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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我做情报人员吗?”阿南笑了笑。

    “只能这样做了!”文新荣耸肩。

    “那好吧,我把你绑起来,再丢回棺材里,要不要给你弄点东西吃,还是你想方便一下。”阿南把绳子举起来,向他晃了晃。

    “不用这么快吧,我两个都想要,还有,可不可以让我在生理上也解决一下,禁太久的话对身体不好。”

    阿南挥手给了他一个巴掌:“死性难改!动作快点,要大便还是小便就给我迅速解决,我去找吃的东西来。”把绳子丢给他,转身出舱门。

    文新荣坐在棺材盖上低笑个不停。

    *******************************

    几经接近半夜十二点了,早上独自出去的姬兰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手机突然的振动声令姬渊一惊。

    “哥……哥……”听着电话里姬兰抽泣的声音,姬渊也吓了一跳,“救我……”

    “你在哪?”

    “我……我在陇西街这边……你快来……”

    老爷子此时已经睡下了,他大概以为姬兰是和霍静山一块儿出去,所以安心地睡下,正好让姬渊拿到他的车钥匙,开车出去找姬兰。

    通过手机里姬兰断断续续的描述,姬渊在街道的死角找到了浑身破烂满脸是伤的她。

    “哥!”姬兰惨叫一声扑入他的怀中。

    “你怎么了?霍静山没陪着你吗?”姬渊将她扶起来,发现她的裙子卡在腰处,露出了沾着血的低裤,“兰儿……你被人……你跟谁出去了?”

    “不要看了,不准看!”姬兰捂住下身哭喊,“我要回家……哥……我要回家!”

    “你跟我去医院!”姬渊将她抱起来跑向车。

    “不要!”姬兰挥舞着手打他,不小心在他脸上抓了一道血口。

    “如果染上什么病怎么办,我们去医院!”将她塞进车里锁上门,姬渊从另一侧上车,发动引擎。

    “哥……我求你了,我不想去医院,是我……是我自己信错了朋友才这样的,哥……求求你!”姬兰掩面而泣。

    姬渊一边开车一边道:“你究竟跟谁出去了,霍静山每天不都陪着你吗,他滚去哪里了?”

    “跟他没关,哥……你不要问了,就当一切都没发生好吗,我不想去医院,我不想再没脸见人了。”姬兰泪眼婆娑地望着他。

    “嘎!”

    车停在马路的一旁,姬渊转身抓住姬兰的肩膀用力摇晃,大声吼道:“你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你觉得自己还有脸见人吗?把所有人的好意都当成是在欺骗你,你知不知道每个同你在一起的人都好痛苦?你在折磨谁?还是在折磨你自己?我才要求求你,求你不要再这样下去了,行不行?”

    “不是我的错!那不是我的错!是你们逼我的!”姬兰拼命摇头。

    “兰儿,我求求你了,我活不了多久了,在我还能够看到你的时候,清醒过来吧,你不是爱我的吗,请让我死后瞑目罢!”姬渊凄然看着她,“我没有骗你,我的脑袋里有一个恶性肿瘤,死是早晚的事,尽管我是那样的恨你,但作为哥哥的我仍然爱你,我希望在死之前看到你过着正常的生活,每一天都快快乐乐的,我真的别无所求了!”

    姬兰呆呆地瞅着他,泪水犹挂在睫毛上未滴落,表情却凝固在脸上。

    姬渊狠狠地拍了一下方向盘,踩动油门驶向医院,明亮的路灯透过玻璃窗斜映在他的脸上,一缕清泪不经意地流下。

    *******************************

    “喂,吃东西了!”阿南敲敲棺木,把棺材盖推开,“没饿死吧?”

    “你的嘴能不能不那么毒?”文新荣把被反绑的手抽出来,拿出嘴中的布,阿南给他绑的扣子看似很紧,但只要手一转就能拿出来,再一转还能绑回去,特别方便。

    在船上已经呆了三天,算一算西共的武术大会也该接近尾声,阿南的手机刚上船就没电池了,便与大陆失去联系,求救无门,也只有按照文新荣的说法,静观其变。

    “你不刷牙吗,用不用我搞来牙刷?”阿南把饭一口一口地喂他,嘴上问道。

    “我更想洗澡,再不洗的话,身上就生虫子了!”

