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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345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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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过头上了马车,坐了上去。吩咐了便装的侍卫回去,这才向皇宫的方向驶去……

    再有三天,就是端木风情登基大典的日子,整个帝都都在高度的戒备中。

    “查清楚了吗?”端木风情看着站在下面的槐央道。

    “正如公主您的猜测,那群人正是有戎族的余孽,他们想在您的登基之后的祭天典礼中行刺您。”

    “那就由你带人去围剿,记住,大典不能出任何问题。”

    “槐央这就去办。”

    “恩,你下去办吧。”

    “是。”

    自从那天回来有好些日子,登基已经是即将的事情了,她还是……

    端木风情叹了一口气,离开了房间往了雪宫去。

    进了雪宫,向枫正坐在池塘边,望着阳光下潋滟的水平面发呆。

    听到脚步声,她转过头来看到是端木风情,便又回过头来看着水面。

    端木风情走到她身边。“三日后我就要登基了。”

    “是离攻打藏雪又近了一步吗?”向枫转过头来看着她道。

    “你又瘦了。”伸出手,抚摸着她的脸。

    向枫别过脸,端木风情的手停在半空中。

    心里虽倔强,却也知道变的更瘦的人是她。

    “我还没登基呢。”端木风情扳过向枫的身子让她对着自己。

    “只剩三天了而已。”

    她的怀抱近在咫尺,却不能靠近。

    仿佛听到了向枫的心声,端木风情将向枫纳进自己的怀中。冰冷的唇贴在向枫的额头上轻柔的摩挲着。“别想那么多。”

    “能不想吗……。”话没说完,已叫端木风情封住了口。

    音韵笑着踏进雪宫,做梦也没有想到会见到这般情景,皇姐和师父……

    轻轻的移动着脚步出了雪宫,音韵的脸上带着惊吓过度的表情,在皇宫里奔跑起来。

    怎么会这样呢?皇姐和师父……怎么会呢……

    可恶……眼泪掉下来了……

    突然撞到一堵墙上,抬起头一看,阳光下阿澈笑的醒目。“音韵,怎么了。”看见了音韵脸上的泪水,阿澈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他从小到大最怕女人哭,这女人当中,他最怕音韵哭。

    音韵可是大家捧在手心中的宝贝。

    “二皇兄……。”音韵扑进端木澈的怀中,身子还在发抖。

    阿澈抱住音韵,轻轻是拍打着她的背。“音韵,乖……不要哭……来,告诉二皇兄,是谁欺负你了,让二皇兄去教训他。”

    他这一说,音韵哭的倒越厉害了。

    “音韵……乖乖……别哭哦。”阿澈只觉得自己的心堕成了一片片的。

    “二皇兄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音韵,到底怎么了,你一定要告诉二皇兄,我一定会为你做主。”

    “……怎么会这样……。”音韵自语。她不能说,不能跟任何人说……不能……想着,已挣扎掉阿澈的怀抱,跑向凤华殿。

    卷一·破碎的华章第十章

    音韵一口气跑到凤华殿,跪在大殿中央。“母后……怎么会这样……母后……。”

    她好害怕,无助。

    皇姐是她最亲近的人,世界上最亲近的人。师父是她尊敬的人,为什么会这样……

    这个世界已经抛弃了她吗?没有了皇姐,没有了师父。那音韵还有什么?

    音韵哭的厉害,眼睛肿的老高仿佛连眼皮也要翻过来似的,头都木了,昏昏沉沉了起来。干燥的嘴唇再也发不出声音,眼泪里的泪水却怎么也断不了。

    “喂……小姑娘,你哭够了没有啊!难怪奶娘说女人都是用水做成的呢?”一声爽朗的声音从梁上传来。

    音韵抬起头,却看到那高高在上的梁上正坐着一个青衣少年。

    “大胆,你是什么人?敢擅闯王家禁地。”擦了眼泪,站起来,大声叱道。她不能让别人看到王家人这样没骨气的哭泣。

    “刚才还哭的伤心,现在又变的这么凶,女人果真是惹不得的,我看你才不过是一个小姑娘,怎么就跟那些女人一样呢?”

