:“去洗澡,好臭!”
“可是我站不起来了嘛!”代理耍赖地道。
“那你就在地上睡好了!”十月把杯子丢在他的脸上。
“不要,我要和十月一起睡?”他猛摇头,其实此刻的代理早已经神志不清了,多半都是在发酒疯,不然他绝对不会强烈要求同十月睡。
“和我一起睡就必须洗澡,你自己选。”十月冷着脸仰头。
“十月在学校不是这样子的,他好温柔地对我,你不是十月,你好坏,为什么要冒充他?”代理“丢弃”他的腿,跪坐在地上,红扑扑的俊脸晃来晃去,眼睛飘忽不定地在屋子里游移,下一秒张开大嘴哭起来,“你……你好坏,把我带到什么地方了,我……我要回家!”
十月怕他吵醒了父母和老姐,连忙捂住他的嘴,没想到代理发酒疯竟这么好笑,比小孩还要幼稚,忍着笑出来的冲动,他将他拖进了浴室,丢进浴缸,将喷头的水温调到20度,对准了他的头放开水。
代理像小狗一样甩脑袋,可水还是不放过他,流进了眼睛和嘴巴:“不……不要……好难过……呜……十月救我,人家……人家让你做还不行吗……有人要淹死我……呜……十月……”
听着他嘴里断断续续地哀号,十月放下喷头,趴在浴缸的沿上,盯盯地打量像落汤鸡一样的代理。
代理瞪大了眼睛瞅他,忽然露出诡异的笑容,嘴一张,喷了他一脸水,跟着嘻嘻地笑个不停:“你跟我一样了……嗝……”
看他不断地耸肩打嗝,十月叹了口气,搂过他的脖颈,让他的脸爱着自己的脖子,柔声道:“学长,怎么办?你让我喜欢上你了!”
代理也回抱他,嘴里说着白痴的话语:“乖,理理抱着你你就安心了。”
“嗯,我会安心理得地爱你的。”十月把他的醉话理解成对自己的肯定,扒了衣服跳进浴缸和他鸳鸯共浴。
满缸的温水和充盈空间的蒸汽加深了情的幻想,当十月好不容易进入代理的体内,后者便抱着他开始哭:“十月……我爱你……我真的爱你……我没说谎……即使……即使永远做接受的那个……我……我也愿意……十月……呜……啊……”
分不清他是在还是抽泣,十月鼻子也莫名地酸酸的:“我知道……我知道……”
最后两个人相拥又哭又笑。
十四
梦里被十月张牙舞爪的样子好可怕,代理强迫自己醒来,擦去头顶的冷汗,发现怀里有东西在蠕动,他低头一看,原来是十月,像一只小猫般倚在他怀里,睡得好开心,因为他的嘴角上挂着淡淡地笑容。
难怪会作噩梦,原来是十月压住了他的胸口,这样看去十月好可爱,就是那种让人忍不住呵护的宝贝,可笑的是他才是真正的“小老虎”。
向后稍微挪动一下身体,没想到十月的小手抓住他的睡衣,为了不吵醒他,他只好不动弹。
用手指一点一点勾勒十月的轮廓,他努力回想昨晚离开酒吧后的事情,可怎么也回忆不起来,好在他不知道自己发起酒风来是什么样子,不然在他自己的心目中形象就全毁了。
“唔……”十月一声,睁开眼睛,用手指揉了两下,抬头看着他,“代理……”
“醒啦,是不是我吵醒你了?”代理揉揉他的头发。
十月摇头道:“没有,睡得很好,你呢?”
“也很好。”代理微笑道。
“学长……”十月拉长了声音,代理还以为他想要对自己做什么,心中产生瑟缩感,谁知道十月挪上来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早安!”
