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非一路入川,半月后才到了目的地。
一入镇子,便觉得气氛有些不对,路上的人都是行色匆匆,不时还有马车、牛车拖家带口的往西面去。
他本来想去钱掌柜的药店问问,一到门口却见大门紧闭着。
想想在这里也没别人认识,而且冯迁的家在哪里他也不知道,他只好去吕府找人问。
从侧面进去,向家丁问起,竟然没人知道。
他只好出了侧门,在街上逛了几圈,易发没意思,就转回了吕府,一个翻身从西北面的高墙跃过,进了自己熟悉的花园。
见遍地的杂草,到处疯长的植物。
他倒也不在意,那次被夷为平地的小木屋又给重新建了起来。
他轻轻推门进去,里面空荡荡的,木板床上还积了厚厚的灰尘。
白云非摇摇头正要出去,突然听见有一男一女的声音。
遂起身到了门边,从门缝里看去,只见一个美艳不可方物的女人,一身火红的贴身劲装映衬着吹弹得破的脸蛋,黑漆漆的长发打着调皮的小卷。
清澈的大眼睛,柔软的红唇,娇俏玲珑的瑶鼻,细滑的粉脸香腮。
微微挽起的袖口露出皓白小臂。
一路走来,**轻舒,蛮腰扭动,双峰高耸,圆润结实的翘臀左右摇摆着,勾勒出极为迷人的s曲线,浑身散发出一股动人心魄的妩媚。
正是许久没见的吕家大小姐吕青萍。
她身边还跟了一个玉树临风的年轻人,腰间挂着华丽的长剑,锦衣华服,除了目光有些飘忽外,堪称是一个英俊后生,正是那个姓卞的公子。
那年轻人跟着吕青萍到了亭子里坐下,两人依偎着卿卿我我的低声细语。
那卞绍钧正要在吕青萍的脸上亲一口,被女人一挣扎,躲开了。
吕青萍满脸通红,白了男人一眼,道:“别闹了,我是问你,张献忠的人马就要到了,你有什么对策吗?”
男人仿佛没听见,盯着女人的酥胸直流口水,道:“说这些干嘛?”
吕青萍娇嗔道:“你就知道欺负人家,张献忠马上就要来了,我爹爹已经急的不得了,你也不去帮帮忙?”
卞绍钧笑道:“放心吧,有我落霞山庄三少爷卞绍钧在,量他张献忠也不敢欺负你们。”
吕青萍追问道:“你爹能派些人来帮忙吗?”
卞绍钧一把将吕青萍搂在了怀里,笑道:“我带来的这些人都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人物,对付几个毛贼还不手到擒来。别想了,先让我亲一下。”
说着也不管吕青萍是否反对,就把她按在身下大肆轻薄起来。
起先吕青萍还假意反抗几下,后来就没动静了。
白云非不禁有些心烦,虽然他对吕青萍也没有男女之情,可是看见卞绍钧那副嘴脸,他就是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经过了大凌河血战,看见那么多人死在自己身边,特别是冯迁和刘四虎的死,使他更加懂得了生命的可贵。也不想再在这里瞎待着。
等他们完事走远,他偷偷溜了出去,从院墙翻过去,又重新去前面的侧门找人。
正巧看见小翠出来,忙拦住喊了一声。
小翠一怔,道:“小白?这个时候,你怎么回来了?”
白云非一愣,道:“什么时候?”
小翠闻言,脸色凝重道:“你不知道吗?张献忠的流寇连破几路官军,已然接近七盘关了。这里的人都打算逃难去呢!我要不是已经卖给了吕家,也早就跑了。”
白云非一怔,把冯迁的事情说了说,又向小翠问了冯迁家的位置,才和她告别。
从侧门出去,正瞧见吕员外带着一大批人回来,吕青萍站在乃父身边,旁边跟着卞绍钧。
只听见吕员外说道:“绍钧,你有没有把握?”
卞绍钧哈哈一笑,指了指手下的十几个人,说道:“伯父,你放心,张献忠仅仅一个草寇,我手下这些人都是武林高手,在加上您手下的几千乡团,杀他张献忠还不跟杀只鸡似的。”
一边的吕青萍道:“绍钧,你可别大意,张献忠不是一般的流寇,我爹爹和他打过多次交道,都没占到什么便宜。这次他人马又多,恐怕会更加不好对付。”
卞绍钧笑道:“青萍,你放心,我一定提着张献忠的人头回来。”
他们说着就往大门里面进去了。
白云非记挂着冯迁的家人,就赶紧离开了。
从镇子里出来,依着小翠的指示,他往西走了一里,在一个小山坡上找到了冯迁家的茅草屋。
他当然听冯迁说起过家里穷才出来当兵,却没有想到他家竟然这么穷。
走到一半的时候,就远远看见一个少女正在洗衣服,嫩滑的俏脸上带着淡淡的悲伤,一双大眼睛仿佛会说话一般,可惜眼角隐有泪痕。黑亮的长发象瀑布一样倾泻在狭窄的香肩上。
袖口、裤管尽皆挽起,露出一双小巧的玉手和纤细匀称的小腿,欺霜赛雪的肌肤在阳光的照射下令人目眩。
布衣荆裙也遮盖不住如此清丽脱俗的国色天香。
白云非早听冯迁说过他母亲和父亲都是普通农民,妹妹长的如何如何美,今日一见却远比他形容的要强上百倍。
那少女显然也看见了这个陌生的男人,不禁警惕的握住了洗衣用的木棍,喊道:“你找谁?”
白云非一愣,看了看她手上的木棍,笑道:“你放心,我不是坏人。”
少女甜笑道:“坏人也不会在脸上写字!这里就只有我家!我又不认识你,你到底来干嘛?”
白
云非苦笑道:“我是你哥的朋友,他让我来找你的。”
少女一怔,奇道:“我哥去当兵了,你怎么会认识他?”
白云非笑道:“我和他一起当兵的,不过他有事还不能回来,让我把饷银给你带来。”
他有点怕让这个少女伤心,只好撒了个谎。
少女这才高兴道:“真的?”
白云非拿出了两锭一百两的官银交给她。
少女接了过来,大眼睛眨了眨,随即盯着白云非说道:“不对啊,我哥一个月才一两饷银,去了才半年多,哪里有这么多?”
白云非干笑几声,忙说道:“这是我们大伙凑的,他说自己家里穷,还有老娘和妹妹要养,所以大伙就凑了些钱。说好等他发了饷银慢慢还。对了,你母亲呢?”
少女闻言眼圈一红,晶莹的泪珠就掉了下来。
白云非一时之间倒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好半天,少女才抽泣道:“我妈生病过世了一个月了,她要是知道哥哥带银子回来,定然高兴死了。”
白云非一愣,道:“那你现在是一个人?”