    少年从梁上跳下来,吓的音韵向后退了一步。

    “你到底是什么人,再不说,我要叫侍卫了。”音韵张嘴就要喊。

    那少年赶紧跨步过来捂住音韵的嘴。“你不要叫啊!你要是叫我就杀了你,听到没有。”少年眦咧着嘴脸吓道。

    音韵生来娇惯,加上刚才哭伤了身子,这一下却给少年捂的晕了过去。

    “喂……喂……你醒醒啊!不是,这是什么人啊!这样就晕过去了啊!”少年哭丧着将音韵抱到边上的太师椅上。

    等音韵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一张大脸正贴自己眼前。两个人都吓了一大跳。

    少年捂着胸口道,“你要醒来也不打个招呼,吓死我了。”

    “我睡着的怎么跟你打招呼啊,笨蛋。”这话才不出口才发现自己骂了人,脸涨的通红。但是想来又觉得好玩,又咯咯的笑起来。

    “这也是,可是你笑什么啊!不是有问题吧。我不会遇到疯子了吧。”少年退了退后,又自语了句。“这疯子还真长的好看。”

    音韵听到了气急败坏。“你才是疯子呢?疯言疯语的。”

    “啊,不是疯子啊!”少年笑着挠了挠头,笑的爽朗。“那你之前又是哭,现在又笑的。是谁欺负你了吗?”

    音韵想到这个时候,眼帘卷动了一下,沉默不再出声。

    “喂……你还好吧。”少年走到音韵边上定定的看着她。“对了,你是公主吗?”

    “你怎么会知道?”音韵惊讶的抬起头。

    “你刚才不是在喊母后吗?这凤华殿是墨诸国已故步皇后的居所,墨诸国无人不知。”少年本来嬉笑的面容忽然认真起来。“那你一定认识一个叫莫槐央的人。”

    “你找槐央吗?她最近都不在宫里。”不知道这少年跟槐央有什么关系。

    少年别过脸,良久才说了句。“她在这里一定过的很好吧。”

    “你是谁啊!跟槐央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音韵这才开始警觉起来。

    “我是她儿子。”少年又转过脸上,笑的出雪白的牙齿,叫人看不出来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只是音韵被他这一句话给惊到了。“什么,你是槐央的儿子。怎么可能,骗人。”

    “骗你做什么,难道她不能有儿子吗?”少年坐到另一边的椅子上。

    “从来没有听槐央说过她有儿子和丈夫。”这会儿,突然冒出这么大一个儿子来,确实蛮够另人觉得惊奇的。

    “难道我还会跑来冒充别人的儿子不成,我才没有那么无聊呢。对了,我叫莫游云,你叫什么名字啊。”少年大大咧咧的道。

    “端木音韵。”

    这本身就不平静的皇宫中,突然跑来了这样一个奇怪的少年,自称槐央的儿子。而正在此时,帝都南边城门处,有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持剑而来。

    入夜时分,整个皇宫都处在一片高度的警备中。只见一个黑影子跃进宫墙……

    雪宫里,早已经睡下来的向枫被一阵噩梦惊醒。觉得闷的心慌,起身披了外衣,借着照射进来的月光走到门口,推开门,一阵冷风袭来。

    细弯的月亮正挂在树梢头。

    一切看似平静,却又紧绷着。这段时间帝都一直处在这样诡异的气氛中。

    踏了步子走到院子里,虽已是暮春,凉意还是刺骨的厉害,直往肌肤里钻。“哎……。”向枫望着天边的月亮,良久才叹气出来。

    “谁。”向枫突然冷喝出来。

    只见从院子的暗处走出一个人来。“朴殇拜见公主殿下。”那人弯腰行礼。

    “既然知道我是公主,就该知道夜闯雪宫这可是死罪。”自从向枫搬回来之后,端木风情已下令,雪宫是王宫保护重地,擅闯者死。

    “朴殇只听命于梵三皇子。”

    灯下,向枫看清楚了那人的脸,棱角分明,长发束在脑后飞扬。“你是说未梵?你究竟是谁?”向枫并没有想像中的激动,只是试探性的问道。

    “三皇子说,只要公主殿下看到这个就明白了。”那个人从腰间拿出一方绣帕递给向枫。

    向枫的指尖碰到那绣帕,颤抖了一下,脸上才显出真感情来。“娘……。”不用看,这熟悉的质感就知道这来自何处。

    她展开绣怕,那帕子上绣的却不以往娘亲最爱绣的飞雪梅花,而是市井图案。这市井更是向枫熟悉的市井,正是梨花巷。

    将绣帕放进怀中。“娘亲和未梵过的好吗?”说着两行清冷从眼里滑下,顺着脸庞,落到石板上,渗进这土地里。

    “梅妃娘娘从去年冬天以来,病下了好些日子了,如今已是蒲柳之质,恐难望秋,三皇子他想让公主殿下回藏雪国。”

    “什么。”听了这话向枫两颊都失了血色。“娘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三皇子希望公主殿下即日动身。”

    朴殇深黑色的眼瞳冷冷冰冰没有任何涟漪的陈述。

    “如今我身为藏雪国的人质,怎么能轻易离开,这一走只怕干戈大动,受苦的只是藏雪国子民,未梵他想过没有?”

