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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别有情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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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7章 英雄救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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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利和波比发足狂奔,一路踉踉跄跄、躲躲闪闪,迂回曲折地跑进之前路过的一处码头仓库,这仓库比其它几个稍大些。

    波比四下瞄瞄没人,捡块石头把窗玻璃“当啷”打碎,再伸手进去一掰,窗户便开了,两人一前一后翻了进去。

    仓库里堆着好些封闭的纸箱,还有几个大空木箱。两人各自搬了大木箱蜷曲进去,再往身上盖些纸箱皮和乱糟糟的装货纸屑,也算是很像样的临时掩体了。

    奥利缩进木箱里,用纸屑擦干还在往外滲血的额角,这才觉得剧痛。痛的地方不止是额头,胳膊肘也痛;仔细一看,左胳膊肘擦掉了一大块皮,正白惨惨地渗出血珠。

    他撕下半截衬衫袖子包扎胳膊,开始琢磨:韦伯会留个心眼,给他俩漏下逃跑的缝隙,估计不会搜查这儿;搞不好东欧帮会有人滞留搜寻,因为怀疑他俩引来警方,而要收拾残局?但此刻他们同样疲于奔命,要寻仇应该也没这么快。

    思前想后,他定下神来。两人分别藏身木箱中躲了半宿,但眼一闭一合,不敢睡。

    下半夜,奥利摸出去看情况。见四周无人,他便猫着腰,一步三回头地跑到海边,用咸海水把脸上的血冲洗干净,再撕下衬衫的右边袖子,把额头包扎了一圈。受到咸海水的刺激,伤口痛得“突突”地跳。

    波比看见奥利狼狈地顶着衬衫袖子回来,忍不住笑:“老大,你成兰博啦!”“我还兰博基尼呢!”奥利嘟囔了一句,爬回自己的掩体。

    熬到天蒙蒙亮,凑巧有垃圾车开进了院里。波比跑过去用俄语跟司机套了半天辞,塞给人家80欧元,垃圾车才把他们运进城里。

    进了城,估计还是东欧帮的地盘,两人根本不敢逗留,赶紧临时买票上了船。但由于没碰上直达的班次,只好先往狮城,从那儿再转回水母城。

    上船后,奥利赶紧把自己锁进卫生间检查伤口,原来是眉弓上方开了一道口子,血糊糊的,肿起老高。看来还真是空包弹,如果碰巧是东欧帮的真子弹,就挂了,此刻已经看不到镜中的自己。

    那五千克货,临了还被甩在了地上,真他妈烦躁!但既然我中的是韦伯的空包弹,那么他的人当时离我最近,货应该到了韦伯手里;省得还要专门等他取货了,人赃并获才能定罪呢……为了五千克高纯海洛因,几乎送掉一条命!值不值?

    他狠命地用冷水浇脸,浇完后却找不到东西擦干脸,只好乱甩一气。甩完了,两手叉在洗手盆边沿,把头顶在镜子上,心中烦乱。

    船到了狮城后,他开始发烧,波比劝他赶紧去医院缝针,不然很可能会发炎。

    “你先走吧,别管我,我自己去缝针就行啦。”奥利说着,从钱包里摸出张100欧元钞票,递给波比。

    波比推辞道:“别,我跟着你吧,两个人好办事。我等韦伯联系呢,得搞清楚货的下落。”

    “唔……也行,那就找个酒店住一宿。先弄点吃的,再给我叫个出租去医院缝针吧。”奥利只好顺势而为,一般情况下他习惯当独行侠,一个人目标小。

    他额头伤口不算深,缝了四针又吃了消炎药后,感觉好多了。刚回到酒店房间,波比便过来汇报情况——“韦伯在电话里连连说干得漂亮,人赃并获,那十万美钞也落入他们手中啦!还说咱这价格压得太低,不然还能多缴点美钞,哈哈!”

