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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34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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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离上次两人交手已经过去了快三个月,十月也吸取了少许经验,私下不断锻炼自己最弱的脚力,而且他的身高比刚上学的时候拉长了一些,下盘更加不稳,所以在这方面格外下苦功,此时正是试验这三个月来的成果。

    褚英桐两腿迅速分开,双臂交错抬起,“嘭”地架住十月籍着身体重量的下劈,手腕跟着翻转,握住十月手腕将他正个人轮了起来。

    在空中的十月腰杆一挺,身体躬成弧形,两脚猛踢向褚英桐的胸口。

    褚英桐当然不能让他蓄势的两脚碰到自己的身体,否则肋骨非折几根不可,手一松开,十月便被抛了出去,落在两长外。

    “你也下了不少功夫嘛!”十月冷哼一声。

    “对你自然不能掉以轻心,上回让你侥幸赢了我,我现在还后悔呢!”

    “是不是侥幸打过再说!”

    在一旁观战的代理焦急的心情形于颜色,看着两人来往过招,对于打斗不擅长的他跟不看不出来谁占了上风。

    但二人已感觉到了彼此的功夫都有了不少的进境,一时间也分不出胜负。

    十月两手不断回转拍出,跟着曲起手指,左掌从褚英桐的右下空隙出穿出,拇指按往他的右肋穴位。

    褚英桐猛吸一口气,令胸口回缩,迅速退后数步避过他的手指,但十月巧妙的手法虽然没真正打中他,指风却已经到位,前者顿时感觉胸口窒闷,连忙深呼吸调整血脉的畅通。

    十月微微一笑,脚下加快速度,用比以往更迅捷的身形欺近了他。

    “啊!”就在两人拳掌相对的刹那,十月感到手心一痛,回手一看,掌心出现了一个血点,不经怒道:“你用暗针?”

    “放心,那只是普通的麻醉剂,让你的行动变缓而已。”褚英桐露出诡异的一笑,“如果我就在你的面前和代理发生关系,你会怎么样?”

    “你太卑鄙了!”十月恼羞成怒,麻醉剂的药效很迅速,他的手臂已失去了知觉,只好按住了大臂上方的穴位,阻止血液向上身循环,跟着冲向褚英桐,全力展开风家的掌法和新研究出来的腿上功夫。

    但由于身体比例失衡,褚英桐轻松地闪躲了他的攻击。

    在一旁的代理除了着急也插不上手,情急之下跑到外面把箱子搬进来,将护具像仍棒球一样丢向褚英桐,好在他上高中的时候做了两年的掷球手,命中倒是挺高的,一时之间把褚英桐的动作也给打乱了。

    褚英桐无奈之下只好举手投降:“好啦,本来这一回儿只想羞辱一下高傲的小学弟,没想到惹恼了我们的代大少爷,我还想在学校混下去,所以今天就算了。”

    代理停手跑向十月,扶着他到处检查:“你有没有怎么样?手上很疼吗?都怪我让你受了伤。”

    十月摇摇头,怒瞪着褚英桐:“你根本就不配做习武的人!”

    褚英桐摇摇手指头:“性命攸关的时候,不择手段是必要的,小弟弟你学者点罢,毕竟我比你多活了几年,你考虑事情还是太天真了!”

    画好妆的姬老爷子安详地躺在棺木之中,摆放在灵堂的正中央。

    对于物理学界做出巨大贡献的他,葬礼自然是格外的隆重,校长、院士、教授等教职人员、学生以及社会的各界人士纷纷参加了葬礼,报纸上也发了朴告,甚至北京的政界人士也赶来出席,人数近六百。

    因为姬家一脉单传,直到姬渊这一辈才两个孩子,所以戴孝的人只有他和姬兰,姬兰哭得死去活来,在后堂由霍静山的母亲照顾,姬渊和霍静山在前面接待友客的致敬。

    呆呆地盯着火盆的姬渊,只有在霍静山撞他一下,才知道行礼。

    抬棺木的大多是姬老爷子生前好朋友或学生,姬渊捧着灵相走在最前面,然后上了灵车。

    上午十点多的时候葬礼结束,在一顿午饭之后,人们纷纷离去,较亲密的人来到姬家慰问,晚上八点左右才安静下来。

    霍静山及其父母留在姬家陪伴姬氏兄妹,前者到厨房煮了牛奶端上来,给众人暖身。

    “渊渊,你和小兰今天晚上到我们家住罢,明天早上再回来收拾东西。”霍妈妈拍拍姬渊的肩膀,将旁边靠在沙发上哭累了不能动弹的姬兰扶起来,把牛奶放在她的嘴边,“小兰,听霍***话,喝一点牛奶,早上出院就没吃东西,再这样下去你会撑不住的。”