    “三皇子已想下一计,只要公主殿下照做就行了。”

    朴殇走到向枫面前,耳语了几句。

    “行了,我知道了。”向枫背过脸说道。“到时候你在南城门口接应我就行了。”

    “朴殇告退。”说完,衣融进黑暗中,消失在无边夜色……

    听到朴殇衣角飘动的声音消失,向枫转过脸,目光扫着那日她跟小青种下的那棵枫树……三年了,已长的那般高了……

    就这样站在空旷的院子,月色照的人寒冷。

    直到木屐上的冷冰冰痛意传来,向枫蹲下身,脚链温润如故。心却痛了,往日的记忆如狂潮般的涌来,让人难以喘过气来。

    闭上眼睛……她落寂的身影,琚傲的眼神,高贵的脸庞……

    心都在流泪呵……

    带着痛意的麻木在宫灯下扭曲,埋首在双膝间,一种无边黑暗的颓废感让人陷入无助的深渊……想呐喊却都不能再叫出来,为什么要我们来承受这么多。明明可以相爱,却又那么遥远,用手抓不住……

    翌日清晨,音韵一大早就到了战殿。

    “音韵给皇姐请安。”

    音韵虽然依旧笑嘻嘻的表情,但神色已跟以往不同,带着一些害怕和忸怩。如端木风情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端木风情浅笑着招手,“音韵过来,让皇姐看看你长高了没有。”

    “不了,人家又不是小孩子了。”音韵的眼神带点着异样的惊恐,脑海中闪过端木风情和向枫拥吻的场面。

    “是吗?长大了吗?可是长大了不也还是皇姐的音韵吗?”音韵她到底在害怕什么呢?

    听到这句话,音韵抬起头,惊讶的看着自家皇姐。皇姐她从没有说过这样的话。音韵走到端木风情边上,将头埋进她的怀里。“皇姐……。”

    端木风情抚摸着音韵的头。“音韵,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母后留给皇姐最后的礼物,都是皇姐的宝贝。”说完叹了一口气。

    音韵已经长大了吗,要离开自己的身边了吗?一种不好的预感,从上次出宫回来就有了。

    “人家知道。人家已经懂事了。”为什么要害怕皇姐,从小到大那么宠自己的人,从小到大自己心中最崇拜的人……

    “皇姐正好要到你师父那里去,她近来精神不好,音韵陪皇姐去看看她,陪她说说话好了。”端木风情原想音韵一定很高兴,却没想到在音韵的脸上闪过一丝恐惧。

    音韵已从端木风情怀中挣扎出来,神态木纳。

    “音韵,怎么了。还是音韵不想去呢?”音韵的害怕到底是从何而来,为什么她会对向枫……

    回过神来,“不是啊!我在想事情啊。怎么会不想去看师父呢。走拉,我们去拉。”说完就拉着端木风情要走。

    “对了,皇姐还没问你,你一早来找皇姐有什么事吗?”端木风情走在路上问道。

    音韵摇着端木风情的袖子撒娇道。“难道人家就不能来请安吗?”

    “呵呵,当然行了,音韵真懂事了。”说着发出一点感慨,心里却知道必有其它原因,这丫头是她带她的,她一转眼睛她都知道她心里在打什么注意。

    “对了,皇姐,槐央到那里去了啊。”果然。

    “皇姐让她出宫办事去了。”

    “那皇姐登基那天,会回来吗?”

    “是啊。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

    “恩,没什么拉。就是突然好奇。”

    “音韵好奇什么,说来让皇姐听听。”

    “槐央不是父王的御妹吗?可是她为什么要听皇姐的差遣呢?她从那里来?”

    音韵突然间提到槐央,必然是有事,一定要派人查查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孩子最近越来越不对劲了。“恩,音韵,怎么会突然想起问这个呢?”

    “因为这两年经常看到槐央出现啊,以前她很少出现。”

    “不要想那么多了。”

    “皇姐又不告诉人家。”不能再问下去了。

    “生气了?”

