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后宫好乱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正文 10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正文37、再落魔掌

    来到圣临园外,老远就看到曲流觞站在不远处的道旁看着她,脸色比头顶上那片夜幕更黑。

    璃月讪笑着走到他身前,仰头看着他道:“你怎么来了?我就在里面喝了杯茶而已。”

    曲流觞见她目光闪烁满脸讨好,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心中虽有怀疑,转而一想,她既能如此,证明心中还是在意自己,加上脑中一直想着去杀叶千浔,便也不再追问,道:“我……”

    刚说了一个字,他吸了吸鼻子,突然伸手将璃月扯到近前,埋首在她颈侧嗅了嗅,刚刚有些好转的脸色直接黑如锅底。

    如此浓烈的龙涎香和情|欲味道,绝不是简单的一个拥抱或是亲吻能烙上的。

    念至此,他满目震惊,稍稍退开一步,万分失望地看着璃月,道:“你……和他……”

    “没有没有,不是你想的那样。”见他如此,璃月慌忙摆手否认。

    “那是怎样?”她急于否认,他却更加的笃定起来,心中冷痛一片。

    璃月大眼巴眨巴眨地看着目色惊痛的他,有些语塞。他的表情让她编不出借口来搪塞他。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他有些苦涩地勾了勾唇角,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看着他在月光下渐行渐远的颀长身影,璃月小嘴张了张,却终究唤不出口。他的表情告诉她,她伤害了他。

    流觞,你真的不能接受这样的我么?

    情有独钟固然好,可你不知道,经历了玉无尘之后,我已没有勇气将全部的感情都放在一个人身上了。

    对你,亦是如此。

    璃月垂眸小站了片刻,转身向迎秋馆走去。

    *

    深夜,辗转不成眠的玉无尘在一阵敲门声中坐起身来,开门,却是出岫站在门外。

    “什么事?”玉无尘长发披散,失眠让他本就烦躁的心情更加不好。

    “少爷,曲流觞离岛了。”出岫静静禀道。

    玉无尘眯成月牙状的眸子一下睁开,问:“什么时候?”

    “半个时辰前。龙天此刻还在赶来的路上,刺杀计划怕是又要搁浅了。”出岫道。

    玉无尘怔了怔,袍袖一挥,在月光下扬起云丝一般优美的弧度,转身一边向屋内走去一边道:“我亲自去会会他。”

    *

    过了子时,风云突变,月亮躲进了黑厚的云层,夜色漆黑。

    圣临园,一抹黑影鬼魅般翻墙入院,无声无息地隐进金缕的房间,跪在床沿下,毕恭毕敬地拱手行礼:“主人。”

    白皙如玉的修长手指搭上床沿,然后,一张明艳得即便在凄迷的夜色中也泛着淡淡微光的脸颊出现在黑衣人面前。

    十五岁的艳丽少年,慵懒地靠在床头,目光如狼。褪去 了嬉笑与羞怯之色的他,冷魅深邃。带着丝生人勿近的淡漠,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跪在床下的黑衣人,问:“事情办得怎样?”

    “我们的人已经赶到东仪大芒山,与当地官员协商开采铁矿一事,有燕瑝的玉佩在手,应该不成问题。”黑衣人禀道,声音却有些熟悉,只因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他御前四大金刚之一的李逝。

    “很好。”金缕点了点头。

    李逝顿了顿,道:“主人,属下有一事不明。”

    “讲。”不同于日间的婆婆妈妈,此刻的金缕言简意赅,仿佛多说一句话都是浪费时间。

    “丹霞镇是东仪的铁矿之都,且离我南佛又近,我们缘何舍近求远,去道路艰险交通闭塞的大芒山求矿呢?”李逝问。

    “东仪如今是太后执政,燕瑝的令牌,也只在一些交通闭塞的偏远之地可以发挥发挥作用,在丹霞镇这样隶属东仪朝廷管辖的大镇,不仅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反而容易暴露目标。”金缕语气淡淡。

    李逝俯首,道:“属下明白了,主人英明。”

    “不管如何,一定要抓紧时间与燕瑝取得联系,作为被人掣肘的少年皇帝,他应该会乐意与我合作,而我,同样也需要他。”金缕吩咐。

    李逝领命,又问:“那秦姑娘的安置问题……”

    提起她,金缕唇角终是勾起了些微笑意。

    他的生母身份卑微,生下他不久便病逝了。自幼,他便是宫中地位最最低下的那位皇子。

    七岁那年,父皇因为身体欠佳欲立储君,如前朝一般请来天圣宫宫主一起遴选太子。

    也不知是什么机缘,十三位皇子中,那老宫主独独挑中了缩在人群中最不起眼的他。

    记得父皇当时有些犹疑,老宫主与父皇进行了一次长谈,谈话内容除了他们两个无人知晓,但那次长谈之后,父皇一改之前的态度,决定听从老宫主的意见立他为储君。

    没有后台靠山的他虽然脱离了野草一般任人践踏的境遇,一跃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但日子却也没有因此变得乐观。