    “我真的喝不下去,我……”姬兰摇摇头。

    “喝吧,我也不知道能照顾你多久,你好好珍惜自己一点儿!”姬渊眉头紧锁地看了她一眼。

    姬兰含着眼泪把牛奶喝了下去。

    霍妈妈看着这种样子,鼻子一酸,差点哭了出来,从儿子口中听说渊渊得了不好的病,跟着又想起他们兄妹小时候的遭遇,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表达心理的滋味,究竟姬家祖辈上造了什么孽,全报应在两个孩子身上了。

    “让兰儿过去罢,我在这里守灵。”姬渊一边整理参加葬礼者的名单和葬礼金一边道。

    “这样也好,静山,今晚你在这边陪渊渊,我和你妈带兰儿回去。”霍爸爸开口道。

    霍静山点点头。

    等他们离开,就剩下姬渊和霍静山,屋子里顿时冷清下来。

    霍静山拿着笔把人名一个一个记下来,对姬渊道:“将来这些你们都要还的,别把名单丢了。”

    看姬渊不出声,他伸手握住前者的手:“你现在一定又在想,自己已经活不了多久,拿什么去还给人家,可是没有压力,你就没有生存的动力,我现在已经不想着劝你去手术了,因为你有自己的考虑和顾忌,所以你最需要的就是克服病魔的动力,哪怕只是一点点又或是这种人情上的压力关系,我希望你去看重它,就当是为了我行吗?”

    视线一直落在茶几上的姬渊在半晌之后缓缓转向他,露出一抹苦笑:“昨天晚上的事……你不厌恶我吗?”

    霍静山将他揽入怀中,心酸地道:“是我……是我的错,一切都是因为我才会这样的,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才对。”

    “我可不可以把你现在的行为当作对我已经产生了感情,而不是单纯的可怜?”姬渊将他稍微推开一点,凝神盯着他的眼睛。

    “可以……愿意怎么想都可以……”他已经看不清自己感情的前路了,前天同姬兰的吵架他便意识到,他那虚幻的爱情早已破败不堪,从一开始就有着隐患的裂纹,从看到那些情书的字句萌发。

    “那好,我去做手术,即使再也走不出那个白房间,我也会很高兴地瞑目。”姬渊微微一笑。

    昏暗的街角,偶尔有几个小孩子玩累了经过这里跑回家去。

    看到约好地方站着一个很高的男人,侧面的轮廓看起来很壮硕,阿南犹豫了片刻才走上去。

    “请问是龙岐先生吗?”阿南放低声音,这个时间本来是不应该出来的,可是他还是找借口来到街上。

    “你就是那个钟南?”对方的语气很古怪,说不上是轻蔑,但也不是很尊重,虽然周围的光线很暗,但阿南感觉到他在打量自己。

    “这应该不值得怀疑,你对文新荣是否被绑架的事情比知道我的身份更感兴趣罢?”

    那人冷笑两声:“我叫龙岐泰,是阿秀的弟弟,这都听不出来吗?”

    “我好像不是听觉高手,对于只通过一两次电话的人没必要把声音记得那么清楚,而且线路通常可以改变人的声音。”阿南微觉不快,“我没时间和你废话,你们有意救文新荣,就马上把我给你们的资料进行分析,还有,我这里有一瓶药,可否帮我拿去化验,究竟它是用来做什么的?”

    “这么信任我们?”对方的声音微带笑意。

    “我对你们早已经做过详细的调查,包括龙岐氏的灰色地带,对你们是否可靠我不置可否,但文新荣相信你的哥哥,我只能依照他的吩咐去做,倘若你们敢出卖我们,我可以保证龙岐氏在其他势力的压力下,很快便会从日本消失。”

    那人的眼睛在黑暗中闪过一道凌厉的光芒,语气平缓地道:“请求我们的帮忙,态度还这样嚣张,和文新荣倒有点相似,你是他的男人?”

    “这个你无权过问,我先走了,这瓶药给你!”阿南把事先已经分出来的药液交给他,转身便走。

    那人突然闪电般地抓住他的手臂:“我还没说你可以走呢!”