    “晚上船就到岸了,他们会把你抬去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我会想办法跟上你,如果我们失去联络,每个星期日的晚上我会到我们身处地方最高的那个建筑物下面等你。”

    文新荣点点头,抓住他的手:“不准有事,一切行动以安全为前提。”

    “你也是!”阿南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快点吃,我不能逗留太久。”

    等阿南走后,不到一个小时,有人进来给文新荣注射了麻醉剂,他很快便昏睡过去。

    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身处在古老的和式建筑,浑身无力的他勉强从榻榻米上坐起来,身穿着宽大的浴衣,下摆凉凉的没什么东西,身上也飘着淡淡的香气,看来是有人服侍他洗过澡了。

    他绝对是在日本的土地上,因为味道已经不同了。

    母亲是地地道道的日本女性,她本家就是日本村田氏黑帮,本州的灰色大家族,现在由舅舅村田上隆主持。她嫁到中国自然是利益上的联姻,因为村田氏有意吞并关西的黑道势力,借以把东西两地都控制在手,这样大陆就有一多半的黑道势力落在村田手中。但这种野心文新荣却不想让他实现,中国的地方有中国人自己来管,即使是见不得光的势力,为此,他和母亲的意见也有不合的时候,更得罪了村田氏。

    周围的事物对于他来说并不陌生,六岁到十一岁之间的五年,他一直生活在日本,不过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弄清他怎么会到日本。

    “有人吗?”文新荣用日语大声喝道。

    外面传来“噼噼怦怦”脚步声,跟着门被拉开,一个穿者和服的少女跪在门口,伏在地上着乡下的口音不住说:“对不起,请吩咐!”

    “闭嘴!”文新荣烦躁地吼道。

    少女吓得更不敢抬头了,哆嗦得不能出声。

    “我问你,这是什么地方?”

    “佐……佐久间……”

    “你们是谁?谁派你们来的?”文新荣想要站起来,却两腿发软。

    “不……不知道。”少女拼命摇头。

    文新荣知道不能从她口中问出什么,挥手叫她出去。不晓得阿南去了哪里,在日本人生地不熟,如果没跟上自己,他该怎么办?依他现在身体的状况,连出这个门都不行。

    “当当当”

    门外传来相隔很长的敲地板声,文新荣闻声望向门口,门被缓慢的拉开,一个男人伏在地上慢慢地移进来,然后回手关门。

    “什么人?”因为他低着头,文新荣看不到他的长相。

    那人抬起头,脸上挂满了笑容,以口形做出噤声的唇语。

    “阿南?”文新荣压低声音道。

    来人正是阿南,他将一个纸团丢给文新荣,把手中的和式服举到后者面前,以标准的日语道:“请少爷把衣服换上,待会儿会有人送来午饭。”

    文新荣惊讶于他竟然会说日语,压下心中的疑问,把纸团紧紧地握在手中。

    等仆人把饭菜送来退出去之后,他将纸团打开,阿南帅气的字体呈现在纸面:

    你现在正在日本静冈的小城佐久间,今天是一月二十九号,距你下船刚好一个星期,我已经成功混进这间主屋做仆人,至于屋子的主人尚未调查清楚。你每天都被四个高手监视,我无法和你过深接触,不过他们对你并没有恶意,只是限制你的行动,请静候我的消息。

    文新荣用筷子蘸了少许酱油,在纸的背面写了几句话,团成一团,开始用餐。

    十六

    当医生告诉姬渊,姬兰以后再也不能生育的时候,他的第一个感觉就是想笑,不是他冷酷无情,也不是幸灾乐祸,只是他除了笑以外就失去了其他的感觉。

    这是报应吗,自己活不久,妹妹做不成真正的女人,是他们兄妹的禁忌爱情触犯了命运的旨意吗?

    他爱霍静山,霍静山爱着姬兰,姬兰却爱着自己,他们三个人在原地打转,不知道该去往哪个方向,更甚至走不出这个误区,那就只好有一个人选择退出这个游戏,选择死亡。

    肩膀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姬渊回过头,不用想就知道是霍静山,姬兰不想让人知道自己被强暴的事,可他偏偏就要告诉霍静山,因为自己可以看见他痛苦的样子,他痛苦自己就会快乐。

    霍静山面无表情的透过玻璃窗注视着病房内沉睡的姬兰。

    “多漂亮的睡美人!”姬渊冷冷地哼了一声。

    “你饿了吧!”霍静山出奇的冷静令继渊禁不住一愕。

    “想找个地方揍我吗?”继渊略一思考,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霍静山瞅瞅他:“我只是单纯的想请你吃饭,一夜没睡,早上又没吃东西,我想你该饿坏了吧。”

