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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高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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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六应该会忘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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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课铃响,我们拿起《市场学》《电子商务》两本书,带着一只上了年纪的笔,一个新本子,龟兔赛跑式的速度上了二楼,一脚踏入二楼楼道走廊的领土,我们远远的看到一对对的师姐们,她们风声笑语的,怀里抱着书本,拿书的姿态同样美不胜收,韩伟不经感叹:“高二,美女如云,看了师姐们的风华绝代,在看看我们本班的那群丑小鸭,差距怎么那么大。”

    “你说什么呢?”一个严厉的声音袭来,我们转身瞧见,这位可不是丑小鸭,是我和韩伟第一天报到,三轮车上遇到的那个女孩,今天她的彩虹手指又变色了。韩伟回答:“不是说你,我也说不着你,你是美女,我们老相识了。”女生打断韩伟的话,说道:“不会说话可以装哑巴,谁和你是老相识。”韩伟临危不惧的解释道:“刚开学那会,我们一起坐三轮车从屠园街口来这里报名的,我们一车七个人,都是来职高报名的,你忘了。”韩伟仔细的认真的复原那段记忆,他是把眼前的女同学当作失忆患者了,刚过去两个月不到,女同学能不记得吗。女同学不客气的说道:“你的智商都记得,我能不记得吗,以后少在背后说我们女生的坏话。”

    我们看到韩伟被女生教训和挖苦的哑口无言,幸灾乐祸的开心着。陈彪告诉我们,这个女同学和他是同校毕业的,这个女孩叫蒋雪素,初中那会就是学校的绯闻人物,老师都拿她没有办法,听说她初中时喜欢上自己的历史老师,情书写的雪片般的,老师都没辙,最后男老师不搭理她,事情就这样无疾而终的翻篇。韩伟听的入迷,心里又再打什么坏主意。

    我们来到教室,这个教室大,装个七八十人不在话下。

    “你好呀,记得我们吗?”身旁站着两个女生。

    “记得,我问过你们报名处在哪里,在高一门口,我们说了几句话,有同学叫你们,然后你们匆匆的走开了,对吗?”那天像今天一样,她们一个穿一身黑色运动服,一个上身穿红色的运动服。

    “你记得这么清楚,我是谢玲玲,这位美女是靳裴丽,那你呢”谢铃铃爽朗的性格,亲切的话语。和她说话心情一片大好。

    “我贝加乔。”

    “快上课,你坐哪里,”

    “我也刚来,随便座,空位子多了,那你们坐哪里?”

    “我们,我们坐那里。”谢铃铃用眼睛选好座位,回答我。

    “那我坐你们后面。”

    “你可以坐我们旁边呀,?”师姐盛情邀请,我怎么能绝句呢。

    转身看到我的同桌邻居一个人坐在南面的靠近窗户的位置,我对谢铃铃说:“等会,高一高二的同学应该分开坐吧。”

    “我想也是。”靳裴丽同样说道。

    这个时候,毕主任进来,开口的第一句话是:“高一的坐这面,高二的坐那面。”毕主任手比划着,意思是我们高一的靠近南面坐,高二的靠近背面坐着,有点像刘邦和项羽的楚河汉界。

    我不用选择的坐到王苏荣的身边,她看到我又成了她的同桌邻居,过了片刻,说道:“你来了。”我笑着说:“离不开你,我来了。”她接着说:“这里位置很多,可以随便选的,你可以根据自己的喜欢选择,这里班主任管不着的。”我回答:“这个位置最适合我。”

    王亚辉走到我对面,对王苏荣说道:“你说这个位置有人了,我以为谁呢,你死丫头就重色轻友吧。”王亚辉撂下一句话愤愤的走开。

    看到王苏荣脸上微红,看着书本,我说:“还是同桌对我好,不仅帮我补习,还替我看家护院。”

    王苏荣格格地笑着说:“我可不是你的家奴。”

    我忙解释道:“不是那个意思,是那个意思,国语学的不好,让你见笑了。”

    “那你哪门语言学的好呢?”

    “我的普通话学的不错,晚上七点的新闻联播主播的水平。”我故意逗她开心。

    王苏荣开心的笑了,女孩开心的时候总是很可爱的。

    “后面盖的大楼是干嘛用的。”

    “应该是养猪用的,整天搅拌机叫个不停,还好快竣工了。”我说道。

    “猪也可以住高楼大厦吗?”王苏荣呵呵的笑着问我。

    “猪当然可以住高楼大厦,狗被我们人类喜欢上,则称为宠物狗,现在的宠物狗不仅可以住高楼大厦且可以住独栋别墅,只要有一天我们人类发现猪比狗可爱,猪华丽升格成宠物猪,住个高楼大厦独栋别墅的不是小菜一碟吗?”我瞎编逗王苏荣开心,见到她开心的笑了,我也开心。

    “你的想象力真好,将来可以成为作家。”

    “作家吗?早过时了,没有文化的才去做作家,我还是喜欢去卖保险。”

    “你聪明,干嘛不好好读书。”王苏荣认真的问我,话语中多了一份期许。

    “我要好好读书,以后的一等奖怕没有你什么事了,信吗?”

