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妻货可居(高干)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6-10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6刺激

    6

    一回到房间席阮就撤离三丈远保持距离以策安全:“我先进去洗澡,你别乱碰我东西!”

    颜培云看着她身上的破布烂衫,想了想刚刚得到的消息,笑道:“快点去吧,我的乞丐未婚妻。”

    乞丐你妹!

    颜培云巡视着房间,发现跟印象中有些不一样的,他以为这样的成长环境会让席阮喜欢冷色调偏多,可偏偏房间里公仔遍地都是,睡觉的时候都能被埋了。房间的主调是温馨向的,主色却是暖黄,书桌上蓬乱的堆积了不少漫画书,他随手翻了一下脊背就僵立了……竟然都是工口漫这种男生喜欢珍藏夜读的重口味漫画……

    他稍稍有点凌乱了,他颜培云要娶回家的,到底是个神马奇葩啊……

    “谁让你乱翻我东西的?!”进去才发现没拿换洗衣服的席阮刚出来就看到他在乱翻自己的东西,眼看着就要翻到最重要的了。便一个箭步冲过去,想盖住他即将翻开的图画纸。

    可是还是晚了一步。

    席阮又是气愤又是羞愤又是忐忑的瞪着他。

    只是一个普通的画稿本,右下角的署名是作者ada。翻开里面是铅笔随意涂画的分镜漫画。颜培云看了半晌,才开口:“你这画的是……”想了半天才委婉的继续,“难到是走抽象派画风?”

    席阮心里又是难堪,又是气愤,难堪的是自己那点隐私被他霸道的窥见了,气愤的是他竟然这样有眼不识泰山,她画的明明是治愈漫画有木有!

    席阮洗完澡出来颜培云已经欣赏玩她一整本的大作了,这是她大学闲暇时间涂画的,跟当下漫画爱好者不一样,她不喜欢用云板手写板透光台这种专业的工具,也没有扫描设备上传上色,所以就是最基础的铅笔画图稿纸,画出来的也是大致轮廓。不知道他看懂了多少,反正看向她的眼神不大对劲。

    席阮憋着劲,不敢问,其实心里很躁狂的,在家里她一向很隐秘,也没人擅自进她的房间,所以这个秘密一直都没人知道,今天竟然一时疏忽让他这个外人察觉了,颇有点大风大浪都避过了却在yīn沟了翻船的忧桑。

    下楼的时候楼下等着的人已经恢复淡定了,当然,再淡定脸色也不会太好,尤其是端坐在沙发最中央的钟叶华女士,面沉如水,而身边的宝贝女儿,显然是哭过了。

    这真是三堂会审的架势完全没有影响到席阮,反倒是某人自然而然搭在她腰间的手让她坐立难安。

    这样自然而然完全不用过渡就能入戏,尼玛肯定是北影中戏毕业的!

    “说吧,你们是什么时候的事?”钟叶华自以为给足了压力才开口问道。

    “今天。”

    “半年前。”

    两人不约而同的开口,答案却大相径庭,不由得不让人生疑。

    席阮想起今天的可怕经历,完全是想刺激对面的人,所以回答的是今天,她以为颜培云不会开口的,没想到他竟然给了个这么个不靠谱的答案半年前他们俩根本就不认识好伐?

    颜培云并没打算解释,看着对面人的疑惑才开口解释:“确实是今天才开始,但是我从半年前,就已经暗恋着她了。”

    “……”席阮被刺激得快内伤了,尼玛半年前劳资才刚失恋每天蓬头垢面连脸都不愿意洗好伐,这样都能被暗恋?尼玛难道她真的是赛西施的天人之姿?

    显然,对面的人也被刺激了,钟叶华嘴唇抖了半晌,才开口:“那,那你为什么老是对我们愿愿这么好,为什么不早些说清楚?”

    颜培云这时候并没有懒懒的,反倒一本正经起来,但是还带着一点无奈:“她到底是我未来的小姨子,总要哄着点的,况且,我从来没说过我要娶的是钟如愿。”

    的确是没有,他接近钟氏,席周和钟叶华就默认他是打算商业联姻的,而首选的对象自然是如愿而不是席阮了。

    “你娶席阮,你觉得钟氏还有你的份吗?”钟叶华有些生气,她的如意算盘打得太好,如今计划全盘落空,便有些口不择言。

    颜培云笑了笑,犹如清风淡云:“伯母,我从未觊觎过钟氏,我的投资计划里本来也没有把钟氏划进来的,但是如今我改变计划了,既然打算娶小席,那总要拿点诚意出来您说是不?明天我会让秘书来跟您详谈合作的细节的。”

    本来心情跌入谷底的钟叶华忽的笑靥如花:“看你说的,我们家阮阮嫁给你,是她攒了多少年的福分。婚礼是打算什么时候举行,要中式还是西式的?”

    颜培云点了点头:“尽快吧。”

    “好,那我就和你伯父过两天过府拜访,跟亲家商量商量婚礼的相关事宜。”

    席阮对这急转直下的走向有点接受无能,同样瞠目结舌的还有钟如愿。她没想到一向疼自己的母亲竟然突然倒戈,把属于她的男人推给了不亲不养的席阮,顿时委屈得哭了起来:“妈,培云哥明明是我的,是我先看上的,你之前不是要姐姐让给我的吗?”

    “乖,听话,先回房里。”在商场上摸爬滚打过,她自然对颜培云有些了解,知道他是果决之人,这件事基本上已经尘埃落定无可更改了,更何况只要钟氏融资成功,将来形式必然一片大好,到时候要娶如愿的人肯定是踏破门槛了。为了这长远的计划,此刻她只要违心了。

    钟如愿一向倚仗着这个母亲橫行霸道的,这时候失去靠山又失去颜培云,顿时有些接受不了,委屈的哭着就跑回了房间。

    席阮抚额,这么个不禁事的妹纸,拿她当对手,会不会有损自己的智商?她自然能够明白钟叶华的心思,却摸不透颜培云的想法。当初答应的是像钟叶华报仇,可是轻易的给钟氏融资,不是跟她的初衷背道而驰了吗?

    送他出门的时候席阮一直是若有所思的,颜培云看出她的心思,歪着头看她,淡淡开口:“与其让钟氏破产,还不如直接让钟氏姓席,这样才比较有意思不是吗?”

    “……”她突然觉得这么轻易的跟他合作似乎有种与虎谋皮的不妙感啊……

    “我先走了。”颜培云并不多作解释,坐进驾驶座里启动车子。

    席阮刚侧过来准备回房的时候看到窗边的身影,又改了主意,脑袋伸进他的车子里。远远看起来就像是依依惜别的两人的goodbye kiss似的。

    颜培云也看到那个身影,却丝毫不介意,反倒伸出手把她只隔了几厘米的脑袋往前一唠,不偏不倚的吻上那娇艳欲滴的唇瓣,几近辗转,似乎有些欲罢不能。

    等席阮终于记得反抗时他才施施然放开,末了还舔舔嘴唇,似乎在品尝什么美食:“既然是演戏,老是借位可不是称职的演员该有的修养。”

    他留下这句话便开车离开,脸上笑得像只得意的狐狸。

    ……

    席阮回房间的时候钟如愿已经恭候多时了,就在窗户边站着,顶着双核桃肿眼睛看着她,楚楚可怜的开口:“姐,你真的那么爱他么?”