少女点点头。
这下白云非可慌了,他本来以为冯迁家里是母女两人,这样他给她们几百两银子,基本上她们就能过的不错了。
可是现在只有他妹妹一个人在这破屋生活,要如何做呢?他心里一时倒也想不到一个办法。
少女见他脸上阴晴不定的,遂问道:“你怎么啦?”
白云非这才惊醒,低声道:“你一个人可怎么办呢?我没法向你哥哥交代啊。”
少女破涕为笑道:“原来你担心这个啊!你放心,我一个人没事儿。我不是有这个。”说着把手里的木棍在白云非眼前扬了扬。
白云非为难道:“可…可对了你还有别的亲戚朋友吗?”
少女笑着摇摇头,说:“你放心回去和我哥说,我一定照料好家,等他回来。”
白云非又不想告诉她,冯迁已死的惨酷现实,呆了好一会儿,才低头往山下走。
少女见他神情古怪,倒也不敢叫他,遂欢天喜地的拿着钱回屋去了。
一路上,白云非想了几十个方案,可惜也找不到一个可以让少女跟着自己离开这里,又不会怀疑的。
不知不觉,天色已暗,他失魂落魄的在街上逛了几圈,下意识的翻墙又回到了吕府的小木屋睡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又去了冯迁的家,少女正在砍柴,见白云非又来了,不禁有些疑惑道:“你怎么又来了?”
白云非笑笑,低声道:“我来帮你砍柴,顺便做些事情。”
少女娇笑道:“不用了,这些我自己都能干。”
白云非也不搭话,抢过地上的柴刀,就蹲下砍柴去了。
少女虽然有些诧异,不过见他也没有恶意,就到旁边的坡地上种菜去了。
就这样,白云非每天白天来干活,晚上回小木屋睡觉,一晃就是十几天。
渐渐两个人熟络了起来,这天下午,白云非干完活正坐着休息。
少女给他倒了一碗水,笑道:“白大哥,你可不如我哥,连菜都不会种。”
白云非干笑道:“我印象当中是没有种过。”
少女睁大了眼睛,笑道:“那你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吗?”
白云非摇摇头,笑道:“我不记得了。”
少女疑惑的看了看他。
白云非赶紧问道:“对了,小妹,你叫我叫你小妹,你的名字到底是什么?”
少女甜甜一笑,梨涡浅现,说道:“我叫小妹啊,我的名字就是小妹。”
白云非一愣,说道:“不会吧。”
少女笑道:“就是,我小时候父母图个简单,就没给我取名字。叫着叫着就成了小妹。说是等我出嫁的时候,再取个大名。”
说到出嫁两个字,她不禁脸上红了一阵。
白云非正想着如何让她跟自己,倒没注意到她脸色有异,只是随口应了一声。
冯小妹见他有些神不守舍,低声问道:“你怎么啦?”
白云非这才一震,发现自己有些失态了,赶紧笑道:“没什么,我先走了。”
冯小妹虽然有些奇怪,倒也没有多问。
白云非临走出门的时候,又回头迟疑的说道:“小妹,你你如果那个。”
冯小妹笑道:“你说什么呢?”
白云非摇摇头,说道;“没有我走了。”说完就回小木屋去了。
到了晚上,突然听见外面一阵喧闹,白云非本来正在打坐,遂偷偷溜到吕府大厅边上,隔着窗户往里面瞧。
原来信使来报告卞绍钧带着乡团和官军一起在七盘关上大败张献忠的前锋。
吕家父女闻言大喜,吕青萍问道:“那现在卞公子在何处,你速速去通报他,守好七盘关,切勿出战。”
探子一愣,道:“马公子已经带着大队人马出关十里去找张献忠的大部队去了。”
吕青萍顿时大惊,道:“这下遭了。”
吕员外问道:“女儿,前方都打赢了,怎么会有问题吗?”
吕青萍摇头道:“七盘关易守难攻,如果守好,等张献忠粮尽,我们再衔尾追击,当获全胜。现在绍钧出关寻敌,很难有胜算。”
吕员外闻言也是大为担忧,果然半夜里,又突然人声嘈杂。
白云非出去的时候,正见到吕青萍站在大门口,卞绍钧垂头丧气的带着几十个人从东边过来。
每个人都是灰头土脸的,身上也满是血迹。
吕青萍问道:“绍钧,怎么回事?手下的人呢?”
卞绍钧脸色煞白,颤声道:“都死了,七盘关也丢了。青萍,赶快,赶快收拾行李,张献忠的人马上就到了,我们赶快逃吧。”
吕青萍一震,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卞绍钧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失神的看着天空。
旁边一个手下道:“小姐,马公子带着我们首战大捷。我们就和官军一起追赶流寇,不知不觉到了离关口十几里的一处峡谷。
突然张献忠的部队漫山遍野的冲出来,我们猝不及防,一下子就被包围了。
对方有好几个武林高手,公子寡不敌众,只好带着我们杀出重围,九死一生才跑回来,可惜其他弟兄都没能出来。”
吕青萍惊道:“你们放弃了七盘关?”
卞绍钧心有余悸的说道:“他们太厉害了,我们这些人守不住的。还是赶紧逃吧。”
吕青萍顿足道:“你们啊,那七盘关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要所在,即便十几个人也能守住,何况你们还有百十来号。现在失了要隘,后面几百里都是平原,我们怎么逃?”
