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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绝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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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八章 宗门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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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孤阳明花三天时间,才将《元始妖典》大略预览一遍。终于知道那通身发红的,竟然是太古神兽火麒麟,只是却也未记述其源起何处,失于何地。联想到《真武略纪》中的所载,终于有所了解。

    原来,在数万年前,真武殿的开山祖师鸿祯真人,不遗余力,不惜死上一批精英,全力征服流沙界的沧海诸岛屿。耗尽平生心血,牺牲数位中流砥柱,才奠定这万年基业。尽管如此,却仍是留给后人无数的未解谜团。独孤阳明亲身经历的妖岛与乌泽岛,便是其中之二。

    独孤阳明抿了一口茶,轻声叹息道:“想来,昔日妖岛一战后,应是镇压了不少妖兽,但宗门精英损失惨重,恐无余力继续清剿,万不得已下,只得用无上神通封印此岛。当真是惨胜如败。像开山祖师这样的先贤圣人,拥有开天辟地的能力,尚且有如此多的未解之谜。何况我呢!”

    想入非非多时后,自语道:“除了太古瑞兽火麒麟外,那三个小王八蛋,也有如此之来历。他娘的,这四位小祖宗,可苦煞我也。”

    忽又轻笑着抚摸起小乌龟,轻声说道:“兽堂炼制的灵食,其中蕴含的灵力,自然无法跟灵晶中的相比,但好歹是我花了一千灵晶买来的。你们四个可不能浪费了,先将就一段时日吧!”又是摇头叹息道:“本来很富裕的我,一下子又回到了窘迫的境地。这修炼一道,灵材不够,做什么都是畏手畏脚的。可见,胖子的很多话,还是十分中肯。”

    此刻,独孤阳明终于知道为灵晶发愁的滋味,是多么难受。脑海中尽是开柘岛上,同门为一颗灵晶奔波不息的场景。自知,自己又将进入为灵晶奔波的行程中。心中烦恼,精神顿萎,渐觉困盹,不多时,呼呼睡去。

    *****

    在这修行盛世中,修炼灵材不只是修士的根本所在,亦是巨派的命脉所在。而在鸿蒙中,控制灵材流通的,并不是三宫九殿,而是资历起源不亚于十二大派的四大商会。十二派中,与四大商会交好的门派,互相之间每一次的交易所得,便胜却宗门弟子几年的探险收获。故而,反之思来,若与四大商会交恶,任何一个门派都将面临开派以来最大的困境。

    真武殿,便是与四大商会中的神仙会交恶四代之久,与另三大商会亦有嫌隙的门派。若不是真龙祖师一辈,出得三位天罡境大真人,镇住局势,不周山恐早已易主,也并非妄言。

    近三代以来,由于灵材匮乏,灵丹的数量锐减,加之宗门自身的炼丹实力本就有限。故而,真武殿实已有了积重难返之象。甭说欲图鸿蒙,就是这数十代弟子经营的流沙界,已经不再全控范围内。

    现下,随着妖岛被平,加之独孤阳明所创的玉屏丹,宗门的实力又恢复到了近三代以来,一个较鼎盛的时期。但是,这对于一个万年巨派来说,亦只是隔靴搔痒而已,宗门自不会仰仗于此。故而,继续组织精英弟子下山历练,仍是首选举措。

    宗门组织的历练,皆是由神意境的弟子亲自负责,目的亦极是复杂。表面上是,门人弟子下山历练,增长见闻,同时,所得灵材亦可反哺宗门。内在因缘,多少有些不可告人的意味。

    *****

    岁月不居,时节如流。三月时日,忽焉而过。

    八月十五,云闲风淡,清高凉爽。不周山的真武台上,已聚集近千人,隐隐站成四个圈子。从各山道陆续走来的人,无声无息的加入到某个属于自己的圈子。

    只见一位身材高大的青年,走到高台上的四人面前,低语几句后,又退回台下。

    而哪四人,正是龚伯符、萧珑玲、徐怀远、宇文逸仙,亦是九大弟子中的前四位。

    龚伯符朝台下一挥手,待众人静声后,朗声道:“三月前,宗门已通知诸位师弟,关于此次历练事宜。想必,大家早已准备妥当。按宗门规矩,此次,将轮到我们四人,主持近两年来的历练事宜。至于分派人员,仍是按祖宗规矩,师弟们自行挑选一位主事师兄。位置,就按我四人所站的方位,列成四排。不知,师弟们有无异议?”