    他知道很多人都不服他,而其中最大的威胁,自然是来自五皇子金威,他的母亲荣贵妃的家族掌握着南佛几近六成的兵权。

    他处处小心时时提防,无奈当时真的太小了,委实保护不了自己,九岁那年,一次随着父皇出去行猎的途中,他遭遇了此生最大的劫数。

    冰凉的剑刺进自己xiōng膛的瞬间,他知道自己必死无疑,然求生的本能却让他在最后一刻不着痕迹地偏了偏身子,剧烈的疼痛让他几乎忍不住尖叫,但为了保命,他只能拼命忍住身体的颤抖,假装昏倒。

    被那帮刺客装进口袋颠簸了半天,失血过多的他意识开始逐渐迷离,为了保持清醒,他将自己的下唇咬得血肉模糊。

    最后一刻,包裹他的麻袋被人解开,一张有生以来让他感到最温暖最亲切的美丽脸庞出现他昏聩的眼前,自此,他用自己的生命记住了她,他的救命恩人——秦璃月。

    再次遇到她之前,他想过千万种报答她的方式,其中包括给她金银财宝,给她封王拜侯,给她地位名利……不一而足。

    但此番在天一岛不期而遇后,他确定了最终的报答方式——他要得到属于他的一切,然后娶她,和她分享这秀丽山河和锦绣人生。

    如此特立独行却又娇媚可人的妙人儿,他相信,举世无双。

    “记住,从今后,你有了两个主人。”遐思一回,他回过神,低眸看着李逝。

    李逝浑身一凛,忙道:“属下谨记。既如此,是否需要下手除去曲流觞?”

    “不急,有人会代劳的。”金缕漫不经心地抛出一句。

    李逝疑惑地抬头。

    金缕斜眸过来:“难道你没发现,今日玉无尘的脸一直黑着么?”

    李逝额上冒出一颗冷汗,话说,这秦姑娘招惹的人还真不少。怕被金缕看出心中所想,他没话找话:“要杀曲流觞,玉无尘只怕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不管他们谁胜谁败,我都乐见其成。”金缕眸光深邃,唇角勾起一丝冷笑。

    *

    次日一早,璃月醒来时,发现檀郎睡在床下。

    不知它因何回来,但委实为它这几天黏着玉无尘的行为恼火,璃月带着满腹怨念将它狠狠蹂躏了一通,然后坐在梳妆台前发呆。

    话说,她今天该干嘛去啊?

    垂着头,脑海中浮起昨夜曲流觞转身离开的落寞背影,她烦恼地将长发揉成一团。

    思前想后,还是与他在一起的时候最开心,所以……

    啊,好烦,难道她真的要去向他道歉吗?如何开口呢?

    若他要她起誓以后只能有他一个,她该怎么办?

    可……真的要这样和他冷战下去吗?她一个人在岛上好无聊地说……

    纠结了一个时辰后,她慢吞吞地将自己收拾利落,决定拿吃早点当借口去吟歌院找他谈谈。

    刚刚踏进吟歌院的院门,一股食物的香气就让饥肠辘辘的她食指大动。一人一狗循着香味蹿到绿树葱茏的一座花亭内,看到桌上摆着的两碟精致点心还有一小杯色泽诱人甜香四溢的果酒,璃月眼睛都绿了。

    情不自禁地伸出狼爪,刚要碰到那色香味俱全的糕点,璃月心头一凛,忙不迭地收回手,警惕地四顾。

    这样诱人的香味,这样精致的形状,这样恰到好处的搭配,与那次在竹林中如出一辙啊,定然又是苏吟歌那只毒舌男的手笔,里面一定有毒!

    想到这一层,璃月咽了咽口水,绕着那雕工精湛的圆木桌子转圈,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两盘糕点。

    真的好香好诱人,看着它让她产生了一种如果自己吃不到就会饿死过去的错觉。

    哎呀,真的忍不住了,好想吃。她再次伸出狼爪。

    有毒!

    脑海中警钟长鸣,让她又停下了动作。

    她口水直下三千丈地看着那两盘糕点,片刻之后,禁不住抱住自己的头万分懊恼地跺脚,咒道:“该死的毒舌男,竟然在这样的糕点里下毒,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暴殄天物啊?”

    发完狠,她吸了吸鼻子,开始哀怨:“能看不能吃,人间炼狱啊!”