    她没做声,脸上刚刚染上的滚烫似乎还未曾退却。

    “姐,我知道我以前很过分,我不该跟你抢周念晨的,我也不该陷害你的,我知道我错了,可是你别跟我抢好吗?我现在已经跟周念晨分手了,你们再在一起好不好,不要跟我抢颜培云好不好?”钟如愿一向有点公主病,对她更是习惯了颐指气使,恶语相向,如今的低声下气倒真是显得有几分诚意了。席阮只能在心底疑惑,那句张爱玲的名言,真的是放之四海皆准?爱一个人,真的是低到尘埃了。

    “周念晨我不稀罕了,如果真有本事,那你就再一次把颜培云抢回去吧,只要你有那个本事,我到时候肯定一句话都不会多说。”席阮并不是小看她,而是心底隐隐的相信,颜培云不是那样的人。

    “好,这是你说的,你别后悔!”钟如愿握拳做励志状,其实她心底里是骄傲的,所以断定自己不会输。

    ……

    第二天颜培云就很是心安理得的在席阮的房间里出入自如了,席阮躺在床上无力道:“进门之前请先敲门,难道没人告诉过你吗?”

    颜培云径自到床边,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然后擅作主张的就准备掀被窝了。席阮吓了一跳,忙死死拽着,通红的脸色更是涨得色泽艳丽:“你要干嘛?!”

    “烧成这样还不知道吃点药吗?”颜培云脸色并不好看,强行拽过被子掀开,就把她抱了起来。

    正准备出门上班的席周被这俩人吓了一跳:“这是在干嘛?”

    席阮昨晚上做噩梦,又梦到被劫持在车上的时候,她中途没有醒,也没有打晕司机出车祸,更没有逃跑,最后醒来的时候衣衫褴褛,浑身上下都是伤口,有男人沉重的躯体还压在她身上,让她透不过气来。她揉眼睛,在黑暗中模模糊糊辨别出,那个人的轮廓,竟然如此熟悉。像极了那个尘封的夜晚,那个被酒精和难过剥夺了理智的夜晚,那一场灯红酒绿里的迷幻,还有那张绝艳妖冶的脸。

    最后是被吓醒的,她坐起身才发现浑身都是冷汗,窗户没关,夜半的风带着凉意,吹得人越发的清醒。

    起身倒水的时候发现书房的灯还亮着,她敲门进去,不出所料,席周还在为公司的事情cāo劳。看到她进来才放下笔:“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渴醒了,就下来喝杯水。爸,你怎么这么晚还在忙?工作的事总忙不完的,你年纪大了,身体要紧。”席阮把牛奶递给他。

    “阮阮,今天你跟培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一直觉得你很聪明,很理智,也很独立,怎么突然干这种傻事?如愿是有些娇气,但心也不坏,如果你是气她抢走了你的男朋友才打算跟培云一起的,那我就会反对到底的。阮阮,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们母女,但是你终归是我的女儿,婚姻是一辈子的事,不能凭一时意气赌一时痛快的。”

    “爸,钟氏姓钟又不姓席,现在摇摇欲坠,股东们天天开会给你施加压力,为什么你要替钟阿姨扛下这一切?你爱她吗,哪怕她蛇蝎心肠你也要这么掏心掏肺的对她吗?”席阮没有回答,只是反问道。

    “大人的事,你们小孩子别问太多了。我刚刚说的话你好好想想,不要太冲动,我相信我的女儿会做成最好的选择的。”

    席阮点点头,出门的时候恰好遇上了下楼的钟叶华,破天荒的,她朝她一笑,可是席阮想着刚刚的噩梦,想着白天的事情,总是觉得这笑里不怀好意。

    在她踏上最后一个台阶的时候钟叶华突然开口:“下午的时候,你还好吧?警察跟我们说了大概情况。”

    “你们?我爸恐怕是一无所知吧,或许他以为我又去搞实地调研所以弄成这副嘴脸的吧?钟阿姨,你说万一颜培云嫌弃钟如愿长得难看,又嫌弃我被人玷污的身子,那您岂不是偷**不成蚀把米了?”席阮冷笑的望着下面的人,才领会到为啥她们总喜欢居高临下,原来这滋味真是顶顶痛快的。

    钟叶华脸色发白:“既然你知道了那我就不瞒你了,钟氏马上面临破产,而第一责任人已经不是我而是你爸爸了,如果你这个女儿有点孝心,就乖乖嫁给颜培云,以你的资质,嫁给他还真是高攀过头了。如愿强你千百倍,她值得更好的,而不是这种有眼不识金镶玉的男人。”

    席阮没再呛声,只是转身进了房间,果然,颜培云说的对极了,让钟氏改个姓,才是最解气的。

    ☆、7“重逢”

    7

    席阮是在病床上接到电话通知的,论文拿了奖了,虽然只拿了个三等奖,但她也满足了。只是听说一二等奖的都被设计研究院录用了,而三等奖的她,竟然无人问津,这让她稍稍有点沮丧。

    网上简历倒是投了不少,但是犹如石沉大海,招聘会现场更是人山人海,还没挤进去她就一个头两个大了。

    “怎么,拿了奖不请吃饭还愁眉苦脸的?”颜培云取了药回来就调侃道。

    席阮自觉腾出点位子让他做床上,似乎已经习惯了他突如其来的亲密,任由他端水喂药给自己,然后默默的吞下。

    陶然站在门口看到这像是热恋中的一对时惊得下巴都掉出来了。他是在楼上窗户边看到颜培云抱着一姑娘进医院,才特地连会都不开了冲下来围观的。要知道颜培云虽然看着温文尔雅,却真不是啥好惹的主儿,眼光也极高,连一夜情都不感兴趣。早就听说有个未婚妻的,所以哥儿几个一致认为他是在为那还没长大的未婚妻守身如玉呢,没想到今儿个竟然破戒了,可真稀奇。

    颜培云眼尾扫到来人,眼皮都不眨一下:“这里不是电影院,也不提供免费观赏服务,带上门,麻利儿给我滚!”

    陶然哪是能一轰就走的主儿,马上死皮赖脸的凑近了,看了好久才开口:“嫂子,我大哥这人其实就长得好看了点,其余的完全不行,要不,你再好好选选,可以优先考虑考虑我啊。”

    “别让我说第三次了,滚!”颜培云直接拎着他的后领子,毫不犹豫的扔出去了。

    “……”席阮抿着白水,心里默默吐槽,尼玛太黄太暴力了!

    其实她不是什么身娇肉贵的体质,一场感冒多喝两杯白开水就不治自愈了,非得折腾到医院来也太劳师动众了,所以挂了水吃了药席阮就准备收拾回家。

    颜培云却把车开往了另一个方向,车子一直开到了一座气势非凡的大宅门前。

    席阮脚踏上地面的时候总觉得有些不踏实,像是踩在云彩上,一不小心就跌了下去。不知是因为隐隐猜到了这是哪里,还是刚刚吃下去的药发挥了作用。

    来开门的不是什么严肃的管家,而是一个很活泼可爱的小女孩儿,一见她就开始坏笑,歪着头冲着颜培云:“二哥,这个是未来的二嫂吗?”