    音韵和端木风情到了雪宫门口的时候,才发现这里什么时候雪宫门外多了好些侍卫。

    进了雪宫,站在院子里,音韵万没有想到看到的是这翻景象。

    躺在榻上,一只腿拱起来,晶莹透剔的脚裸处,红色的脚链醒目的妖娆。白色衣衫衬的肌肤如脂凝般光华。衣带随意的系在纤腰间,松松垮垮,优美的线条从颈项下来,直到胸前凸起的锁骨处。隐约的再往下看到雪白的乳沟……耷拉着的清秀的指头如同竹结,紧紧的扣着酒坛,看到手背上青色的血管。长长的青丝,三两的悬落在榻下……

    那人突然转过脸来,酒色映出桃花一样的面容,眼中尽是风华……

    苍然一笑,艳丽的明媚,更比春光……

    恍惚间音韵突然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叫女色。

    “音韵,你先回去吧。”端木风情压低了声音道。

    “恩。”音韵看了看端木风情便退了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对着边上的守卫吩咐。“不许任何人进入雪宫,否则格杀务论。”

    音韵走在这诺大皇宫,抬头发现触目都是高大的建筑。蓦然间,想哭。这么多年都是皇姐把她保护的太好了。

    端木风情走到向枫面前,坐在她身侧,拿掉她手上的酒坛。冷冷的叹了口气,“不要再喝了。”

    向枫听了哭出来。

    端木风情将她抱起她的头。“不要哭,不要哭……。”

    那种温柔,向枫只觉得心涨的发痛。趴起身子,蜷缩进端木风情的怀里。眼帘上泪未干,她象只小猫一样躲进主人的心窝,不管外面风吹雨打。

    坐在榻上,端木风情抱着睡在自己腿上的向枫,摸着她的长长的发丝,只想静静的安抚她。

    端木风情整天都再也没离开过雪宫。所有的事都是阿澈在处理,若不是想留宿在雪宫太惹人注意,只怕……

    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也能这样的留恋一个人,留连于一个地方。

    抱着不想伤害她,只想为她遮去风雨,看她的笑靥就好。

    第二日,端木风情陪着向枫在雪宫奕棋。

    音韵两天没出门,躲在家里听莫游云将江湖上好玩的事情。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墨诸国的百姓在一片期待中,等待明天的登基大典。帝都周边驻扎着大批的军队,此时的帝都固若金汤。

    这两天,端木风情见向枫心情好些,心里也是高兴。适才槐央又传来消息,有戎的余孽大部分已抓获,是以心情也好了很多。

    早上起来就叫着向枫去御花园赏花、看戏……直到用过晚膳后才送向枫回雪宫。

    摇晃的宫灯下,端木风情正准备离开。向枫抓住她的衣袖,“别走……。”

    端木风情转过身来,抱着她,细细的吻着向枫的唇,好半天才放开。“已经很晚了,你该休息了。”

    向枫依偎在端木风情怀里喘着气,“今天晚上不要走好吗?”

    “现在已经不早了,大典从凌晨就要开始举行,我现在要回去沐浴焚香了,很多人在等着。”端木风情轻声细语。

    “恩,好。”向枫松了端木风情的袖子。

    端木风情轻柔的亲了亲向枫的额头,转身就出了雪宫。

    向枫只觉得心一下空了,全再无感觉。翻过手来,掌心还留着她衣袖间的温暖,这衣衫下的身体还有着她摩挲的烙印。

    逃得了所有,究竟要怎么才能逃开自己的心?

    凌晨,天色昏暗,端木风情已随巫官至东郊举行祭天仪式。

    直到正午时分,百官已聚集在朝天殿前,一片黑鸦鸦的人群。挤满了平时空荡的场地。阵阵松烟中,弥漫着烟雾缭绕的仙境,端木风情身披王服坐上王位。

    从朝天殿中传来,“愿我女王统领墨诸千秋万世福泽安康,盛世太平,万岁万岁万万岁……。”那声音透过大殿传到殿外,传到帝都城中,传到城外,传到乡夜间……传的很远很远……所到之处,皆是欢呼……

    史官记载:

    端木两百三十二年三月三十一日。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照洒在墨诸国富饶的土地上,墨诸国第九代女王继位——端木风情。