    姬渊顿生出好笑的感觉:“你生病了吗,怎么突然关心起我来,屋子里的那个人才是需要你去帮助和疼惜的。”

    霍静山没有回答,只是拉着他的手臂向电梯走去,任姬渊怎么甩也甩不开,只好跟着他出了医院。

    天灰蒙蒙的,飘着几点雪花。

    在离医院不远的地方,两人找了一个人不太多的小餐厅坐下来。

    霍静山点了一大堆东西,不断叫姬渊吃,后者一边往嘴里塞,一边莫名其妙地道:“我知道自己活不了太久,可是也没到怕做个饿死鬼的程度,不用点这么多东西吧。”

    霍静山不出声。

    姬渊放下餐具,把嘴里的东西都咽下去,沉声道:“兰儿的事……”

    “不要说她了!”霍静山打断他,执起筷子开始大口大口吃东西。

    “咦?”姬渊诧异地望着他,换作以前,霍静山一定把罪责都推到自己的身上,怪自己没有照顾好姬兰,让她遭受那样的事情。

    霍静山鼓着腮帮抬头看他,皱眉道:“为什么不吃,又不是叫你请客!”

    姬渊只好陪着他往嘴里塞东西,直到两个人实在吃不下去的时候,前者排排肚皮,忍住反胃的感觉:“不行了,再吃就提前见阎王了!”

    霍静山点了两杯助消化的山楂茶,好半晌才道:“昨天白天,我和她吵架了……”

    “她?姬兰?”姬渊愕然,他不是一向宝贝姬兰吗,怎么会吵起来?

    “因为你……”霍静山盯着他,“她怪我总是提到你,总是问你的情况,所以她翻脸了,因此我们昨天才会分开,她去找朋友玩……”

    “然后就出了事,对吧?”姬渊恍然大悟,失笑道,“转来转去还是怪我,你早说啊,我都吃了这么多东西,被你打一拳又全吐出来,你存心是想让我难过嘛!”

    “姬渊……”

    姬渊挥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拿起湿巾擦嘴和手,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语气轻松地道:“好了,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没有我一切都会解决的,等我消化一会儿就去找个最高的楼,然后从上面跳下去,一了百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哦,那我吃安眠药好了……”

    “姬渊!”霍静山低喝道。

    “那你要我怎么样,不然你亲手掐死我吧,反正死在你的手上我也能快乐一点!”姬渊抬头露出了雪白修长的脖颈。

    “你不要无理取闹了,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我无理取闹?”姬渊哼笑,起身大步走出餐厅,霍静山丢下餐费追了上去。

    和一辆车险险的擦过,姬渊被剐倒在地上,跌进路边的雪堆里。

    那辆车停下来,司机将头伸出窗外冲他吼道:“找死啊,走路不长眼睛!”

    追在后面霍静山看到姬渊跌倒的一刹那,心差点从喉咙里蹦出来,奔过去将他扶起来,慌忙问道:“怎么样?受伤没?”

    姬渊甩了甩眩晕的脑袋,挥手道:“没事……”

    司机看他除了满身的泥以外,没有什么异样,扬长而去。

    将他背起来,霍静山沿着马路的边缘走向医院:“我之前跟你说的话,是在责怪我自己没有保护好兰儿,并没有怪你的意思,你还没有等我把话说完,就自顾自的揣测我的想法,你不觉得对我太不公平了吗?”

    抱着他的脖颈,姬渊将头靠在他的背上,闭着眼睛道:“那你要我怎么想,以前你哪一次把我看成心怀好意了,在你眼里,我一直就是一个卑鄙下流的人!”

    “不是的……”霍静山摇头否认,“我承认因为姬兰,对你有很深的偏见,我以后会改的。”

    “我觉得你好像真的生病了,怎么好像另外一个人在跟我说话?”姬渊纳闷地道,“你和姬兰究竟吵些什么东西,把你吵开窍啦?”

    “没什么,也许最近老是想着你的病,所以对你的举动更关注,她不太高兴,等她出院情绪好了,我再跟她说。”霍静山停下来,将姬渊的臀部抬高一点,让他的腿能卡在自己的腰间,继续向前走。

    “你真的不在乎吗?姬兰的过去,还有现在?”