卞绍钧见她责怪,老大不高兴道:“你一个女人知道什么,快,收拾行李。不然我就自己走了。”
吕青萍没想到卞绍钧会这么说,当下怒道:“你要走自己走好,我要留下来。”
他们还在争论着,镇子东北面开始传来震天的喊杀声,火光映透了半边天。
他们几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敌人团团包围了起来。
吕青萍和卞绍钧急忙带人往里面且战且退。
一时间吕府就笼罩在了火光之中,到处是刀光剑影和蜂拥而至的流寇。
白云非听见声音才觉得事态有些不妙,前门已经出不去了,当下就往回跑,这时主宅已经着火。
一群流寇正在追赶四散逃命的下人,还有一些正压着衣衫破碎的丫鬟大肆凌辱。
白云非没走几步,就被几个凶神恶煞般的流寇给截住了。
若在半年前,他或许会惊慌失措,可现在他哪里会把这几个人看在眼里。
虽然有六七个人围着白云非一通狂砍,可他仗着奥妙的身法在刀光间来回穿梭,气海处一股真气自然而生,正是所谓先天一气从虚无中来。
当下真气来往四肢百骸,于刀光间自由腾挪,完全没人能够碰到他的衣角。
可惜缺少了一把称手的兵刃,脑海最先闪现出来的是叫达摩十八手的掌法。
一时间劲风大作,一众流寇都被打的屁滚尿流,一会儿工夫就没人再向他挥刀了。
白云非打的兴起,这花园仿佛成了他的练功场,一刻钟下来,这一套达摩十八手他已经挥洒自如了,等闲十来个小兵根本拦不住他。
不过涌进来的流寇越来越多,白云非已然冷静下来,知道再缠斗下去也没有意思,当下以掌风震飞身旁两人,施展出绝顶轻功便打算突围出去。
这时吕府多处起火,且不住蔓延,火光烛天,映得天上的乌云一阵阵的艳红。
火势虽愈趋猛烈,却无人救火,府内则喊杀震天,伏尸处处。
白云非刚冲出花园,便有四名大汉扑过来。
他想也不想,蹬脚往上冲,嵌入敌方空位,双掌交错挥洒一圈,先后扫在三人的刀背处。
这批进攻吕府的人,只是普通士卒,哪里挡得住白云非。
闷哼声过,便硬被他迫退开来。
白云非杀得性起,暴喝一声,双掌加劲增速,全力劈出几掌,竟然将后面补位上来的几人给统统击飞。
吓得左右几人忙后退几步,同时嘴唇发出呼啸,召人来援。
白云非当然没有那么傻,赶紧冲出门廊,往厢房前的过道跑去。
前方又有一群大汉正围着几人激斗,白云非猛一咬牙,加速前冲,两掌上下翻飞,顿时击毙两人,闯入战圈核心。
正在苦苦支撑的是卞绍钧的几个手下,他们一见压力骤减,纷纷四散奔逃,形势混乱之极。
白云非回头一瞥,见那刚被撇下的十多名敌人快追至背后,也深怕被他们围住。
当下脚尖劲撑,双掌化出漫天掌影,使迎面的几名敌人纷纷退避,终破开包围,到了大厅。
其实他完全是走反了方向,他从侧门出来应该往左,到花园的北面,只要一翻过围墙就到了吕府外面。
可混乱间,他这一路越杀越接近大厅,也越接近包围圈的核心,敌人反而越来越多了起来。
白云非此刻心神全在杀敌闯关上,却没有想到是走错了路。
大厅的形势更是险恶,敌人显是于此布下重兵。
只见人影处处,你追我逐,杀得星月无光。
白云非左冲右突,数次冲近大厅门口,都给人迫了回来。
不一会儿,就负了多处轻伤,幸好逃命者众,牵制了多数敌人,否则难保不被重重的砍上一刀。
不过敌人亦至少已给他用掌力击飞十多人。
在放倒四周的五名敌人后,只见在熊熊火把照耀中,大队流寇涌了进来,把卞绍钧和吕青萍带领的十多人截住,围攻夹杀。
他们只顾着逃命,并没有注意到白云非,卞绍钧已经身上多处受伤,两个家将护着吕青萍和丫鬟小翠一路后撤,正要往白云非的来路退去。
白云非一怔,这才惊醒,暗道:我傻了,敢情刚才如果往左,直接从围墙出去不就得了。
抬眼望去,前后左右都陷进火海中,喊杀声仍阵阵传来。
他侧身瞧了瞧吕青萍,心道:这女人心肠挺好的,要不要救她出去呢?
想着,正要过去,突然横梁烧断砸了下来,他赶紧退开几步
避开。
烈焰滚滚已然将大厅隔成了两部分,隐隐约约间看见小翠被几名大汉砍倒在了地上,吕青萍惊呼几声竟然晕倒了。
还好几名家将扶着她,往侧边的厢房走廊退去了。
白云非也只好杀开一条血路,从西北角逃了出去。
等他翻墙的时候,正瞧见抱头鼠窜的人群,隐隐听见有人喊道:“八大王来了,快逃啊。”
白云非一怔,他从来没有听过有人取名叫八大王的。
正诧异间,迎面一支队伍浩浩荡荡而来,敢情张献忠的大部队现在才到。
看样子不同于官军,里面的兵卒衣衫混杂,个个手持兵刃,凶神恶煞一般。
领头骑马的是一个鹰钩鼻,浓眉大眼的青年男子,脸色暗黄,身材和白云非差不多。
他马前小卒手里的一面大旗,绣着“八大王”三个大字。
白云非看了看旁边已经被烧红的吕府大宅,心道:不知道她逃出来了没有。
心里记挂着镇子西边的冯小妹,急忙施展开轻功,几个起跃消失在夜空中。
出了镇子,到冯家的那个小山坡下的时候,已经看见了冲天的火光,几十个流寇正押着花容失色的冯小妹往山下走。
白云非赶紧跑了几步,将他们拦了下来。
冯小妹看见他顿时喜出望外,喊道:“白大哥救我。”
那一众流寇还没反应过来,白云非已经身形一闪,杀将过来。
他心急着救人,一出手就是杀招,顿时劲风大作,中掌者无不是七孔流血倒地而亡。
没一会儿工夫,已然是遍地死尸,白云非这才跑过去扶住冯小妹,关切道:“小妹你怎么样?他们有没有那个?”
冯小妹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俏脸一红,道:“没有,说是要献给什么大王,还没来得及,你就来了。”
白云非这才舒了口气,道:“这就好,不然我可不好和你哥交代啊。”
冯小妹看了看地上的尸体,问道:“我还不知道你功夫这么好?一个人就把他们全放倒了。”
白云非低声道:“此地不宜久留,流寇已经占了镇子,你家也被烧了。要不跟我到江南去,如何?”
冯小妹想了想说:“那我哥要是找来,该怎么办?”
白云非道:“我会找人通知他的。”
冯小妹这才点点头随白云非一路往南,绕过镇子,打算从七盘关出去。
却说镇子里已然烧红了半边天,从吕府大门里,几个兵卒抱着一个美貌女人从里面跑了出来。
其中一个喊道:“大王,吕老儿已经上吊自杀了,这是他的宝贝女儿。”
正是吕青萍就被一群流寇拉了出来。
看得马上的那个男人不禁一怔,大笑道:“吕老儿倒是有一个如此标致的女儿留给我们。那个落霞山庄的卞绍钧呢?”
一个兵卒道:“翻墙跑了,已经派人去追了。”
那个男人点点头,冷冷的说道:“传话下去,抓不到他,先锋营的统领就提头来见。”
听得旁边众人都是暗暗心惊。
旁边一个瘦子赶紧陪笑道:“大王,要不要将这女人带进去玩玩?”