    “嗤!”话音刚落,耳畔突然传来一声轻笑。

    她汗毛一竖,循声抬头,这才发现就在花亭旁的大树上,苏吟歌身姿潇洒地靠坐在一根枝桠上,一腿踏在枝干上一腿随意地垂下,如云洁白的纱衣在那鲜艳的绿色衬托下犹显纯净。

    他一手搭在曲起的腿上,手中握着一根紫色晶莹的长箫,清粼粼的目光犹如暗夜里最明亮的那道月华,居高临下地射在璃月身上。

    璃月心中哀叹,一定是自己饿昏了,竟然被这两盘糕点吸引到没有发现旁边树上还骑着个人,以至于自己的丑态被他尽收眼底。

    敛了敛心神,她仰首,气鼓鼓道:“我来找曲流觞的,走错了地方而已。”说着,身子一旋便欲离开。

    “他不在,何必这么匆忙,吃完了早点再走啊。”苏吟歌勾着一侧的唇角,笑得邪气。

    “不在?他去哪里了?”璃月回身,扫了眼桌上的糕点,问苏吟歌。

    “他没说,只是临走前嘱托我代他照顾你。所以,如果你还没吃早点,桌上的糕点随便用,没毒。”苏吟歌目光诚恳。

    没毒?

    璃月的目光游离于苏吟歌隐于树叶中的那张俊脸和桌上诱人的糕点之间,几个来回之后,竟然分不清她是想吃桌上的糕点还是更想吃他。

    摇了摇混乱的脑袋,她瞪他一眼,道:“我才不上你的当!”转身向曲流觞的房间跑去。

    身后传来他的轻笑,然后,清越的箫声缓缓响起。

    曲流觞竟然真的不在?!

    璃月环顾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心想:这家伙该不会又像在朱武门那般被气跑了吧?

    有些失落地回到亭中,她仰头看着在树上吹箫的苏吟歌,说实话,这箫声还真是动听,时而婉转低回,时而悠远绵长,当真是声遏云霄余音绕梁。

    细想想,这男人即懂医术,又会用毒,即会下厨,还懂音律,甚至还知道如何用草药将金缕调理得那般鲜嫩……啧,真是个能人呢,若他没有这般毒舌招人厌就好了。

    璃月想着想着,突然觉得头脑昏沉沉起来,顿时全身戒备。

    全神贯注之后,她才发现,原先的食物香气中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淡香,不知从何而来。

    一直跟在脚边的檀郎已经摇摇晃晃地倒下,璃月伸手扶住一旁的亭柱,勉强撑着身子,咬牙问苏吟歌:“你对我做了什么?”

    苏吟歌收起长箫,如一片云般轻盈落地,浅笑盈盈地走上亭子,伸手拿起一小块精致的糕点丢进口中。

    他蹲□子,甚是有趣地看着浑身无力瘫倒在地的璃月,咽下口中那块糕点,用箫挑起璃月小巧的下颌,唇齿间甜香四溢,道:“跟你说没毒,竟然不信我,真是不乖!”

    璃月闻到那丝淡香竟是从他手中这支玉箫上散发出来的,顿时无语,如今她毫不怀疑,这毒舌男许是每一根发丝上都有毒。

    “你想做什么?”她抑着愤怒,浑身瘫软得连说话都十分费力。

    苏吟歌清亮的眸子狡黠地转了几转,右侧唇角微微一勾,明媚而邪气,倾过脸低声道:“现在,让我们去玩些更好玩的游戏吧。”

    说着,一把抱起璃月,小心地避开地上的檀郎,向着亭外扬长而去。

    正文38、倍受蹂躏

    天一阁一层,四壁摆满了一格格的架子,架子上是形形色色的坛坛罐罐。房间正中放着一张小竹床,璃月此刻就仰躺在这张小床上。

    床侧放着一张小案,案上放着十数把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雪亮刀刃。

    苏吟歌整了整衣袖,意态潇洒地在床沿坐下,伸手拿起一柄三寸来长的薄刃,修长的手指试了试它的锋利程度,挑起一侧的长眉睨着床上的璃月,似笑非笑地开口:“我已在这张床上分解过九十九个人了,想不想成为第一百个?嗯?看这把刀,虽然小,可是锋利至极,划开这样的肌肉就像划开豆腐一般轻而易举,而且,你很可能感觉不到痛哦。”

    他边说边轻轻地在璃月脸侧比划,些微的凉意让璃月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忍不住道:“苏吟歌,朋友妻不可欺,你这样对我,不怕流觞找你算账?”

    “朋友妻?呵,据我所知,曲流觞昨晚可是被气走的,会不会再回来尚且值得商榷,算账之类的话就不要说了。”苏吟歌勾着一侧嘴角,笑得戏谑。

    璃月语噎,恨恨地看着他。

    “不要色眯眯地看着我,我喜欢修长苗条的女人,对你这样五短身材又肥又胖的猪妖不感性趣。”苏吟歌放下刀刃,拂了拂手掌。

    璃月怒发冲冠,或许她不是很高很修长,但她也绝对不肥不胖啊。

    “毒舌男,你眼瞎了,我哪肥哪胖了?”她尖叫。

    苏吟歌回身,伸手在她平坦的小腹上一顿揉捏,又拍了拍她弹手的娇臀,满脸嫌弃之意,摇头道:“啧啧,都是肥肉啊!”