    “我对她……已经说不出来什么感觉了。”霍静山叹了口气,“你们兄妹,几乎让我喘不过来气。”

    姬渊笑了笑:“是爱和恨吧,你爱姬兰,又恨她不争气,自甘堕落;而我爱你,可是我更恨你,也许直到我死的那一天,才能释然,这是老天给我们的惩罚,你认命吧。”

    沉默占据了行走的时间。

    “真的不能原谅我吗?”霍静山半天才吐出这么一句话,他的声音里,似乎还夹着哽涩。

    “原谅你?”姬渊轻声问他也问自己,“如果原谅你,那么我真的找不出活着的动力了。”

    “哥……”从姬兰醒来,她便一直抓着姬渊的衣襟,哭着一声一声地喊他,“你是骗我的对不对?哥……你……告诉我,你没生病,你不会死,你会一直陪着我,对不对?”

    听着她的哭喊,姬渊盲目地看着前方,身体被她一直摇晃,却没有回应。

    霍静山背靠着墙壁,耳边一声声的哭泣紧紧地揪着他的心,让他无力站直。

    “嘭”门被打开,手把撞到了墙壁发出巨大的声响,三人失神地向门口望去,只见白发苍苍的姬老爷子,拄着拐杖颤巍巍地站在那里,脸色苍白,嘴唇微微抖着:“你们……你们说什么?”

    “爷爷!?”姬渊怔怔地望着姬老爷子。

    老爷子一瘸一拐的走道姬渊面前,抓着他的衣领,两眼通红:“你……你有什么病?说!”

    “爷爷,你听错了,我没事……”姬渊摇头。

    “嘭!”老爷子挥拳打在他的脸上,后者的嘴角立刻流出血来。

    姬渊呆呆地望着眼前的老人,嗡嗡作响的耳朵里只听到眼前这位老人的怒吼:“我们姬家究竟做了什么孽,竟生出你们这两个不肖子孙,一个个都不知道检点!”他举起拐杖,用力向姬渊的头打去,后者条件反射地抱着脑袋,手臂被狠狠地抽了一下,跟着数棍落了下来。

    霍静山连忙冲上去抱住姬老爷子:“姬院士,住手!”

    “放开我,这臭小子跟他爸一样在外面闲扯,是不是得了什么艾滋病,叫人知道了,我……我这老脸还往哪里放!”老爷子没有丝毫停手的意思,他虽然年老但力气依然很大,霍静山又不敢对他用太大力气,只好叫姬渊闪开,可后者像没听到一样,呆立在那里任由打骂。

    姬兰扑到姬渊身上,哭喊道:“不是的,哥没错!爷爷!都是我的错……求你不要再打哥哥了。”

    “你还有脸说话吗?”老爷子挥棍击到姬兰的脊背上,“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因为什么进医院的吗?”

    “不要!”姬兰想要护住姬渊,没想到后者转身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几滴血落在了她的脸上,她抬起头,看到了他额角触目惊心的血口,忍不住放声尖叫。

    医生、护士纷纷冲进病房拉住老爷子,制止姬兰的叫声。

    “他流血了!”一个护士指指姬渊,立刻有人拿棉条给他止血。

    屋子里面顿时乱作一团。

    被迅速注射镇静剂的姬兰抽泣着瞅着老爷子:“爷……爷……你不要怪哥,他患了脑癌,是脑癌!”最后一句几乎是硬从喉咙里挤出来。

    老爷子闻言怔在原地,良久缓缓抬头看看正被护士按在椅子上的姬渊,一团团止血的棉花从护士手中的镊子滑到手推车板上,可后者额角的血还是流个不停。

    “带他去外科,他头上得缝两针。”医生拍拍护士的肩膀,摇摇头低声道,“这小子是老田的病人,手续费少收点!”

    护士点头,把一块纱布蒙在他的头上,用手按着:“跟我来!”

    老爷子一动不动地瞅着自己的孙子和孙女在医疗人员手下的摆弄,眼前一黑,“咕咚”跌倒在地上。

    “你确定不通知文学长的家人吗?”十月抓紧了电话,阿南从遥远的日本打来的国际长途电话不能持续太久,因为他身上只有很少的钱,不足以支付高昂的费用。

    “我怀疑他被绑架跟他的家人有关,现在还不确定,你只要告诉我老妈,叫她不用担心我,其他的事情等我们回去再说。”

    “好,我知道了!”

    十月放下电话,阴沉着脸道:“我要去日本找阿南!”