男人冷哼一声,道:“玩就玩,干嘛要带进去?来人,把她的衣服给我扒了。老子要乐乐。”
众手下一听,急忙七手八脚的将女人按倒在了地上,就要去脱她的衣服。
女人顿时吓坏了,拼命挣扎着,俏脸煞白,哭声透着恐惧和凄凉。
不过,那些人却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思,没一会儿,就已经将这女子身上的衣物统统撕烂,露出丰腴雪白娇嫩肌肤。
修长结实的大腿,纤细的柳腰,浑然天成般的丰满圆臀而没有一丝的赘肉。
平坦的小腹,高耸的酥胸,无一处不挑逗着在场男人们的心思。
领头的那个黄脸男人,在马上高呼道:“老子先爽一下,你们去把镇子给烧了,粮食搬走,男的都杀了,女的放到车上带回去过夜。”
顿时手下的一群人一阵欢呼,四散而去。
黄脸男人如饿虎扑食一般,将女人压在了身下,正要大逞兽欲。
突然空中一个仙子般的身影飘了过来,手中长剑如灵蛇般指向了男人的后脑。
那男人一惊,急忙退开一步,抽出身边宝剑一挡。
顿时金属交接之声不绝,两人已经过了三招。
那身影原来是一个绝色少女。
长长的黑发温顺的贴在红艳艳的脸颊旁,随意的滑落在胸前,搭在那饱满的胸脯上。
一身劲装将身体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白腻的脖子。
一双大眼睛透着一股出尘脱俗的钟灵奇秀,怒道:“你这淫贼,竟敢在我们绿柳山庄附近闹事,看来是不想活了。”
那男人盯着少女高耸的酥胸看了一眼,冷笑道:“你知道我是谁吗?你们区区一个绿柳山庄算得了什么?过来让大爷好好玩玩,说不定我就放了你。”
少女闻言怒喝一声,手里长剑就舞出了道道银龙,上下翻飞。
一时间剑气纵横,几个想上来帮忙的兵卒都被削去了头颅。
那男人的武功却也不弱,堪堪能借着人多和少女斗在一起。
打了能有二三十招,地下已经躺了十几个尸体。
不过周围的兵卒越来越多,已经将少女围了里三层外三层。
她的剑术虽然精妙,却也已经是俏脸飞红,气息也有些不畅了。
那黄脸男人淫笑道:“弟兄们,擒下了这小妞,让你们每个人都乐乐。”
顿时人群里一阵哄笑,那些兵卒就更加卖力了。
少女见自己两人被
重重包围住,不禁有些着急。
当下抱起地上的吕家小姐,风一样的从人群里高高跃起,一溜烟似的消失在大街上。
黄脸男人只觉得眼前一花,跟前的两个女人就不见了踪影,顿时一怔,道:“怎么回事?”
他的一群手下也是一阵茫然。
黄脸男人想了想,才冷笑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去问问谁知道绿柳山庄,把这里烧了,就去绿柳山庄。”
顿时手下纷纷散开抓人去了。
却说少女抱着吕青萍,一路风驰电掣的跑了能有好几里地,隐隐约约听见远处有车马喧嚣的声音,才停了下来,脱下自己的外衣给吕青萍穿上。
不一会儿,后面来了一个车队,都是清一色的马车,上面插着八大王的旗帜。
一边行进,一边有满是鲜血的女人尸体从马车上被扔下来。
女人的尖叫声和男人的淫笑老远就能听见。
看见八大王的旗子,吕青萍惊恐道:“是流寇。”
少女哼了一声,道:“怕什么。”
这时驾车的几人早就看见了这两个美貌的女子,其中一个还是半裸的,五辆马车都停了下来。
七个大汉狂笑着从车上跳了下来,最高的一个红脸大汉笑道:“我们汉中七鹰纵横武林二十载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知死活的人。”
一个瘦小的说:“大哥,那两个女人看起来不错啊。”
红脸淫笑道:“七弟,你刚才一路上已经弄死了两个妞,这两个还是让给你三哥吧,他一直在前面驾车,还没泻火呢。”
一个胖胖的笑道:“大哥真是,后面还有五车女人,日夜玩都不怕。还是让给七弟吧,看他一副虚不受补的样子,还是弄两个女人再补补吧。”
少女闻言大怒,长剑出鞘,似灵蛇吐信,直奔那个胖子的面门。
胖子没想到这少女剑法如此凌厉,赶紧退了好几步,才勉强避开。
瘦小的赶紧抄起一把钢刀,对着少女的后背就是狠狠砍去。出刀迅猛,势大力沉,眼看就要砍上少女。
吕青萍在一旁惊呼道:“小心!”
少女冷哼一声,身子盈盈一转,手中长剑恰好挑上刀背,剑法之精妙令人叹为观止。
只可惜她内力修为与敌人相差无几,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双方各自退开三步。
转眼间又打在了一处,十几招过去仍是难解难分。
红脸的说道:“这小妞扎手的很,七弟、六弟你们去帮帮三弟。”
瘦小的大汉和另一个男子闻言也扑了上去。
三人走马灯似的将少女围着中央。
如此一来,少女又如何抵挡的住,没两招就被一把钢刀划破了肩头。
顿时她脚下一个踉跄,眼看就要被另两把钢刀砍中要害。
突然劲风大作,一个身影闪过,将她轻巧的一提,旋风般的脱离了包围圈。
这一系列动作看的众人眼花缭乱。
少女本来以为自己定然已经性命不保,哪里知道突然来了个救星。
自觉地身子被一双有力的胳膊搂住,一瞬间便到了旁边的官道上。
这时才发现自己被一个俊美的少年搂着,不禁大羞,嗔怒道:“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这少年正是白云非,他原本领着冯小妹一路往东,没想到走到一半的时候,听见打斗的声音,他们两人就走过来瞧了瞧。
正看见这少女被人围攻,白云非就多管闲事跑了出来。
没想到这少女却不领情,白云非就赶紧松开了她。
少女脸上一阵羞红,顺手给了他一个巴掌,道:“淫贼,你抱我干什么?”
白云非这下被打的莫名其妙,脸上一阵阵火辣辣的,奇道:“我不是救你嘛?”
少女瞪了他一眼,道:“谁要你救?”
白云非苦笑了几声,心道:这女人真是无理取闹。
这时冯小妹也跑了过来,见白云非脸上一个巴掌印,盯着少女道:“你这人怎么回事?别人救你,你怎么如此不知好歹?”
少女怒道:“要你管,他是你什么人?”
冯小妹闻言一怔,俏脸一红道:“你欺负人就不对。”
这时吕青萍也走了过来,看见白云非,惊讶道:“是你。”
白云非见她只有一条外衣披在身上,露出大半截雪白的**,不禁一时看呆了。
吕青萍见他盯着自己看,不禁脸颊一阵发热,轻轻干咳了一声。
白云非这才一震,抬头说道:“是我,大小姐,卞公子呢?你怎么一个人?”
