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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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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年前,汨罗派的雷霆和百草堂的慕容苏子其实都看中了凌空,看着他对黑熊那一战,有了不少的好感,产生了爱才惜才之心,无奈凌空一直昏迷,加上凌巧的反对,两人在分别收下新羽和璞凡后,先后离开了松潭村。

    汨罗派功夫以拳为主,辅助施以剑招,剑为短剑、匕首,虽使用武器,但多做防御之用,招数多为近身,以命搏命。凌空在和黑熊搏斗时表现出来以命搏命的劲头和强硬的拳头,都是修炼汨罗派功夫上佳的逸才。

    百草堂女性弟子为多,门派融入天地,顺其自然,如果说汨罗派的功夫是拳拳到肉、刚硬强壮的代表,那百草堂就是以柔克刚的典型,百草堂门人极为擅长医术,门派医疗养生之法众多,入其门者,皆怀着救世济人之心。

    慕容苏子在为凌空接上断臂时,凌空自身所表现出来的康复能力和身体素质简直让苏子欣喜若狂,百年来,百草堂虽然在江湖中存有一席之地,但是门内绝大多数实力强劲的弟子均为女性。

    同辈之中,没有一个男性弟子的修为和医术能够超越女性弟子。这一事实,在江湖上有很多的猜测,主流说法是,百草堂门派的内功心法太过阴柔,更适合女性修炼。还有一种被外界所认可的说法,是投入百草堂门下的弟子,身体原本都很孱弱,争强好斗之心并不强烈,加上门派内部也是崇尚顺其自然,难以激发男性弟子内在的潜力。

    近些年来,年轻一辈的百草堂女弟子人才辈出,见过其人的,无不对其人品和医术所折服,配上她们迷惑众生的面庞,江湖上还有这样一种传言——百草堂女剩男衰的原因是:百草堂实际上是yin靡之地,加上女众男寡,男弟子的体力都消耗在男欢女爱之上……

    凌空这种筋骨不凡,身体恢复能力极强,而又丝毫没有武学底子孩童,像白纸一般,最为适合修行百草堂内功心法,加之苏子看到凌空和黑熊搏斗的那股不服输不怕死的劲头,居然产生了一种他就是百草堂未来的想法。

    雷霆虽然不相信江湖上那种不靠谱的传言,但也一直打心眼里看不起百草堂的众多门生,认为百草堂就是一个盛产女郎中的门派,对于唯力量至上的雷霆而言,甚至他败在苏子手上多次后,他也没有改变这一看法。直到看见苏子将凌空断臂完好无损的接上后,雷霆第一次感到了震惊,一个医术如此精湛神奇的门派,自己在拳脚功夫的较量中居然还略胜自己一筹,这使得雷霆产生了回到门派继续修行的念头。

    而苏子在为凌空接上断臂后,随身携带的一些特殊的丹药和草药也消耗殆尽了,这让她不得不回到门派。

    “我和你的比试还没有结束。”这是雷霆说下这句话,带着新羽离开了松潭村。

    苏子没有回应,只是牵着璞凡,然后看着雷霆和新羽淡淡一笑。

    …………

    ……

    凌空本想趁夜悄悄离开松潭村,可到了松潭山下,却再也迈不开一步。

    一段段回忆片段在凌空脑海闪过,儿时自己被同村孩子嘲笑没有父母的时候,凌巧站了出来。

    儿时,自己因为看见青蛇害怕时,凌巧用竹棍把青蛇赶跑。

    儿时,在面对黑熊时,凌巧甚至不顾生命的从黑熊掌下将自己救出……

    后来,听说凌巧害怕慕容苏子的草药不够,无法将自己的断臂恢复如初,凌巧坚决不要慕容苏子替自己治疗背上的伤势,只得依靠长期服用熊胆来理顺体内气息……

    想到这里,凌空抬着头,看了看松潭山上那有些遥远的松潭村,拔腿又跑回了村子。

    …………

    ……

    “姐姐,我……”凌巧如往常一般,已经将凌空最爱吃的包子端上了桌子。看见凌空回来,冲他淡淡一笑,不知怎么的,这一刻,凌空无法像前天那样平静的说出“姐姐我想上七绝山”。

    “刚才张大叔来过了。”凌巧擦了擦凌空常坐的板凳。“来,先吃早饭。”

    凌空过去是不吃早饭的,但是自从跟着张大叔学习狩猎后,每次进山打猎后,凌巧都会为凌空蒸上几笼他最爱吃的包子,说的是补充一夜消耗的体力,渐渐的,凌空也养成了吃早饭的习惯。松潭村其他人也是这样,平常时间是不吃早饭的,只有知道白天要进行体力劳动时,早上才会准备一些食物,避免在劳作中体力过量的消耗。

    凌空坐在凌巧对面,看着凌巧双手捧着土陶碗,不紧不慢的喝着碗里的米汤,想开口说话,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一时间,气氛尴尬的让凌空有些不知所措。

    “我听张大叔说了,你长大了,是该去外面闯闯。”打破这尴尬气氛的是凌巧,凌巧对张大叔也是很尊敬,在听到张大叔向凌巧描述凌空的成长后,凌巧也觉得,凌空长大了,让凌空继续留在村子是不可能的,既然他愿意,出去闯闯又何妨,即便外面的世界充满危险,可是生活在松潭村,不也一样曾被黑熊袭击过么,还险些失去性命。

    “姐姐……我……”凌空准备说点什么。

    “去吧,去七绝山吧。”凌巧放下了那个土陶碗,神情坚定的对凌空说到。

    “姐,我,我想去百草堂。”凌空看着凌巧,一字一字的说出了这句话,像是下了某种决心,用着同样坚定的表情,对着凌巧表达出自己想去百草堂的意愿。

    “噗。”听到凌空的话,凌巧直接笑出声来。“想璞凡了?”