    阿南手臂一摆,蛇一般脱离了他的掌控,回首瞥了他一眼:“还没有人可以留住我呢!”遂快步离开。

    “有意思的男人,阿荣的眼光终于长进点了。”

    听见外面有异常的动静,文新荣从榻上坐起来,走到门口。

    门“唰”的一声拉开,两团黑影立在他的面前,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鼻子上已经被捂上一块白布,香甜的味道通过鼻粘膜的感应直接刺激了他的大脑,令他眩晕倒地,隐隐约约觉得自己被扛起来,在屋子间穿梭。

    “起来啦,还想睡到什么时候?”耳边不断地向着阿南的呼唤声,文新荣想不起来都得起来。

    “这么多天还没睡够吗,真是的!”阿南将他扶起来,递上一杯水。

    “换作你被用那么多镇静剂和麻醉剂,身体的机能哪能这么快恢复过来?”文新荣一边喝水一边埋怨,跟着向周围看了看,还好不是和式的建筑,不然他马上就得疯,“这是什么地方?”

    “你不是叫我找龙岐秀帮忙吗?这就是他的家!”阿南耸耸肩。

    “他在哪?叫他来见我。”

    “我只见过他弟弟龙岐泰,哥哥还没看见。”

    “弟弟?他什么时候多出一个弟弟来,我们在一起相处五年,我怎么不记得龙岐氏有两个继承人?”文新荣愕然道。

    阿南闻言才知道自己被龙岐秀骗了,不觉得好笑,虽然他把龙岐氏家族也作了一番调查,但他可不会去查他们家族有没有什么感情上的纠葛,在外面会不会有野种,不过值得奇怪的是,龙岐家族确确实实有龙岐泰这个人,也真的是龙岐秀的弟弟,只不过在刚生出来的时候就夭折罢了。

    “你们是怎么把我救出来的?究竟背后的主使人是谁?”

    “这个你最好找龙岐秀本人谈,他对于你被绑架的事比我更清楚,毕竟我势单力薄,还不足以作出详细的调查,他就在楼下等着你。”

    “再跟他说话之前我们先亲热一下,我快想死你了!”文新荣狠狠地吻住阿南。

    等他亲吻手快够了,正要动手脱衣服的时候,阿南拦住他道:“你的身体还没恢复,少做这些事情,我又不会跑!”

    文新荣失望地放开他:“以后再这样半途叫停,我会夭折的。”

    阿南摇头失笑,用手指在他的头上弹了一下:“先看看谁要害你罢,你差一点就残废了,还满脑子,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处理黑道上的事,别人只要送上美丽的可人儿,你便晕头转向了!”

    “对了,你怎么会说日语?”文新荣突然想到了这一点,直起身问道。

    “以前在学习班的时候同桌是日本人,跟他学了整整一年的日语,本来纯粹是兴趣,没想到竟派上了用场,我自己也觉得很意外。”阿南略感好笑,摇了摇头。

    十九

    来到楼下的大厅里,阿南询问仆人龙岐秀去了哪里。

    “老爷去花园里剪花了。”

    “被软禁了这么多天,你的气色看起来不坏!”背后传来软绵绵慵懒的声音。

    二人闻声回头望去,文新荣笑了笑:“阿秀的气色也不错嘛!”

    在阿南的眼中,对方是一个很矮的少年,但眼神透漏的沧桑却不容忽视,清秀的五官,淡淡的笑容,瘦削的身形。

    “龙岐秀?”阿南惊讶地问。

    对方点了点头:“如假包换,龙岐秀,男,今年二十四岁!”

    “那么龙岐泰呢?”

    “阿泰吗?去给我买云锣饼和青虾糕了!”龙岐秀淡淡地微笑道。

    “龙岐泰?谁是龙岐泰,阿秀,你真的有个弟弟?我怎么不知道?”文新荣听得一愣一愣。

    阿南也有点糊涂了。

    “不用觉得奇怪,阿泰在很小的时候就被接走了,直到七年前才回到我的身边,那时阿荣你已经回到中国,所以不知道罢了,等一下他回来我再给你介绍。”龙岐秀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吩咐仆人端上茶点和水果。

    “是什么人在背后主使的?”文新荣立刻将话题切入关键问题之中,被折磨那么多天,若是让他知道是谁干的,非叫他付出代价不可。

    龙岐秀瞄了一眼阿南:“你有个相当好的助手,没有他我们也不会那么快查出对方的底细,顺利把你营救出来。”

    文新荣揽住阿南,摇摇头:“他可不是助手,将来我的天下将有一半是他的。”

    龙岐秀笑了笑:“新井圭太这个人你听说过没有?”