吕青萍闻言神色不免有些落寞。
还想说些什么,那边的几个大汉突然冲了过来。
红脸的说道:“开玩笑,你们当我们汉中七鹰是摆设吗?在这里谈天说地的。”
瘦子也冷哼一声,道:“小白脸,让你瞧瞧大爷的厉害。”
说着一刀劈出,势若惊雷,直奔白云非胸口。
不过在白云非的眼里,倒觉得那刀法慢极了。
他不禁有些不耐烦,左手一抬,正是寒冰掌的起手式,寒冰折梅手。
刚刚在吕府徒手苦战过后,他对掌法也有了全新的认识,试过了达摩十八手,现在便想起了好几种掌法,寒冰掌便是其中之一。
这路掌法原来是天山派的绝学,掌法阴寒,真气怪异,完全不同于中原的武功。
只见他的手指轻轻的弹在瘦子的刀背上,顿时一股寒气破空而来,使得瘦子赶紧倒退了两步。
看得其他几人也是面面相觑,红脸的说道:“七弟小心,这小子有些邪门,大家一起上。”
说着七人都
拔出了兵刃,将白云非两人团团围住。
冯小妹见他们以多打少,不禁有些着急,推了旁边的那个少女一把,道:“你不是很厉害,干嘛不去帮忙?”
少女俏脸一红,撅着小嘴道:“不是我不想帮他,没看见我受伤了?”
冯小妹闻言跺了跺脚,不说话了。
却说白云非虽然武功高出汉中七鹰几人甚多,不过是以一敌七,而且寒冰掌又是初次使用,竟然也只能和他们打了个平手。
那汉中七鹰都是成名已久的人物,这次投靠流寇以来,从汉中到四川,还未逢敌手,哪里想到今天会在这弹丸之地遇到如此强劲的敌人,而且对方的战斗力似乎还在不断的提升,不禁越战越心惊。
打到五十招开外,已经渐渐不敌白云非的阴柔掌力。
却说白云非脑中的信息非常繁杂,一时半会儿,他也没有完全理清。
所以内力虽然厉害,招式却是半生不熟的。
狂风刀法和罗家枪的招式是最简单的,经过大凌河会战的洗礼,他也练的最熟。
可惜没有称手的兵刃,这两套功夫都无法施展。
今日在吕府用达摩十八手杀出重围,现在又和这几人恶战多时,反而使他快速的熟悉起来,不一会儿就将这一路掌法的奥妙都给激发了出来。
一时间,寒风阵阵,阴气逼人,掌力所到之处尽数化为一片冰霜,看得那汉中七鹰都是心惊肉跳。
突然一声惨叫,瘦子和一个矮个子都被他的掌力扫中,顿时颤抖着倒在了地上。
旁边三女见白云非如此神勇,都是大感兴奋,纷纷连连叫好。
那剩下的五鹰气势渐弱,已然不能压制白云非的掌力,纷纷向后退去。
白云非却浑然不知,只是将自己的这一路掌法施展出来,心里细细体会其中的变化。
不知不觉间,方圆三米内都已经被他的真气控制,地上都结起了的薄冰,仿佛是寒冬腊月一般。
几个女人也都冷的够呛,冯小妹低声道:“好冷。”
白云非一听,回头一看,见她们个个冷的嘴唇发白,浑身颤抖,当下急忙收起了功力。
关切道:“你们怎么样?”
她们这才稍微好了些,吕青萍也娇声道:“冷死我了。”
白云非抱歉的笑笑,说道:“我打着打着就忘了,我换一种好了。”
说着收起了寒冰掌内力,摆出达摩十八手的架势。
那边的五人本来早已被寒冰掌的真气弄得毫无招架之力。
正要坚持不住的时候,突然白云非将漫天的掌影一撤。
顿时几人都喘了一口大气,仿佛是死里逃生一般,彼此互相看了一眼,都暗暗胆怯。
胖胖的说道:“老大,这小子真有点邪门。”
红脸的看了看地上那两个同伴,已经是气若游丝、脸如银纸,瘦子的额头还结上了一层寒霜。
他们几人正惊恐不定间,后面火把的火光密密麻麻,大队人马赶到,为首的正是早先白云非见过的那个黄脸鹰钩鼻。
夜色虽然浓重,白云非远远一看,也看出这一队人马至少有七八千人,忙低头和少女说:“张献忠来了,你抱上大小姐,我们先避一避。”
说完又看了看冯小妹,后者当然也知道他的意思,俏脸一红,点了点头。
白云非赶紧一把将她抱起,施展开轻功,一溜烟似的消失的无影无踪。
黄脸鹰钩鼻的男人到的时候,并没有看见白云非,倒是见到了手下这七名高手的狼狈样,不禁大怒道:“你们怎么回事?让你们在前面开路,你们停下来干什么?那两个怎么回事?大热天的,在地上抖什么?”
这汉中七鹰闻言也是大为尴尬。
老大红脸的莫七险一拱手道:“大王,刚才我们遇到了一股武林高手,他们人多势众,我们拼死抵抗才保住了这五车女人。”
旁边几个汉中七鹰闻言一怔,他们当然料到老大不会说只有白云非一个年轻小伙子就把他们打成这样。
不过倒没有想到他能撒谎撒的如此自如,不禁对老大的机警大为钦佩。
果然黄脸男人一听,冷冷道:“这一带的武林高手可不多,难道又是绿柳山庄?”
莫七险闻言一怔,急忙说:“大王你也遇到绿柳山庄的人了吗?”
黄脸男人怒道:“是啊,还从我手里抢了一个女人。我这次要不荡平这鬼山庄,我就不姓张。”
莫七险陪笑道:“大王高见,这绿柳山庄的确是多次和我们做对,是要好好惩罚他们。简直没有把我们八大王放在眼里。”
黄脸男**怒,回头高喊道:“小的们,随我荡平绿柳山庄,财货平分,女人均沾,人人有份。”
顿时这近万流寇齐声高喊:“大王英明。”
一时间声震四野,队伍沿着官道往绿柳山庄急速开进。
却说白云非搂着冯小妹一路狂奔,后面的少女抱着吕青萍却吃力的很。
她的轻功本来就不如白云非,何况又受了伤。
没一会儿的工夫,就不见了白云非的踪影,不禁心里暗暗恼怒,自言自语道:“这小子故意炫耀自己的轻功,要不是我受了伤,怎么会让他这么得意?”