    “你在说什么胡话,你上哪里去找他?”代理搂着他摇头道。

    “可是……”十月哭丧着脸,“我不放心阿南一个人,文学长被人软禁,他现在什么外援也没有。”

    “我觉得那小子有足够的头脑和本事处理任何突发**情,不然阿荣也不会那么看中他。”

    “看中他?他和阿南在一起不是因为看上阿南的‘美色’吗?”

    “谁说的?”代理诧异地看着他,“你以为阿荣只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吗?”

    “难道不是吗?”十月奇怪地瞅他,“整天都对着阿南流口水,文学长是我见过最色的人了!”

    “像阿南这样的计算机天才千载难逢,现在的犯罪可不是过去的真刀真枪,情报要走在最前沿,如果他不能成功处理阿荣被软禁的事,那阿荣就真的走眼了。”

    “原来你们是在利用他,我还以为文学长是真心对他的,太可恶了!”十月愤怒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将代理一脚踢开,“我马上去办签证,到日本找阿南,不管那个臭学长了!”

    “十月,你冷静点!”代理跳起来抱住他。

    “你放手!”十月挣开他,冲进房间翻行李,“你们都是大混蛋,都怪我硬拉着阿南去男校,害他现在遭遇危险。”

    “十月,你要是去找他,我就去找褚英桐!”代理挡在门口,见他把临时护照翻出来,情急之下冒出这么一句话。

    “你敢!”十月将行李箱一丢,冲上去把代理拖到床上,一屁股坐在他的腰间,差点把后者的腰坐断。

    “你要是敢去找他,我就把你剁成肉酱喂狗。”十月卡住他的脖颈威胁道。

    “谁让你宝贝阿南比宝贝我还多,我嫉妒他,如果你去找他,我就找褚英桐!”代理放赖地道。

    十月眯着眼睛想了想,松开手道:“那好,我不离开,你乖乖呆在我身边。”

    代理坐起来双手拥住他,不断抚摸他的脊背:“阿南会没事的,他不是让你安心等待他的消息吗?再说我们代家的产业遍布全球,在日本也有公司,如果你还是不放心,我可以叫那边的人适当援助他。”

    “好吧,我听你的,你不准去找褚英桐!”十月回抱他。

    “我不去,刚刚只是吓吓你而已。”代理笑着道。

    “趁他们都不在家,我们来吧!”十月拉着代理的手,眼睛眨个不停。

    代理苦笑道:“昨晚你不是已经惩罚我很多次了吗,那里现在还疼呢,能不能放过我?”

    十月脸色一暗,代理连忙道:“我让你做,做几次都可以。”

    “这还差不多!”十月开心地拍手。

    十七

    文新荣在阿南上来端餐盘的时候将纸团塞进他的衣服里,顺便偷摸一把,立即招来后者的大白眼。

    走出房门,阿南来到大宅的死角,小心翼翼地将纸团打开,只见文新荣写道:

    你怎么会说日语?这几天过得还好吧?有没有人欺负你,我帮你教训他们?

    “尽说废话!”阿南忍不住发笑,但对于他关心的话语,自然很受用,“帮我报仇?自身都难保了!”

    他继续看下去:

    在保证自身安全的前提下,一定要查出软禁我的人是谁,如果需要帮忙,在日本可以联络这个人——龙歧秀,内部联络方式:************;或者找代理援助你。

    “龙歧秀?”阿南喃喃念道,他一路跟着文新荣莫名其妙的来到日本,又费了好大劲才混进这所乡下大宅,为了查出软禁后者的人,他不惜冒着生命危险侵入大宅设置的安全防卫远程系统,一路追到了神户的控制网端,如果这其中有高手跟上,他的位置会立即暴露。

    别看这宅子外表普通,就是座乡下的房子,可是除了四个高手每天巡逻之外,整所房子都在一个远程卫星监控下,每一个角落都能被终端的监测人看到,而监测人就在神户地区。中午阿南将纸团丢给文新荣的时候,令监视系统短暂地瘫痪了几分钟,凭他一己之力,做到这些已经超乎想象,但如此冒险的行为不宜多行,幸好刚刚文新荣比较聪明,他大概也考虑到被微型摄像监视的可能性,趁两人身体接触的时候把纸团给了他,不然肯定会被看到。