    璃月见他得了便宜还卖乖,差点没气晕。

    “好了,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我的冰丝血灵呢?”苏吟歌正色看着她道。

    “喂狗了。”璃月气得要命,肯告诉他才有鬼。

    苏吟歌怔了怔,不怒反笑,站起身环顾一下四周,长叹道:“我这满屋子的宝贝,终于又有了用武之地了。嗯,我这就去找几样好玩的让你尝尝鲜。”

    说着转身离开,不一会儿又回来,手中多了两只水晶瓶子。放一只在小案上,他将另一只举到璃月鼻尖前。

    一条手指长短通体鲜红的蜈蚣正在瓶内缓缓爬行。

    璃月扫了一眼之后,不解地看他。拿这么一条小蜈蚣来吓唬她?他也太小看她了吧?

    接收到她不屑的目光,苏吟歌勾起唇角,道:“其貌不扬是不是?的确,比起其它蜈蚣来,它很小很害羞呢。表现之一便是,它喜欢钻洞。如果,我将它放到你脸上,它就会顺着你的鼻腔钻进去,如果钻不通,它还会打洞,看它的口器,跟所有蜈蚣都不同呢,这样坚硬的口器,即便是骨头它也能啃碎,所以,一旦钻进你的身体,它绝对会畅行无阻哦。”

    璃月凝眸看了看那蜈蚣的口器,果然与众不同的狰狞,想象着这样一条东西在自己身体里四处啃咬打洞的情景,她浑身冒出一层冷汗。

    见她面有惧意,苏吟歌一笑,转而又拿起另一只瓶子,一条三寸来长手指粗细的鼻涕虫正黏在瓶壁上。

    “哈哈,看这个小东西很可爱吧,又软又白,趴在你皮肤上会有点粘,等它爬行的时候,你就不会感觉到粘了,因为它的粘液会将你的皮肤腐蚀干净,但不会伤到里面的血管。你有没有看过一个人没有皮但血管却还完整的样子?啧,说实话,我到现在都画不出全身血管的分布图呢。”苏吟歌笑眯眯地将瓶子贴在璃月粉嫩的颊侧,问:“想试哪一种?抑或,双管齐下?”

    看着苏吟歌似笑非笑的模样,璃月心头轻颤。

    这个男人,不同于曲流觞皇甫绝等任何一个人,像皇甫绝虽然讨厌,但她确信他不会危及她的生命,而面前这个男人,或许真的会对她下毒手,她看不透他。

    怎么办?这就服软吗?好不甘心啊!

    她正犹豫不决,苏吟歌却神情一震,道:“哦,竟然忘了还有件更有趣的玩意儿。”说着拎着两个瓶子转身离开,少顷又风一般的回来,手中多了一只巴掌大的圆形长颈瓶,里面,一条一寸多长两头尖尖的黑色虫子正亢奋地蠕动着。

    苏吟歌兴奋地在璃月面前晃晃瓶子,问:“知道这是什么吗?”

    璃月盯着那虫子,不语。让他这个变态如此兴奋的,能有什么好东西?

    “它叫霸王蛆,最大的特点便是能吃和能繁殖,只这一条,就可以让你在盏茶时间从这世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怎么,不信?”苏吟歌勾唇一笑,回身拿过一只透明的小盒子,里面装着只大老鼠,他将霸王蛆从盒子顶端的小孔倒进盒中。

    一进入盒子,那霸王蛆便飞快地向大老鼠游去,老鼠激烈地挣扎起来,吱吱乱叫,灰色的毛发很快便被鲜血染红,它痛苦至极,痉挛蹦跳,弄得整个盒子里面全是它的血迹,但很快的,它便安静了下来。

    黑色的蛆虫,极度亢奋地在那血肉之间钻来钻去,一条,两条,三条……眨眼间,老鼠血淋淋的尸身上竟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黑色蛆虫,密密麻麻的扭动啃食着。

    璃月胃里一阵翻腾,极度恶心,却因为浑身瘫软而无法呕吐,憋得难受至极。

    眨眼间,盒子里除了一堆带血的鼠毛和数十条蠕动蛆虫外,连个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这样的效率,简直比化尸粉更快也更干净。

    苏吟歌手执一根长针,从盒子里挑起一条霸王蛆,即便被长针刺穿了身体,但它依然激烈地挣扎着,活力无限。

    苏吟歌邪笑,将针尖放到璃月的鼻尖前,浓烈的血腥味和那恶心的生物让璃月起了一身的**皮疙瘩。

    “你说,让它从你身体的哪一部分钻进去好呢?这里,还是这里,抑或这里?”苏吟歌边说便用玉箫色|情地沿着她的脖颈一路向下,划过她的酥xiōng和肚脐,最后停留在她的双腿之间,道:“或者,你更喜欢从这里开始?”

    “苏吟歌,你这色坯!混蛋!”被他如此戏弄,璃月气得咒骂起来。

    “骂得爽吗?我确信,待会儿你会更爽。”这毒舌男的脸皮也不知是不是用铁打的,笑容不改地将针尖缓缓向她下腹部探去。

    璃月瞠眸看着,随着那黑色的蛆虫离她的身体越来越近,她的心也越缩越紧,神经绷紧到某种极致,恐惧排山倒海般席卷而来。

    她正想求饶,冷不防门外传来金缕语音绵软的娇唤:“小苏苏,你在哪里啊?”