    颜培云直接越过她,不搭理,席阮这才知道他竟然还有个妹妹,长着双玲珑剔透的葡萄眼,倒真是讨人喜欢,便冲她笑了笑。

    “二嫂,你好,我叫颜北北,是颜培云的小妹,我代表全家欢迎你!”北北笑眯眯的伸出手,大人似的介绍。

    席阮突然有种从包包里掏把糖果给她的冲动……

    “你怎么在家,今天不用上课的吗?”颜培云四处看了下,才问道。

    “妈去开会了,爸爸去南边考察去了,家里又没人,颜培风今天要回来,所以我在家等他嘛,期末考试考完了,下周才开始暑期补习的。”颜北北解释完一阵风似的刮到厨房拿出俩冰激凌塞一个给席阮,“二嫂,其实我大哥比二哥还要帅,你要不要重新考虑下?”

    身后一只长手伸出来躲过北北手里的东西,声线冷冽:“跟你说多少回了,不许吃冰激凌,嫌那几天肚子不够疼是吗?”

    席阮这才注意到颜培风,颜家这两兄弟的确是轮廓相似,却气质迥然,颜培风皮肤偏黑,身着空军军装,整个人是刚硬如铁的铮铮好汉,而颜培云肤色很白,微微带笑的模样总显得深不可测,一看就是商场上磨练出来的深藏不露。

    非要说喜欢的话,那她都喜欢行不行……

    颜北北一听这声音就兴奋了,冰激凌也不顾了,整个人跳到他身上不下来,脑袋瓜子就一直在他xiōng口蹭啊蹭,跟小狗似的。

    这种过分亲密的兄妹相处模式,肿么看起来有点不对劲啊……

    她望向颜培云,他似乎已经司空见惯,直接拿起车钥匙就走了。

    北北撒娇的百忙之中还记得问一句:“二哥,不留在家吃饭咩?”

    颜培云头也不回:“一看到你俩这腻歪劲我就一口也咽不下了。”

    “……”从头到尾一直都糊里糊涂的席阮终于按捺不住了,“你今天带我来到底是干嘛的啊?就为了看看北北和你大哥一眼的吗?”

    颜培云耸了耸肩:“本来准备是登记之前见家长的,不过现在家长不在,我们就先去登记吧。”

    “……”席阮懵了半晌,“这么快?”

    “避免夜长梦多,钟氏眼看着就快不行了,你乐意看你爸爸每天晚上愁得睡不着觉?反正不看到结婚证书我是不会在投资计划书上签字的。”颜培云耸肩,说得无耻又漫不经心。

    “……你妹!”席阮在漫画bbs里认识了好些基友,有时候会情不自禁的露出真面目,比如现在,躁狂得脏话都脱口而出还没意识到,只在心里吐槽,尼玛说得这么暧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多爱我呢摔!

    “我是不介意你骂北北的,只是有本事你在老大面前试试。”

    “……”想起刚刚那个大哥,席阮识趣的噤声了。

    民政局是一片喜气洋洋的,两人进门的时候席阮还是犹豫了半晌,也许老爸说得对,这样轻易的就出卖自己的婚姻,她以后会不会后悔?

    颜培云也不急,倚在墙边玉树临风的沉默着,等着她想通。

    却被眼尖的唯一扫到她的声音,飞毛腿一样奔到她面前,看向颜培云的时候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拉着她就找一个自以为很隐秘的地方开口:“席阮你妹夫的,从实招来,来民政局干嘛?还有为毛颜老师也在,论文修改修到民政局了,你们可真是不走寻常路啊。”

    唯一状似刻意压低的声音其实一点都不低,席阮想了想,先出其不意的捂住她的嘴才如实开口:“我们是来做结婚登记的。”

    看到唯一忽的瞪大的眼睛她就知道自己没白捂:“要我放开你可以,不许尖叫不许做一切夸张奇怪的行为!”

    唯一从善如流的点头,可是在她一放开就豹子一样冲到颜培云面前把他的手臂凶残的拽起来就不撒手:“走走,我亲自给你们办理,免费办理。”

    “……”民政局已经萧条到需要到处拉客了么……

    “新娘,你靠近点新郎,办结婚证又不是离婚证,怎么表情僵硬跟要上刑场似的,好嘞,再来一次。”

    席阮不知道为啥,这个时候就极度紧张极度放不了,旁边的一对年轻夫妻笑嘻嘻的能当大头贴一样拍,可她就是轻松不起来。

    耳畔突然有低沉的声音响起:“你是双鱼座,我是巨蟹座,据说咱们这种搭配特别又默契。”

    “为嘛?”席阮好奇。

    “因为……都是海鲜。”

    “= =”

    ……

    席阮看着结婚证上的登记照一脸血,尼玛新郎笑得倾国倾城新娘竟然一脸黑线,卧槽刚刚办登记的人都起疑了有木有!

    颜培云看着她隐忍不发的表情,十分畅快,哼着小曲就拉上她往外走。

    席阮看着不远处朝她挤眉弄眼的唯一,想起她刚刚说的话,红着脸僵硬的撇过头,小媳妇儿似的跟在身后了。

    尼玛不明真相就不要乱出馊主意了好伐,不是所有的新婚夫妇都要洞房的!

    ……

    民政局旁边就有个格调不错的餐厅,两人进去的时候大厅已经没位置了,席阮拉着他要走的时候就见服务员殷勤的上来:“颜总,包厢已经为您预留,请这边走。”

    席阮一肚子疑惑,不是临时注册的么,怎么会有预约?

    颜培云到包厢才为她解惑:“这里是我的私人空间之一,包厢长期会为我预留的。”

    “……土豪作风!外面吃饭的都是刚登记的新婚夫妇,你偏要跟人抢地儿,这叫心理yīn暗报复社会吧?是不是情人节圣诞节的时候还得去电影院把双号座电影票都买光了?”席阮讽刺。

    颜培云毫不在意的应答着:“那么缺德的事我可没干过。”

    “我只是不小心把单号座都买了而已。”声音慵懒又无耻。

    “……”这有差么!!!席阮顿时为自己嫁了个品行这么恶劣的男银捶xiōng顿足。

    服务员送来鲜花蜡烛,把包厢里气氛燃得极为暧昧,席阮有点坐立难安,从跟他联手到现在闪电般注册前后不过几天的功夫,她甚至都没有多余的空闲好好想想。也没有想过嫁给他之后的生活,无可否认,这个计划里有大部分的原因是她冲动的仇恨在作祟,可另一部分呢,那她不愿意去直面,不愿意去深入思考的部分,又是什么呢?