    “名字有点耳熟!”文新荣垂头索,“啊”了一声,“舅舅的结拜兄弟新井正的儿子,山口德一郎的干儿子,德一郎是现在山口组当家山口之江的堂兄,而山口之江与舅舅的关系也有些暧昧,关系真是有点乱,这跟绑架我的人有关系吗?”

    “你的‘朋友’钟南先生为我们提供了很多资料,因此得知一直软禁你的人便是住在神户的新井圭太,后来我们发现圭太的户头里突然多了很多钱,由此追本溯源,才知道是山口氏汇进来的。你的舅父村田上隆这半个月来与之江见面的次数明显多于从前,让人惊讶的是,你的母亲也从中国飞到日本,和他们秘密会面,从这些可以看出什么,你自己斟酌罢!”

    “你的意思是,我舅舅和山口之江指使新井圭太软禁我,而母亲也参与了此事?”文新荣有点不能致信。

    “我没这样说过,还有,钟南先生给我的那瓶药已经仔细化验过了。”龙岐秀从口袋里拿出小瓶子,里面装着绿色的液体。

    “那是什么?”文新荣转头问阿南。

    “看守你的那些人把这个交给仆人美珠,叫她每天都在你的饭菜里加一点,被我不小心知道了,于是把送饭的活儿接过来,你才幸免吃到这东西。”阿南冲瓶子努努嘴,“我说你差一点瘫痪已经算是客气的了,那东西可以要你的命。”

    龙岐秀接着他的话道:“这是从非洲热带雨林里一种叫伯伯草的植物中提取出来的含有剧毒的液体,由于同盐水调配的比例不同而呈现出不同药效,给你吃的这个和盐水比例是十比一,每天摄取少量并不会致命,但对神经的伤害很大,久而久之被注射镇静剂的你便会卧床不起,看起来好像是麻醉过量,其实你的脑神经已经瘫痪,然后很快便成了植物人,最终死亡。”

    他顿了顿继续道:“对于你母亲的家族村田氏的野心你比我更清楚,是不是你的霸道越来越影响他们在中国的计划实施,所以才会软禁你?”

    “但老娘不会想我死的,她一向很重视我!”文新荣连连摇头否认。

    “也许是上隆逼迫她,她才不得以这样做,而你的舅舅则自作主张下毒害你,之后就说属下办事不力,给你注射的麻醉药品过量才不小心弄死你,追究下来也顶多牺牲几个得力助手罢了。”

    “不会的……”文新荣失神地不住否定,但仔细一想,这样可能性却很大。

    “其实也可能推测错误,”阿南拍了拍文新荣的肩膀,“山口组也想占领中国的黑道市场罢,阿荣或许是其中的一个巨大阻力,所以他们才指使那个圭太绑架阿荣,软禁在日本,借以要挟能跟他们合作又有野心的村田氏,要求他们趁这个机会快点吞并中国关西关东的势力,然后向南方扩展,如果村田氏不答应,就会要阿荣的命。然而村田氏想独揽大权,又怕阿荣受到伤害,所以和山口频频谈判。”

    “没错,一定像阿南说得那样,虎毒不食子,老娘绝对不会这样对我。”文新荣连忙附和他。

    龙岐秀失笑道:“第一次看到你六神无主的样子,对于那个从前一向自大的阿荣,还真有点不习惯。不过慎重起见,你还要多注意你的母亲,毕竟人比老虎还要狠毒,饥饿的时候连自己的孩子都吃。还有,我给你们订了明天下午回中国的飞机,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只要一个电话我便会过去,切忌少安毋躁,想查出真正的黑手,专心用你的眼睛去看,身边的每个人都不能放过。”他特意瞅了阿南一眼,后者报以淡淡的微笑。

    帮代理将行李和纪念品拿进候机室,十月坐在椅子上发呆。

    办完手续的代理走过来坐下道:“阿荣和钟南顺利从日本回来,即使我回去,也有钟南陪你。”

    “那怎么一样?”十月嘟着嘴,“阿南是好朋友,学长怎么相同?”