却说冯小妹被白云非抱着,只觉地两边景物飞速倒转,心跳的厉害。
她还是生平第一次给陌生男人抱住,不禁身子一阵阵的发软。
白云非跃上一个山坡,回头看看,见少女和吕青萍没有跟上来,遂也停了下来,低声道:“我们等等她们。”
冯小妹正有些迷迷糊糊,闻言这才醒转,双目低
垂也不敢看白云非,娇声道:“白大哥,放我下来。”
白云非闻言赶紧把她放在了地上,干笑道:“我忘了。”
一时间两人也找不到话题,气氛不禁有些尴尬。
过了好一会儿,少女才气喘吁吁的背着吕青萍上到了山坡上。
看到白云非,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你你跑这么快干什么?”
白云非还没说话,冯小妹得意道:“那是你的轻功不行。我们白大哥跟你可不是一个档次的。”
少女闻言怒道:“有本事你和我比比。”
冯小妹看了看白云非,不认输的说道:“要是白大哥教我的话,我一定比你厉害。”
少女哈哈大笑道:“你以为轻功是一天可以学会的吗?幼稚。”
这下冯小妹不高兴了,缠着白云非要他教轻功。
白云非看了看天色昏暗,四下里一片寂静,低声道:“不早了,我们先休息一下,明天一早我保准教你。”
这三女也都有些困了,听了他话,冯小妹也乖乖点点头。
几人在草地上随意打了个地铺。
冯小妹躺在白云非身边,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那少女也体力透支了厉害,一躺下去就睡着了。
倒是吕青萍心头思绪万千,眼睛看着漆黑的夜空,竟然久久也没有睡着。
白云非看吕青萍的衣衫单薄的很,就脱了自己的外衣盖到了她身上。
吕青萍俏脸一红,低声道:“谢谢。”
她见自己睡不着,干脆起身坐到了白云非身边,回头看了看熟睡的少女,说道:“这姑娘也不是坏人。”
白云非低声笑道:“我知道,就是有些难相处。”
吕青萍笑笑,说道:“就是和你难相处。”
白云非闻言摸了摸头,说道:“是吗?我倒没注意,我也没惹她呀。”
吕青萍压低声音笑道:“你不是抱了她嘛?”
白云非干笑几声,才说道:“对了,卞公子呢?怎么留下你一个人了?”
吕青萍闻言咬了咬牙,幽幽道:“那个负心汉早跑了。我们退到后院,爹爹让他带我们走的时候,他竟然丢下我们跑了。
我真是瞎了眼,竟然从了这么一个男人。交战前夸下海口,首战得胜就轻率冒进,致使我们几千乡团被流寇伏击。
失利后又进退失据,仓惶逃走,丢弃西秦第一雄关,致使流寇长驱直入,直接导致了我们镇破家亡。
都是我,我的选错了人。我真是愧对列祖列宗和全镇百姓。”
白云非想了想才是说:“算了,别难过了,一切都过去了。”
吕青萍点了点头,幽幽的说道:“我知道。我爹爹也去了,一切都没了。”说着眼泪就稀里哗啦的下来了,还好没有发出声音。
白云非见她哭的伤心,下意识的把女人搂在了怀里,爱怜的抚摸着她的秀发。又怕惊扰到那两个女人,遂搂着吕青萍走了十几步才又坐了下来。
良久,吕青萍才哭声渐歇。
白云非道:“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吧。”
吕青萍脸颊上泛起一阵红晕,依偎在他的身边,也没有挣扎。
如此一来雪白双峰就贴到了白云非的手臂上,那滑嫩柔腻的触感不禁让白云非颇为心醉。
女人低声道:“我现在只有一个人了。”
白云非忙说:“我刚好要带小妹去江南,你如果没地方去的话,不如一起上路吧。”
吕青萍抬头看了看白云非,眼里似乎多了些什么。
白云非笑道:“以后我就叫你青萍姐吧。”
女人闻言破涕为笑道:“为什么啊?难道我看起来很老吗?”
白云非摇摇头道:“没有啊,你看起来可年轻,可美了。”
吕青萍闻言甜甜一笑,驱散不少哀伤,娇嗔道:“油嘴滑舌,你可不准叫我青萍姐,叫我青儿,不然我不理你。”
白云非有些不能理解,不过看女人的样子,估计是喜欢叫她青儿,遂在吕青萍耳边道:“青儿。”
女人顿时俏脸飞红,身子一软就靠在了白云非的身侧,勉强用手搭在男人的肩头才站稳不至于跌倒。
柔顺黑亮的长发贴着白皙姣美的脸颊,倾泻下来,散落在性感的锁骨上,在月光下更是仿佛如同仙子下凡一般。
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人开始忘我的拥吻起来,仿佛是热恋多年的情人一般。
意乱情迷的女人将香滑的舌尖溜到男人嘴里,疯狂的舔舐着。
继而滑向了白云非的肩头,两排玉齿轻咬着。
如此熟练的技巧,使人不得不怀疑这个大户人家的小姐是不是第一次。
那边的冯小妹偷偷睁开了眼睛,看到这羞人的光景,不禁口干舌燥,心如鹿撞,有些莫名的慌乱。
正是春风几度玉门,花开花落几何?
一夜过去,次日醒来。
吕青萍的脸上艳如盛夏之花一般,美目里尽是被征服后的满足惬意,说话带着轻喘,走起路来都是轻飘飘的。
冯小妹的神色也有些不寻常,脸颊上透着淡淡的红晕,有着一股少女的羞涩。
她一早就缠着白云非学轻功。
白云非笑道:“我印象当中,好像会两种轻功,有一种称无相云霓步,原本是云霄派绝学,想来最是适合女孩子学。”
冯小妹撒娇道:“那就教给我嘛!白大哥!”
吕青萍似乎也来了兴趣,娇声道:“云非,能让我学一点吗?”
白云非笑道:“好啊,学一点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旁边的少女哼了一声,道:“有什么了不
起的。”
白云非笑笑,遂将无相云霓步的口诀和内功心法统统告诉了冯小妹和吕青萍。
这吕青萍固然是记忆力过人,口诀和内功心法一时半会儿还不能领会,倒是一字不差的背了下来。
冯小妹却是一字不识,听了白云非的背诵压根底不知道怎么回事,却又缠着要他教。
白云非没有办法,只好轻轻握住她的玉手。
冯小妹一怔,顿时脸颊羞红,低声道:“你干什么?”
白云非笑道:“我示范一遍给你看看。”
说着直接输入一道真气在冯小妹体内运转了一个周天。
冯小妹顿时大为兴奋,说道:“好厉害。”
白云非又作了一遍示范动作,才说道:“动作配合内功运转就可以了。”
冯小妹竟然点了点头。
白云非惊讶道:“你真的明白了?”
