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是自家二弟到来,董卓这才收回惊天的气势,双手恨恨地捶着胸膛,一脸悲愤道:“儒儿和绣儿被人杀了,竟然还死无全尸,连灰都找不到。”
“什么——大哥,这是真的吗?”董旻一惊,眼露骇然之色,一脸地不敢置信。
董卓悲痛欲绝地眼眶湿润起来,拍着董旻的肩膀重重点头道:“千真万确,璜儿亲眼所见。”
见是董卓确认,董旻一七尺热血男儿顿时流下眼泪来,一向杀人如麻的他,如今自己的亲人被杀,令他痛不欲生,痛哭流涕。
董卓亦是如此,平时冷面的无情示人,但实则,他对女儿的疼爱远逊其他为人父母者,如何董绣被杀,教他如何掩住心中的悲伤之色,登时伤心泣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李傕、郭汜、张济、樊稠一听李府惨事亦是深感悲哀,为李儒及董绣默哀起来。
约莫一刻过后,董卓突然收起眼泪,一脸狰狞,眼里闪着无比锋利的寒芒,拍着董旻的肩膀沉重道:“二弟,你且在媚坞为儒儿与绣儿立下灵堂,令人告知辅儿及媛儿,大哥立马带兵回长安,若不杀得血流成河,我誓不罢休。”
语罢,董卓一把抱起昏迷的董璜,点起五百铁血虎卫,如狼似虎地带着惊人杀气急速驰奔长安而去。
望着气势如虹,锐不可当的董卓及虎卫,猛烈的吞天气势仿佛把空气都撕裂了一般。沿路行人无不骇得鸡犬不宁,落荒而逃。
将军府,眼线遍布的吕布自然收到了董卓回来的消息,心中略感畏惧,但强作平静,一身披坚执锐领着部属前去都门迎接董卓的归来。
同时,文武百官也急急等候在都门迎接,深怕一个不小心就触了阎王霉头,弄得死无葬身之地,做那孤魂野鬼。
不一会,董卓携着骇人的气势凶残而来,仿佛一头吃人的饿狼,都门文武无不跪倒,深怕做了出头鸟。
太师府。
董卓悍然归来后,立即召集文武百官来此。
一脸杀气腾腾地望着文武百官,董卓眼中寒芒如利剑,刺得堂下之人无不缩着身子,不敢抬头相望。
“哈哈哈——果然好胆,不知何方神圣,竟然敢杀我爱女爱婿,我儿吕布,你司职执金吾,统管长安治事,你且说道说道。”董卓状若一尊择人而噬的恶灵杀神,一脸冷笑,眼光却是死死地盯住吕布,只要他稍有不对劲之处,怕是命人当场擒杀。
闻听董卓之言,饶是吕布有万人敌之威,也不禁冷汗直流,勉强运功抵抗着董卓如同山岳崩塌的凌厉气势,颤声道:“回义父,据布查勘得知,尚书令大人及二小姐之案正是袁绍派兵所为,目的怕是为报义父您杀其全族之仇。”
董卓目露森森寒意,死死地盯着吕布,闻听杀爱女爱婿者竟是袁绍,心中不由一震,冲着吕布如雷贯耳般狂吼一声:“当真?”