    在追查到神户终端的同时,他顺便调查了一下文新荣的家庭背景和社会背景,寻求可能对他实施禁足者,意外知道了他的母亲原来是日本人,而且背景不简单,巧合的便是神户的黑道大家族村田氏,那么根据这个巧合,自己可以暂时假设软禁文新荣的人不是跟村田氏有过节,就是村田氏自己人做的,至于为什么会如此推断,他纯凭直觉;还有一个可能性就是他完全理解错误,是文新荣在黑道手段太极端而惹出的祸,与村田氏无关,但无论怎样,村田都值得怀疑,因此他吩咐十月暂时不要通知文新荣的母亲。

    至于文新荣提到的这个龙歧秀,如果真的信得过,那可就太好了,毕竟比找呆在国内的代理要方便。

    **********************************************

    “晚上十一点三十七分,抢救无效!”护士向医生报了时刻,医生毫不留情地在报告上添下了时间。

    当医护人员把姬老爷子蒙着白布的尸体推出来的时候,姬渊“咕咚”一声坐在地上,霍静山忙俯身去扶他。

    “别碰我!”姬渊闪开他,将脸深深地埋进膝盖,下午突然昏迷在病房里的老爷子,因激动脑室急性出血,在抢救了六个小时之后,毫无知觉地离开了人世。

    “姬渊,我叫爸妈来处理你爷爷的后事,你先跟我回家休息一下!”霍静山强制性地将他抱扶起来,他的头刚刚裁缝了两针,医生说还有轻微的脑震荡,他必须躺下来休息几天才行。

    “是我……是我气死了爷爷……是我……”姬渊面无表情地瞅着他,喃喃地嘀咕。

    “不是的,不是你的错,你没有错,我们回家休息!”霍静山再次背起他,走出医院乘上车,给家中的父母打电话通知医院的情况,叫他们尽快赶去。

    现在姬兰仍然在昏睡中,尚不知道姬老爷子过世的事情,所以他现在必须先将姬渊送回家安顿好,才能回医院护理姬兰。

    **********************************************

    从姬渊的口袋里掏出大门的钥匙,霍静山将浑身无力的姬渊扶到沙发上,由于是深夜,打扫的大姐早离开了,他只好自己进厨房热了一杯牛奶,端到姬渊面前。

    “喝一点牛奶暖暖身子吧,我爸妈已经去医院了。”

    姬渊失神地望着他,捧起奶杯,缓缓地搓着温热的玻璃表面:“姬家就剩下我们兄妹俩个人了,什么人都没有了……”

    霍静山搂着他的肩膀让他依靠着自己:“你们还有我,我会照顾你们的。”

    “还有你?”姬渊哼了一声,“我自己生活还好,可是你真能娶姬兰吗,最起码的夫妻义务你都不能尽,你确信能照顾好她一辈子吗?”

    “我能的!”霍静山搂着他肩膀的手紧紧地捏着他的骨头。

    “是吗?”姬渊抬头盯着他,缓了缓,遂低声道,“那证明给我看……”

    下一刻,他的薄唇贴上了霍静山的嘴唇,后者浑身一僵,刚要推开他,没想到姬渊双臂抬起,紧紧地搂着后者的脖颈,令他退无可退,遂加深了吻意。

    “姬渊……唔……”霍静山实在没想到姬渊有那么大的力气,两人唇舌紧密无间地纠缠,他只能勉强发出几个字音。

    两行清泪从姬渊的眼角滚落,他眼中深深的哀恸,令霍静山呆呆地怔住,一时间忘记了反抗。

    “就一次……就一次好吗,求求你……爱我吧……”姬渊哭着贴近他,褪去了上衣,光滑洁白的身躯好像天使临世般令人不敢亵渎,又不断诱惑着凡人去玷污。

    胸口涌起的悸动不断冲击着霍静山的理智,眼前一片眩晕,为什么会有这令人惧怕的望产生,自己明明是个禁主义者,怎么会这样?

    他的手不听使唤地抚摸上姬渊的胸口,一定是姬渊对他下了咒语。

    温热瞬间燃烧了二人的理智。

    **********************************************

    “啊……”姬渊趴伏在床上,很久未被进入的身体突然的开启,撕裂的疼痛使他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滴落在床头。