冯小妹甜甜一笑,摆出了白云非刚才示范的动作,一个起跃颇为像模像样。
白云非又看了看吕青萍,她也点了点头。
白云非感叹道:“你们可比我聪明多了。”
吕青萍得意的笑道:“那是,我背文章最是了得。”
冯小妹也笑嘻嘻的做了个调皮的鬼脸。
吕青萍略微理了理思路,捡了一个最基本的步伐,一步一步的走了起来。
这是无相云霓步的入门步伐,称为八步赶蝉。
虽然只有简简单单的八步,不过每一步都有前后左右四种变化,配合起来,闪躲腾挪奥妙无穷。
而白云非刚才教给冯小妹的正是八步赶蝉的第一式。
两人花了一个时辰才走熟一种变化,身影宛如翩翩蝴蝶,在白云非眼前时左时右,飘忽不定。
看得白云非也大为技痒,笑道:“看我来追你们,追到就亲一下。”
两女闻言大羞,赶紧施展开无相云霓步,逃的没了踪影。
白云非怕她们跑远了出危险,只好喊道:“好了,好了,回来吧,我不追就是。”
过了好一会儿,吕青萍和冯小妹才一前一后的笑嘻嘻回来。
白云非笑道:“你们跑什么?”
冯小妹的目光宛如春水秋波,瞥了白云非一眼就赶紧到一边去了。
吕青萍更是千娇百媚,顾盼生辉。
如此绝色倾城的两女在眼前,看的白云非都有些呆住了。
旁边的少女冷冷的说道:“有你这样的色鬼,她们能不跑吗?”
白云非闻言干笑了几声。
冯小妹和吕青萍都是双颊飞红,低头不语。
少女这才看着冯小妹道:“怎么样,我来追你看看,追上了,你以后就要叫我姐姐。”
冯小妹小嘴撅起,道:“追不上呢?”
少女说道:“这不可能。万一要真追不上,我就叫你姐姐。”
冯小妹大喜,道:“好,一言为定。”
少女点头道:“一言为定。”
冯小妹调皮的笑笑,一溜烟似的的跑开了。
少女一见,大急道:“你跑什么?我还没开始呢!”
冯小妹一边跑,一边笑道:“有本事你来追啊。”
少女大怒,赶紧施展开轻功追去。
她的轻功根底是不错,内力修为也远胜过冯小妹,不过冯小妹启动在先,再加上八步赶蝉神奇无比。
两人追逐起来,竟然隔着几十步就是不能追近。
白云非见她们跑远,遂和吕青萍说道:“青儿,我去采些果子,你在这里等着。”
吕青萍娇笑道:“我也去。”说着就过来挽着白云非的手臂,一起往林子里去了。
过了一会儿,两人才捧了十几个野果子出来。
出了昨晚的事情,吕青萍看白云非的眼神都是含情脉脉的,以至于脚下一个拌蒜,踩到了一颗小石头上,顿时惊呼一声。
眼看她摔倒,白云非赶紧伸手拉了一把,霎时柔香入怀,吕青萍轻喘一声,缩进了白云非的怀里。
这时冯小妹和那个少女正气喘吁吁的往这边走来,看见这一幕都是一愣。
冯小妹脸颊红扑扑的,低声道:“你们?”
那少女更是怒道:“你小子是不是趁我不在,想轻薄这位姑娘?淫贼!”
手里长剑一挺,就刺向了白云非。
白云非一怔,没想到她会突然出手,情急之下,左手一掌达摩十八手,也没控制好力道,顿时劲风大作,将少女的长剑给一下子震飞了。
少女大为惊讶,她自幼受名师指点,当然一眼就看出了白云非使的是少林派的达摩十八手。
照理说,达摩十八手是少林派入门级的武功,招式古朴,并无任何奇特之处。武林中会的人也很多,并没有见过他这么样的。
这下被白云非一招破了自己的独门剑法,不禁怒极。
吕青萍赶紧拦在他们中间,说道:“姑娘你误会了,云非没有轻薄我。”
少女冷哼了一声,一甩手就跑掉了。
冯小妹喊道:“你跑什么,还没叫我姐姐呢!”
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见,一溜烟的工夫就不见了。
冯小妹这才回头看了看白云非,娇嗔道:“都是你,害我白白少了个妹妹。”
白云非笑道:“我看你还是别想了,那丫头倔的很,打死也不会叫你姐姐的。”
冯小妹扁了扁嘴,看着吕青萍,道:“这位是不是镇上吕府的大小姐?长的可真漂亮。”
吕青萍笑道:“你也挺美的,你是云非的妹妹吗?”
冯小妹见她喊的亲热,心里颇为不快,走到白云非身边,说道:“不是的,白大哥是我的朋友。”
吕青萍奇
道:“那他怎么叫你小妹?”
白云非笑道:“她的名字叫小妹。”
吕青萍闻言一怔,继而笑着点了点头,拉着冯小妹到一边说悄悄话去。
两个女人一边说,一边不时的回头瞧瞧白云非,不时又笑个不停。
过了好一会儿,她们两人才笑嘻嘻的回来,看来相处的不错。
和白云非说了几句,吕青萍就坚持要回家看看,他们只好又回到了早先离开的那个小镇。
此刻一座原本繁华热闹的川北重镇已经成了一片废墟,到处是断壁残垣和没有烧尽的火光。
镇子里弥漫着一股尸体烧焦的臭味和血腥味。
地上躺满了被**杀的妇女,都已经面目全非,死状甚为凄惨。
吕家大宅的火还在烧着,院子横七竖八的倒着黑乎乎的尸体。
吕青萍身上披着白云非的外衣,露出一大半雪白的**,不过显然没人会留意这些。
她眼里含着泪水,积聚已久的情感一下子都宣泄了出来。
凄厉的哭声持续了好久也没有停息,泪水浸湿了挡在胸前的外衣。
冯小妹在边上不停的安慰她,不过显然没有什么作用。
白云非好不容易在废墟里给她找了一套粗布衣服,默默的站在吕青萍身边,任凭她使劲的捶打着自己的胸口。
终于女人累了,疲倦的倒在了白云非的怀里,沉沉睡去。
这一刻那白皙俏丽的脸上才略微散去了愁云,晶莹的泪珠渐渐干去,只有嘴角边还留着一丝难以抹去的悲伤。
她睡了一个时辰才缓缓醒来,睁开眼便看见了白云非和身旁的冯小妹。
女人不禁俏脸一红,在男人怀里动了动,
她突然想起自己和卞绍钧的事情,不免有些伤心,暗恨自己看错了人,可惜木已成舟,覆水难收,一切都不可挽回了。
当下挣扎了几下,轻声道:“我…我…睡过头了。”
白云非哪里知道她有这么多心思,还以为女人伤心家人,遂搂着吕青萍的纤腰,在她额头一亲,道:“别难过了。”
冯小妹一见,俏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赶紧转了过去。
吕青萍不禁身子一软,差点就又要倒在他的怀里,勉强定了定心神,低声道:“先埋了我的父母家人,好吗?”