    苏吟歌寒毛一竖,手一抖,小小的动作却让璃月吓得尖叫起来:“啊——要掉了要掉了!救命!”

    “小月月,我来了!”随着金缕一声意气风发的嚎叫,天一阁的大门“砰”的一声被踹飞,一道明丽的身影威风凛凛地出现在门口。

    璃月瞠目:这小粉嫩果真深藏不露啊,要知道这两扇大门可是纯铜打造的,他一脚就给踹了个稀巴烂?

    再仔细一看,发现四大金刚的其中两个正站在他身后揉腿。

    苏吟歌看着那两扇倒在地上的大门,脸都绿了,将长针往地上一扔,指着璃月冲着金缕喝道:“你这家伙,天黑之前你若不给我把门修好,我把她先奸后杀!”

    金缕撅着唇,走过来一把抱起璃月,趾高气昂地对苏吟歌道:“欺负她算什么本事,有种你把我先奸后杀啊。”

    苏吟歌噎住。

    金缕抱着璃月,得意洋洋地向门外走去,临出门还不忘笑眯眯地回身补充一句:“不来不是人养的。”

    见他们消失在门外,苏吟歌一掌击上额头,发狠道:“该死的金缕,该死的猪妖,啊,真是恨死我了!”

    *

    璃月一整天都呆在圣临园,檀郎一天都没见踪影,也不知到哪混饭吃去了。

    天圣宫老宫主五年前逝世,如今这新宫主似乎对金缕这个太子不太满意,有意扶持五皇子金威。入夜之后,金缕又万分不情愿地被叫去谈话了。

    想起接连两次栽在那毒舌男的手中,璃月越想越愤恨,必须想个什么办法出出这口恶气才行,否则她一定会憋屈死的。

    在袖中为檀郎藏了几块糕点,她趴在圣临园的院墙上,谨慎地四周环顾。

    说实话,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如 此忌惮和提防一个人,该死的毒舌男!

    确定周围是安全的,她轻盈地翻出院墙,风一般在岛上潜行。

    来到石崖上的试剑石旁,她从巨石底部的缝隙中抽出藏着冰丝血灵的盒子,气鼓鼓地想:惹恼我,我就拿它炖汤喂檀郎,哼!

    抱着盒子刚刚转身,蓦然出现在不远处的一抹黑影让她惊了一跳。

    他出现得无声无息,于这迷离的月色中看去,鬼魅一般。

    看清了那熟悉的身形之后,璃月定下心来,走到那黑影身前,仰首道:“我说阿渡啊,拜托你下次出现的时候稍微制造些声响出来行不?每次都吓人一跳。”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观渡。

    为她的称呼稍稍怔了一下,观渡很快恢复常态,波澜不惊地拱手道:“月余不见,秦姑娘别来无恙。”

    璃月挥挥手,道:“无恙,多谢关心。此番为何而来啊?”

    观渡道:“来岛上办事,得知秦姑娘也在此地,特来一见。”

    “哦”,璃月表示了解,想了想,将怀中盒子往他手中一塞,道:“这件物事,你就先帮我保管吧。”

    观渡低眸扫了两眼,道:“好。”抬眸看着璃月白莲般纯净优美的脸庞,又道:“王爷很想念你。”

    璃月本来正在思考如何对付苏吟歌,蓦然听到这样一句话,忍不住脚下一个踉跄,抬头看着观渡微微笑:“你就不用帮他说好话了,他会想念我才怪,我又不是江含玉。”

    “含玉郡主已经去宫中陪伴他的母妃了。”观渡道。

    璃月眼珠转了几转,道:“看来,皇帝对新上任的通玄关将领也不是很信任啊。”

    观渡点头。

    璃月又道:“我说,皇甫绝这家伙冲动短视,刚愎自用又妇人之仁,根本不具备当一个帝王的特质,你为何选择跟他?”

    观渡看了看远处黑沉沉的江面,道:“先帝驾崩之前,留下圣旨传位十三皇子,不想到了宣旨之时,却变成了传位于三皇子,十字多了一横一勾,我自幼相交的换命兄弟,因此灭族。王爷他称我亚父,是因为,我乃是他嫡亲舅父的结拜兄弟。”

    璃月叹了口气,道:“你的这位结拜兄弟,可是把你害苦咯。”

    观渡转眸看她,少顷,道:“其实王爷并不似你看到的那般……”

    璃月抬手制止他,道:“就容貌而言,他的确当得人中龙凤,但我对徒有其表的绣花枕头不感兴趣。言归正传,你特来相见,是否有事需要我代劳?”

    观渡不否认,有些谦逊道:“的确有件事,想请秦姑娘帮忙斡旋一下。”

    璃月往石上一靠,双臂交叉,道:“你且说来。”

    “想必秦姑娘已经了解,我们王爷想与血影宫结成同盟,但上次协商却没能成功,所以,老朽想请秦姑娘帮忙牵针引线。”观渡道。

    璃月一愣,奇道:“你为何认为在这件事上我能帮到你?”