    “对不起……对不起……”头贴着姬渊耳侧的霍静山一声一声的抱歉。

    姬渊摇摇首,抬手抱住他的头,指尖摩挲他的脸颊,扯出淡淡的笑容:“不痛……真的不痛,放心爱我吧。”心口的痛和甜蜜交融,姬渊控制不出地哭泣。

    身下的瘦削身体不住地颤抖,他的复杂心情似乎传递给霍静山,霍静山紧紧地搂着他,笨拙地吻着他的雪背,缓缓地摇晃彼此。

    久久未褪去,当周身的空气冷静下去的时候,姬渊拥被昏睡了过去。

    霍静山到洗手间弄了块湿热的毛巾,帮他擦试汗湿的脸和脖颈,不经意地开始勾画他的轮廓。

    没想到自己失控了,对姬兰,他可以很冷静地应付每件事,可是面对她的哥哥,自己却常常说出极端的话语、作出过份的行为,难道他在自己的眼里,早已经与众不同了吗?就让自己堕落这一回吧,以后不会再有了。

    外面传来了关门声,姬渊睁开眼睛,拿过睡衣披在身上,走到窗边向院子里望去。

    看着霍静山的车驶出大门,他靠在窗边痛哭失声,他们的关系或许在这之后彻底决裂了,再也做不成朋友,连恨都失去了。

    **********************************************

    “您好,请问你是龙歧秀先生吗?”

    “你是谁?为什么会有阿荣和我的私人联络方式?”电话那边的声音格外深沉,阿南觉得自己好像通过他的声音就看到了他的脸。

    “文新荣被人软禁了,他让我向龙歧先生求援。”

    “我凭什么相信你?”龙歧秀冰冷地反问。

    “你只能选择相信我,文新荣也选择相信了你。”阿南微笑道。

    对方沉默了半晌,才道:“把你的位置告诉我。”

    阿南随后说了佐久间的某个位置,这个龙歧秀不信任自己,自己更不信任他,如果不小心让“敌人”知道有自己在外面帮助文新荣逃脱,那自己的脑袋上就等于顶了一把枪。

    将电话挂断,阿南背着菜筐回到大屋,这几天他都是被派出来买菜,也正好利用了这个时间和外界联络。

    将菜筐送至厨房,出门的时候刚好撞上端茶的少女美珠,一个茶杯掉到地上摔碎了。

    “对不起!对不起!”美珠一个劲儿地躬身抱歉。

    “没关系,是我没注意到你进来才撞上的。”她也是和自己同时被雇佣的,从文新荣进来开始,大宅就雇佣了新的仆人,好像怕人知道似的,所以自己才这么容易进来工作。

    美珠的胆子比较小,做事还有点毛手毛脚,着一口乡下话,不过她的脸倒长得很好看,所以才不致让人讨厌。

    “被关的少爷怎么样了?”阿南装作不经意地发问。

    美珠抬头偷瞄了他一眼,脸上一红,小声道:“正在闹脾气呢,看守又给他打了镇静剂,还给了我一小瓶药,要我每天在他的饭里加一点。”

    “可以给我看看吗?”阿南冲她微笑,美珠的脸更加红了,从怀中掏出一个小药瓶,递给了他。

    瓶子外面没有标签,里面装满了绿色的液体,阿南皱眉看了一会儿,突然笑道:“有点像过去自己调配的草汁呢,大概会很好喝吧,这个交给我,我来放吧,以后早饭和午饭也由我来送,你冲茶和洗衣服,毕竟女人还是比较擅长这些的。”

    美珠犹豫了一下,但是阿南的笑容实在让人很难拒绝,只好害羞地点头。

    阿南握着药瓶回到房间,心中忐忑不安。

    这些人究竟在干什么,他们每天都给文新荣注射大量的镇静剂,让他跟本站不起来,要知道镇静剂量过多,会使人的肌体老化,最终还有可能导致瘫痪,如果再这样下去,还可能致命。还有手中的这个药瓶,里面装的是什么药,用来做什么用的?

    希望龙歧秀快点找到自己,让他把这瓶药拿去化验。

    傍晚,阿南将饭端进文新荣的房间,见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只好上前摇晃他,好不容易才将他弄醒。

    “少爷,吃饭了!”

    文新荣握住他的手,让他把自己拉起来,本以为阿南还会给他纸团,却见后者冲他使了个眼色,又向天棚挑了挑眉毛,他愣了愣,好像明白了阿南的意思。

    见他连手都抬不起来,阿南只好喂他,这已经是第二次喂他吃饭了,以后还不知道要做几回这样的事。

    看他因为药物的关系两眼发青,双颊凹陷下去,阿南忍不住心痛地想抚摸他的脸,却还是控制住了自己。

    文新荣轻轻地拍拍他的腿,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这样。

    对于卫星监控角度了若指掌的阿南挪到了背对针孔摄像头的方向,做出口型:“我尽快救你出去。”