    台下齐呼:“谨遵师兄之令!”

    人群一阵骚动后,那四个隐隐的圈子,其中三个便很快选择了主事师兄。有一个圈子中的一小部分人,犹豫了一会,亦渐渐加入那三个圈子。

    台上四人看如此情形,却也毫不为意。

    宇文逸仙轻声道:“龚师兄,不会没有通知独孤阳明吧!这个臭小子,还没赶来,可真是够懒散的。”

    话说,三个月前,独孤阳明接到此通令后,便听到很多风声,多疑的天性,使得他开始琢磨风言风语的真实性。故而,在今日,他故意落在后面,躲在一个早早选好的山体间,观看真武台上的一举一动。

    只见以龚英逸为首的圈子,自然站到了龚伯符面前;以武涵煦、武涵琪兄妹为首的圈子,选择了以哪位面带蒙纱的师姐;以符子昂、景德容为首的圈子,选择了宇文逸仙。哪位不苟言笑,不怒自威的徐怀远,似乎大家皆是敬而远之。

    独孤阳明将一切瞧在眼里,记在心里,抓住最佳时机,快速跑下山道。装作气喘吁吁的样子,一路小跑到那条空荡荡的位置处,成了第一位选择徐怀远的人。正喘息时,一个小心的声音叫道:“二哥!”

    独孤阳明心中一笑,回头瞧去,令孤旭正正哭丧着个脸,埋怨的看着自己。遂是大大咧咧的走过去,叹息一声后,朗声说道:“旭正师弟,我们都长大了,该有自己的主见了。这一次,你能够很有主见的做一次选择,我这个做师兄的十分高兴。并希望借此机会,你能做一个真正的自己。”

    独孤阳明似乎隔着一条看不见的墙,垫脚屈身,拍了拍令狐旭正的肩膀,嘱咐道:“此次前去,前途凶险。凡事都要多留一个心眼,且不可强求。记住我的那句至理名言,到关键时刻,多想想。”说完,欲转身离去。

    令狐旭正低声道:“二哥!你怎么能骗我呢!这一次,可是说好了,我先选择的!你……你又反悔了!”

    独孤阳明正色道:“放肆!在祖师爷的金像脚下,只有宗门弟子,哪有叫什么哥的?以后,一定要注意!”稍顿后,又道:“虽说,我们约定此次你先选择,可也没说我一定要跟着你选择。何来骗你一说?”忽又提高嗓门,大声说道:“此事,你一定要多跟闾丘师兄学学,他精通此道。”

    看着脸色难看的令狐旭正,无奈的摇了摇头,从腰间摸出一个绿色的丹药瓶,掷了过去。回到刚才的位置时,能感觉到一股极其怨毒的目光看着自己,正狠不得“杀”了自己。独孤阳明顺着这个感觉,随手掷出同样一个绿色的丹药瓶。遂是双手下垂,凝视站立。

    宇文逸仙笑着问道:“独孤师弟,折腾完了没?”

    独孤阳明正色回道:“回师兄的话,完了!”

    人群中发出一阵轻笑声,笑声中,是对这位浑人深深的无赖。

    就在此时,哪第四个圈子的人,呼啦啦的站到独孤阳明身后。这二百四十余人,是清一色的子午谷新晋弟子。相比起另三个分组,在整体实力上实在差了太多。哪三个分组中,每组皆有百余名凝元境中阶的弟子,亦有上山多年的凝元境初阶弟子。

    所有新上山的弟子中,除龚英逸、武氏兄妹这样出身的人外,无不对今日景象所迷惑。此刻,他们正与独孤阳明一样,心道:“徐师兄这人,难道说,平日里不与任何一位宗门师兄弟交好、来往?这的确太过匪夷所思!”

    无论如何,众人还是选好了各自的主事师兄,而打破僵尸的,却是一位人见人憎的混小子。这却让更多的人,从心底更加厌恶独孤阳明了。

    龚伯符依旧笑着道:“既然众位师弟、师妹已经就序,那此次历练就此开始!萧师妹、二位师弟,你们意下如何?”