代理一怔。
“昨天晚上代学长哭得好惨,一直兜爱我,不要和我分开,我好感动!”十月伸臂抱住他,满脸温馨地表情,“一直以来我都不知道你的心情这么沉重,我好愧疚之前那么对你。”
“我说了什么?”代理一愣一愣,难道他醉酒之后胡说八道了,他可从来没喝醉过,天晓得喝醉之后的样子。
“本来我想和学长你那个的,可是你抱着我哭个不停,说自己宁愿作受的一方也要和我在一起,讲了两个多小时呢!”十月笑眯眯地瞅他,凑到他脸旁又亲又咬,“我也喜欢学长,你放心好了。”
“我昨晚真的哭了吗?”代理惊愕地望着他。
“嗯!”十月大力地点头,“哭的时候非常可爱,像个小宝宝一样,学长,我好喜欢你,让十月做罢,昨晚都没做成呢!”
说罢十月也不管代理同不同意,把他的裤子一把扯下来,他的下半身顿时裸露在空气中。
“不要!”代理扭扭捏捏地捂着下体,“一会儿你姐姐就上来叫我们吃饭了。”
“只要你不出声他们就听不到,我房门反锁上了,进不来的。”十月摆出最可爱的表情哄他把上身的睡衣也解开。
轻轻地吻和逗弄代理胸前的两点粉珠,十月的手也不老实地抚摸他的私处,因为太舒服,代理忍不住出声,男人早上本来就爱冲动,他赶忙把枕头盖住脸,胸口起伏不定,腰一挺一挺,张开腿来。
没道理的,才两个晚上他就习惯让十月进来了吗,其实他更想进入十月,但腰酥酥麻麻根本没有力气,与其挣扎还不如顺从他吧。
代理抬头看十月怕在他的跨间温柔地为他,眼眶顿时发热,忍住哭得冲动,他低吟一声射了出来。
液体顺着十月的嘴流到他的,令那里鲜艳滴,叫人产生欺负的冲动。
“学长……”十月两眼眯成了妩媚的线,手指丝毫不客气地伸进那里。
“痛……十月,慢……慢一点……”代理倒抽了一口凉气,腿立刻夹住。
“乖,有你的体液润滑,很快就好。”再增加了两个指头,十月细心地寻找他的敏感点,让他快一点适应。
“十月……”随着代理的低喊,十月占据了他。
两人十指相握,十月靠在他的胸膛上,轻轻地道:“学长很不甘心吧,被我上了那么多次?”
“没……没有……”代理随着他的律动摇头,“为了十月,我……什么都愿意……唔……”
“我会……我会陪着学长,一起面临世俗和家族的压力,没人能把你从我手中夺走的,即使要和所有的人作对,我也会坚持的……”
“咚咚咚”敲门声让**刚刚退去的两人吓了一跳,十月迅速地从代理身体里出来,后者轻叫一声,满脸通红,因为突如其来的空虚让他觉得淡淡地失落又害羞。
“十月,别忘了今天下午交流团的事,你快起来收拾东西去武馆报道,记得带着同学过去玩。”姐姐洪亮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
“知道了!”十月回应一声,把代理的睡衣从床下拿上来给他套上,“今天下午有武术界的交流会,你跟我去武馆看看吧。”
代理坐起来道:“要打架吗?”
“不是打架,而是切磋,但不是今天,今天只是一个聚会,晚上还有中国武术协会举办的筵席,明后天我和几个师兄弟代表风家的武馆出战。”十月蹲在床上,抱着膝盖道,“阿南也会参加,好好看看什么叫做武术吧。”
“会不会很血腥,我不看这类的东西。”
“你怎么把正当的比赛形容得好像互相残杀似的,那是文明的比赛,有护具和规则的,你以为打黑市拳那,还有,亲你的褚英桐和他表弟尹惠远也在名单里,最好别让我碰上他们,不然有他们好看,一个勾引我的男人,另一个勾引我朋友的男人,活得不耐烦了。”十月噘着嘴道。
“十月,你好像越来越不像你了!”代理苦着一张脸,那个温顺的十月哪里去了?