    文新荣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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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束了除夕前最后一天的训练,十月和代理被留下来帮忙闭馆。

    “代理,你把装护具的箱子帮我拿过来。”

    代理应了一声,跑到大厅里搬箱子。

    “代理!”半天也不见他进来,十月叫了两声,心中奇怪,于是向大厅走去。

    当他推开大厅的门,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只见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褚英桐抱着代理疯狂地接吻,而代理则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眼睛睁得老大。

    “代理!”十月“大吼”一声。

    代理听到他的声音,明显地汗毛倒数,刚刚他出来搬箱子,没想到直起身体的时候腰上一麻,便动弹不了了。就在他惊诧不已的时候,从身后竟出现了被认为早已回老家的褚英桐,而褚英桐一个大拥抱将他拥入怀中,把嘴凑上来,送上了“缠绵”的吻。

    在那之后,便是十月看到的场景。

    妒火中烧的十月冲上去一把将褚英桐扯开,挥手给了代理一个巴掌,后者身体一晃,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地歪在那里。

    褚英桐失笑道:“他的经脉被我截塞,根本动弹不了,你冤枉他了。”

    十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俯身在代理的腰上搓了搓,后者在片刻之后发出一声,坐直身体捂着脸。

    “让我看看!”十月掰开他的手,这时的代理右脸上已经浮现了一个红肿的掌印,前者立刻露出快要哭得表情,“对不起……”

    代理连忙摇头安慰他:“没事,一点也不痛!”

    听他口齿都有点模糊了,十月更加内疚,一边给他揉脸一边瞪着褚英桐:“你怎么还没走?”

    “走不走是我的自由吧,小学弟!”褚英桐俯身露出坏坏地笑容。

    “你想怎么样?”

    “前几天的切磋会上,很不巧我们没碰上,今天我是想来跟你作个了结的。”

    “已经闭馆了,我不会跟你打的!”十月拉着代理进入休息室找药箱,褚英桐也跟着进来。

    “你该不是怕了吧?”

    十月撇撇嘴:“我没心情跟你打,请你马上离开!”从柜子里拿出医药箱,打开翻跌打药膏。

    “只要你肯再跟我打一场,不管输赢,我都不会再缠着代理,怎么样?”褚英桐挡在代理身前,不让十月给他上药。

    十月的眼睛闪现一抹危险的色彩,沉声道:“这是你说的,不管输赢,如果你再碰代理一根毫毛,我就杀了你!”

    褚英桐耸肩让开,代理抓住十月要给他摸药的手,摇头道:“不准跟他打,万一你受伤了怎么办?”他和褚英桐同在团委工作,后者是个什么角色他比十月清楚得多,褚英桐可是那种为求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即使他没有十月的功夫好,难保不会用什么卑鄙的手段。

    十月转向褚英桐:“你到外面等我十分钟,然后我陪你玩个痛快,这次我看护具就省了吧。”

    褚英桐微笑道:“正合我意,你们慢慢亲热吧,半个小时我也可以等。”语吧转身离开休息室。

    十八

    “他是故意激你的,为什么你还要答应他?”代理大不赞同他的做法。

    十月在他肿起的脸上拍了一下,痛得后者龇牙咧嘴:“第一次为了阿南我才出手,你不是常说我偏心,老是关心注意他吗,所以这一次我是为了你,你满意了吧?”

    “可是褚英桐绝对不是个单纯的人物,你一定要小心他。”代理抓住他的手,心中颇觉得不安。

    “我们习武的人,只要一交手,就知道对方的背后目的,我会步步为营,让他无机可称,毕竟只要肯跟他打,不管输赢他就不再缠着你,因此即使输了,也是我划算。”十月抱住代理的腰,“代学长是我的,谁也不准抢。”

    代理不禁摇头苦笑,十月的心里依然还是小孩子的占有。

    来到练习室,褚英桐和十月都把外套脱下来丢到地上。

    两人像上次一样分两侧站立,十月摊手道:“因为是你非要挑战的我,所以这回不再对你客气了,请!”

    “上一回也是罢?”褚英桐笑了笑。

    “少废话!”十月左腿微曲,借着脚踝的弹性飞一般地冲向他,在褚英桐的身前纵身跳起,双掌合十下劈,气势猛烈。

    距离上次两人交手已经过去了快三个月,十月也吸取了少许经验,私下不断锻炼自己最弱的脚力,而且他的身高比刚上学的时候拉长了一些,下盘更加不稳,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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