    “信,那你好好学,可以吗?”

    “我答应你,下次考这个专业的时候,随便的考个年级一等奖给你开心一下,我说的一等奖,可是包括高二的师姐师哥在内的,你看他们高二了,我随便学学,也比他们考的好。”我上下嘴唇一合一开,信口开河,但王苏荣听的当真了。

    毕主任课讲的非常好,我好久没有如此享受学习的乐趣,下课后,我还专心致志的整理课堂笔记。陈西韩伟陈天鹏李小威站在我后面,一动不动的看着我整理笔记,陈西对其他三人说:“这个家伙疯了,这个家伙彻底疯了,他也知道认真学习了,哎,世事无常。”

    陈天鹏哈哈的笑着说:“爱情的力量害死人,试问人世间美女为何物,直教这个家伙也疯了。”

    学校就是这样,小考完了,中考,中考完了,期末考,总之折腾我们翻来覆去的。

    其中考试又提上日程,上次的月考充其量就是摸底测试,班主任测验我们的如实战绩,这一次其中考试,班主任看的重要,上次月考考的年级倒数第一,对于一个“争强好胜”班主任来说是不能容忍的,班主任迟早有一雪前耻的野心。

    我的神经又被班主任戴上紧箍咒,满脑子都是其中考试的鸟事,语数外三门课我的兴趣不大,唯独喜欢专业课,专业课的课堂作业都是自己独自完成的且成了不少同学的借鉴对象,早上我也早起阅读,英语和语文老师不在教室的时候,我只诵读专业书本。

    其中考试前的某一天上午,我们这座孤独的大楼也热闹非凡,楼上楼下的,气氛异常活泼。

    班主任随同耿毕两位年纪主任一起上四楼,其他班的班主任陆续上四楼,我们都琢磨,这个落魄的学校能有什么大事,这栋大楼是初中的资产,操场是用人家的,宿舍是人家的,食堂是人家的,操场是人家的,我们不过是客人租客都不是,初中部的校长哪天心情欠佳,一句话就可以整的我们无家可归,比较欣慰的是初中部的校长从来都是心情好。

    班主任踩着兴奋的步调,脸上写着:“今天心情不错。”我们虽书读的对不起一些人,但是察言观色自学的不错,班主任哪天心情大悦哪天心情大不悦,我们一眼便可知晓。

    班主任站到她专用的一亩三分地上,和颜悦色的说道:“我们等会搬到新校区,同学们收拾一下,女同学拿起自己的凳子书本书包跟我走,张萍到了我们的新教室,你带着女同学一起里里外外彻底的把卫生打扫的干干净净。”

    我们男生听了班主任的话心里感动的一塌糊涂,终于有一次班主任爱惜我们这些誓死追随的男部下了。班主任接着说:“所有男生负责般所有同学的课桌,还有我这个讲台也抬过去,李小威,你负责组织你们男同学做好这事,好了,同学们,开始吧,女同学跟我们走,张萍叫人带上我们的卫生工具。”

    女同学稀里哗啦的背着书包,拿着小凳子,走人了,屋里的课桌,老师的大讲桌,李小威说道:“干吧。”我们说:“干。”

    我们赤手空拳的一趟趟的不辱使命全部搞定。

    我们的新校区就在后面,初中部的后大门一开,我们便可以到新校区,我们的新校区很大,教学楼新的,食堂新的,宿舍新的,操场新的,新的广播站,一切都是新的,我们的校区空间广阔,视野开阔,没有拥挤感,没有压抑感,似乎空气都是新的,这种感觉很美妙,每一个人都开心欢喜。

    我们终于有自己的校区。

    下午,班长到教室传递班主任的懿旨,关于从我们高一年级各班选播音员若干,站长一名,笔杆子若干名。班级里的女生听后反应冷冰冰的,表现出漠不关心的低.绪,我们男生不辞劳苦积极踊跃的报名参加。我们班十一位男生都报名了,女生只有蒋雪素一人报名。

    经过统计五个班有四十多人报名,广播站只有六个名额,这个事,两位年纪主任也不能最终决定名额,最后学校决定举办一个演讲比赛,一个作文大赛。最终的站长播音员根据名次一次产生,笔杆子则从作文大赛中产生。

    本来是一个简单的选几个播音员的小事,现在经过这么一闹腾,事情搞大了,校领导设立了相应的奖项,年级主任重视起来,各班的班主任行动起来,这些个班主任可能攀比有隐,每一位班主任都想拿第一,个个都厉兵秣马,整军备战。