    代理搂住他的肩头柔声道:“再有两天就过年了,我必须回家,年前后正是仓卖最忙的时刻,我再不回去帮忙,老爸会打死我的。”

    十月只有点头:“褚英桐再去骚扰你的话,一定要告诉我。”

    代理苦笑道:“我会尽量避免遇见他。”其使他担心的并不是褚英桐,而是父亲那边的私家侦探,大概他和十月的关系已经被那边知道了,所以他回家面临的将是审问和反对。他的性向问题一直是代家的忌讳,连那些平时爱八卦的叔婶、堂兄嫂和堂表姐也闭口不提,因为他是长孙,又被顶上的老爷子疼爱,不管他喜欢男人还是女人,愿意怎么游戏人间,只要毕业之后乖乖继承家业,结婚生子,一切都可以挣一只眼闭一支眼,谁也不准多嘴。

    不过他对十月的认真程度可是前所未有的,这一点老爸一定能察觉到,所以才难办。

    “学长,该登机了!”

    代理提起行李在十月的头上亲了一下,走向检票口。

    看着他在转角消失的身影,十月看了看手表,看来他必须马上到火车站接阿南才行。

    在每个人都迎接新的一年到来的时候,姬老爷子的头七到了,在霍家的帮忙下,头七的祭奠顺利完成,跟着便是姬渊手术的事。

    霍静山的爷爷霍关良通过人际关系,请到了北京最好的脑外科医生做主刀,商量之下决定在元宵节之后的十八日开刀。

    初二之后姬氏兄妹便回到家中,每一天都在低气压的环境下度过,姬渊倒还没什么,姬兰却要疯掉了。

    “再这样下去我会死的!”姬兰含泪靠在沙发上,看着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看电视的姬渊,后者面无表情,寂静得可怕。

    “哥……”她一声抱住他,“你不要不理我,哥……不要这样……不要让我感觉到你好像要消失了一样好不好?”

    “再过两天回外家的霍静山便回来了,你再忍耐一下……”姬渊平静地说道。

    姬兰捂嘴忍住哭声,她知道错了,一定是上天惩罚她的卑鄙和自私,连个反悔的机会都没有,一味的步向深渊。可是为什么要把痛苦和磨难降临在哥哥身上,为什么不是自己,为什么?

    “今后你有什么打算?”姬渊放下遥控器,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姬兰摇摇头。

    “马上就从美术学校毕业了,你还想继续念书吗?还是找一份工作?”

    “我想工作……先不要管我了……”

    姬渊打断她的话:“想工作吗,我看看能不能找人帮帮忙,把你弄到广告公司去!不然找代家帮忙,他们旗下的公司应该有好位置,看在霍家的面子上,不会亏待你的。”

    姬兰收起眼泪,深吸了一口气,用微微颤抖的声音道:“我已经二十岁了,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哥你不用担心,我……我也不会再任性,不和你争霍静山,只希望……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地度过这个难关,那样我就满足,算我求求老天爷,让他行行好,让你好起来吧……好起来……”

    姬渊轻轻地抚摸她的头发,淡淡地说道:“不管结果怎样,你都要坚强起来,即使我离开了,霍静山也不能给你幸福,那么就找一个你认为最幸福的方式活下去,也是替我顽强的活下去,答应我好吗?”

    姬兰张大着眼睛点头,她怕一眨眼,眼泪又会掉下来。

    刚刚过了十五,学校要求返校的时间便到了。

    天气依然很冷,不过雪季已经过去,再挺过几次寒流,春天的气息便会不知不觉地接近。

    “有没有看到梅花?今年的梅花开得特别漂亮!”走在校园里的学生突然谈起了冬天的花朵。

    “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真正梅花呢!”南方的学生感叹。

    “明年冬天到我家住一阵子,过年之前再回去,肯定能看到!”

    把行李拖到寝室的楼下,十月一屁股坐在箱子上道:“妈妈和姐姐不知道塞了什么东西进去,好像铁块一样沉,在这里歇一会儿吧。”

    阿南方下行李袋道:“我叫陈昊下来帮你拿罢,刚刚他还给我打电话说在寝室里等我,需要帮忙就叫他。代理呢?他怎么没接你?”

    “不知道,过年前回到家以后便联系不上他了,他大概早把我忘了!那文大学长呢,他不是没有你不行吗?”十月忿忿地道。

    阿南皱皱眉,摊手道:“我和你的状况一样,从日本飞到上海,分手之后便再也没联络,我想他正在处理家事,所以暂时不打扰他。”

    “我们遇到了同样忘恩负义的家伙,以后再也不能相信他们的花言巧语了。

    一个电话过去之后,陈昊飞一般地冲下来帮两人拿行李,不愧是学生会体育部的部长,体力过人至极,脸不红心不跳地把两人的行李搬上楼。

    “我们寝室没人耶?”十月纳闷地掏出钥匙开门。

    陈昊将阿南的行李放下道:“霍静山已经报到好几天了,听说姬渊明天手术,他去医院陪护了!还有,代理的父亲给他办了转学手续,他大概以后都不会来这所学校了。文新荣我不太清楚,不过好像家那边也有事,暂时不会报到。”