    “好家伙,他可真贪,搞得咱这边财货两空,还差点儿搭上我这条命!回头叫他给补回来啊!”奥利气恨恨道。

    “对,他说上头给他时间慢慢把这漏洞补上。奖金嘛,上边会在咱俩当月工资里发。”波比不无得意地说,打了个唿哨又慨叹道:“幸亏不是真弹,不然你就成真英雄了,老大!说不定还能上报纸头条呢!”

    奥利看他得意忘形,阴森森来了一句:“那样你肯定扔下我的尸体,掉头就跑!”

    波比有点结巴:“不可能!我绝对扛着您——的尸体——撒开丫子午夜狂奔哪!”

    “行啦,多谢救命救尸之恩,老弟!”他拍拍波比肩头,两人相视而笑。

    “我困死了,送客。”奥利把波比轰走后,倒头睡了个天昏地暗,真如挺尸一般。梦中他忘记自己受伤,回到了蓝雅那儿,享受小家的各种温馨。

    早上醒来,美梦的滋味仍回荡心头。他这才幡然醒悟,自己不但错过了上周五和蓝雅的约会,而且数日来神经紧绷,早忘了给她发邮件!

    掰指一算,今天已经是第五天和她失联,简直是忙昏了头!他赶紧打电话支使波比:“老弟,能马上买回去的票吗?此地不宜久留。”波比领命后,他边溜下楼来,沿街东逛逛西看看,想搞点东欧特产。

    忽然看见街边水果摊有亮晶晶的中东黑椰枣,他记得蓝雅喜欢吃中国大红枣,眼前这中东枣可比中国枣大多了,还黑得发亮。他不再犹豫,上去买了一斤。往前走,看见有人在炒栗子,想起蓝雅也吃过这东西,又买了一斤,小贩眉开眼笑。

    但这些东西拿回去给波比看见会穿帮,哪个单身大老爷们爱吃这些?只好又进了街边服装店,买了件衬衫和双肩背包,这回有了伪装,放心多了。

    他心里迟疑要不要给蓝雅打个电话,但电话里一两句话说不清反倒添乱,况且平时给她拨电话的电话卡没带在身边,这时候也不知走多远才能买到新的电话卡,只能作罢。还是公私分明为好,手机里这张常用电话卡和公事紧密相关,如果出现一个特定的私用号码,上头能从通话记录中轻而易举看出端倪。

    他脚下生风,健步如飞。心里惦记着,回到酒店马上给蓝雅发邮件,解释上周五的失约,并要求见面。此时此刻,他特别想见到她,一分钟也不想等。

    水母城社保中心的墙上,一面大钟在“嘀嘀嗒嗒”地走着。蓝雅呆坐长椅上,死死盯着大钟,心想,这分针已经奔走数圈,等救济的人真多啊,啥时候才轮到我?

    一边如坐针毡,她一边觉得自己没皮没脸。再侧身看看镜中的自己,一身黑,连脸都是黑的,眼里还有一种倦怠又麻木加赖唧唧的表情,把自己都吓得一激灵,不敢再看……现在自己和伊朗、伊拉克的难民,又有什么区别呢?

    在中国受的教育,让她牢记“伸手管人要钱是可耻的”,所以心发虚、脸发红。自己曾经那么努力读书,清华毕业后自以为生计无忧,可现如今……她惆怅哀怨恼恨起来,一股子无名火没处发泄,只能卡在嗓子眼。

    另一件让她堵心的事是好几天了,奥利半点消息也没有,很让人捉狂。但为了尊严,她没有发任何邮件催问。如果是对方不想见你,躲避你,催问只会把自己的尊严踩到脚下。

    眼下自己面临最基本的柴米油盐问题,感情,已经变成奢侈品,不想也罢。

    之前她填写了一堆申请表格送来社保中心,这次是来补交上次缺的银行明细,并领取社保决定。离婚后,她一直领取780欧元,折合人民币约5700元,这数目包含了每月基本津贴和单身母亲住房补贴。