    席阮看着烛光摇曳中更显得清贵翩然的人,忽的有些迷惘。

    “来,为我们即将揭开的新生活干杯。”颜培云具备,红酒色泽醇厚艳丽,在昏黄的空间里散发着让人醺然欲醉的醇香。

    席阮隐隐觉得,这一刻有点似曾相识。

    “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终于想起来了?六个月前的今天,海市蜃楼顶楼包房,杏仁妹,来,为我们的再度重逢,干杯!”

    脑海里蓦地划过一道白光,席阮脸上血色褪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8一夜失足百年恨

    8

    席阮这辈子去且仅去过一次海市蜃楼顶楼,并且那一天的经历毕生难忘。

    那是圣诞节的前夕,平安夜,席阮接到电话时心里是喜悦极了的,周念晨最近一段时间态度总有点不冷不热,这让她有点惴惴的,却一直没问,没想到是准备给她一个惊喜。

    海市蜃楼的顶楼旋转餐厅价格昂贵,并不是一般的学生阶级消费得起的,而且周念晨家境一般,工作才半年也不会有太多的积蓄,席阮虽然好奇,但更多的是不动声色的高兴。真正爱你的男人,不是有一千万身家请你吃一万块的大餐,而是只有一百块钱,却忍痛请你吃全家桶的男人。

    彼时文艺的席阮心里,被这个电话感动的心里一片柔软。

    可是不知道是谁曾经说过,一个人在最飘飘然的时候,也是跌得最痛的时刻。

    所以当她站在餐厅的入口处,隔着薄薄的牡丹缠枝纹磨砂玻璃,看到对面两个人亲亲我我的时候,心里是一寸一寸凉到冰点的。

    “我姐怎么还不来啊,我都饿死了晨晨,要不,咱俩先吃点东西吧?”如愿撒娇的声音其实是那种清甜微糯的,很动听,很容易叫人心酥的,可是此刻,利剑一样直戳她的心窝。

    “嗯,那你先吃点吧,要吃什么,自己点,别饿着了,我先去看看席阮来了没,你乖点,别乱跑啊。”周念晨的声音一直都这样温和而宠溺,有人说是博爱,也有人说是多情。

    席阮这一刻突然生出胆怯,不敢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现实,不敢直面起身正向自己走来的人,忙转身,隐匿在身边的灯红酒绿里,肩膀被身后的人撞得生疼都已经没感觉了,更何况是那清脆悦耳的玉盘落珠之声。

    酒吧里的喧嚣的音乐倏然炸入耳廓里,将她从呆怔中惊醒,她这才发现自己早已经泪流满面。

    突然就想起周念晨追她的时候,一个是建筑设计系的女生寥寥无几,而且大多是顶着厚厚的啤酒瓶底的眼镜框,耐看的就更是少之又少了,竞争力太薄弱,席阮顺理成章的就成了系花,被本系的男生顶上了校内网的首页,跟本系的系草周念晨并驾齐驱。

    席阮念书的时候物理和立体几何成绩骄人,高考的时候也发挥得不错,本来报的是q大最有名的应用物理系的,只是席周强烈反对,于是便退而求其次的选了建筑设计这个专业。专业核心课确实不如高中做个辅助线或是立个方程就能迎刃而解的程度,刚开始接触的时候席阮是有些吃力的,尤其是作为一个计算机白痴,这些制图对她来说便是难上加难了。周念晨便是在她在自习室里绞尽脑汁写不出作业时从天而降,笑容宛如一泓清泉:“这个题需要逆向思维来分析……”

    席阮其实不喜欢这种自以为是自作主张的人的,所以即便是知道对方是谁,对他的突然靠近有诸多不适应,微微皱起了眉头。

    到后来几乎是为他折服,因为他条理逻辑性思维太慎密了,几乎是滴水不漏,最重要的是语言表达能力,竟然能在短短几句话里,就完全解释清楚解题思路和方法,并且是通俗易懂的形式。

    席阮觉得,这样的人,适合当老师。

    那之后她没意识到对方是刻意接近,所以对周念晨只是一点小小的崇拜心理,捂着小小的喜悦,

    只字片语不敢多言。

    两人一起上自习,一起吃饭,一起去图书馆温书,渐渐的就流言蜚语满院系都传遍了。席阮后知后觉的为自己辩解,却显得有些徒劳无功,每个人对当事人的表态都毫不相信,并且认为有欲盖弥彰的嫌疑。

    席阮无法,觉得自己一个巴掌拍不响,便找到周念晨,希望两人一起澄清这件事。

    可是周念晨并不答话,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最后叹了口气:“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席阮一下子懵了。

    “你觉得我千方百计的接近你只是因为关爱小师妹?还是你觉得我长着一副助人为乐的模样?”

    “……其实我觉得你长着一副传道授业解惑的模样……”席阮隐隐听懂了他的意思,红着脸吐槽。

    “好吧,我坦白,我喜欢你,想跟你在一起,你答应不?”

    “……”尼玛这也太直白了吧,她只是要来求助的,现如今肿么这水越来越混了啊!

    这一谈,就是三年了,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其实大多数时间是在学习的。周念晨家境一般,要出人头地必须努力学习的,而席阮也想争口气,不给父亲丢脸的。加上她还培养着另外一个不为人知的兴趣爱好,所以在一起的时间真的不充裕。

    这样没有热恋期的,不冷不热的到了席阮大四上半学期,周念晨之前工作的公司不景气,裁员的时候裁掉了新晋职员,于是他就不幸中招了。有工作的时候两人个把月不见面就是件正常的事情,可是周念晨辞了工作之后也很久没联系她了。

    席阮每回在做毕设的百忙之中腾出时间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对方永远在通话中,她想着肯定是面试电话比较多,就没多想。

    她抽空回家的时候看着如愿抱着电话不撒手的时候还嘲笑小丫头长大了春心萌动了呢,如今想来,真是讽刺至极。

    其实钟如愿和周念晨见面,还是她的功劳。

    钟如愿高考之后暑假放得比较早,吵吵着要去风景优美的q大参观,这任务自然而然就落到她头上了。而正巧暑假的时候她跟着导师在实习,每天忙得脚不沾地,根本腾不出时间来做导游,那天周念晨休假,于是她索性就把路痴钟如愿交给周念晨了。

    没想到这一交,就真的都交出去了。

    ……

    席阮脑海里过一遍这些事情的时候才惊觉,自己因为老是被忙碌占据了,两人甚至都没有正正式式的约会过一次。她没有像宿舍里女孩那样因为要出门见喜欢的人而翻箱倒柜的挑衣服还要在镜子前转半天才红着脸下楼,也没有因为第二天要见面头一天晚上乐得睡不着,更没有因为假期离别依依不舍在车站红着眼睛一步三回头过……

    说到底,她也应该不算多喜欢周念晨吧……

    可她明明会因为跟他一起的时候写作业都快了啊,跟他在一起觉得怎么样都是好天气啊,跟他在一起会期待以后的生活啊……

    她明明是喜欢他的啊,只是比较温吞,比较迟钝而已……

    不自觉的被服务员领到了吧台,不自觉的就把面前杯子里的东西一饮而尽了,席阮的心,像是漂浮在风雨迭加的海上,找不着方向。

    “你喝了我一杯酒了。”有些清冷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席阮微掀双眸瞥了一眼,再看桌上续满的液体,在酒吧的灯光里一片迷离。便又毫不客气的端起来仰头消灭,嚣张的朝他笑:“不,现在是两杯了。”

    “那就继续吧。”男人又绅士的为她添酒,“只是这是我私藏的好久,这样牛饮未免有些暴殄天物了。”

    席阮打了个嗝,酒气缭绕间开口:“那你想怎么样?”