    宫中礼乐飘扬,举国欢腾,普天同庆,大赦天下。

    向枫坐在雪宫,笑着听那声音传过耳际。

    触目过这雪宫中的一草一木,心里生出许多的舍不得来。只怕由不得她不狠下心来。

    过了片刻,一道红色的身影趁着众人都在膜拜的时候跃出皇宫。

    南城门。

    一个黑衣男子坐在城门口的茶馆里,眼神却不住的朝外看着。突然一个身穿红衣的绝色女子出现在他视线里。

    他走过去跟那个女子说了几句话之后,两个人就出了城门。偶尔还能看到那个女子频频回顾的留恋眼神。

    快马疾驰而去,尘土飞扬,帝都在身后越来越远……

    夜色渐渐的降临,端木风情疲惫的坐上战殿的主位,轻轻的揉着额头。一切终于都安定了。这些日子以来,觉得额上都愁的长了皱纹的错觉来。

    刚歇下,阿澈风尘仆仆的来了。

    “端木澈见过女……。”阿澈刚准备跪下来请安,端木风情挥了挥手。“阿澈,现在没人,你我之间不必如此拘礼礼节。”

    没想阿澈却双膝跪下来。“皇姐……我有事禀告。”

    “什么事,你先起来再说吧。”端木风情端起桌子上的解乏茶。

    “今天正午之后,雪宫失火,枫公主生死未卜。”

    端木风情的端着茶杯的手摇晃了一下,将茶杯轻放在桌子上,只是静静的站起来,才走到阿澈身边。桌子上的茶杯突然碎裂开来,看的阿澈一阵心惊。抬头看还带着热气的茶水雾在桌子上升,迷人的茶香萦绕开来。

    端木风情将手放在阿澈的背上。“为什么要现在才说,你不知道我会很生气吗?”

    “我知道,但是我不能让任何东西影响皇姐的大典,哪怕她是梅容的女儿也不行。”阿澈的神情坚决。

    “看到尸体了吗?”

    “都烧成了灰堆,枫公主的侍女小青说当时枫公主正在雪宫里午休,差她出去打些凉水,回来雪宫失火了,外面的守卫也说没有见过枫公主出来,恐怕……。”阿澈虽然与向枫并无太大的干系,但是想到小时候,自己也曾抱过那可爱的女孩儿,也不免做不到太冷硬。

    “里面的东西都清理出来了吗?”

    “已经整理出来了。”

    “有没有找到红色的琉璃饰品,那个是烧不坏的。”端木风情双手捏紧了手。

    “并没有发现。”阿澈不明白她怎么会问这个。“现场所有的物品全烧了,虽然有一些是烧不坏的物品,但是并没有发现皇姐所说的琉璃品。”

    松手拍了拍着端木澈的肩膀。“叫槐央来见我。”说完人已走出了战殿。

    端木澈走到殿外门口,大殿下,端木风情疲倦却依然挺直的背影让他只能感叹。皇姐始终是一个太高傲的女人,连喜怒哀乐都表现的那样深沉。

    端木风情到了雪宫,在外面看都已经烧的不成样子,一片黑焦的废墟,看的刺眼,让她的胃都痉挛起来。

    守卫的士兵看到她来了,皆跪倒下来高呼。“女王殿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行了,你们全都下去吧。”

    “是。”说着都撤了。

    进了歪斜的门,院子里的地上的石板也烧成黑色,一片狼籍,毫无之前春色盎然的景象。向枫种下的那棵树也烧成了黑色。

    雪宫已面目全非……

    物不在,人亦不在……

    这春天的夜晚,冰凉的让北方的王宫思发起幽怨来。

    站在院子中,端木风情听到身后细碎的声音。“槐央,你去……。”话说到这里,身形翩动,躲开了致命的一击,但是肩膀还是被刀划出一道痕迹来。

    “纳命来。”连带着一**的攻击,少女的娇叱声在夜里格外的不协调。

    端木风情挥袖以对,只是肩膀却传来阵阵的麻痹感,看来刀上有毒,要赶快治疗,不然……。

    少女虽攻势凌厉,却怎么也不及端木风情的沉稳内敛,两人走了十几招,端木风情已擒住那少女。

    “你是谁?为何要行刺朕。”

    “有戎族咯沁,我要为我父亲和族人报仇。杀了你。”少女的眼中充满的恨意,直盯着端木风情。

    端木风情听着大笑了出来,“有戎族还要找我报仇,反上叛乱的逆臣,朝廷从来没有对西北重赋,你父亲野心也未免太大了,凭他也敢起兵造反,向天借了胆子,还勾结持巫,此乃叛国之罪。就算不是我,作为我墨诸国的子民都有权利手仞与他,他是墨诸的耻辱。”