    “你说什么?”十月失声将行李丢下。

    “啊?”看到他的脸色变得要多难看有多难看,陈昊愕然应了一声,转头瞅瞅阿南,又瞅瞅十月。

    二十

    “你说什么?代理要转学?”阿南也惊讶地瞅着陈昊。

    “嗯,学生会最先知道的,他的本系还没通知,至于原因大家都不太清楚!”说吧走进房间。

    十月沉默地打开寝室门走了进去,阿南本想要跟他进去,没想到前者摔上门将他关在外面。阿南摸了摸鼻子摇头回寝。

    “十月的反应太大了吧?”陈昊坐在椅子上转了一圈,面向阿南道。

    “他和代理的关系你看不出来吗?”阿南眉心紧锁,将行李放到桌子上整理。

    “是那样没错,但在男校里不会那么认真罢?再说像代理一样的大少爷,顶多玩玩而已,你劝劝十月罢,衬没陷得太深。”

    阿南耸肩不置可否,忽然想到了姬渊的事,抬头问道:“姬学长明天动手术吗?”

    陈昊点头,摸着下巴用玩味的口吻道:“不知道什么大病需要动手术,只是没想到霍静山竟然跟着去,他们不是一向针锋相对的吗?这两个人一定有问题!哈!”

    阿南料到他根本不知道姬渊得的什么病,心道姬渊不是一直不肯接受手术,把希望寄托在化疗上面,怎么又突然同意了。

    “在哪家医院?”

    “综合医院,好像是上午九点钟开刀。对了,你知不知道姬老院士辞世的消息?”

    阿南闻言惊讶地道:“姬院士辞世?过年的时候我还跟姬渊通过电话,他没跟我说,听他的口气也不想家里有人去世了的样子。”

    陈昊挑起眉毛摊手道:“大概是不想让你费心罢,葬礼我也参加了,来了不少人,姬渊的妹妹姬兰几次晕了过去,姬家现在除了他们兄妹,一个亲人都没有了。”

    “明天上午九点钟吗,我们学院后天才正式上课,明天去医院看看吧。”

    “明天我肯定去不了,代我跟他说手术成功。”陈昊站起来道,“我出去了,晚上回来,阿齐那小子大概很快就到。”

    等他出门,阿南见他的桌子上放了几本黄色杂志,拿过来翻了翻。

    推门声响起,十月垂头走进来,一下子扑到他的身上,放声哭了出来。

    “阿……阿南……我……我……联系不上学长了……咦?这时候你还有心情看女人的**?你想起死我吗?”十月伸脚踢了阿南两下。

    “喂,不要拿我出气,又不是我抛弃你的!”阿南丢下杂志闪开。

    十月坐在陈昊的位置上哭道:“我就知道他走以后不打一个电话给我一定有问题,可是没想……没想到他连个解释都不给我就转学……”他随手拿了一本杂志翻了两页,开屎了起来。

    “喂喂,别拿杂志出气,那是陈昊的!”阿南苦笑着去抢救刊物。

    “代理太可恶了,如果他再出现在我面前,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就把他从楼上扔下去!”十月狠狠地一敲桌子。

    阿南搂住他的脖子安慰道:“我看得出来代理对你很认真,你要相信他才行,也许真的有什么困难不能现在解释清楚,你耐心等等看好了。”

    “可是……可是……人家好想他嘛!”十月委屈地抽泣。

    “你……”阿南拉长了声音斜眼看他,“被他吃掉了?”

    十月侧头泪眼汪汪地瞪着他:“我看起来有那么弱吗,是我上了他,哭喊着要负责的是他,我才不想做薄情的男人!”

    阿南愕然,下巴差点掉下来:“你说你上了他,不会吧?什么时候开始的?”

    “放假的时候!”十月不好意思地挠头,突然皱起小鼻子道,“这不是重点啦,我现在要怎么找到他嘛,是不是我们的事被他家人知道了,所以把他软禁起来,一定是这样,我要去救他!”