    颜培云看着眼前两颊已经艳得似有胭脂欲滴的女人,估摸着最迅捷的方式:“玩大小,赢家喝酒,输家脱衣服,怎么样?”

    男人笑得太好看,把她的气焰挑了起来,顿时豪气万丈:“玩就玩!最后脱光的人去台上跳钢管舞。”

    颜培云勾着唇望向那high翻天的舞场子,摇摇头:“这个处罚太轻了,不如,输家任由赢家处置,敢不敢?!”

    “没问题!”一向性格自负,加上今天受了大刺激,席阮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玩火自焚。

    “去拿六颗筛子出来,记得,三颗颗只有一二三,三颗只有四五六。”颜培云当着她的面作弊,席阮毫无察觉,只觉得刚刚的酒精把身体里的细胞都调动了,变得兴奋了起来。

    “那我们再来赌,赢家不光可以喝酒,还可以把输家当敌人狠狠的骂一通!”席阮目光似淬过火。

    ……

    第一局,席阮猜大,开出的是四五六,完胜。

    颜培云脱掉大衣交给身边的酒保,席阮边喝酒边吐槽:“尼玛老娘到底哪点不好,钟如愿除了声音软点,除了会撒娇点她就是一坨shi好伐,是不是你们男人都跟苍蝇似的哪臭往哪儿飞啊?!”

    酒保掩面,果然人不可貌相,看着斯文优雅其实出口成脏神马的太幻灭了有木有?!

    第二局,颜培云猜小,开出来的三个六,席阮豪迈的灌了酒之后叉腰大笑:“让你丫猖狂,让你丫得瑟,给我脱,不是爱一枝红杏出墙来嘛,老娘今天就为民除害剁了你的小jj,让你丫这辈子就只能挠墙了!”

    酒保顿时觉得腿间一紧,哆嗦的看向一脸淡定的解着领带的颜培云,心里祈祷着“颜总,这妞儿太凶残了,您要保重啊!”

    ……

    第四局,席阮买小,揭开是三个一。

    酒吧里的人渐渐被吸引过来了,当然得益于某人的黄金身材。

    席阮晕晕乎乎的看着对面的人只剩下裤子了,有些于心不忍:“要不,咱算了吧,再这样下去,我怕你回不了家了。”

    颜培云思考了一会儿:“我确实没有暴露癖,要不,咱换个地儿?半途而废是懦夫所为,你是吗?”

    席阮头摇得像拨浪鼓:“既然你有胆量,那就继续吧。”

    战场转移到房间里,少了观众,席阮眯着眼看他褪掉长裤,脸上有些发烫:“尼玛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除了那玩意儿就没啥能够思考的!周念晨我咒你那啥那啥无能!”

    颜培云由始至终都淡笑不语,酒保继续摇骰子。

    “去吧,换个女孩儿过来。”

    第五局,颜培云猜大,开出来的是三个五。

    席阮二话不说脱掉呢子外套。

    颜培云抿了口酒:“你身材不错。”

    “我这是讽刺,难道你听不出来?”

    “……”

    第十局,颜培云胜,他抱臂躺回沙发睨着她:“到你了,认输还是继续?”

    席阮没想到转移阵地之后自己这么背运,身上只剩下打底衫和打底裤了,再脱下去就走光了……可是轻易认输,她才没这么脆弱。

    “要不,我先赊账,最后再算。”

    “那也行。”颜培云依旧从容如水。

    第十三局,席阮猜小,开出来的是一四五,大。颜培云险胜。

    “如果我没算错的话,你应该要裸奔了。”

    “……”席阮抓着包包,最后还有一丝理智,“好男不跟女斗,你这样跟我斤斤计较有意思么?”

    “有意思啊,太有意思了!”颜培云掏出一个盒子,拿出一只镯子,浑身通透犹如碧波,色纯青漾,一看就价值不菲,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镯子断成两截了。

    “你大概不知道是哪个鲁莽的人让这么一件无价之宝摔坏的吧?”颜培云笑道,“加上你刚刚喝掉我收藏的69年的红酒,价值加起来的话,抹掉零头大概有接近两百万的样子,你说,这该谁来陪呢?”

    颜培云的脸一直都隐藏在忽明忽暗的灯光里,她看不真切,只觉得对方在笑,可是让人脚底生寒。

    “我……又不是故意的!”越是陈年的酒,后劲就越是来势汹涌,席阮已经觉得自己舌头不利索了,眼前根本是一片模糊。

    “我知道,所以,只要你脱光了认输,答应我一件事,我就既往不咎。”颜培云压低了的声音像是在循循善诱。

    席阮觉得肯定是对方脑子不好使了,才会这么便宜她。

    脱衣服是件技术活,喝醉酒的她刚脱掉一个袖子脑袋就钻进去了,身上被缠绕住了,动弹不得。

    颜培云好心伸出援手。

    进展速度便加快了,席阮没意识到自己是全…裸在一个禽兽的怀里,迷瞪瞪的问:“你要我答应你一件事,是什么?”

    醉意是轻易就让一个女人散发出魅惑的,加上她本就带着天生丽质的妖艳感,此刻轻呼出来带着醇厚酒香的呼吸就在耳后。

    颜培云双眼闪过一丝哑光,覆盖上她丝绸般的皮肤:“很简单,嫁给我就行。”

    他其实今天是奉命来见那个小未婚妻的,还带了祖传的镯子。事实上自从他选择从商而非像大哥和培月一样从军之后,贺思婕就对他意见颇大,因为自己的霸权主义,强行给哥仨安排婚事,说是四九城的好菇凉都在册子上任君挑选。可是,选媳妇儿又不是去点餐,不合胃口就能退货吗?!

    最离谱的是,竟然给他选了个还在念高中的小丫头片子,也就是说,他要是应下来,就至少还得憋三年等着人长大呢!