白云非想想也是,遂在院子挖了一个大坑,把烧焦的尸体都埋了进去。
找了一块木牌,在上面刻上“吕氏一门两百三十五口”。
吕青萍跪在地上拜了几拜,又低声抽泣了一会儿,才红着眼站了起来,道:“我们走吧。”
白云非点点头道:“我们就往东面走走看吧。”
吕青萍乖巧的点点头,说:“我家里的地窖中还有些祖上留下东西,我们带着上路吧。”
白云非在她的指引下,挖出了埋在地窖里的一个小匣子。
打开一看是十锭10两的黄金,和一些零散的珠宝首饰。
白云非拿起一支玉簪,插到了女人的头发上,笑道:“你平时怎么也不戴?多好看!”
吕青萍闻言脸颊上升起两朵红云,捡起另一支插到了冯小妹的发髻上,笑道:“送给你,小妹。”
冯小妹俏脸一红,看了看白云非,才低声道:“好看吗?”
白云非笑道:“好看。”
冯小妹闻言心里一甜,低头弄着衣角,不说话了。
吕青萍小嘴一撅,捶了白云非一拳,娇嗔道:“好啊,你偏心。”
白云非一怔,趁着冯小妹低头的工夫,在吕青萍的腮边亲了一口。
吕青萍被他这一弄,不禁有些春心荡漾,娇声道:“走啦,别…闹了。”
三人把东西打了一个包袱,就离开了镇子,一路上有说有笑,往东而去。
好一会儿,才接近了蜀道东北的关口七盘关,人称西秦第一险。
此关建在崇山峻岭之中,靠山面水。
一侧是万丈深涧,水流湍急,奔涌而过。
另一侧是千仞峭壁,拔地而起。
中间只有一条羊肠小道,透关而过。
白云非远远一看,那关口的守军并非明朝的官军,而是一群服色混杂的乱兵,关上一面大旗正是熟悉的“八大王”三个字。
关前的小路上都是明军的尸体,正被流寇往一边的深涧里扔。
吕青萍和冯小妹见他停下来,就问道:“怎么了?”
白云非低声道:“金牛道出蜀的通道好像被流寇给占领了。”
吕青萍幽幽道:“我知道。”
白云非苦笑道:“那可不妙,我们就过不去了。”
冯小妹抬头一看,果然模模糊糊的见到一群人在往深涧里扔尸体,忧心道:“那该怎么办?”
白云非道:“那也没办法了,只能再找找别的路了。”
他们正说着,突然后面的山坡上传来打斗的声音,冯小妹好奇道:“我们去看看。”
三人快步上到了后面那座光秃秃的小山坡,只见一个女人正被几名男子围攻,地上已经躺了好几具尸体,看样子都是被这个女人所杀。
吕青萍见了,低声道:“是她?”
白云非一看,果然是早上刚刚和他们分开的那个少女。
此时少女又一剑刺倒了一人,剩下的两人一见,都急忙转身落荒而逃。
不过少女也没有余力继续追赶,她小腿上也负了点轻伤,而且显然内力已经耗损严重,脸色一阵阵发白。
吕青萍轻声道:“她好像生病了,去帮帮她吧,好歹也救过我。”说着大眼睛哀求似的看着白云非。
白云非点点头,一个箭步就到了少女身
边。
正好那少女已经支持不住,身体一软就倒在了白云非怀里。
见她呼吸有些急促,脸色暗淡,白云非知道定然是连番恶战,真元耗尽以至体力不支。
冯小妹也走了过来,关切道:“我妹妹怎么了?”
白云非笑道:“别私自认,她可没答应。”说着按住女人的小手,在她脉门上缓缓输入了一道真气。
果然没一会儿,少女就长出了一口气,悠悠醒了过来。
一开眼,正瞧见白云非的盯着她看,不禁一怔,继而俏脸一红,怒道:“你干什么?”
白云非笑道:“没有干什么,你脸上又没长花,还怕别人看?”
女人这才发现自己被他搂在怀里,男人的一只手扶着她的后背,一只手从她腿弯绕过。
顿时又羞又急,就挣扎着要起来。
白云非只好把她放在了草地上,笑道:“你急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少女瞪了他一眼,道:“你再说我一剑废了你。”
白云非闻言笑道:“那好,你自己一个人走吧。我还想多活几年你。”说着一手牵了吕青萍,一手牵了冯小妹就往山下走。
吕青萍回头看了一眼,说:“把她一个女子留在荒郊野外,不大好吧?”
白云非乐了,笑道:“她可不是普通的女人,没看见地上那些男人都是她杀的吗?”
那少女一听,就站了起来,怒道:“你什么意思?”
白云非笑笑,说:“我没意思。”
少女一跺脚,大怒,对着白云非的后背就是一剑。
这一剑是她怒极而发,来势奇快。
吕青萍和冯小妹都是一声惊叫,顿时花容失色。
白云非急忙脚下一转,闪到她两人身前,左手劈出一掌刚好打在少女的剑背上,顿时一股巨力将少女的长剑击飞。
宝剑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就掉到了一边的深涧里,水流冲过,已然消失不见。
这是他第二次将少女的长剑击飞,这次就没有上次那么幸运了。
少女顿时气得俏脸泛白,瞪了白云非一眼,怒道:“你…你…。”
说着就一转身上了旁边的一匹红马,两腿一夹就绝尘而去。
白云非苦笑道:“我又不是有意的,她这么气干什么?”
吕青萍笑道:“谁叫你三番两次的把人家的宝剑给弄飞了,这次倒好直接给弄到河里了,捡也没得捡。”
三人相视一笑,白云非只好苦笑道:“既然东面出不去,我们就往北面走走吧。”
吕青萍道:“北面是绿柳山庄,我们去那里避一避也好。”
冯小妹也点了点头。
他们启程一直往北,傍晚的时候,已经到了离绿柳山庄不远的一个山丘。
远远望去,绿柳山庄依山而建,俨然是一座山寨,外围是用粗大的木桩围成的外墙,后面是一排环形的哨塔。
过了两道围墙后,是一片空地,后面是一座用山石砌成的圆柱形石堡。
白云非稍微看了一下,说:“看样子情形不对啊。”冯小妹疑惑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