    阿南一把按住跳起来的十月:“少安毋躁,这都是你一个人的揣测,到底怎么回事谁也不知道,再等等看,总会有消息传开的,说不定代理今天晚上就出现了呢。”

    “如果换做是文学长,阿南你会怎么办?”十月将头埋入他的怀中撒娇地蹭了蹭,阿南的身上有***味道,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喜欢和阿南在一起了。

    “等喽!等不来就放弃,没有他我一样能活得很好,再说我没有你那样强的占有,真的不能维持两个人在一起的现状,还不如分开的好。”

    十月抬头不解地道:“那你到底喜不喜欢文学长,还是像以前一样把两个人的感情看作征服彼此的战争?”

    阿南点头道:“喜欢,当然喜欢,不然我怎么能和他上床,我又不是随便的人,至于是不是战争,我已经不这样想了,如果他能给我幸福,我会安心地接受那份宠爱,如果不能,我也没办法勉强他,也许我们真的不是彼此的命中注定。”

    十月伤心地撇嘴:“说得那么诗情画意,如果文学长对阿南不好,阿南就太可怜了,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比你更温柔的人了!”

    “那个……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的刘作齐尴尬地看着这幅美丽的画面,终于还是决定开口,但又不晓得说什么来打断互相安慰的二人。

    匆匆跑进医院的阿南来到询问处询问过后,阿南跑上三楼的脑外手术室,见一个人也没有,刚要找姬渊的病房,转角传来霍静山说话的声音,跟着脚步声“提提塔塔”,两个护士推着一张床转过来,后面跟着霍静山和一个同姬渊长得很像的女子——大概就是姬渊的妹妹姬兰,接着是一对儿中年夫妇。

    “钟南?”霍静山对于他的到来颇感意外。

    阿南点头来到病床侧面,只见姬渊穿着隔离服,脸上还挂着笑容。

    “你怎么来了?”姬渊微讶道。

    “昨天知道的!”阿南握住他的手,“给我安安全全地出来,好了以后请你吃大餐,满汉全席我都请得起。”

    姬渊微笑道:“冲你这句话,我必须得好起来。”

    阿南放开手,将位置让给霍静山和姬兰。

    “哥……”姬兰将手递给姬渊,姬渊一手拉着她,一手扯着霍静山,将两人的手交叠在胸前。

    “你一定要照顾姬兰,不管出家还是做修士,对姬兰你都有一份责任,如果我死了,在天上也会一直看着你们的。”姬渊认真地看着霍静山的眼睛,大概我们的缘分永远也不会到来,我无法恨你因为我无力再爱你了,希望我的手术结果有两种,死去了就一了百了,活着的话也永远不记得你……

    他的眼神传达给自己的讯息好像是一种舍弃,霍静山的心顿时觉得空荡荡的,是不是这意味着他将失去一些东西,那他要怎么去捡回来,去哪里捡?

    当手术室的门关上的一刹那,外面的人心情各异。

    “手术情况怎么样?”下午一点钟的时候阿南接到了十月的电话。

    “还没出来,不知道怎么样了。”

    “这么久?什么手术要这么长的时间?”

    “开颅手术,时间当然长了!”阿南走到离手术室很远的地方,以免影响医疗仪器。

    “开颅手术?”十月意外的声音令阿南可以想象他此刻的表情。

    “回学校再跟你仔细说,我去吃口饭。”

    将电话挂断,他转回去跟坐在椅子发呆的霍静山道:“你们吃午饭了吗,一起去吃吧,伯父伯母大概也饿了罢!”

    霍父抬头微笑道:“你们三个孩子去吃吧,我们来之前吃得很饱,现在还不饿。”

    霍静山点点头,对身旁的姬兰道:“一起吃饭吧,你昨晚到现在什么都没吃呢,做手术的人是姬渊,可不是你自己,你要是累垮了,姬渊出来看到你的样子肯定不利于痊愈。”

    姬兰只好同意。

    三人一起来到医院不远处的快餐厅点了东西,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上回姬兰住院的时候他们来的也是这家餐厅,连坐的位置都相同。

    沉默地将饭吃完,阿南打破僵局道:“怎么突然决定做手术了,医生不是说保守治疗更安全吗?”

    “是我劝他做手术的,成功几率虽然不是很高,我觉得更值得考虑。”霍静山沉声道。

    “你这样说未免太自我了吧,只考虑到你自己的想法和对你有利的一面,有没有考虑过姬渊是如何想的?你知道他为什么不敢做手术吗?”阿南眉头大皱,不满地看着他,转而望向姬兰。

    姬兰轻轻地吸了一下鼻子,柔声道:“我和静山已经正式分手了,哥还不知道,有什么话尽管说,不用考虑我们之间的关系。”

    阿南的目光流转在两人之间,对霍静山道:“那么你知道姬渊喜欢你了?你呢?对他是什么感情?”