    在墨诸,每个子民都有着强烈优越感和责任感,这正是墨诸强盛于各国的原因。

    那少女低下头,手却紧紧的握着。也不言语,心里大概知道,可有什么选择,父仇不共戴天。“不管你说什么,我都要杀你。”

    端木风情只觉得被划伤那边的手臂已麻痹了去。槐央却还没踪影。抖了一下身形,那少女察觉到了,正准备反抗,却还是被端木风情紧紧的扣着。

    “你很快就要死了,你中的是持巫国的毒。渐渐的会麻痹全身,直到窒息前大脑却都是清醒的。很痛苦的一种死法,持巫国用这种药对付那些负心的男人。”少女平静的说道。

    端木风情冷漠的看了她一眼。“我是不会死的。”

    清冷的风吹过来,端木风情的发丝在废墟间轻扬,远处的宫灯着照出她冰冷的脸庞,折射出王者的华贵。让咯沁不竟想,就是这样的人,哪怕有戎和持巫加起上两倍的兵力都无法攻克她的堡垒。

    西北彪悍的骑士在她的刀下都成了广阔土地里的亡魂。

    在她高傲清冷的眼神下一切仿佛都变的渺小。

    “向枫。”端木风情忽然念出这个名字。咯沁抬起头,看着她的脸上闪过一丝痛,快的让她还没抓得住就变成了先前的冷冰。

    向枫,是谁?能让端木风情这样的女人露出那样的表情。

    还没想完,就感觉到一阵风袭来,那人跪在地上。“槐央见过女王殿下。”

    “你起来吧。她就交给你了。”

    咯沁看着槐央的眼神的充满恨的,这次来刺杀的其他有戎族人都被槐央抓了去。恶狠狠的对她道。“你们的女王已经中了我的毒,很快就要死了。”

    说出这样的话,是一种恶意的报复。

    “情儿……。”槐央正上前。

    端木风情厌恶的开口。“叫我女王,带她下去。明天日出之前,我要得到向枫的消息。”

    说完,就走了。

    槐央看着端木远去的背影,“这都是对我的惩罚……。”

    卷一·破碎的华章第十一章

    整个晚上,战殿都处在一股诡秘的气氛中,二皇子领着一些不认识的人穿梭在战殿里。在外面看起来战殿依旧灯火透明繁华的大气磅礴。

    端木风情卧在床上,鼻间渗出细汗。“阿澈,你先下去休息吧。”

    “可是皇姐,你的伤还没好,槐央又不在,万一这时候有人来……。”停顿了一下,端木澈又开口道。“要不要请十三影子过来守卫战殿。”

    “阿澈,他们只要好好的给我守着那园子就行了。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虽已服食了青花,但是身上还是带着麻痹之意,当时若不是她克制住自己,可能不等槐央到,就已经倒下来,也可见这药性的强。

    “好吧。”阿澈无奈的转头准备走。

    “等一下。”

    “皇姐还有什么吩咐。”

    “这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特别是音韵,我不想让她担心。”

    “恩。”端木澈点了点头,退了下去。

    端木风情倚靠在床上,拱着腿闭着眼睛。宫女来换了几次麝香,她还是那样的姿势,闭着眼睛,似睡非睡。

    到了凌晨,吩咐了下人给自己换上干净的宫服,去了大殿。

    做上主椅,茶已沏下,散发出优雅沁人的淡香。

    晨光薄雾中,大殿外走来一个人,正是槐央。

    “槐央见过女王殿下。”槐央单膝跪地,剑立在地上。

    “向枫呢?”端木风情走下位子。

    “她还活着。”

    端木风情闭上眼睛,深呼吸。睁开眼睛转过身,泪从冷冰高贵的脸庞上落下,滴落在衣襟间,眼神中的琚傲之色未改。

    整个大殿宁静的没有气息。

    “为什么不带她回来。”端木风情已恢复了常态,转过身来问道。

    “跟向枫在一起的是近来红极一时的剑客朴殇,向枫师承于我,功力也是也已**成。若纠缠起来怕耽误了时间,所以先行回来禀报消息。”

    “他们现在在那里。”

    “现在还在墨诸界内,他们快马加鞭,明日清晨可到十里坡桃花林,那是去向藏雪的必经之路。”

    “好了,你下去吧。这件事朕不想让任何人知道,除非是死人,明白吗?”