    观渡沉静地抬头,月光下,双眸洞若明火:“赵斯及其族人乃是死于日月弯刀之下,据我所知,普天之下,唯有夜魔叶千浔,能将日月弯刀用得这般出神入化。”

    璃月抚额:原来是因为这个。可,她和叶千浔只是床伴而已,要怎么跟他解释,她和叶千浔的关系还没有铁到可以左右他的决策的程度?

    观渡见状,十分善解人意道:“若是姑娘觉得为难,就当我没有提过吧。”

    她本想拒绝,但他这么一说,拒绝的话倒难以出口了。

    璃月一边腹诽这老头奸诈一边道:“我尽量一试,成不成的不敢保证。”

    观渡拱手,道:“多谢。我这里也有一点消息,许是对秦姑娘有些价值。”

    “哦?”璃月扬眸。

    “听说秦姑娘与苏吟歌似乎结下了梁子,苏吟歌此人弱点很少,但据可靠消息,他在南佛的帝都养着一名相好,外号‘九天玄女’,容颜倾世才貌双绝。据称,苏吟歌为了讨她欢心,曾不远万里前往血影宫所在的幻境雪山偷摘奇花蓝晶雪莲。”观渡一本正经地八卦着。

    璃月怔了怔,随即笑得无比奸诈,一手拍上观渡的肩,感激道:“放心,你的事我会全力以赴的。”

    正文39、菊花红了

    璃月在迎秋馆找到檀郎时,它正可怜兮兮地独自趴在房间里。璃月再次感到十分疑惑,话说,檀郎与她一样,也是个不能忍受孤单的主儿,缘何它宁愿独自呆在这儿也不愿跟她去圣临园呢?

    好想知道它为何这么怕金缕那只小粉嫩啊。

    担心独自留在迎秋馆会再遭苏吟歌的毒手,璃月只呆了一会儿便又重新前往圣临园,檀郎依然不肯跟她走,在她身后叫得无比哀怨。

    来到圣临园已近午夜,金缕和四大金刚却齐聚厅中,貌似僵持。

    金缕气鼓鼓地坐在窗边,四大金刚则一脸的无奈。

    璃月挠挠头,问:“你们干吗呢?”

    “那个瘫子要我明天回宫去,我不想回去。”金缕满脸的怨念。

    瘫子?云浅么?璃月额上冒出一颗汗,似乎有些明白那云浅为何不喜欢他了。

    四大金刚之首李逝闻言,劝道:“殿下,宫中也很好玩啊,您出来已近月余了,难道一点都不想回去?”

    金缕亮晶晶的眸子眨了眨,身子一扭,道:“那些男侍,一个个长得比女人还美艳,我早看腻了,不回去!”

    男侍?美艳?

    听到这两个词,璃月瞬间眸光一亮。

    去帝都好啊,既可以脱离苏吟歌的魔掌,还可以去找他的相好出气,加上小粉嫩的宫中还有大堆的美貌男侍……嘶——璃月发现最近口水好像特别多。

    眼珠转了几转,她一下腻到金缕身边,循循善诱:“小粉嫩,长这么大我还没去过皇宫呢,不如你带我去见识一下?”

    金缕转过脸来,一脸纯稚地问:“小月月是说要和我一起回去么?”

    璃月清了清嗓子,道:“嗯,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你叫我月姐姐。”听到小月月这三个字她就不由想起自己在床上被他这样又那样,这只类似纯真的妖孽,一上床就像变了个人一般,如今想来,还真是有些害羞呢。

    金缕开心地一把抱住她,笑得妖娆万千:“好,以后我只在床上叫你小月月,在别的地方都叫你月姐姐。”

    璃月:“……”看着表情僵硬背过身去的四大金刚,她无语地拭了拭额上的冷汗。

    虽然他在床上的确让她欲仙|欲死,但想到因为自己贪恋那一时之欢气走了流觞,璃月便没心情和他继续鬼混了,独自去了另一个房间打坐练功。

    两个时辰后,她面色苍白,抑不住xiōng口剧痛中翻腾的血气,喷出一口血后便痛苦地倒了下去。

    有些痉挛地蜷缩着身子,她咬着下唇拼命忍受四肢百骸一阵阵蚁食般的痛。

    真的不行,她没办法继续练下去了。难道真如苏吟歌所说,是她的经脉骨骼太弱,限制了她练武的进程?