    前夫没有给她任何东西,因为房子是贷款买的。她拿走了一些家具和生活用品,也不想再去跟他争什么。一来,他是她女儿的亲爹,投鼠忌器;二来,她不想再和他扯来扯去,没有精力去仇恨和打架。是啊,穷也要穷得任性、有志气。

    为了领这几百块生活费,社保中心她每个月都得跑上好几趟,一会儿是新规定要补交文件,一会儿又要回答表格里没交待清楚的某些问题。唉,总之社保中心这地方,在她眼里充斥着一股难发散的怨气和哀愁,可以不来她蓝雅绝不会再来。

    有什么办法呢,拿人手短,不交待清楚问题是拿不到钱的,就这么简单。再怎样难耐,也得忍耐;再没有做人的尊严,也得先吃饱饭才能做人。

    胡思乱想了半天,终于,头顶的绿灯又亮了——225号,轮到她了!

    办士人员拿过蓝雅的银行明细,仔细审视,眼睛锐利如剑。又拿出她上次送来的厚厚一叠申请表格,飞快地翻着,并指给她看,她好几处花销都是大手笔。并且她卖过几幅油画,也算是个人收入,这部分收入要交税、并且税前数目要从本月社保津贴中扣除。

    “你知道国家有规定,如果你自己月收入超过300欧元,那么本月基本津贴是拿不到的。而且你上次搬家,一次性付了两倍房租,这个费用社保不能帮你担负。”办事人员精明强干,凡人的一点点小动作根本逃不过她的火眼金睛。

    蓝雅赶紧解释:“付了两倍的房租,是因为社保房到期了,没地方住;好不容易找到一处价格合适的房子,离女儿又近,才赶紧租下来并同时交了押金。押金本身就是一个月的房钱啊,这也是硬性规定,房东没法给我开恩。”

    “这就是你自己的事了,有多少钱就应该花多少,不应该超过个人能力。”办事人员一双利眼透过小小镜片,严肃审视她。

    蓝雅听着对方的解释,脸上一片迷惘。只好虚弱地问:“那我这个月能拿到多少津贴?”

    “那,这上面有决定,就是这个数目——”办事人员自己都不想说出这个神秘数字,只递过来一张纸。纸上面一堆结算之后,是白纸黑字、赫然醒目的50欧元。

    蓝雅盯着这个惊人的数字,心脏一阵收缩,50欧元够买20斤大米吗……

    她有点心脏停跳,浑浑噩噩地走出社保中心,浑身僵硬地走过市政府,走过妇联会,再走过银行。

    银行,银行,银行!她停住脚步,定睛看着银行雄伟的建筑和顶上猎猎飘动的国旗,心中悲壮不已,哭笑不得。这就是老实人该过的日子,你活该,你就不该卖那几张骚画,还老老实实地从银行走账,害得自己失掉整整一个月的生活费!

    下个月就乖乖过日子,啥也别干了,至少在找到一个月750欧元以上的工作之前,千万别干活别卖画。苍天呐,这个著名的福利国,是在培养专业懒鬼和寄生虫吗?

    她忽然生出一股反叛的冲动——这会子脱下袜子挖两洞套头上,抢把菜刀冲进银行要钱,会不会解决自己的生存问题?会不会解气一点?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人要打劫银行了,眼下连弱女子我,都动力十足!

    她站在街上,只想笑;大笑,疯笑,各种搞怪的笑,都能让自己好受一点,越大声越好。可偏偏她只能站在街口发愣,脸上是“日本娃娃”式的纯真无邪,心中却在这一刻恶念丛生。

    唉,没胆量抢银行,也没本事跑到街上挨家挨户兜售自己;那么只能再削尖脑袋到社会上找工作了,哪怕掏大粪也行啊。

    她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回家,腿像灌了铅,只想一屁股坐到地上去,再也不用起来。

    回家路过图书馆门口,蓝雅犹豫片刻,终于还是进去查邮件了。结果却意外发现,好人果然有好报,奥利来信了!