十月“啊”的一声捂住嘴,遭了,露馅了,这些年树立形象的心血白费了。七岁那年刚刚从乡下来的阿南被别的小孩子欺负,他出手打抱不平,结果那些孩子被他打得全进了医院,家长纷纷上门告状。于是他被姐姐狠狠地揍了一顿,便发誓再也不让人看出自己天生暴力的本性,不过偶尔在阿南的面前也会表现出来,可是一直好好地忍到现在,难道代理的弱势让他的强势逐渐表现出来了吗?
“没关系,没关系,我对学长始终都会很温柔的!”十月扑上去搂住代理,亲了又亲。
“你们两个别拖拖拉拉地啦,快起来!”姐姐的声音再次响起,二人不得不离开床洗澡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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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文新荣接到帮内兄弟的电话,向他报备最新情况,阿南靠在他身边,一面听着内容一面吃苹果,看起来就像个小妇人,过着温馨幸福的生活。
“有事吗?”阿南看他挂断电话,把削好的苹果递给他。
“有些人闹事,那帮老家伙没事就***给我找麻烦!”文新荣一边吃苹果一边骂,“要不是我在学校学习,不想把事闹大了,早作了他们!”
阿南忍不住微笑:“你好像地痞!”
“我本来就是地痞出身,”文新荣笑了笑,“前阵子关东的老大秦踱被人干掉了,群龙无首之下乱成一团,叫我们关西的老大——就是我老娘出来主持公道,老妈她早就不管这些事了,自然落到了我的头上,本来我想趁机做大,可与我们龙新会势力相当的几个老不死的不服气,老给我搞事,扫了我们的兴致的那次也是这些老家伙派的人。”
“你还是小心点吧,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你不是每次都能躲过去的。”
“过年不回去了,我怕他们盯上你,你还是跟着我的好。”
阿南摇摇头:“我看还是不要了吧,你老妈对我的态度你也不是不知道,她讨厌我还来不及,如果知道你连过年都在我这里,我看我更容易被她干掉。”
“那你就和你老妈去我们那边旅游过年,住到我的公寓就可以了。”
“咦,为什么你有那么多公寓,黑社会的收入这么多吗?”
文新荣笑道:“黑社会只是个称呼罢了,我们也有正当生意,比如你最擅长的东西?”
“软件开发吗?”
“嗯,不过不太正当罢了,通常都是用来搞灰色活动,例如赌博。对了,我们刚刚接到了两笔生意,刚好把你的专长派上用场,帮我偷一份商业情报,和一快纸币刻板,你需要什么样的人帮忙尽管开口。”
“你们还做假钞吗?”阿南惊讶地道,“如果被捉到了只有死路一条。”
文新荣打了个哈哈:“你知道我杀过多少人,又害死多少人吗?如果真要死,我都该死一百回了,区区做假钞这种行当,就把我吓退了,那也太可笑了。不过我叫你偷的商业机密对中国的经济有好处的,刻板也是美钞塑版,专门骗外国人,放心好了。”
“那国际刑警呢?被全世界通缉更不好玩。”
“我还没那么大的影响力,不过我真希望有那么一天,全世界的警察最想捉到的人就是我。”
“你把资料给我吧,我自己斟酌时间和人手,再跟你商量这些事。还有,一年一度的武术界集会今天下午在十月家的武馆举行,届时全国各地的武术名流都会来参加,我和十月会作为风家的代表出席明后天切磋比赛,你陪我去看看吧,也许从中还可以网络一些人才,而且我相信教你功夫的人物也不简单,该是位有名气武术家,大概也会参与其中,介绍给我认识吧。”
文新荣讶道:“我的老师?哈,你该不会以为我的功夫是跟谁学的吧?”
阿南愕然道:“难道不是吗,你的身手和脚力都非比寻常,就连在我之上的十月都比不了?”