    他可不是颜培风那样有变态的恋童癖。

    所以今天来见那小女孩其实就是纯属好奇来看看的,岂料在门口刚掏出镯子犹豫的时候就被迎面而来的女人撞得一个趔趄,镯子应声而碎,成两半了。

    得,这是注定不能成的一段姻缘了。

    他安排司机送人小姑凉回家之后就进了旁边的酒吧,这是自家地盘,有珍藏的好酒,心情不好的时候他就喜欢来独酌一杯。

    哪知道一个转身,自己的酒就被人喝了个见底。

    他朝胆大包天的女人看过去,不由得感叹,真是冤家路窄……

    本来是打算捉弄她的,可是看着她染了一脸的愁绪,侧脸在灯影里温淑却又孤傲,娇媚却又清新,这样矛盾的气质却又完美融合在一起,突然让他想到“楚腰卫鬓,美女破舌”这样红颜祸水的词语来。

    他便另起了心思,与醉了酒的女人斡旋了起来。

    她有些小骄傲,这让他对她的兴致渐浓,一直到最后,几乎不可收拾了起来。

    ……

    颜培云让酒保离开,搂着浑身滚烫的女人,也在挣扎。

    酒精让人体温升高,席阮越来越热的身体里有一股急需纾解的热气,攀着他略微偏凉的身子不撒手,还小狗一样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肩膀。

    湿漉漉的眼神,像是只狐狸。

    颜培云垂下手,表示投降。

    两人的衣物所剩无几,脱起来十分便利,不消三秒钟,就是赤诚相对了。

    席阮人事无知,由他扔到床上,扯着白色的被子就翻滚着。颜培云扛不住诱惑,翻身而上,将她禁锢在身下。

    席阮还在痴痴的笑:“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啊,我还是chu呢,本来是打算结婚的时候献出去的,不过,渣男不要,那我就给你吧!”

    “……”颜培云纳闷,这女人到底醉没醉啊!

    席阮看对方无动于衷,主动送上吻,并且还伸出舌头,一遍遍想要撬开对方的牙齿。

    “……”颜培云望着既魅惑又青春的脸,到底是应了回去,以百倍之力反击,叫人招架不住。

    房间里一时犹如野火蔓延,烧的暧昧四射。

    席阮只觉得极为愉悦,又觉得极为痛苦,所以一双手像是在虚空中不断的挠着,想抓住什么,奈何太滑太湿,屡屡落空。

    颜培云已经一脑门子汗了,这女人所言非虚,紧致得让他根本就进不去。便只有耐着性子,一遍又一遍的让她动情,让她湿润,让她变得更柔软。

    勉强挤进去的时候席阮低低的嗷呜了一声,是疼痛而隐忍的,仿佛习惯了咬牙坚持,所以并没有嗷嗷乱叫。

    他俯身吻住身下的人,让她放松之后塞了手臂给她,继而继续吻着她最敏感的耳后,下面一个使劲,终于挤了进去。

    手臂和身下某物同时一疼,同时有温热的液体流过。

    颜培云知道,那是血,上面的是他的,下面的是她的。本来还有一丝愧疚的颜培云突然释然了,两人都流血了,算是扯平了吧?

    席阮最后终于忍不住,像小动物一样呜咽了起来,又疼痛又愉悦的酥麻从身体深处慢慢溢了上

    来,让她无从招架,只能沉迷。

    同样沉迷的,还有从头到尾意识清醒的颜培云,他不是没有过女人,也不是没经历过这事,却只觉得今天最痛苦,却又最欢愉。

    空气中散发着欢愉过后的味道,那是一种近乎香味的气味,像是,杏仁的香气。

    颜培云搂着已经疼晕过去的女人,替两人稍微整理了一下,就抱着她睡着了,似乎在睡梦里,都隐隐闻到这好闻的味道。

    “杏仁妹,你真好吃。”从不说梦话的颜培云,在昏睡之中,喃喃细语道。

    ☆、9拟离婚

    9

    第二天席阮睁开眼睛时,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被子被掀开了一条缝,有凉风袭上来她才惊觉有什么不对劲。脑袋钻进被窝确认之后,便是一片空白。

    理了半天都发现毫无头绪,昨晚上的记忆变得只有黑白两色的模糊场景,像是潮湿了的碟片机,怎么调试都无法拼凑出完整清晰的剧情。

    席阮稳了稳心神分析了一下,缓缓呼出一口气,既然没法追溯真相,那不如,就让它永远的埋没吧!

    嗯,就是这样。

    只是换完衣服看到床上拳头大小的落梅红时,心里揪了一下。即使她的兴趣爱好有点不同寻常,里面的女主角能够无节cāo的跟男一号到男九号都上过床,那也只是她的恶趣味。其实心底里哪个女孩子不希望留给最爱的人,最完整的自己。

    只是,既然没有了最爱的人,那也就无关紧要吧?

    怔了半分钟,席阮果断拾掇好自己迅速的离开了案发现场,尽管她双腿酸软得不像是自己的了。

    镜面电梯里的女人双眼浮肿犹如核桃,脸色是醉酒后的苍白,腿有些微抖,只能靠着扶手稳定住自己。席阮被自己吓了一跳,这样跟鬼一样的女人,昨晚上竟然还有男人看得上?!天生丽质难自弃神马的真是身不由己……

    虽然是有些失落,但席阮不是那种一味沉溺的人,这接二连三的打击反倒刺激了她,让她变得更加斗志昂扬了,整个大四下学期都跟着导师干活,做毕设,然后创作自己的h漫新篇章。当然,偶尔看着钟如愿抱着电话跟那头的人肉肉麻麻时还故意在她跟前得瑟,席阮还是会动了踹一脚的念头。

    对于移情别恋,周念晨用的通用牌理由:性格不合。

    去你妹的性格不合,是背景不合吧。

    席阮知道,那时候周念晨刚遭解雇,心情低落,而钟如愿背后的钟氏,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恰好有能够让他施展才华的空间。倒不是钟氏本身涉及建筑行业,而是合作伙伴,看在钟氏千金的面子上,再加上他的确有横溢的才华,在这方面有些自己独到新颖的见解,被录用就是分分钟的事情了。

    她想起来,之前有一回周念晨半是抱怨半是遗憾的感慨过以前单位里新来的一个女孩子,本身其实是动画设计专业的,对建筑设计可谓是一窍不通,可是因为叔叔是科长,所以顺理成章的进来了。那个时候他最后总结了一句:有靠山则万事足矣。

    到后来席阮早已经想通,她输给钟如愿,不是因为她不够优秀,不是她技不如人,而是,输在她不姓钟。

    ……

    颜培云注意到对面的女人企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却依然在发抖的手,笑道:“品红酒不是这么摇晃的,顺时针轻轻微晃两圈,这让酒的香气能够更好的散发出来。这瓶酒以其香气著称,不闻闻的话,是会遗憾的。”

    说话的时候已经走到她面前,温热的掌心覆上她抓住杯脚的手背,脑袋也凑到她跟前,就着她的手嗅了嗅,一脸享受的表情。

    席阮咬着牙齿忍住一杯红酒泼到他脸上的冲动:“你为什么现在才说?”

    因为对那晚上的印象并不深刻,所以她无法妄断自己对那个拿走她第一次的男人的感受,不会是怨恨,因为并没有太多被强迫的感觉,也不会是牵挂,毕竟她不是那些台言里女主角一样把心和□绑在一块儿的。更不可能是好奇,她巴不得这辈子都不再遇上那个人,从此相安无事。

    可偏偏,在她在出卖自己的婚姻时,现实告诉她,这个让她出卖婚姻的人,甚至让她有些动心的男人,就是当初那个她一面没见着就拐走了她宝贝玩意儿的人……

    尼玛,超市里至少也是买一送一的啊,不带这种空手套白狼的啊……

    颜培云十分坦荡荡的耸肩:“我要是说了,你还会那么爽快的跟我注册么?”