    他说——“真抱歉,有紧急任务没来得及联系。很想见到你,我能今晚就来找你吗?晚7点?”

    她看了看时间,他的邮件,正是她想抢银行的时刻发送的,亏得没冲去抢银行!她跟自己打哈哈,又精神抖擞起来,觉得一上午受的罪也没白受,还是继续做好人吧。

    她急忙回复他——“好啊,快来受罚吧,历史罪人,你几乎改变了历史。”

    发完这句话她又开始紧张起来,不断地问自己:接下来我该怎么办?干什么?是先买菜做饭还是先打扮自己?这一身黑不溜秋的,像刚奔丧回来,沐浴更衣换妆容是必须的呀!时间够不够?

    正当她仍坐在电脑前发愣,无所适从的时候,“叮”一声,又有邮件进来。他追加了一句:“别做饭了,出去吃。”

    她暗笑:奥利呀奥利,你真是个好人,知道我一穷二白了。你再不出现,今儿晚饭我就得啃指甲啦!

    她轻快地往家走去,这下任务轻松多了,只剩下泡澡扮靓。

    等她把自己扮得靓靓的,香喷喷的,手机适时响起。她从卧室窗边探出头,果然是奥利,他不同以往地带着棒球帽。

    等他进门摘下帽子,她才看到他额头上有一大块纱布,厚厚的。

    “omg,你怎么啦?大英雄你难道是挂彩啦?”她有点迟疑地问道。

    他摸摸额头的纱布,有点难为情地笑了,说:“擦破皮而已。”随即不由分说一把揽起她,紧紧搂入怀中,不肯撒手。

    她姿势尴尬,呼吸困难,只好伸手打他,他才放手。

    “这伤是怎么弄的?能说说吗?”她心疼地轻抚那片厚重的纱布。

    “不能。”他正色道。

    “为什么?就说个大概嘛。”她有点撒娇地央求。

    “因为女人很麻烦,她们想知道所有细节;男人回到女人身边,很累,想好好享受宁静。”他轻轻凑在她耳边说道,弄得她耳朵发痒。

    “嗯,明白了,男人只想直接进入卧室。”她看着他,严肃地连连点头。

    “也可以先喂饱女人男人,再进卧室。”他摸着她的头发,坏笑。

    “我们要吃什么?”她仰望他。

    “随你!法式德式希腊式西班牙式英国式。ohno,说错!千万别选英国式,要多难吃有多难吃。”他吐着舌头,一副机灵样。

    “懒得出去了,叫地中海pizza送饼到家吧,边吃边躺沙发上看电影,多好!够不够宁静?”

    “只要你喜欢!我不用看电影了,我看着你就行了。”他又摩挲着她的头发和脸庞,眼神复杂,好像怎么看她也看不够。

    披萨饼很快就来了,俩人安静地吃着。他一直笑眯眯看着她,在心里暗暗感叹——自己差点儿看不到这一幕了,这越发让他感觉到这些小快乐的难得。而她,也被这经受了煎熬才等到的幸福而深深鼓舞,伸着脚尖去拨弄他的脚。

    “你真行,上周五爽约连招呼都不打,好不够意思!”她打破沉默。

    “我真的很抱歉,一时健忘,脑子里事情太多;紧急任务时必须全神贯注,神经要绷紧,不然子弹就飞进来了!”他手指作射击状,指向自己的太阳穴,笑道。

    蓝雅回应:“说真的,我无法想象你经过怎样的险境,但心里很骄傲,你是英雄。最关键的是,这位英雄是我的。”

    他看着她,眼里闪过一丝苍茫,问道:“你们中国的学校,特别标榜英雄吧?所以你特别有英雄情结?”

    她觉得这问题很老土,大笑:“那当然啦!难道你不是?你没有英雄情结能去当缉毒警察,以身犯险吗?”