    可到底怎样才能弥补这一缺陷?她必须练武,必须保护自己。这世道,想依靠谁都是假的,依靠自己,才是真的。

    她相信苏吟歌一定有办法帮她,问题在于,怎样让他诚心地帮她而不是害她。

    比起将冰丝血灵还给他,她确信,用“九天玄女”威胁他似乎更有用,如果,他真的喜欢那女子的话。

    听到金缕要带璃月一起离开的消息,苏吟歌暴跳如雷。但金缕的身份在那压着,又因为云浅与金缕一同离开的关系,苏庭松亲自出来相送,是以,苏吟歌心中再气也只能退居二线,眼睁睁看着璃月带着一脸奸笑站在船头睥睨他。

    金缕一行走了半个月的水路,又赶了两天的陆路,终于到达南佛国都——盛泱。

    一路上,除了金缕屡次求欢遭拒以至于拿四大金刚泄愤以及璃月几次想掀开云浅的面具看看结果引起几次不小的骚乱外,一切都很平静。

    璃月自幼行走江湖,各种繁华热闹的城镇都见过,因而对于规模宏大歌舞升平的盛泱也见怪不怪。

    不过南佛的皇宫倒的确让她小小的惊讶了一把,就拿金缕的东宫来说,地上铺的是雪白的玉石,盘龙柱上镶的是红色的玛瑙,门帘上挂的是莹润的夜明珠,连屋檐上坠的都是纯金的风铃……

    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璃月得出一个结论:皇帝好有钱!

    走在姹紫嫣红蝶飞蜂舞的东宫花园,看着四周锦霞灿烂的花海,璃月真是有些混乱,分不清如今到底是秋天还是夏天。连一路上一直耷拉着脑袋的檀郎此刻都似乎有些活跃起来了。

    老皇帝身体欠佳,是以金缕一回来就被叫到御前伺候了,璃月等到傍晚他还没回来,正好一名中年太监送晚膳给她,她便叫住他问:“嘿,盛泱有个九天玄女,你听说过么?”

    太监点点头,尖声细气地回答:“听说过。”

    璃月眸光一亮,紧接着问:“她在哪里你知道吗?”

    “菊花红了。”说出这四个字时,太监面颊上竟然浮现些微的红晕。

    “菊花红了?这么奇怪,是地名还是什么东西?”璃月不解。

    太监更加尖声细气道:“那是帝都有名的龙阳圣地。”

    “噗——”璃月刚咬了口甜美多汁的橘子,闻言尽数喷了出来。

    太监眼疾手快地往后一跳,掸了掸袖子沾上的秽物。

    “龙阳圣地?菊花红了?咳咳……这名字还真是形象又贴切啊!”璃月笑着用手绢擦了擦嘴角。

    说到这里,她猛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惊愕问道:“龙阳圣地?那九天玄女,是个男的?”

    太监点头,道:“他是除了太子殿下之外公认的南佛最美的男子。”

    啧!如此看来,苏吟歌那厮定是个龙阳君无疑了。这个毒舌男,果然变态,明明是个断袖,竟还死不要脸地说“我喜欢修长苗条的女人”,呸!看他是龙阳太久男女不分了吧!

    璃月腹诽一番,再问:“这个,咳,菊花红了在哪里啊?”

    太监摇头,道:“没去过,不知道。”

    璃月打量太监一番,若有所悟道:“是哦,你去也没有意义啊。”

    太监脸一黑。

    “好了,没事了,你退下吧。”璃月没心没肺地挥挥手,开始带着檀郎大快朵颐。

    酒足饭饱,金缕还没回来。

    璃月走出宫殿,听着檐下清脆的风铃声,于凉爽的晚风中大大地伸个懒腰,准备出宫去找这个赫赫有名的“菊花红了”。

    龙阳圣地耶,男人和女人滚在一起她看的多了,但男人和男人滚在一起她倒还没看过,今夜可以开眼界了,嘿嘿。

    “檀郎,我们走!”她心情甚好地拍拍檀郎的头,起身刚欲迈步,眼角余光却扫到蓝光一闪。

    她机警地回头,发现在园景宫灯照不到的花园一角,昏暗的夜色中,一点蓝光萤火虫般若隐若现。

    这样的蓝光,很熟悉。

    想起那两夜被他折腾得那么惨,她眯起双眸,欲待转身走开,脚步一旋却又想起观渡的托付。

    罢了,既然他找到这里,明显是冲她来的,逃也逃不掉,不如去与他好好谈谈。

    念至此,她十分淡定地向那点蓝光走去。

    隔着一段距离,便见一抹颀长清隽的身影,斜倚在一株大树下,玉白的脸庞在朦胧的月色下泛着淡淡微光,眸亮如星。

    璃月从未见过任何人比他更适合黑暗,在她看来,他不是夜之魔,而是夜之帝王,夜之妖魅,不是黑暗衬托了他,而是他赋予了黑暗幽魅神秘的意义,就像开在地狱的曼殊莎华,那种颓废绝望的美,无与伦比。

    她已站在了他身前,他却兀自低头看着指尖一朵小小的无忧花,头顶的树上,花开如雪。

    今夜的他似乎有些不寻常。

    璃月看着他,没有说话。

    少时,他抬起头来,细碎的发丝下,隽秀的面容有些苍白和憔悴,不似以往那般冷魅悠然。

    “送你。”他将小花举到她面前。

    璃月一愣,没想过他还有这般浪漫的一面,随即嘴角勾起微笑,这是个良好的开端,不是吗?