    “……”凌空没想到凌巧会问这样一个问题,面对这个问题,凌空不知道如何回答。

    “这孩子,还害羞。去吧,去哪儿都好,注意照顾好自己。”看见凌空没有回答,凌巧当他默认这个问题的答案,站起身来,左转进了凌空的卧室,凌空听见里面传出阵阵咳嗽,那是当年凌巧背部被黑熊抓伤后留下的后遗症,天气一凉,就特别容易咳嗽,每当凌空上山狩猎回来后,更是咳嗽的特别厉害。

    凌巧的咳嗽原本是需要好好休息的疾病,可每次凌空上山打猎,凌巧都休息不好,时刻担心着凌空的安危,清晨,还要为凌空准备上山用的各种物品。

    咳嗽声一会儿便减轻了不少,当咳嗽声完全消失后,凌巧提着一包已经打好包裹的衣物走到了凌空的卧房,将衣物轻轻的放在凌空床边。

    凌巧没有在凌空的卧房过多停留,刚刚放下衣物,马上又走了出去,接着又是一阵细微而又喘促的咳嗽声传入了凌空的双耳。

    听着凌巧咳嗽的声音,看着床边的那包衣物,凌空坚定了一个念头,自己要拜入百草堂,学习百草堂救世济人的本领来医治姐姐的病痛,即便百草堂的名声不如七绝山那么响亮,即便自己赶超新羽和璞凡的时间还会增长……

    …………

    ……

    清晨,凌巧将凌空送到村口。

    凌空单肩背着包裹,包裹中除了一套替换的衣服外,装满了凌巧赶早蒸制的包子,“姐姐,就到这里吧”。看着凌巧那莫名其妙的笑容,有种说不出的奇怪的感觉。那种感觉有点像,村外的人来收购熊皮,自家熊皮卖了个好价钱。

    凌巧看着凌空,带着坏笑的想着,既然要去百草堂,那肯定比新羽那个小子先拿下璞凡,爹、娘,空儿长大了,凌家后继有人了。

    凌空原本是一个大大咧咧的孩子,但是在凌巧面前,却很容易被凌巧几句话就憋的说不出话来,要是这会儿凌空知道了凌巧所想,怕是会双颊红透,立刻跑出凌巧的视线之外。

    “好的,路上小心,注意安全。”凌巧也没有过多的交代什么,冲着凌空一笑,将右手稍稍举起,轻轻的挥动。

    “等等。”常年坐在村口古树下的那名老者,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面带着微笑来到了凌空和凌巧的面前,看了看凌空,又看了看凌巧,最后视线回到了凌空的身上。

    对于这个老者,凌空是非常喜欢的,因为他向自己讲述了太多太多大山外面发生的奇闻异事,而且老者的笑容随时挂着脸上,给人以一种特别亲切的感觉。

    和凌空截然相反,凌巧对这个好吃懒做只会在哪儿吹牛的老者非常厌恶,而且还经常忽悠蛊惑凌空他们多去外面的世界闯闯,走走,看看。想到这里,凌巧不自觉咳嗽了几声,同时推了凌空一下,催促凌空早点下山,不要和这个成天游手好闲的老头有太多的接触。

    凌巧的厌恶的表情和手上的动作自然被老者看得一清二楚。但老者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依然带着微笑,似乎对凌巧的厌恶毫不在意。

    “习武,重在修身养性,七绝山功夫名噪天下,最强两字放在它的头上,毫不为过。可是百草堂能屹立百年而不衰,自然也有它独到的地方……”老者开始走向凌空两姐弟,一边走,一边笑嘻嘻的自言自语,不过这声音,凌空却是听的清清楚楚。

    “百草堂能够救世济人,七绝山也一样可以做到,不过是简单的气息紊乱之症……”凌空明明听见老者在自己面前说话,可老者的身影,已经闪到了凌巧背后,接着将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对准凌巧的背部连点三下,凌巧随着老者的指击,顺势突出三口散发着恶臭的黑血。

    凌空揉了揉眼睛,之前的的老者一扫之前颓废状,脸色开始泛红,全身被一股若有如无的白雾环绕,原本散乱的头发似乎也变得整齐起来……可是随着凌巧喷出三口黑血后,老者又变回了邋邋遢遢的样子。

    吐出黑血后的凌巧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尝试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口清新的空气很顺利的被她吸入体内,这让她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舒坦,接着便大口大口的呼吸这新鲜空气,在原地贪婪的做着深呼吸。

    老者没有继续理会在原地不断感受着清新空气的凌巧,他带着他那招牌式的微笑,缓缓的来到凌空面前。

    “凌空,凌驾于万空之上,是个好名字。我老头子虽然不是一个迷信的人,但我却还算得上是一个谨慎的人,既然你叫凌空,即便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我也绝对不能放过,放过任何一个能改变我们世代藏于这片天空之下的命运,凌驾于这片天空之上的希望。”

    老者伸出右手,食指与中指之间夹着一根树枝。

    老者左手食指单指指向树枝,在距离树枝还有一寸之时,老者停了下来,然后非常潇洒的将左手负在身后,将树枝递到凌空面前。

    凌空在接过树枝的那一刹那,突然觉得身体一紧,手居然拿不稳不住那根树枝,只觉树枝在自己的手中不断摇晃。但是这种感觉只出现了一瞬,因为下一刻,树枝已经碎成粉末,飘落至凌空的脚边。

    此招名为——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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