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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欠我一碗红烧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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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自然是......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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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处天空湛蓝,几朵白云闲适地漂移,淡淡的,像漂浮在天边的轻纱,飘渺轻盈。

    草丛间,几只粉蝶翩翩,颤动着蝶翼,在茂密旺盛的丛间穿梭飞舞,然后驻足在花蕊淡黄,不知名的野花上。

    长欢双手叠在脑后,呆呆看着。忽地一甩腿,压折了腿边的青草。

    周围的青草也在颤,那颤动不止,似水中的涟漪震荡开来,一波一波地蔓延。立在花边的粉蝶受到惊吓,慌张逃窜,只留下渐行渐远的慌张匆忙背影。

    粉色渐渐消失,直至不见。

    树荫底下,凉意袭人。空气中浮动着的暖暖夏季的味道,混杂着不知名的花香,草香,渐渐没入鼻尖,带着莫名的安心。

    一阵倦意袭来,长欢昏昏欲睡,她微微合上眼,意识开始陷入混沌。

    仿佛间她听见衣摆划过青草的咝咝声,浅浅的,细细的。

    好眠。

    醒来时已近日暮。夕阳的影子越拉越长,天边着上暮色,宛如粗心的画家打翻了调料盘,一大片昏黄晕染开来。

    长欢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日影西斜,细碎的日光穿过重重叠叠的茂密枝丫,隐隐绰绰落在长欢的脸上,流动着斑驳的光影。

    可能因着睡过一觉的缘故,在树底下,她现在还觉出那么一丝微冷。

    长欢翻个身,一个鲤鱼打挺,爬起来。她望着眼前盘腿而坐、嬉皮笑脸的人,疑惑开口,

    “怎么就你一个人过来了?”

    她声音微软,带着午睡之后的慵懒,比平时柔和了不少。

    其他人呢?

    难道她这个老大的公信力已经下降,她说的话都没人听了?

    长欢在心底胡思乱想起来。

    来的人叫阿福,和长欢从小一起长大。

    阿福家养猪,长欢家卖肉。所以他俩天生臭味相投,好的没话说。

    在长欢“南征北战”这些年,她成功收获不少小迷弟。而阿福就是其中最闪亮的一枚。

    阿福他爹是镇长,家里是养猪大户。祖父还是镇上有名的大夫,开了家医馆。和长欢这种草根阶级的“富二代”根本不是一个级别。

    眼前的少年麦色皮肤,眼睛清亮,眼形状若柳叶,狭长弯细。他抿唇而笑,眼中闪烁着点点星光,看上去很精神的一个小伙子。

    一听这话,阿福脸上的笑意就僵住,他干笑两声,低下头,左顾右盼,支支吾吾,解释道。

    “他们......他们身体不舒服......下不了床......来不了......”

    阿福什么都好,就是人太憨,比长欢还憨。长欢虽然有时候有点傻,可该精的时候,她一点儿也不含糊。

    比如说背着她爹藏私房钱,虽然朱老爹扣钱抠的死紧,对待来历不明的私房钱,一向采取充公的政策。长欢硬是在高压政策下,藏了些银子,时不时给自己打打牙祭,弄个宵夜。

    再比如说朱老爹曾经担心女儿长得太壮,嫁不出去,想给长欢减肥,每顿只准她吃一碗饭。长欢就自动请缨去锅里盛饭,把堆得尖尖要漫出来的米饭,狠狠向下压,成功把三碗米饭按成一碗,这才顺顺利利长到这么大,没被半途饿死。

    ......

    简而言之就是,长欢的傻只是反应慢半拍,她有时候还知道耍耍小聪明。而阿福则不同,他是真的傻,老实本分,比一般人要笨,慢上很多拍的那种傻。

    因而阿福脸上情绪分明,就像张白纸,一眼就能让人看穿,就连长欢这种反应慢半拍的人,都能瞬间察觉。

    身体不舒服?

    呵呵,这么巧?

    一起身体不舒服?

    是得了传染病么?

    “阿虎呢?”

    “头痛。”

    “二狗呢?”

    “肚子痛。”

    “大山呢?”

    “脚痛。”

    ......

    “阿福呢?”

    “肚子痛......胳膊痛......哦不......是眼睛痛。”

    头痛,肚子痛,脚痛,胳膊痛,耳朵痛好像都说过了。

    阿福早就被这一个个接连抛出来的问题绕晕,脑袋昏昏沉沉,只凭着本能瞎说,又觉得不对劲,不停地改着说辞。

    长欢终于大发慈悲,单方面停止了对阿福的“凌虐”。她拍了拍身旁被压扁的草地,示意阿福坐过来,“说吧,他们到底为什么没过来?”

    “他们......在家里.....相看亲事......”

    长欢眉头一皱。

    相看亲事?

    他们不知道他们老大还单着呢么?

    有什么大家可以找她,一起商量商量嘛,她现在是很愿意为兄弟两肋插刀的。

    关键时刻,牺牲小我成就大我,也是没问题的啊。

    她被这话一堵,气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群兔崽子......

    到底是没空来还是不敢来?

    长欢在心里默默给今天没来的人狠狠记上一笔。

    “老大,老大,”阿福伸出一只手,在长欢面前来回晃着,“你发什么呆呢?”

    长欢惊起抬眸,视线幽幽落在阿福年轻微黄的脸上。

    这还有一个不是?

    长欢幽幽开口,“阿福。”

    阿福歪着头,不解出声,心下有点毛骨悚然,“嗯?老大?”

    长欢脸色凝重,语重心长开口,“阿福,你凭良心说,这些年老大对你怎么样?”

    说完还没等阿福回答,她就抬头,正对上阿福怔愣的双眼,继续声情并茂地往下说,“你小时候每回被人欺负是不是都是我帮你的?二狗抢你的糖葫芦我给你拿回来,老是把你当马骑的周大婶儿家的儿子也是我去教训的。你每回逃课,爬不上墙,都是踩着你老大的肩膀上去......”

    长欢不慌不忙地把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又翻出来捯饬一遍。

    良久,她才从旧日时光中回转出来,眨巴着慈母般的深情目光,感慨万千说道,“你说,老大我对你好不好?”

    我能说不么?

    拿回来的糖葫芦被您老人家笑眯眯吃了。

    周大婶儿的儿子被你打怕了,才转过来欺负我的。

    逃课是老大您想出去摸鱼,才拖着我钻狗洞,结果自己钻不进去,只能改成我不擅长的爬墙。

    ......

    真的能实话实说么?

    被迫追忆旧日时光的阿福只能默默点头,干巴巴道,“老大对阿福......自然是......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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