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宗座在龙椅上把玩着罐中的蟋蟀,金英恭顺的站在一旁。
过了好一会儿宣宗玩腻了才放下手中的罐子,“朕此次让你出京除了寻找这‘蟋蟀之王’外,顺道让你去看景陵的事办得怎么样?”“启禀皇上,奴婢接到您的圣旨后在景陵待了五日,工期总体上还算顺遂就是………”金英欲言又止。
宣宗站起来踱着步说道:“有什么话你就说吧,不用藏着掩着让你去就是要发现有什么异状。”“皇上所言极是奴婢去了发现民夫死伤过多,出现了大批逃亡的现象。监军也太过于残忍被抓回来会被痛打一顿,有的被活活打死。”
宣宗听到这里略有愧意的说道:“朕知道修建陵寝乃是劳民伤财之事,故而让户部多拨了些银两给工部,为何还会成这般模样。”金英说道:“皇上仁慈,体恤黎明百姓。可是难保官员不中饱私囊、克扣粮饷。年前绵绵阴雨下了整整有月余,再有之前大雪也是下了好些时日故而耽误了些工期,现如今工部赶工期不顾民夫死活没日没夜的劳作所以死伤的的比较多。要不圣上可否再延迟些时日。”
“不可,朕决定之事岂可更改,再者而言竣工之日乃千载难逢的黄道吉日岂可轻言更改,此事你知晓即可。朕自会让内阁去处理。”
“奴婢知道了。”金英说道,“好了,你下去吧。朕要歇息了。”宣宗说着让金英退下去了。
金英退出乾清宫时天边已经露出了些鱼肚白。
天色渐亮留下在“七里亭”的两人远远就看见京城方向的路上尘土漫扬,出现了一辆飞奔的马车。车夫跳下马车就说是金英派来接应的。
三人简单的寒暄了几句就把庆渝小心翼翼的抬进了马车,为了怕路上颠簸金英特地让人在里面势了厚厚的几层被褥。
庆渝被放在车上身子不停的抖动着,座在两旁的锦衣卫束手无策急得满头是汗,只好一遍又一遍的催促着车夫,车夫被催得急了只得拼命的抽打着马背。
马车在鞭子的抽打下飞奔着进了城转而走向“定府门”,过了两条街就到了“快刀刘”这儿。
一名锦衣卫不待马车停牢就跳下车去敲打大门,拍打的响声很打整条街面都能听见,不消片刻里面就有人过来开门,只听见从门里面传出骂骂咧咧的声音来。
大门打开从里面钻出一童子,童子年纪虽小却也是见过世面见来人穿着“飞鱼服”就知不是善茬,赶紧笑着说道:“官差大哥来这儿可有事?”锦衣卫也不与这童子计较转而说道:“少废话,赶紧把你师傅叫来,就说金英金首领大人带人过来让他照拂。”要想进宫做太监就要先行阉割,“快刀刘”就是金英指定阉割的地方。
童子关了门就进去找自己的师傅去,两锦衣卫在门口等了片刻就再次有人过来开门,这次不单有童子还有一白发鹤颜的老者在旁,老者身旁还站了三、四人。
锦衣卫上前开门见山的说道:“我等奉金首领大人之命代人过来让您照拂,还请你行个方便。”“快刀刘”见来人身穿飞鱼服又闻是奉金英之命也不马虎赶紧说道:“既然是奉金首领大人之命,老朽自当尽力而为。只是不知人现在何处?”
锦衣卫说道:“就在我身后的马车里面。”说完让马车靠了过来。“快刀刘”让人上前把庆渝抬进了府里面,而锦衣卫没有再进去向“快刀刘”说道:“既然人送到了就劳烦你多为照顾,金首领大人对此人甚为上心指不定什么时候会过来还望多用些心,我等就回去复命了。”
“快刀刘”说道:“二位尽可放心,金首领大人之事就是老朽的事,我自当用尽全力。”“既然如此,我等就告辞了。”说完两位锦衣卫就转身离开。
庆渝这时已经被放在床铺上,“快刀刘”上前看了一翻就对身旁之人说道:“此人浑身是伤,想必是被人殴打。你们先去烧锅热水再里面加些清瘀止痛的药材一并煮了。然后给此人全身擦个遍。”身旁几人听了吩咐就下去办事去了,只留下童子一人在旁边。
“快刀刘”对童子说道:“你去那边的柜子里面拿些‘扁担草’放在钵里面捣鼓碎了,对了,捣鼓的时候放清水再洒些盐在里面。”童子依言去找“扁担草”。“快刀刘”则把庆渝身上的衣服脱光平放在床上。
过了一柱香的时辰童子端着捣碎的“扁担草”来到“快刀刘”面前。“快刀刘”让童子把药放在面前的凳子上又让把一坛子陈十年的“女儿红”端到面前,其他的瓶子又拿了一堆。
“快刀刘”把庆渝斜靠在床边,接过童子拧好的湿毛巾把庆渝全身擦了个遍。接着用双手在庆渝的身上各处按了个遍,每按一处庆渝的身体骨节处都发出清脆的响声,待一遍按完下来“快刀刘”已经是满头大汗。
“快刀刘”随手捡起给庆渝擦身子的湿巾给自己擦了满脸的汗,嘴里念叨着:“死老头子,再送点这些人过来,他们不死我倒是先被折腾死。不行了,年纪大了随便活动下都满头大汗的。”童子在一旁皱着眉头看着“快刀刘”嘴里骂骂咧咧的。
“快刀刘”擦过汗后接着用双手在庆渝的身体上拍打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庆渝虽说是晕了过去但是脸上还是流露出痛苦的神情,庆渝的上半身被“快刀刘”拍打的通红。
童子于心不忍对“快刀刘”说道:“师傅,你看他被你折腾的那么痛苦能不能轻点。”童子是“快刀刘”在自己府门前捡的孤儿,收做徒弟很是欢喜这小家伙。
见童子同情心泛滥“快刀刘”不满的说道:“你懂个屁,在旁边给老子学着点。”虽然骂了几句但还是对童子说出了其中的缘由:“起先他骨头发出清脆的响声那是我在帮他复位,他全身骨头多处折了。至于现在嘛则是让他的血液不聚在一处形成新的瘀血,而那些瘀血在我的拍打下也会消散、流动些许,为的是接下来敷药。”说着向童子指着庆渝身上一块瘀青处。
“你脱了鞋上床去把他身子扶正了。”“快刀刘”对童子说道,童子也就八、九岁的模样步履蹒跚的爬上了床,站在床上吃力的用自己的小身躯把庆渝身子顶住。
“快刀刘”拿起放在身旁的十年陈酿“女儿红”猛喝了几口才意犹未尽的猛含了一口酒用力往庆渝身上一喷,庆渝被酒洒满了全身,这时听见童子叫道:“师傅,你看着点都喷我脸上了。”看着童子满脸的酒“快刀刘”老脸微红的说道:“好了,你下来吧。”童子三两下就从床上跳下来穿好了鞋,赶紧抓起“快刀刘”刚才用过的湿巾给自己擦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