    霍静山沉默不语,并不是他无话可说,而是他还没有整理好自己感情,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知道了,不过你可能要后悔,本来姬学长不肯做手术的原因就是怕一旦失败,再也看不到你,他希望能多一刻留在你身边,便少一点遗憾,可是你一点儿也体会不到他的心情,让他去手术可能你有你的理由,不过学长的希望已经彻底被你摧毁,我想即使手术成功了,你永远也得不到他的爱了,也许这正是你想要的。”

    阿南举手叫来了服务生,放下钱道:“这是我自己那份,我不想请没有心的人。”

    阿南推开寝室门,见陈昊和刘作齐都在里面,连十月也在,看了看表道:“才七点多,你们都没活动了?”

    “姬渊到底是怎么回事?刚刚十月进来说他做的是开颅手术?”陈昊拉住阿南问道。

    阿南点头道:“对啊,他脑袋里面长了一个恶性肿瘤,去年十一月份发现的,你们该不会不记得他昏倒了好几次罢?”

    “为什么他不跟我说?”陈昊不解的问道,“手术成功了吗?”

    “肿瘤摘除了,不过医生说情况好坏要等他醒来以后才能知道。”阿南一头扎在床上,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在手术室外面站了七个多小时,我的腿都麻了,十月,帮我锤一锤。”

    十月坐在他旁边一边给他捏腿一边道:“你怎么知道?”

    “去年陪他检查身体的时候就发现了,他不让我告诉别人,不过我给他买的药被文新荣看见了,跟霍静山提了一嘴,也不知道霍静山怎么知道这件事。”

    “丁丁当当……”口袋里的手机突然作响吓了阿南一跳,连忙掏出来接听。

    “噢,等我!”

    把电话挂断,阿南换了一套干净的衣裤道:“我出去一下,今天晚上不回来了,十月你在我这边睡。”

    “你去哪里?”十月见他急匆匆地便要走,拦着他问道。

    “回来再说!”

    下楼一路小跑来到最近的校门,阿南看到了不远处停着一辆暗色的越野车,走了过去。

    车门在他到之前打开,阿南理所当然地跳上去关上门。

    “昨天为什么报道?”久违的淡淡香烟味道和男人特有的汗味令他靠上去搂住驾驶座上的人,送上甜腻腻的法式热吻。

    文新荣伸臂将他搂在环中,痛痛快快地上下摸了个遍,低笑道:“这么想我?”色色地手滑进阿南的裤子当中,抚摸他的股沟。

    阿南伸出舌头着他的下巴和脖子,微笑道:“难道你不想我吗,包括我的身体,啊……轻一点……我自己平常又不做,那么大的力气想弄坏我吗?呵!”他仰着头,心安理得地接受文新荣的爱抚。

    “舒服吗?”文新荣邪笑道。

    阿南按住他的手道:“你说话的语气不大对劲,心里有事吗?”

    文新荣握住他的手放在嘴边,沉默了片刻才道:“你不会背叛我罢?”

    阿南坐支身体笑道:“那也说不定,看情况喽!”

    文新荣将他搂近自己:“你真让人捉摸不透,老是给我不确定的答案,不过这样也好,我好歹也有心理准备,不过这次你一定要帮我!”

    “有什么事让文大少爷的语气变得这么沉重?”阿南用指尖在他的胸口画圈,有一搭没一搭地撩拨他。

    文新荣苦笑道:“先别诱惑我了,说正经事呢。”

    “你说啊!”嘴上虽然这么说,阿南却没有住手的意思。

    “我跟老娘正式决裂了,虽然之前一直有堤防着她,没想到她早对我的势力范围伸手,现在已我的实力还不足以同有村田氏支持的她硬碰硬,我缺资金。在南边做大的空虎和我的关系一向很好,只要我出的气钱,他就帮我把关西和关东夺回来。”

    “你的意思是叫我帮你弄钱喽?”阿南像没骨头一项贴着他,故意嗲声嗲气地道,“可是人家即使卖身也赚不来那么多钱噢,再说你叫我去绑架政要吗,我也得有那个本事才行啊!”

    “好了,别开玩笑了,记得上次跟你说的那块刻板吧,现在正在上海,马上就要转运出国,再不下手就来不及了。”

    “刚开学就叫我翘课跑到上海给你偷东西?有多少分红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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