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堂口内,一片肃杀的气氛。
屋内黑皮的座椅上,斜靠着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中等偏瘦的身材,衣着中山装,额前的刘海过眉。他的身后四男一女背手站立。周围还有几名壮汉或坐或立,仿佛都在等待着什么。
此人正是谢文东。现在的谢文东坐拥中国洪门,控制望月阁,几乎将半个世界洪门收进囊中。他还是政治部中校,安哥拉大股东。如今如日中天。只是身份越高,也就越寒冷,越危险。正所谓高处不胜寒。比如今天的这档子事。
此时他正微合着双眼,好似在闭目养神。可是如果你仔细看,会发现他的眉头微锁,眼皮在轻轻的跳动。
咚咚咚,传来有节奏的三声敲门声。
谢文东猛然睁开双眼,周围的壮汉们都是一震。那是一双细而狭长、明亮的惊人的丹凤眼,原本清秀平凡的相貌也由于这对眼睛变得不再平凡.。
“进。”谢文东淡淡的说。
袁天仲从门外走进,轻轻鞠一躬道“东哥!我……”
“天仲,辛苦了,来,坐着说。”谢文东挥手打断袁天仲下面的话,微笑道。
袁天仲闻言,心中一暖。随即老脸一红,犹豫片刻道“东哥,我……我还是站着吧。”
看到袁天仲窘迫的样子,谢文东已经将结果猜到十之.。他一指面前的椅子,略带打趣口吻说道“我没有仰视着别人说话的习惯,快坐吧。”
袁天仲无奈坐下,虽然是坐下了,只是屁股只粘了点边,反而比站着还累。
谢文东见状摇头而笑。看来这半年不见,还是生分了不少。
“东哥,我……”袁天仲坐下之后急忙开口说话,话到嘴边却又卡住了。毕竟对方仅就一人,而且还是在体力殆尽的情况下,竟然从自己手底下溜走了,简直是奇耻大辱。好面子的袁天仲此时噎得不知如何是好。
谢文东见袁天仲半天没了下文,也了解他的性格,眼珠一转,微微一笑。
“你本已近将他抓住,忽然有人高人出现,救走了他,对吗?”
袁天仲一抿嘴,点点头,又奇怪的问“东哥,你怎么知道的?”
谢文东挠挠脑袋,道“我猜的。”
袁天仲先是一愣,随后又释然。谢文东就是他们心目中的神,自然没有什么是他料不到的。
谢文东站起身,拍拍袁天仲的肩膀“天仲,没关系,你先回去休息。”
“金眼?”
“东哥。”谢文东身后一名青年站出来,微微鞠躬。
“叫兄弟们盯好收费口和机场,绝不能让那个人逃出武汉。还有,你去给老刘打电话,我要他来做我的眼睛。”
“是,东哥。”金眼点头离开屋子。
看着金眼离开的背影,谢文东挑起嘴角,喃喃道“麻烦,又要开始了。”
“东哥,你没事吧!”
正微微发楞,刚刚合上的门忽然被彭地踹开。
真愁人啊……
“就算没事也要被你吓出事来”
谢文东敲敲太阳穴,好似十分无奈,紧锁的眉头却舒展了许多。抬眼看向来人,目光不自然了起来,古怪的样子好似极力掩饰着笑意。
只见来者英俊倜傥,傲气凌天,右手持一把唐刀,不是旁人,正是谢文东手下大将任长风。只是此时他身着洋气的小西服,原本秀气的衣裳配上他此时一脸的戾气和张牙舞爪的样子,甚是搞笑。
“嘿嘿”任长风干笑两声,“东哥,我关系你的安危,可是一听到消息就立马赶过来了。这半年袁天仲还真是没有长进,要是我,保证将那小子搞定啊,可惜还是来晚了。”显然已经知道杀手逃脱的消息。
若是袁天仲看到任长风此时鼻孔朝天盛气凌人的样子,只又怕要气得不行。谢文东摇头无奈而笑。都是要当爸爸的人了,这性子确是没收敛一点。
任长风显然跑得很累,靠着门,抬手臂擦汗,小西服瞬间揪到了一起“妈的,这什么破衣服,都快把老子箍成个虬了。”任长风恼怒地扯扯衣领,呐呐骂道。
“礼服选好了?”谢文东嘴角带着掩不住的笑意。
“唉……”说到这里,任长风的脸瞬间垮了下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买衣服太他妈折磨人了,尤其是陪女人买衣服,更尤其是陪女人买婚礼礼服。我的骨头都要散架了,那丫头还乐此不疲。”
噗!
谢文东憋了半天,终于笑忍不住喷了出来。
任长风身上的小西服,由于被汗水浸得有一些潮湿,又被揪了又扯,现在就像一团抹布一样团在任长风身上,说不出来的狼藉。再配上他一脸哀怨的小脸,简直就一被非礼的怨妇形象。
“你倒是说说,到底是因为担心我而赶过来,还是为了逃避买礼服的苦差事?”
直接被戳破,任长风摸摸鼻子,讪讪道“这不是两全其美嘛!”
谢文东仰面大笑,伸手点点任长风正欲说话,手机响了起来。
“东哥,婚礼的教堂已经准备好了,您要不要来看看?”
“把地址发给我,我一个小时候到”谢文东瞅了一眼任长风,淡淡回道。“效率还不错。”
能受到顶头大哥谢文东的表扬,实在让这个小头目受宠若惊,忙不迭的应是。
“走,长风,去看看你的婚礼地点。”挂掉电话,谢文东冲任长风摇摇手机。任长风闻言,竟难得地低下了仰面朝天奥气凌人的鼻孔,眼角的喜悦中还带着一丝绯红。
即将结婚的正是任长风,而收服他的就是谢文东之前的秘书,天使面孔与魔鬼身材相结合的女孩儿江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