    “谢谢。”她抬手想要接过,那朵花却飘落下去,原本捏着那朵花的修长手指一把抓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璃月只感觉身体一轻,想要挣扎时方发现已被他抵在那棵无忧树上,滚烫的唇热切地寻找着她的樱唇,迫不及待的吻从她的脸颊一直迤逦到她的唇上。

    他的吻不但不温柔,甚至有些粗暴,在她唇上辗转的力度甚至摩痛了她娇嫩的唇瓣。他的双臂铁一般箍紧了她的腰肢,力道之大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恍若世界末日般迫切而深重的吻让她觉得他真的想一口吞了她,极度的窒息和不舒服让她挣扎起来。

    有道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怎么忘了这句话?

    看看,这只禽兽根本一点没变啊,还是那么急色,比之以前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紧拥不放,璃月来了气。***,虽然武功的确不如你,但要我从今往后任你欺凌,门儿都没有。

    趁他正贪恋她唇舌的甜蜜,璃月一手摸到他背后,真气暗运,在掌心幻出一柄三寸来长的小刃,对着他的脊背就欲扎下。

    他放开了她的唇,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下颌抵着她的发顶,呢喃一般道:“好想你。”

    璃月的手僵在空中。

    她不常听到情话,但,他这三个字里所包含的感情,她却能真切地体会到。

    正在揣测他缘何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颊上却突然感到有些粘腻,鼻端也沁入一丝浓烈的血腥味。

    她伸手一摸,借着月光,看到了指腹上那殷红的血色。

    “你受伤了?”她惊愕,感觉到那粘腻的液体正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滴落,忙不迭地开始推搡他的xiōng膛。

    叶千浔松开她,璃月抬头一看,只见他的脖颈上鲜红一片。

    他伸手摸了摸,苦笑,道:“太久不受伤,伤口都不知道怎么处理了。”

    脖颈是人最最脆弱之处,也是人遇到攻击时首先想要保护之处,他竟会被人伤到脖子,那人的武功,该要多高?

    看这流血量,伤口定然不浅。

    璃月四顾一番,道:“你等着,我马上回来。”言讫转身一溜烟跑远。少时带着金疮药和纱布返回,动作熟练地为他止血上药,包扎伤口。

    这道伤口十分危险,离他颈部的动脉毫厘之差,璃月甚至可以想象,当对方发动必杀一击时,但凡他闪躲得再慢一分,此刻,他定然已魂归地府。

    整个过程中叶千浔一直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着她。

    替他包扎完伤口,璃月松了口气,顺势往他身边一坐,抬头看到他灼灼的目光,又是一笑,道:“想不到叶大宫主也有吃瘪的时候啊。那人是谁?竟有能耐伤到叶大宫主,我一定要去结识结识。”

    “我想不必了,他的情况并不比我好。”叶千浔拉过她的手握在掌心。

    他认真的表情让她有些无所适从,低了头清了清嗓子,没话找话:“我说,对方用的是什么兵器啊?伤口那么薄,又是月牙形,好奇怪。”

    叶千 浔轻捏着她柔软的小手,摇头道:“没看清,第三招时只看到银光一闪。”

    璃月惊叹,高手就是高手啊,三招不仅定胜负还差点决生死。无端羡慕。

    “很奇怪,生死一线,我竟然想起了你。此生,我还从未害怕失去过谁,那一刻,却担心再见不到你了。”叶千浔抬眸看着身侧的少女,所有的月华在这一刻都凝聚到了他的眸中。

    璃月的心一下柔软如绵,他说,生死之际,他害怕再也看不见她?

    是真的吗?如果是真的……她鼻子一酸。

    这辈子,她还从来没感到自己被别人如此的牵挂过。一直以来,她无亲无故,觉得自己可有可无,即便哪天死了,只怕会因此伤心的人也没有几个。

    可,终究还有这样一个人,在生死之际却还记挂着她么?

    她仰头看着身旁气质沉遂神情认真的俊秀男人,难以控制内心情感的翻腾,将额头抵在他肩上,半晌,道:“浔浔,你真好。”

    好吧,她必须承认,女人对于与自己有过肌肤之亲而本身又不太讨厌的男人,很容易产生好感。如果这个男人再深情款款来表白的话,这份好感则很容易演变成喜欢。

    她本没有心里准备要喜欢他,可此刻的情景却让她感到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心中正想东想西,突然感到一只狼爪搂住了她的腰,将她往他怀中抱去。

    璃月抬头,问:“你干嘛?”

    叶千浔苍白的双颊浮现一丝淡淡的红晕,伸手掌住她娇嫩的小脸蛋,暧昧低语:“我想要。”

    璃月瞠眸,这家伙,转来转去还是离不开一个性字!

    她伸手捂住他试图趁机偷香的唇,指着他的脖子道:“你都这样了,竟然还想要?”

    叶千浔一脸正经:“只要你不像上次那般到处乱咬,我相信,我可以。”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