    我们男生本来是抱着玩玩的心态,现在好了,班主任亲切的告诉我们:“拿不下演讲冠军,我们班下半学期的卫生请我们男生代劳了。”班主任在全班级中海选迎战各班的战将。

    作文大赛已短兵相接,作文的题目是《我们可爱的校园》,一看这个题目便知道,我们的语文老师们没有什么文化,这么老土的比赛题目也敢亮出来,他们的勇气和胆量都不小。我们班的史洁琼轻松的拿了一等奖,我的同桌邻居拿个二等奖,战斗仍在继续,演讲赛又开始了。

    高二,高一,全部集结到操场,前面整齐的放一排桌子,桌子上铺放好红色的台布,每张桌子上放着一个白色的水杯,话筒设备整齐的摆那,以校长为首的巨头们一次入座,毕主任代表校方说了一些言不由衷的开场白,演讲的题目是《职高的梦想》,这个题目比那个作文大赛《我们可爱的校园》更滑稽可笑,我们为此精心的准备了不少天。

    这个演讲比赛,我们班,我和吴立武参赛,武立武在参赛的过程中紧张掉链子,我上去力挽狂澜轻松的得个冠军。

    颁奖典礼上,我有幸初尝得奖的喜悦,两个一等奖都被我们一班轻松摘取,班主任气焰嚣张复活。

    回到教室,班主任狠狠的夸了我一通,我心里也美滋滋的,我们男生可露一回脸了,我顺理成章的成了广播站的头,史洁琼专门帮着写一些特殊的事件事迹稿子,我是站长,其他班的都不想干播音员,我借此机会,全部换上自己班的人。

    我,史洁琼,蒋雪素,韩伟,吴立武,陈彪组成广播站的一个整体,播音是蒋雪素,蒋雪素声音清澈空灵音质质感美,吴立武播音员,他的声音阳刚浑厚,韩伟后补,有时史洁琼也播音,她的声音纯洁雅致透着淡淡的高贵气。广播每天晚饭后晚自习之间播一会,偶尔中午也播一会。

    过了几天,我辞掉站长的职务,推荐乔小玉任新站长,这样他有机会假公济私的和史洁琼接触,他上课眼睛老是盯着史洁琼不放,却不敢接近,经过我们的男同学献计献策,决定我辞职他继任,每天下午都有机会和史洁琼说话,乔小玉勉强的答应任站长。

    其中考试如期而至,我们班没有取得班主任计划的预期,我们班还是上升了二个名次。

    在这次其中考试中,我的语数外考的和过去涛声依旧。专业考的意外的得意,特别是毕主任带的《市场学》这门课,我考的年级第一,我们高一和高二共七十不到的人,我拿个第一,毕主任一下子记住我的大名鼎鼎。年级主任开始关注我,我学习专业的士气是倍增,毕主任对我印象异常的好,高二的师姐师哥有点不淡定,考不过师妹师弟是正常的事情,青出于蓝胜于蓝是铁律。

    上次我对王苏荣说考一个第一给她看看,我却瞎猫碰到死耗子巧了捡一个第一,王苏荣为我开心,比她自己考的第一还要欢欣鼓舞,对于我来说,第一第二的没有意义,看到王苏荣开心的笑了,笑的灿烂像一个天真没有任何心事的女孩足矣。

    其中考试后周一的一个下午,我和几个男生一起到教室,远远的好像看到王苏荣在哭,走到她身边,一双眼睛湿湿的,白皙的脸颊有泪水走过,腮边淡淡的红润,我问道:“怎么了。”她说:“没事。”我没有在追问。

    那天晚自习王苏荣缺课了,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上课的时候不在我的身边,我叫上韩伟一起出去找。我们先去女生宿舍无人。我记得她说过有心事的时候会看看天空,数数天上的星星,不开心会随着流星走开的。

    我们在操场找到她,一人依靠在长椅子上,微微的仰起头,静静的看着天空,韩伟回身回教室。我静静的陪着她看星星,她可能一会才注意到身边坐着一个我,看到她的脸颊残留着泪痕,透过微弱的灯光,看到她眼里擎着泪水。

    她轻轻的转身,看着我说:“如果有一天我们散落天涯,你会记得我吗?”

    “会的。”

    “真的吗?可能那个时候,你有新的同桌,我已在社会工作,又或者我们在不同的城市工作,你还会记得曾经有我这样的一个同桌吗?

    “也许会忘记吧,也可能记得。”

    “可是我不想你忘记。”

    “我会记得一个特别的女孩,她不开心的时候,有心事的时候,不哭不闹,一个人静静的看着天空,数着天上的星星,那些不开心的心事都会跟着流星走开,我会记得这个女孩,每次我考好一点点,她都会很开心,比她自己考的好还开心,我会记得她会教我劝我逼我好好学习,我会记得她会偷偷的把我抽屉里的衣服偷走,洗的干干净净的又叠得整整齐齐的放回原处。”

    那晚我陪她静静的呆了很久。

    早上,听说王苏荣回去了,出去工作了,她始终没有说过她为何不读书,她是一个喜欢读书的女孩,是一个懂事的好女孩,心事总是藏在心里,希望她永远一切都很好。

    有个人一直记得王苏荣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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