“当真。”吕布只觉身子一矮,勉强坚定道。
“哼,既然如此,那袁绍如何进来杀人?”董卓步步冷笑着进逼吕布,眼睛一眯,寒光闪现,杀气腾腾,心中已经打定主意,待秋收之战后,必定将吕布活活五马分尸,不杀他不足以泄已愤。
吕布心中一震,立知董卓心生杀意,不由骇得一脸冷汗,这种铺天盖地的凌厉气势之下别说是杀掉董卓,就是自己逃得性命都是问题。
当下,吕布不敢生出抵抗之心,顿觉身上压力一轻,缓过气按着组织好的说辞道:“回义父,据百姓辨认,于昨晚子时左右,一伙三百余人从城中各处窜出,并迅速结成阵势,携有强弩利箭火折,并且气势都极为不凡,怕是为首是练骨的绝世高手。后据布查勘得知,城门一月前曾有疑似袁绍的大将颜良文丑入城过,但后来消失不见,以此据,布怀疑是袁绍所为。”
董卓眼睛一眯,寒光闪现,目露思索之色,杀气顿敛,沉默一会,又气势磅礴地厉声喝问道:“我儿吕布,既然袁绍能派高手入城,那定有内奸,从今晚起,全城戒严,若不找出杀人凶手,统统都不得随意走动,违我令者,斩。”
“是,义父。”吕布恭敬地应下。
突然,董卓眉头皱起,杀气立时汹涌而出,一掌拍碎扶案,起而怒吼道:“哼,我差点忘了,袁贼派人前来,定然是城门士兵失职,我儿吕布,可在。”
“在,义父。”吕布胸膛一挺,应道。
董卓怒目扫了百官一眼,登时令他们浑身打颤,声势俱厉下令道:“传我令,立即格杀九城城门之兵卫,不得放走一个,如若不然,你自裁便是。”
闻听,吕布立即打了一个冷颤,忙恭敬地应道:“孩儿领命!决不教城门卫走脱一个。”
“哼,去吧!”董卓一挥衣袖,怒哼了一声,便教吕布胆战心惊慌乱而出。
打发吕布后,董卓转过头冷厉地看向缩着身子的百官怒叱道:“哼,你们之中,必然有害我爱女爱婿之帮凶,自今晚起,你们都不得回去,待我查凶手再放你们不迟,如若不然,莫怪我言之不预,杀遍长安。”
语罢,董卓便挥袖而去,组织各路人手全力暗缉凶手,自然,公孙狼的五百御林军也被控起来暗中协助。
这一天,近万城卫军喋血菜市口,长安再次流血成河,血气弥漫。
紧接着,一系列的禁令严厉下达,长安顿陷入了极度压抑的黑暗,似乎化作了地狱一般,在其中之人,生不如死。
公孙府。
华灯初上,亮如白昼。
公孙狼安躺在露天后院中一软席上,仰望星空,闻着空气中浓浓的血腥味,分外享受地深吸了一口,顿觉神清气爽,五脏六腑似浸过仙泉一般,全身体泛起一股暖洋洋地感觉,舒服透顶。
一旁的张嫣对血腥味敏感,一脸难受,见自家相公如此变态,不由皱起瑶鼻道:“相公,你这个样子太恶心了!”
公孙狼不以为然,懒洋洋地再深吸了一口道:“什么恶心,这可是一万人的鲜血泡成的空气,比之昨晚的空气好闻多了。”
一听公孙狼这话,张嫣顿时打了一个寒颤,恶心地一脸发白,缩着身子像兔子般跑掉了。
公孙狼眼角瞥见张嫣的可笑模样,顿时放声大笑起来,引得黄清梦与谢伊丝闻声而来。
见是二女,公孙狼眼顿露邪之色,招手道:“两位好夫人,快过相公这边来,好久没跟你们说说贴心话了!”
听见呼唤,黄清梦与谢伊丝俏脸飞起一抹艳红,羞涩不堪地来到公孙狼身侧,却被他一把搂入怀中依偎在他胸膛之上。
“清梦,伊丝,这几日在做些什么啊!”
公孙狼难得安闲下来,神情恬适,嘴角似乎还带着一分懒洋洋的笑意,左拥黄清梦,右拥谢伊丝,在星空下,在花圃边,水井沿,安安稳稳地躺在软席上,一片祥和。
黄清梦与谢伊丝似是被公孙狼的愉悦所感染,眉宇之间淡淡的幽怨顿时化作烟消云散,笑盈盈地相视一笑,化作甜蜜的笑道:“在学剑术。”
“哦,剑术?说来听听,谁叫你们的?”公孙狼脸上露出颇有兴趣的神色。
“自学的,琰儿家传有剑谱,我们便拿来学了。”黄清梦露出妩媚的丰韵横了公孙狼一眼盈盈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