文新荣好笑地道:“这是从小打架练就的好本事,老爹告诉我一句话,与人对敌时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狠,只要狠没什么做不到,所以我九岁的时候就开始杀人了,千万不要说我凶残,混我们这一行的,没有‘狠’的意识是活不下去的。”
阿南撇撇嘴:“有时候和你在一起,真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你怕我吗?”文新荣抓住他的手臂,“我不会伤害你的,不管你对我做了什么,我都不会伤害你。”
阿南笑了笑:“话说得太早,我们的未来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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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馆外面停满了大大小小的车辆,不但到处是穿着奇奇怪怪的人,连记者也遍布每个角落。
十月一眼便在人群中发现了阿南和文新荣,四人聚到一块儿前者便开始为他们介绍武术大家。
风家在武术界的名气也是响当当的,不然武术协会也不能选择他们的武馆作为集会场所,作为东道主,十月心中当然有自得之意。
阿南大力地拍了拍十月的头:“小鬼,别管我们了,去招呼客人。”
十月翻了翻白眼,仍然离开去引领刚刚到来的人。
“嘿,世界上也有很多巧合的事情嘛!”一个比较熟悉的声音由三人的背后传来,三人不约而同的回过头去,竟然是褚英桐和尹惠远。
“学长好!”尹惠远红着脸对文新荣道,学长越来越帅气了。
“嗯!”文新荣点头,“你怎么也来了?”
“我……我……”尹惠远呐呐地半天说不出来,被褚英桐在脑袋上拍了一把。
“我们也是一个流派的代表。”褚英桐转向阿南微笑道,“上一次在体育馆的天台我们还没有分出胜负,希望能再次跟你交手。”
阿南对他的印象并不是太好,仍不失风度地微笑点头。
褚英桐靠近代理,抱着他的手臂笑道:“代学弟,来西共的感觉如何,和你的宝贝十月进展如何?”
代理扒开他的手干笑道:“托你的福,我们还不错。”
褚英桐见他推开自己,故作受伤状,“凄然”地道:“呦,怎么这么冷淡,我们以前感情不是很好的吗?”
“今时不同往日,他是我的人!”十月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来到两人中间,挡住了代理。
褚英桐伸手捏了十月的脸一把:“上次输给你半招,我回去很努力地练习,这次如果碰上你,我一定会小心应付的。”
“我也是!”十月冷着脸对他。
“小心保护你们的爱人!”褚英桐扫了他和阿南一眼,“远,我们走!”
被拉扯着离开的尹惠远不住回头瞅文新荣,阿南笑道:“看来这个小娃娃对你用情甚深,你可不要辜负了他。”
“你嫉妒了吗?”文新荣用玩味的眼神看他。
“嫉妒?我倒希望给你培养几个后宫呢,哈!”阿南冷笑一声。
十五
和十月一起将啤酒红酒搬到大厅的时候,阿南抬头擦汗,刚好看到角落里文新荣正和两个神神秘秘的男子说话,正要过去,一个小巧的身影挡在他面前,低头一看,原来是尹惠远。
“那个……那个……”尹惠远低垂着头吞吞吐吐地说不出话来,手指头一个劲地缴着衣摆。
阿南好笑地看着他,道:“有事吗?”
“我……我……那个……我喜欢文学长!”他终于鼓起勇气抬头说道,脸却已经红成一片。
“我知道,有什么问题吗?”阿南俯身看着他。
“你也喜欢学长吗?”尹惠远因为紧张眼睛眨个不停,这个钟南好漂亮,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一种特殊的贵气,如果自己是学长,也会被他吸引的,平凡的自己怎么和他相比。
阿南想了想:“还可以,挺喜欢的!”
“你是认真的吗?”看他的态度,尹惠远觉得他好像在说笑一样。
“当然,我不喜欢开玩笑,怎么了?”
尹惠远闻言立刻露出快要哭的表情:“可不可以把学长分给我一点点,我也好喜欢学长?”