    他也点头笑笑,有点冷。

    可能奥利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冷,转而关切地问:“跟我说说你的父母?从没听你提起他们,他们同意你跑这么远吗?来看过你吗?”

    “呃……我没有父母,一直没机缘认识自己父母是谁。我是福利院的各位阿姨大婶带大的,她们都挺有爱心,中国是社会主义国家。若我有父母,很可能不至于跑这么远吧,我只能说这么多了。”蓝雅低头。

    他大感意外,愣了一下,说:“哦……你真不容易。其实,我感觉我也没有父母,他们太喜欢搬家了,小时候就觉得漂泊不定。算了,我也只能说这么多。”

    “我很抱歉。”她说。

    “我也是。”他答。

    沉默片刻,他去把自己那双肩包拿进客厅,从包里拿出给她买的土特产,她面露惊讶。她还没惊讶完,他又拿出上次她拒绝的那个牛皮信封,再次摊在了她面前。

    “你还是拿着吧,从这次事件你也知道我工作反常,而你在等待,时间很宝贵,不能用金钱来衡量。何况我不在时,你即使有事我也帮不上忙,有些现金在身边,也许能帮你解决问题。”他近乎肃穆地说道,不容拒绝。

    她看着他,不知说什么好,自己的身世遭遇和白天在社保中心的憋屈刹时涌上心头,眼圈开始泛红,于是拼命低头。一低头,眼泪如脱线的珠子,一颗颗“啪嗒啪嗒”掉到牛皮纸信封上。

    他搂过她,把她抱起来走进卧室。今夜星光黯淡但夜色温柔,暗香弥漫……

    那之后,蓝雅开始接受奥利的经济资助,她死活不要再回到社保中心去坐等救济。

    她也开始想着建立网店,慢慢地自食其力。网站的功能策划和外观设计对她一个美院毕业的人来说,得心应手。设计好后,只需要聘用大陆做网站的公司完成编程,就可以开张了。

    网店很快建立起来,她在上面试卖北欧的绿色保健产品和北欧风格的时尚产品。

    但试验结果是:货走得很慢,而且从北欧往中国走,运费也贵,整个成本太高。

    她转念一想,不如从大陆批发成本不高的时装潮货?批量大一点可以用集装箱拼箱走,这边衣服价格高,北欧年轻人会喜欢中国的潮货,利润也会相对高些。

    她为自己的想法欢欣鼓舞,跟奥利一说,他也非常支持,并表明可以投资她开的时装店。他似乎有英雄救美的喜悦,还喜欢用现金来表达。她让他用银行卡转账,他居然说:“我不信任银行”!

    说干就干,他配合她,注册了一个最小型的公司,帮她填写各种相关文件。

    在他的扶持下,她一个外国人学会利用优惠政策,开始在这个国家里从事时装业。从网店维护到实体经营,奥利的精明无处不在。这显然也得益于他的职业,他对国家政策和办理各种证件十分谙熟。

    他开始帮她把崩塌的家园从心灵到经济一点点重建,用他的智慧和理性,不慌不忙,有条不紊。

    因为有了奥利,蓝雅完成了从失婚怨妇到商业白领的转型,从失魂落魄到自主乾坤。奥利驱散了蓝雅生活中的阴霾,她像换了个人。

    再不用每天操持柴米油盐,更不用小心翼翼伺候老公,等候他每个周末的醉酒归来。她终于可以在异国他乡堂堂正正地做回自己,这一切全因为奥利的鼎力相助。

    虽然他仍然行踪诡秘,但总是老马识途。

    她只能渐渐平静下来,安慰自己:很多男人有钱有权,你却得不到他人。正常婚姻生活我也过了七年,无非是相夫教子,没有空间留给自己,末了还丢了自己。

    奥利的英雄救美,不仅解除生计之困燃眉之急,也大大满足了蓝雅的虚荣心,或者是双方的虚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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