    “……啪。”杯脚应声而断,尖锐细碎的玻璃戳进了她的指腹,鲜血和疼痛一齐让她头昏眼花。

    席阮抿着唇,一言不语。

    颜培云吓了一跳,忙过来查探,叫服务员拿来急救药箱就拿起镊子低着头替她夹嵌进肌肤里的玻璃碎。

    包厢里所有的灯都已经打开,头顶的水晶吊灯更是璀璨夺目,席阮看着动作温柔的颜培云,再次一句话说不出来。自从阮天英去世之后,就再也没人给过她这样的呵护和温柔了。唯一说她有些缺爱,所以很容易被感动,当初就是被周念晨冬天早晨的几个包子打动了的。她一直不相信,现在却发现,自己的眼眶,又不争气的湿润了。

    消毒水沁过伤口时肯定是疼痛难当的,颜培云一直没说话,动作轻柔而专业的替她缠上纱布才松开。望着她的眼光有些晦暗不明,叫人看不透。

    席阮本能的掀唇为自己辩解:“我,就是激动了点……”

    “看来,家里的杯子该换种材质了。”颜培云牵起她,朝门口走去。席阮犟着身子不挪步子,他有些疑惑,转头看向她。

    席阮望了望桌上的东西:“要不,咱吃了再走吧,我看了菜单,这一顿浪费了会损人品的。”话刚落音,她肚子里就有不明咕叽声响起。

    席阮脸色有些发红。

    “刚刚发功表演徒手碎酒杯,系统提示电量不足了是么?”颜培云不掩饰的笑。

    处理玻璃渣和酒渍的服务员也按捺不住,低声笑了出来。

    “……”

    吃牛排的时候才发现右手的重要性,席阮几经折腾,还是一块都没吃到嘴里,心里暗骂他刚刚的不留情面,猛的戳起一块西兰花,往嘴里塞,却有人比她动作更快。

    大小刚好的牛排切块出其不意的堵住了她微张的嘴巴,席阮望了过去,颜培云已经把自己那盘给了她,然后拿过她的那盘,又低头认真的切着,仿佛是在写横平竖直的楷书毛笔字,一起一落之间都是不疾不徐的优雅。

    席阮觉得颜培云这种男人就是小说里标准的楠竹配置,身家背景雄厚庞大,性格深不可测,长得倾倒众生不说,还处处透着清贵俊秀的气质,样样戳到那些读者的萌点,让人想抗拒都抗拒不了。当然,如果除掉那总是耍无耻还毒舌的烂性子,粉丝团会更加庞大的。

    只是,这样的男人,真是是可远观不可亵玩的。

    席阮尽量让自己平静一点,吃饱了之后擦了擦嘴才开口,声音很是镇定:“咱们离婚吧。”

    她算了算,距离注册完成的时间正好是三个小时,比吉尼斯最短婚龄还是长一丁点的。

    “为什么?”颜培云继续细嚼慢咽着,从容不迫。

    “我们俩不合适,结婚的事本来就是我一时冲动,而且我们俩人又不是因为对对方有感情而结合的。我现在想清楚了,婚姻是一辈子的事,不能这么草率,所以我后悔了,反正我们注册的事暂时还没人知道,为了避免以后相看两厌,我们还是好聚好散吧。”席阮说完这一段话时连气都没换一口,她怕自己缓口气就说不下去了。

    她其实并不是不期待这段婚姻的,对颜培云不知道何时产生的好感也在渐渐变得深刻,他像是一株独一无二的灵芝,能够让她的生活起死回生的妙药,可是她也知道,这世界上最珍贵的灵芝都被最毒的蛇守护着,所以她怕靠近,怕到最后自己输得一塌糊涂。

    虽然之前一直对那曾经春风一度的男人不曾好奇,却在知道是他的时候,舒了口气,甚至,她觉察到自己隐隐的庆幸。

    “那钟家呢,你就打算这样放任下去吗?那天的事再发生一次,你还会这么幸运的逃得掉吗?”颜培云仿佛没感受到她的纠结和彷徨,只是淡淡问道。

    席阮点头:“我想清楚了,这是我一个人该去面对的事,嫁给你确实能够扬眉吐气,确实能够让钟家母女俩以后不再对我耀武扬威,可是我付出的代价太大了。嫁给一个我不喜欢不熟悉的人,和跟两个熟悉的不喜欢我的人一起生活,非要选择的话,我现在选择后者。”她双手攥拳头放在腿上,指甲盖有些长,戳得掌心发疼,刚刚包好的伤口似乎又开始作痛起来,一发不可收拾。

    颜培云并没有咄咄逼人,只是慢条斯理的擦了擦嘴唇,喝了最后一口红酒,擦嘴起身,笑了起来:“现在民政局也下班了,即便是再急,也得等明天了。走吧,我先带你去个地方,之后你再做最后的决定,如果到时候你还坚持,我绝无二话。”

    席阮点了点头之后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怎么突地生出一种“此行万分凶险”的感觉呢?

    ☆、10靠山

    10

    车上的时候席阮不想跟他讲话,可是静坐在副驾驶上是件更尴尬的事情,于是只有掏出包包,拿出自己的简历,看看哪里还有需要完善的地方,最好能够让面试官感到惊艳,那才是她想要的效果。简历之于毕业生,就像jj之于男人一样,拿不出手,就完全没前途了。

    颜培云只是淡淡瞟了一眼:“在找工作?”

    她漫不经心的答了一声,低头继续审视,好像获奖证书写的有点多,这种幼稚园获得孩子王称号的奖项,应该不至于写上去的吧?席阮咬着笔杆子思索了一会儿,划掉了。

    下班高峰期,有点堵车,车里一直都是静谧无声的。席阮本以为会很尴尬全身不舒服的,却没想到意外的河蟹,颇有点此处无声胜有声的意味。

    便也索性不准备绞尽脑汁想什么话题了,而是毫不避讳的拿出图画本和绘图铅笔,低着头勾勾画画了起来。

    颜培云上回是见识过她那形散神不散的画工的,所以她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大大方方的把兴致上来了即兴勾勒出来的几个大致形象轮廓给他看,这是她新漫画大纲的男主角的各种正面侧面,从上回只会精虫上脑的冷酷总裁嚯的变身为翩翩佳公子了。

    颜培云看了半天才试探着开口:“你这画的是……十二生肖?”