“这个不是我决定的,可是他对每一个情人不都很好吗,难道他欺负你了?”
尹惠远连忙摇头:“不是的,学长怎么会欺负我,可是他的眼睛里只有你一个人,这谁都看得出来,我……好伤心,也好不甘心!”
“那就去争取,不择手段也好,死缠烂打也罢,作出对我不利的事情让他离开我的话就算你有本事。”阿南笑眯眯地道,眼角瞥到文新荣好像被人架出去了,他的头垂下去,似乎被人弄晕了的样子,凭文新荣的身手怎么会轻易被人制住,这里一定有问题,他丢下一句“人可不能太慈悲”,推开尹惠远追着那两个男人的背影去了。
“喂,阿南,你去哪里?”搬东西出来的十月间他跑出去,叫了两声,回头看看尹惠远,双目如冰,后者吓得连忙将头缩进领子当中,原来可怕的不是钟南,二是他旁边那个“小巧”的十月,好强的气势,难怪表哥会输给他。
被捆住手脚塞住嘴的文新荣躺在一个大棺木盒里,刚刚醒来的他浑身无力,想不到他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竟被自己人暗算。
和他说话的两个人本来是自家手下的兄弟,本以为他们跑来西共找他是因为家里出了事,没想到大意之下中了他们的麻药,被关到这里,一定是有人收买了这两个人,出卖了自己。
此时此刻的情况不容他多想,最好节省脑力和体力等待麻药劲过去,想办法逃脱。
感到棺木盒在微微左右有规律地摇晃,文新荣觉得自己应该是在船上,他不禁惊讶,西共和老家都离江河海很远,怎么能用船运输自己。
这时棺木的顶上传来细小的敲动声,跟着木盖稍稍挪动,一丝微弱的光亮照进来,然后木盖被挪向一边,阿南的头探了进来。
文新荣一看是他,扭动身体哼了两声,阿南忙将手指头放到嘴边,轻声道:“小点声,我给你松绑。”
将身上的束缚去掉,文新荣把嘴中的布扯下来低声道:“这是什么地方?”他打量了四周,看起来他们在一个存储室,到处都是乱蓬蓬的,布满了灰尘。
“我也不知道,听绑架你的人说,我们现在正在公海上,不知道要去哪里。”阿南摇摇头。
文新荣见他脸上身上都是灰,衣服也是蓝色的工作服,沾满了机油,擦着他的脸道:“你怎么跟来了,这是什么打扮?”
“我看见两个男人把你从武馆架出来,觉得不对劲就跟上了,他们先是把你送上火车,然后带到这艘船上,因为看着你的人太多,身手似乎都不赖,我也不敢出手救你,所以混上船打晕了一个工人,把他的衣服换下来。”阿南趴在舱门口看了看外面,回头道:“你能动弹吗?”
文新荣从棺材里跳出来,活动活动筋骨:“我还没死就提前进了棺材,好兆头!”
阿南丢给他一记大白眼,叹了口气道:“跟着你果然危机重重。”
“妈的,究竟是谁要绑架我,到底有什么目的?”文新荣从背后将阿南抱住,“连累我的宝贝一起受苦,回去一定好好补偿你。”
“先想想怎么回去吧,混蛋!”阿南在他的头上狠狠地敲了一下,“色会冲昏人的头脑,你给我记住这句话。”
文新荣拉开舱门,左右看了看,往前一步便会撞到船的栏杆,越过去就是一望无际的海洋,他退回来道:“我们即使出去把所有的人打倒,强迫他们把我们送回去也仅仅是让自己得救,仍然不知道是什么人绑架我,你愿不愿意同我冒一次险?”
“什么意思?”
“我躲进棺木,看看他们到底要把我带到什么地方去,你依然做水手,帮我留意这些人的举动和话语,任何流露出指示他们的人的消息都要向我汇报。”
“让我做情报人员吗?”阿南笑了笑。
“只能这样做了!”文新荣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