    三人齐声道:“依师兄之言!”

    龚伯符率先驱动一个蓝色葫芦,里面的空间,足矣容纳五千人,载起自己这一组的同门,消失在不周山下。紧接着,其余三人也同样御起类似浮空仙舟的如意仙器,朝山下飞去。

    *****

    且说,徐怀远驭仙器,载着二百四十人,稳稳的飞行在空中!

    无边的云海,层层翻滚;浩瀚的沧海,急流退去。海啸夹杂狂风,如浪潮般迭起。

    静如殿宇的仙器内,无人说话,无人不是脸带些许愁容,有人似乎已在为自己的选择后悔!

    从人群中传来一个声音:“徐师兄,您这是第一次督导历练嘛?”

    “哈哈!独孤师弟的确是眼光独到,躲在暗处,早早将一切瞧在眼里了。不错,我的确是第一次督导此事。老实说,要不是师弟,此次,我又要独自去九丰界。”

    独孤阳明一怔,心道:“我躲在暗处观看,他怎么知道的?他要是知道了,那肯定另三人也知道了!”开口道:“师兄,九丰界是什么地方?在不周山,我怎么没听过呢?”

    “九丰界,你可以当成是宗门的后花园吧!”

    “啊!宗门有这么一个地方,怎么还让我们四处采集灵材呢?大家去后花园采集,不就得了么?”

    “你说的倒也不错!只是,自开派祖师以来,九丰界被开辟出来的、较为安全的地域,以九丰城为中心,只有方圆八百里左右。此距离之外,皆是异族横行,鬼物出没,极其凶险。宗门中的精英弟子,损折其内的,不在少数。”说至此处,忽然长叹一声,缓缓说道:“恩师座下的大弟子,便是消失在九丰界中的无数同门之一。”

    独孤阳明一听此话,来了兴趣,追问道:“唔!哪也就是说,这位师兄跟你是同脉了!这九丰界,有多大?我们现在有三位天罡境界的师祖,难道还征服不了一个区区后花园?这简直让人不敢想像,也不敢让人相信。”

    徐怀远“哈哈”大笑,回道:“多大?恐怕从没人知道!独孤师弟,有些事情,不要只看内在因由,还要多想想外在原因。”

    独孤阳明急道:“难道说,有人敢跟我们为敌?什么人,有这来头?”

    徐怀远不再回他的问话,叮嘱道:“我们此次前去南方的潞阴界。此界中有座山脉,叫血蛇山,便是你们的历练地。山脉里有不少灵材,只是品阶可能不会太高。此次历练,亦只是小练,大家也必有太多的负担。”

    一人问道:“徐师兄,这血蛇山上的妖兽,等阶如何?”

    独孤阳明随着问道:“徐师兄,你不会带我们去捕杀妖兽吧?”

    徐怀远淡淡的道:“怎么?二位师弟莫非怕了不成?”

    独孤阳明道:“老实说,就我们这二百余人,根本不够妖兽吃的。要是徐师兄前面斩杀妖兽,我们后面拾捡,倒还可行。”

    徐怀远“哈哈”一笑:“血蛇山山脉,由九条分脉组成。这靠外的第一条山脉,却没有任何的妖兽。第二条山脉,只有神意境修为的人,才能走上一小段。再往里,有没有人进去过,就不得而知。”

    众人一阵默然,我徐怀远又道:“你们一定要记住,血蛇山上见到的蛇,绝对不能打死!一般来说,单独行动的蛇,不会主动攻击异族的。倘若是五条以上结伴出动的,你们就要想办法撤离那个范围,且不要被它们缠上。”

    独孤阳明说:“我在书上看到过血蛇相关的记载。说是血蛇中的蛇王,可将活物精血,直接融入躯体。其余的蛇群缠裹其上,吐泌一种奇异的粘液,可将活物精骨融化。人族只所以拿此蛇无办法,主要是因为蛇王与其它蛇众,完全一样,无可分辨。据徐师兄所说,看来就连元丹境的大真人,似乎也束手无策。”

    徐怀远“嗯”了声,又嘱咐了几句,众人皆开始休息,直待到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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