    泥煤啊……

    席阮默默扭头撕掉这一页,心里泪奔:“画的真有这么差么?其实我画的是个男人……”

    颜培云摸了摸下巴:“雄兔的话,应该也算是兔子界的男人吧,这么看的话,你这画的还挺惟妙惟肖的。”

    “……”为毛她要嘴贱问一句给自己招不痛快啊……

    车子停的地方让席阮有些心惊肉跳了,她觉得自己好像知道点什么了,却又什么感受都说不出来。

    这是一条老北京四合院胡同,古旧的路灯照着古朴的回家路,却胜过万千康庄大道。席阮有空的时候也会来这里,因为这里住着她最惦记的人,满清莹姝。

    席阮其实是有四分之一的满族血统的,当年还是八旗格格之后的满清莹姝,因为家境落魄,被抗日英雄阮刚看上,不顾家里反对,强行娶了她回家。在满清莹姝诞下一女阮天英时,阮刚便正好牺牲在越南那头的沙场上。

    满族人崇尚从一而终,所以这几十年来,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过来,守着当初阮刚送给她的聘礼,也就是这四开的院落,这一守,就是五十多个年头了。席阮记得小时候阮天英讲过,院子里的树是伴着她一块儿成长的,那是阮刚上战场的前一天晚上两人一块儿种下的,而如今,这棵桦树已经是合抱粗了,一到夏天,亭亭如盖。席阮半懵懂的时候学文言文学到过《项脊轩志》,那里结尾便是“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那个时候班上并没有太多的同学理解,唯有席阮在教室里的第二排,泪如雨下。

    进院子的时候老人正在树下摩挲着一块玉石,通体莹白的和田玉因为太久的抚摸,光泽变得更加柔和,质地更加莹润了,仿佛雕刻着这些年静静的岁月。

    人老了,听觉倒还灵敏着,听到推门就循声看了过来,脸上就洋溢了清浅的笑意:“来了?”

    席阮笑着要迎上去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来弥补这么久没抽出时间来看她的。可是竟然扑了个空。

    她尴尬的望回去,顿时就惊悚了,颜培云和她的亲亲姥姥,竟然好的跟认识了八辈子似的?!

    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她漏掉了吗?!

    “怎么这么久没过来看我这个老婆子了?”满清莹姝平时话不多,她姥爷去世之后据说话就更是稀少了,小的时候给她讲故事也是三言两语,并不会像别人的姥姥一样把个白雪公主的故事能说上七天七夜的,然而就是这样沉默寡言的老人,此刻竟然像个普通的老人一样,似乎在朝着儿孙抱怨。

    可明明她才是正儿八经的孙女吧……

    席阮幽怨的看着颜培云,满眼怨愤。

    似乎注意到她的视线,颜培云笑了笑,拉过她:“姥姥,我今天跟阮阮去登记了,现在我可以名正言顺的喊您姥姥了。”

    “……”

    “真的吗,阮阮,这下我就放心了,培云是个好男人,你要跟他好好过日子啊,别学你妈,你要是离婚了,我立马就在门口这棵树上吊死算了,趁早去见你姥爷,免得看着你们闹心。”满清莹姝的脸上笑容绽放得越来越大,几乎算得上是喜不自胜了。

    “……”从未见自己的姥姥笑得这么舒怀的席阮有些发懵了,这颜培云到底是用的神马法子让她一向不问世事的姥姥变得这么食人间烟火了啊……

    不过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个婚她暂时是离不了了。并不是真的怕姥姥自挂东南枝,只是,姥姥这样的笑容她见所未见,既然颜培云能让她高兴起来,那她牺牲再多又算得了什么呢?

    两人陪着老人一块吃了饭,席阮还要留下来过夜,想陪姥姥聊天,满清莹姝一脸嫌弃:“你打小就爱磨牙的,吵得我睡不着,今儿个是你们俩洞房花烛夜,人生四大喜之一,快点给我过去。”

    席阮一边感叹着这个姥姥翻天覆地犹如改革开放般的革新,一边抱着枕头不依不舍的离开,到房门口的时候突然疑惑了:“姥姥,你会上网了?”

    之前怕她一个人在家里太孤单了,席阮特地装了台电脑,可是她不愿意学,所以上面几乎落了层灰了。

    而现在,屏保还在闪烁,说明刚使用不久的。

    满清莹姝摆摆手:“话太密会被嫌弃的,赶紧回去睡觉!”

    “= =”这种隐隐类似于颜培云的风格是肿么回事啊……

    扭扭捏捏回房间的时候席阮还有些心有不甘,站在门口看着颜培云贤妻良母似的铺好被子,想起他刚刚自由穿梭在哥哥房间的熟稔:“你接近我姥姥的目的是什么?”

    颜培云耸肩:“我其实是有颗火热的爱心的。”

    “……”是有颗泛黑的心脏吧?!

    “你是先认识我的还是先认识我姥姥的?”

    “这话听着像是再问你和我妈一同落水我救谁……你知道的,现在政策变了,如果我救你的话就构成不作为犯罪了。”颜培云动了动眉头,答道。

    她这才发现,颜培云是冷场体质,因为他的话完全没人能接的下去啊……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斗智着,到最后席阮终于有些扛不住了:“隔壁还有房间吗?我姥姥应该睡着了,我去隔壁睡吧。”

    颜培云还没开口门外就响起警告:“我已经把门从外面给你们锁住了,你看着办吧?反正我最近也想你姥爷了,遂不遂我的心愿你看着办吧。”

    “……”这真的是她亲姥姥吗,真的不是被颜培云他姥姥附身了吗?

    席阮本来是想先发制人的,所以赶紧钻进被子里,占据了床位,希望他有自知之明睡沙发或是地板,反正大夏天的,又不会着凉。

    哪知道颜培云洗完澡擦着头发就直接跟到床上来了,还把毛巾搭在她头上:“我手酸了,来帮我擦干。”

    “你可以再无耻点再没下限一点。”席阮咬牙切齿的望着他,濒临崩溃。

    “好,那你再给我揉揉肩膀吧,刚铺床的时候好像撞了下,有点疼。”颜培云一脸“你看,我就说我可以更无耻吧”的表情。

    席阮提脚就想踹死这无耻之徒的,却被他抓住脚踝,颜培云挑眉笑容淡淡:“如果我像姥姥报告的话,你说她会不会很生气呢?”

    “……”好吧,你赢了。

    席阮缩回腿,蒙到薄被里,贱人,眼不见为净!

    被子外有低低的笑,席阮一想到他那一笑百花开的模样,xiōng口就有些发闷。她知道自己已经动情,却不愿意受人摆布。这一场婚姻不过是她一时被恨意冲昏了头脑才答应了,如今知道两人半年前的荒唐一夜情,还能够同他纠葛的话,那她就真是出毛病了。本来以为划清界限便是各自相安无事了,哪知道看着姥姥被他都得哈哈大笑时又不忍心了,不忍心看到老人伤心,不忍心看到她再变回以前的寡言少语闷闷不乐了。

    可是颜培云为什么会认识她姥姥呢,还花样百出的哄老人家开心,到底居心何在?难道是为了她?

    席阮蓦地摇摇头,得了吧,自恋是病,得治!

    ……

    两人到底还是以夫妻的身份同塌而眠了,床的另一边塌下去的时候席阮浑身一僵,赶紧往床沿挪了点。

    颜培云感觉到了她的小动作,一边嗤之以鼻一边伸出长臂将她揽入怀里:“半年前该看过的全都看了,该做的也做全乎了,现在还躲个什么劲啊?”

    席阮想挣扎,可是真的是力量悬殊,想让他箍得比钢筋还牢的手臂松开,凭她的力气无疑是蚍蜉撼大树。

    颜培云手一直在她腰际,这时语气有点不耐烦了:“再动试试。”

    席阮这才感受到身后抵住她脊椎尾骨的硬物,火热滚烫的温度隔着轻薄的衣衫传递到她心里。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