    “槐央告退。”

    “恩。”

    这边槐央刚退下来了,阿澈又来了。他看到端木风情这么早就坐在大殿上,甚是吃惊。“皇姐,你身体还未康复,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端木风情不答他问题,只问道。“你这么早来,是出了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只是今日是皇姐第一次早朝,我不免先过来看看。另外,我得到消息王丞相今日可能有意在朝堂上刁难皇姐,所以事先招呼下。”阿澈眼里还布着血丝,看来也是一宿都未睡好的样子。

    “你不来这里,朕也是有些事找你的。朕打算出宫走一趟,这家里的事就先由你照应着。”端木风情沉声看阿澈的反应。

    果然,阿澈站了起来。“什么,这个时候要出去,不行……,绝对不行。”阿澈连连摇头。年轻的脸上浮起不赞成的神色。

    “朕必须走一趟,今天早朝完就走,明日大概不能回来早朝。至于王丞相那里,朕自有办法安排,你就不用心了,明日早朝推了到下午在御书房议事。”端木风情拿出君王的架势来,阿澈也是没办法。

    “皇姐,你偏在这个时候任性。”阿澈脸上尽是无奈。

    端木风情听他说自己任性,笑起来。“任性。”十几年来,还倒是头一次听人说她任性,听着有些陌生。

    阿澈知她心意已定,也压不住了。稀松平常的道了句。“是人都会任性。”

    他话一落音,服侍端木风情的大宫女来了催端木风情去更衣,该上朝了。

    端木澈听了,觉得自己也该去朝天殿了。转身走到门口,端木风情又叫住了她。“那个伺候向枫的宫女,现在怎么待她了。”

    阿澈心里一惊,心想。“这向枫在皇姐心中当真太重要了。连宫女这芝麻点的事情她还记住了,放在旁人身上,她绝计不会留心这个事。”

    回头过来。“枫公主失踪后,一直也不知道拿她怎么办好。我正想这个事,不知道皇姐有什么主意。”一个小小宫女,那轮到他心,他无非想让端木风情安了心。

    “你看看这百官之中,可有合适的人,就让她落在墨诸吧。这事皇姐交代了你,你记在了心上,下回皇姐是要问的。”她心知阿澈的想法。

    “知道了。那我先走了。”这回人真走了。

    阿澈一转背那会儿,端木风情的腹部转来一阵剧烈的阵痛,纠着人站着颤抖了一下。那大宫女平时跟在她身边也机灵,忙上去搀了。

    换了新的朝服,火红色锦缎上绣着黑色的玄鸟,君王的威严气势浑然天生。

    端木风情绝色天下,不过这朝堂上的人看她,却不是如此。那身王服穿衬着端木风情高贵冷清的脸,人看了都早早的被这股王家的气势给压下来了。

    朝堂上,果然依阿澈说的,王丞相一上下,就专门找一些难题来处处问难端木风情。

    端木风情坐在王位上,笑的嘲讽里带着凉薄之意。“王丞相,你可还有什么事。”

    “臣,无事再议。”王丞相一张脸上毫无挫败之色,他生性其实是一个很正直的人。

    “那众卿家可还有什么事上奏?”端木风情环顾四下。

    “臣等无事可奏。”底下喝成一片。

    这退了朝,回到了战殿,端木风情才发现后背全湿了,腹部还是阵阵的痛,那大宫女见她下了朝,已端了碗熬好了的青花参汤。

    端木风情喝了之后,没片刻之后,人已好了些。进了房间,吩咐了下人,没有叫不许进来。不管是谁来兜身体有徉,睡下了。

    进了房间,换了身男装,就从房间的暗道出去了。

    出了宫,槐央早已安排了上等马匹,只是她没有想到槐央手中抱着凤尾琴。

    “带这个做什么。”端木风情看到这琴,不免触景伤情。此番去和向枫也不知会如何,她自己都不知道。看到这凤尾琴抱在槐央怀里,有着种吟风弄月的无谓感,脾气顿时坏了起来。

    “朴殇善剑,殿……”说着停顿了一下,改了原本要说出来的称谓。“公子可在内力上胜他。凤尾弦甚好。”倒是为她着想。

    端木风情看了她一眼,又看向前方。“你先到南城门等。”说完,马儿疾驰而去,直奔东城。只让人叹巾帼不让须眉。

    槐央抱着琴,慢慢的骑着马,看似悠闲徜徉在阳光下。心里只能安慰自己。

    端木风情在东城的丞相府下了马,那门口的下人。见来人束发玉冠,气度翩翩,卓而不凡,心里已下了评估,忙过来接了缰绳。笑脸迎了问,“这位爷,请问您找谁?”

    端木风情笑的亲切。“烦劳进去传声相爷,说是鸾荣国来的旧亲。”

    “好好……我马上进去通报。”说着就进去了,心想,“这公子笑的真好看。”也就忘记了刚才端木风情说传相爷而不是通报。

    这王丞相祖籍鸾荣,年轻时也是在鸾荣国的国书院学习,甚是喜欢鸾荣国朝堂上一股清流的政治。对于鸾荣国上下好礼、好学的风气更是欢喜。只是后来因为一些事,举家迁往墨诸,这到了墨诸之后,被当时还是太子的王赏识,官运一直亨通。如今他官拜丞相,在朝中更是一等一的人物。

    这一听说是鸾荣国来的旧亲来了,连忙叫了下人传进来。

    端木风情跟在下人后面,跨步进了厅堂。白衣飞扬,风姿卓越。

    王丞相看了一时没认出来,正想着这人怎么这样眼熟。等着他想起来的时候,连忙对着下人挥手。“你们都下去,现在一律不见客。”

    等下人们都撤下去了,他连忙走到端木风情面前跪下。“微臣见过女王殿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端木风情到一边的会客椅上。指着一边的椅子,对着王丞相道。“坐。”

    王丞相低头,“请女王殿下上坐,不然老臣绝不入坐。”他对君臣之礼坚持的厉害,端木风情知道。便站了起来,“朕说了几句话就走。”

    “请女王明示。”

    “王孝义,你好大的胆子。朕知你学礼于鸾荣,鸾荣轻女,但是你既在墨诸为人臣子,就该知道,朕、端木家的历史,墨诸的历史。这诺大的墨诸若不是第一任女王殿下,早已故国。女王当初废皇称王,定制女主体系,就是为了不让后人乱了去。枉你自称忠孝节义之人,若说以前朕只是个公主,现在已身为女王,你便当尽朝臣的本分,帮朕治理天下,你若跟朕唱反吊何来忠,朕不要求你不忠于朕,最起码你是要忠于墨诸,别为点私心,误了国家大事。”

    墨诸国女主体系,王服为玄鸟图案,因而在墨诸玄鸟以及龙、凤凰都是皇家才可用的图案。女主乃称女王殿下。入住战殿。

    王丞相早已跪在地上,不语。

    端木风情背对着他,继续道。“父王在世时,视你如左右膀臂,但传位于朕时,曾吩咐罢去你丞相,就是怕你老糊涂了。”

    “臣知罪。”王丞相俯首跪在地上,他的傲气不容他痛哭。

    端木风情转身过来。“你可知道,你其实一点也不象鸾荣国人,鸾荣虽轻女重礼,但是尊敬王室贵族,不可侵犯,朕身体里也流着步家的血液……。”停了突然静了一会儿,腹部绞痛万分。王丞相正想女王怎么不说话了,打算抬头看的时候,端木风情开口了。“朕言尽如此,罚你在家思过三天,想通了就去早朝,若想不通,就无需再到那庙堂之上了。”

    说完,就出了厅堂,往外了去。

    王丞相看着端木风情的背影,气宇轩昂,顿时叹气。“若是男儿身,该有多好。”

    “爹……你怎么还说这种话。”只见暗处的幕帘里走出一个十六七的女娃。

    王丞相连忙站起来。“月烟,你怎么回来了。”

    “我是刚到家的,师父他老人家已经过世了。”王月烟脸色一阵阴霾,悲伤之色见的明显。

    “医王他老人家过世了……。”王丞相一惊,这虽然是噩耗,但是也未冲去多少他见到女儿的喜悦之情。

    “来来,月烟,让爹看看。”王月烟走了到跟前去。王丞相看女儿,老脸上真要掉泪了。“你去见过你娘了吧。”

    “见过了,刚才一回来,下人说你在见客……。”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道。“刚才那个人她中毒好像还没好。”

    “什么,中毒……。”王丞相索起来。

    这边父女两说着话,端木风情已到了南城门。

    两匹快马疾驰而去,出了南城门,这场景在各城门口都是司空见惯,并无特别之处。

    静悄悄的夜晚,也听得外面一阵飞扬的马蹄声。越往南走,湿气越重,升起了薄薄的雾层,丝丝凉凉的。

    向枫坐在火堆边上,靠着身后的树干,举着酒坛,象是永远都喝不醉一样。火红色的衣衫衬的脸上暧昧不明的痛苦表情。

    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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